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都心史》

《赤都心史》

《赤都心史》是現代中國的跨文化敘述文本,以比較文學形象學視角察看,其間潛存著"自我"與"他者"的內在關聯,"蘇俄形象"則是"自我"對"他者"的跨文化建構。"

基本信息

簡介

圖片圖片

本書以瞿秋白原作《赤都心史》為基礎,同時附錄了他的《多餘的話》及相關史學研究論文,主要展現了革命先驅赴莫斯科考察的所見所感,使讀者通過瞿秋白的文藝作品更好地了解他的心理歷程。

編輯推薦

此本為著者在莫斯科一年中的雜記,繼續於《餓鄉紀程》之後。《餓鄉紀程》以出版,商務印書館改名為《新俄國遊記》。《餓鄉紀程》敘至到莫斯科日為止,此書敘莫斯科生活中之見聞軼事。兩書均是著者幼稚的文學試作品,而絕不是枯燥的遊記,絕不是旅行指南!——欲了解一國的社會生活,絕不能單憑几條法律幾部法令,而要看得見那一社會的心靈。況且文學的作品至少也要略見作者的個性。至於俄國革命之歷史的觀察,制度的解釋,則我另有社會科學論文體裁之《俄羅斯革命論》①,在“世界叢書”出版。

作者簡介

瞿秋白(1899-1935),江蘇常州人。中國現代文學家、中共早期主要領導人之一。1920年8月,作為《晨報》的記者出訪蘇俄,並在此加入共產黨。訪蘇期間,寫下了這部遊記體散文著作,記錄了他在莫斯科的所見所聞、所思所感,真實地反映了那個時代一個先進的中國人在“赤都”早已變色,舊作修訂、新版,附上他1935年在獄中所寫的頗受爭議的“遺書“——《多餘的話》,當會有助於解讀隱藏在歷史風雲背後的若干密碼吧。

讀者評論

《赤都心史》和《多餘的話》兩部放在一起。瞿作為記者赴蘇俄採訪,所見而錄於紙章的是實情。他是文人,傾向於無政府主義的克魯泡特金、巴庫寧和托爾斯泰主義。這時候他還不是馬克思主義者,至少不是充分的。而以自己感興?的方式在尋找母邦的未來。
他自己說,不希望被主義歸類。終究是文人,和陳獨秀一樣不傾向暴力。對兵燹內戰是反對的,對肅反除異是厭惡的。最終他是不希望用暴力手段來開天下平治的惡例。使之和“偉大”無緣。無魄力殺人,因為終究是文人。
在《多餘的話》中,他對自己做了反思。革命在兵燹中將引向何方。原可以什麼都不說,因為死刑是不能避免的。但是他要說最後自己的話,作為一個“現代人”。他不是畏懼。而是失望。在文中,他從容的開出了一份書單。並說了中國的豆腐是世界上最?吃的美味。
這是個很有意思的結尾。革命的初衷是為了滿足天下蒼生腸胃的需求。但是到了收場的時候大概沒有幾個革命者是不離題的。死前高喊主義萬歲的,民族萬歲的,國家萬歲的。甚至領袖萬歲的。或許只有瞿是說胃是不朽的。
還有一個小索隱。死前他徐步入亭,自斟自飲一桌珍饈純釀。談笑風生,宋希濂等將帥陪吃配喝。席畢又做講演30分鐘。而後仰面受刑。雖說是殺人,但是中國人受刑前有慨然的傳統。施刑者許其英勇的機會,垂範青史的表現。這是不壞的傳統。
史書上記載的國民黨反動派殘忍殺害了瞿秋白烈士。照此索隱,看不出有什麼殘忍的。因為還有更殘忍的,被牲畜一樣砍去頭顱的文人王實味。口中塞入橡皮管槍斃的女學生林昭,致死不能呼一冤字,真可怖也。還有萬千死於“人民公審”的“牛鬼蛇神”。
當然我們不能以殺戮彼此時的手法來辨明正義。因為殺一不辜而取天下的,都是非義的。
書的最後還附有一篇《重讀多餘的話》。是文革後一位研究瞿秋白的教授寫的artical。目的是要為這篇文字翻案。以聲明瞿秋白所要表述的不是他已經表述的東西。這句話是有些繞口。幫閒的文人大概總是要做些這樣的事的。文革中打倒叛徒瞿秋白,踢他家寡婦門,挖他媽祖宗墳。但至少還沒有要已經死去的瞿秋白收回他多餘的話。那明明白白的話被老百姓明明白白的看懂了。現在要重新樹立起革命者的形象,還要為他明明白白的話翻案。
真是“更多餘的話”,遮來遮去,那個光腚會露的更厲害。

題記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世當以同懷視之。謹以此文紀念瞿秋白誕辰110周年。
以前一直覺得魯迅和瞿秋白怎么會成為知己呢?讀了瞿秋白的絕筆《多餘的話》之後終於明白了一點點:他們兩位的生前身後蒙受了多大的誤解和扭曲!重讀這些文字,重新感受瞿秋白的正直、睿智、低調、幽怨、才情……
瞿秋白在《多餘的話》中,絲毫沒有提和魯迅的交往,而是在文字最後說中國魯迅的《阿Q正傳》值得一讀;魯迅在瞿秋白就義後還和楊之華為保釋瞿而四處奔走,得知瞿就義後,魯迅又拖著病軀整理瞿秋白的《海上述林》,這時離魯迅去世僅有五個月了。
原先認為這是國民黨的偽造,他們那裡有這種大手筆!以下選自《多餘的話》的結尾:
永別了,親愛的同志們——這是我最後叫你們“同志”的一次。我是不配再叫你們“同志”的了,告訴你們:我實質上離開了你們的隊伍好久了。
唉!歷史的誤會叫我這“文人”勉強在革命的政治舞台上混了好些年,我的脫離隊伍,不簡單的因為我要結束我的革命,結果這一出滑稽劇,也不簡單的因為我的痼疾和衰憊,而是因為我始終不能夠克服自己的紳士意識,我終究不能成為無產階級的戰士。
永別了,親愛的朋友們!七八年來,我早已感覺到萬分的厭倦。這種疲乏的感覺,有時候,例如一九三〇年初或是一九三四年八九月間,簡直厲害到無可形容,無可忍受的地步。我當時覺著,不管全宇宙的毀滅不毀滅,不管革命還是反革命等等,我只要休息,休息,休息!!好了,現在已經有了“永久休息”的機會。
我留下這幾頁給你們——我的最後的最坦白的老實話。永別了!判斷一切的,當然是你們,而不是我,我只要休息。
一生沒有什麼朋友,親愛的人是很少的幾個。而且除開我的之華(即瞿秋白的妻子楊之華--引者?)以外,我對你們也始終不是完全坦白的。就是對於之華,我也只露一點口風。我始終戴著假面具。我早已說過:揭穿假面具是最痛快的事情,不但對於動手去揭穿別人的痛快,就是對於被揭穿的也很痛快,尤其是自己能夠揭穿。現在我丟掉了最後一層面具,你們應當祝賀我!我去休息了,永久去休息了,你們便應當祝賀我!
我時常說,感覺到十年二十年沒有睡覺似的疲勞,現在可以得到永久的“偉大的”可愛的睡眠了。
從我的一生,也許可以得到一個教訓:要磨鍊自己,要有非常巨大的毅力,去克服一切種種“異己的”意識以至最微細的“異己的”情感,然後才能從“異己的”階級里完全跳出來,而在無產階級的隊伍里站穩自己的腳步。否則,不免是“捉住了老鴉在樹上做窠”,不免是一出滑稽劇。我這滑稽劇是要閉幕了。
我留戀什麼?我最親愛的人,我曾經依傍著她度過了這十年的生命。是的,我不能沒有依傍。在政治上生活里,我其實從沒有做過一切鬥爭的先鋒,每次總要先找著某種依傍。不但如此。就是在私生活里,我也沒有生存競爭的勇氣,我不會組織自己的生活,我不會做極簡單極平常的瑣事,我一直是依傍著我的親人,我唯一的親人,我如何不留戀?我只覺得十分難受,因為我許多對不起我這個親人,尤其是我的精神上的懦怯,使我對於她也終究沒有徹底的坦白,但願她從此厭惡我,忘記我,使我心安罷。
我還留戀什麼?這美麗世界的欣欣向榮的兒童,我的女兒,以及一切幸福的孩子們,我替他們祝福。
這世界對於我仍然是非常美麗。一切新的,鬥爭的,勇敢的都在前進。那么好的花朵,那么清秀的山和水,那么雄偉的工廠和煙囪,月亮的光似乎也比從前更光明了。
但是,永別了,美麗的世界!
一生的精力已經用盡,剩下的一個軀殼。
如果我還有可能支配我的軀殼,我願意把它交給醫學校的剖解室。聽說中國的醫學校和醫院的實習室很缺乏這種科學實驗用具,而且我是多年的肺結核者(從一九一九年到現在),時好時壞,也曾經照過幾次x光的照片,一九三一年的那一次,我看我的肺部有許多瘢痕,可是醫生也說不出精確的判斷,假定先照過一張,然後把軀殼解剖開來,對著照片研究肺部狀態,那一定可以發見一些什麼,這對肺結核的診斷也許有些幫助。雖然我對醫學是完全外行,這話說得或許是很可笑的。
總之,滑稽始終是閉幕了。舞台上空空洞洞的,有什麼留戀也枉然的了,好在得到的是“偉大的”休息,至於軀殼,也許不能由我自己作主了。告別了,這世界的一切。最後……
俄國高爾基的《四十年》《克里摩•薩摩京的生活》,屠格涅夫的《魯定》,托爾斯泰的《安娜•卡里寧娜》,中國魯迅的《阿Q正傳》,茅盾的《動搖》,曹雪芹的《紅樓夢》,都很可以再讀一讀。
中國的豆腐也是很好吃的東西,世界第一。
永別了!
一九三五•五•二二
節選自《赤都心史》,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2004年版

摘要

圖

《餓鄉紀程》與《赤都心史》是現代中國的跨文化敘述文本,以比較文學形象學視角察看,其間潛存著"自我"與"他者"的內在關聯,"蘇俄形象"則是"自我"對"他者"的跨文化建構。"東方稚兒"為瞿秋白概括性自喻形象,其尋求中國現代化(現代性追求)的主體憧憬,構成瞿氏蘇俄敘述的"先見"。瞿氏"蘇俄形象"包含蘇俄社會與蘇維埃政權、俄羅斯文化與民族性兩方面內涵,兼具真實性與想像性特質,貫穿著樂觀主義的辯證文化史觀,具有"烏托邦形象"性質,屬於近代以來中國現代性想像的話語譜系,並成為日後"中國革命想像"的有機構成要素。

人生的經過,受環境萬千現象變化的反映,於心靈的明鏡上顯種種光彩,錯綜閃爍,光怪陸離,於心靈的聖鍾里動種種音響,鏗鏘遞轉,激揚沉抑。然生活的意義於客觀上常處於平等的地位,只見電影中繼續存存陸續相銜的影象,而實質上卻是一個一個獨立的影片。宇宙觀中盡成影與響,竟無建立主觀的餘地。變動轉換複雜萬千,等到分析到極處,原無所“有”。然而同樣的環境,各人各時各地所起印象各異,——此所謂“世間的不平等性”於實際生活上永存不滅,與世間同其久長。所以有生活,有生活的現象,有生活現象之歷史的過程。生活現象之歷史的過程既為實質之差異的映顯,就必定附麗於一定的“鏡面鐘身”。於是出抽象概括的問題而入具體單獨的問題。緣此世間的不平等性,而有人生經過可說。鏡面之大小,鐘身之厚薄,於是都為差異之前因。鏡與鐘的來處,鍛鍊時的經過,又為其大小厚薄之前因。歷史的過程因此乃得成就。
東方稚兒薰陶於幾千年的古文化中,在此宇宙,思潮流轉文匯的時期,既不能超萬象入“出世間”,就不斯然而然捲入鏇渦,他於是來到迅流爆激的兩文化交戰區域,帶著熱烈的希望,脆薄的魄力,受一切種種新影新響。赤色新國的都城,遠射萬丈光焰,遙傳千年沉響,固然已是宇宙的偉觀,總量的反映。然而東方古國的稚兒到此俄羅斯文化及西歐文化結晶的焦點,又處於第三文化地位,不由他不發第二次的反映,第二次的回聲。況且還有他個人生經過作最後的底稿。——此鏡此鍾置之於此境此界,自然斷續相銜有相當的回射。歷史的經過,雖分秒的遷移,也於世界文化上的相當的地位,所以東方稚兒記此示都中影心響的史詩,也就是他心弦上樂譜的記錄。
《赤都心史》將記我個人心理上經過,在此赤色的莫斯科里,所聞所見所思所感。於是此時期,我任北京《晨報》通信記者的職務,所以一切赤國的時事自有繼續的通信,一切赤國的制度另有系統的論述,不入《赤都心史》內。只有社會實際生活,參觀游談,讀書心得,冥想感會,晚心理記錄的底稿。我願意讀者得著較深切的感想,我願意作者寫出較實在的情事,不敢用枯燥的筆記遊記的體裁。我願意突出個性,印取自己的思潮,所以雜集隨感錄,且要試摹“社會的畫稿“,所以凡能描寫如意的,略仿散文詩。材料的來源,都在我莫斯科生涯中。約略可以分作幾種:雜記,散文詩,“逸事”,讀書錄,參觀遊覽記。“我心靈的影和響,或者在宇宙間偶然留纖微毫忽的痕跡呵!——何況這本小小的冊子是我努力了解人生的印象。”
一九二一年十一月二十六日,莫斯科,集竟記。

引言

此本為著者在莫斯科一年中的雜記,繼續於《餓鄉紀程》之後(《餓鄉紀程》已出版,商務印書館改名為《新俄國遊記》。《餓鄉紀程》敘至到莫斯科日為止,此書敘莫斯科生活中之見聞軼事,兩書均是著者幼稚的文學試作品,而決不是枯燥的遊記,決不是旅行指南!——欲了解一國的社會生活,決不能單憑几條法律幾部法令,而要看得見那一社會的心靈。況且文學的作品至少也要略見作者的個性。至於俄國革命之歷史的觀察,制度的解釋,則我另有社會科學論文的體裁之《俄羅斯革命論》,在《世界叢書》里出版。
瞿秋白一九二三年八月四日

瞿秋白及其相關作品

瞿秋白,原名瞿雙,他曾兩度擔任中國共產黨最高領導人,是中國共產黨早期主要領導人之一,馬克思主義者,無產階級革命家、理論家和宣傳家,中國革命文學事業的重要奠基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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