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董衣情緣

古董衣情緣

《古董衣情緣》內容簡介:每個女人都想擁有一件值得永遠珍藏的衣裳,一份真摯的感情,實現一個夢想。菲比的夢想是開一家精美的古董衣店,讓每件美麗的衣裳在歲月浸染之後依然熠熠生輝。當她把“古董衣部落”開在美麗的倫敦街頭,夢想似乎實現了。但是曾經的陰影依舊纏繞在心。機緣巧合,她先後遇見了兩位男子,各有風情……同時,她還意外結識了神秘而孤獨的貝爾夫人,成為忘年交,同時也漸漸打開了隱藏在內心不願意說的秘密……點擊連結進入:幸福九植物

內容簡介

古董衣情緣古董衣情緣

每個女人都想擁有一件值得永遠珍藏的衣裳,一份真摯的感情,實現一個夢想。

菲比的夢想是開一家精美的古董衣店,讓每件美麗的衣裳在歲月浸染之後依然熠熠生輝。當她把“古董衣部落”開在美麗的倫敦街頭,夢想似乎實現了。但是曾經的陰影依舊纏繞在心。

機緣巧合,她先後遇見了兩位男子,各有風情……同時,她還意外結識了神秘而孤獨的貝爾夫人,成為忘年交,同時也漸漸打開了隱藏在內心不願意說的秘密……

編輯推薦

★《古董衣情緣》以珍藏古董衣的心情,尋覓一份永恆的感情。現在古董衣已經成為時尚人士的最愛。

★英國最受歡迎的治癒系女性小說

★榮登亞馬遜暢銷書榜,《每日郵報》、《時尚》等多家媒體感動推薦

★被譽為繼《穿prada女魔頭》後最具時尚感的都市小說

★古董衣:又稱古著。各種來自不同時代、式樣繁多的古著是為裝扮增添個性元素的佳品,它能讓你瞬間從人群中脫穎而出,成為與眾不同的街頭靚影。大膽地換上那件從街頭舊貨店淘到的裙子或者上衣吧,絕不會有人同你撞衫。——摘自尼娜·加西亞《我的100件時尚單品》

各大重量級媒體、名人爭相重點推薦!

英國《hello!》雜誌

《Cosmopolitan》雜誌

《Heat》雜誌

《Company》雜誌

《Closer》雜誌

——索菲·金塞拉(英國作家)

——《柯克斯書評》(英國)

——Sainsbury's Magazine

——《大問題》雜誌

……

媒體推薦

“一本好書,一次心靈冒險,一串懸念迭起。”——《時尚》雜誌(Cosmopolitan)

“一次觸動心靈、欲罷不能的閱讀經歷。喜歡它!”——《熱度》雜誌(Heat)

“多么可愛的一本書!作者用細膩生動的筆觸給我們描繪了一個苦澀又甜蜜的有關愛的故事,從滿巧妙刻畫的角色以及豐富的古董衣常識。我很不願意承認,當我看到結局時我流下了眼淚。”——英國《每日郵報》

“她既能讓你哈哈大笑,又能揪著你的心。”——英國《hello!》雜誌

“迷人,有趣,懸疑”——《Company》雜誌

“一旦拿起,你就捨不得把這本浪漫的喜劇放下。”——《Closer》雜誌

“感覺良好的一次逃避現實之旅。完美。”——索菲·金塞拉(英國作家)

“絕對讓人賞心悅目。對人類弱點溫暖而風趣地視角。”——《柯克斯書評》(英國)

“引人入勝,趣味盎然。”——Sainsbury's Magazine

“生動活潑,溫暖人心,讓你不知不覺就翻頁。”——《大問題》雜誌

作者簡介

作者:(英)伊莎貝拉·沃爾夫

伊莎貝拉·沃爾夫,英國女作家,出生於英國的沃里克郡,曾在劍橋大學學習英文。

在BBC(英國廣播電台)工作12年,擔任國際台的新聞製作人和記者,經常到中美洲、非洲和亞洲收集紀錄片資料。此外在《每日電訊報》等多家報紙撰寫專欄,才刊出一周,渥芙便收到出版社的出書契約,從此展開她始料未及的小說家生涯,廣受讀者喜愛。

除本書外,伊莎貝爾另著有其他7本暢銷小說,被翻譯成29種文字出版發行。她和家人目前居住在倫敦。

作品目錄

引子 5

古董衣情緣古董衣情緣

Chapter 1 “古董衣部落”開張了 10

Chapter 2 拍賣會上:一條格蕾絲夫人的裙子 36

Chapter 3 貝爾夫人的古董衣 58

Chapter 4 “偶遇”邁爾斯74

Chapter 5 往事隨風 92

Chapter 6 離奇的通靈師 123

Chapter 7 約會 146

Chapter 8葡萄園裡的愛情 169

Chapter 9 在貝爾夫人的故鄉 192

Chapter 10 與邁爾斯再次相約 208

Chapter 11 庫房電影院 230

Chapter 12 尋找米利亞姆 247

Chapter 13 寂寞的煙花 269

Chapter 14 戒指與故人 288

Chapter 15 三個男人 318

文摘

“古董衣部落”開張了

早晨從家裡出門的時候,我想著9月至少是一個重新開始的好時機。我總是覺得,9月之初總是比新年伊始能給人帶來更多新生的感覺。走過寧靜谷的時候我想著,或許是因為在經歷了8月的陰濕之後,9月給人感覺是那么的秋高氣爽。當我經過布萊克西斯書店,看到窗戶上貼著“新學期促銷”字樣時,我忖度著,或許這僅僅是因為新學年的關係。

當我上山朝西斯公園方向走去的時候,新漆好的“古董衣部落”招牌進入我的眼帘,我放任自己享受這短暫的樂觀,然後打開門,從門墊上撿起信件,為正式開業作準備。

我馬不停蹄地工作到下午4點,從樓上的儲藏室挑選出一些衣服,把它們一一掛在橫桿上。當我把一件20世紀20年代的茶會禮裙搭在胳膊上的時候,不禁伸手去撫摸它厚重的絲緞,手指觸碰著那些繁複的串珠和完美的手工針腳。我告訴自己,這就是我熱愛古董衣的地方。我愛它們漂亮的衣料和精美的做工。我喜歡了解凝聚在其中的高超工藝。

我看了一下表。還有兩個小時,派對就要開始了。我想起自己忘了去冰鎮香檳。我一邊急急忙忙衝進小廚房,打開冰櫃,一邊估算著待會兒會有多少人過來。我邀請了100人左右,所以至少需要準備好70個杯子。我把香檳塞進冰櫃里,把功能調到“霜凍”,然後順手給自己泡了一杯茶。我一邊喝著伯爵紅茶,一邊四下打量著這家店,讓我自己暫且享受這美夢就要成真的過程。

店內的裝修看起來很現代化,光線也明亮。原先的木質地板被拆除後,重新刷漿了,牆壁刷成略帶紫紅的淺灰色,上面掛著幾面大大的銀框鏡子。鉻合金的架子上擱著綠油油的盆栽植物,白色的天花板上安著閃亮的投射燈,試衣間旁邊放著一張巨大的米黃色軟墊高背扶手沙發。透過窗戶可以看到布萊克西斯的風景在眼前延伸,令人目眩的高遠蒼穹上點綴著片片白雲。教堂外,兩隻黃色的風箏正在微風中翩翩起舞。遠處,金絲雀碼頭中的棟棟玻璃大廈正在午後的餘暉中閃閃發光。

我突然意識到要來採訪我的記者已經遲到一個多小時了。我甚至不知道他是哪家報社的。從昨天和他的簡短電話交談中我只得知他名叫丹,他還說今天下午3點半過來。我心裡的怒火又變成了驚慌,他或許不會來了—我需要宣傳報導。想到巨額的貸款,我的心裡就一陣發緊。我一邊給一隻刺繡的晚宴包繫上價格標籤,一邊回憶我是如何努力讓銀行相信,他們的錢是不會打水漂的。

“所以你本來在蘇富比拍賣行工作?”貸款經理一邊瀏覽著我的商業計畫書,一邊問道。我們所在的那間小小的辦公室,每一寸地方,包括天花板,甚至是門後,似乎都蒙著厚厚的一層灰色毛氈。

“是的,我在服裝部門工作,”我解釋道,“替古董衣估價和負責拍賣。”

“所以對這個行業你很了解。”

“是的。”

她快速地在表格上記著東西,筆尖在光滑的紙張上發出沙沙的聲音。“但是你沒有零售業工作的經歷,是嗎?”

“對,”我說道,心裡一沉,“是這樣。不過我已經在一處環境宜人的繁華地帶找到一些不錯的店面,那兒還沒有一家古董服飾店。”我把介紹蒙彼利埃谷的房地產中介的手冊遞給她。

“地點不錯。”她看了看說道。我的精神振奮了一點兒。“而且位於街角,非常醒目。”我腦海中映出那些精美絕倫的裙子在櫥窗里熠熠生輝的樣子。“但是租金很貴,”那個女人把冊子放到灰色的桌面上,嚴肅地看著我,“你憑什麼相信你能有足夠的銷售量來支付所有日常開支,暫且不論盈利?”

“因為……”我壓抑住沮喪的嘆息,“我知道那裡有市場需求。古董服飾現在非常流行,幾乎是一個主流的時尚。最近你甚至可以去倫敦的高街,在Miss Selfridge(塞爾弗里奇小姐) 和Top Shop(第一商店)這樣的店裡都能買到古董衣。”

當她又匆匆寫東西的時候,我們之間有短暫的沉默。“我知道,你能行。”她又抬起頭,但是這一次她是在微笑。“前兩天我在伊瑟服裝店買了一件非常棒的Biba(芘芭)人造革外套—它完美如新,甚至扣子都是原裝的。”她把表格推到我面前,又把筆遞給我。“你能在下面簽個名嗎?”

此刻,我正整理掛在正裝衣架上的一排晚禮服,擺放包包、腰帶和鞋子。我把手套擱進手套籃,配飾放在天鵝絨托盤上,然後在角落的架子上,高高的地方,小心地擺上30歲生日時艾瑪送給我的帽子。

我退後幾步,凝視著這頂金褐色的草帽。它造型十分奇特,帽頂似乎無限地向上延伸。

“我想你,艾瑪,”我囁嚅道,“不管你現在身在哪裡……”我的心裡感到一陣熟悉的刺痛,好像那兒埋了一根針。

身後突然傳來輕輕的叩門聲。玻璃門外站著一個和我年齡相當,或許還要年輕一些的男子。他身材高大健美,有著一雙大大的灰眸和一頭蓬鬆的暗金色捲髮。他讓我想起了某個名人,但是一時之間想不起是誰。

“我是丹•魯濱遜,”我讓他進來的時候,他露出大大的笑容說道,“抱歉來晚了一點兒。”我把要告訴他“你遲到很久了”的念頭壓制住。他從一個破舊不堪的包里拿出一個筆記本。“我前一場訪問逾時了,然後又碰上塞車,不過我們今天的訪問應該只需要20分鐘左右。”他把手伸進皺巴巴的亞麻外套的口袋裡,掏出一支鉛筆。“我只需要了解一下這個行業的基本情況和你的一些背景。”他瞥了一眼散在櫃檯上的亂糟糟的一團絲巾和衣服只穿了一半的人體模型。“但是,顯然你也很忙,如果你沒有時間的話,我可以……”

“喔,我有時間,”我打斷了他的話,“真的—只要你不介意我們聊天的時候我還一邊工作。”我把一條海綠色的雪紡雞尾酒會禮裙掛到天鵝絨的衣架上。“你說你是哪家報社的?”我用眼角的餘光確定了一個事實,他的淡紫色條紋襯衫和絲光黃斜紋棉布褲並不相配。

“我們是家新創立的一周發行兩次的免費報紙,叫做“黑與綠”—全稱是《布萊克西斯和格林尼治快報》。報紙剛剛創刊幾個月,所以我們也在擴大我們的發行量。”

“很感激你們的報導。”我一邊說著,一邊把這件禮裙放到日裝橫桿的最前面。

“報導應該能在星期五出來。”丹環顧了一下店面。“內部裝修得很好,很明亮。你不會聯想到,這兒賣的是些舊東西—我的意思是,古董衣。”他糾正了自己的用詞。

“謝謝。”我冷著臉說道,儘管我很感激他對店面的觀察。

當我利落地把一些白色百子蓮上的玻璃紙剪掉的時候,丹看著窗外。“位置不錯。”

我點點頭。“我喜歡在這兒能夠眺望到西斯公園,而且這家店從街上看上去也很顯眼,所以我希望除了一些古董衣愛好者,也能有些過路客。”

“我就是這樣發現你的,”當我把花插進一隻高高的玻璃花瓶的時候,丹說道,“昨天我從門口經過,看到這裡即將開業,我想這應該能成為星期五報紙的好專題,”當他坐在沙發上後,我注意到他穿著奇怪的襪子—一隻綠色,一隻褐色。“儘管我對時尚不是很感興趣。”他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一個卷筆刀。

“是嗎?”我禮貌地說道。看到他用力地轉了幾下卷筆刀,我不禁問道:“你不使用錄音機?”

他檢視著剛剛削尖的筆頭,然後對它吹了幾口氣。“我喜歡快速寫作。那么,”他把卷筆刀放進口袋裡,“讓我們開始吧。所以……”他用鉛筆在下唇上敲了敲。“我應該先問你什麼呢……”我試著不讓自己對他的準備不足顯示出失望。“我知道了,”他說,“你是本地人?”

“是的。”我摺疊著一件淡藍色羊絨開衫。“我在靠近格林尼治的艾略特山長大,但是過去的5年裡,我一直住在布萊克西斯的中心,車站附近。”我想起了前面有著小花園的鐵路職工的小屋。

“車站,”丹緩緩地重複了一遍,“下一個問題……”這次採訪看來要花很長時間了—我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你有時尚業的背景嗎?”他問道,“讀者們應該想知道吧?”

“喔……也許吧。” 我告訴了他我在聖馬丁藝術學院的時尚史學位和在蘇富比拍賣行的職業生涯。

“那你在蘇富比工作了多久?”

“12年。”我把一條Yves St. Laurent(伊夫•聖洛朗)絲巾疊好,放進托盤裡。“其實我最近剛被提升為服裝部的部門主管。但後來……我決定離開。”

丹抬起頭:“即使你剛剛升職?”

“是的……”我心裡一陣思量,我說得太多了。“從畢業那天起,我幾乎就一直待在那兒,你也明白,我需要……”我看了一眼窗外,試圖平息翻湧的情緒,“我覺得我需要……”

“一段休息時間?”

“一個……改變。所以我在3月初休了一陣子的假。” 我把一串香奈兒的人造珍珠掛到一尊銀色人體模型的脖子上。“他們說可以為我把職位留到6月,但是5月初我看到這裡的店面要出租,所以決定冒險一試,自己來賣古董衣。這個想法我已經醞釀有一段時間了。”我補充道。

“一段……時間。”丹輕聲複述道。這根本就不是“速記”。我偷瞥了一眼他怪異的潦草字跡和縮寫。“接下來問題……”他咬著筆頭。這個男人真沒用。“我知道了:你是從哪裡找到的貨源?”他看著我,“還是,這是商業機密?”

“不算是。”我把Georges Rech(喬治•雷什)的一件咖啡牛奶色的絲綢襯衫掛上鉤子。“我從倫敦外面的一些較小的拍賣行進一些貨,同時也從專業的交易商以及我在蘇富比認識的一些私人賣家那裡購買商品。我還在古董展覽會、易趣網上找貨,還去了兩三趟法國。”

“為什麼去法國?”

“在那兒的鄉下市場你可以找到美麗的古董衣—好比這些刺繡睡衣。”我拿起了一件。“這是在阿維尼翁買到的。它們不會太貴,因為法國女人不像我們英國人這么熱衷於古董。”

“古董衣在我們這兒相當受歡迎,是嗎?”

“非常受歡迎。”我快速地把幾本20世紀50年代的《Vogue》(時尚)雜誌在沙發旁的玻璃桌上擺成扇形。“女士們想要個性,而不是批量生產,古董衣正迎合了她們的需要。身著古董衣可以顯示你的創造性和鑑賞力。我的意思是,一個女人可以在高街花兩百英鎊買一件晚禮服,”我接著往下說,開始對這個採訪來了興致,“隔天就一文不值。但是同樣的錢,可以買到一件料子上乘獨一無二的衣服,如果她保養得好,實際上還會增值。就像這件—”我抽出一件Hardy Amies(赫迪•雅曼)1957年的墨藍色的塔夫綢晚禮服。

“真漂亮,”看著它的繞頸系帶、緊身上衣和下面的拼片裙,丹說道,“你會以為這是全新的。”

“我賣的每一樣東西都是保存完好的狀態。”

“狀態……”他念念有詞地再次龍飛鳳舞。

“每件衣服都是水洗或乾洗過的。”我把這件衣服放回橫桿上時,接著往下說,“我有一位非常棒的裁縫師,負責大範圍的衣服修補和改動。小修小補我可以在這兒完成。後面有一間小‘密室’,那兒有一台縫紉機。”

“這些東西售價多少?”

“售價不一,從15英鎊的手卷絲巾到75英鎊的棉質日常衣衫,兩三百英鎊的晚禮服到1 500英鎊的高級時裝都有。”我抽出一件Pierre Balmain(皮埃爾•巴爾曼)20世紀60年代初期的綴珠金色棱紋綢晚禮服,上面縫著管珠和銀色亮片。我掀開它的防塵罩。“這是一件很重要的禮服,是由一位大設計師在其事業巔峰期所做。或者還有這件……”我拿出一條有著果子露般粉色和綠色迷幻圖案的絲絨闊腳褲。“這套衣服是Emilio Pucci(埃米利奧•璞琪)設計的。買這套衣服幾乎可以算是投資而不是用來穿的,因為Pucci就和Ossie Clark(奧西•克拉克)、Biba和Jean Muir(瓊•繆爾)一樣,非常具有收藏價值。”

“瑪麗蓮•夢露很喜歡Pucci,”丹說道,“她是穿著最愛的Pucci綠色絲質長裙下葬的。”我點點頭,不想表現出其實我並不知道這件事。“那些很有趣。”丹點頭示意我身後牆上掛著的油畫般的四件無肩帶的芭蕾舞裙長度的晚禮裙—一件檸檬黃、一件糖果粉、一件藍綠色、一件橘綠色—上身是絲緞的緊身胸衣,下身是蓬鬆的層層疊疊的網狀襯裙,上面綴滿了閃閃發亮的水晶。

“我把這些掛在那兒是因為我很喜歡它們。”我解釋道,“它們是20世紀50年代的舞會裙,但我都叫它們‘蛋糕’裙,因為它們是那么的閃耀迷人和輕薄蓬鬆。只是看著它們,就能讓我覺得開心。”或者盡我所能地開心,我慘澹地想著。

丹站了起來。“你放在那兒的是什麼?”

“這是Vivienne Westwood(薇薇恩•韋斯特伍德)的墊臀裙。”我拿起來給他看。“還有這條……”我抽出一件磚紅色的絲質土耳其長袍,“這是Thea Porter(西婭•波特)設計的,還有這是Mary Quant(瑪麗•奎恩特)的小麂皮直筒連衣裙。”

“那這件呢?”丹抽出一件淡粉色的緞料晚禮服,它有垂墜的領口,兩側有精美的褶襉,還有一個曳地的魚尾下擺。“這件好美,就像凱薩琳•赫本或是葛麗泰•嘉寶會穿的衣服,也像是維羅妮卡•萊克,”他思索一番,“在電影《玻璃鑰匙》中穿的。”

“噢,我不知道那部電影。”

“評價不高—它是達希爾•哈米特在1942年的作品,後來霍華德• 霍克斯的《夜長夢多》也借鑑了它。”

“是嗎?”

“但是你知道嗎……”他把這條裙子在我身上比了比,嚇了我一大跳,“它很適合你,”他讚賞地看著我,“你有那種黑色電影中倦怠冷漠的感覺。”

“是嗎?”他的話讓我再次嚇了一跳。“事實上……這條裙子原本是我的。”

“真的?你不想要了嗎?”丹幾乎有點兒義憤填膺地問道,“它相當漂亮啊!”

“是的,但……我只是……不再喜歡了。”我把它放回橫桿上。我沒有必要告訴他真相。這條裙子是蓋伊將近一年前送給我的。那時我們剛交往一個月,一個周末他帶我去了巴斯,我在一個商店的櫥窗里看到了這件衣服,然後走進去瞧了瞧,主要還是出於專業的興趣,沒想過買下來,因為它售價500英鎊。但是後來,趁我在旅館看書的時候,蓋伊溜了出去,把這條裙子用粉紅色的薄紗包裝成禮物帶了回來。現在我決定把它賣掉,因為它屬於我竭力想忘掉的那段人生。我會把賣得的錢捐出去。

“對你來說,古董衣最吸引你的地方是什麼?”當我把靠著左手牆壁邊打著燈光的玻璃櫃裡的鞋子重新排列的時候,我聽到丹問道。“是因為那些衣服和當今的衣服比起來質量更上乘嗎?”

“這是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我一邊回答,一邊把一雙20世紀60年代的綠色麂皮無帶低幫鞋擺成優雅的角度。“穿著古董衣是對現在大批量生產的一種反抗。但我最愛古董衣的是……”我看著他,“請不要笑啊!”

“當然不會……”

我撫摸著一件20世紀50年代女式雪紡薄紗浴袍。“我真正熱愛它們的原因在於……它們包含著某個人的生活經歷。”我用手背輕撫它的鸛毛裝飾。“我發現自己不由自主會去想穿過這些衣服的女人。”

“真的?”

“我會猜想她們的生活。我看著一件衣服—比如這件……”我走近日裝那一欄,抽出一套20世紀40年代的深藍色粗呢套裝,包括外套和裙子。“忍不住會想誰擁有過這件衣服。她那時多大?在工作嗎?結婚了嗎?過得開心嗎?”丹聳聳肩。“這套衣服上面有40年代早期的英國標籤,”我接著說道,“所以我就會想,戰爭期間這個女人經歷了什麼?她的丈夫活下來了嗎?她活下來了嗎?”

我走到鞋區,拿出一雙20世紀30年代的繡著黃玫瑰的織錦緞拖鞋。“看著這些精緻的鞋子,我就想像著它們的女主人穿著它們起床,散步,跳舞或親吻某個人。”我又走到衣帽架上的一頂粉紅色天鵝絨小圓帽前。“看著像這樣的小圓帽,”我把面紗撩起來,“我就會想像,面紗下是怎樣的臉龐?因為當你買了一件古董衣的時候,你不僅僅是在買面料和做工—你買的還是某個人的過去。”

丹點點頭:“你把過去嫁接到了現在。”

“正是如此—我給了這些衣服一段新的生命。我為能夠修復它們而自豪,”我接著往下說,“然而生活中有如此多的東西是不能夠修復的。”我感到胃上驟然裂開一個熟悉的深洞。

“我之前從來沒有這樣想過古董衣,”過了一會兒,丹說道,“我喜歡你對這份事業的熱情。”他仔細看了一下筆記本:“你給我提供了一些很棒的內容。”

“那很好啊,”我輕聲回答道,“和你交談很愉快。”但開頭很平淡,我極想加上這一句。

丹笑了笑。“嗯……我最好還是讓你繼續你的工作—我也應該走了,把這個寫出來,但是……”他盯著角落裡的架子,“多么奇妙的一頂帽子啊!它是哪個時期的?”

“它是當代的。四年前做的。”

“非常有獨創性。”

“是的—獨一無二。”

“多少錢?”

“這個是非賣品。它是設計師本人贈給我的—我的一位密友。我只是想把它擺在這兒因為……”我覺得喉嚨發緊。

“因為它很漂亮?”丹說道。我點點頭。他啪地合上筆記本:“她會來參加開業儀式嗎?”

我搖搖頭:“不會。”

“最後一件事,”他一邊說一邊從包里拿出一個相機,“編輯要求我給你照張相,和文章一起登。”

我看了看錶:“只要不費太長時間。我還需要把氣球繫到門前,我還得換……我還沒有把香檳倒出來,這個很費時間。客人20分鐘後就到了。”

“我幫你,”我聽到他說,“彌補我遲到的過失。”他把鉛筆別到耳後。“杯子在哪裡?”

“喔,櫃檯後面有3箱杯子,小廚房的冰櫃里有12瓶香檳。謝謝你。”我說道,其實有些焦慮,不知他是否會把香檳灑得到處都是。但是他熟練地往細長的香檳杯里注入凱歌香檳—當然也是有年份的,必須如此—我梳洗一番,換上我的行頭,一件20世紀30年代鴿灰色綢緞雞尾酒會禮裙,配上銀色的Ferragamo(菲拉格慕)後綁帶女鞋;然後化上淡妝,梳理一下頭髮。最後,我把飄拂在椅背後的一串淺金色氣球解下來,三三兩兩地繫到門前,任它們在逐漸猛烈的風中急劇搖擺。當教堂鐘敲過6下的時候,我站在門口,手裡端著一杯香檳,丹在拍照。

一分鐘後,他放下相機,面帶困惑地看著我。

“抱歉,菲比—你能笑一笑嗎?”當丹離開的時候,母親正好到了。

“那是誰?”她一邊問著,一邊徑直朝試衣間走了過去。

“一個叫丹的記者,”我回答道,“他剛剛在為當地的一家報紙採訪我。他這人做事不太有條理。”

“他看起來不錯,”當她站在鏡子面前,仔細審視自己的容顏時說道,“穿得很難看,但是我喜歡男人捲髮。與眾不同。”她鏡子中的面孔帶著焦慮的失望看著我。“我希望你能再找到一個人,菲比—我討厭你獨自一個人。獨自一個人沒什麼好玩的,因為我可以證明。”她苦澀地補充道。

“我還是很享受的。我打算很長時間都一個人待著,也許是永遠。”

母親啪的一聲打開包。“親愛的,那很有可能是我的命運,但是我不希望是你的命運。”她拿出一支價格不菲的新口紅,看起來像一顆銀色的子彈。“我知道你這一年過得很艱難,親愛的。”

“是呢。”我囁嚅道。

“而且我也知道,”她瞄了一眼艾瑪的帽子,“你一直……很痛苦。”即使是母親,也不會了解我有多痛苦。“但是,”她說道,把口紅旋了出來,“我還是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和蓋伊分手。我知道我只見過他三次,但是我覺得他很有魅力,英俊瀟灑,人也不錯。”

“他的確如此,”我贊同道,“他很可愛。事實上,他完美無缺。”

鏡子中,母親的視線碰上我的視線。“那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沒什麼,”我撒謊了,“只是我的感覺……變了。我之前和你說過。”

“是的。但是你從來沒說過為什麼。”母親在上唇抹上一層口紅—一種稍稍有些艷麗的珊瑚紅色。“整件事看起來不合常理,如果你不介意我這么說的話。當然,那段時間你很不快樂,”她放低了聲音,“但是接下來艾瑪出事……”我合上眼睛,盡力想把那些一直纏繞我的影像關閉在外。“喔……真是可怕,”她嘆了口氣。“我不知道她怎么會……一想起她……夠了。”

“夠了。”我苦澀地回應道。

母親用紙巾擦了擦下唇。“但是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麼接下來,儘管你很難過,你還是要結束和一個好男人的這段看起來很快樂的關係。我覺得你是有些精神崩潰,”她繼續說道,“這不奇怪……”她咂了咂嘴,“我覺得你當時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我知道得一清二楚,”我平靜地反駁道,“但是你知道嗎,媽媽,我不想談……”

“你是怎么認識他的?”她突然問道,“你之前沒告訴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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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良好的一次逃避現實之旅,完美。

——英國作家 索菲•金塞拉

引人入勝。趣味盎然。

——Sainsbury's Magaz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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