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生涯
坎貝爾生於蘇格蘭格拉斯哥,原名科林·麥克利弗,坎貝爾是他母親的姓。麥克利弗家族和坎貝爾家族都是蘇格蘭的貴族姓氏。柯林·麥克利弗的爺爺原本是富有的鄉紳,因為支持1745年的雅格賓黨叛亂被剝奪了財產,於是麥克利弗家族家道中落。科林·麥克利弗的父親靠做木匠活謀生,他娶了一個叫安吉絲·坎貝爾的女人,1792年生下了小柯林·麥克利弗。科林·麥克利弗的舅舅約翰·坎貝爾是陸軍上校,很喜歡這個小外甥,把他送入高斯波特皇家軍官學校讀書。由於“坎貝爾”是貴族姓氏,舅舅讓小科林改用娘家的姓。於是,他就改姓坎貝爾。他十六歲畢業,被授予少尉軍銜,編入第9步兵團,立即參加了半島戰爭。隨威靈頓公爵轉戰葡萄牙、西班牙和法國,1813年6月參與了徹底擊敗西班牙法軍的維多利亞戰役。1813年10月7日,二十一歲的坎貝爾第三次受傷。由於傷勢嚴重,沒能參加最後攻入法國的決戰。但他不等傷勢痊癒就與另一個受傷軍官私自溜出醫院,返回前線。他因此受到上司的嚴厲批評,同時晉升為上尉,可見上司很欣賞他的戰鬥意志。
拿破崙戰爭結束後,英國開始裁軍,他成為領取傷殘補助金的後備軍官,但他不死心。出去搞探險,曾遠赴紐奧良和英屬蓋亞那。當時的英國國王喬治三世因精神失常無法理政,由王儲——即未來的喬治四世——攝政,史稱“攝政王時代”。王儲是個花天酒地的人,帶壞了社會風氣,致使英國軍事和政治體制相當腐敗,賄賂公行。在母系親戚的幫助下,他兩次花錢賄買軍銜,1825年買了少校軍銜,1832年買了中校軍銜,但僅得到虛銜,沒實際職務。他屢次要求出任團長,直到1835年,閒置二十二年的坎貝爾才成為第98步兵團團長。
侵華戰爭
1840年第一次鴉片戰爭爆發。1841年12月,他率領第98步兵團的800餘官兵乘“伯萊色”號運輸船跨六萬裏海疆前往中國。由於當時航海技術落後以及航道、氣候等原因,“伯萊色”號走走停停,直到1842年6月5日才抵達香港,補充完淡水和食物後,開赴長江口,正好趕上鎮江戰役。第98步兵團在隆冬時節離開英國,抵達鎮江時已是盛夏。坎貝爾對中國知之甚少,物質準備和心理準備都不充分。該團官兵的冬裝又厚又重,而長江流域熱氣逼人。英軍官兵水土不服,像遭到驕陽暴曬的白菜一樣蔫軟無力,並連續遭受霍亂和熱病的襲擊。在鎮江登入僅十天,該團就死了53人。
鎮江之戰是鴉片戰爭的最後一仗,英軍集結了9000步兵和3000海軍,志在必得。道光皇帝深知,鎮江一俟失守,大運河將被切斷,中國內陸的經濟動脈就掌控在英軍手中。他把賭注押在這裡,倉促集結了4000滿漢軍隊。駐守鎮江府的清軍副都統海齡殊死抵抗,但只堅守了一天,殺死少量敵軍,沒能擋住英軍的銳利攻勢。道光皇帝絕望了。 第98團在鴉片戰爭期間死了多少人,當時是軍事秘密。直到戰爭結束四個月後,坎貝爾才在給妹妹的信中寫道: “到目前為止,本團死了283人,生病231人,其中60人生命不保。”
鴉片戰爭結束後,舟山成了質押物。史庫德(Schoedde)少將率領第55步兵團和一個印度團駐防舟山,坎貝爾率領第98步兵團駐防香港。他晉升為上校,被授予巴思勳章。第55步兵團運交華蓋,連續遭到疫病襲擊,全團至少有430餘人葬身在舟山,基本上喪失了防禦能力。1844年初,英國決定將該團撤出,飭令坎貝爾率第98步兵團接替55團,兼轄一個印度團,並以旅長身份出任舟山最高軍事長官和民政長官。該年2月,第98步兵團從香港啟程開赴舟山。坎貝爾知道舟山是瘴氣和疫病瀰漫之地——所謂瘴氣就是腐敗有機物發出的臭氣——當時的醫學遠不如今天發達,歐洲醫學界對瘴氣是否有害尚有爭議,軍醫們提不出什麼合理建議。坎貝爾重視士兵的體質,擔心重蹈第55步兵團的噩運。他對付瘴氣和瘟疫的辦法很有趣:以清軍為假想敵,大幅度增加軍隊的訓練量和運動量。但瘧疾、熱病和赤痢還是讓他傷透腦筋,士兵病故的事件始終沒有消除,軍隊情緒低落。1845年,坎貝爾在日記中寫道:“我只剩下一個念頭一個願望,那就是長眠不醒。失望讓我的精神崩潰了。我曾經指望他們(英軍士兵)打起精神來,可是他們全都進了墳墓。職業生涯如同掙扎,成敗利鈍成了空洞的聲音。”
鎮江戰役結束後,坎貝爾在家信中談到搶掠問題:“在鎮江府和南京附近,遠征軍的許多人自助了大量東西,這種事我一點兒沒幹過。”他可能羞於使用“搶掠”(loot)等字眼,使用了“自助”(helponeselfto)一詞。但我們還是能夠看出,所謂“自助”就是“搶掠”。英軍的軍官待遇優厚,士兵的待遇卻很低,職位越低越貧窮,物質占有欲越強烈。坎貝爾承認自己有強烈的“自助”欲望。但他是團級指揮官,如果他不約束自己,就無法約束軍隊,更無法懲罰違紀的士兵。此外,用中國百姓的東西“自助”,他會良心不安。但他說,如果是搶掠中國皇宮,他的良心不會不安。或許正是基於這種邏輯,在第二次鴉片戰爭期間,英法聯軍沒有搶掠民居,卻洗劫了圓明園。
1846年7月25日坎貝爾即將離開舟山,他在這裡駐紮了兩年零五個月,駐久生戀,有一種依依難捨的感覺。他在24日的日記上寫道:“傍晚我在海邊散步——這是我在舟山的最後一次散步——我在這裡度過了許多寧靜和安謐的日子,還積攢了一點兒錢,我想用這筆錢給自己安排一個舒適的晚年。我還能慷慨地幫助別人。我有充足的理由感謝上帝,是他把我送到這個地方來。”這是一個殖民主義者的真實心態。或許他是一個有道德感的人,舟山百姓才少受了掠奪,他也感到了一種心靈的平靜,甚至慶幸上帝讓他到中國舟山一游。
印度起義
在第二次錫克戰爭中,於1849年1月13日參加吉利揚瓦拉之戰,2月21日轉戰古吉拉特,因表現出色被其上級休·高夫爵士認為是最出色的將領。在1854年爆發的克里米亞戰爭中,指揮蘇格蘭高地旅在阿爾馬河戰役將反攻的俄軍擊潰在淺紅色佇列之內。1856年第二次鴉片戰爭爆發。此時的坎貝爾已是陸軍中將,六十四歲。由於他在中國駐紮過多年,英國政府準備派他出任侵華司令官,他拒絕了。這時他的軍事能力,已經被廣泛認可,但他的真正的輝煌還沒有到來。第二年,發生印度民族起義。十餘萬印度軍人突然造反,事先沒有任何徵兆,英國殖民者們措手不及。不論對英國還是對印度,兵變的意義都非同小可。英國勝利,它將繼續維持英印帝國的統一;印度勝利,英國將喪失最大的海外殖民地,世界政治格局將發生重大變化。英國的政治家們再次想起坎貝爾,請他出任總司令,去印度平叛。他去了。首相帕默斯頓子爵問他什麼可以動身,他淡淡的回達:一天。幾個月後他到達考爾庫塔,9月16日成功指揮第二次對勒克瑙解圍戰。考慮到勒克瑙周圍的形式不穩,他斷然於9月19日至23日組織了英軍的後撤。12月6日,將塔季亞脫皮的軍隊擊潰於坎普爾,1858年1月6日攻占法塔赫格爾,3月2日重新對勒克瑙發起進攻,21日擊潰20萬土兵占領該城,隨即向下屬發出下述信息:“現在我們是幸運的。5月6日,打敗巴哈杜爾·沙二世皇帝,6月在奧德最後擊殺章西女王。僅僅兩年時間,科林·坎貝爾就運用豐富殖民經驗,軟硬兼施剿撫並用,拉攏一批,分化一批,瓦解一批,鎮壓一批,縱橫捭闔收發由心,穩住了局面,致使印度獨立推遲了80餘年。他也因戰功卓著1862年擢拔為陸軍元帥,受封為克萊德男爵,榮升貴族之列。賜2000英鎊年金。
坎貝爾譽滿英倫加官進爵,但也到了風燭殘年。1863年,他的生命之燭燃燒罄盡。維多利亞政府為他舉行了隆重的國葬,遺骨安放在西敏寺教堂的墓園裡。他的故鄉格拉斯哥市以他為榮,在喬治廣場建了一座紀念碑。維多利亞政府也為這位殖民主義英雄在首都立了一座銅像,歷史學家們則利用他的書信、戰報等遺物,撰寫了大量論文和專著。
總體評價
坎貝爾身先士卒,愛兵如子,十分關心屬下的福利生活,作戰嚴謹細緻,生平未曾一敗。他的部下因跟他作戰最安全和損失最小,稱其為慢性子駱駝。
世界著名軍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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