《大唐西域記》

《大唐西域記》

《大唐西域記》,簡稱《西域記》,為唐代著名高僧唐玄奘口述,門人辯機奉唐太宗之敕令筆受編集而成。《大唐西域記》共十二卷,成書於唐貞觀二十年(646年),書中記載了玄奘親身經歷和傳聞得知的一百三十八個國家和地區、城邦,包括今中國新疆維吾爾自治區和蘇聯中亞地區、阿富汗、伊朗、巴基斯坦、印度、尼泊爾、孟加拉、斯里蘭卡等地的情況,內容非常豐富,有各地的地理形勢、水陸交通、氣候、物產、民族、語言、歷史、政治、經濟生活、宗教、文化、風俗習慣等方面的敘述。特別是對各地宗教寺院的狀況和佛教的故事傳說,都作了詳細的記載。記事謹嚴有據,文筆簡潔流暢。對研究古代中亞及南亞的歷史,有非常重要的參考價值。有同名電視劇《大唐西域記》。

基本信息

概述

提要

《大唐西域記》《大唐西域記》
《大唐西域記》十二卷,唐釋玄奘譯,辯機撰。玄奘事跡具《舊唐書》列傳。晁公武《讀書志》載是書,作元奘撰,不及辯機。鄭樵《通志·藝文略》則作《大唐西域記》十二卷,玄奘撰,《西域記》十二卷,辯機撰,又分為兩書。惟陳振孫《書錄解題》作大唐三藏法師玄奘譯,大總持寺僧辯機撰,與今本合。考是書後有辯機序,後有辯機自序。句下間有注文,或曰唐言某某,或曰某印度境,疑為原注。又有校正譯語云,舊作某某訛者,及每卷之末附有音釋,疑為後人所加。序
竊以穹儀方載之廣,蘊識懷靈之異,《談天》無以究其極,《括地》詎足辯其原?是知方誌所未傳、聲教所不暨者,豈可勝道哉!
詳夫天竺之為國也,其來尚矣。聖賢以之疊軫,仁義於焉成俗。然事絕於曩代,壤隔於中土,《山經》莫之紀,《王會》所不書。博望鑿空,徒置懷於邛竹;昆明道閉,謬肆力於神池。遂使瑞表恆星,郁玄妙於千載;夢彰佩日,秘神光於萬里。暨於蔡愔訪道,摩騰入洛。經藏石室,未盡龍宮之奧,像畫涼台,寧極鷲峰之美?自茲厥後。時政多虞。閹豎乘權,憒東京而鼎峙;母后成釁,剪中朝而幅裂。憲章泯於函、雒,烽燧警於關塞,四郊因而多壘,況茲邦之絕遠哉!然而釣奇之客,希世間至。頗存記注,寧盡物土之宜?徒采《神經》,未極真如之旨。有隋一統,寔務恢疆,尚且眷西海而咨嗟,望東離而杼軸。揚旌玉門之表,信亦多人;利涉蔥嶺之源,蓋無足紀。曷能指雪山而長騖,望龍池而一息者哉!良由德不被物,威不及遠。我大唐之有天下也,辟寰宇而創帝圖,掃攙槍而清天步,功侔造化,明等照臨。人荷再生,肉骨豺狼之吻;家蒙錫壽,還魂鬼蜮之墟。總異類於藁街,掩遐荒於輿地,苑十洲而池環海,小五帝而鄙上皇。
法師幼漸法門,慨只園之莫履;長懷真跡,仰鹿野而翹心。褰裳淨境,實惟素蓄。會淳風之西偃,屬候律之東歸,以貞觀三年,杖錫遵路。資皇靈而抵殊俗,冒重險其若夷;假冥助而踐畏途,幾必危而已濟。暄寒驟徙,展轉方達。言尋真相,見不見於空有之間;博考精微。聞不聞於生滅之際。廓群疑於性海,啟妙覺於迷津。於是隱括眾經,無片言而不盡;傍稽聖跡,無一物而不窺。周流多載,方始鏇返。十九年正月,屆於長安。所獲經論六百五十七部,有詔譯焉。
親踐者一百一十國,傳聞者二十八國,或事見於前典,或名始於今代。莫不餐和飲澤,頓顙而知歸;請吏革音,梯山而奉贐。歡闕庭而相拚,襲冠帶而成群。爾其物產風土之差,習俗山川之異,遠則稽之於國典,近則詳之於故老。邈矣殊方,依然在目。無勞握槧,已詳油素,名為《大唐西域記》,一帙十二卷。竊惟書事記言,固已緝於微婉,瑣詞小道,冀有補於遺闕。秘書著作佐郎敬播序之云爾。

序二

若夫玉毫流照,甘露灑於大千;金鏡揚輝,薰風被於有截。故知示現三界,粵稱天下之尊;光宅四表,式標域中之大。是以慧日淪影,像化之跡東歸;帝猷宏闡,大章之步西極。
有慈恩道場三藏法師,諱玄奘,俗姓陳氏,其先潁川人也。帝軒提象,控華渚而開源;大舜賓門,基歷山而聳構。三恪照於姬載,六奇光於漢祀。書奏而承朗月,游道而聚德星。縱壑駢鱗,培風齊翼。世濟之美,郁為景胄。
法師籍慶誕生,含和降德,結根深而犇茂,導源浚而靈長。奇開之歲,霞軒月舉;聚沙之年,蘭薰桂馥。洎乎成立,藝殫墳素。九皋載響,五府交辟。以夫早悟真假,夙昭慈慧,鏡真筌而延佇,顧生涯而永息。而朱紱紫纓,誠有界之徽網;寶車丹枕,實出世之津途。由是擯落塵滓,言歸閒曠。令兄長捷法師,釋門之棟乾者也。擅龍象於身世,挺鶖鷺於當年。朝野挹其風猷,中外羨其聲彩。既而情深友愛,道睦天倫。法師服勤請益,分陰靡棄。業光上首,擢秀檀林;德契中庸,騰芬蘭室。抗策平道,包九部而吞夢;鼓枻玄津,俯四韋而小魯。自茲遍游談肆,載移涼燠,功既成矣,能亦畢矣。至於泰初日月,獨耀靈台;子云鞶帨,發揮神府。於是金文暫啟,佇秋駕而雲趨;玉柄才捴,披霧市而波屬。若會斫輪之旨,猶知拜瑟之微。以瀉瓶之多聞,泛虛舟而獨遠。乃於轘轅之地,先摧鍱腹之夸;井絡之鄉,遽表浮杯之異。遠邇宗挹,為之語曰:“昔聞荀氏八龍,今見陳門雙驥。”汝、潁多奇士,誠哉此言。
法師自幼迄長,游心玄籍。名流先達,部執交馳,趨末忘本,摭華捐實,遂有南北異學,是非紛糾。永言於此,良用憮然。或恐傳譯踳駁,未能筌究,欲窮香象之文,將罄龍宮之目。以絕倫之德,屬會昌之期,杖錫拂衣,第如遐境。於是背玄灞而延望,指蔥山而矯跡,川陸綿長,備嘗艱險。陋博望之非遠,嗤法顯之為局。游踐之處,畢究方言,鐫求幽賾,妙窮津會。於是詞發雌黃,飛英天竺;文傳貝葉,聿歸振旦。
太宗文皇帝金輪纂御,寶位居尊。載佇風徽,召見青蒲之上;乃眷通識,前膝黃屋之間。手詔綢繆,中使繼路。俯摛睿思,乃制《三藏聖教序》,凡七百八十言。今上昔在春闈,裁《述聖記》,凡五百七十九言。啟玄妙之津,盡揄揚之旨。蓋非道映雞林,譽光鷲岳,豈能緬降神藻,以旌時秀?
奉詔翻譯梵本,凡六百五十七部。具覽遐方異俗,絕壤殊風,土著之宜,人倫之序,正朔所暨,聲教所覃,著《大唐西域記》,勒成一十二卷。編錄典奧,綜核明審,立言不朽,其在茲焉。

簡介

《大唐西域記》《大唐西域記》

《大唐西域記》,記載了玄奘親身經歷和傳聞得知的一百三十八個國家和地區、城邦,包括今中國新疆維吾爾自治區和蘇聯中亞地區、阿富汗、伊朗、巴基斯坦、印度、尼泊爾、孟加拉、斯里蘭卡等地的情況。書中各國的排列,基本上以行程先後為序:卷一所述從阿耆尼國到迦畢試國,即從中國新疆經蘇聯中亞抵達阿富汗;卷二為印度總述,並記載了從濫波國健馱羅國,即從阿富汗進入北印度;卷三至卷十一所述從烏仗那國至伐剌挐國,包括北、中、東、南、西五印度及傳聞諸國;卷十二所述從漕矩吒國至納縛波故國,即從阿富汗返抵中國新疆南部地區。該書的內容非常豐富,有各地的地理形勢、水陸交通氣候物產民族語言、歷史、政治、經濟生活、宗教、文化、風俗習慣等方面的敘述。特別是對各地宗教寺院的狀況和佛教的故事傳說,都作了詳細的記載。記事謹嚴有據,文筆簡潔流暢。

該書對研究古代中亞及南亞的歷史,有非常重要的參考價值。玄奘的記述中保存了大量古代印度的史料,如關於古代印度的地理、政治、賦役等狀況;關於傑出的梵文文法學家波尼尼(p╣╯ini);關於印度歷史上著名的毗盧擇迦王(Vi╨ū╨abha)、阿育王(A▂oka)、迦膩色迦王(Kani╙ka)等,該書都提供了很寶貴的史料。所述佛教史上幾次著名的結集,大、小乘部派的分布,一些著名佛教學者的活動等,更是印度佛教史研究的難得資料。該書也是中亞和南亞考古不可或缺的參考文獻,考古學家曾根據書中提供的線索,發掘和鑑定了許多有重要價值的歷史遺址和文物。印度著名的那爛陀寺遺址,就是據該書提供的線索發掘和復原的。

近代以來,中外歷史學家和考古學家對該書進行過大量的研究,對書中的人名、地名、歷史事件和宗教、社會、語言、民族等方面都做了詳細的詮釋和探討。其中如人名、地名的還原和今地所在,已基本得到解決。但書中尚待研究的問題還很多。

成書經過

《大唐西域記》玄奘

玄奘,俗姓陳,名禕,洛州緱氏(今河南偃師縣南緱氏鎮)人,隋文帝仁壽二年(602年)出生於一個世代儒學之家,出家後法名玄奘,敬稱三藏法師,俗稱唐僧。13歲時在洛陽淨土寺誦習佛典,後赴首都長安,遊歷成都、荊州(今湖北江陵)、揚州、蘇州、相州(今河南安陽)、趙州(今河北趙縣)等地,遍訪名師,後復至長安,問學於法常僧辯兩位大師,被稱為佛門的千里駒。隨著學業的日益長進,他的疑問和困惑也越來越多,而這些疑惑又非中國佛典和高僧所能解決,於是下決心去佛教的發源地印度取經求法。其目的主要是尋求學習大乘《瑜珈師地論》,解決南北朝以來中國和尚長期爭論不休的佛性問題,即:凡人能不能成佛?什麼時候成佛?經過什麼階段、通過什麼手續才能成佛?

唐太宗貞觀元年(627年),玄奘從長安出發,孤身踏上萬里征途,開始了他的西行。途經秦州(今甘肅天水)、蘭州、涼州(今甘肅武威)、瓜州(今甘肅安西縣東南),偷渡玉門關,歷5天4夜滴水不進、艱難地通過了800里大沙漠,取道伊吾(今新疆哈密),年底到達高昌(今新疆吐魯番),受到高昌國王麴文泰的禮遇和贊助,沿天山南麓繼續西行,經阿耆尼國(今新疆焉耆)、屈支國(今新疆庫車)、跋祿迦國(今新疆阿克蘇),翻越凌山(今天山穆素爾嶺),沿大清池(今古爾吉斯斯坦伊塞克湖)西行,來到素葉城(即碎葉城,在今吉爾吉斯斯坦托克馬克西南),在這裡巧遇西突厥葉護可汗,並得到可汗的幫助。玄奘繼續前進,經昭武九姓中的石國、康國、米國、曹國、何國、安國、史國(皆在今烏茲別克斯坦境內),翻越中亞史上著名的鐵門(今烏茲別克斯坦南部布茲嘎拉山口),到達覩貨邏國(即吐火羅,今阿富汗北境),由此又南行,經大雪山(今興都庫什山),來到迦畢試國(今阿富汗貝格拉姆),東行至健馱羅國(今巴基斯坦白沙瓦城),進入了印度。

《大唐西域記》《大唐西域記》

當時的印度小國林立,分為東、西、南、北、中五部分,史稱五印度或五天竺。玄奘先到北印度,在那裡拜望高僧,巡禮佛教聖地,跋涉數千里,經歷十餘國,進入恆河流域的中印度。在中印度,歷史悠久的摩揭陁國(今印度比哈爾邦)擁有全印度規模最大,長達700年,並居印度千萬所寺院之首的那爛陀寺,這是當時全印度的文化中心、玄奘西行求法的目的地。寺中僧徒常有萬人,聚集了精通各項學術的精英,還收藏著佛教太、小乘經典、婆羅門教經典及醫藥天文、地理、技術等書籍。玄奘在那爛陀寺留學5年,向寺主持、當時印度佛學權威戒賢法師學習《瑜珈論》等,又研究了寺中收藏的佛教典籍,兼學梵文和印度很多的方言。後到中印度、東印度、南印度、西印度遊學,足跡幾遍全印度,再返回那爛陀寺,戒賢法師命他為寺內眾僧講解《攝大乘論》等佛典,贏得了極大聲譽。

玄奘的學識受到印度僧俗的極大敬重,也引起了許多國王的景仰,其中有羯若鞠闍國的戒日王。戒日王召見玄奘,下令在國都曲女城(今印度卡瑙吉)舉行盛大的法會(學術辯論會),命玄奘為論主(主講人),五印度18國國王、官員及僧人6000人前來與會,大家傾聽玄奘的議論,深為他的精闢而淵博的知識所折服,玄奘因而獲得了大乘天的尊稱,名震五天竺。

貞觀十七年(643年)春,玄奘謝絕了戒日王和那爛陀寺眾僧的挽留,攜帶657部佛經,取道今巴基斯坦北上,經阿富汗,翻越帕米爾高原,沿塔里木盆地南線回國,兩年後回到了闊別已久的首都長安。玄奘此行,行程5萬里,歷時18年,是一次艱難而又偉大的旅行。

唐太宗得知玄奘回國,在洛陽召見了他,並敦促他將在西域、印度的所見所聞撰寫成書。於是玄奘口述,由弟子辯機執筆的《大唐西域記》一書,於貞觀二十年(646年)七月完成了。

主要內容

《大唐西域記》《大唐西域記》

《大唐西域記》分12卷,共十餘萬字,書前冠以于志寧、敬播兩序。卷一記載了今天新疆和中亞的廣大地區,是玄奘初赴印度所經之地。卷二之首有印度總述,然後直到卷11分述五印度的各國概況,其中摩揭陁一國情況占去了8、9兩整卷的篇輻。卷12記載了玄奘返國途中經行的帕米爾高原和塔里木盆地南緣諸國概況。

全書共記述了玄奘親身經歷的110國和得之傳聞的28國情況,書中對各國的記述繁簡不一,通常包括國名、地理形勢、幅員廣狹、都邑大小、歷時計算法、國王、族姓、宮室、農業、物產、貨幣食物、衣飾、語言、文字、禮儀、兵刑、風俗、宗教信仰以及佛教聖跡、寺數、僧數、大小乘教的流行情況等內容。

全書內容豐富、文字流暢、敘事翔實,再加上執筆人辯機學精內外典,文筆優美簡潔,使全書增色不少。

研究綜述

國際研究

《大唐西域記》玄奘法師銅像 現立於大慈恩寺南廣場
19世紀以後,隨著歐美等國的殖民地開發,世界東方學興起,玄奘的著作因之受到了各國學者的重視,為之註疏、翻譯、研究和引用者絡繹不絕,對玄奘的貢獻給予了充分的肯定和高度的評價。也就從這時起,玄奘成為世界文化名人。外國學術界最早對玄奘的研究,不是因他的譯經事業和有新譯的特點,也不是因他在唐朝建立了法相宗,弘揚了佛教,而是因為他到印度求學取經後回來撰述了《大唐西域記》一書,裡面介紹了不少南亞地區各國的情況,對古印度考古研究提供了不少有用的資料。

按照中國已故著名的玄奘研究專家楊廷福先生提供的資料,西方國家最早開展了《大唐西域記》的研究,其中以德國和英國為首。1834年德國學者Klaproth在柏林出版了《玄奘在中亞與印度的旅行》一書,這是迄今所見的最早介紹玄奘的著作之一。1851年法國學者M·斯坦拉·儒蓮翻譯出版了《慧立、彥(宗)的玄奘傳及其629—645年旅行》(即《慈恩傳》)一書。以後又在此書的基礎上,於1857年法譯了《大唐西域記》一書,此書的出版在東西方學術界影響甚大,因為它開創了玄奘的研究的新時期。例如,1837年孟加拉地方政府的英國官員亞歷山大·枯寧漢姆在釋迦牟尼成道的鹿野苑和山奇大塔處等地發現了石刻銘文,1854年他將這些銘文收集後整理出版。1861年他首次在北印度主持考古,十年後他被任命為印度殖民政府第一屆考古部長官。幸運的是,由於有了 M·斯坦拉·儒蓮法譯的《大唐西域記》,使枯寧漢姆根據玄奘的記載,核實了發掘考古資料,確定了石柱的銘文性質,指出了他們都是佛教的遺物,出版了考古報告。到1885年,他已經寫出24卷的《印度考古調查報告》,其中有一卷是專門研究阿育王敕柱銘文的內容。枯寧漢姆主持的考古工作開創了印度古代史研究的新時代。這部法譯本的出版,與之內容相配的地圖也被繪出來。

1862年俄國學者Klass0sky根據法譯本又轉譯成俄文本出版。英譯本的出版則是由S·比爾在1884年將儒蓮的法譯本譯出後而完成的。1904至1905年托馬斯·瓦特(Thomas Watters)再譯《大唐西域記》。正是由於《大唐西域記》的被相繼譯出各種文字,與此相關的學術爭論和有關資料也受到重視,如針對儒蓮的譯文與後出的R·Grousset法譯本的譯文比較,以及法顯的《佛國記》等各種相關資料的研究專著不斷出版,而有關的論文已經汗牛充棟,不可計數。

日本學者的研究稍晚於歐洲,1894年《佛教史林》刊出《玄奘三藏年譜》,是為最早的論文。1910年日本京都大學出版了《大唐西域記考異》,2年後堀謙德出版了《解說西域記》一書,是為日本最早的專著出版。1926年高桑駒吉出版過《大唐西域記》與東南印度地理研究的書,之後到1942年足立喜六出版了《大唐西域記の研究》二卷本,可以說代表了當時日本學術界在這方面研究的最高水平,以後直到1972年後,此書才由水谷真成譯註的《大唐西域記》所取代。1983年野村耀昌又重譯《大唐西域記》。

近年來韓國的學者將慧超的《五天竺記》與《大唐西域記》做了比較研究。印度學者對《大唐西域記》里記載的一些地名做了進一步的說明。

中國研究(1978年以前)

《大唐西域記》玄奘
中國學術界受到國外學術成果的影響,開始對《大唐西域記》和中亞地理進行研究,1904年,當時在《史學界》第6卷2期上曾經刊出了日本學者山下寅次撰寫的《玄奘三藏的〈大唐西域記〉中所見到的都貨羅國和〈漢書·西域傳〉中所見到的月氏國之考證》一文,這大概是在中國最早出現的與《大唐西域記》研究有關的文章,雖然此文為外國學者撰寫,但是它卻傳遞了這樣一個信息,揭示了國外對《大唐西域記》的研究成果已經開始進入到中國,正在引起國內學界人士的注意。

1915年學者丁謙《方誌月刊》六卷二期至六期發表了《西域記考證》,此文於1934在年南京出版﹐後收入在《浙江圖書館叢書集成》第二集之“蓬萊軒地理學叢書”中。到50年代前,國內學者發表了有關與《大唐西域記》地理有關的文章十餘篇,其中有陳寅恪、陳垣和馮承均等著名學者的文章,又以馮承均的研究最集中。此外國內學者還譯介了一批國外學者的著作。

梁啓超早在《中國歷史研究法》里就談到了玄奘研究的問題,當南京歐陽竟無領導的支那內學院完成了校注本《慈恩傳》後,1924年他在《東方雜誌》第21卷第7期上發表了《支那內學院精校本玄奘傳書後——關於玄奘年譜之研究》,在這篇文章里,梁先生對玄奘的年齡提出了置疑,開了20世紀研究玄奘年齡之先,對後世起過重要的影響。

20世紀初二、三十年代,佛學在中國一度復興,佛教界內外有不少人對唯識學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一時成為近代佛學研究的主流。但1950年以前,有關《大唐西域記》研究的文章並不是太多,但為後來的研究找下了基礎。

194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中國的社會科學研究進入了一個新的時期,到1956年時,中國的政治生活局面基本上是正常的,學術界的活動也較為繁榮。

1957年後,中國受到了來自“左”傾思想的干擾,與玄奘研究有密切關係的佛教被視為唯心主義,佛教研究受到不同程度的扼制,許多領域被人們視為禁區。但是《大唐西域記》的研究卻時而有之,到1960年以前,大陸學術界出版的有關《大唐西域記》的書籍約26種。

1966年“文化大革命”開始,有關學術研究的活動基本停止,佛教乃至《大唐西域記》研究的活動不再進行。

中國研究(1978年以後)

1978年後有關玄奘的研究成為學者們關注的熱點和主要課題,並且圍繞玄奘的研究及其作品形成了多學科的研究,涉及了廣泛領域。最早發表成果的仍是有關《大唐西域記》的內容。

1982年,向達輯的《大唐西域記古本三種》(中華書局)出版,表示中國學術界再次開始了對這一學術問題的研究。越二年,周連寬的《大唐西域記史地研究叢稿》(中華書局)出版。此書重在考證和研究,作者對《西域記》里所載的一些國家和民族宗教、人文、地理史等各種現象做了綜合性的描述,對不同的觀點和說法做了精考,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在資料運用上,也較為豐富,既有中國歷代古籍,也有歐、日等國的著名學者和著作,還輯錄了各種觀點,便利於學者通盤地鳥瞰。如在“(去曷)盤陀國考”節里,作者不僅列舉了各種資料對此地的稱謂,著重指出,該地現在所在的位置,而且還將(去曷)盤國與迦含羅國做了比較研究,指出它們的區別,強調“玄奘所述蔥嶺,雖範圍較廣,但仍與大雪山(興都庫什山脈)區別開來。”(第194頁)以說明蔥嶺與雪山有時也是特定的二個不同的山嶺,不能混淆。作者最後認為,現存各種版本的《西域記》里都題為:“三藏法師玄奘奉詔譯大總持寺沙門辨機撰”或題“唐釋玄奘譯 辨機撰”,應改為“唐釋率奘撰 辨機編次”為妥。

季羨林等人集體合作的《大唐西域記校注》(中華書局,1985年),其特點是主要表現在校注精到,詳釋,在版本學上有一定的價值。參加本書具體工作的學者均為學有所長的專家,因此它體現了現階段學術研究集思廣益,發揚集體力量的優勢,改變了過去學術界總是依靠個人的力量來從事這方面研究的情況。范祥雍所寫的“校勘例言”對現存的各種版本做了較好的概括,有重要的參考價值。全書在引用資料方面,也有其獨到之處,主要是引用了很多西文著作,特別是南亞地區人士的專著。又由於出版年代新,故在資料的集輯方面,具有新的特點。

但是,該書在介紹國內外《西域記》研究情況方面還很不夠,讀者不能了解有關這方面情況的發展過和程和線索,太遺憾了。倒是謝方的《〈大唐西域記〉的校注本將整理出版》(《中國史研究動態》1978年試刊)一文對此有些簡略介紹,可彌補《校注》一書的不足。中國對《西域記》的研究始於清代的丁謙。筆者認為,還可將年限往前推一些,以乾隆年間王鳴盛的《十七史商榷》為發端。

此外,季羨林等人還對《大唐西域記》做了今譯,章巽芮傳明等做了導讀等有益的工作。有關《西域記》的藏文資料也有論文面世。在現代中國社會科學領域裡占有極其重要的地位,特別是在西北地區的一些學術刊物上,常年刊有這方面的文章。

學者將法顯的《佛國記》和《大唐西域記》進行了比較研究,指出兩書都提出了一些地理名詞,不僅具有科學性,而且成為近代科學地理命名的先導,有的直到今天仍被採用。它們不同之處在於:《大唐西域記》以空間描寫的完整真實感見長,《佛國記》則以其時間概念明晰,歷史感濃厚而著稱。所以從地理學上看,《大唐西域記》的價值遠遠超過《佛國記》。還有學者對《大唐西域記》和《西遊記》之間的關係做了研究,認為“吳承恩在創作《西遊記》的過程中可能並沒有讀過《大唐西域記》。認為《大唐西域記》沒有對《西遊記》發生過直接影響,而一切影響都是間接發生的。”

校注過程

《大唐西域記》《大唐西域記》

《大唐西域記》是唐代高僧玄奘遊學印度歸國後寫的關於中亞和南亞歷史地理的名著。但此書長期以來,在國內卻很少有人進行系統的整理研究,更沒有一個比較完善的點校本和注釋本。而在國外,特別是西歐和日本,早已有好幾種不同的譯註本和大量的研究論著發表。因此,解放以來,整理出一個完善的《大唐西域記》校注本,是許多學者的共同願望。

最早提出整理《大唐西域記》的是北京大學歷史系的向達。一九五八年,向先生擬定了一個《中外交通史籍叢刊》計畫,共收錄古籍四十二種,準備陸續整理出來交中華書局出版。所列的第二種書,就是《大唐西域記》。

一九五九年四月,金燦然收到中華書局上海編輯所主任金兆梓的一封信,信中說到:

“日前章丹楓(即章巽)、范祥雍兩同志交來整理《大唐西域記》計畫一份,我已略讀一遍,似與尊意尚為相符。章、范兩同志並面稱志在超過國際水平,不僅趕上國際水平也。……”(摘自中華書局業務檔案卷,下文所引未註明出處的材料,均摘自業務檔案卷。)

於是金燦然便決定接受章、范二人約稿,並把他們擬的《西域記》整理計畫列印出來,分別向各大專院校及研究單位、專家徵求意見,很快便得到了各方面的支持。1959年底,又將章、范兩先生的《西域記》校注本列入組稿計畫,並預定於一九六二年發稿。

一九六一年一月間,北大歷史系又提出了一個整理《大唐西域記》的計畫。

一九六二年,《蠻書校注》等書陸續出版,向達在一九六二年五月給中華書局寫了一個報告,提出了要搞影印本、簡注本、詳註本三種本子。但向達在一九六六年十一月因病去世。

一九七六年下半年,中華書局整理出版的“二十四史”工作接近尾聲的時候,整理《大唐西域記》又重新被擺到日程上來。

一九七七年又開始籌備工作。北京確定了張廣達、耿世民、蔣忠新。他們都是專攻中亞和南亞歷史、語言的中年學者,而且都願意為整理《西域記》而貢獻自己的力量。同時就擬定整理計畫,借調楊廷福、張毅二同志來中華書局,並請張廣達、耿世民、楊廷福三人寫出卷一,二的部分樣稿,廣泛徵求意見。又請傅振倫、姚鑒二同志分別收集西、日文有關《西域記》資料,編成一本《西域記研究資料索引》。

一九七八年八月十八日,在北大東語系,由季羨林主持召開了《西域記》第一次工作會議,有孫毓棠、朱傑勤、宿白、張廣達、楊廷福、張毅、耿世民、蔣忠新、趟守儼參加。會上決定了由范祥雍先生在上海單獨負責標點校勘,由季先生在北京主持注釋工作,具體分工如下:耿世民負責新疆部分,張廣達負責蘇聯中亞及阿富汗部分,朱傑勤及張毅、蔣忠新負責印度部分,楊廷福負責原書三篇序及佛教名詞、辭語部分,蔣忠新查對全書梵文,宿白負責全書插圖照片(後因困難較多,沒有進行),章巽負責繪製詳細地圖(後章先生因眼睛不便,也沒有進行),季羨林最後負責修訂定稿和撰寫前言。

會上並根據卷一、二的樣稿具體討論了注釋的標準和要求。還討論了關於向達過去整理《西域記》的成果儘量了解和吸取的問題。會上決定由宿白、張廣達、楊廷福到北京大學圖書館查閱館藏向先生的全部圖書、手稿及資料。在那裹查閱了幾天,僅發現《西域記》金陵刻經處本上有向達在書的天頭上寫的許多校勘記。現在新校注本中,凡是向達的校勘可參考的地方,都在校勘記中一一作了說明。

一九八○年底,各人分工寫的初稿先後寫出來了,范先生的標點校勘也完成了,借調的同志也返回原單位。在此期間,中華書局將向先生“文革”前未能出版的《大唐西域記古本三種》影印出版了,周連寬先生的《大唐西域記史地研究叢稿》也加工發稿。接著又花了半年多時間,將《西域記校注》初稿整理刪補,統一體例,並將分散的校勘、注釋和正文剪接連貫起來。

一九八一年下半年,粗具規模的《大唐西域記校注》初稿送季羨林審閱。季羨林進行閱讀修改,而且還親自改寫了不少注釋條目。如長達三千字的《四吠陀論》的注釋,就是他全部改寫的。他還親自查閱了注釋的引文,發現大部分的引書,都有問題,又請王邦維同志將全部中外引書的引文核對一遍。

一九八三年七月,經季羨林審定後的修改稿,交回編輯部。一九八三年十二月發稿。至此,六十三萬字的校注本完成。現在,《大唐西域記校注》是這部重要史籍的中國第一個比較全面的校注本。

貢獻影響

《大唐西域記》《大唐西域記》

《大唐西域記》記載了東起中國新疆、西盡伊朗、南到印度半島南端、北到吉爾吉斯斯坦、東北到孟加拉國這一廣闊地區的歷史、地理、風土、人情,科學地概括了印度次大陸的地理概況,記述了從帕米爾高原到鹹海之間廣大地區的氣候、湖泊、地形、土壤、林木、動物等情況,而世界上流傳至今的反映該地區中世紀狀況的古文獻極少,因而成了全世界珍貴的歷史遺產,成為這一地區最為全面、系統而又綜合的地理記述,是研究中世紀華度、尼泊爾、巴基斯坦、斯里蘭卡、盂加拉國、阿富汗、烏茲別克斯坦、吉爾吉斯斯坦等、克什米爾地區及中國新疆的最為重要的歷史地理文獻。

《大唐西域記》業已問世1300多年,隨著時光的流逝,更加顯示出這部著作的燦爛光輝。對於具有悠久文明的印度古代地理、宗教而言,此書是基本史料,7世紀前後印度混沌的歷史地理,賴此書得以在幽暗中略睹光明、散亂中稍有秩序。

對印度某些佛教聖地進行歷史考察或考古發掘,唯一的文獻指導書就是玄奘的這部著作,印度對那爛陀寺的考古發掘證實了玄奘記載的正確無誤。人們如果想了解阿富汗境內覩貨邏(吐火羅)故國的地理布局、巴基斯坦境內健馱羅、烏萇地區情況、中國新疆和田文化遺址的分布等等,舍此書而無他求。因而阿富汗、巴基斯坦的考古調查與發掘時常以此書為參照。印度的考古工作更是如此,1971——1974年印度考古學家在北方邦的比普拉瓦重新進行發掘,確認了這是玄奘書中迦毗羅衛的真正故址。

現在,國內外利用《大唐西域記》做局部課題研究的成果為數更多。書中對印度歷史上許多事件都有所記述,它對確定釋迦牟尼生卒年代起過很大作用,卷5中關於戒日王的記載是研究中印關係的重要史料,歷史學家據此還寫成了多種研究戒日王的專著。書中對迦膩色迦王的記載,為這個熱點問題研究提供了寶貴資料。至於佛教史料,那就更多了。現在幾乎找不到一本講古代印度問題而不引用《大唐西域記》的書,因為玄奘此書中有些資料,是任何其他書中都是找不到的。像《大唐西域記》這樣內容豐富、記載國家之多、記載之翔實,就連玄奘以後很長的時間內,也沒有一本書能夠比得上它。實際上,玄奘所留下的這部地理學著作業已超越了中國的範圍,今後必將在中外學術界有關方面發揮日益重要的作用。

主要版本

《大唐西域記》《大唐西域記》

該書現存版本甚多,主要有:

①敦煌寫本殘卷;

②北宋福州本殘卷;

③金趙城藏本殘卷(以上三種見向達輯《大唐西域記古本三種》,1981年中華書局出版);

④南宋資福寺本(《四部叢刊》影印本);

⑤明洪武南藏本;

⑥1977年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的章巽點校本;

⑦1985年中華書局出版的季羨林等校注的《大唐西域記校注》;

1911年日本京都帝國大學文科大學出版的校本。該書還有英、德、法等國文字譯本。

四庫提要

△《大唐西域記》·十二卷(浙江鮑士恭家藏本)
唐釋玄奘譯,辯機撰。玄奘事跡具《舊唐書》列傳。晁公武《讀書志》載是書,作元奘撰,不及辯機。鄭樵《通志·藝文略》則作《大唐西域記》十二卷,玄奘撰,《西域記》十二卷,辯機撰,又分為兩書。惟陳振孫《書錄解題》作大唐三藏法師玄奘譯,大總持寺僧辯機撰,與今本合。考是書後有辯機序,說序,後有辯機自序。句下間有注文,或曰唐言某某,或曰某印度境,疑為原注。又有校正譯語云,舊作某某訛者,及每卷之末附有音釋,疑為後人所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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