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在灣流中》

《島在灣流中》

《島在灣流中》是世界文壇的美國現代著名小說家海明威作品。上海譯文出版社出版。發表於1970年,是海明威的遺作之一。講述畫家托馬斯的坎坷經歷人生。 歐內斯特·米勒爾·海明威,1954年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

基本信息

內容簡介

畫家托馬斯歷經坎坷,先後有過兩次婚變,婚後所生三子
圖書封面圖書封面
均歸前妻撫養。他熱愛自己的事業和孩子,常常陪孩子出海釣魚,父子之間感表深厚。不幸的是兩個兒子死於車禍,僅剩的一個兒子又有二次大戰中犧牲。最後,托馬斯決定入下畫筆,拋卻個人悲歡,投身於反法西斯戰爭的洪流中。在精神與肉體遭受嚴酷考驗的情況下,托馬斯始終堅忍不屈,頑強地與敵人周鏇,在他的身上集中體現了海明威筆下經常出現的“硬漢“的特徵,是一個塑造得相當成功的藝術典型。

編輯推薦

海明威,諾貝爾文學獎得主,是蜚聲世界文壇的美國現代著名小說家,以“迷惘的一代”的代表著稱。他的風格和文體獨具一格,既在歐美風靡一時,影響巨大,也對中國文學創作影響深遠。

作者簡介

歐內斯特·海明威(1899—1961),美國最傑出的作家之一,1954年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海明威小說”中既有“迷惘的一代”的代表作《太陽照常升起》,反法西斯作品《喪鐘為誰而鳴》,塑造了不朽的“硬漢”形象並因此而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老人與海》 ,也有出版六十年後才得到評家賞識的《春潮》,這些作品每一部都稱得上經典,反映了海明威在小說創作上的藝術風格和傑出成就,是美國文學乃至世界文學的一份寶貴財產。

精彩書摘

一道狹長的岬角地把港灣跟外海隔開了,住宅就蓋在這岬角地的最高處。房子已經經受過了三次颶風的考驗,分毫無損,可見其結構之結實,簡直就是當海船設計的一般。上有遮蔭,是讓信風吹彎了的高高的椰子樹;一面臨海,出了門只要爬下崖壁,穿過白燦燦的沙灘,面前便是墨西哥灣流了。平靜無風的時候遠遠望去,灣流的海水通常是深藍色的。可是索性走到水裡細細一瞧,蕩漾在那白燦燦細沙上的海水便只是泛著一派青靈靈的光了。大一點的魚還遠遠的沒游到海灘邊呢,你在海灘上早就連魚影子都見到了。
白天在這裡洗海水浴倒是又愜意又安全,可是晚上在這裡游泳就不行了。晚上鯊魚專在灣流的邊緣附近捕食,可以一直游到海灘邊,每當無風無雨的夜晚,你只要上樓到陽台上去望望,就能聽見不時有魚落鯊口,掙扎得潑剌潑剌水聲直響,要是你索性來到海灘邊,那就連鯊魚過處留下的一道道水花都看得見,望去亮晶晶的。到了晚上鯊魚沒有一點顧忌,誰都要怕它三分。不過在白天鯊魚總還是離得遠遠的,不會游到這白燦燦一大片的沙灘跟前來,就算真有游來的,只要鯊影一出現,你老遠就發覺了。
住在這房子裡的是個叫托馬斯·赫德森的,是一位很有才能的畫家,他一年裡頭倒有大半年就在屋裡作畫,不在這屋裡也總在這島上。這裡雖是低緯度的地區,可是日子住長了,人對季節的更迭也自會經心在意起來,何況托馬斯·赫德森又是對這小島很有感情的,所以他就年復一年,春夏秋冬哪一季都捨不得離開了。
夏天,有時才到八月里風勢就減弱了,也有六七月里信風根本就沒來的,逢到這種年頭,就熱得夠受了。到了九十月里又常有颶風肆虐,有的年頭到十一月初還有來颶風的,有時候天氣邪門起來,從六月份起就隨時可能有熱帶風暴生成。不過就是在通常的颶風季節里,只要不起風暴,天氣一般還是相當宜人的。
提到熱帶風暴,托馬斯·赫德森私下琢磨的年頭也多了,如今只要一有熱帶風暴的苗子,晴雨表上還沒有反映出來,他就早已從天色的變化中觀測出來了。他懂得怎樣推算風暴的來龍去脈,應該採取些什麼樣的措施來預防。他也明白在颶風襲來時團結全島居民共渡患難是一件多么有意義的事,戰勝了一次颶風,大家相互間的情誼也就加深了一分。他心裡還挺清楚:颶風之猛,可以猛到人亡屋毀,無一倖免。不過他卻始終抱定了一個宗旨:如果真要來了這么個厲害的颶風,他倒很願意親身嘗嘗那個滋味,如果真要颳倒了房子,他也很情願就跟房子共存亡。
這座房子與其說是一座房子,給人的感覺倒不如說有點像條海船。為了要能頂住狂風暴雨,屹立在高處,房子特意造得深嵌在地里,跟這島子儼如渾然一體,可是從屋裡卻又扇扇窗子都能望見大海,而且窗窗相對,四面通風,就是在最炎熱的夜晚,睡在這裡也照樣很涼快。考慮到夏天可以多散些熱,房子刷得雪白,非常顯眼,你隨著灣流從海上而來,老遠便能望見。如果不算那一大片高高的駁骨松林⑨,島上就數這座房子最高了。你在海上遠遠望見這小島,撲面映入眼帘的首先就是那駁骨松林。先是望見海平線上隱隱出現了黑糊糊駁骨松的樹影,過不了一會兒,就看到這房子雪白的身形了。再靠近些,就整個島子都看清了:那椰林,那一座座牆板圍護的房子,還有那白燦燦的一長溜兒是沙灘,沙灘背後好大一片是南國小島的一派蔥蘢。托馬斯·赫德森每次只要一看到自己的房子聳立在這島上,心裡就總會感到不勝快慰。他一向把這座房子看作他的寶貝兒,那種感情跟他珍愛自己的船簡直一般無二。到了冬天這裡北風勁吹,冷得可真夠瞧的,可是自己的屋裡卻是又暖和又舒坦,因為島上唯有他家有個壁爐。壁爐是敞口的,還相當大,托馬斯·赫德森就把海上漂來的木頭拿來當柴燒。
這種海上漂來的木頭他積起了一大垛,都堆放在朝南的屋牆下。木頭都被太陽曬得發白了,且又被風颳得像叫砂紙打磨過一般,有的木頭樣子顯得很別致,他看得喜歡,往往有點捨不得燒掉。不過來一次大風暴,海灘上就又會漂來一批木頭,再說,他發覺看得喜歡的木頭燒起來也自有一種樂趣。反正大海還會弄上些姿態造型各異的木頭源源不斷送來,所以每當寒夜,他總要搬把大椅子來在爐火前一坐,移過盞燈來在厚木板桌上一放,就在爐邊燈下捧了本書看,時不時抬起頭來,聽聽屋外西北風的怒號、拍岸驚濤的澎湃,看看這形態各異令人叫絕的根根白木在熊熊的爐火中燃燒。
有時他就熄了燈,索性就地在地毯上一躺,看附在木頭上的鹽分和沙粒在火里發出色彩斑駁的光焰。躺在地上,他的兩眼正好同燃燒的木頭一般高低,因而可以把木頭上騰起的火焰看得輪廓分明,這叫他看得又是歡喜又是傷感。燒什麼木頭都好,他見了都會生出這樣的感觸。不過看燒海上漂來的木頭,那份心情就更覺難描難摹。他想,那大概是因為自己喜歡的東西就不該燒掉吧;不過既然燒了,心裡也沒有什麼可不安的。
他這樣躺在地上,似乎覺得風就吹不到他身上了,可是其實那嘩嘩的風卻盡往屋子低處的角落裡鑽,盡往島上窪窪溝溝里的草上撲,直撲到海草和蒼耳的根根兒上,直鑽到沙灘的內層兒里。身子貼著地,他感受得到那拍岸怒濤的搏擊,他記憶中就有過這樣的感覺,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當時他還只是個孩子,他躺在一個炮台附近的泥地上,感覺到大炮的轟擊也正是這樣的。
壁爐在冬天當然是個寶貝,就是在其他的季節里,他見了這壁爐也還是難以忘情,內心裡就會無限憧憬到了冬天又可以在爐前享受怎樣的溫馨。在這島上,一年四季就數冬天最美妙了,他從春天盼到秋天,一直在巴巴兒的盼望冬日的到來。
2
那年,冬天早過了,春天也快到盡頭了,托馬斯·赫德森的三個孩子來到了島上。事情是早就說好了的:他們哥兒三個約好在紐約會齊,然後一同搭火車南下,再乘飛機離開美國本土,來到島上。可是其中兩個孩子的那位母親總要鬧出點疙瘩事兒來。她打算好要到歐洲去作一次旅遊,事前自然也不會先跟孩子的爸爸通個氣,而是自己的主意打定了,才說她要兩個孩子跟她一塊兒去度夏。孩子們夏天跟媽媽過,到聖誕節就讓他們跟爸爸一塊兒過好了;當然,那也得過了聖誕正日。正日還是要在媽媽那兒過的。
她這種花樣,托馬斯·赫德森如今已領教慣了,最後照例總還是折衷了結。折衷的辦法是:那小的兩個孩子先到島上來跟爸爸團聚,以五周為期,到時候就回紐約,在紐約買學生票搭法國班輪去巴黎,他們的媽媽在巴黎買上一些套用的衣物以後,就在那裡等著帶他們走。這去法國的一路上,則自有他們的兄長小湯姆照看。小湯姆到了法周就找他自己的母親去,他的生母這一陣正好在法國南部拍一部電影。
小湯姆的媽媽並沒有要兒子去,她倒是希望兒子跟爸爸在小島上過一陣的。不過她覺得能見見兒子也好,所以一說她就同意了,相比之下這確實顯得相當大度,不像那兩個孩子的母親,一向是說一不二的。那一位論人兒倒是挺有魅力、挺討人喜歡的,可就是一輩子改不掉那個脾氣:打定了主意就決不更改。她有事總是在心裡暗暗作出打算,倒很有一名良將的運籌決策,更有一名良將計出必行的那份雷厲風行。也不是說她就不能作些妥協,但是計畫既定,就決不容許作涉及根本的修改,不管這是苦思竟夜擬定的計畫也罷,是大白天一時氣憤或到晚來酒興之餘冒出來的主意也罷。
計畫好歹總是計畫,決定也畢竟總是決定,托馬斯·赫德森完全掂得出這個分量,再說經過了兩次離異,他也是個過來人了,所以既然達成了折衷,孩子可以來住上五個星期,他也就感到很滿意了。如果說時間只有五個星期,未免短了點兒,他想那也只能怨自己只有這么點福分。只要是自己喜歡的人,是自己一向樂與相處的人,能有五個星期的相聚也滿不錯了。說到頭來,我當初跟湯姆他媽分手實在是何必呢?可是想到這裡他馬上就對自己說:好了好了,這就不要去多想了。這檔子事兒不想也罷。那後一個妻子生下的兩個孩子不也是挺好的么?這種事情難說得很,也複雜得很,你不看看,兩個孩子身上優點還真不少呢,其中有很多不就是從她那兒承襲來的么?這女人還是不錯的,你跟她分手實在也是很不應該的。可是繼而再一想:不!不分手哪兒行呢。
不過他如今想到這前後兩次離異的事,心上已經根本沒有多大苦惱的感覺了。他早就已經不再感到苦惱了。他排解內心的歉疚有個好辦法,就是儘量把心思撲在工作上,所以現在他別的什麼都不在心上,他只盼著孩子們快來,讓他們這個夏天能過得快快活活。遂了這個心愿以後,他就可以去埋頭畫他的畫了。

海明威的作品

海明威,美國小說家。代表作有《太陽照樣升起》、《永別了,武器》《喪鐘為誰而鳴》《老人與海》。1954年獲得第五十四屆諾貝爾文學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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