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鳳哀》

夕顏笑道:“傻妹妹,求籤貴在誠心。 ”夕歡一聽急了,忙扯著夕顏的手嗔道:“哪有你這樣的姐姐,罷了罷了,權當我的好心餵狗了。 夕歡眼疾手快,一把搶了去,繼而歡呼雀躍:“姐姐,你也抽到了上上籤。

內容簡介

一支鳳還巢,一支帝王燕,兩簽定天命,究竟是什麼樣的命格以至姐妹生隙,兄弟反目。這是一場愛與被愛,負與被負,欺與被欺的愛恨情仇;這是一個春逐夏,夏求秋,秋追冬,冬盼春的故事;這是一個後宮爭鬥,人人自危的現實縮影;這是一個............

鳳還巢與帝王燕(一)

天雍十年,巢州司馬凌元得二女,坊間傳,二女降生之日,紫氣東來,氤氳不散,引人駐足。二女長成,坊間又傳,凌司馬之雙生二女,不僅有沉魚落雁之容,琴棋書畫之藝,更令人稱奇的是二女自幼身攜體香,清新淡雅荷香溢為長女,清奇幽魂梅香籠為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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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山寺,竹林,曲徑通幽,鳥語蟲鳴。

層層疊翠中突傳出一女子悠悠嘆息:“侵階蘚拆春芽迸,繞徑莎微夏蔭濃。無賴杏花多意緒,數枝穿翠好相容。春天到了呢,夕歡。”

“姐姐,好好一句詩怎讓你吟得愁腸百轉,你這傷春悲秋的性子也不改改。”另一少女咯咯笑道,聲若鶯啼。

曲徑陡然通直,竹影斜錯中,兩位少女裊裊走出。綠衣少女蛾眉微蹙,愁容不展;白衣少女明眸皓齒,笑顏生花,再一細看,兩女螓首娥眉,居然貌若照鏡,無一不同。

“夕歡,你可知當今聖上日前下詔凡官居七品,有女年滿十四者,均需送女參加選秀,你我即將及笄,恐怕也逃不過這入宮之命。”綠衣少女嘆道。

“那便如何?姐姐與凌燁哥哥自幼情投意合,待到及笄便可鳳冠霞佩嫁入凌家,與凌燁哥哥舉案齊眉,白首一生。待選秀女何其多,聖上又從何得知你未參選。”夕歡忿忿道。

綠衣少女面色一緋,輕笑道:“呸,口無遮攔的小蹄子,你這不饒人的性子再不改有你吃虧的時候。”繼而面色又一沉:“夕顏何嘗不想與同心人舉案齊眉,白首一生。但聖命難違,你我二人雙生同貌,早是巢州盡知之事,現我未出嫁,聖詔卻已下達各州城,若爹爹只送你一人參選,便犯欺君之罪,我怎能為了一己之私枉顧爹爹。”

夕歡咬緊下唇跺腳道:“聽聞當今聖上十四歲登基起,三年一次選秀,早已後宮充盈,那莞昭儀更是榮寵加身,兩年間便從婕妤升至昭儀,若這莞昭儀真是寵冠後宮,聖上為何還要選秀,由此可見當今聖上實屬薄倖之人。”

夕歡語音剛落,夕顏已大驚失色,急斥道:“胡言亂語,當今聖上可是你我可以私議的。”夕歡聽得夕顏語氣凌厲不由委屈駐足,臉上滿上不服。

夕顏一怔,不禁緩下神色,執起夕歡的手輕聲嘆道:“你也不過比我遲降一刻鐘,怎就這么不懂事。我知道你是為姐姐抱屈,但隔牆有耳,且不說你我不可枉議聖上,單從爹爹說起,你這些話就能讓爹爹引禍上身。爹爹一生耿直,得罪了不少小人,在官場一直如履薄冰,年前爹爹榮升刺史,官拜四品,更是招人忌恨。常言道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但官場中能稱君子者有幾人?若讓那些奸佞小人抓了我們的由頭陷害爹爹,你我情何以堪?”

夕歡羞慚地低下頭,不停絞著衣襟,終又抬起頭歡快地挽起夕顏的手笑言:“姐姐說的是,妹妹錯了。咱也不去愁那惱人的事,想那李白‘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發弄扁舟’的氣度,我們未必做不到。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光陰數轉而過,人生何懼之有。呆會我定為姐姐和凌燁哥哥求得一支上上籤。”說罷咯咯大笑,笑聲未斷,兩人已然步入佛光殿。

佛光殿是寒山寺眾多殿宇之一。相傳寒山本是一座荒山,百年前一雲遊異人遠觀寒山發現寒山由五座形如蓮花瓣的小山組成,驚喜異常,道:“成仙之地必屬寒山。”遂在寒山興建寒山寺。光陰荏苒,寒山寺經過長期修葺,形成了大雄寶殿、大悲殿、大智殿及佛光殿坐落東西南北四向的格局,且漸成規模,聲名遠播,香火鼎盛。先帝寵妃鸝貴妃曾於寒山寺佛光殿潛心祈福一載,企盼大元國運昌隆,風調雨順;子民豐衣足食,安居樂業。自此,寒山寺香火更是絡繹不絕,且名門望族、達官貴人到寒山寺焚香祈福多往佛光殿。

佛光殿主奉賢劫千佛,殿內檀香裊裊,各態佛面莊嚴肅然。夕顏、夕歡一入殿便看到婢女玲瓏和綠絲早就候在了淨空禪師身旁。書案邊一小沙彌正緩緩磨墨,淨空禪師端坐執筆,吐納平和。夕歡禁不住笑道:“淨空大師好心境,不知大師《金剛經》已抄得幾部?莫不是大師餘生均要在這油燈前度法?”話音方落,夕顏已朗聲插言:“吾妹夕歡心直口快,大師莫怪。”言畢,急拉夕歡施禮。

淨空禪師撂筆還禮,聲音空靈:“施主言重。我佛推崇禪定,是為靜中思慮的之意,淨空抄寫佛經意將心專注在法境上,一心參究,以期證悟本自心性。否則己心不度何以度人?”

夕顏沉吟道:“前朝海顯法師以六十五歲高齡發跡元安,涉流沙、逾蔥嶺,徒步數萬里,遍游北部,廣參聖跡,學習梵文,抄錄經典,歷時多年。即便至八十高齡,仍埋首佛經。淨空禪師亦必能循海顯法師之道,參禪悟道,解眾生之憂。”

淨空禪師緩緩伏身,笑而不答,只對著磨墨的小沙彌說道:“悟言,領兩位施主入內殿祈福。”

小沙彌施了施禮,領著夕顏夕歡入內殿。夕顏行至殿門突止步回首疾言:“聽聞淨空禪師只給有緣人解簽,小女認為如相見即為緣,否則何來一面之緣的說法。”

淨空禪師明目微閉,頷首贊同:“施主好悟性,萬物皆有緣,緣深緣淺之分而已。”

夕顏緩緩舒了口氣,說:“不瞞大師,小女遇到難解之事,曾想過明知不可為偏為之,但心緒分外不安。今來貴寺一為我雙親祈福,二為自身求籤。大師既認為我是有緣人,可否為小女解簽?”

淨空再次執筆,沉穩的聲音隨著手中筆桿蜿蜒而泄:“簽可解,心何解?施主的簽淨空能解,但施主的心唯自身可解,莫要執著於一事而縛了心。”

夕顏一怔,呆滯許久,終是道了聲謝,舉步輕移內殿。一入內殿便看到夕歡早已焚香祈福完畢,正搖著簽筒喃喃自語。方走至夕歡身旁,一支簽便從簽筒飛出,擲地有聲地落於夕顏腳邊。夕歡抓起簽定睛一看,禁不住哈哈大笑:“果然是上上籤。姐姐你看,我為你求了支上上籤。”

夕顏笑道:“傻妹妹,求籤貴在誠心。我已身處大殿,簽卻出自你手,怎叫誠心。這支上上籤你還是留作己用罷了。”

夕歡失望地看著簽說:“上上籤姐姐都不要嗎?我是為你求的,我留著做什麼,我才不信這勞什子簽。”

夕顏撲哧一笑:“既不信你替我求籤做什麼,莫不是你想戲弄姐姐?”夕歡一聽急了,忙扯著夕顏的手嗔道:“哪有你這樣的姐姐,罷了罷了,權當我的好心餵狗了。這簽你若真不要,就當是我自己求的,總不能又放回筒中,若被悟言師傅責備我大不敬,我豈不冤死。”說完,斜睨一眼立在身旁的悟言。悟言大抵是淨空禪師剛入門的弟子,麵皮薄,一聽夕歡之言,臉刷的紅了,忙道:“責備之言不敢,但出筒之簽不可兒戲,施主還是請移步外殿解簽。”

夕顏看著悟言的紅臉,作勢輕打夕歡佯怒道:“改不了那亂說話的毛病,看我告訴爹爹罰你抄書。”然後又轉過身恭恭敬敬地對悟言說:“小妹自幼頑皮,連爹爹都拿她沒轍,望悟言師傅莫見怪。”悟言臉色終是回復平靜,施了施禮道:“無妨無妨。請施主跪座求籤。”

夕顏整了整衣裝,畢恭畢敬地跪下,然後拿起簽筒,心中默念道:“佛祖在上,小女凌夕顏誠心向佛。佛法高深,夕顏雖看不透濁世,卻也知一順天命。但小女不甘,小女認為成事在天,謀事在人,今懇請佛祖明示,謀事是否真可逆轉天命。”想完,搖晃簽筒,一支簽鏗然落地。夕歡眼疾手快,一把搶了去,繼而歡呼雀躍:“姐姐,你也抽到了上上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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