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絮芳

中國畫要發展,傳統的傳承是基礎,不斷的創新是永恆。 而現在的一些中國畫只是在製作,不是在創作。 孟慶一繪畫作品中的詩文,書法與印章,均出自畫家本人之手。

林絮芳,廣東潮州市人。畢業於汕頭教育學院,後選修中山大學漢語言文學專業。現為中國新聞傳播中心記者,潮汕風情網記者;資深文藝評論家。曾用素芳、妙音、絮影、芳向、梅素、白素等筆名,幾年來在《中國書畫投資指南》、《國畫經典》、《中國畫家》和《中國畫收藏》等專業雜誌發表多篇書畫評論文章。文筆犀利,思路新晰,把盞臨風,縱橫捭闔,細評慢品,觀點獨到;在業內頗受關注。林絮芳發表的主要評論文章:

一代宗師白庚延的中國畫藝術
2010年12月4日,在保利的《中國當代水墨》拍賣專場中,一幅白庚延的《千峰接雲圖》以350萬元高價槌,加上佣金,此幅作品每平方尺接近30萬元,創出白庚延作品成交紀錄。在天津文交所2011年1月12日掛牌交易的10隻“藝術品股票”中,除了天然粉鑽外,其餘作品無一例外出自白庚延先生的手筆。兩幅山水畫作品分別是《黃河咆哮》和《燕秋寒》。經上市審查委員會確定價值600萬元,投資份額600萬份;《燕秋寒》經上審委確定價值500萬元,投資份額500萬份,上市代碼分別為20001與20002;經過一個半月的運行,以昨日中午的“股份”總值8952萬元和7420萬元計算,每平方尺分別高達73萬元和83萬元 ,創下了當今中國畫第一高價畫的記錄;他是中國畫壇乃至世界畫壇具有深遠影響的藝術家,他是中國山水畫的領軍人物,他是“世界藝術成就金獎”的獲得者,他縱情揮灑,為後世留下了一件件情調古雅凝重的精品傑作,他就是中國山水畫一代宗師白庚延先生。
白庚延,著名畫家,美術教育家,原天津美院教授、碩士生導師,曾任全國美展評審等職。1940齣生於河北德州,2007年11月15日因病醫治無效,與世長辭。他1962年畢業於天津美術學院並留校任教。在天津美院擔任教授的幾十年中,建構了一套完整的中國畫教學體系,為天津地區乃至全中國培養了大量的美術人才;天津畫院院長何家英在紀念他逝世一周年的研討會上說,“如果說我這一生當中,挑出一個最重要的老師,那就是白庚延先生,因為他從根本上讓我認識到了繪畫的規律,而不是從一招一式,一筆一墨來學到老師的一招鮮,這樣使我們能夠超越一種傳統的樣式,用自己的心去看待自己,看待對象,去感知對象,去畫那些美好的事物。他塑造我們的是一種獨立創造性的這樣一種思維。”他早年師從繪畫大師王頌餘先生,數十年來,他著力通過山水畫來表現中華民族自強不息的崇高品格和勇往直前的時代精神。他的畫氣象博大,豪邁豁達,人們從他的山水畫可以明確地讀出氣象昂揚的當代中國精神。在幾十年的探索中,白庚延游遍名山大川,而他繪畫的取材更集中於北方山水。尤以黃河、太行、長城為重點。他擅於畫水,所畫黃河最富個性與創造性——或急流奔湍,或激浪拍空,或潮平如鏡,或平波浩渺,寄託著他對養育了華夏母親河的深厚感情。他廣泛涉獵各種流派和各種技法,采眾家之長,貫通古今,融匯中西,致力於中國傳統繪畫的創作與探索,最終形成了敦厚華滋,氣勢磅礴,雄渾博大、厚重蒼茫的自家風範。
談到中國畫,一個重要話題是對傳統的繼承和創新,白庚延無疑是堅守和繼承了中國繪畫的優良傳統,他深諳歷代中國畫大家為何能流傳後世,就是因為他們在繼承傳統的同時,向自然學習,感悟和創造出自己的繪畫語言和風格,表現手段也要不斷演進、豐富和提高,這樣才有可能超越前人。他的畫與傳統繪畫無論在氣勢上和表現手法上,都大相逕庭。他是怎樣處理繼承和創新之間的關係的呢?白庚延一方面堅持傳統,一方面又不斷擯棄傳統的弊端,他崇拜清代的畫家石濤,近代西安畫派的石魯、和他的老師王頌余,在研究探索和總吉他們創作經驗的同時,通過不斷的寫生,創作和融匯諸多的先進理念,終於摸索出一套自己的繪畫理論和特殊技法,他的畫有著明顯的個人面目和獨特的繪畫語言。以至於一時間全國許多的畫家紛紛效仿,致使“白派畫風”風靡全國。試看當今畫壇,許多的畫家筆底紙間,無時不流露出白庚延先生的筆墨痕跡。他以水墨塊面和虛實處理為主,引入光的因素,賦予畫面以陰晴明滅的變化和生命活力,他未停留在傳統北派畫家大斧劈上,也未止步於他所崇拜的石魯、王頌余。他的畫一看就知是“白庚延的”,他筆下的坡谷丘陵,多取平遠之勢,或清明,或朦朧,或跌宕,或遼闊,流溢著北國土地的詩意。渾厚、真實、親切,強烈的整體感、 突破了前人在山水畫創作中炭條布勢,淡墨起稿,先皴後染,反覆疊加的繪製程式,而是化繁為簡,合碎歸整,集合情境於筆端,舒捲風雲於腕下,畫面筆墨淋漓,筆道剛勁,線條靈動,筆墨入紙圓潤而又處處精微,卻又處處不見筆墨之故弄,在看似不經意間將筆墨熔鑄為形,結體為象,匯總為情,演繹為境。品讀他的畫作,無論是大河邊那窯洞式的小屋、月光下的幾株老樹,還是黃河壺口直瀉而下的瀑布,都能體味到一種蒼茫、凝重、遼遠之美;在今天的文化背景下,能如此給人帶來震撼的中國畫是罕見的。
他創造的白氏水法在中國畫壇影響深遠,徹底打破了中國畫靠山不靠水的傳統,創建了一套完全獨特的藝術語言。他筆下的水,不管是微波蕩漾,還是洪濤翻滾,都是有形、有色、有勢、有聲。黃河岸邊,壺口水畔,萬壑雷鳴,波翻浪涌。白庚延的系列黃河----畫形、畫聲、畫氣韻,畫出了黃河的靈性,畫出了中華民族的脊樑,畫出了氣象昂揚的中國精神,成為別具風格和時代風貌的畫壇經典。他的水法中汲取了西洋技法,而又不失中國畫氣派,獨樹畫壇,在表現技巧上有時連油畫都望塵莫及,這不能不說是白庚延先生對中國山水畫的獨特貢獻。
他非常鮮明的個人風格及其獨特繪畫程式和語言絕非空穴來風,完全是在表現大自然的過程中探索出來的。在他的繪畫理念中,古代哲人的“天人合一”思想對他影響最深。他強調狀物,又反對見物不見我,主張“物為情思”。他狀物的過程就是一個化景物為情思的過程。在取象布局、依形造境上,他擷精取要,以簡馭繁,本著弱水三千,一瓢止渴;霞光無際,滴露折輝的取捨之道。白庚延的山水畫筆墨沉酣奔放,氣象恢宏博大,給人以巍然,凜然,蒼然,莽然之感。現代感和充沛的詩情,成為其山水作品的基本特徵。他的一個得意弟子曾經對筆者說:“白庚延先生是一個有著博大胸懷,曠世才情的大畫家,只有他才能畫出如此壯麗、壯美、悲壯的激動人心作品。說他空前絕後,亦不為過”。他不喜歡弱不禁風的東西。他強調崇高感,而崇高往往具有悲劇品格。他拒甜美求苦澀,追求壯美大美具有悲劇意味的美。他在大山大水大江大海中,找到了與他心靈和情感相契合相對應的表現物象,藉以抒發他的豪情壯志,謳歌偉大民族魂魄。中國古老的“天人合一”思想在他身上得到了完美體現。看他的畫,使我們深受震撼。
白庚延山水的大氣源於人的大氣,他為人磊落耿直,性格率真,仗義執義、坦誠率真、詼諧幽默;往往不平則鳴,助人而不求回報,有一股俠義之氣。堪稱其品也端,其格也正,而這一品格的形成,最根本原因是他關心民族前途國家命運,心裡裝著歷史滄桑世間波瀾,他為自己制定了如下的治藝宗旨:“一個畫家的胸中容納的應是歷史的滄桑,時代的風雲,人世的波瀾和民族的興亡,以及民眾的悲歡”。藝術的崇高感和人生價值的清晰,以及捕捉心靈的能力,使他以熱烈、奔放、拙樸、蒼勁的風格內涵,創作了大量情調古雅凝重的傑作,使白庚延的山水作品具有強大的震懾力和耐人尋味的精神意蘊,表現出他對中華民族終生不渝的愛。
他以畫家的聰穎、詩人的熱誠、哲人的睿智和拓荒者的襟懷與魄力,在創作中一掃千百年來基於文人士大夫們的避世心態與落寞情懷而特意在山水畫意境中營造出來的清冷與孤寂,代之以或者說是還原了大自然的鬱勃生機和萬千氣象,以及體現其中的華夏文明,一向推重併力行的“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的進取精神,從而實現了傳統繪畫從筆墨風規到意蘊內涵的時代轉型。 在當代畫壇上,對白庚延的評論,正如何家英所說,“我們過去低估了白庚延。他的山水畫在他的生命的最後幾年中有了新的突破,如果用一句話評價老師的話,那就是開宗之派,不可逾越”。
白庚延作品多次參加全國美展和國際展覽。1991年《黃河水黃土地》獲全國一等獎;1997年獲美國傳記研究院“1997年國際著名先生獎”、“藝術成就國際金鑰匙獎”。1988年獲“20世紀成就獎”、“世界終身成就獎”。英格蘭劍橋國際傳記中心“97、98國際著名先生獎”、“金星獎”、“20世紀成就獎”。2005年在聯合國總部舉辦個人畫展,並由聯合國中國文化展示組委會與美聯邦世界傳統文化科學院頒發“世界藝術成就金獎”。香港各界文化促進會會長莊世平先生還授予白庚延香港各界文化促進會名譽會長金牌,白庚延因而成為內地畫家中第一個獲此殊榮的人。白庚延在推動中國繪畫走向國際藝壇方面,也做出了貢獻,作為我國第一位到聯合國舉辦個人畫展的國畫家,獲得了聯合國頒發的“世界藝術成就金獎”。其作品被包括聯合國在內的機構收藏。
可惜天妒英才,2007年11月15日白庚延先生溘然辭世,年僅67歲。他的突然辭世是中國山水畫界無可挽回的損失!如今我們只能從這一幅幅氣勢恢宏的作品中去感受他的胸襟氣度,領悟他的真情實感,體會他那份拳拳赤子之心。白庚延雖然已經離我們而去,但他卻為後人留下了諸多寶貴的財富,他留下了一套完整的中國畫教學體系,他留下了大批的美術人才,在他眾多的學生中,有現任的中美協副主席;各地美術院校和天津美術學院以及全國各地眾多的國家一級美術師,如:何家英,李孝萱楊沛璋,王慧智,賀遠征潘志成,孟慶一,阮觀東晏平等等幾十為位著名畫家。這些人正在各自的崗位上,以他們的聰明才智和辛勤的創作,為繁榮共和國的畫壇做著積極的貢獻。白先生未完的事業正在他這些高足們的筆下延續。他留下了“山水畫要為民族造像”的誓言,他留下了滔滔黃河水、巍巍太行山……他的畫作將在世間永生!斯人已逝,英名永存!

論中國畫意境與孟慶一作品覽析

中國畫發展到當今,從理念到技法都已經非常成熟,是一種被世界公認的成熟的具有東方特色的藝術形式;時下有些畫人花很多的精力來論證筆墨的重要性,但是也有不少“大家”認為沒有必要,其引起的聚訟並非本人三言兩語所能包含。中國畫要發展,傳統的傳承是基礎,不斷的創新是永恆。本人還是傾向於後者:認為筆墨技法固然重要,但那只是中國畫創作的手段而已,它並不能決定作品的優劣;而“意境”才是中國畫人文精神的最高標準;所謂“意境、境界”,無論是對創作者還是對旁觀者來說,概括起來可以是指在人的精神在彼時所達到的萬物歸一的無對之境。
雖說對傳統的過度沉溺會構成束縛,而過度的束縛則阻礙了對中國畫創新的勇氣。然而,決定一幅作品的優劣,則永遠取決於它的“意境”;老子所謂“得道”對畫家本人是也;謝赫“六法”的“氣韻生動”放在首位,則是針對於畫家創作出來的作品是也!此乃老生常談;也是古往今來畫人們的共識。如同“梅影上窗古,蘭香入室清”所帶來的美好感受一般好懂,如同清末文人紀曉嵐做過的對聯:上聯“千山千水千才子”,下聯“一天一地一聖人”這意境一般縱情。境界最為關鍵的思想是天人合一,它深深地扎在中國這塊十地上,達到了這個境界,人的精神就進入了自由王國,身心鬆弛的馳騁於中國畫藝術的沃土。
然而縱觀當今畫壇,眾多的畫家和愛好者,撇下傳統,一味的發明一些所謂的新技法,還不忘高調奢談發展中國畫,豈不知無本之木如何能夠發展?為什麼有如此多的畫人把發展中國畫的切入點放在了發明新的筆墨技法上呢?這恐怕和對中國畫的理解偏頗有很大的關係。中國畫不僅僅是一種簡單的繪畫形式,它是藝術。所謂藝術首先要給欣賞者帶來美的感覺。作品追求表面好看錶現的不是優美的意境,而是死的自我設計;就象一個衣著講究的貴婦人,不是內心修煉美了,其外表再漂亮也會是俗氣滿身。中國人不重表面功夫,講內在,不外露,這是人類偉大精神的共性。那些精美絕倫的文學作品中,很多場景和佳句,膾炙人口,千古吟誦。象“窗含西嶺千秋雪,門泊東吳萬里船”、“夜半鐘聲到客船”;“山色空濛雨亦奇”,等等,一幅幅意境優雅的山水畫,躍然紙上。而現在的一些中國畫只是在製作,不是在創作。那嫻熟和花哨的筆墨技法,使人眼花繚亂而不知所云,空洞無物,讓人莫名其妙。技法的確不俗,而內容呢?沒有實際抑或抽象的內容,如何能準確的向觀眾傳達畫作中的意境?讓人想像也要給人提供最基本的物質狀態,哪怕是模糊的意象也行。
古人的技法都是來自對大自然的觀察和寫生。是他們用雙足遍歷名山大川,通過對自然的入微觀察,才是創造並體會種種的傳統技法的由來。如雨點皴就是來自黃山黑色的花崗岩岩石外表,而披麻皴則是取法於華山陡峭的白色花崗岩絕壁。凡此種種,皆有出處,絕非像現在的有些畫家,憑空想像,無病呻吟。藝術當來自生活,方有生命力,僅憑自己的心血來潮就想創作出不朽的傳世之作,無異於痴人說夢。
孔子曰:仁者樂山,重要是因為仁者的思想安於義理,厚重不遷,不會隨便地改變主意。山主靜,水深亦靜;深則靜,淺則流;畫家霍春陽說過“有一種人很有自信心,但缺乏對傳統的傳承,結果表現為狂妄自大,看不上今人、看不上古人,盲目自我崇拜;由於多年來都是接受的西方模式的美術教育,所以對自己的祖宗採取的只能是虛無主義態度。人類文明的進步,美術家的精神純化,都需要把教育放在斷裂的鴻溝上架起橋樑,讓今人真正了解中國人的藝術境界;現在的中國看來不像一個文明古國的繼承者,它看上去是那么淺薄和幼稚”。學畫之人守的乃是寂寞之道,萬無捷徑可尋。一些同道耐不住寂寞,創新無門,便關上門來搗鼓筆墨。更有甚者,年紀輕輕,便大言不慚的自詡某氏某技法。殊不知古人的那些畫法,確是歷經數百年,幾代畫家的辛苦探索和錘鍊而成。冰凍三尺,豈是一日之工。看看那些能工巧匠們,技巧嫻熟,出神入化。令人嘆為觀止。然匠人終歸是匠人,大師和匠人的區別是在他們的文化素養,而不在他們處理作品時的技巧表現。大師的作品是很難或根本不能複製的,而工匠的作品卻可以反覆重現。這是因為藝術品的誕生需要靈感和創造,而工藝品的生產只需要有完美的圖紙和嫻熟的技藝,道理就是如此的簡單,僅此而已。這么說完全沒有輕視技法的意思,只是勸同道們不要沉溺於發明創造新的筆墨技法,並想以此為本來發展中國畫。
論及中國畫,就必然不會落下“文人畫”和詩書畫印了。何謂文人畫呢?顧名思義,文人畫,就是那些吟詩填詞,舞文弄墨的文人,酒後茶餘遊戲之作。他們有自己一個很形象的詞句“墨戲”;墨戲墨戲,筆墨遊戲也。既是遊戲,便無須那么鄭重其事。即興而已。既不用那么多的規矩,也不用下那么大的工夫,更不必計較筆墨色彩,構圖摹寫。這本是不懂繪畫的文人(指那些真正的文人)玩笑解悶的雅事。當然,古往今來也不乏詩書畫諸藝兼備的文人畫家。如王維,趙佶,便是其中的佼佼者。近代的吳昌碩,齊白石雖不能名入大文人之列,卻也是近代畫家中的能文善墨之士,除了詩書畫,他們的金石印章更是名揚天下。畫家寫詩,題跋,這本也應該不是什麼負擔。但是可悲的是,當今畫壇之中,要找出幾個能寫詩又畫得好的畫家來,無異於登天。有些人認為:畫家畫好畫就行了,何必多此一舉?其實不然。若是天天關起門來在畫室里搗鼓筆墨和構圖,翻來覆去,日久天長,不成畫匠才怪呢。
畫家們若能自覺對自己的要求提高一點,且不說飽讀詩書,會在自己的畫上題些通順的語句,如果可能的話:句子不妨題得稍微帶點文采。因為好的美術作品,實際上也是文化產品,絕非簡單到僅僅是一種謀生的手段;畫家對自己的要求高一點,讀書多一點,知識廣博一點,作品的品味和格調也就高一點,這和畫家的身份和地位沒有必然的聯繫,而和畫家的藝術閱歷和審美趣味有著深遠的關聯。而大部分畫家在作品上題寫的字實在是讓人不敢恭維。中國畫題款呈日漸萎縮之勢,這種流傳了上千年的藝術形式有瀕於消亡之危。畫面上的好書法,能使作品增輝。那些書畫完美合一的作品,的確會給我們珠聯璧合的美感;書畫同源,以書法的用筆入畫,會使畫面用筆更加遒勁,線條更加流暢。中國畫是一門綜合藝術,僅僅有畫面是遠遠不夠的。如果能用流暢的書法題上妙趣橫生的長款,作品就一定能錦上添花。讓人大飽眼福。但美中不足的是:很多畫面上原本需要題長款的地方,題的都是窮款。使人感到畫家的內涵稍欠,文化底蘊不足,很是遺憾。
讓畫家寫點詩,其意義並不僅在畫家寫詩這種形式的本身。而是讓畫家的創作靈感中多一些詩情,它是美好人文精神的最高標準。就像文人作畫一樣,會給文人的詩文里增添一點畫意。文人畫中所表達的一些俗人莫及的詩情,卻又隨意且生澀的筆墨,卻無礙文人畫的魅力所在。關於畫家用印,用印是書畫創作中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許多得畫家們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作為一個畫家,應該了解一些關於印的專門知識。如果能親自動手去治印,那當然是最好不過的了。近代畫家吳昌碩,齊白石的詩書印不是都非常出色嗎?
孟慶一——當代畫壇少見的實力派畫家,他擅長中國畫和古詩詞,博極書法及治印;深居簡出,不務虛名;於鬧市中安處一隅,潛心做學問,以至讓常人感覺他為人處事有些木訥;他是著名國畫家白庚延教授的得意門生;遠時風,深汲古,以古雅清勁之格調特立於時尚之外;其人其藝正如當代資深藝術評論家梅素評論他的畫:幼喜丹青不由天,瀟湘煙雨度古燕;一筆風霜平生志,不負此名五十年。細覽其作,如品清茗,如聆清琴,頗具禪趣。
孟慶一擅長寫意山水畫。並在書法,篆刻及國學研究等方面均有較高造詣。在山水和人物畫創作中,畫家力圖表現畫面和詩意的完美融合。他的作品雄渾,厚重。以博大中見細微,與莊重中間靈秀。用筆蒼勁而不失儒雅,墨氣淋漓而不失精道。畫面自然,結構合理。乾濕濃淡,恰到好處。作品多採用范寬的雨點皴的皴法來營造山體,另一些作品則採用斧劈和披麻皴。在最近十餘年的創作中,畫家結合古人的技法和寫生的體會,摸索出了一種新的皴法,人稱“滾筆皴”。畫家用墨,不拘一格;積墨,潑墨,色墨,宿墨等,因勢利導,極盡其長。在構圖上,借用了諸多畫法,流派,風格的長處。其效果既與傳統的畫法有所不同,亦有所承襲。用頂光,側光和逆光以及其它各種光線來塑造山體,岩石和水面的各種環境和不同層面。使其更加接近自然。更加富於詩意,更加豐滿充實。合理的運用調和色,近似色,過渡色,來豐富中國畫的用色諸元,以改變傳統繪畫中用色單調,誇張的印象。畫家致力於突破傳統畫法中勾線,皴染,填色的程式化操作。讓東方繪畫和世界其它各民族的繪畫藝術更有機的融合在一起。創作中,孟先生非常注重提高繪畫作品的文化內涵。不斷的摸索,研究長款和長跋,詩文等這些傳統文化的精華和現代美術作品的完美結合。力求使中國畫於高雅中更接近大眾的欣賞習慣。使觀眾在讀畫,賞畫和品畫的過程中逐步提高文化修養,並品味到更多的生活情趣。
一個藝術家藝術風格的形成,決定於其對傳統與現代之間“度”的把握,從孟慶一大量篆刻藝術品可以看到,他並不是偶然創作出幾方好印,長期的藝術積累,他表現出相當的成熟性與穩定性; 其篆刻作品用刀起止清爽溫潤,儒雅之中不失豪放。其雅意,緣於篆法之從容有度,章法之自然疏密,刀法精銳、刻工精緻,避甜熟而具清勁。究其源流,雖無心刻意求新求變,卻浸淫古文學文人雅意詩詞歌賦之中,受時代之感染,個人氣質之發揮仍在其創作中發生潛在作用,其作品具濃郁的古典意味,技法精到,個人情性之雅自然流露於方寸之間。 他在自作詩文《金石樂》中這樣寫道:鐵筆刊印數十秋,光陰似箭已白頭;方寸指間盡雅趣,咫尺乾坤顯風流。殷尊商鼎王候意,秦篆漢簡青史留。封門(注1)田黃雞血凍,五百閒章(注2)樂悠悠。其篆刻作品之所以能引起同道們的矚目,正是他在傳統傳承與現代形式的發展中,既有藝術的表現性,又有傳承的厚度,二者相得益彰,從而以全新的形式特徵使人耳目一新,以獨特的線條質感表現出新意,並成就了自己儒雅清醇的獨特印風。
書法是中華文化數千年精華積澱而成之美,中國書法與中國的藝術史、文化史始終是緊緊聯繫在一起的;而現代社會的發展和變化,已經影響到書法的生存狀態;人們經常會問到這樣一個問題:什麼樣的書法作品才是一件出色的藝術作品?從學術價值上:這恐怕是一個見仁見智,無法求其一致的個人問題;而孟慶一書法的審美選擇,已經無法分清是他作為修養的磨練還是作為藝術的綢繆,因為無論在日常的書寫還是在藝術的創作,他整個人已經完全滲透到每個字中,並匠心獨運與作品融合在一起了;稍具一定鑑賞力的觀察者,完全可以從他書法線條的節奏和力度中,感受到他的氣息與韻致、人格與個性,感受到他精神的儒雅博古與心智的倜儻不羈;在古與今、結構表現與精神內涵、藝術的普遍美與書法的特殊美之間,他的筆劃剛柔相濟,陰陽共生,經常用虛筆和淡墨去追求一種淡雅虛靜的高遠境界,充分展示了他筆情墨趣的渾厚功力;其書法豪放而又不失精緻,飄逸而具法度,淡雅之中見古拙,在我們這個時代,難得見到這樣無愧於前人的佳作,更難得的是他使我們對中國書法的創作前景充滿了信心。
孟慶一繪畫作品中的詩文,書法與印章,均出自畫家本人之手。其詩賦,題跋恬淡高雅,用詞優美,意寓幽深。頗有些“陶潛遺風”。其書法字型蒼勁瀟灑,如流水行雲。可窺其結實而厚重的魏碑功底;深得國內眾多書法大家的肯定和讚許。再看其金石篆刻,古樸簡潔,深得秦漢印璽之精髓。他是一位正步入於藝術的自由王中追求境界的實力派畫家,只可惜當今像這樣勤奮的畫家的確是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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