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影》

《疏影》

疏影》詞牌名。南宋姜夔自度曲。又名《綠意》﹑《解佩環》。雙調一百十字﹐仄韻。《疏影》姜夔.苔枝綴玉,有翠禽小小,枝上同宿。客里相逢,籬角黃昏,無言自倚修竹。昭君不慣胡沙遠,但暗憶江南江北。想佩環月夜歸來,化成此花幽獨。猶記深宮舊事,那人正睡里,飛近蛾綠。莫似春風,不管盈盈,早與安排金屋。還教一片隨波去,又卻怨玉龍哀曲。等恁時、重覓幽香,已入小窗。

作者簡介

《疏影》《疏影》詞牌名

姜夔(約1155—約1221),字堯章,號白石道人,饒州鄱陽(今屬江西)人。一生未入仕途,以布衣出入於公卿之門。善書法、精音樂、能自度曲。詩詞俱工,詞尤負盛名。詞多紀游、詠物、感嘆身世飄零與情場失意,亦有寄寓憂國傷時之作。詞風清勁騷雅,空靈高曠,自成一家。有《白石道人詩集》、《白石道人歌曲》、《白石詩說》。

作品注釋

《疏影》《疏影》是詠梅詞
1."昭君"四句:用王昭君身居匈奴心繫故國之事,想像當前之梅花即為昭君魂魄歸來幻化而成。
2."猶記"三句:用南朝壽陽公主故事。《太平御覽/時序部》引《雜五行事》云:"宋武帝女壽陽公主日臥於含章殿檐下。梅花落公主額上,成五出花,拂之不去。皇后留之,看得幾時。經三日,洗之乃落。宮女奇其異,競效之,今梅花妝是也。"蛾綠:指眉毛
3.金屋:用漢武帝少時寵愛阿嬌之事,喻指惜花之意。
4.玉龍哀曲:指笛曲《梅花落》。玉龍:笛之異名。
5.橫幅:橫掛的畫幅

作品賞析

《疏影》和《暗香》沒有任何的聯繫,雖然同是詠梅詞。《疏影》是怨新之作;《暗香》是懷舊之詞。《疏影》在怨新之中草藥對往昔不無留戀;《暗香》在懷舊之中對現實略有微辭。這是旨意不同。表現方法也迥異;《暗香》是懷舊,因此著眼於過程,“舊時”、“而今”、“相憶”、“長記”都表現過程的流動性。《疏影》是怨新,因此側重於對比。

《疏影》寫了綴玉、翠禽、無言的漂泊者、三個宮中人、一聞一見。這些看來毫無聯繫的現象,都統一在一個“怨”字上,而且彼此還具有對比的意義。

《疏影》《疏影》寫了綴玉、翠禽、無言的漂泊者、三個宮中人、一聞一見。
這首詞前段寫清高的寂寞,後段寫理想和現實的矛盾。“苔枝綴玉,有翠禽小小,枝上同宿。”從梅花的疏影入手,先把它比之為“綴玉”、後把它比之為“翠禽”,既寫出了梅影又點出了梅影之疏。綴玉不會太多,翠禽不可能太密。但“綴玉”、“翠禽”卻都給讀者一種高潔拔俗的印象。“綴玉”是死的,“翠禽”是活的。一死一活的對比,隱隱地向讀者透露,這既是寫梅又不完全是寫梅,既是詠物又是抒情。

“客里相逢,籬角黃昏,無言自倚修竹。昭君不慣胡沙遠,但暗憶江南江北。想佩環月夜歸來,化成此花幽獨。”這裡寫了兩個人:一個是當時的人,一個是古代的人。“客里”句交待了兩種關係:“無言”者是現實中的人,是一個天涯漂泊者和的關係。本來漂泊者和梅花,風馬牛不相及。但詩人偏要把此人此花牽連在一起,而且讓它們在特定的空間和時間裡相關起來。“籬角”是寫人和梅相逢的地點。“黃昏”是寫孤獨的形象表現。這既是寫人也是寫花,把人和花揉在一起,引起讀者對此人此花的同情。傷心人的懷抱便委婉而曲折地透露出來了。

“昭君不慣胡沙遠”。這句詞昭君的命運作了一般的交待。用“不慣”二字對這個不幸的女人給予了無限的同情。以下三句詞用:“憶”、“想”、“化”對“不慣胡沙”的不幸的女人的心理作了細緻的刻畫。

“憶”,是說身有遙遠的胡沙,心卻在憶江南江北。這已是夠苦的了,再一個“暗”字就便把箇中的悽苦加劇了。為什麼不敢公開地憶而只能“暗憶”呢?這樣寫既能交待王昭君的不幸處境,又能引起讀者無限的想像。把不敢公開的憶的情景留給讀者,讓讀者去想像,要比明白表現出來更有感染力。

“化作此花”,指的是人的一種強烈願望,然而是永遠也無法實現的一種強烈願望。“幽獨”,指的既是昭君的精神又是梅花的處境。“化作此花幽獨”是“無言自倚修竹”的發展。漂泊者的沉默引起人的同情,遠居胡沙的寂寞就更加引起讀者的憐憫了。

由“綴玉”到“翠禽”,由“翠禽”到人,這不是隨意的堆砌,而是有跡可尋的構思。第一個跡象是:由無生命到有生命,由有生命到人——先是現實中的人,後是已逝的古人。第二個跡象是:由視覺世界到想像天地;由現實躍向歷史,為什麼把現實和歷史聯繫起來呢?由漂泊的痛苦想到遠居胡沙的不幸,由“無言”到“幽獨”,詩人借梅花、借現實中的漂泊者、借古代的王昭君,都為一個目的:抒發自己對現實的不滿——怨。這怨的真正內容就是清高寂寞的人找不到出路的苦悶。這種苦悶發生在以布衣身份和大官僚來往,卻又不肯賣身於候門的“清客詞人”姜白石身上是不難理解的。

“猶記深宮舊事,那人正睡里,飛近蛾綠。莫似春風,不管盈盈,早與安排金屋”。這裡寫了兩個典故。這兩個典故都是從“化作此花幽獨”引申出來的。“化作此花幽獨”是昭君絕對無法實現的、強烈的願望。她的結局是“獨留青冢向黃昏”。但在王昭君身上未能實現的願望,卻在宋武帝女兒壽陽公主身上和漢武帝的表妹阿嬌身上分別地實現了。所不同的是:壽陽公主額頭的梅花是花主動地裝點人,是梅因人而風流一時;金屋藏嬌是武帝把人當作花來珍惜,是花沾了人光。

令人深思的是:為什麼詩人用一個不幸的宮女王昭君,引出兩個得幸的宮中人壽陽公主和阿嬌呢?可以肯定的是,這不是他信手拈來的,而是精心安排的結果。同樣是宮中人,為什麼有的就幸有的就不幸呢?詩人並不負責解釋其中的原因。但當他把昭君、壽陽和阿嬌構思在一起時,就不可避免地產生了對比的藝術效果。同樣是宮中人,有的就遺恨千古,有的就風流一時。這不正是同樣的能詩能賦的文人,有的就身據要津顯赫一世,有的就布

《疏影》《疏影》是詠梅詞,怨新之作。
衣終身埋沒一生的藝術比興嗎?這種比興出自一個具有多方面才能又對顯貴的底細有一定了解的姜夔之手,是極其自然的。假如自己沒有才能,也就任了。假如對顯貴的底細不了解,也就算了。可是詩人把自己的遭遇顯貴一比較,那酸楚之情就會極其自己地浮上心頭。隱痛是難以直白的,於是只好借古人這事來抒心頭之情了。昭君、壽陽和阿嬌之事,孤立起來是不好理解的,但是把他(她)的遭遇互相聯繫起來看,把他們的遭遇和寫詩人的遭遇互相聯繫起來看,就能得出統一的意念了。原來這是詩人心中的願望和詩人所處的現實的矛盾,在詩人筆下的一種曲折的反映。

“還教一片隨波去,又卻怨玉龍哀曲。等恁時、重覓幽香,已入小窗橫幅”。這裡既寫聽覺中的梅花又寫視覺中的疏影。“一片”指筆下的梅花,這是視覺中的“疏影”;“玉龍哀曲”。指《梅花落》這個笛曲。“玉龍”笛名,這是聽覺中的梅花,美妙的佳音所以無法存於人間,是風吹走的,水流走的。這裡不怨人而怨風怨水。自有弦外之音,當然太含蓄了。迷人的“幽香”所以難留於世,本來是現實把它埋沒了,但這裡不怨現實而怨時光,也是別有懷抱,當然也太隱晦了。在一聞一見之中寫了佳音和美影之消失。佳音美影都無立錐之地,高人雅士還能有容身之所?和人事無關的音色都被驅逐了,和人事有關的人才還能不被埋沒?這就是詩人的托物喻志。
以梅花的“疏影”為中心,處處著眼於對比:無生命的“綴玉”和有生命的“翠禽”相對比,現實中的漂泊者和古代的不幸人相對比,怨女和幸女相對比,佳音和美影相對比。這四組對比都建立在“自綺修竹”的人對現實不滿的基礎上。“卻怨”這首梅詞的核心。“無言”、“不慣”是這核心有力的陪襯。“綴玉”、“翠禽”、壽陽、阿嬌、“哀曲”、“幽香”都為核心服務。全詞主題鮮明,情調統一。它的思想意境藝術成就也不遜於《暗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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