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南山重陽真人全真教祖碑

終南山重陽真人全真教祖碑

皇圖啟運,必生異人,大定隆興,道圓賢哲。夫三教各有至言妙理,釋教得佛之心者,達麼(磨)也,其教名之曰禪;儒教傳孔子之家學者,子思也,其書名之曰《中庸》;道教通五千言之至理,不言而傳,不行而至,居太上老子無為真常之道者,重陽子王真人也,其教名之曰「全真」。屏去妄幻,獨全其真者,神仙也。

事件

皇圖啟運,必生異人,大定隆興,道圓賢哲。夫三教各有至言妙理,釋教得之心者,
達麼(磨)也,其教名之曰儒教傳孔子之家學者,子思也,其書名之曰《中庸》;
道教通五千言之至理,不言而傳,不行而至,居太上老子無為真常之道者,重陽子王真
人也,其教名之曰「全真」。屏去妄幻,獨全其真者,神仙也。
 
真人名嚞,字知明,應現於鹹陽大魏村。仙母孕二十四月又十八日生,按二十四氣餘土
氣而成真人也。真人美須髯,大目,身長六尺餘寸,氣豪言辯,以此得眾。家業豐厚,
以粟貸貧人,惠之者半;其濟物之心,略可見矣。
 
弱冠,修進士舉業,籍京兆府學,又善武略。聖朝天眷間,收復陝西,英豪獲用,真人
於是捐文場,應武舉,易名德威,字世雄,其志足可以知。還被道炁充餘,善根積著,
天遣文武之進,兩無成焉。於是慨然入道,改今之名字矣。會廢齊攝事,秦民未附,歲
又饑饉,時有群寇,劫真人家財一空,其大父訴之統府,大索於鄰里三百餘戶,其所亡
者金幣,頗復得焉。又獲賊之渠魁,真人勉之曰:「此乃鄉黨饑荒,譬如乞諸其鄰者,
亦非真盜也,安忍陷於死地?」縱舍使去。里人以此敬仰真人愈甚。鹹陽、醴泉二邑,
賴真人得安。是後,於終南劉蔣村,創別業居之,置家事不問。半醉高吟曰:「昔日龐
居士,如今王害風」。於是鄰里見真人,曰:「害風來也」。真人即應之,蓋因自命而
人云。
 
正隆己卯季夏既望,於甘河鎮,醉中啗肉,有兩衣氈者,繼至屠肆中,其二人形質一同
,真人驚異,從至僻處,虔禱作禮。其二仙徐而言曰:「此子可教矣」,遂授以口訣。
其後愈狂,詠詩曰:「四旬八上始遭逢,口訣傳來便有功」。明年,再遇於醴泉,邀飲
肆中酒家,問之鄉貫年姓,答曰:「濮人,年二十有二;姓則不知也」,其異歟!留歌
頌五,命真人讀,餘火之,文載《全真集》中。自此棄妻子,攜幼女送姻家,曰:「他
家人口,我與養大,弗議婚禮」,留之而去。又為詩,故以猥賤語,詈辱其子孫,其末
後句云:「相違地肺成歡樂,撞入南京便得真」。後別號重陽子,於南時村作穴居之,
名曰「活死人墓」。後遷居劉蔣村北,寓水中坻;凡肆口而發,皆塵外句,鄉人唯以害
風謔,而未始詢其意。遇游則挈一壺,行歌且飲,有乞飲者,亦不拒。或以壺取水與人
,但覺其釀,香冽異常。後復遇至人,飲以神瀵,因止酒,唯飲水焉。人聞真人口鼻間
醺酣之氣,而已醉矣。
 
大定丁亥四月,忽自焚其庵,村民驚救,見真人狂舞於火邊,其歌語《傳》中具載。又
云:「三年之後,別有人來修此庵」。口占詩有「修庵人未比我風流」之句。凌晨,東
邁過關,攜鐵罐一枚,隨路乞化而言曰:「我東方有緣爾」。七月,至山東寧海州,郡
豪有馬從義者,先夢南園仙鶴飛翥,俄傾,真人至,馬公信猶未篤,真人於鶴起處築全
真庵,鎖門百日化之。或食或不食,又絕水火。庵至馬宅幾百步,復隔重街,馬公寢
宅中,樓上門戶扃閉。真人遇夜,親對談論,不知從何而來。人慾寫其神,左目右轉,
右目左轉,或見老少肥瘠,黃朱青白,形色無定,人不能狀之。馬夢母曰:「有一客呂
馬通」,未嘗語人。次日,真人訓馬公名曰通有。馬復夢有梓匠周生者,傳道與馬即辭
。乃尊有關中之行,被席出家,見一道士,入族人馬戶曹邸,馬亦隨入,見真人與道士
對坐,有馬九官人者,求術於二老真人,目公曰:「教馬哥代我」。於是馬公誦歌一首
,約二百餘字。夢覺,唯記歌尾三兩句云:「燒得白,煉得黃,便是長生不死方」。翌
日,真人訓馬公,法名曰鈺,號丹陽子。又夢隨真人入山,及旦,真人便呼馬公曰:「
山侗至於出神入夢,感化非一」。有譚哥者,患大風疾,垂死,乞為弟子,真人以滌面
餘水賜之,盥竟,眉發儼然如舊,頓覺道炁瀟灑,訓名處端,號長真子。又有登州棲霞
縣丘哥者,幼亡父母,未嘗讀書,來禮真人,使掌文翰,自後日記千餘字,亦善吟詠,
訓名處機,號長春子者是也。後願禮師者雲集,真人誚罵捶楚以磨鍊之,往往散去﹔得
真人道者,馬、譚、丘而已。
 
八年三月,鑿洞於崑嵛山,於嶺上採石為用,不意有巨石飛落,人皆悚栗,真人振威大
喝,其石屹然而止﹔山間樵蘇者,懽呼作禮,遠近服其神變。又或餐瓦石,或現二首坐
庵中,人見游於肆,或留之飯,預言來餽者何。神通應物,不可概舉。至八月間,遷居
文登姜氏庵,在張氏家食,童子輩見目前琉璃、瑪瑙、珍珠眾寶,競來乞取,餘人則不
能見。於文登建「三教七寶會」。九年巳醜四月,寧海周伯通者,邀真人住庵,榜曰:
「金蓮堂」。夜有神光,照耀如晝,人以為火災,近之,見真人行光明中。寧海水至鹹
鹵,真人咒庵之井,至今人享其甘潔。於是就庵建「三教金蓮會」。至福山縣,又立「
三教三光會」。至登州,游蓬萊閣,下觀海,忽發颶風,人見真人隨風吹入海中,驚訝
間,有頃,復躍出,唯遺失簪冠而已。移時,卻見逐水波,泛泛而出。或言真人目秀者
,即示以病眸,或夸真人無漏者,即於州衙前登溷。凡為變異,人不可測者,皆此類也
。在登州建「三教玉華會」;至萊州,起「三教平等會」。凡立會,必以三教名之者,
厥有旨哉。真人者,蓋子思達磨之徒歟,足見其沖虛明妙,寂靜圓融,不獨居一教也。
萊人從之者眾,獨納劉處玄者,號長生子。有釣罷將歸,又見鰲之什。此四子者,世所
謂丘劉譚馬也。又於寧海塗中,真人擲油傘於空,傘乘風而起,至查山王處一庵,其傘
始墜,至擲處已二百餘里也。其傘柄內有傘陽子號。王自髫齕閒,嘗遇玄庭宮主空中警
化,今呼雲「玉陽子」是也。與寧海州署相對,有卜隱郝生鬻肆,真人倒坐於其間,郝
曰:「真人請回頭。」真人曰:「爾不回頭」,拂袖而去,郝亦隨悟,乃廣寧郝大通也
。馬公之妻孫不二者,亦同入道,早明心地,世雲「孫仙姑」者。四哲之亞,真人門人
,又有此三大士矣。
真人一日告眾曰:「時將至矣」。明日西行,道友乞詩詞,自旦至夜,留詩曰:「登途
上路不由吾,雲霧相招本性蘇。萬里清風常作伴,一輪明月每為徒。山青水綠程程送,
酒白粱黃鏇鏇沽。今夜一杯如有意,放開紅燭照冰壺。」筆尚未投,從外有史公者來送
酒,一座大驚。真人勸人誦《般若心經》、《道德》、《清靜經》、及《孝經》,云:
「可以修證」。明日,率馬公等四人,逕入大梁,於磁器王家旅邸中宿止時,遇歲除,
與眾別曰:「我將歸矣。」眾乞留頌,真人曰:「我於長安欒村呂道人庵壁上書矣。」
枕左肱而逝。眾皆號慟,真人復起,曰:「何哭乎?」於是呼馬公,附耳密語,使向關
中,化人入道。至十年庚寅正月四日,口授頌曰:「地肺重陽子,呼名王害風。來時長
日月,去後任西東。作伴雲和水,為鄰虛與空。一靈真性在,不與眾人同。」頌畢,儼
然而終。
是後,馬公傳道,四海大行。伏遇世宗皇帝,知真人道德高明,二十八年戊申二月,遣
使訪其門人,應命者丘與王也。命丘主萬春節醮事,職高功(懋)。五月,見於壽安宮
長松島,講論至道,聖情大悅,命居於官庵。又命塑純陽、重陽、丹陽三師像於官庵正
位。丘累進詩曲,其辭備載《磻磎集》中。八月,懇辭還山,至承安丁巳六月,章宗再
詔王處一至闕下,特賜號「體玄大師」,及賜修真觀一所。十月,召劉處玄至,命待詔
天長觀。自重陽、丹陽、長春暨諸師,皆有文集傳於世。
 
嗚呼!真人起西州,化行山東,道滿於天下,名聞天子,開發後人,使盡逍遙之游,豈
不偉歟!後真人五十六年,嗣法孫汴京嘉祥觀提點真常子李志源,中太一宮提點洞真子
於善慶二大士,真實道行,弘揚祖道者也。殷勤求記於玉陽子友人樗軒居士,居士援筆

碑文

而銘之曰:
鹹陽之屬,曰大魏村。山川溫麗,實生異人。幼之發秀,長而不群。
工乎談笑,妙於斯文。又善騎射,健勇絕倫。以文非時,復意於武。
戡定禍亂,志欲斯舉。文武二進,天不我與。蓋公宿緣,道氣為主。
慨然入道,真仙自遇。頃刻授之,口訣秘語。人呼害風,真人承當。
或歌或舞,以酒徜徉。維摩非病,接輿非狂。肆口而發,皆成文章。
燒卻庵舍,拂袖關中。乞化而往,全真道東。寧海因緣,萊陽通融。
亟顯神異,東人畢從。陶汰真實,杜絕虛假,鍛鍊百端,捶楚怒罵。
餘鄙解散,四子傳化。四子為誰,丘劉譚馬。德其亞者,王郝與孫。
共成七賢,贊我真人。玉陽長春,大啟其門。遭遇聖朝,為王之賓。
真人高躅,望若星雲。瀛海渺然,仙跡宛存。此道大行,逍遙乎真。

相關詞條

相關搜尋

熱門詞條

聯絡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