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師之旅

廚師之旅

安東尼·伯爾頓,職業廚師,首部非小說類作品《廚師機密》風靡全球。他週遊世界,遍嘗世上美味,但他所進行的卻不是一般意義上的美食之旅……該書充滿了作者獨特的妙語和幽默,是一部令人受不釋手、久久不能忘懷的作品。

基本信息

廚師之旅

伯爾頓《現代啟示錄》的啟發,先到西貢,生吃了海鮮淋漓、尚在博動的眼鏡蛇的心臟;接著到“黑暗心臟”高棉,深入地雷密布的紅色高棉地區;他與俄國黑幫同卓共座、分享美餐;他參加巴斯克全男美食烹飪協會在北葡萄牙舉行的中世紀宰豬儀式;他還在撒哈拉沙漠北部與萊里薩尼部落土人同嘗烤全羊;他甚至到勞德里法式飯店“朝聖”,最後又回到他孩提時第一次吃牡蠣的小漁村尋根。

在整個旅遊過程中,無論在顧客可以駕駛著三輪機車穿越餐廳的越南小飯店裡,還是與副廚一起在墨西哥小鄉村享受豐盛晚宴,伯爾頓一再發現美食所具有的神奇魔力。

作者簡介

安東尼·伯爾頓,紐約brasserie Les Halles餐廳的執行廚師長,從事廚師職業28年,首部非小說類作品《廚室機密》風靡全球。安東尼尚著有小說《如鯁在喉》和《逝去的竹子》。

目錄

給南茜

引言

肉食之源

重返海濱

煎熬

姑娘和小伙子

伏特加的喝法

很特別的一樣東西

死亡之路

重遊東京

拜林之行

英倫大火

廚師來自何方?

查理會衝浪嗎?

西海岸

羊肉雜碎布丁

吃了你會更強壯

完美的一餐

書摘

我們到達阿爾卡雄的時候,已經是夜裡了。阿爾卡雄是個消夏小城,緊鄰小小的牡蠣村拉特斯特一德布希。此時正值1月份,再沒有比這更清淡的時節了:風寒料峭,細雨綿綿,寒氣襲人,涼透骨髓。重溫舊日時光,自然令人陶然欲醉,感慨萬千和激動不已;想到這一點.諸如氣溫和降水這些凡塵俗事在我就都不足掛齒了。事實是,在我們寄宿的這個鬼鎮子上很可能連下巴者噲凍掉。我們住進的是一家水上旅館,房間陰暗得很,牆板是通風的,牆面是印花的棉布,感覺有些陰森,又像是一間被人胡亂地塞進一些廉價飾物的牲口棚。室內用於點綴的東西有彩色的裝飾玻璃,用假絲絹做的傘罩的酒精燈,奧匈帝國時代樣式的小雕像,發霉的地毯,以及洛可可式浮華不實的家具陳設。而且,除了我們,絕對再沒有其他客人了。如果想像一下當年諾曼第大行動的情景——人們避開一條年久棄用的高速公路,在山嶺之間奔突跋涉著,進行了—場“浪漫的逃亡”——你就能體味到我們眼前的境地了。用令人沮喪來形容那種光景並不充分。我的窗戶外面是一方庭院,庭院當中是個水池,上面浮滿了密密匝匝的枯樹葉。從這裡望過去,比斯開灣水波不興,灰濛濛一片。朋叟漁艇在水面急速地遊走著,除了幾隻海鷗,海岸空空寂寂。隔著這片水域,費萊角的燈火遠遠地閃動在漆黑的暗夜之中。

第一個夜晚,我睡得很糟糕。夢中嬸嬸姑媽;中著我直嚷嚷,因為我把爆竹扔到了戶外的廁所里,“住手!惡棍!”她厲聲呼喝。甚至連套著坐墊的椅子那發霉的氣味,以及正在剝落的粉色牆紙的味道好像都在我的夢中四處瀰漫。

克里斯一覺醒來看上去很愉快,也很興奮。我卻不然。我沒有在這家旅館吃早餐,心裡卻很想知道最後一位客人是什麼時候光顧這裡的——還有,這個客人是不是平安順意地離開了這裡。我和弟弟急匆匆地趕到了火車站,坐了一小會兒的火車就到了拉特斯特。我們可以在不是夏季的時候作一次故地重遊,可以說是兩個結結實實、不折不扣的老傻瓜,反正要不是事先有所預料,我們走下火車後或許就真的返老還童了。一路上我們兩個誰都沒說一句話,臉上卻都帶著笑意,因為我們已經昏昏然美得無法用語言來訴說自己的感覺了。站在這方站台上,有那么短暫的一小會兒,我竟然感覺自己千真萬確地又置身於1966年了。那根光禿禿的電線桿還立在車站前面的廣場上。兒時的我為了贏得一塊朱古力,在過港口節的時候,曾經戰戰兢兢地順著它往上爬過。港口,還有這裡日漸下陷的船隻泊位,泊靠在那裡的老式的平底漁船,打撈牡蠣的專用艇,有兩層樓高的煤渣堆,水泥牆面和紅瓦牆根的人家——所有這些簡直跟過去一模一樣。

我們兩個肩並著肩,沿著空蕩蕩的街道慢悠悠地往前走。頭上的天空陰冷灰暗,瀠瀠細雨正悄然無聲地降落下來,我們盡力不去理會。“在這邊,”克里斯聽壓低了聲音說,“過了消防站和警察局就到了。”

“我不相信我回來了,“我說,“我不相信。”

我們找到了儒勒·法弗勒大街,當年我們離開的時候它就在那裡。走過一個街區,再過兩個,就到我們的房子了。或者說,是我們過去的房子。當年的車道已經改了。時值冬季,籬笆那邊的前院花園裡此時還有沒開放的玫瑰。右手邊的那間木結構的儲藏室——我父親小時候戴著貝雷帽,穿著短褲在這裡正正式式地擺著姿勢照過一張照片。我和我弟弟後來也在這裡照過—張(同樣穿著那身讓人恨之入骨的行頭)——如今它還在。可那扇旋轉門卻不見了——我們曾經斜靠著這扇門,盡心竭力地擺出一副酷勁十足的樣子,不管怎么說至少別讓自己顯得那么荒蠻可笑才好。我們的鄰居,那個捕撈牡蠣的漁夫聖·儒爾先生住過的那棟房子已經被拆除了,在它的原址上又蓋起了一座新居。我的叔叔古斯塔夫臨去世前開始動工(記得我跟他屍起清理過磚頭。)的那所房子,還是老樣子,一點都沒有變。從白木樁的柵欄和修剪整齊的樹籬望去,是我們舊日的消夏住所。我和克里斯屏息凝神地朝院門內看過去,在這短暫的一刻里,周圍非常的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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