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警察兄弟彭濤》

《我和我的警察兄弟彭濤》

坐在舊輪椅上,用一部二手筆記本電腦寫作,每分鐘只能打十幾個字……青山雙腿殘疾的重症殘疾人林學峰只想為他的警察兄弟彭濤寫一部書,4月4日,他收到了省作協副主席、武漢市作協主席董宏猷特意為他的書寫下的2000多字序言:4月6日,他與武漢出版社正式簽訂了出版協定,5月10日,該書將正式印刷出版發行。

作者

《我和我的警察兄弟彭濤》作者《我和我的警察兄弟彭濤》作者

坐在輪椅上的林學峰,他幼時因患小兒麻痹症,雙下肢癱瘓,左手殘疾,脊椎彎曲成“S”狀。他打字的速度很慢,可以想像,那30萬字的手稿,不要說還需構思,光是打字,對一個高位截癱、幾乎離不開輪椅的重症殘疾人而言是何其艱難。
“在我的生活中,雖然我有過父愛和母愛,有過親情和友情,也有過人們對我的同情和憐憫,但最讓我終生難忘的是在一次偶然的機遇中,一位與我素不相識的社區民警,悄然走進了我的生活世界,改變了我的命運,他叫彭濤。”一開始,林學峰就在書中這樣寫道。

創作背景

《我和我的警察兄弟彭濤》《我和我的警察兄弟彭濤》

彭濤是青山新溝橋派出所的副所長兼新橋社區的責任區民警,在社區里整整幹了20年。
彭濤與林學峰相識於2003年市政府禁麻,而“麻木”對老林一家來說,就是他們唯一能夠維持生計的經濟支柱,因此,在取締“麻木”的問題上,他和社區民警彭濤曾發生過爭執,但他被彭濤的一句“有我吃的就有你吃的,以後你就是我大哥!”深深打動。林學峰感受到了從來沒有過的溫暖,他主動帶頭交出了“麻木”。
從此,彭濤一直兌現著自己的承諾,8年來也對這位殘疾人大哥悉心照顧:彭濤背著他去配輪椅車,背著他去孩子的學校幫助減免學費,背著他為畢業後的孩子找到工作,還背著他在天安門前第一次看到國旗的升起,登上了一個殘疾人做夢都想登上的萬里長城,實現了他一生的夢想……林學峰的很多事情,都是在彭濤這個兄弟的背上辦好的,彭濤的背,就是他的“辦公桌”。
令林學峰感動的是,彭濤不只是對他老林一個人這么好,不是今天做了明天就不做。8年來,他耳濡目染,親眼看到了彭濤是怎樣竭盡所能地盡一個警察的職責,去幫助社區任何需要幫助的人:他為了一個居民臨終的囑託,16年堅持關照他遺留下來的孤兒寡母,像親兒子一樣為80歲的孤老送終;他親手將社區一浪子張某送進了監獄,又像父親一樣幫助出獄的張某張羅婚事,安排再就業;他還長期照顧社區一個精神病人……
這一點一滴,林學峰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他決定寫書。儘管文化程度並不高,寫作對他而言確實是份艱難的事,但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8年來,林學峰有太多的話想對自己的兄弟說,有太多關於兄弟的故事想告訴大家,於是他懷著一個感恩的心決定寫一本兄弟和他的故事,讓彭濤的那種無私助人的精神能夠在整個社會上薪火相傳。

序言

去年的春天,武漢市殘聯文學創作基地正式啟動,我應邀參加,並且和愛好文學的殘疾人朋友一起暢談文學創作。就在那次會議上,我第一次見到了林學鋒。
記得就在那次會議上,我談到了少年時代在長江邊碼頭上為了買書而去打工拖板車的故事。在酷暑中,在烈日與暴雨中,我用整整一個夏天打工的錢,買下了我最喜愛的一本書:《鋼鐵是怎樣煉成的》。那是我一輩子難以忘懷的人生經歷,而該書的作者,奧斯特洛夫斯基,以及書中的主角保爾·柯察金,便成為我人生歷程中的偶像、老師與精神動力。
而奧斯特洛夫斯基,便是一位雙目失明、癱瘓在床的殘疾人。《鋼鐵是怎樣煉成的》就是他躺在床上,一個字一個字摸索著寫成的。
在這個意義上,我和殘疾朋友,應該都是師兄弟,都是在人生的火爐里,在挫折與艱難的煉獄中,期待百鍊成鋼的礦石。
一年過去了。今年的春天,我接到了林學鋒的來信。他說,他也在極端艱苦的條件下,寫成了一部大書,一部記錄他與一位普通民警的故事的長篇報告文學:
董老師,您好!
我是林學鋒,男,1956年生於武漢,幼年時因患小兒麻痹症,雙下肢癱瘓,左手殘疾,脊椎成“S”狀彎曲。家住青山區新溝橋24街176門4號。現為武鋼勞保用品服飾總廠居休職工,在青山區新溝橋街靜安社區擔任社區殘疾人協理員工作。
小時候父母為了給我治病,曾不惜拉債扯債背著我跑遍武漢三鎮,在文革期間為了尋找武昌“長春觀”的一位能治好我腿的李道人,父母被單位造反派打成了“黑五類”遊街批鬥。
上學時,學校不收我,母親跪倒在校長面前苦苦相求,用真情打動校長,我每天坐在一輛手推車上,在老師和同學們的幫助下,艱難地讀完了國小、中學和高中。因我身體重殘,無緣讀大學,坐在輪椅上,我苦讀了許多中外名人勵志書籍,包括《鋼鐵是怎樣煉成的》,奠定了我人生自強奮進的信念。我坐在輪椅上自學大學課程,參加高等教育自學考試,獲得了漢語言文學和英語專業的合格證書。
就業時沒有單位接收我,我用兩個小木凳在地上爬行,找街道尋求工作。後被武鋼福利工廠的一位好心廠長收下,因為沒有適合我的崗位,我面臨著辭退回家,絕望之時我用自己唯一的一隻健全的手,改革了一台能用手操作的機器,提高功效四倍,使我如願以償地成為了武鋼集體企業的一名正式職工,分別被授予武漢市、武鋼殘疾人自強模範、武鋼公司標兵,並光榮地加入了中國共產黨。
從單位下崗後,妻子無業,兒子讀高中,我拖著重殘的身體在外跑了四年的“麻木”,多次出車禍,“麻木”經常側翻,飽經風寒,歷盡艱辛。2002成為了武鋼福利工廠居休職工,2007年至今任武漢市青山區新溝橋街靜安社區殘疾人協理員工作。
我平時喜愛文學寫作,看過許多文學書籍和小說,1983年開始從事業餘文學創作,先後在全國、省、市及武鋼等報刊雜誌上發表報告文學、小說、散文、詩歌等200餘篇。作品曾在中國殘疾人雜誌,中國殘疾人作家聯誼會舉辦的徵文比賽中獲獎。主要作品有報告文學《殘疾人筆會》、中篇小說《失落的夢》、散文書集《追回失落的夢》等,2009年參加第三屆長江筆會,報告文學《在黑暗中托起一片光明》獲二等獎。
因我脊椎彎曲,不能坐凳椅,常年坐在輪椅上,在輪椅前擱置一塊木板寫作。因肢體血液常年不循環,寫作時間稍稍一長,就會全身酸痛,肢體麻木,但這么多年我始終堅持不懈,把永不放棄精神作為我生活的信念,從未退縮過。我覺得一個人身體殘疾了並不可怕,只要有執著、堅韌、自強和不屈的精神,就一定能戰勝一切困難,實現自己美好的人生價值和夢想。
林學鋒
2011年3月19日
請原諒,我在這裡全文引用了學鋒的來信。我想說的是,面對這樣的一個人,面對這樣的一本書,任何人都不可能無動於衷,都會感動而肅然起敬。經過30年的改革開放,市場經濟的高速發展,中國已經日益現代化,同時,也日益物質化。現代化主要表現在硬體方面,例如城市建設,房地產等;而在軟體方面,卻日益金錢至上,道德淪喪。面對如此喧囂而物化、功利的社會,有時候真的覺得文字已經蒼白無力,常常會體味到魯迅先生當年寫《阿Q正傳》以及《藥》的時候,那樣一種蒼涼無奈的心境。但是,身體殘疾的林學鋒並沒有放棄自己的理想與追求,在如此艱難困苦的條件下,他仍然那么積極樂觀地面對生活,面對生命,踏踏實實地實踐著自己的追求與理想。他的長篇報告文學,寫的是一個普通的警察無私幫助他的故事,同時,他何嘗不是在用自己的生命作為一桿旗幟,高高地舉起,呼啦啦地飄揚,張揚著他與彭濤共同用生命書寫的善良、博愛、人性與崇高,在人情冷暖、世態炎涼的世界,宣示著情義無價的溫暖與亮色。
同時,我還想說的是,任何的偉大都不是傳奇,任何的崇高都不是炒作,如同真摯的愛,不需要大聲的喧譁,只需要心靈的默契,與腳踏實地的行動。彭濤的故事,林學鋒的故事,之所以感人,是因為敘述者用最樸實無華的語言,敘述了一個真實的故事,一個充滿人間煙火的,充滿世俗關懷的故事,那些感人的細節,那些令我們眼睛潮濕的情節,都是默默無聞地發生在生活之間,而不是攝影機的鏡頭前,或者是舞台的彩燈下。“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我和我的警察兄弟彭濤》不需要流行和暢銷的各種元素,比如玄幻、魔幻、穿越、盜墓、懸疑、言情,也不需要形形色色的亂七八糟的什麼舶來品的主義。在真正的文學面前,這些熱鬧一時的元素只不過是毒害一代代中國文學青年的搖頭丸、迷幻藥,或者瘦肉精。歷史將證明,這個用暢銷與出位誘惑一代中國文學青年的巨大漩渦,是一個吞沒無數青年才華的巨大的“陽謀”。它的要害,在於誘惑當代的青年沉浸在虛無縹緲的玄幻與穿越中,不再去關注現實,不再去關注發生在身邊的人民大眾的疼痛,社會的矛盾與衝突,尤其是個體的生命在權力與金錢的合謀中日益飄搖。林學鋒用殘疾的身體頑強寫出的,恰恰是健全的靈魂,健全的生命,如同那些生長在大地上的莊稼一樣,樸實無華,但卻是這個世界最需要的愛的水稻,愛的小麥,愛的棉花,愛的玉米和愛的高粱。
最後我想說的是,這是一部男子漢的作品。是兩個真正的男子漢用生命合著的作品。真正的男子漢,與身體的殘疾無關,與脊椎的彎直無關,但是,與生命的頑強有關,與理想的追求有關,與大愛與責任有關。我這輩子,最看重的,就是男子漢品格。在這個意義上,我從作品中找到了同志與知音。
是為序。
2011年4月4日於漢口白壁齋

殘疾人作家作品

殘疾人天生與寫作有緣。近十幾年來,伴隨著國家和社會的進步以及殘疾人事業的發展,越來越多的殘疾朋友投身於文學領域,用手中的筆呼喚友愛,謳歌真情,頌揚時代,向社會昭示人生的價值和生活的真諦;殘疾人作家們辛勤筆耕,創作了大量思想性和藝術性俱佳的文學作品,國內文壇逐漸湧現出史鐵生、張海迪、史光柱、葉廷芳、王占君、車前子、阮海彪、夏天敏、劉水、倪景翔等一批有影響的殘疾人作家、文學評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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