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雨亭記》

《喜雨亭記》

《喜雨亭記》是蘇軾於嘉祐六年(公年1061年)在風翔府任判官時所作,為慶賀其喜雨亭的建成而寫的一篇散文,全文不長,共五百來字,四小段而已,然而卻寫出了異樣的色彩。是蘇軾的一篇散文作品,無論就其使用的散文形式來看,或者就其表現的內容和給人的藝術感受來看,都是一篇值得我們注意的藝術精品。

作品題解

(圖)《喜雨亭記》《喜雨亭記》

這篇散文緊扣“喜雨亭”三個字來寫,或分寫,或合寫,或引古代史實來烘托,或用主客問答來渲染,思路開闊,傳達出一種情不自禁的喜悅之情。

文章概況

(圖)《喜雨亭記》喜雨亭記碑刻

蘇軾於嘉佑六年(1061)任鳳翔府簽書判官,第二年修建此亭,恰逢喜降春雨,於是命名為“喜雨亭”。文章從該亭命名的緣由寫起,記述建亭經過,表達人們久旱逢雨時的喜悅心情,反映了作者儒家重農、重民的仁政思想。文章句法靈活,筆調活潑,在風趣的對話中輕鬆含蓄地發表見解,給人以舉重若輕的感覺。

《喜雨亭記》是蘇軾於嘉佑六年(公年1061年)在風翔府任判官時所作。全文不長,共五百來字,四小段而已,然而卻寫出了異樣的色彩。

《喜雨亭記》是蘇軾的一篇散文作品,無論就其使用的散文形式來看,或者就其表現的內容和給人的藝術感受來看,都是一篇值得我們注意的藝術精品。

這座亭子用雨來命名,是為了紀念喜慶之事。古時候有了喜事,就用它來命名事物,表示不忘的意思。周公得到天子賞賜的稻禾,便用“嘉禾”作為他文章的篇名;漢武帝得了寶鼎,便用“元鼎”稱其年號;叔孫得臣打敗狄人僑如,便用僑如作為兒子的名字。他們的喜事大小不一樣,但表示不忘的意思卻是一樣的。

創作背景

(圖)《喜雨亭記》《喜雨亭記》
蘇軾到風翔府任職的第二年,建官舍,行政事,鑿 池引流,美化環境,但不巧的是當地整整一個月沒有 下雨,旱情顯現,災情就會是必然的結果了。大早望雲霓,百姓的憂愁是可想而知的。在這裡,恰好顯示了蘇軾筆墨的巧妙。我們知道,百姓們盼望下雨,望眼欲穿,結果是“乙 卯乃雨,甲子又雨”,“百姓以為未足,丁卯大雨,三日乃止!” 乙卯是四月初二日,甲子是四月十一日,丁卯是四月十四日。半月之內連降了三場雨,前兩次不足,第三次一連下了三天。下得透,下得足,下得實在。要說好 雨,喜雨,這才真正稱得上是好雨,喜雨 ! 來就平軟的多了。於是命名為“喜雨亭”。文章從該亭命名的緣由寫起,記述建亭經過,表達人們久旱逢雨時的喜悅心情,反映了作者儒家重農、重民的仁政思想。文章句法靈活,筆調活潑,在風趣的對話中輕鬆含蓄地發表見解,給人以舉重若輕的感覺。

作品作者

(圖)蘇軾蘇軾
蘇軾(1037~1101),字子瞻,號東坡居士北宋眉山人。是著名的文學家,唐宋散文八大家之一。他學識淵博,多才多藝,在書法繪畫詩詞散文各方面都有很高造詣。他的書法與蔡襄黃庭堅米芾合稱“宋四家”;善畫竹木怪石,其畫論,書論也有卓見。是北宋繼歐陽修之後的文壇領袖,散文與歐陽修齊名;詩歌與黃庭堅齊名;他的詞氣勢磅礴,風格豪放,一改詞的婉約,與南宋辛棄疾並稱“蘇辛”,共為豪放派詞人

文章賞析

(圖)《喜雨亭記》喜雨亭

“喜雨”一詞在歷史上出現較早。《春秋穀梁傳》中說,“夏四月不雨者閔雨也,六月雨者喜雨也”,這是第一次出現的“喜雨”一詞。用了“喜”字,說明人對於雨的感受和評論,所以《爾雅》才說:“甘雨時降,萬民以嘉,謂之酉醴泉”,“醴泉”,代稱雨,含有喜雨之意,將它和生民的關係聯繫了起來。《莊子》中有段文章說到春秋時的一次大雨的情況。“宋景公時,大旱三年。卜之,以人祀乃雨。公下堂頓首曰:‘吾所以求雨者,為人;今殺人,不可。將自當之。'言未卒,天大雨方千里。”這種雨可以說都是喜雨,解救蒼生於倒懸之苦,與民生關係極大,所以歷朝歷代的文學作品都對此有所吟誦。《詩經》而下,曹植、謝莊、謝朓、鮑照等人都寫過一些喜雨詩,唐代的杜甫更是寫了《春夜喜雨》、《喜雨》以及《過白水明府舅宅喜雨》等以“喜雨”為題的詩。以賦體的形式吟詠喜雨的也不在少數,比如晉傅鹹、六朝宋的傅亮唐明皇張說以及賈登《喜雨賦》等,很難說有名,但是那種給百姓帶來甘霖,預示來日豐收,生活將無憂愁的快慰心情卻是表現了出來的。其中最有名的應該是杜甫的“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了。

用散文的形式寫作喜雨的,在文學史上卻並不多見。因此,蘇軾的這篇散文《喜雨亭記》就顯得十分突出了。當然,如果僅僅是因為前人未寫而自己寫了這一題材,對文學史有所貢獻尚不足為奇。一旦後人接手寫作,超越了前人的作品,那么前者就只能有一點文學史的價值而談不到什麼藝術的永恆價值了。蘇軾的《喜雨亭記》卻不是這樣,因為它自身就具有很高的藝術價值,有許多令人品味的地方。也許正是這一點,使得後來的作家裹足不前,心甘情願地讓蘇軾一枝獨秀了吧。

文章開始即點明了用“雨”命名的緣由,與“喜”字緊密聯繫在一起。他一共援引了歷史上的三件事作鋪墊,說明古人有了喜事,常常受用這件喜事來命名,以紀念喜事,或者也有預示將來喜事連連的意思。這三件事都很有趣。因為它們與國家的政治都有關係,其中並多少含有天人的關係。第一件事,相傳周成王的同母弟唐叔得一異禾,獻給了成王。成王將禾轉送了周公。周公於是作了《嘉禾》一篇。第二件事,漢武帝於公元前116年5月,在汾水上得一寶鼎,於是改年號為元鼎元年。第三件事,魯文公十一年,北狄鄋瞞國伐魯,魯文公派叔孫得臣抗敵,獲勝,並俘獲了國君僑如,於是特自己的兒子命名為僑如。最後這件事,對今人來說,幾乎困惑不解了。為什麼將敵人的名稱用作自己兒子的名字?這是頗為值得研究的事情。無論如何,這是作者為要以雨志亭所作的鋪墊,有了這一鋪墊,再說事和雨就有記述的道理了。這就像邏輯學中大前提、小前提的三段論一樣,有了大前提,後面的話即好說許多,也容易讓人接受。

蘇軾到風翔府任職的第二年,建官舍,行政事,鑿池引流,美化環境,但不巧的是當地整整一個月沒有下雨,旱情顯現,災情就會是必然的結果了。大早望雲霓,百姓的憂愁是可想而知的。在這裡,恰好顯示了蘇軾筆墨的巧妙。我們知道,蘇軾在寫《後赤壁賦》的時候,曾經說到自己孤獨閒寂,正好有兩個朋友來了;霜露既降、明月誘人,想酒而樽空,賢妻正好獻上了珍藏多時的美酒;沒有下酒之物,正好客人笑哈哈地拿出了出水時鮮。一切就是那么巧,又那么愜人心意。這裡也同樣如此。百姓們盼望下雨,望眼欲穿,結果是“乙卯乃雨,甲子又雨”,這種句子,輕淡、簡單,但不寡味,很像甲骨卜辭中的語言,但甲骨卜辭中是占問、預測,這裡則是如實提供了,所以這種句子讀來是令人心醉的。夠不夠?“百姓以為未足,丁卯大雨,三日乃止!”按,乙卯是四月初二日,甲子是四月十一日,丁卯是四月十四日。半月之內連降了三場雨,前兩次不足,第三次一連下了三天。下得透,下得足,下得實在。要說好雨,喜雨,這才真正稱得上是好雨,喜雨!杜甫的“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總令人有細小入微不夠大氣的感覺。這裡我們要注意“民以為未足”一句的作用,這一抑、一落,然後產生後面的三日大雨,效果才能夠顯示出來。沒有這么一句,當然也可以成立,但是讀起來就平軟的多了。

這場大雨產生的歡快氣氛是可觀的:“官吏相與慶於庭,商賈相與歌於市,農夫相與忭於野,憂者以喜,病者以愈……”。這是一幅萬民同樂官民同歡的喜慶圖,較之歐陽修的太守和民的歡樂,真不可同日而語,因為歐陽修的樂並沒有落到實處,架空,浮廓,是在造文、造情,而蘇軾這裡卻是在如實地寫作了。我們仿佛也同蘇軾一起融入了喜雨的場景之中。唯其如此,蘇軾為新落成的亭子命名“喜雨”才是順理成章之事,才真正具有意義。

亭名由來有自,講清楚之後也就等於曲終奏雅,逐善可陳了。但是蘇軾又在這裡做出了好文章,說他善於翻空出奇也好,說他敢於尋根溯源也好,無論如何,作者在這裡表現出了驚人的藝術技巧。作者把筆鋒一轉,以設問的方式,從反面人手來探討喜雨。曲徑通幽,我們試想,也許這是繼續寫此雨的唯一途徑,但蘇軾找到了,並不一定是妙手偶得,可能是蘇軾的真正功力所在。文中說道:“五日不雨可乎?曰:五日不雨則無麥。……十日不雨可乎?曰:十日不雨則無禾。”無麥無禾,餓鴻遍野,盜賊蜂起,百姓遭殃。但是不到五日,不到十日,就喜雨驟至,澤惠我民,又怎么能說不是上天厚待蒼生?加上這么一段,文章就顯得十分充實,豐滿,在對比中更覺得雨之可喜。

寫到這裡,蘇軾開始筆歌墨舞了,但是也曲盡其妙。“使天而雨珠,寒者不得以為襦;使天而雨玉,飢者不得以為粟,一雨三日,伊誰之力?民曰太守,太守不有;歸之天子,天子曰不然;歸之造物,造物不以為功;歸之太空,太空冥冥,不可得而名,吾以名吾亭。”你看,他還是落在亭上,層層遞進,把天降喜雨的大功勞像畫餅一樣,在太守、天子、造物和太空面前虛晃一二,並忙裡偷閒找出了一句,讓這些人都一一默然,謙虛地拒絕這一榮耀,多漂亮的話,各路諸侯都奉到了,然後再實實在在地放到主題上去。既然如此,就讓我們以喜雨來為亭子命名吧。一虛一實,一推一進,總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寫作特點

(圖)《喜雨亭記》《喜雨亭記》

作者緊扣一個“雨”字.一個“喜”字。在不到五百字的文章中,“雨”字出現了十五次,有兩次作動詞使用,“喜”、“樂”共出現六次。通篇都貫穿著為雨而喜的喜氣洋洋的氣氛。中國古代,自孟子開始,創天子、官員要有與民同樂,樂民之樂的思想。寫這種作品的人很多,但真正寫得好的不多。歐陽修的《醉翁亭記》是其一,蘇軾的此篇文章則表現得更好,好就好在落實、不空。

這篇文章在用詞上也有值得注意之處。

一、排比句多。比如第一段,作者為了說明古人有喜事則名物以示不忘,舉了三個例子,三個例子就是三個排比句,藉助這種句法,使讀者在文意方面有一種說理透徹,充實滿足的感覺。第二段寫大雨之後,百姓的歡樂場面以及第四段的“雨珠”“雨玉”說,也同樣用的是排比形式。在人們喜之不盡,手舞足蹈之時,文字上必須有所變化,一味的鬆散不可能有文字的整飭條理來得惹眼引人。

二、結尾的用韻。《喜雨亭記》的結尾很有意思,它既照應了開頭,又給人許多的聯想,值得我們注意。蘇軾的哲學思想是儒釋道三家合一的。在他的詩文中,經常出現對大自然發問的句子,以表達他的人生觀和他曠達樂天的情懷。這次大雨之後,感謝誰為好?這裡他展開的想像,是從太守到天子,從天子到上天,從上天到造物,其中“玉”、“粟”押韻,“日”“力”押韻,“功“空”押韻,“冥”“名”押韻,讀之有循環不盡,均成系統的感覺,神完氣足,優雅俊美,然而是虛筆,真正目的則是要歸之其小小的亭宇,這樣也就把造物、上天、天子、太守、百姓、藉助“喜”之“雨”用一個亭子聯繫了起來,有歌唱的味道,所唱者依然是喜雨,一篇文章的主題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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