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非子·外儲說右上第三十四

《韓非子·外儲說右上第三十四》君主用來統治臣下的方法有三種。

作品原文一

君所以治臣者有三:

譯文

君主用來統治臣下的方法有三種。

淺析

內,主要是針對內部;外,則是針對外面;儲,是集聚彙編的意思;說,就是各種論述說明。儲說由於篇幅較大,而針對的對象不一樣,所以分為六篇,《內》、《外》、《上》、《下》、《左》、《右》,是用來區別篇名的。每篇先列出論綱,叫做“經”,然後的文字對每一條經文用若干事例來說明,叫做“說”。“經”的文辭簡單扼要,便於記誦;“說”的文字詳盡具體,便於閱讀。所以我們讀“說”的時候可以回過頭來看“經”,這樣就可以能更深刻理解了。本篇是論述君主統治外臣的方法。

作品原文二

勢不足以化,則除之。師曠之對,晏子之說,皆舍勢之易也而道行之難,是與獸逐走也,未知除患。患之可除,在子夏之說《春秋》也:“善持勢者,蚤1絕其奸萌。”故季孫讓2仲尼以遇3勢,而況錯4之於君乎?是以太公望殺狂矞5,而臧獲6不乘驥。嗣公知之,故而駕鹿;薛公知之,故與二欒博。此皆知同異之反也。故明主之牧7臣也,說在畜烏。

注釋

1.蚤:《詩·豳風·七月》:“四之日其蚤。”《禮記·禮器》:“不麾蚤。”《禮記·中庸》:“君子未有不如此,而蚤有譽於天下者也。”《荀子·大略》:“殺大蚤,朝大晚,非禮也。”《韓非子·揚榷》:“主不蚤止,狗益無巳。”《淮南子·天文》:“日至於曾泉,是謂蚤食。”《史記·平原君虞卿列傳》:“使遂蚤得處囊中。乃穎脫而出。”這裡用為“早”之意。
2.讓:《左傳·昭公二十五年》:“且讓之。”《國語·周語》:“讓不貢。”《孟子·告子下》:“掊克在位,則有讓。”《荀子·榮辱》:“巨塗則讓,小塗則殆。”《小爾雅》:“詰責以辭謂之讓。”《史記·齊世家》:“魯人以為讓。”《說文》:“讓,相責讓也。”《廣雅》:“讓,責也。”這裡用為責備之意。
3.遇:《史記·魏公子列傳》:“公子遇臣厚。”《廣絕交論》:“銜恩遇。”這裡用為對待、相待之意。
4.錯:通“措”。《易·序卦》:“禮義有所錯。”《禮記·仲尼燕居》:“君子明於禮樂,舉而錯之而已。”《荀子·榮辱》:“則君子注錯之當,而小人注錯之過也。”《荀子·大略》:“錯質之臣不息雞豚,冢卿不修幣。”《韓非子·有度》:“威不貸錯,制不共門。”《洪武正韻·暮韻》:“錯,同措。”清朱駿聲《說文通訓定聲·豫部》:“錯,假借為措。”這裡用為舉措之意。
5.狂矞(yù愈):人名。周文王時代人。
6.臧獲:《莊子·駢拇》:“臧與谷二人相馬牧羊。”《楚辭·嚴忌》:“釋管晏而任臧獲兮,何權衡之能稱。”《荀子·王霸》:“則臧獲不肯與天子易埶業。”《荀子·禮論》:“君子以倍叛之心接臧谷,猶且羞之。”《韓非子·喻老》:“豐年大禾,臧獲不能惡也。”這裡用為古代奴婢的賤稱之意。
7.牧:《詩·小雅·出車》:“我出我車,於彼牧矣。”《周禮·大宰》:“而建其牧。”《周禮·大宗伯》:“八命作牧。”《荀子·成相》:“請牧基,賢者思。”《禮記·曲禮》:“九州之長入天子之國,曰牧。”這裡用為統治、主管之意。

譯文

權勢還不足以開導改變他,那么就除掉他。師曠的回答,晏嬰的議論,都是捨棄了利用權勢來制服臣民這種容易的方法而遵循了利用德行來感化臣民這種難以奏效的方法,這是捨棄車馬和野獸賽跑,還不知道除去禍患。禍患可以除掉,這個道理在子夏解說《春秋》的話中:“善於把握權勢的人,老早就棄絕臣下的邪惡念頭。”所以季康子責備孔子對待權勢,更何況這些舉措是君主的行為呢?因此太公望殺掉狂矞,而卑賤的奴婢也不會去乘坐駿馬。衛嗣公知道這個道理,所以不用鹿來駕車;薛公知道這個道理,所以和兩個孿生子博奕。這都是知道和同相異的反面的人。所以明白的君主統治臣下,其說法在畜養烏鴉上。

淺析

君主統治臣下,上級管理下級,在韓非看來,是不能用德行來感化的,而是要用權勢來管制,用法律法規來約束。只有有了法律法規的約束,人們才能收斂起不好的念頭和行為,才能忠心耿耿於上級。這就是韓非“以法治國”的中心思想,也是韓非的“強權政治”思想。其所舉例子,將會在後面詳加說明。事實上果然如此嗎?當然不是!韓非重視了硬約束這一點,但卻忽略了軟約束的作用。硬約束是需要,但軟約束也不應忽視。硬約束是對違反、觸犯人們約定俗成的風俗習慣和行為規範的懲罰條例,而軟約束卻是人們自小被培養出來的行為習慣,這些行為習慣絕大部分是符合人們約定俗成的行為規範的,它自覺不自覺地約束著人們的行為。我們每在選擇一個行為時,首先考慮的不是法律如何規定,而首先考慮的是自己身邊的親人、朋友、同事、上司如何看待我這個行為。如果看法都不好,自己便不會去行為,如果看法都認為可以,便會高高興興地去行為。這就是軟約束的功能。這個軟約束就是風俗習慣——社會行為規範,也是現代企業的企業文化。正因為有了這種企業文化,企業也才有了一定的凝聚力。沒有企業文化的企業,只能依靠規章制度來硬性約束員工的行為。

作品原文3

【原文】
人主者,利害之軺1轂2也,射3者眾,故人主共矣。是以好惡見4,則下有因5,而人主惑矣;辭言通,則臣難言,而主不神矣。說在申子之言“六慎”,與唐易之言弋也。患在國年之請變,與宣王之太息也。明之以靖郭氏之獻十珥6也,與犀首、甘茂之道穴聞也。堂公知術,故問玉卮7;昭侯能術,故以聽獨寢。明主之道,在申子之勸“獨斷”也。
【注釋】
1.軺:(yáo搖)古代輕便的小馬車。《史記·季布列傳》:“朱家乃乘軺車之洛陽。”《說文》:“軺,小車也。”《漢書·平帝紀》:“親迎立軺並馬。”
2.轂:(gū估)《詩·秦風·小戎》:“文茵暢轂,駕我騏。”《老子·十一章》:“三十輻共一轂,當其無,有車之用。”《楚辭·屈原·國殤》:“操吳戈兮被犀甲,車錯轂兮短兵接。”這裡用為車輪中心的圓木之意,其周圍與車輻的一端相接,中有圓孔,可以插軸。
3.射:《管子·國蓄》:“凡輕重之大利,以重射輕,以賤泄平。”《新唐書·食貨志》:“江淮豪賈射利。”這裡用為謀求、逐取之意。
4.見:《易·乾·九二》:“見龍在田,利見大人。”《易·蠱·六四》:“裕父之蠱,往見,吝。”《老子·七十二章》:“是以聖人自知不自見;自愛不自貴。故去彼取此。”《禮記·中庸》:“如此者,不見而章,不動而變,無為而成。”《荀子·勸學》:“天見其明,地見其光。”《韓非子·二柄》:“故君見惡,則群臣匿端。”《廣韻·霰韻》:“見,露也。”《集韻·霰韻》:“見,顯也。”《漢書·元帝紀》:“天見大異。”顏師古註:“見,顯示。”這裡用為出現、顯露之意。
5.因:《詩·鄘風·載馳》:“誰因誰極。”《詩·大雅·皇矣》:“維此王季。因心則友。”《荀子·議兵》:“因其民,襲其處。”《韓非子·五蠹》:“論世之事,因為之備。”《史記·平原君虞卿列傳》:“因人成事者。”《史記·屈原賈生列傳》:“因厚幣用事者臣靳尚。”這裡用為依靠,憑藉之意。
6.珥:(ěr爾)《蒼頡篇》:“珥,珠在珥也。耳璫垂珠者曰珥。”《史記·李斯傳》:“傅璣之珥。”《列子·周穆王》:“設笄珥。”這裡用為中國古代的珠玉耳飾之意。
7.卮:(zhī芝)古代一種盛酒器。《戰國策·齊策二》:“賜其舍人卮酒。”《史記·項羽本紀》:“賜之卮酒。”《玉篇·卮部》:“卮,酒漿器也,受四升。”
【譯文】
所謂的人民的主人,就象車軸一樣是利害的中心,追逐利益的人多,所以君主就成為共同的目標。因此君主的好惡顯示出來,那么臣下就有了憑藉,而君主就要被迷惑;言論上下泄露,那么臣下就難以向君主進言,而君主也就不神明了。這種說法在申不害說“六種謹慎”中,和唐易鞠談論射鳥的話中。禍患出現在國羊請求之事上,以及韓宣王的嘆息之事上。闡明它的是在靖郭氏獻上十個珠寶耳飾上和犀首、甘茂從牆洞中偷聽之事上。堂溪公知道統治術,所以詢問玉杯之事;韓昭侯能運用統治術,所以聽後就獨自睡覺。明白的君主的道路,在申不害勸說“君主獨自決斷”之事上。
【簡析】
本節的重點在於當權者千萬不要顯露出自己的好惡愛憎,不要讓下級知道自己喜歡什麼討厭什麼,否則,下級就會依照上級的好惡愛憎而行為。這樣的結果,就是當權者自己最後也要被迷惑的。這種說法也頗有道理。

作者簡介

韓非,生於周赧王三十五年,卒於秦王政十四年(約前281年-前233年),韓非為韓國公子(即國君之子),漢族,戰國末期韓國人(今河南省新鄭)。是中國古代著名的哲學家、思想家,政論家和散文家,法家思想的集大成者,後世稱“韓非”或“韓非子”,中國古代著名法家思想的代表人物。 韓非的著作,是他逝世後,後人輯集而成的。據《漢書·藝文志》著錄《韓子》五十五篇,《隋書·經籍志》著錄二十卷,張守節《史記正義》引阮孝緒《七錄》(或以為劉向《七錄》)也說“《韓子》二十卷。”篇數、卷數皆與今本相符,可見今本並無殘缺。自漢而後,《韓非子》版本漸多,其中陳奇猷《韓非子集釋》尤為校注詳贍,考訂精確,取捨嚴謹;梁啟雄的《韓子淺解》尤為簡明扼要,深入淺出,功力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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