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小禪

雪小禪

雪小禪,漢族 。出生於河北省霸州市。作家,知名文化學者,中國作協會員,河北文學院簽約作家,《讀者》雜誌百名簽約作家之一。作品《裴艷玲傳》與《那蓮那禪那光陰》均入圍第六屆“魯迅文學獎”,獲得第一屆“孫犁文學獎”,第六屆“老舍散文獎”、第11屆“河北文藝振興獎”,全國短篇小說佳作獎。出版小說及隨筆集50餘本,其作品多次入選中學課本讀物,並多次登上暢銷書排行榜,同時被翻譯成多國語言,暢銷日本、越南等國家。繁體版《無愛不歡》《刺青》《我愛你,再見》已經在台灣上市。曾為《流年》雜誌主編。迷戀戲曲,曾任教於中國戲曲學院。近年來在北京大學、清華大學、浙江大學、南開大學等許多國內重點大學進行藝術及戲曲講座,引起轟動。同時,對傳統文化、戲曲、藝術、美術、書法、收藏、音樂均有自己獨到的審美與研究。

基本信息

人物自述

用文字醃製時間,煮字療飢,過鮮衣怒馬生活,享受銀碗裡盛雪閒情,在三生韶光賤的光陰里,指尖上捻花,孜孜以求,散發微芒。

主要作品

2007以前

2000年7月,出版散文集《煙雨桃花》

2004年8月,出版短篇小說集《看我青蛙變王子》

2005年9月,出版故事集《禪心百合》

2006年2月,出版隨筆集《像冰一樣疼,像火一樣藍》

2006年5月,出版個人首部小說《無愛不歡》

2006年11月:出版小說《一地相思兩處涼》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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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4月,出版小說《煙花亂》

2007年5月,出版愛情隨筆集《愛情禪》

2007年9月,出版作品集《我為了我》

2007年10月,出版小說《刺青》

2008

2008年6月,出版小說《鞦韆架》

2008年6月,出版隨筆集《賞心只有三兩枝》

2008年6月,出版隨筆集《她·依舊》

2008年7月,出版《歡未央》,2008最美隨筆

2009

2009年1月,出版《戲子》,最美短篇小說集。

2009年1月,出版隨筆集《剎那記》

2009年5月,出版短篇集《風中的蓮花》

2009年7月,出版小說《我愛你,再見》

2009年9月,出版《啊,青春》,最青春,最唯美,最疼痛的小說

2009年9月,作品《因為》收錄於合輯《處女座之<我最愛的偏執狂>》中

2010

2010年1月,出版長篇小說《絕色》

2010年1月,出版小說《中了毒》

2010年4月,出版全10冊的《指尖微涼青春短篇小說集》

2010年6月,出版隨筆集《傾城記》

2010年8月,主編《流年》上市

2010年8,出版《雪小禪作品集·極致典藏系列(套裝共3冊)》(包括兩本隨筆集——《煙花那么涼》、《不是我,而是風》和一本小說——《十年》。)

2010年9月,小說《榴槤呀榴槤》在《課堂內外》旗下的青春文學雜誌《第七感》上連載。

2011

2011年1月,出版隨筆集《禪是一枝花》

2011年2月,出版《十年雪小禪精選隨筆集》(包括四本隨筆集:《私人愛情》《願為果》《終無言》《卻原來 》 )

2011年7月,出版《雪小禪十年典藏文集》(內含四本書《惘然記》《愛已涼》《無聲戲》《蝴蝶蝴蝶我愛過你嗎》)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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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4月,出版《那蓮 那禪 那光陰》

2012年,小說《今年煙花特別涼》在雜誌《第七感》上連載

2013

2013年1月,出版隨筆集《小喜》

2013年9月,再版四本散文集《卻原來》《傾城記》《禪是一枝花》《願為果》

2013年11月,出版《裴艷玲傳》

2014

2014年7月,出版《繁花不驚,銀碗盛雪》

2017

2017年1月,出版《惜君如常》

作品介紹

無愛不歡

雪小禪雪小禪

一部悽美動人的青春愛情小說,愛與痛的纏綿,情與欲的糾纏。誰為愛痴?誰為愛狂?年少時那曾經刻骨銘心的愛情,三個女孩子的青春與愛情伴著疼,伴著芬芳,伴著凌霄花與長春藤的纏綿。青春一寸寸過去了,唯有愛情永存。林小白與顧衛北,周芬娜與姚小遙……從蘇州到北京,從北京到重慶,從重慶到上海,三個女孩子的愛情盪氣迴腸、淚沾衣襟。我願意為愛痴狂,只為青春不再時,我會想你,一如想起你曾為我寫下的——老來多健忘,唯不忘相思。

煙花亂

女性作家雪小禪首度以男性感覺詮釋愛情,用回憶感知少年的輕狂,用淚水感受生活的美好。

就讀於美院的沈丹青在一次油畫課上,認識了模特阮寶莉,並一見鍾情,從此將她拉入自己的生活中。阮寶莉是個人見人愛的妖精般的女孩子,沈丹青一直對她想愛而不敢愛,很長一段時間都徘徊在躊躇的情感漩渦中,此時卻意外發現與他同租的房客馬修也喜歡上了阮寶莉……很多年過去,沈丹青在異城偶遇貌似寶莉的女子蘇小染,又一段一見鍾情的愛情轟然開場……這些年輕人在尋找愛情的路途中各自痴狂又相繼受傷,最後他們能否找到屬於自己的那份幸福……

刺青

講述了兩個十七歲的女孩,她們是蜜友,其中一個叫章小蒲,漂亮妖嬈;一個叫歐陽夕夏,善良平凡。章小蒲在校發表了作品,收到很多讀者來信,讀者中有一個叫沈家白的男孩,他非常喜歡章小蒲。而此時的章小蒲卻喜歡上了兩個大學生,並不在意還青澀的沈家白。歐陽夕夏替章小蒲回了沈家白的信,結果一錯再錯。夕夏一直以章小蒲的身份與沈家白聯繫著,並且深深地愛上了這個男孩。

然而,夕夏就好像一條美人魚,當太陽出來時,她就變成了薔薇泡沫,最終她只能把出色的沈家白讓給章小蒲,並且一直把這個秘密隱藏了多年。夕夏大學時的同學春天一直非常喜歡她,默默陪在她的身邊——雖然他知道夕夏的秘密。多年之後,章小蒲遠嫁日本,把這個秘密告訴了沈家白,此時沈家白才明白,自己一直愛的女孩是夕夏,當他趕到夕夏身邊時,夕夏和春天正在籌備他們的婚禮,愛情好像是一輛錯過的車,過去了就永遠過去了,夕夏是一隻蝴蝶,錯過了自己的春天,沈家白成了她心底的刺青,永遠那么疼,那么疼……

愛情禪

本書是備受國內讀者喜愛、以散文隨筆著稱的新銳女作家雪小禪的心靈勵志書。雪小禪為國內發行量最大雜誌《讀者》的簽約作家,其作品在諸多的報刊雜誌中有很高的轉載率。本書由70篇左右短小精悍的美文和隨筆組成,文字犀利而悽美,直面所有女性讀者敏感而纖弱的內心和情感世界,表現了作者的深邃。書本內容平淡質樸,同時,還蘊含著無盡的韻味。值得我們一讀。

一地相思兩處涼

花痴作家雪小禪的最新文集,內容多為校園愛情、都市言情和白領故事,一翻一閱中,就遊歷了幾個城市,經歷了若干年代,而遇到的無不是和作者一樣痴情痴心的女子。這些文字將雪小禪的愛情風格表達得淋漓盡致,文字優美,婉約憂傷,令人讀來如痴如醉,流連難返。

啊,青春

《啊,青春》是目前在青少年讀者中最具號召力的青年女作家雪小禪的長篇新作。小說描寫一對十七歲的少年馮小唐與周七的初戀經歷,伴隨著另外一些少年的暗戀、師生戀。馮小唐是一個會吹長笛的美少年,對少女們充滿著魅力,而周七卻是個具有叛逆性格、率性和男孩味的少女,兩人相遇、相戀、糾纏到分手。少年的完美、純粹、惆悵都融於筆端。文字空靈、略帶感傷,具有濃郁的青春氣息。

啊,青春

鞦韆架

《鞦韆架》為著名言情作家雪小禪迄今為止最得意之作,書中講述了三個女孩純真動人的愛情歷程。薄荷、喜芽和葉畫畫三個女孩是高中最要好的朋友。薄荷遇到了一見鍾情的陳北方,喜芽則暗戀帥哥林與飛,而被同學視為美女的葉畫畫則有更為明確的人生奮鬥目標。多年之後,薄荷和陳北方由於誤解而冷戰,被林與飛取笑過的喜芽自強自立,令眾人刮目相看,葉畫畫在經歷過幾次痛苦的愛情糾葛而變得成熟理性。在她們三個再次相約在母校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更改,只留下曾經的記憶讓他們感傷懷念。

禪心百合

《禪心百合》是一冊有關人生哲學的通俗故事讀本,匯集60餘個精短的小故事,由《讀者》重點簽約作家雪小禪專門撰寫。全書文字雋永,哲理深蘊,圖文互動,時尚可人。符合青少年讀者的閱讀趣味。

大學講座

2009年5月22日,哈爾濱理工大學講座——“愛情呀愛情”

2010年11月25日,對外經貿大學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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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5月20日,青年政治學院講座——“古戲台遇見愛情”

2011年11月9日,對外經貿大學講座——“夢裡來趕我吧”

2011年12月12日,天津大學講座——“追風的女子”

2012年4月19日,天津師範大學講座——“銀碗裡盛雪:我的禪意人生”

2012年4月20日,南開大學講座——“雪小禪一起與您分享藝術、光陰、愛情、修為”

2012年4月27日,湖南大學講座——“聽雪聽禪”

2012年5月12日,東北大學講座——“遇見青春光陰里的那個雪小禪”

2012年5月18日,人民大學講座——“愛情、藝術與人生”

2012年5月24日,華東師大講座——“愛情藝術人生戲曲”

2012年5月26日,浙江大學TED嘉賓——“追夢人”

2012年5月29日,北師大講座——“冰雪女子,禪意人生”

2012年9月6日,雲南師大講座——“禪是一枝花”

2012年9月25日,南京大學講座——“禪園聽雪”

2012年10月12日,北京大學講座——“那些戲那些伶人那些愛情”

2012年10月25日,同濟大學講座——“那些戲那些伶人那些愛情”

2012年11月16日,西安交大講座——“那些戲那些伶人那些愛情”

2012年12月28日,泉州師範學院講座

2013年3月11日,中國藥科大學講座

2013年3月12日,滁州學院講座——“我的野狐禪——生活和寫作都是修行”

2013年3月20日,武漢大學——“中國戲曲中的愛情元素”

2013年3月24日,武漢理工大學講座

2013年3月26日,九江學院講座——“中國戲曲文化”

2013年4月18日,清華大學講座——“那些戲那些伶人那些愛情”

2013年4月24日,上海交大講座——“生活與寫作都是修行”

2013年4月25日,中國礦業大學講座

2013年5月14日,中國美術學院講座——“讀書與人生”

2013年5月15日,浙江大學講座——“戲如人生”

2013年6月16日,天津師大講座——“寫作是一場修行”

2013年9月13日,河北科技師範學院講座

2014年3月28日,復旦大學講座——“禪是一枝花”

2014年4月11日,西北農林科技大學講座——“生活與寫作是一場修行”

2014年5月11日,湖南大學講座——“禪是一枝花,我的詩意人生”

2014年6月6日,東北大學講座——“最好的時光”

2014年9月12日,大連理工大學講座——“光陰的力量,談藝術、生活與讀書”

2014年11月15日 ,廈門大學講座——“時光驚雪:中國傳統文化的情懷”

2014年11月29日 ,南昌大學講座——“光陰的力量,談藝術、生活與讀書”

2015年3月19日,滁州學院講座——“銀碗盛雪:讀書·藝術·人生”

雜誌專訪

《意林》雜誌專訪

華麗轉身:從青春文學翹楚到知性文化學者

1.這幾年明顯感覺到你的華麗轉身,青春小說幾乎看不到了,看到的幾乎都是文化隨筆,這種寫作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答:大概五六年前,青春小說寫過十個長篇之後,感覺自己到了瓶頸期,無法再超越自己。特別是無法超越《無愛不歡》和《刺青》,而且隨著年齡的增長,對青春小說有一種倦怠。人的心境、文字和年齡、閱歷、生活是一脈相承的,有什麼樣的心境,就會呈現出什麼樣的文字,文化隨筆更能彰顯我的個人氣息和特質,這種轉變是潤物細無聲的。不是一夜之間就可以轉變,是慢慢過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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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您這倆年去大學講座比較多,對個人有什麼樣的影響?

答:的確,這倆年我去了很多大學,對我的影響非常大的———舉個例子,我從先不善言談,面對記者採訪時,會緊張、自卑,甚至所答非所問。但這幾年的大學講座,讓我看到了另一個自己,視野一下子開了闊了。我也突然意識到,一個艱難的破繭成蝶的過程,這些大學生幾乎都看過我的文字,他們是從《意林》、《讀者》、《青年文摘》、《女友》、《南風》這些暢銷雜誌上認識我的,很多學生在國中或高中時期,做的許多閱讀理解都是我的文章,前幾天香港中文大學一個叫孟小然的學生來找我,她說在高三的時候做過我的文章至少有十篇,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於是一定要找到我。其實很多學生來聽我的講座,是圓他們少年時期的一個夢,他們說,我見證了他們的青春,其實,他們更見證我文字成長的痕跡。在20年漫長的孤獨寫作中,我自己體會到,寫作其實是一種修行,去掉那些粉飾的、嬌柔的、造作的、虛偽的元素,留下那些真實的、樸素的、乾淨的、飽滿的氣息,打動別人的同時,也一定會打動自己。每每去大學講座,我都能與大學生在氣場上發生親密的共鳴,他們見到我親切,感覺到似曾相識,我見到他們也仿佛見到自己小說中的原型,彼此並不隔閡陌生,我們互相點燃,找到共同的回憶,又能創造更多的未來。

3.你在中國戲曲學院教學,對你的寫作有什麼影響?

答:非常有。之前我的寫作有些窄、狹隘、不厚,去教大學之後被激發出很多儲藏在內心深處的東西,比如我對繪畫、書法、收藏、舞蹈、戲曲等各種藝術門類的理解,自然不自然的加入到自己的教學過程中。在講述的同時,自然多了幾分理解,當把他們變成文字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文字和以前已經不再一樣,變得踏實了、肯定了,更為樸素,也更為接近內心。和學生們的交流,也使自己的內心更為廣闊,那些固步自封的小清新、小資、小文藝,被徹底的摒棄,不知不覺,願意用自己的筆更靠近文化散文、大散文,也更靠近文字本身的特質——書寫靈魂,書寫內心。

4.雪老師,可以從您的文字中看出,您有很大的閱讀量,你有讀書趣味有何傾向呢?

答:我早年喜歡讀小說和散文,而且讀外國小說較多。這幾年我不怎么看小說和散文,以讀雜書居多,比如書法、美術、戲曲、園林、建築、中藥、菜譜、設計……這些雜書很有趣味,讓人別有洞天,一個真正的寫作者,一定要有廣泛的閱讀量,眼界有多高,筆下的字就有多高,一個人再有靈氣沒有大量的閱讀也是枉然,我的閱讀速度很快,閱讀量也很大。並不一定能記住細節,一本書給你的氣息有時就是一句話,那就足夠了,一個人會讀閒書、讀野書才有趣味,就像一個人寫字,知道放什麼佐料很重要,佐料放多了,難免矯揉造作,佐料放少了,難免寡淡無味。放佐料的過程就是文字修煉的過程,讀書的過程是一個修煉心性的過程,在讀書中不急不慌,慢慢找到真趣,找到自己喜歡的旗下,那是非常甜蜜的事情。也是明心見性的一件事情。

5.雪老師,都說你的散文有畫面感和音樂感,作為第六屆老舍散文獎得主,您自己的感觸是什麼?

答:謝謝大家對我的肯定,能獲得老舍散文獎我很欣慰,是對我長期孤獨寫作的一個肯定。由於長時間對著電腦,我的眼睛得了乾眼症,我又開始恢復手寫。在整理過去的稿件中,我發現自己有幾十本手寫的稿子,十幾歲的時候,只為喜歡文字孜孜不倦的寫著,不為名,不為利,只為了心中的那份喜歡,正是因為這份單純的喜歡,讓我走到。一個人內心有了格局、有了氣象,文字才會有格局,有氣象,她絕不是一天兩天能夠速成,而是許多年慢慢積累的過程。我相信很多的藝術都是一樣的,融會貫通,兼容並包,我的文字之所以有畫面感、音樂感,大概和我喜歡書法、繪畫、戲曲有關係,這種音樂感和畫面感其實也是文字的氣息和氣場。有人說看幾十個字就能看出這是雪小禪的文字,我覺得這是對我最大的褒獎,我得獎的作品是《風中的鳥巢》,這是在我內心比較疼痛、空曠下寫出的一篇文章。一個人的疼痛可以加速一個人的飽滿,不完美的才是人生,有疼痛的才是生活,如果呈現在文字里,就是一種鋒芒,熠熠生輝。

6.您的隨筆中,戲曲因素很多,可以看出你非常痴迷戲曲,戲曲對你的寫作影響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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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我是個票友。痴迷於戲曲很多年的票友,我十五六歲喜歡戲曲,票程派。戲曲對我影響,潛移默化,如影隨形。我去大學講座,也多以將戲曲和寫作為主,戲曲綜合了文學、戲劇、舞蹈、音樂、雜技等多種藝術元素的古典藝術形式,很多唐詩宋詞在戲曲中得到了極好的發揮,它們像嵌入戲曲中的寶玉一樣閃耀著光輝。就像我把戲詞嵌入到自己的文字中一樣,立刻讓文章呈現出動人的光澤,年輕的人喜歡戲曲可以讓人變得沉穩、內斂、大氣、古典,最古典的就是最前衛的,喜歡戲曲的人,有一種特立獨行的氣質。如果再把它滲入到文字中會形成自己鮮明的風格,我寫了很多戲曲方面的隨筆和散文,開過一個專欄叫“小禪說戲”,近兩年還跟隨戲曲大師裴艷玲去全世界演出,感受到更多的戲曲魅力。平時打交道的名伶人、紅伶人也很多,從他們身上,感受到戲曲的起起伏伏,也寫了很多的伶人,他們對我的影響,是滲透形的,我能到中國戲曲學院教學,一是因為是作家,二是因為痴迷戲曲,戲曲給了我很多恩澤。

7.聽說您的小說《刺青》的著作權已經賣給了中影股份有限公司,所有的禪迷都期待它儘早拍成電影,您對他有什麼期待?

答:這是2012年讓我很高興的一件事。《刺青》是我比較喜歡的一個長篇小說,有讀者說它是中國最美的暗戀小說,她書寫了青春的疼痛、纏綿、成長、暗戀……已經出了台灣版、越南版、日本版三版,曾登上過暢銷書排行榜,2013年,中影將幫他搬上熒幕,《刺青》新版將同時再版,它也是我青春小說的一個印記,一個完美的收梢,一個華麗的背影。

8.說說您的新書《小喜》吧。

答:這本書是意林集團2013年傾情打造的一本新隨筆集。此書延續了一向的雪氏風格,孤寂、唯美、素色、乾淨,但更接近樸素的本質,去掉了很多華麗,書寫了城市、植物、戲曲、書法、生活之美。相比較我的小說,我更喜歡自己的隨筆,因為它更像我的內心,那么曲徑通幽,又那么銀蓮滿目。寫作是一種抵達,抵達內心的同時才能抵達寫作的本質和核心,人生多無聊,能找到小喜,其實是人生的安慰。

9.在從青春文學翹楚到文化學者的華麗轉身中,您自己的感觸是什麼?

答:感覺到自己的成長、蛻變,感覺自己已經破繭成蝶,從狹隘的美文作家寫作,轉換到文化大散文的寫作,一個人的眼界和境界有多高,文字的氣息就有多深。感謝這些年的挫折、傷害、沉澱,感謝大量的閱讀和行走,它們讓我生活更飽滿,內心更從容,文字有了骨力,有了風貌,有了鮮明的個人特質,在靜悄悄的轉變中,心境漸漸靜斂下來,已更從容更淡定的態度來對待文字,享受寫作的過程,不去拿文字區贏得什麼,謀取什麼,而拿文字搭救自己的內心,撫慰同樣孤獨的靈魂,足矣。

禪是美好的生活——專訪雪小禪

文中國傳媒大學傅竹風

口中反覆念誦這個名字“雪小禪”,三個樸素清淡的字,一個意境長遠的名,用她自己的話來說,銀碗裡盛雪,品味生活中的禪意,就是她現在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

她有很多鮮亮的頭銜:中國作協會員、河北文學院簽約作家、《讀者》雜誌百名簽約作家之一、獲第六屆老舍散文獎。她曾是《流年》雜誌的主編,出版過作品40餘部,作品多次入選中學課本讀物、多次登上暢銷書排行榜,更譯成多種語言,遠銷各國。她去中國戲曲學院教學,近年來去各個大學開講座……在這些盛名之下,我不禁好奇,生活中的雪小禪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是風華絕代,還是洗盡鉛華?

我覺得自己很幸運,能夠親自拜訪雪老師的家,在一幾一案中捕捉生活的痕跡和氣息。從北京到廊坊,一個過去對我而言只在歷史書本上出現過的有著厚重時光感的城市,此刻展現在我的面前,走在去往雪老師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雪老師的家是什麼樣的呢?她平日裡寫作的案頭,又是怎樣的呢?

古韻雅風,她是那個用心經營生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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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家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幅麻布門帘,清雅的翠葉紅花,撩開帘子進去,目之所及皆是古舊的家具。雪老師熱情地招呼著我坐,她穿著淺黃色的居家便服,言語間透露出親切隨和。她帶我參觀她的房間,指給我看她從各種地方淘來的中式風格家具,她自己漆的亮藍色的藥櫃,她淘來古舊的瓷瓶瓷罐,在裡面放上撿來的綠蘿,瓷瓶偶有殘損,她也珍愛,在她看來,殘損也更是一種美麗。

通往臥室的門道上掛著藍色印染的門帘,走道的白牆上擺置了雪老師從南方淘來的木雕,木雕的鏤空里映著牆的白色,倒也別有一番意味。一進臥室,一股書香鋪面而來,不管是桌上椅上,甚至是陽台上,到處堆滿了書,許多柜子椅子上罩著各式各樣花紋圖案的布,雪老師說那都是她從雲南的小鎮上淘來的。

雪老師的書桌很尋常,卻也很有意味。一張舊式木桌被她改裝成電腦桌的樣子,但是所有的紋路縫槽里還是鑲嵌著時光的印記,一張方正的椅子也罩著別具風情的花布。原來雪老師就是在這樣看似平常的桌子上,寫下一個個動人心扉的文字的。

臥室的牆壁上貼著一張海報,是雪老師在西安交通大學做“那些戲,那些伶人,那些愛情”講座時的海報,雪老師說那是她最喜歡的一張海報。深宅大院的門口,仙袂飄飄的伶人,素白衣衫的女子。牆邊放著一把吉他,雪老師說那是她讀大學時買的吉他,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扔。

走了一圈後在客廳的小椅子上坐下,置身於時間舊物的包圍中,不由得心靜下來。抬眼望見的,是雪老師的笑容,而一低頭,看見一個舊箱子上面放置著一個銅盆,裡面有圓潤的卵石、清澈的水,還有一支探出盆外的綠得簇新的綠蘿。

尋常巷陌,她是那個會與你擦身而過的人

“付出時間和耐心去真正了解一個人,而不是一問一答地採訪一百個人。”直到真正做一次採訪,真正看見雪老師的生活,我才明白這句話的含義。

和雪老師一起出門,她穿著褲腳有大花的藍色裙褲,在玫紅色的衣服外面罩著一件明黃色的紗衣,這樣一身鮮亮的搭配,可不是誰都能hold住的。她的胸前掛著一枚蓮花形狀的瓷質掛件,下面還綴著小銅鈴鐺,我問起這掛件的來歷,雪老師嘿嘿一笑,說這是她在網上花30塊買的。

雪老師曾經說過,她喜歡一個人去一個陌生的地方旅遊,和陌生的人交談,甚至去陌生人家蹭飯吃,她還說過,去一個陌生的城市,她最喜歡去逛那裡的菜市場,看尋常巷陌里用心經營生活的平凡人,她說,她絕對不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人,真正好的作家,絕對不可能不食人間煙火。

先由著雪老師的帶領去聽了一段戲,順著街邊一處小門上樓,樓房很普通、很舊,順著窄窄的樓梯向上走,依稀聽見了依依呀呀的唱戲聲。走進一扇小門,小小的房間裡擠著幾十號人,一瞬間鼓樂錚錚。我並不懂戲,只聽說唱得是評劇。雪老師曾在中國戲曲學院任教,對戲曲頗有研究,也頗具興趣,所以她聽得津津有味,頻頻點頭,還和我談起戲曲的活力與生命力。

雪老師去買衣服,買了一件寶藍色的中式長褂子,二百多塊,密密的一字扣,亮色的大花朵,她說她最喜歡藍色,對寶藍色尤其沒有抵抗力。服裝店賣衣服的老闆娘認識雪老師,但卻不知道她是做什麼的,她想向我打聽雪老師的身份,一邊打聽一邊誇讚雪老師穿衣服的品味,她說她知道雪老師是搞藝術的,搞不好還是個名人,就是不知道到底是誰。雪老師說她被人問起身份的時候,大多搪塞一句:“我是跳舞的!”

其實雪老師很少買牌子貨,被誇贊衣服搭配的好看的時候也只是謙虛地說一句“我是亂搭的”。走在尋常巷陌中,她和你我一樣,都是一個平凡人,不喜歡被人注意,不願意透露真實的身份,她會在買衣服的時候和人討價還價,也會在出門下樓的時候順便帶走門外的一袋垃圾。走在路上,如果你與她偶遇,你也許會被她那一抹亮色吸引住一時的目光,但你永遠也不會想到,那個與你錯身的尋常女子,就是筆下綻開過許多絕美文字的雪小禪。

我想,這才是真正的“大隱隱於市”吧。

柴米油鹽,她是那個把生活過得活色生香的人

我想我何其幸哉,竟然在雪老師家吃了一頓由雪老師親自下廚做的晚飯。

我不太懂家務,也不懂做菜,雪老師做飯的時候我大都在旁邊立著看著。我先只是幫忙擇了菜,青綠的薺菜,有著好聞的味道,根部還有新鮮的泥土的氣息。雪老師把薺菜焯過了水,就著鮮肉,放點香油拌了起來,霎時整個房間清香四溢。

接著雪老師開始在砧板上和面,手法嫻熟,有大廚的架勢。我笑說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大作家親自下廚做飯,和面和得這么興致勃勃,雪老師也笑問我“你說看我和面的樣子,還有哪個人會說我是文藝青年?”

我拍了蓋簾上擺好的正要下鍋的包子的照片,興沖沖地發了微博。有網友說:“看到蓋簾兒就感到親切,是家鄉的味道!”確實,我的家鄉在南方,家裡不常自己做麵食,也沒有用過蓋簾兒。還有網友說:“這一看就是霸州包子,我媽也這么包。”把我們樂得呵呵直笑。

我用著素雅的青花瓷碗吃著包子,色香味俱全的包子讓我食指大動。除了包子,還有一盤小菜——洗乾淨切好蘸醬吃的紅蘿蔔和黃瓜,一盆水果,還有一盆蘿蔔湯,裡面配料很多,還看得見枸杞和西紅柿,雪老師說這是她早上花了三個小時熬的。

席間,雪老師接了不少電話,她的小說《刺青》出了新版,正籌劃著名拍成電影,她明天就要見導演,還要為電影尋找合適的演員。除此之外,雪老師還在生活中扮演著鄰家姐姐的角色,為朋友解答情感問題,鼓勵她去向暗戀的人表白,陪她喝茶談心,有時候還幫忙牽線搭橋。

晚上我要走的時候,雪老師直把我送到電梯口,告訴我坐車回北京的路線,到哪個站,怎樣買票,怎樣坐車,還一遍遍地叮囑我小心安全。

我坐在回北京的火車上,想著白天的一幕一幕,銀碗裡盛雪,品味生活中的禪意,那禪意是什麼,我心中已經有了答案。雪老師曾寫過一本書,《禪是一枝花》。而今天當我問起的時候,雪老師說,禪就是美好的生活。原來迦葉在佛祖面前拈的那一枝花,為的也無非是眾生生活完滿幸福,這才是禪的真正境界。而我,已經在這一天與雪老師的接觸中,在柴米油鹽馨香的薰陶中,明白了這個簡單質樸的道理。

禪,是一枝花,更是美好的生活。

禪是一枝花

中國傳媒大學:傅竹風

您為了寫裴艷玲老師的傳記,一直跟隨她兩年,在這期間,作為一名採訪者,你有什麼採訪心得嗎?

答:我覺得這兩年是我人生感悟較深的兩年,這兩年,我跟隨先生去了很多的地方演出,香港、台灣、縣城、北京、上海等,不僅看到了裴先生的藝術魅力,更被她的人格魅力所感染。男演女演的最好的是梅蘭芳,女演男演的最好的是裴艷玲。她身上那種樸素的、乾淨的、飽滿的、堅定的氣息對我影響很大,讓我去掉了一些小虛榮、小矯情、華而不實的東西。這兩年對我的寫作和修行都是難得的經歷,很感謝有這個機會寫裴先生的傳記,這也是我和裴先生和戲曲的緣分,她是活著的戲曲活化石,是國寶,是戲曲藝術大師。

【教育】

1、您曾在中國戲曲學院教書,您怎么看待當代大學生這個群體?

答:我覺得這是一個特殊的群體,也是一個不特殊的群體,特殊在於他的年齡層,最美最好的青春,是大學這個群體。最亢奮,最有理想最有抱負的也是這個群體,很多人一生最難忘的就是大學生活,因為它見證了一生中最好的時光。我喜歡這個群體,並且和這個群體結下了不解的緣分。

2、您在教課的時候會有一些特殊的習慣嗎?您覺得為什麼學生們會喜歡上你的課?

答:有,我的學生李俊蓉說,我們雪老師除了寫作不講什麼都講。因為我本身教寫作,但我個人認為,寫作在寫作之外,所以我講了很多的詩詞、繪畫、書法、收藏,甚至園林、建築、中藥。教大學的經歷也讓我豐富了自己,文字漸漸變得敦厚、樸素了。

3、您對戲曲十分有興趣、甚至可以說有造詣,您是怎么開始喜歡上戲曲的呢?

答: 造詣談不上,興趣十分盎然。我出生於戲曲之鄉河北霸州,那裡的人們喜歡唱戲,有小戲樓、戲曲大觀園。戲曲大師李少春先生是霸州人。從小耳渲目染聽了很多的戲,對戲曲有一種惺惺相惜的痴情。它有一種特別的氣息吸引了我,很古典、很文化、很野性、很自由、很性感......很讓我著迷。無論是行頭、唱腔、扮相、文武場,都讓我痴迷。戲如人生,人生如戲。

4、您怎么看待現在的中學語文教育,對於自己的很多作品被選入試卷或者是讀本,你怎么看?

答:我覺得中學語文教育很失敗,太教條,太死板,太拘泥於形式。我上中學的時候語文並不好,作文也沒得過高分。真正好的文章來自於內心,來自於靈魂,來自於個人獨特的生命特質和氣場。我的文章常常被選入試卷或者讀本,一是感覺到很欣慰,能讓更多的人讀到我的文章。二是感覺到這種閱讀,其實每個人體會不一樣,不一定有標準答案。安徽省聯考三模的閱讀理解是我的文章《風中的鳥巢》,有讀者發微博@我,我試著做了一下,只得了不到一半的分。

5、您的講座在大學很火爆,您覺得跟大學生的相處怎么樣?

答: 相當愉快。我願意到老都有這種少年氣息。人經歷過滄海桑田還有一顆少年心,那是上天給她的福報。

6、許多學生,都是讀著您的作品長大的,當你剛開始寫作的時候,你想到過會帶給他們這么多這么大的影響嗎?你希望帶給他們什麼樣的影響?

答:沒有想到,而且是根本沒有想到。我現在在大學講座很火爆,我覺得根本的原因不是我講的多好,而是他們想看一下印證了他們青春的作家是怎樣的一個人。經過自己青春的人或事物都是刻骨銘心的,很有幸,我如一陣最清脆的馬蹄聲,打馬揚鞭,經過了他們的青春,沒有早一步沒有晚一步。在湖南大學講座的海報上寫道“她的作品如繁星,曾照亮過無數少年的青春”,這也是我的福報。即使現在不再寫青春文學,更多的是寫一些文化類的隨筆,但是恰恰是那些純粹的、乾淨的、青春的文字,讓大家記住了我。這些年我們一起走過,真好。

【作家、作品】

1、能和我們講講你是怎么開始走上寫作道路的嗎?

答: 我小時候就比較喜歡看書,上國中的時候開始喜歡文學。印象最深的一本書看的是張承志的《北方的河》,那時就痴迷於文學了。高中時發表了第一篇處女作,激勵起了自己的創作熱情,但是從來沒有把作家作為自己的理想和職業,我少年時代的理想是當一個電影院的放映員,或者是圖書管理員,因為可以看電影、看書。我現在也不是專業作家,而是一個業餘的作家。但我的生活是專業的,我願意享受生活中的每一個過程和細節,比如去淘一塊好看的畫布,去煲一鍋好喝的湯,去蒸一鍋野菜餡的包子,去和朋友喝酒,一個人去旅行、孤獨的時候唱戲。

2、您怎么定義您的作品風格?

答:有人說,讀二十個字便知道這是雪小禪的文章。我覺得這是對我最高的褒獎。我個人認為我的作品,青春文學時期很純粹很乾淨很空靈很妖嬈。文化隨筆時期更散發出獨特的個人特質,有粗硬的神經,柔軟的心,更有某種堅定的格局和氣象。自知離大家還差很遠,所以低頭前行,不敢怠慢。

3、您怎么看待隨筆和小說這兩種不同的寫作方式?你更喜歡那種?構架一個小說,和一次散文的情感宣洩,你覺得有什麼不同嗎?你更喜歡哪一種?

答:它們差異很大,小說非常細膩,空間極大,張力也極大,像一條幽微的隧道,隧道里又有無數個出口。一篇好的小說,需要骨架特別豐滿,情節特別動人,而且有綿密的針腳。寫小說的人像一個手藝很好的手工藝人,不能著急,要把小說的氣象一點點縫出來,最後呈現出特有的張力。隨筆不一樣,文字要有特質,知識要廣博,文字張力要更大。隨筆的密度很強,我個人認為,我小說不如隨筆寫得好,我的隨筆更體現了“雪小禪”這三個字。

4、您是一個孜孜不倦的寫作者,甚至是一個孤獨的寫作者,你怎么看待這種孤獨?作家一定要是孤獨的嗎?

你喜歡棉麻,喜歡市井煙花,也喜歡平凡的人間煙火氣,但同時您又喜歡獨自做一些事情,喜歡一個人旅行,給人的感覺又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你覺得一個作家應該是與世隔絕的嗎?你覺得作家和這個世界的關係應該是怎樣的?

答: 寫作者必須是孤獨的,我指的是內心的孤獨。寫作者必須食人間煙火。不食人間煙火的寫作者不是個好的寫作者。一個人遠行並不意味著不食人間煙火,恰恰相反。我認為沒有比生動的生活更能打動人心了。它超過了藝術、寫作,是生命中最繁花似錦的一部分。如果和生活寫作二選其一,我肯定選擇生動的生活。寫作只是我生活的一部分,生活是錦,寫作是錦上添花。

5、您的文字特別精緻,平常寫文章的時候你會字斟句酌嗎?

答:不會。

6、您的文章中常有愛情的美麗、生活的味道、四季的氣息、植物的妖嬈、書法的氣質、城市的姿態,你覺得哪些元素是你作品中不可或缺的最重要的因素?

答:生活

7、您常以一個女性作家的角度來寫文章,你覺得這會給你的文字帶來局限性嗎?還是能讓你在一個方面更加挖深?

答: 我也以男性的角度寫過小說。長篇小說《煙花亂》就是,我認為一個好的作家,文字也應該是雌雄同體,比如尤瑟納爾,阿赫瑪托娃。所以,我會朝那個方向努力。

8、您是一個對堅守紙媒的人嗎?你覺得如果有一天電子書發展成熟,可以取代紙媒,你會不會轉戰電子書?

你是否對古書、二手書也有執著的偏愛?

答: 我是一個堅持紙媒的人。我常常去蒐集古書和二手書。我永遠不會轉戰電子書,我討厭電子的東西。

9、您的小說《刺青》的著作權已經賣給了中影。這段時間《致青春》電影非常火爆,也引發了大家對於由文學作品改編的原著的一個探討。你會擔心電影作品得不到您原著的精髓嗎?您對由自己作品改編的電影有什麼樣的期待?

答: 稍微擔心,但好在編劇也是我,我會讓電影更多的呈現出自己原著中那種青春、那種疼痛、那種暗戀的絕望。我想,青春對於每個人都是最難忘的,所以我也希望通過中影的合作,使自己作品通過另一張形式,讓大家看到另一個雪小禪。

【生活】

1、您說“生活和寫作”都是修行,請問您為什麼這么說?你是怎么看待這兩者的區別的呢?

答:會生活比會寫作更重要,真正的禪是生活禪。生活和寫作都能讓人從挫折傷害中看到光陰綻放的花朵,又把這花朵別在衣襟上。真正的生活者一定會生活,把生活過的禪意芬芳。真正的寫作者,一定不是為了寫作而寫作,而是為了找到通向內心的通行證。

2、邊的一些朋友他們知道您的作家身份嗎?他們會把你當成一個知性名作家來看嗎?

答:我的朋友都知道我是作家,我的同學從來沒有把我當成作家來看,而仍然把我當成他們的同學。

5、您的筆名非常詩意,您的真名有生活氣息、更真實,最初為什麼會有筆名寫作?而且聽說您也常用其他的筆名寫作,為什麼會這樣?

答:我很喜歡我的真名,雖然俗氣卻很飽滿。我也喜歡我的筆名,有禪意和空靈,他們二者交相輝映,都是我的。我還用過其他的筆名,但用的較少。

7、能和我講講你喜歡的畫、畫家和畫風嗎?

答: 我喜歡美國的畫家懷斯和中國古代的畫家倪瓚,懷斯有種憂鬱的孤獨,倪瓚有種清澈的空靈。那種是每個藝術家應有的孤獨,那種空靈和禪意又是中國文人的特質。

您喜歡的書和電影、音樂?

喜歡讀古書,喜歡賈樟柯的電影、王家衛、小津的電影。我比較喜歡曲藝,比如大鼓、三弦、評彈等。

8、您怎么看旅遊?您喜歡旅遊嗎?您喜歡怎樣的旅遊方式?您會選擇跟團旅遊嗎?

答:我非常喜歡旅行,旅行是一個人的博物館,可以把一路上的民俗、風景,裝進自己心裡。永遠一個人旅行,絕不跟團。

9、您喜歡雲南,覺得那是一個“有巫氣”的城市,您還有哪些喜歡的城市?能和我們分享一下嗎?

答:的確喜歡雲南,它很有巫氣,如果有可能,我準備走遍雲南的每一個小鎮。我跟雲南的感情可能與我跟中央十套拍的《探秘蝴蝶谷》有關,我還喜歡江南、徽州、霸州。江南和徽州仿佛是前世之地,霸州是我永遠依偎在心口的溫暖的故鄉。

10、您對您的生活有個總括:“用文字醃製時間,煮字療飢,過鮮衣怒馬生活,享受銀碗裡盛雪閒情”這樣的生活,有很多人渴望,但大多數人還是在城市裡扮演一個忙碌的角色,每天應對著塵世的紛繁,你對這些人有什麼建議嗎?

答: 忙碌是相對的,過怎么樣的生活全在於自己掌握。我也很忙碌,但我的心裡是不慌張的——有什麼好慌張的,生活總是要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走完的。我現在越來越覺得,把一壇鹹菜醃製好比寫好一篇文章更重要。生活永遠是第一的。

品讀小禪

讀雪小禪得要有種心態,她是一種“毒”,易讓人上癮。所以,不可大朵快頤,適合小火慢煮。如果是“日啖荔枝三百顆”,那就失去雪小禪的原味了。她就是一朵煙花,“薄涼而妖艷”,卻不是那種絢爛的美麗。你得懂得 她的涼意,用佛性的心境去懂。她只可遠讀不可近焉,近了就失去了輕煙般的感覺。這種感覺不是神秘不是朦朧,也不是飄渺,而是一種薄,透明的涼,會滲到骨子裡。

讀雪小禪適合在憂傷的時候,適合在孤獨的時候,適合在微涼的午後,也適合在如水的深夜。讀雪小禪是需要心性的,環境就是一種心境,是自我的、小眾的。這個時候適合點一支煙,加上一杯清清淡淡的寡茶。足矣。

有女當如雪小禪。一個人,她的文字和靈魂,可以清冷幽靜到如此地步。她是透明的,透明也是一種“色”,雪小禪就是這樣“色”的女子。好“色”的人,大抵都是一個人,此女子,如放在古代,那一定是深閨中依窗而坐的寂寞女子,慵懶,眼波迷離,淺笑盈然。

當繁華落盡,木紋老唱片的聲調幽幽響起,只要那么一丁點孤獨就夠了。所有的舊愛新歡亦不過是紅塵一粒。當你厭倦了,在愛情中受傷了,掩面而泣,無論是痴男還是怨女,都是不適合在這個時候讀雪小禪。她不是解你痛苦的良藥,也不是安慰麻醉你的酒精。她就是一種“毒”,叫“頹”的“毒”。她不會給你帶來純粹的東西,我說過,她只是“我”,是知己。

我想起深夜裡空寥無人的大街,夜涼如水啊,賞心二三人,知己有幾個?因為孤獨,所以懂;因為懂,所以珍惜。有女當如雪小禪,人群之外的孤獨,才是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解讀。

雪小禪:指間捻花的女子

大約兩年多以前,看見小禪的文字,輕薄如煙,淡然的惆悵在字裡行間飄啊飄的,美得蝕骨。 很久以前,我們有了聯繫,所有的交流都在郵件里,細細如風地在每一個夜晚,飄來盪去。 後來,雪小禪的文字,幾乎鋪天蓋

雪小禪 無愛不歡

地而來,讓我,想起她的名字,漫天落雪的感覺,每一篇文章里,都有一份剔透的清涼,以優美的姿勢,輕輕地扣動了心。 雪小禪的文字,適合在安寧的午後,抱一盞清茶於手,靜靜地去讀,文字的旖旎華麗中充斥著懷舊色彩,像一副雕版老畫,在歲月的沉澱里,自華美的色彩中折射出一份清冷的感傷。 讀雪小禪,應說,讀的不是一個故事,而是一份心情,她的文字,極像一個面目文雅的女子在歲月的一端,散漫地掀開一段令人心碎的情素,讓人讀得,愴然淚下。

大都說文如其人,而我眼中的雪小禪,是文如其名,她的短文,通常滲透著禪意,一段小巧的文字,在她筆下輕輕一轉,一段沁人心肺的人生禪悟就撲面而來的通透了。

駕御文字,不是每個寫手都能這樣遊刃有餘的,同樣的文字,一經雪小禪的組合,便有了魅力,讓人慾罷不能地一口氣讀下去。 雪小禪是愛京劇的,偏愛程派,我想,或許,她愛的是一種人生吟唱,咿呀做聲里,聽的是一種悠遠的心境,如她文,所有的情節都在為優美而惆悵的情緒服務,她筆下的愛情,有暖有冷,卻都一樣的扣人心玄,暖的,像含在口腔里的跳跳糖,靈動活潑的情節在文字間跳呀跳的舞蹈,冷的,像一襲冬夜的裘衫罩了心上,所觸之處,一片冰冷,讀得人,管不住心,一徑地寒下去,冷下去,再然後,心就冷冷地疼了,卻找不到傍依。

這些,都應是愛情的面孔,在她的心裡沉澱過,嚮往美好,卻又不停地對美好事物的表象發出質問。讓人跟著她一路哭泣,一路歡笑,都是那么刻骨銘心的真實,有時便想,這樣一個女子,指間,是捻了花的,任何一個平淡無奇的細節或是故事,經她演繹之後,便盛開成了花朵,顫巍巍地美艷著,屹在窗前,千年萬世之後,你仍忍不住回頭去看,一眼之間,心就流了淚。因為,你看見了丟失在過往歲月中的情思,被她,用文字,一一地連綴在那裡,於歲月風雨中,不曾墜落。

禪園聽雪

採訪 攝影/夏之桐

與著名作家雪小禪老師約了採訪,從石家莊到廊坊需要四個小時的火車去見她:一襲綠色羽絨服,瘦高,短髮,美麗且自信。她帶我進家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古色古香的麻布門帘.她熱情又隨意,自己去換了衣服,囑咐我隨意參觀。

我看到她的客廳是那樣的豐富飽滿:角落裡堆滿了書,牆上是她自己畫的畫,古色古香的家具,古舊的瓷器瓶罐,精緻的茶具,以及她精心淘來的各種小玩意。乾花枝疏影婉約,隨意卻恰到好處地插在這些精美的瓷器中,有一種明目張胆的美感。向左看,她的書桌上散布著畫筆和顏料,畫架還支在一旁。右邊靠窗的位置是沙發和茶具,是她休息的地方,沙發上也放著幾本書,大概是消遣休息時看的吧。靠近窗戶的地方又掛一幅門帘,依舊是充滿古老的美意和生活氣息。

她換好衣服,取出淘來的兩塊江南織錦鋪在地板上,告訴我,這是寶貝,平時都不捨得用呢。雖是嚴冬,但室內溫暖如春,她席地而坐,手指婆娑一隻紫砂茶碗,仿佛舊時光中走出來的女子,動人心扉。在我不斷按下快門的時候,捕捉到她的從容,溫婉,以及眼神中散發出的自信與明麗。

在雪小禪的家中遊走,方覺得自己成了夢中人,感覺有些不真實,可是雪小禪卻不是這樣認為,她淺笑著說:“我家裡儘是些‘無用’的東西,大多是用來觀賞的。”殊不知這些“無用”,成就她的恬淡。在她這裡,尋常花木不會覺得卑微,名瓷古玩不會覺得名貴,一切都具有使用的屬性,一切都變得從容與怡然自得。

她不緊不慢,與我溝通採訪事宜,十分配合地例行拍照,並且主動指點。她還用自己的手機播放戲曲,自己也時不時跟著哼唱,一切仿佛都是一種老友見面該有的狀態。就是在這樣的氣氛中,我用自己的心在做一場採訪。

臨近黃昏的時候,她說要親手做一餐飯給我吃,我便靠在她的廚房的門邊,與她隨意地聊天。採訪中,她嫻熟地摘菜、洗菜,炒菜,聊到開心的時候還跑到客廳給我讀了一段她平日的日記。我跟隨在她的身後,用一種旁觀者的姿態觀照這個女子,心中也變得自在平靜。我想,這大概就是這次採訪最大的意義。

以下:X=夏之桐 C=雪小禪

“你不能毀了他的孤獨”

X:從您家中各處的書籍可以看出,您的閱讀結構十分繁複。您如何看待閱讀?您的閱讀結構對寫作有何影響?

C:我早年喜歡讀小說和散文,而且讀外國小說較多。這幾年以讀雜書居多,別有洞天。一個寫作者,必須有自己獨特的閱讀品位,而這種品位是需要漸漸培養的。一個人會讀閒書、讀野書才有趣味,就像做菜,知道放什麼佐料很重要,佐料放多了,痕跡太重,佐料放少了,難免寡淡無味。放佐料的過程就是文字修煉的過程,讀書就是在修煉心性,在讀書中不急不慌,慢慢找到真趣,那是非常甜蜜的事情。也是一件明心見性的事情。

一個人內心有了格局、有了氣象,文字才會有格局,有氣象,這決不是一天兩天能夠速成,而是許多年慢慢積累的過程。我相信很多的藝術都是一樣的,融會貫通,兼容並包。

另外,我欣賞的大家一定是雜家,他並不一定專一於某一個領域,其他領域都是觸類旁通的。這樣的人才不會單薄,才是厚重的,是立體的。比如賈平凹,他既是一個好的作家,又是一個書法家;陳丹青既是畫家,又是出色的作家……一個單薄的喜歡某一種藝術的人不會走的太高,所以這樣兼容並包的雜家更令我喜歡。

X:除了大量的閱讀,你還對戲曲,繪畫,旅行,烹飪等感興趣並且做得很好,是抱著什麼樣的目的去做這些事情的?

C:只是因為興趣,喜歡。抱著單純的喜歡的目的去做一件事情,就會做得更好,名利牽絆反而是累贅。就如我剛開始寫作的時候,根本沒想著發表、出名,並且寫了很多“無用”的東西,正因為有了這些積累,才會最後變成“有用”的東西。人生也是如此,“無用”的東西很多,恰恰是這種“無用”的東西才能提煉出來“有用”的東西。

我記得侯孝賢拍電影《海上花》的時候,當時電影的藝術顧問、作家阿城告訴他一句很重要的話,他說,電影裡面,沒有用的東西要多。我覺得這句話妙極了。你看我家的擺設,基本也是無用的東西,都是負責觀賞,沒多少實用價值。可是這些東西就能達到一個錦上添花,恰到好處的效果。是不是有一種如悟禪機的感覺?

X:對於一個寫作的人來說,保持孤獨是必須的嗎?

C:我剛寫了一篇文章,叫《萬千孤獨》。柳宗元的《江雪》: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其實是個藏頭詩:千萬孤獨。如果詩人不是孤獨到絕望,怎么能寫出這樣的情境呢?茫茫天地之間,誰都沒有了,只剩下他自己和慢慢白雪……一個人的心理如果沒有絕望到死,絕對寫不出這種感覺來。所以我認為,每一個真正的藝術家,內心都是孤獨的,如果不孤獨,一定寫不出好的作品來。

嚴歌苓寫的《梅蘭芳》裡面有一句詞是邱如白告訴孟小冬的:“知道什麼是孤單吧,心裡的。畹華跟了我們這么多年,他心裡的孤單一直都還在,直到他碰見你。可他的所有,一切,都是從這份孤單裡頭出來的……誰毀了他這份孤單,誰就毀了梅蘭芳。”你不能毀了他的孤獨。對於一個藝術家來講,孤獨是必備的,所以真正的藝術就是曲高和寡。一個真正的孤獨者才懂的生活。熱愛生活與保持孤獨,是一種境界。

“最好或最壞的都留在心裡”

X:您對於美的事物十分敏銳。

C:一個搞藝術的人對美的感覺應該是很敏銳的,不然就太笨了。(笑)成為一個作家,首先要有天分;第二要刻苦,足夠勤奮;第三,要大量讀書;第四,要大量的行走。我喜歡旅行,喜歡逛地攤,喜歡逛菜市場,覺得特別有意思,多好玩呀。在行走中很快樂很享受,從這些俗世凡物中發現一絲絲美意,都是對自己的犒勞。

X:您的文字有一種畫面感,有時候簡簡單單的詞句,讓人讀起來感覺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美感。能談談您的寫作嗎?

C:我的寫作有一個過渡的過程,不是每個人生來寫的就是文章。如果說經驗,那就是大量的閱讀和勤奮的習作不可或缺。我現在看自己20多年前的東西就是另外一種感覺。現在學會了雲淡風輕,不再雕琢,不再用力氣。太過用力的東西就痕跡太重,我喜歡淡到無痕的東西,比如沈從文和汪曾祺的文章,就跟說白話一樣,但是非常美。我現在基本是寫日記體的東西。

(說著,正在廚房忙碌的她到客廳去,找到日記本念了一段給我聽,是朋友來訪的片段。寫得很平和,有一種樸素的美感。用白描的手法,將一種氛圍寫得淋漓盡致。)

X:小說《刺青》要拍電影,您有什麼期待?

C:希望給自己一個驚喜。《刺青》是一部伴隨許多讀者一起經歷青春期的小說,他們在青春期的時候遇見我,我在寫作高峰期與他們相逢,見證彼此的成長,這是一種機緣。希望這部電影是對彼此的一個交代。

X:您說自己新書《裴艷玲傳》是您唯一的一本傳記,為什麼?以後會寫自傳或者希望別人寫您的傳記嗎?

C:寫裴艷玲先生的傳記,首先是因為我喜歡戲曲,裴先生是戲曲大師一代宗師,是我偏愛的。她的影響力與對戲曲的感覺,她的精神強度和藝術力量,都已經出色地不能再出色了,在中國可以用“前無古人”來評價,再也沒有第二個裴艷玲。裴先生已經達到了一個時代的高度,她不屬於均碼範圍,她只屬於裴艷玲的範圍。

至於我自己,是永遠不會寫自傳,也不允許別人寫的。一個人的內心怎么能讓別人知道呢?一個人傳記寫得再好,也不能了解這個人的千萬分之一。比如我寫裴先生,寫得再好,不過是千萬分之一。最好或者最壞的東西都留在心裡吧。

“趁著年輕要去多經歷”

X:剛才談到閱讀、戲曲,您說過旅行也是特別重要,對您的寫作有什麼影響?

C:古人說,讀萬卷書,行萬里路,一點不錯。你去的地方越多,見識越多,遇到的高人越多,閱讀量越大,這些決定了你的高度。旅行和寫作是相輔相成的,萬水千山走得越多,接觸到不同的風土人情,氣息和食物,會有不同的感觸和解讀。

X:最喜歡哪個城市?

C:最喜歡的雲南這個省份,雲南是一個有巫氣的地方,很有異域的感覺,包括當地的飲食和服裝,在濃烈中有一種樸素的東西,很迷人。

X:您對讀者是關愛的,很多大學生十分喜歡您的講座。

C:我一開始也是不會說話,特別緊張,感到自卑,不喜歡和別人交流,不會接受任何採訪。我的寫作經歷了三個過程,第一是讀者、青年文摘階段,第二是青春小說,第三是文化隨筆。小說以後不再寫了,人到了一定的年齡一定要往回收。現在更多的是回歸內心,不再是擴張性的,收回到核心,重新審視、度視自己,到底是為什麼寫作,一定要回歸到為內心寫作。

在20年漫長的孤獨寫作中,我自己體會到,寫作其實是一種修行,去掉那些粉飾的、嬌柔的、造作的、虛偽的元素,留下那些真實的、樸素的、乾淨的、飽滿的氣息,打動別人的同時,也一定會打動自己。每每去大學講座,我都能與大學生在氣場上發生親密的共鳴,他們見到我親切,感覺到似曾相識,我見到他們也仿佛見到自己小說中的原型,彼此並不隔閡陌生,我們互相點燃,找到共同的回憶,又能創造更多的未來。

X:如何看待這一代年輕人?對他們有什麼建議?

C:台灣作家簡媜說過一句話特別好,她說,人的作品都是四十歲以後才厚重起來的。我覺得做人也一樣,很少人在少年的時候就頓悟了一切。誰的指點和建議,都不如自己真正去經歷,才可以真正成熟,去度過生活中的坎坷與曲折,光榮與夢想,自己才能夠品嘗到其中真味。我覺得現在的年輕人很優秀,按照自己的路勇敢前行。

一個人經歷了榮華富貴,萬水千山,就像弘一法師,遁入空門只需要一身佛衣,這樣的人過於從容。那些有過經歷的人,去平淡和無所事事,是一種境界。年輕人正是需要去經歷的年紀,一定不要虛度光陰。到了一定的年紀再去追求平淡,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採訪在雪小禪的家中完成,如同在靜謐禪園聽一場雪落,潔白的底色上閃爍著幽幽微光。一粥一飯,一花一木,一言一語,都是她生活中的“大事”。她的藝術與生活是相融的,熱愛生活本身便是對藝術的執著。她是一個既保持內心孤獨又對生活充滿熱愛的女子,她有一顆赤子之心,就像她的眼神——堅定,溫婉,自信。正是如此,細水長流如小禪。

語錄

你心裡,要,有,一朵,蓮花。

太吵了,太熱烈了。需要貞靜的時候,是和自己單獨相處才能有的。

我和我自己開始戰爭了,這是一個人的戰爭,這也是兩個人的戰爭。此時,最私密,最浩蕩,最秘而不宣。

我其實內心如鮮花著錦,又如烈火烹油,我心裡裝著一桶汽油,一個小小的火星,就能引爆我的一生。

我在光陰的那頭等待百年之後有人還在尋我找我念我。這是最美的氣象與伏筆。

氣象是一種態,一種味道,一種秘而不宣的東西。哭喊不來,需要靈氣,需要時間,需要磨礪……需要在時間的千難萬險中慢慢修煉。

荒寒的原野上,一個人頂著那寂寂的時光,冷與熱,都要走下去。走到頭,心裡會裝滿人世間最光亮的翡翠。

不到一定境界是愛不上食物的,它最給人溫暖。

酸就小嫉妒,甜有小纏綿,苦有舌尖上的微澀,鹹是大眾的,只有辣,是分外糾纏的小情人。

一個城市的菜市場,最能體現一個城市的味道。

更多的時候,孤獨的人都養著一隻精神的孔雀。這精神的孔雀,在藍色的星空下,百媚嶄放。擁有這些孔雀的人,擁有銀蓮滿目的悲涼之美。

恰如一場煙花燒,恰如一場最熱烈的愛情,最燦爛的,不知不覺,悄然過去。也許人生就是一場短暫而茫然的煙花燒——哪有那么多的歡悅和感激呢?多數時候,一分一秒度著這無奈的光陰。

真實的人生,是一筆筆畫著骨灰盒中的落日,是活著,是用日常的庸俗戰勝內心的庸俗。

活著,是一種和自己的較量,與時間的較量。文字是武器,是出口。

輕,需要的是減法。減去那些繁瑣與浮華,只留下這最輕最輕的一層給自己,那是生命的一種必須與支撐。

生活從來如此,輕得如鴻毛,卻又重得如泰山。關鍵是看拿什麼樣的心境去舉這根叫做生活的槓桿,舉得好,就是舉重若輕——生活藝術都游於時間之內,舉得不好,就是泰山壓頂。

世俗是最生動的風景畫。當世俗妙人,是趣味之事。

所有的糾結,勢必會成空。你以為的刻骨銘心不過是雲淡了風清了。

因為習慣於此種慣性,因為習慣了依賴或者傾訴。所以,清空需要勇氣和力量。

看透並不等於放棄。而是徹底明白應該要什麼,不應該要什麼。

繁瑣終究會過去。蕭瑟與寂寞,是人生必須要承擔的。

幽深是一種味道。是自己的一口千年深井。

天空中飛過很多鳥兒,擦過那些樹的發梢。我們也會漸行漸遠,擦過時光的發梢。

情,從來不知所起,情,從來,一往而深。

也許,那個與你相愛的人正趕往這個春天的路上,也許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就遇到了呢。

人或者文字,到了清遠深美,恰便似嫦娥離月宮。好份清幽與日月散淡,都陷落於清亮山河中,個個不能自拔。

春天,只負責一意孤行地揮霍——太短了,短到才以為鵝黃柳綠,剎那間就鋪天蓋地了。

好春光,是用來大批大批浪費的。

心知道春來了,帶著不動聲色卻席捲而來的春的氣息。

春天,太放蕩,太妖嬈,太曼妙。用不動聲色的浩大,侵略了你,侵略了我。

那春天,剛吐出一個蛇的小芯子,心就慌了——像愛情偷窺了你一眼,全線崩潰了。

陌生其實是溫暖的,不了解,就遠遠地纏綿著——懂了,疼了,就接近於了尾聲。

因為魚知道,游到哪裡,都游不到另一個人的心裡,她必須學會獨自分享孤單,必須學會獨自一個人,邊走邊唱。

你來或不來,你愛或不愛,你在或不在,我都是這支菖蒲。

在萬千時光流轉之間,一棵樹能記得所有的光陰——那些熱烈的、悲戚的。

開吧開吧,蜀葵。哪怕就為了一場和時光的相遇,哪怕就為了人前低賤,人後落淚。

一生願意如桃花,夭夭得自己嫵媚曼妙。

菊樣的女子,心底冰清,看透這人世間清冷與絕然,但依然驕傲盛開。

曇花,開的剎那,只為了讓心上人看上一眼。

看取蓮花淨,應知不染心——許是歲數稍長,越來越喜歡乾淨的單一的東西。飲食簡明扼要,生活刪繁就簡。

像中年以後,再喜歡一個人,也只是遠遠地望著,看著。不動聲色,有時很美,有時,又很殘忍。

蓮是霸氣的,是不顧一切的。她的完美,她的無意跋扈,都埋下了一個伏筆——當初有多盛大,以後會有多低迷。

這是秋天贈閱的安靜。最清寧地閱讀著時間、天地,要多遼闊有多遼闊,要多寂寥有多寂寥。

這世間的美意原有定數。這聽雪的剎那,心裡定會開出一朵清幽蓮花。也寂寞,也淡薄,也黯然。但多數時候,它驚喜了一顆心。

如果愛一場,願意是一場胭脂燙。

啊,青春啊,青春

中國著名作家

中國作家以豐富的作品、獨特的風格、鮮明的個性、誘人的魅力而成為世界文學寶庫中光彩奪目的明珠。

中國百年文壇巨星

魯迅的《阿Q正傳》打破了中國千年的八股文言文化,開始了白話文體的小說,在這一百里中國的文壇又是如何發展,有誕生了多少文化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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