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無極[小說《扶搖皇后》男主角]

長孫無極[小說《扶搖皇后》男主角]
長孫無極[小說《扶搖皇后》男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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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無極,天下歸元所著小說《扶搖皇后》男主角,摯愛孟扶搖,出場時為無極國太子,化名元昭詡,謊稱太子幕僚。 長孫無極實為無極德王與元清旖皇后私通之子,穹蒼長青神殿聖主,長青殿主之徒。長青神殿創教祖師轉世,天生掌心帶蓮花狀印記。

基本信息

人物設定

身份

無極國皇族長孫氏、無極國太子、長青神殿聖主,後任無極國皇帝、穹蒼之帝(長青神殿殿主)、大成帝君(開國皇帝)

愛人

孟扶搖

無極扶搖 無極扶搖

21世紀考古專家、玄元弟子、姚城城主、後任無極將軍,大瀚孟王、軒轅皇后(偽) 、軒轅國師(掛名)、十強九霄、璇璣綠林道總瓢把子、璇璣皇族、大宛女帝、維京海盜首領、大成神瑛皇后。鸞鳳一般的女子,霸氣高傲,灑脫不拘,美艷無雙靈動脫俗,豪爽曠達堅韌機敏,武功高強,“搶權專業戶”,情孝顧兼敢愛敢恨。

愛寵

元寶大人

元寶大人 元寶大人

生於狄洲穹蒼皇朝最神聖地長青神殿的“天機神鼠”,百年出世一隻,壽命極長,極具靈性,智慧不比人低,且有趨吉避凶之能。一旦認主,一生不移。

性格

長孫無極 長孫無極

神祇一般的男子、 睿智多謀、腹黑、情深、為孟扶搖受盡接天峰之苦、甚至不惜失去生命,只為幫她完成心愿、身上有淡淡異香、王者之香。

情敵

宗越 醫術高明被稱為醫聖,同時也是五洲大陸第一殺手暗魅,軒轅前文懿太子之子,後任軒轅帝君,為孟扶搖而死。

北野:前天煞國烈王,後滅天煞自立大瀚、大瀚帝君。

雲痕 為雲家養子,原名燕驚痕,後任大燕帝君。

燕驚塵 扶搖初戀,燕驚痕長兄,太淵燕家世子,裴璦愛人,為救扶搖死於扶風鄂海。

鐵成:扶搖的護衛,剛開始想要追求征服扶搖,後來忠心於扶搖,武功受宗越、戰北野、長孫無極三人指點。

追求者

太妍:無極師妹,長青神殿緊那羅王,為迦樓羅王之女。

為助長孫無極而自願多年裝作無極敵人,表面與長孫無極水火不容,實則是暗戀長孫無極,為幫長孫無極。

孟扶搖到穹蒼後,太妍暗中幫助長孫無極及孟扶搖。後與長孫無極聯手殺死長青殿主,期間因被長青殿主發現喜歡無極而被拔去曼陀羅葉,將殿主神功及十八瓣曼陀羅葉送與長孫無極,為長孫無極而死。

鳳淨梵:璇璣十四皇女,原名鳳淨繁,封號“佛蓮”。外表仁慈,內心險惡。幼時喜歡上長孫無極,告密害死孟扶搖生母許宛。後無極提親,鳳淨梵冒名頂替含蓮出生的孟扶搖,拋掉自己喜歡的繡芙蓉花金紅裙和色彩斑斕的珠翠首飾,換上月白裙和關於蓮花的各種用具。後得到報應,死於璇璣帝位之爭,死相極慘。

人物經歷

前世情緣

長孫無極 長孫無極

長青神殿創教祖師以精血神力餵養一朵蓮花,不惜為那朵蓮花和整個神殿作對。祖師生生劈裂空間,篡改天命軌跡,將蓮花送到另一個塵世(21世紀),接受輪迴,直到來世重逢。

幼時初見

柜子開啟,一線單薄的日光被錦緞拉開。

錦緞里立著比錦緞更美麗更溫潤的少年,也像一匹五彩的華錦,在天地之間無聲而又張揚的鋪開。

他的目光也是一匹錦緞,滑潤的曳過,瞬間便將她全身掠過——小小的身體,消瘦的小臉,散亂的發,驚恐的眼。

她的適應黑暗的眼被突如其來的日光逼得眯起,湧出大量的淚水,她在淚眼模糊里看他,看那日光照耀下的深海一般波光璀璨的眼眸。

他似乎感覺到她不能突然接受太猛烈的日光,上前一步,擋住了那光。

隨即他蹲下來,問她:“你是誰?為什麼睡在柜子里?”

玄元再見

咬了咬牙,孟扶搖發狠,突然一把將剩下的四根藥草全部塞進自己嘴裡,怒道,“叫你偷!叫你繼續偷!”

飄蕩的山風隱約捲來一聲輕笑。

聽見這聲笑聲,孟扶搖反倒不怕了,管它是人是鬼,看來沒有惡意,放下心來的孟扶搖乾脆席地坐下,大喇喇的閉目調息。

很隨意的揮揮手,“那個,看起來你很閒,如果實在沒事的話,麻煩幫我護個法。”

又是一聲輕笑,聲音低沉動聽,帶著幾分清涼與優雅,音節碰撞間有種奇特的韻味,讓人想起最北方狄洲綿延雪山之上,風吹過瓊樓玉樹發出的琳琅之聲。

四野沉寂,初秋的草木香被夜色蒸騰得馥郁,草木香里,隱約有一絲特別的淡淡香氣氤氳,不同於任何花草之香,更加純粹而高貴。

孟扶搖卻好似沒聽見也沒聞見,當真合起眼,自顧自調息了。

第三聲笑聲響起,這回近在耳側,與此同時,轟然一聲,一道火光在孟扶搖身前地面突然燃起,橘紅色跳躍的火焰,將本就偷偷睜開眼縫的孟扶搖眼前,映得一片溫暖的紅。

火光那頭,一株孤松上,斜斜躺著衣袂寬大的男子,淡色的衣襟垂落,繡著銀線暗紋,紋彩在暗處看不清圖樣,隨著他身子起伏,不斷閃爍著粼粼的微光。

他斜躺細而脆的樹梢末端,明明看得出身材高頎,卻令人感覺輕得像一團雲;明明姿態閒淡,卻令人不由自主仰望,如對巍巍玉山。

樹枝悠悠的晃,他悠悠的拋擲樹枝——每拋出一根,都準確的擲進火堆,落入先投進去的樹枝之下,隨著樹枝的增多,漸漸形成了一個拱形的柴堆,使得那火堆燃燒得越發旺盛。

他手掌移動間,隱約露出右手心一點印記,顏色比膚色稍深,卻因為隔得遠,看不出形狀。

表明心跡

“我給你一夜的時間去好好洗,洗掉你心裡那些本不該屬於你的自私放縱和輕狂,一直洗到你懂得,不能恃寵生嬌,將別人的寬容當做放肆的理由;懂得你可以拒絕逃避,但沒有權利褻瀆別人的尊嚴和干涉別人選擇的自由。”

孟扶搖發著抖,在熱水裡發抖,她慢慢的蹲下去,蹲在水裡。

“喜歡你追逐你是我的事,正如逃避我拒絕我也是你的事,你如果不想見我,你可以明白和我說,永不相見,元昭詡從此會永遠消失在你眼前,扶搖,你要嗎?要的話,現在就說。”

孟扶搖抬頭看他,濕漉漉的臉上水珠橫流,她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元昭詡居高臨下看著她,語氣冷靜眼神悲哀。

“扶搖,你有心事,你的心事從不願和我分享,我不是不能接受拒絕,但我不能接受你這樣毫無理由的排斥和放棄,甚至想將我塞給別人,扶搖,你如此自私殘忍,你珍重的保護好自己的心,卻將別人的心棄如敝屐。”

“我不怕愛人的折磨和被愛的惶惑!我畏懼短暫的相聚和永久的離別!”

“我在這裡的所有日子,都是借來的,借來的你懂不懂?如果我有一天拍屁股走了,元昭詡,你那時是不是一樣要罵我,‘毫無理由的放棄,將你的心棄如敝屐?’”

“我的愛情不該在這裡,我約束自己我推開你,我只是不想傷你!你他媽的懂不懂懂不懂懂……”孟扶搖滿臉水淚橫流,渾身發抖著口齒不清,突然大力蹦了起來,一把撲上岸,惡狠狠的拽下元昭詡。

元昭詡正震驚的盯著她的失態,冷不防給她這暴起一拉,頓時被拉入水中,剎那渾身盡濕,孟扶搖不管不顧,拚命把他往水裡捺,一邊捺一邊大哭。

“消失!你給我消失!你他媽的給我消失!從現在開始我不再怕你,我剛才牙痛才說不出話來,現在我說給你聽,對,我不要你,我不要你,你就按你剛才說的,永遠消失在我面前……”

“我改變主意了。”

被她拚命往水裡捺的元昭詡突然開了口,語氣里先前的森涼已經散去,取而代之的是近乎溫和的平靜。

他從溫泉中央站了起來,手一揮便將孟扶搖四處亂揮的手抓住,他攥得很緊,孟扶搖頓時一絲一毫無法動彈,兩人濕淋淋的在溫泉中央面面相對,元昭詡看著她的眼睛,靜靜道,“你剛才沒說,現在說已經遲了,不算。”

“他媽的你說不算便不算……嗚……”

一雙冰涼而柔軟的唇突然輕輕堵上了她的唇。

孟扶搖震驚得連自己是誰都忘了。

她呆呆站在水裡,以一種古怪的,一隻手還作勢要捺人的姿勢僵硬的站著,看著元昭詡傾身過來品嘗自己,接受著他唇舌的輾轉交纏,那最初是蝶翼飛羽般輕盈的吻,漸漸由淺入深,他口齒間有種化雪般的清甜,那是一種微涼明爽卻不令人寒冷的滋味,溫存而細膩,仿若所有豆蔻女子在月上柳梢頭的小樓中做過的最美的夢。

那樣的夢境迷離而氤氳,如霧如風包圍了孟扶搖,身前男子輕軟的氣息,淡淡的異香襲來,她的心突然被熏軟了。

微微嘆息一聲,孟扶搖昏眩的仰起頭,再沒有力氣去推開這一刻的溫存。

月色倒映在波心,濕身相擁的男女,在一泊明水中交頸而依,宛如池心裡開出的並蒂蓮花。

風從水面掠過,一筆筆寫自己的詩行,那詩也是纏綿溫柔的,字字動人。

空氣中氣息芬芳,翠色的藤蔓從水池上垂下來,交頸而纏,相偕飄搖。

孟扶搖在浮雲般的飄蕩中,聽到埋在自己頸間的元昭詡,突然低低道,“此刻心事,以吻封緘。”

一舞驚世

“我想借這個機會,感謝我想感謝的人,感謝那些相遇、相助、護持和給予,感謝那些珍惜、陪伴、理解和寬容,因為有了這些,讓我覺得倒霉的我沒有被老天完全放棄,卻又慚愧於自己的自私接受和無能回報,所以我拉了你們這么多人來,想借用你們的祝福一起,來加寬我這份感激的厚度。”

底下有人在笑,更多的人在若有所思,孟扶搖垂著眼睫不看那個角落,只覺得那道目光遠遠射來,熱度深沉,灼了她的意志。

她的聲音,突然沉緩下來。

“我想感謝的這個人,大抵他的人生也是寂寞的,像是高樓之上,望盡天涯路,什麼都看盡了,也就什麼都不存在了歡喜的意義,這是他的命運和天賦,我無能為力,並不祥的預感到也許有一日我的存在還會為這寂寞雪上加霜,所以我提前彌補,送上我的禮物——這是一份熱鬧,我送出的,屬於你的熱鬧;是你一生無論擁有什麼也絕對沒有經歷過的特別的熱鬧;是歡欣、飽滿、獨一無二、有著紅塵凡俗里最普通也最親切氣息的熱鬧。”

月色如銀,越過重重屋脊,越過那些珠光重輝,照見萬重光芒中的艷色照人的男女,照見那些相執的手指,輕扶的腰身,漂移的舞步,和相視的微笑。

音樂溫柔如水,絲帶般在室內游移,在如水的韻律中輕柔相擁,感受身休的曲線之美,感受這沉靜而爛漫的一刻彼此舒緩又激越的心跳,感受那些輕快翻飛的裙裾,翩躚迴旋,起伏連綿,每一起落撂盪,都是一幅華光眩影的畫。

元昭詡的手掌輕輕落在孟扶搖的腰,掌下的肌膚隨著飄移像一尾遊動的魚,這個精靈般神奇的女子,也像魚一般游進他生命的江河,她如此靈動跳脫,倏忽不見,他用全部的自己來包容,不想放她完全走出自己的疆域。

遇見她之前,他以為這一生萬事都將無趣的掌握在自己手中,如同高樓獨望,江山一覽無餘。

然而她給他驚喜,縱然窮盡他此生智慧也不能再得的驚喜。

人間天上,風華一現,今夜共此沉醉。

便醉了也罷,他從來就不想在那些牽縈內心的細微心情中解脫。

元昭詡醉了,二十五年來他清醒如一日,卻在這個永生難忘的生日裡找到了醺然的感覺,二十五年來他第一次完全關閉了自己的五識,不想讓任何不相干的人和事打擾這一刻的奢侈的溫馨。

正因為如此,他沒有發現,外間花園裡起了紛擾,沒有發現胡桑姑娘衝進了花園,沒有發現她因為禮服臃腫絆倒了自己,正好將遮擋住這間靜室的花叢推倒,於是,趴在地上的她,連同全花園歌舞正酣的賓客,都看見了窗戶半掩的靜室的一幕。

他們看見那裡滿室燈火熒熒,絲幔垂落欲飛,鮮花盛開於潔白的瓶,水晶璀璨於壁,這一切都很美,卻還不是真正奪人眼目的那一幕。

他們看見眉目如畫的男子懷中清麗嬌艷的女子,看見他英姿挺秀的流暢舞步,看見火紅的舞裙舞出連綿的鏇影,那重重疊疊散發著香氛的精美的群裾間華麗的花紋濤走雲飛,看見那些如波疊浪無休無止的輕盈的鏇轉和擺盪,看見那些仿佛汲取了月光精華和日光神采的各種造型,看見劃出優美弧度的玉色的手臂,載著滿室星子輝光,飛揚如詩。

看見男子微微俯首凝視,而女子含笑揚起精緻的下頜,看見交視的目光澎湃,看見她在他懷中不停的鏇轉飛躍,像一尾在碧海中飛躍的魚,看見他們彼此曲線契合的身休,和彼此在這一刻都無人可以超越的絕代風華。  

地牢相擁

她突然撲過去,抱住了一動不動的長孫無極的肩,她的眼淚滾燙的灼在長孫無極肌膚上,一滴滴都似水銀般沉重,穿裂肌骨直入心底,砸出一大片的灼熱的疼痛。

長孫無極緩緩抬眼,看著燈下淚水盈盈的孟扶搖。

此刻,一燈昏黃,那些寫滿滄海桑田寂寞的故事緩緩流過,這個身陷修羅場面臨死境也不曾皺眉的女子,為他的故事而哭得熱淚翻飛。

元寶大人也撲上來,撲在了他們的中間,緊緊的抱住了長孫無極。

“求求你,哭一次,就一次……”孟扶搖搖著默然趺坐的長孫無極的肩,指甲直掐入他衣內,“哭出來,哭出來……”

“求求你……哭出來……”她埋首在他肩,一遍遍哭泣著重複。

長孫無極凝視她半晌,終於伸手攬住她,仰首,看著那一線細微的窗縫裡透進的月光。

那是無分今古的月光,那是寫盡悲歡離合的月光,那是渡過荒涼之河,於人世的金粉迷離中剝脫,永遠冷然遙照,不知世事疾苦的月光。

他以前的人生,也是那樣的月光,冷而高遠的,不屬於千帳燈火,不屬於平凡歲月,不屬於紅塵溫暖,他陷身權謀幾回合,恩怨翻覆如指間沙流過,大夢醒來身是客。

他是王朝的主人,他是人世幸福的過客。

他享盡人間奢侈,有些事於他亦是奢侈。

然而此刻,有人和他相擁,為他流淚,她的溫暖透骨而來,他不能拒絕的聽見凝冰化凍的聲音。

很久很久以後。

他仰起頭,閉上眼。

月光勾勒出他精緻的下頜。

勾勒出,長睫之下,細細流下,微微反光的水滴。

誰愛誰輸

孟扶搖搔搔臉,心想難怪長孫無極沒提過這事,原來他心裡根本就沒未婚妻這個概念,隨即又想起一個問題,“你還沒說你為什麼要退婚?”

長孫無極沉默下去,半晌答,“所遇非人。”

“扶搖你錯了。”長孫無極躺到她身邊,慢慢理她睡得亂七八糟的長髮,淡淡道,“看似我次次占上風,其實……對你,我從來都是輸的那一個。”

誰愛,誰輸。

那般心思託付,那般情意綿長,那般輾轉反側,那般憂心牽掛。

那般愛里,沒有說出口的帶著痛的折磨。

而之所以會痛,也只是因為在乎而已。不放手

“世人苦苦執念於得到,為此一路奔前,其實得到就在近處。”

孟扶搖偏了偏頭,反應有點遲鈍的想,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扶搖,你可有執念?”

孟扶搖老老實實的答:“有。”

“我也有。”長孫無極仰起頭,向月輕吁:“小時候,我希望母后不要總對著我嘆氣,讓我覺得她從來不曾歡喜過我;少年時我想找到我可以保護的人,好讓我覺得我還是被人需要的;再後來,我突然發覺,我所尋找的一直就在近處,而前方的路那么遠,我希望能和她一起永遠的走下去。”,

孟扶搖默然,良久輕輕答:“有些路,是注定要一個人走的。”

頭頂上,那人長久的沉默著,於煙月溶溶中沉默出難言的孤清來,而四野空曠,遠處花樹被風吹過,落花如雪。

絕不放手

孟扶搖閉著眼睛,只覺得心中似酸似苦,那點苦浸入內臟來,那樣複雜的滋味,命運如此不肯溫順,如蹲伏在暗色里不願被馴服的獸,她自己被咬得遍體鱗傷也就罷了,還無法避免得害得無辜的人也因此受傷。

實在無顏再在長孫無極的溫暖里貪戀下去,她掙了掙身子欲待起身,卻被長孫無極更緊的抱住,她側身去推他,長孫無極卻突然趁勢扳過她的肩。

眼前光影一暗,他的唇已經溫溫涼涼的落下來。

落在她的唇。

纏綿。

那般旖旎的唇齒滋味,明明只喝了茶,不知怎的帶了幾分馥郁而醉人的淡淡酒香,由一種柔軟輾轉向另一種柔軟,由一種糾纏潛近另一種糾纏,他的吻是風是月是雲是霧是一切造物中最純淨的自然,夢境般無聲潛入,一寸寸將她的世界填補,她荒蕪他就飽滿,她乾涸他就潤澤,清潔如許卻又濃厚如斯。

仿佛與第一次溫泉擁吻一般,他依舊如此深情幽婉,吸吮輾轉間輕柔如花間詞人筆下詩行,然而那吻卻又漸漸生了力度,疼痛的,帶著挫折和抑鬱的力度,他似乎欲將這般的力度永久的覆上她的唇,好讓她長遠的記住屬於他的味道和記憶,那些唇齒的相遇與邂逅,每一次都如電光相擊,碰撞出無聲的呻吟和顫慄,她因此喘息漸急,那喘息卻又被他毫不容讓的堵在了彼此契合的雙唇間,他一點點的吻去她唇邊未拭淨的鮮血,再將那般鹹甜的滋味與她共享。

感覺到身下人的掙扎,他攏得更緊,相遇至今他放開了她太多次,放她由著心去飛,搖曳的翅尖如刀掠過心間,裂出血跡殷殷,今夜他卻不想再放,便勉強她一回也罷!

他不要這人生長亭短亭,不要這人生電急流光,如果終有一日心血化碧,他成為她被遺忘的時光,那還有這夜的帶血的疼痛的吻,來記取這翻覆滄桑的一程。

那樣沉重而兇猛的吻,不再是素來優雅從容的長孫無極所有,卻又真真實實的碾過孟扶搖的心,她閉著眼,終於放自己徹底的軟下去,腰在他臂彎里不住後折,彎成垂柳一般的弧度,眼底的淚,卻漸漸沁出,細流般無聲落入長孫無極唇角,再被他含血吻去。

四野花落如雪,夜來長風撥弦,溪流邊青柳繁絲搖落,飄入更遠沉靜春山,月光自春山之巔掠過,在茸茸碧草間如水起伏,照亮跪坐相擁的人,照亮她頰上的淚和他唇間的血,照亮她在他懷輕輕顫慄,肩膊精緻清瘦,如一隻欲待飛起卻又無奈牽絆的長空之鶴。

這一吻漫長如此,這一吻短促如此。

他終於放開她,將吻一路游移向光潔如玉的額,輕輕一觸,隨即抵著她的額,不動。

兩人呼吸相聞,絲絲縷縷糾纏在一起,孟扶搖低低的喘息飄散在寂靜的四野,臉色蒼白中終於泛起欲醉的酡紅,那般難得的眼波流動嬌媚如春,難以比擬的艷光。

長孫無極深深看她,低低道:“扶搖……你要我拿你怎生是好……”

孟扶搖沉默著,良久笑了笑,道,“我發覺我們之間,連那句隨緣都不能說,有些東西,從一開始,老天爺就沒有給。”

她頰上暈紅漸去,眼神由迷亂恢復清亮,直起身,跪坐著慢慢整理自己亂了的發。

是的,不能說,不能放縱,不能沉迷,如果從前,她還曾因為那些時空變幻現實阻礙,猶豫自己的堅持是否值得,產生過動搖之心,然而從今日開始,她再也不會折回前進的路。

媽媽在等她。

她最畏懼的十八年光陰,已經確定了不會再是隔開她和媽媽生死距離的障礙。

那還有什麼理由,阻止她奔回的路途?

長孫無極緩緩放開手,那般無奈蒼涼的手勢,在虛空中輕輕一挽,卻只挽了這夜露少許。

對面的人兒,沉靜而悍然,那沉靜里是不容更改的決心,那悍然里是絕不猶豫的堅持。

他默然的看著孟扶搖,看著自己的放手得來的苦果,那苦果只能咽在自己心底,那般梗梗的,堵在心的通道間。

半晌他道:“扶搖,我亦不放手。”

換得她一聲悠長的嘆息——有何可說?有何可勸?正如他勸不了她一般,她亦無法自私且假惺惺的去勸他。

長孫無極卻突然笑了笑,道:“我相信誠心天地可感,我相信縱然世間有命運主宰凌駕於一切意志之上,也終究會有辦法打破它。”

他輕輕牽過孟扶搖,道:“睡吧,你累了一天,有些事,想多了也傷人,先忘卻的好。”不容孟扶搖拒絕,他手指一拂,又習慣性點了她睡穴。

看孟扶搖噙一抹苦笑沉入睡眠,長孫無極伸手,緩緩抵在她後心,閉目,真氣流轉一周,在她丹田之內飛速的轉過一圈。

良久他鬆開手,靜靜俯視孟扶搖睡顏,手指溫存撫過她微腫的唇,輕輕道,”

“既然注定如此,且讓你飛得更高,與其看你在執念折磨下掙扎苦痛一生,不如助你,衝破青天。”——

走著瞧吧

長孫無極停在那彎酒香里,久久盤桓不去,良久才嘆息般的道:“怪不道前人說寧願醉死酒鄉……”

孟扶搖紅了臉,去推他,長孫無極低笑著自己讓開,卻不肯鬆開手,攬著她睡下去,道:“扶搖,在你徹底接受我之前,我不會動你。”

“你動得著么?”孟扶搖惱羞成怒,“認識郭平戎么?那就是榜樣!”

長孫無極一笑,偏頭過去一咬她唇角,在孟扶搖“啊”的一聲驚呼里,笑:“你捨得?”

孟扶搖哼了一聲,偏過頭去,她漸漸沉默下來,半晌幽幽道:“對不起……”

長孫無極側身撐肘看她:“嗯?”

孟扶搖瞪這個無恥的人一眼,不說話了。

長孫無極笑起來,伸手去理她的亂髮,道:“你終於肯說這句話了。”

“可是我還是覺得,我那天說的也不完全是錯誤的……”孟扶搖悻悻。

兩人在黑暗中相對沉默,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此刻心情無關風月,想的卻是比一時風月更長遠的事。

良久,長孫無極突然問:“你惦記的是誰?”

孟扶搖沉默很久,終於答:“媽媽。”

“她在哪裡?“

孟扶搖這回沉默得更久,才道:“很遠的地方。”

長孫無極看著她眼底憂傷漫漶,那般流水般的瀉出來,眼神里也多了幾分淡淡疼痛,良久慢慢道:“扶搖,我幫不了你嗎?”

孟扶搖用沉默做回答。

幫?如何幫?那太殘忍。

她要逆天而行,難道要他也跟著賠上這一生的幸福?

無論如何,我總是希望你好好的……做五洲大陸尊貴的皇帝,在那個最適合你的位置上君臨天下翻覆風雲,做一個很好很好很好的……皇帝。

孟扶搖眯起眼,努力的想像龍袍皇冠的長孫無極,又想他身側該有一個什麼樣的皇后,然而怎么想都覺得那個女子面容模糊,誰都套不進去。

她慢慢的,自失的笑了一下。

“睡吧,你也幾天沒休息好了。”長孫無極拍拍她,聲音溫柔,“不要自苦,你自苦等於苦我,我們加起來就是雙倍的苦,你算算,值得?”

孟扶搖忍不住笑一笑,長孫無極湊身過去,吻吻她額角,道:“你這小傻瓜,勸你是沒用的,咱們……走著瞧吧。”

獨一無二

良久孟扶搖閉著眼,把了把他的肩骨,埋怨的道:“這小身板怎么搞的,好像又薄了?你師傅餓你飯了嗎?”

“何止餓飯呢?”長孫無極輕笑,“還罰跪,還挨打……”

“真的?”孟扶搖霍然睜眼,眼神驚惶。

“騙你呢,你真是越活越笨。”長孫無極指尖在她張開的唇上輕輕刷過,無限戀棧的流連,“你看我像是會被罰跪的人嗎?”

“也是喔。”孟扶搖舒一口氣,笑起來,真是的,這人撒謊不打草稿的,害她白白心跳,也不想想,像他這么狡猾腹黑又天縱英才的,哪家師尊不捧在掌心裡呵護著指望他發揚光大本門,怎么可能捨得動他一根指頭。

“你茶毒了一國嬪妃也就夠了。”長孫無極在身側細心的找了找,采了一枚草葉,閒閒編著,手指靈巧的翻飛,“將來我不會給你有機會再荼毒別人。”

長孫無極攤開掌心,潔白掌心裡另外還有一個小小的葉片“耳環”,嫩綠色的柔韌的莖環成圓潤的一圈,末端留著三枚成排的淡綠芽尖,芽尖一片比另一片更大些,但最大的也不過珍珠般大,每枚翠玉般的芽尖之上,用更細的針尖扎出繁複精美的花紋,陽光淡淡透過來,柔嫩葉片閃著碎金般的光澤,簡單中別有高貴絢麗之美,芽尖之下,被那靈巧的手指微微剔出一道捲曲的須,形狀長度都一模一樣,弧度優美的蜷在芽尖之下,在風中顫顫可憐。

莖環嫩綠,芽尖淡綠,觸鬚月白,渾然一體的漸變色彩,精巧自然的設計造型,巧奪天工的手工和心思。

孟扶搖“呃”的一聲,心道眼前的這個人還是人嗎?活著就是為了打擊人的自信心的,為毛連這種細緻手工都天賦異稟,一枚普通莖葉做出來的耳環能讓前世那些頂級珠寶設計大師羞愧而死。

確實是真正的價值連城,相比之下,那個華貴的金鳳銜珠完全該扔……

孟扶搖盯著那完全純天然卻寶光閃耀的耳環,有點不忍心將這么可愛的東西戴到自己耳朵上蹂躪,抬手要取下來,長孫無極卻笑著,側身過去,將那枚樹葉耳環也給她戴上。

他睡在孟扶搖右側,給她戴左側耳環,大半個身子傾過她身前,烏髮瀉落,拂在孟扶搖頰上,孟扶搖又嗅見那雲煙微雪的香氣,隨即便覺得唇上一熱,給她戴好耳環的長孫無極轉回身時,唇擦過了她的唇。

只是那剎那一觸,孟扶搖顫了顫,長孫無極已含笑捧著她的臉,細細端詳那一對耳環,道:“這才是最適合你的顏色和花樣。”

孟扶搖皺皺鼻子,笑:“自戀狂,小氣鬼,好歹富有一國,也不送我個金的珠的玉的。”

長孫無極將臉埋在她頸窩,低低道:“只送你獨一無二。”

默默相助

從此之後,武功神境之門,終於向孟扶搖打開。

孟扶搖不知這一刻幾乎是關鍵性的變化,猶自懵然不知的沉睡,此刻的她歷經提升的緊要關頭,最需要一場修補恢復的酣然睡眠。

也無人打擾她的沉睡。

水下深深,一塊白石上坐著眼神平靜深邃的男子,悠悠水波帶動衣袂飄飛,掠過那些柔曼的水草成群的游魚,他在粼粼暗光的水底,凝視著沉睡的女子。

他烏髮在水中流散,長眉因為水流浸潤越發黑若墨玉,一雙眸子卻比水光更柔更亮,帶著釋然的笑意。

看著女子體膚的細微變化,他微微笑了一下,一笑間唇角便浸出淡淡血絲,在水中迤邐出淺淺粉色,瞬間被水流衝散。

山崖墜下的衝力,星輝的真力,自己送出的真氣,剎那間三項疊加,再加上還要在那瞬間迅速摸著她淤塞所在調節經脈——便是大羅金仙,也要吃不消。

不過好在……總算解決了。

長孫無極微笑飄起,落在孟扶搖身側,他行動間帶起一串晶瑩的水泡,似珍珠不斷撒落,再被銀紅色的魚兒溫柔啄破。

他輕輕撫孟扶搖順滑的長髮,手指按在她腕脈,露出滿意笑意同時也似乎微微有些著惱,突然輕輕俯下身去,雙唇自孟扶搖額頭一路輕輕吻過,最後含住了孟扶搖的唇。

那唇因水流潤澤而分外飽滿濕潤,鮮艷如盛開的玫瑰,長孫無極含笑輕輕齧咬,一分分品嘗獨屬於她的馥郁香軟,趁著她自然調息未醒,“鎖情”不會被驚動,乾脆撬開貝齒攻城掠地,那貝齒之後城關半啟,水晶宮中繁花待擷,他的舌也成了一尾靈活的魚,在她的韻味悠長灩灩甜美的海里恣意歡游,激起雪色的浪花,浪花之上,晴空萬里,一輪朗日,熠熠相照。

你這惹人操心的……小東西……

含笑的語聲呢噥在心底,他攬住身下女子纖細柔軟卻又不失柔韌力度的腰肢,吻得漫長而繾綣,吻得深切而專心,直到感覺到身下女子氣息漸漸急促,真氣流轉放緩,才戀戀不捨的退出壞心占領的城池,卻又似乎有些不甘,一側首轉向她耳垂,將那珍珠似圓潤潔白的小小耳垂卷進齒間,幾番撥弄,輕輕一咬。

身下女子又是一顫,惹得他低笑出聲,算算時間在水下已經夠久,再呆下去兩人都支持不住,伸手抱起她,衣袖一拂身子如淺紫游魚一線上浮,直破水面。

幾螺幾斗

大廚高踞桌子搭椅子的寶座之上,睨視長孫無極,“你,嗯?”

長孫無極慢條斯理喝茶,長長睫毛微垂,向來的不動聲色難知心思。

“猜不出便向外走十步,然後跨下去就成。”大廚等了一會見他沒回答,失望的爬下去,踢踢踏踏向里走,懶洋洋打個呵欠,道:“看來今天的第三道又不用燒了。”

“七個螺,三個斗。”

清清淡淡語聲,悠悠閒閒神情,長孫無極突然冒出這一句後,又施施然端杯喝茶。

孟扶搖震驚,立即舉起爪子仔細對照,半晌她放下爪子,做持續呆滯狀。

長孫無極含笑瞟她一眼,突然附到她耳邊,柔聲道:“別說手指,便問我從認識你到現在你裡衣尺寸的所有變化,我大抵也是曉得的。”

“……”

“砰——”

一刻鐘後,終於後知後覺認識到自己好像早已被某人看光的孟大王,惡狠狠一拳揮了出去……

間隙悄生

她騰騰爬上床,被子蒙頭一蓋,將自己真的裹成石頭一塊,月光從小舷窗里正正照上那團石頭,一動不動,亘古僵硬。

月光慢慢的移過去,移到隔壁舷窗之內,長孫無極靠著板壁,靜靜坐在被割裂的剩下半邊床上,亦凝成含傷於內,默痛在心的化石——

自從那夜那個“長孫無極”搞了那么一出之後,孟扶搖和正版長孫無極就陷入了尷尬期,當晚孟扶搖埋頭做鴕鳥,連隔壁的元寶大人撓開門都被她碰的一聲關上門差點撞扁了塌鼻子,之後孟扶搖身周氣溫下降二十度,見者辟易噤若寒蟬,沙丁魚們已經不需要任何威脅便自動的跳進罐頭,倒省了鐵成不少力氣。

對於孟扶搖來說,不存在遷怒誰,只是懊惱憤怒自己的無用以及對於那件事極其噁心排斥所帶來的低氣壓情緒,對於長孫無極來說,則難免自責一生里萬事在握,卻在這樣一件事上出了險些讓自己後悔一生的岔子,其間還有一份難以出口的憤怒,這憤怒陌生而刺心,他過往二十六年歲月再沒經受過,一貫的沉穩平衡被打破,連長孫無極都失了往日從容的笑意。

“我們分開來走吧。”半晌孟扶搖疲倦的道:“鐵成你回長瀚或姚城,長孫無極你愛去哪就去哪,只要不和我在一起。”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長孫無極立刻平靜的答,“和你在一起,才是我要去的地方。”

兩人這是水上那夜之後第一次對話,彼此都很平靜,卻再次意見分歧,孟扶搖垂下眼,想著以後很可能便要時刻提防,連最親近的人都要步步懷疑,突然覺得心灰意冷,低低道:“那么前路,還要經歷多少日夜防備,互相監視呢?那……太可怕了。”

“扶搖,”長孫無極輕輕道:“他要的就是你喪失掉你的虹霓意氣和果敢精神,軟刀子割肉般慢慢磨掉獨屬於你的堅持信任和自信,他並不想殺你,卻想毀了你,這個,我不允許,你應該更不允許。”

孟扶搖低低“嗯”了一聲,感覺到他緩緩過來,有些小心的伸手握住了她的肩——自從那夜之後,他不再像以前那樣時常隨意的占她的小便宜,現在每次接觸她他都似乎有點不安和猶豫,這細微的不引人注意的猶豫讓孟扶搖心中又是突然一酸,隨即便聽他道:“總有辦法的,真正的默契和信任,決不是一個陌生的旁觀者可以摧毀。”

孟扶搖聽著那話,心思不知怎的突然會部移到了肩上的手上,這剎那間腦中光影一掠,竟然又是那夜散發著魚腥氣的窄艙之內,那男子撫在她身上的手,還有近乎貪婪的赤果的目光……那般難堪而鮮明的逼上來,隱約間又似泛上噁心,身子便不由微微一讓。

只是那么細微至幾乎沒有動作的一讓,長孫無極的手立即僵住了,孟扶搖感覺到了那種僵,心口隱隱一痛,趕緊又試圖彌補,然而已經遲了,長孫無極輕而慢的收回了手,他收得很自然很隨意,似乎怕她尷尬一般根本不欲為她察覺,然而孟扶搖又怎么能不知道?那手慢慢縮回的動作,仿佛牽了根線,扯在她的心尖上,連帶五臟六髒都被扯得痛了一痛。

或許,那根線也牽在長孫無極心上,較她不遑多讓的疼痛吧。

還會救你

“砰!”

她狠狠撞進一個溫暖的懷裡。

天地如此冰冷徹骨,唯有這個懷抱溫暖如初。

孟扶搖僵了僵,全身都抖了抖,此刻她渾身上下冰得僵硬,內腑里燒得焚熱,唯一沒有的就是這平和博大無所不在的沉靜和溫暖,這般迥異的暖,一霎間溫柔困住她狂躁的熱血,換取了即將走火入魔自傷而死前最險一刻的挽回。

孟扶搖“喔”了一聲,神色黯了黯,長孫無極看著她,緩緩道:“扶搖,我們不畏於提起,也不畏於承擔,但是,沒有必要一直背著不肯放下。”

“沒有。”孟扶搖吸吸鼻子,對他展開燦爛的笑容,“我想通了,有些事就是這么無可奈何,孰輕孰重,難以辨明,只能在痛與更痛間抉擇,我不是做聖母的料,能做到無私聖潔棄親救疏,我也不想做聖母——這事重來一遍,我還是會這樣選擇。”

重來一遍,我還是救你。

深情信任

八個“不是”熬盡她企部的堅持和意志。

然而普天之下,也唯有她有這樣的堅持和意志。

羅剎之月,通神巫術之下,重傷中的錚錚女子,選擇堅信,“不是!”

身側的人呼吸似乎驚異的頓了頓,似乎沒有想到這樣窮盡頂級手段的猛烈意識逼迫,又有幾乎完全真實的擬真幻象的洗腦,重傷衰弱的孟扶搖竟然還能抗拒到底。

這在以往,絕無可能。

天下沒有人比這人更明白這個大法的殘酷和可怕,那就是摧毀、是崩塌、是殺戮、是絞扭,是人間一切可以摧殘精神的極致。

為了修煉這個大法,這人亦耗盡心思,準備了很多年,出盡全力,相信便是神鬼,也可讓他意識全滅,臣服幻覺。

是什麼樣的深情和信任,使她堅決如此,抗拒住至今無人能抗拒的移神大法?

又是什麼樣的人,可以幸運的得到這樣的內心如一的深情和信任?

我去地獄

長孫無極睜開眼,疲倦的對那忙碌的影子笑笑,低低道:“難為……你了,其實……不用管……我。”

那人卻似不忍看他笑容,一抬手遮住了他的眼,道:“別……”

“只求你……只求你……”長孫無極閉上眼,喃喃道,“她那邊……”

“何苦……受這般苦……”那人依舊失神的喃喃,“你還要為她,付出多少?便是這大好河山不值一顧,難道連你這條命,你也不珍惜嗎?”

長孫無極沉默著,良久,淺淺一笑。

“和她在一起……需要下地獄嗎?”

蒙面人愕然轉身。

“那么,我去。”

神前情願

“你有何要求?”他看著她,再一次問。

你有何要求?

有何要求?

有何。

要求?

孟扶搖一瞬間有些恍惚。

二十一年曆經磨難,二十一年苦海跌宕,二十一年漫漫長路,二十一年拚死前行,流著汗灑著血斷著骨裂著心,一步一步,以鮮血傷痛鋪路掙扎前行,在七國風雲間輾轉求生,無數次瀕臨死亡無數次陷入絕望,那樣一身是傷苦痛難言的,噩夢般的堅持。

只為這一句——你有何要求。

幻想過無數次,當自己終於跨進長青神殿,當大神通者真的對自己問出這句話,她一定堅決的,毫不猶豫的,大聲的,回答:

我要回家!

付出那許多,走過午夜夢回時都不堪回首的慘痛歷程,她沒有理由在終於碰觸到希望的最後關頭,放棄。

我要回家。

在心中呼喊了二十一年,歷經苦難也從未動搖從未更改從未走斜了的,夢想終歸。

錯過這一日,不說以往辛苦全都付諸流水,從此之後也永無機會。

這一句來得太艱難,艱難到她一想起便全身顫抖。

她確實在顫抖著,一直平靜堅剛的姿態如靜水中激起深流,那樣的顫抖似乎從心底發出,震得全身血脈都在簌簌作響,她的牙齒上下相擊,發出格格的細音。

那些生命里永不可忘的舊事光影,剎那間滄海奔回。

雪白的醫院……憔悴的媽媽……簡陋的小屋……窗外的油菜花……

病床的等候……老舊的童話……封面的小鴨子……撫過殘破書頁的手長滿老人斑……

孟扶搖突然跪了下去。

她跪在冰涼的台階上,斜側著身子,向著遠隔時空的那個方向,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

然後她伏於塵埃,臉貼著冰涼的玉階,在那樣徹骨的寒冷和悲涼中,低聲,卻平靜的道:“請放長孫無極。”

為她放棄

早知道會如此。

留在穹蒼沒有回無極,就在等這一刻,他太了解扶搖,了解到已經超過她了解她自己。

扶搖能夠忍耐到現在,能夠從不要求他,能夠明明在有希望的情形下一再試圖放棄,能夠在最後將自己交給他,他已經覺得那是意外之喜。

她曾為他放棄,他自然也可以。

誰都在乞求兩全,唯有他知道,那需要太多近乎奇蹟的運氣。

他緩緩起身,在她口中餵了一顆玉珠,自己也含了一顆,然後抱著她,慢慢跨進那巨大的黃金棺槨中。

扶搖。

塵埃落定

穹蒼天勝元年,長孫無極繼長青神殿殿主位,次年,大宛對扶風塔爾族出兵,占據塔爾族三千里疆土。

天勝二年,大宛女皇孟扶搖下嫁穹蒼無極兩國帝君長孫無極,嫁妝是塔爾國土,正好將被塔爾隔開的穹蒼和無極,連在一起。

同年,扶風女王雅蘭珠自願對大宛無極稱臣,永為兩國之屬,納入大宛版圖。

江山為嫁,天下版圖三分之一盡歸長孫無極,天勝八年,兩國正式合併,改國號“大成”。

大成皇朝的開國皇后,是五洲大陸史上最為光艷燦爛的女子,以其強絕嘯傲一生偉績,盡享五洲大陸膜拜頂禮,史稱:神瑛皇后 。

關於作品

名稱

《扶搖皇后》

作者

天下歸元

性別:女

生日:2月10日

星座:水瓶座

現居:江蘇鎮江

作品:《燕傾天下》(已出版)、《帝凰》(已出版)、《扶搖皇后》(已出版)、《凰權》(已出版)、《千金笑》(已出版)、《鳳傾天闌》(已出版),《女帝本色》(已出版)

文案

【豐滿版文案】

考古界“紅髮魔女”挖墓挖得動靜太大,墓室坍塌光榮做了烈士。

十七年後,穿越到五洲大陸、在底層掙扎的混混孟扶搖,一刀劈開即將另娶他人的心上人五指。

“相信我,她會是個十全十美的夫人,你帶著她,就像貴婦牽著貴賓犬,到哪都身價百倍,相得益彰。”

不忠所愛,棄如狗屎。

從此後海闊天空,跋涉萬里,奪七國令,爭天下先,為了心底回歸的信念,與七國權謀皇室悍然碰撞,同天下英才逸士際會風雲。

而這一路相逢的愛情,是蒼山之巔溫暖的篝火、是刀光劍影清冷的回眸、是秋日金風飛掠的衣袖,還是冷月深林如箭的長奔?

當愛情與抉擇狹路相逢,誰勝?

她說,我能獻給你,不過這一身熱血,你若不要,我只好放你的血。

她說,我一生的所有努力,都在與真愛背道而馳,天意弄人是么?那我就只好弄天吧。

裂帛三尺,濺血一丈,擴疆千里,橫屍萬計。

鸞鳳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

【自述抒情版文案】

孟扶搖

代價這東西,在漠視愛情的人面前,泰山般重;在珍視愛情的人面前,什麼都不是。

長孫無極

我要她像這朵生於我血肉體膚之中的蓮花一般,永遠伴隨我身側,無論四海之遠,五洲之闊,無論刀鋒之利,血火之烈,直到跨越生死和時間,照見我和她同時湮滅成灰的末日之終。

皇天后土,永不離棄。

戰北野

看著我的劍,那劍柄上雕著天煞皇族蒼龍在野的圖騰,我握劍時,中指指腹按著的是蒼龍的血晶石雙眼,那是無上尊貴的劍神之目,整個天煞皇族,只有我能按在那個位置,現在我將劍交給你,我允許你,觸碰天煞皇族最為神聖的劍神之目,以及…我的一切。

燕驚塵

你說過,有些錯誤,就像快刀划過的傷口,一開始什麼都發現不了,時間久了,便要疼痛流血。”

那么,讓我去痛,勝於被你擦肩而過,漠然相忘。

雲痕

拉住我,噩運在左,我帶你向右。

宗越

過最複雜的人生,做最簡單的人,扶搖,我只想最簡單的愛你,哪怕你給我,最簡單的拒絕。

【骨感惡搞版文案】

一個長期處在蹂躪美男與被美男蹂躪臨界狀態、向著“沒有最彪悍只有更彪悍”境界不斷進軍的女子的傳奇人生。

楔子

“三十三天宮,離恨天最高;四百四十病,相思病最苦。”

“我不相思。”

“喔?那你的那個印記,卻又是為誰而刻?”

“為生命里不可錯過之人。”

“那不就是相思?”

“不,人生苦短而相思漫長,紅塵不盡生死一剎,天知道等待我的將是邂逅或是錯過?怎能立於原地,任光陰被日日消磨?”

“那你將如何?”

“紅塵有她,我去紅塵。”

“紅塵將亂。”

“紅塵亂,我擋;地獄開,我去;四海怒,我渡;蒼生阻,我覆。”

“何苦?”

“但為她故,不懼十丈軟紅,顛倒磨折之苦。”

人物精彩文段

形象文段

初見驚艷

⊙那人衣袍寬大,被山風吹得獵獵飛舞,於峰巔之高飄蕩的薄雲淡霧間若隱若現若在九天,舉手投足飄然欲舉瀟灑靈動;長劍撩點裁雲鏤月風華迤邐;明明只是一個遙遠的影子,起伏轉折之間,卻生出林下之士的散逸風度,和靈肌玉骨的神仙之姿。

瑤台之上墜落明珠,蓬萊之境蕩舟唉乃,那諸般種種景致,都是極美好的,卻不及此刻那月中舞劍之影,迅捷與優雅同在,剛勁與曼妙共存。

星河浩淼無極,皓月煙籠寒沙,淺黑的劍舞之影鍍上玉白的月色,鮮明如畫,而斯人一劍在手,不謝風流 。

夜寒露重

⊙又是一聲輕笑,聲音低沉動聽,帶著幾分清涼與優雅,音節碰撞間有種奇特的韻味,讓人想起最北方狄洲綿延雪山之上,風吹過瓊樓玉樹發出的琳琅之聲。

四野沉寂,初秋的草木香被夜色蒸騰得馥郁,草木香里,隱約有一絲特別的淡淡香氣氤氳,不同於任何花草之香,更加純粹而高貴。

⊙第三聲笑聲響起,這回近在耳側,與此同時,轟然一聲,一道火光在孟扶搖身前地面突然燃起,橘紅色跳躍的火焰,將本就偷偷睜開眼縫的孟扶搖眼前,映得一片溫暖的紅。
火光那頭,一株孤松上,斜斜躺著衣袂寬大的男子,淡色的衣襟垂落,繡著銀線暗紋,紋彩在暗處看不清圖樣,隨著他身子起伏,不斷閃爍著粼粼的微光。
他斜躺細而脆的樹梢末端,明明看得出身材高頎,卻令人感覺輕得像一團雲;明明姿態閒淡,卻令人不由自主仰望,如對巍巍玉山。
樹枝悠悠的晃,他悠悠的拋擲樹枝——每拋出一根,都準確的擲進火堆,落入先投進去的樹枝之下,隨著樹枝的增多,漸漸形成了一個拱形的柴堆,使得那火堆燃燒得越發旺盛。
他手掌移動間,隱約露出右手心一點印記,顏色比膚色稍深,卻因為隔得遠,看不出形狀。

⊙正面相對,先前一直沉在陰影里的容貌顯露,那般容光,如明月自碧海盡頭緩緩升起,剎那間輝映無上蒼穹,立時驚得孟扶搖暈了一暈。

月色清涼,那男子長衣飛散在夜風中,帶著點不經意的笑,姿態甚至有點散漫的緩緩前行,寬衣大袖飛卷如雲,讓人想起九天之上飛翔的鸞鳥。

有一種容顏,叫聖潔。

有一種風情,叫魅惑。

卻很少有人將聖潔與魅惑如此流水無痕的融合在一起,化為獨特的氣質和風華,高華里生出散漫,溫暖中隱含深沉。

砂石發出細碎聲響,一種淡淡的奇異的香氣彌散,那男子姿態優雅卻又毫不客氣的坐近來,火光下,他微微側臉。

孟扶搖的呼吸立刻窒了窒。

他飛揚入鬢的眉,帶著流逸超然的弧度,讓人想起三月碧泉邊的柳,承載著明麗流芳的春光。

而那般神祇似的線條精緻的側面,天地間的光彩都似集中在他眼底。

無極 無極

超越凡塵之美,會讓人失去語言的能力,孟扶搖現在就覺得自己不會說話了。

一箭驚心

⊙她栽落,落入一個溫暖的胸膛,他衣領外露出的肌膚和他的緞質長袍一般的光滑,帶著奇異的淡香,她後頸的肌膚微微蹭上他的胸,只覺得全身都似在一霎那著了火。

那火焰繞身而行,卻不覺灼痛,只覺得溫暖而迷幻,如浸入融融溫泉,從手指到腳趾,都是舒展的,這一夜驚險迭起,奔波勞苦,都似瞬間被溫柔褶起,撫平,再被雲淡風輕的拂去。

身後男子的氣息溫醇得像個令人迷失的美夢,又或是從四季如春的軒轅國飄來的春風,又或者太淵最美的蓮池裡蕩漾一池幽香的碧水,柔軟、魅惑、而又無處不在。

他的唇離她如此近,近到馬背移動間時不時擦過她耳廓,透心的癢,灼熱的呼吸拂過臉頰,輕軟濕潤如同一個細膩的吻,孟扶搖僵著背不敢動彈,全身卻一寸寸的軟下來,軟成綿,成霧,成網,橫也是絲豎也是絲。

這一霎只若星火一閃,這一霎卻又似漫長千年。

恍惚里聽見那人聲音低低響在耳側,帶著微微笑意,聽見那般的笑,便覺得四季的花,都在一霎那開了。

月下拈花

⊙月光從牆頭瀉下來,照見那一處小巷,巷子死角里,伸出一隻修長的手,手指玉白,指間拈花般拈著一朵奇形的五角花。

花朵晶瑩如冰雕成,每個角都閃爍著無數星光,美麗得懾人心魄,卻不如那隻拈花的手,玉琢般的精緻。

黑暗的角落裡掩去了人的全身,唯有拈花的手沐浴在月光下:一隻潔白、修長、以美好姿勢拈著殺人花的手;一個優雅、恆定、波瀾不驚而又睥睨天下的姿勢。

此刻。

月下。

拈花無聲。

城牆陪伴

⊙他站在她身側,一個如此合適的位置,從眼神到笑意,都恰到好處將她完會籠罩。

他淡淡一眼,眼眸掠向城下,一段目光便是一束王者香。

那般雍容璀璨,風華絕代的眼神。

紅塵心事

⊙他半仰的容顏沐浴在月色清輝中,沉靜中別有種荼靡般的濃烈,微蹙的眉間攏遍紅塵心事,綺麗如煙。

愛在成全

⊙這個男人,天神造物所鍾,世間最為精緻的容顏,看久了會讓人暈,尤其帶了幾分醉,平日裡本就華光流溢的眼波頓時流水般蕩漾,從她的醉里看他的醉,便生生看出暗香浮動,看出月色黃昏,看出那星河斑斕,銀漢迢迢暗度。

而他就那樣給她看,似乎也在笑,那笑意里深深淺淺,疏影橫斜,有著和她一般的意味難明的弧度。

經典語錄

⊙我要她像這朵生於我血肉體膚之中的蓮花一般,永遠伴隨我身側,無論四海之遠,五洲之闊,無論刀鋒之利,血火之烈,直到跨越生死和時間,照見我和她同時湮滅成灰的末日之終。

皇天后土,永不離棄。

⊙姑娘,夜寒露重,我很冷。

⊙對面的男子饒有興致的看著她,又道,“姑娘,你冷不冷?”

很好,一切按既定劇本完美進行。

孟扶搖不服氣,一邊屁股繼續後移一邊叛逆的回答,“好熱。”

男子微笑,笑得好生雍容華貴輕描淡寫,“那就脫了吧。”

⊙男子以臂枕頭,也不起身,微微側首看她,一朵優曇般的微笑綻在唇角,“乾什麼?夜寒露重,我很冷,一個人睡覺更冷,所以我決定和你一起。”

孟扶搖臉紅,“那個,我不能趁人之危……”

“我喜歡趁人之危。”男子衣袖一抬,長長的袖子捲住了孟扶搖的腰,毫不客氣的將她拉了過來,“噓,乖,要聽話。”

⊙男子瞟她一眼,笑吟吟贊道,“好,很好。”

孟扶搖優雅微笑。

“很無賴。”

⊙既然你要,那么我就從了你吧。

⊙我救了你,你的命有一半也該算是我的,既然有我的份,那么你是不是應該,對我負責?

⊙人間最歡喜事,莫過於美女在眼前落水,可飽眼福,可共衣服,還可一起向火,如果美女因此傷風,還可以問候於病榻侍候湯藥茶水,一番殷勤,何愁芳心不繫於我?我又不是傻子,為什麼要錯過這樣的好機會?

⊙那我的初吻早就被你奪走了,我該怎么辦?

⊙夜好深了,我們去睡覺吧?

⊙沒關係,你不來就我,我來就你。

⊙我要把你放在我眼睛看得見的地方。省得一不小心你就不見了。

⊙扶搖,一切都會好的。

⊙你一喝醉便要占我便宜,第一次親了我,第二次睡了我,我很想看看第三次會是什麼樣兒。

⊙我給你一夜的時間去好好洗,洗掉你心裡那些本不該屬於你的自私放縱和輕狂,一直洗到你懂得,不能恃寵生嬌,將別人的寬容當做放肆的理由;懂得你可以拒絕逃避,但沒有權利褻瀆別人的尊嚴和干涉別人選擇的自由。

⊙喜歡你追逐你是我的事,正如逃避我拒絕我也是你的事,你如果不想見我,你可以明白和我說,永不相見,元昭詡從此會永遠消失在你眼前,扶搖,你要嗎?要的話,現在就說。

⊙扶搖,你有心事,你的心事從不願和我分享,我不是不能接受拒絕,但我不能接受你這樣毫無理由的排斥和放棄,甚至想將我塞給別人,扶搖,你如此自私殘忍,你珍重的保護好自己的心,卻將別人的心棄如敝屐。

⊙我遇見一個女子,她和我心底某個影子重疊,我因為想要看清楚她而接近她,卻在這樣的接近中漸漸忘卻自己最初的目的,我一生予取予求,從不明白爭取和珍重的滋味,卻因為這個女子有了珍惜的心情,珍惜到——我忘記那個影子,只想看見她的存在。

⊙此刻心事,以吻封緘。

⊙你是個固執的小東西,但是,我會等你。

⊙我等你想明白的那一日。

⊙遇上你我最倒霉。

⊙扶搖,相信這世上有絕對公平並堅持遵守的,除了白痴就是一根筋。

⊙扶搖,你見的我從來不是真的我,自從遇見了你,我便不是原來的我了。

⊙扶搖,是否我們都生來帶罪。

⊙世間行事,逆風而為,如何能奢求那么多的理解?

⊙所遇非人。

⊙扶搖,我最喜歡你的明朗,我要維持住這樣一個你,不讓你為世事磨折掉那般鮮亮。

⊙看似我次次占上風,其實對你,我從來都是輸的那一個。

⊙扶搖,勇者不畏哭。

⊙扶搖,你要我拿你怎生是好。

⊙扶搖,我亦不放手。

⊙既然注定如此,且讓你飛得更高,與其看你在執念折磨下掙扎苦痛一生,不如助你,衝破青天。

⊙扶搖,但凡我應該告訴你的事,我都說了,但凡我不告訴你的事,都是因為,你知道後會有害無利的。

⊙扶搖,什麼時候我們努力的方向,可以一致?

⊙扶搖,哪怕我再不願,我也從未攔住你追逐你的路,那么也請你將心比心,不要管我的追逐。

⊙你這小傻瓜,勸你是沒用的,咱們,走著瞧吧。

⊙你一懷心事,半生掙扎,你路在前方,心在彼岸,你,竟不肯為誰停留。

⊙何止餓飯呢?還罰跪,還挨打。

騙你呢,你真是越活越笨。你看我像是會被罰跪的人嗎?

⊙只送你獨一無二。

⊙無論如何,我在。

⊙扶搖,有沒有什麼可以讓你留下來?

如果,給你一個家呢?

⊙扶搖,我希望能在每個冬天和你一起烤紅薯,然後剪掉你長得過長的指甲。

⊙別說手指,便問我從認識你到現在你裡衣尺寸的所有變化,我大抵也是曉得的。

⊙扶搖,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你我前世修了千百年的緣分,怎么可以被你這個不解風情的一次又一次推拒一邊?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和你在一起,才是我要去的地方。

⊙我怕你遇險我救不及。你太會惹禍,又太獨立自主,我很怕什麼時候冒出個什麼事兒,你解決不了而我又不在身邊,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你自己足夠應付,你強,比我強更重要。

⊙扶搖,我們不畏於提起,也不畏於承擔,但是,沒有必要一直背著不肯放下。

⊙扶搖,我慶幸我此生,遇見你。

⊙扶搖,不知有不知的好,知道是知道的命,無論如何,有我陪你。

⊙扶搖,我在。

⊙你去哪,我在哪。

⊙你最該牽念的不是身世。是要相伴你永遠的人。

⊙扶搖,看著我,看著我,你的目光總投得太遠,為什麼不能看看身側人。

⊙扶搖,知道我為什麼要將初遇的場景再來一遍嗎?我要你知道,人生里再怎般滄海桑田,有些記憶和堅持永遠不變,十年,二十年,一輩子,永遠都是第一天。

⊙我犯過那樣的錯,我答應帶走你,卻因為害怕你被我師門發現而耽擱,等我趕回時一切都已來不及,從那日起我便對我自己發誓,我再也不要面對‘來不及’,我要爭取所有我覺得應該爭取的事,我不要讓後悔占滿我的餘生,前面那十餘年的後悔,已經太長太長。

⊙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你別去,永遠別去。如果你一定要去,記得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世人苦苦執念於得到,為此一路奔前,其實得到就在近處。

⊙也許我以前在雲端做神……

但自從遇見你,我便成了沒了歸宿的魂。

⊙她說過。有責任心的男人,才是真男兒,這責任,不僅包括對朋友,家、國,亦在其中,如果我此時拋國拋親只為追逐個人情愛而去,我就不是配留在她身邊的長孫無極。我不做令她失望的事。

⊙扶搖,我就知道你會忘記當初對我的承諾。不過沒關係,我總和你一起。

⊙抱歉。朕的皇后,從來不借人用。

⊙怎么瘦了這么多?

⊙扶搖,遇見你我不虛此生。

⊙忘了我嗎?我倒希望我忘了你,渾渾噩噩過一生,勝於時時被你拋下,受這相思遙迢之苦。

⊙自從遇見你,我的人生便只剩下了馬不停蹄。

⊙別害怕我會受責,沒事。

⊙和她在一起……需要下地獄嗎?

那么,我去。

⊙徒兒這一生……本就沒敢奢望和她……在一起。

⊙只求你……只求你……她那邊。

⊙我也愛你……很久很久。

=====番外=====

⊙可是這孩子是我一直在養,已經認了我這個爹。

⊙在無極,朕的話,就是規矩。

⊙你看,你剛才一看見衣服就感覺那是嫁衣,說明你分明心裡有數,只是在順水推舟裝不知嘛。

⊙你喜歡吃了再酒公開的上我的床,還是不吃酒直接把被子扛去我寢宮。

⊙鑒於本人身份特殊,一舉一動關乎天下,這個移床也不該草率了的,我的意思,大典不辦也成,等國賓來齊,就辦個移床儀式,昭告天下,邀請五洲大陸皇族觀禮,到時在五洲皇族親自見證下,朕扛著被窩捲去你寢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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