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抗日名將王銘章

王銘章將軍,字之鐘,四川新都泰興場人,一八九三年七五四日生。父王文煥,經營小商業為生,家境清貧。

銘章將軍,字之鐘,四川新都泰興場人,一八九三年七五四日生。父王文煥,經營小商業為生,家境清貧。雙親早年相繼病逝,遺玉銘章兄妹三人,生活窘迫。玉銘章由叔祖父王心田資助,就學於新都縣高等國小,一九O九年畢業後,考入四川陸軍國小堂第五期。辛亥秋,四川保路運動興起,王銘章激於義憤,參加了保路同志軍的反清作戰。一九一二年,王與陸小第四、五兩期同學百餘人反對四川政府改組陸軍國小堂,憤然離故赴南京。二次革命時,王銘章與同學參加了上海討袁軍總司令陳英士指揮的進攻江南製造局的戰鬥。後返川,入四川陸軍軍官學校第三期步兵科,一九一四年畢業,分發川軍第二師劉存厚部任排長。
一九一六年,護國戰爭起。川軍第二師回響護國,參加討袁,與袁世凱派來的軍隊交戰於川南滬(州)納(溪)一帶。作戰中,王銘章負傷,因功升任連長。不久,他參與劉部與滇軍羅佩金部在成都的巷戰,追擊滇軍至仁壽土地坎,又負重傷。此後轉戰資、內、滬、渝等地、積功升任營長一九二o年川軍整編,王銘章任第七師十三旅二十五團團長。一九二四年升任川軍第三師二十五旅旅長。一九二五年第三師駐防德陽,升任師長,隸屬於川西北屯殖軍田頌堯部腳。一九二六年,川西北屯殖軍改番號為國民革命軍第二十九軍,軍長田頌堯、副軍長孫震,王銘章任第 四師師長。一九三三年,四川軍閥對川陝革命根據地發起“三路圍攻”,王銘章任左縱隊總指揮,擔任主攻,為紅四方面軍擊敗。此後,曾數次與紅軍交戰。一九三五年,二十九軍改編為四十一軍,孫震任軍長,王鵬任一二二師師長,授陸軍少將,轄三六四、三六六兩個旅共四個團。次年,晉升中將。
七七事變後,全國掀起抗日浪潮,川軍愛國將領紛紛請纓抗戰。當時任一二二師師長的王銘章將軍亦請求率部開赴前線作戰,一九三七年九月十二日,他在德陽駐地慷慨誓師,表示要用熱血報國的具體行動,來贖回他二十年來參與內戰危害人民的罪愆。當時,川軍各部編為第二路預備軍出川作戰,劉湘任總司令,鄧錫侯任副總司令,下轄兩個縱隊。玉銘章所在之第四十一軍與四十五軍、四十七軍編為第一縱隊(後改稱二十二集團軍)。經川陝公路開赴抗日前線。
部隊到達寶雞後,因晉北忻口與晉東娘子關受日軍猛攻,戰況緊急,西安行營奉轉蔣介石命令,要二十二集團軍立即由寶雞乘火車直開潼關渡河,歸第二戰區戰鬥序列,馳援晉東。王銘章將軍之一二二師為前衛部隊,十月十四日到風陵渡,渡過黃河進人山西。十五日,王銘章在趙村車站號召三六四旅全體官兵要“受命不辱,臨危不苟,負傷不退,被俘不屈。”十九日,三六四旅到達太原後,接到負責指揮正太線作戰的第二戰區副司令長官黃紹肱的命令,東行至岩全鎮。二十四日又接到黃紹肱命令“即刻出發迎擊西進之敵”。由於情況不明,二十五日拂曉,三六四旅在東回村與日軍遭遇,三六四旅尚未部署完畢即遭日軍炮火襲一擊,敵機轟炸掃射,各部傷亡很大,但該旅官兵士氣高昂,以簡陋裝備與裝備精良的日軍展開殊死搏鬥,激戰一日,傷亡近二千人,當日夜晚撤退。由於黃紹駭直接指揮師、旅、團,部隊建制被分割,以至於被敵各個擊破。當王銘章到達前線時,一二二師已處於混亂狀態。經過兩個星期的作戰,四十一軍傷亡近半,為利於今後作戰,軍長孫震整編部隊,每旅兩個團並為一個團,一二二師二個旅四個團縮編為二個團(旅番號繼續保留人整編後,即開到平遙、張蘭一帶繼續與敵作戰。
一九三七年底,日軍占領南京以後,為了溝通南北戰場,遂沿津浦路南北對攻,企圖攻取徐州,徐州會戰開始。在中國軍隊的頑強抵抗下,津浦路南段的日軍進攻勢頭被阻,兩軍形成隔淮河對峙的局面。津浦路北段因韓復榘在日軍進攻面前不戰而退,濟南、泰安、曲阜等地棄守;形勢萬分危急。第二十二集團軍奉令急赴魯南,增援北線作戰。
一九三八年一月上旬,二十二集團軍抵達臨城(今薛城),以四十五軍為第一線部隊,四十一軍為第二線部隊,均部署於滕縣以北。一二二師為集團軍預備隊,準備扼守滕縣。三月上旬,日軍在鄒縣、殼州大量增兵,並以小部隊及飛機向四十五軍陣地反覆進行偵察,準備發動大規模攻勢。十日,孫震為加強守備,
重新調整部署,將預備隊一二二師師部調進滕縣城內,任命王銘章為第四十一軍前方總指揮,統一指揮一二二、一二四師。王銘章令三六四旅張宣武團進駐滕縣以北的北沙河,部署第二道防線;三六六旅王文振團進駐滕縣東北的平邑,城前,以掩護第四十五軍陣地的右側背,並防備臨沂方向之日軍第五師團的側擊。
三月十四日,日軍第十師團在航空兵的掩護下向滕縣外圍四十五軍第一線陣地展開全線攻擊。經一日激戰,界河一線的守軍正面陣地屹然未動。十五日晨,日軍繼續猛攻界河四十五軍陣地未能得逞。同日,另一股日軍約三千人由濟寧東南的石牆出動,向東防深井的一二四師三七o旅進攻,該旅傷亡慘重。王銘章為防止敵人由深井向滕縣左後方迂迴包圍,急調在滕縣擔任城防的一二四師三七二旅馳援三七零旅,經激烈戰鬥,終於穩定了防線。十五日午,王銘章為防敵人乘隙滲入滕縣左側,命令在北沙河的七二七團抽出一營兵力,到滕縣西北的洪町、高廟布防。
十五日下午,日軍以界河正面守軍陣地仍未被突破,遂遣兵力萬餘,由龍山以東向滕縣方向右翼迂迴,下午五時許,其先頭部隊已分別進至膝縣東北十餘里的馮河、龍陽店一帶。日軍的企圖是撇開正面陣地,直接攻擊滕縣縣城,迫我正面陣地不戰自棄。此時,滕縣城關僅有一二二、一二四、一二七三個師部和三六四旅旅部,每個師部只有一個警衛連、一個通信連和一個衛生隊,還有滕縣縣長周同率領的警察和保全隊四、五百人,滕縣形勢十分危急。四十一軍、四十五軍的大部兵力均膠著於第一線,只有在平邑方向的一二二師三六六旅王文振團尚未與敵接觸。王銘章急令該團火速回援,但該團遠在百里之外,緩不濟急,且難保途中不被敵阻攔。王銘章向集團軍總部請求援兵,而二十二集團軍總部掌握的唯—一支機動部隊是四十一軍直屬特務營,孫震只留一個手槍連擔任總部的警衛,令營長劉止戎率三個步兵連星夜乘火車開赴滕縣。王銘章再命三六四旅張宣武團長從北沙河陣地抽出一個營,跑步回救。截止十五日夜,滕縣城關的戰鬥部隊,共為一個團部,三個營部,十個步兵連和一個迫擊炮連,另有師、旅部的四個警衛連,還有臨時來城領運彈藥的一二四師一個步兵連。加上警察和保全隊,合計三千人;但真正的戰鬥部隊不滿二千人。王銘章命從平邑趕到的三六六旅一個營扼守縣城東關,三六旅一個營擔負東西兩面城防,軍特務營擔負南北兩面城防。
自率師部在西關指揮。當夜,部隊急築工事,搬運彈藥。
對於敵強己弱的形勢,玉銘章心中十分清楚,但他抱定以死報國之心,他曾說過。“以川軍薄弱的兵力和破敗的武器,擔當了津浦線上保衛徐州的第一線的重大任務,力量已不夠是不言而喻的。我們身為軍人。犧牲原為天職,現在只有犧牲一切以完成任務,雖不剩一兵一卒,亦無怨尤。不如此則無以對國家,更不足以贖川軍二十年內戰之罪愆了!”
十六日黎明,日軍繼續向界河一帶四十五軍陣地猛攻;迂迴至馮河、龍陽店一帶之日軍開始向守備滕縣東關的警戒部隊進攻。八時許,敵集中炮兵火力向滕縣東關、城內和西關火車站射擊。同時,敵飛機十餘架飛臨滕縣轟炸、掃射。駐在西關的玉銘章在敵開始轟炸後,通過電話詢問情況,隨後跑步進城,與同僚、部屬協商判斷東郊之敵即將大舉進攻,大戰迫在眉睫,作戰應變方案有兩個,一是死守孤城;二是出城機動作戰。會後,王銘章立即向集團軍總司令孫震報告,孫震答覆說:“委員長來電話要我們死守滕縣,等待湯恩伯集團前來解圍,湯部的先頭部隊昨日已到臨城,其後續部隊亦正陸續趕到。我當催促王廉仲軍趕緊北上,你應確保滕縣以待援軍。你的指揮部應立即移到城內,以便親自指揮守城,如兵力不夠,可把城外所有的四十一軍部隊調回一城內,固守待援!”王銘章下定了決心,昭告全城官兵,“決心死守滕城,我和大家一道,城存與存,城亡與亡。”他還命令將南北城門堵死,東西城門暫留交通道路,也隨時準備封閉。師部和直屬部隊也由西關移進城內.
日軍自八時開始,持續炮擊了兩個小時,十時許停止射擊,沉寂了約三十分鐘,突然集中炮火猛轟東關南半部寨牆的突出部炸開了十餘米寬的一個缺口。敵集中數十挺機槍對準缺口掃射,一掩護步兵進攻。守軍官兵毫不畏懼,沉著應戰,隱蔽在缺口兩側,當敵兵約五、六十人剛下到寨壕將要向缺口衝鋒時,向敵猛投手榴彈,將敵大部殲滅。就這樣,擔負缺口段守備的一連,接連打退敵軍三次衝鋒,而自己也傷亡近百,由預備隊替換下來。。當午二時,日軍再向東關東北角猛攻;五時,又猛攻東關門,均被守城部隊擊退。日軍遺屍累累,守軍亦傷亡慘重。當晚,戰鬥停止。
滕縣正面四十五軍部隊經三天浴血奮戰,傷亡過半。十六日午,正面陣地被敵突破。四十五軍從滕縣兩側撤退。當晚,四十一軍一二四師和一二二師七二七團奉命陸續進入滕縣。三六六旅中途遇故,繞道到達臨城。王銘章根據兵力變化情況,重新調整部署。同時,命令各部抓緊補充彈藥,構築工事;在城牆下隱蔽的部隊,每班扎一架雲梯,隨時準備登城反擊。
援軍湯恩伯部王仲廉軍十五、十六日陸續到達臨城,先頭部隊一個團剛下火車,孫震以滕縣情況緊急,令其前往增援。該團在南沙河遭圍攻滕縣日軍一部攻擊,不支潰退,其它各部僅在南沙河警戒,其軍部到達後,得知滕縣正受強大敵軍圍攻,便藉口機動作戰,將部隊迂迴向滕縣東北峰山以東地區開去。於是南沙河之敵向前推進,二十二集團軍總部不能抵抗,遂後撤至運河南岸利國驛,從此與滕縣守軍失去聯絡,滕縣完全陷入日軍四面包圍之中。
日軍在滕縣碰上硬釘子,出乎意料,遂於當夜,調集精銳部隊,配屬數十輛裝甲戰車和大量炮兵,十七日六時許,敵集中炮兵火力,猛烈射擊滕縣城區,敵機二十餘架瘋狂投彈掃射,整個滕縣城硝煙瀰漫,房倒屋塌,頓成一片火海。兩個多小時的轟炸之後,敵開始向東關進攻,以十餘輛坦克為先導,掩護步兵從東寨牆的缺口衝鋒。東關守軍冒著敵人炮火,在近距離與敵展開殊死搏鬥,傷亡慘重。另一部日軍向被轟塌的東南角城牆進攻,守軍一個連,用集束手榴彈炸毀敵戰車兩輛,在敵密集火力射擊下,該連傷亡殆盡。敵步兵四十餘人衝上城角,守軍另遣一個連向突人之敵反擊,經激烈肉搏,全殲突入之敵,該連官兵僅剩十四人。此時,王銘章急電孫震:“敵以炮火猛轟我城內及東南角城牆,東關附近又被沖毀數段,敵兵登城,經我反擊,斃敵無數,已將其擊退,若友軍深夜無訊息,則孤城危矣。”
午二時,日軍以重炮猛轟南城牆下街道,同時,敵機二十餘架轟炸南關。隨後,敖步兵在坦克掩護下進攻南城。守軍英勇戰鬥,傷亡殆盡,敵軍攻占南城牆。此時東面日軍集中兵力猛攻東關,散步兵在坦克掩護下突入東關。玉銘章見援軍無望,再給孫震一電,表示:“決心死拼,以報國家。”
王銘章在敵軍攻占南城牆和東關後,親臨城中心十字街口指揮作戰。此時,占領南城牆之敵在機槍火力掩護下,從西南城角向西城牆逼進,敵炮兵集中火力射擊西門城樓。西門、火車站,守軍失去城牆等工事掩護,暴露在敵火力之下,傷亡極大,仍堅持抵抗。下午五時,敵占領西城牆和西門,王銘章命令城內各部與敵巷戰,西關守軍死戰待援,自己登上西北城牆,親自指揮警衛連一個排進攻西門城樓。因敵火力猛烈,城牆上毫無掩蔽,該排全部陣亡。此時,玉銘章決心縋城到西關指揮守軍繼續戰鬥,行至西關電燈廠附近,遭西門城樓敵密集火力射擊,王銘章身中數彈,當場犧牲,同時殉難的還有參謀長趙渭濱及一二四師參謀長鄒紹孟等人。王銘章將軍犧牲後,守城官兵仍繼續與日軍搏鬥,除少數突圍外,其餘皆灑盡了最後一滴血。
滕縣之戰,王銘章將軍指揮第四十一軍,挫敵凶鋒,阻敵銳進,為徐州一帶中國軍隊的集結贏得了時間,也使日軍第十師團受到較大損失,為爾後的台兒莊大捷,創造了有利條件。徐州會戰的指揮官、第五戰區司令長官李宗仁將軍高度評價說:“若無滕縣之苦守,焉有台兒莊大捷?台兒莊之戰果,實滕縣先烈所造成也!”
國民政府對玉銘章將軍奮勇抗戰給予高度評價,並追贈為陸軍上將。
王將軍靈樞經武漢、重慶、成都運回其家鄉新都,沿途各地紛紛隆重舉行悼念、祭奠儀式。在武漢舉行迎靈公祭儀式時中共中央代表吳玉章、董必武,八路軍代表羅炳輝、齊光,《新華日報》代表吳克堅等前往參加。吳克堅緻悼詞說:“王師長等殉國烈士的鮮血,不僅洗滌了他們在川軍二十年的罪愆,而且更加振奮了全國軍民槍口一致對外的民族精神。他們是對得起四川的父老、對得起國家的。王師長是我們炎黃的優秀子孫,是保國衛民的英勇戰士,是中國的模範軍人,他的死為國家、為民族、為全中國人民,他的勛名將永垂史冊,他的精神將永遠不死!”毛澤東和秦邦憲、吳玉章、董必武等還聯名撰贈輓聯:
“奮戰守孤城,視死如歸,是革命軍人本色;
決心殲強敵,以身殉國,為中華民族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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