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演義》第四十二回

《三國演義》第四十二回

《三國演義》第四十二回:張飛在長坂橋一聲大喝,驚退曹操百萬大軍。事後,曹操率兵追襲劉備敗軍,路遇關羽率領的江夏士兵,擊退曹軍。劉備率殘兵來到江夏,諸葛亮自告奮勇前去東吳聯合孫權抗曹。

回目

張翼德大鬧長坂橋 劉豫州敗走漢津口

簡介

張飛在長坂橋一聲巨吼嚇死夏候傑,喝退曹操百萬兵。
關公、孔明、劉琦接應劉備投江夏。荊州軍民投降曹操。曹操點馬步水軍八十三萬,詐稱一百萬,水陸並進,沿江而來。
東吳孫權商議御操之策,魯肅請往江夏說備共搞曹操。諸葛亮同魯肅離江夏往柴桑郡。

正文

《三國演義》第四十二回《三國演義》第四十二回

卻說鍾縉鍾紳二人攔住趙雲廝殺。趙雲挺槍便刺,鍾縉當先揮大斧來迎。兩馬相交,戰不三合。被雲一槍刺落馬下,奪路便走。背後鍾紳持戟趕來,馬尾相銜,那枝戟只在趙雲後心內弄影。雲急撥轉馬頭,恰好兩胸相拍。雲左手持槍隔過畫戟,右手拔出青釭寶劍砍去,帶盔連腦,砍去一半,紳落馬而死,餘眾奔散。趙雲得脫,望長坂橋而走,只聞後面喊聲大震,原來文聘引軍趕來。趙雲到得橋邊,人困馬乏。見張飛挺矛立馬於橋上,雲大呼曰:“翼德援我!”飛曰:“子龍速行,追兵我自當之。”
雲縱馬過橋,行二十餘里,見玄德與眾人憩於樹下。雲下馬伏地而泣。玄德亦泣。雲喘息而言曰:“趙雲之罪,萬死猶輕!糜夫人身帶重傷,不肯上馬,投井而死,雲只得推土牆掩之。懷抱公子,身突重圍;賴主公洪福,幸而得脫。適來公子尚在懷中啼哭,此一會不見動靜,多是不能保也。”遂解視之,原來阿斗正睡著未醒。雲喜曰:“幸得公子無恙!”雙手遞與玄德。玄德接過,擲之於地曰:“為汝這孺子,幾損我一員大將!”趙雲忙向地下抱起阿斗,泣拜曰:“雲雖肝腦塗地,不能報也!”後人有詩曰:“曹操軍中飛虎出,趙雲懷內小龍眠。無由撫慰忠臣意,故把親兒擲馬前。”
卻說文聘引軍追趙雲至長坂橋,只見張飛倒豎虎鬚,圓睜環眼,手綽蛇矛,立馬橋上,又見橋東樹林之後,塵頭大起,疑有伏兵,便勒住馬,不敢近前。俄而,曹仁李典夏侯惇夏侯淵樂進張遼張郃許褚等都至。見飛怒目橫矛,立馬於橋上,又恐是諸葛孔明之計,都不敢近前。紥住陣腳,一字兒擺在橋西,使人飛報曹操。操聞知,急上馬,從陣後來。張飛睜圓環眼,隱隱見後軍青羅傘蓋、旄鉞旌旗來到,料得是曹操心疑,親自來看。飛乃厲聲大喝曰:“我乃燕人張翼德也!誰敢與我決一死戰?”聲如巨雷。曹軍聞之,盡皆股慄。曹操急令去其傘蓋,回顧左右曰:“我向曾聞雲長言:翼德於百萬軍中,取上將之首,如探囊取物。今日相逢,不可輕敵。”言未已,張飛睜目又喝曰:“燕人張翼德在此!誰敢來決死戰?”曹操見張飛如此氣概,頗有退心。飛望見曹操後軍陣腳移動,乃挺矛又喝曰:“戰又不戰,退又不退,卻是何故!”喊聲未絕,曹操身邊夏侯傑驚得肝膽碎裂,倒撞於馬下。操便回馬而走。於是諸軍眾將一齊望西奔走。正是:黃口孺子,怎聞霹靂之聲;病體樵夫,難聽虎豹之吼。一時棄槍落盔者,不計其數,人如潮湧,馬似山崩,自相踐踏。後人有詩讚曰:“長坂橋頭殺氣生,橫槍立馬眼圓睜。一聲好似轟雷震,獨退曹家百萬兵。”

大鬧長坂橋大鬧長坂橋

卻說曹操懼張飛之威,驟馬望西而走,冠簪盡落,披髮奔逃。張遼許褚趕上,扯住轡環。曹操倉皇失措。張遼曰:“丞相休驚。料張飛一人,何足深懼!今急回軍殺去,劉備可擒也。”曹操神色方才稍定,乃令張遼、許褚再至長坂橋探聽訊息。且說張飛見曹軍一擁而退,不敢追趕;速喚回原隨二十餘騎,解去馬尾樹枝,令將橋樑拆斷,然後回馬來見玄德,具言斷橋一事。玄德曰:“吾弟勇則勇矣,惜失於計較。”飛問其故。玄德曰:“曹操多謀。汝不合拆斷橋樑,彼必追至矣。”飛曰:“他被我一喝,倒退數里,何敢再追?”玄德曰:“若不斷橋,彼恐有埋伏,不敢進兵,今拆斷了橋,彼料我無軍而怯,必來追趕。彼有百萬之眾,雖涉江漢,可填而過,豈懼一橋之斷耶?”於是即刻起身,從小路斜投漢津,望沔陽路而走。卻說曹操使張遼、許褚探長坂橋訊息,回報曰:“張飛已拆斷橋樑而去矣。”操曰:“彼斷橋而去,乃心怯也。”遂傳令差一萬軍,速搭三座浮橋,只今夜就要過。李典曰:“此恐是諸葛亮之詐謀,不可輕進。”操曰:“張飛一勇之夫,豈有詐謀!”遂傳下號令,火速進兵。
卻說玄德行近漢津,忽見後面塵頭大起,鼓聲連天,喊聲震地。玄德曰:“前有大江,後有追兵,如之奈何?”急命趙雲準備抵敵。曹操下令軍中曰:“今劉備釜中之魚,阱中之虎;若不就此時擒捉,如放魚入海,縱虎歸山矣。眾將可努力向前。”眾將領命,一個個奮威追趕。忽山坡後鼓聲響處,一隊軍馬飛出,大叫曰:“我在此等候多時了!”當頭那員大將,手執青龍刀,坐下赤兔馬,原來是關雲長,去江夏借得軍馬一萬,探知當陽長坂大戰,特地從此路截出。曹操一見雲長,即勒住馬回顧眾將曰:“又中諸葛亮之計也!”傳令大軍速退。

甘夫人甘夫人

雲長追趕十數里,即回軍保護玄德等到漢津,已有船隻伺候,雲長請玄德並甘夫人、阿斗至船中坐定。雲長問曰:“二嫂嫂如何不見?”玄德訴說當陽之事。雲長嘆曰:“曩日獵於許田時,若從吾意,可無今日之患。”玄德曰:“我於此時亦‘投鼠忌器’耳。”正說之間,忽見江南岸戰鼓大鳴,舟船如蟻,順風揚帆而來。玄德大驚。船來至近,只見一人白袍銀鎧,立於船頭上大呼曰:“叔父別來無恙!”小侄得罪。”玄德視之,乃劉琦也。琦過船哭拜曰:“聞叔父困於曹操,小侄特來接應。”玄德大喜,遂合兵一處,放舟而行。在船中正訴情由,江西南上戰船一字兒擺開,乘風唿哨而至,劉琦驚曰:“江夏之兵,小侄已盡起至此矣。今有戰船攔路,非曹操之軍,即江東之軍也,如之奈何?”玄德出船頭視之,見一人綸巾道服,坐在船頭上,乃孔明也,背後立著孫乾。玄德慌請過船,問其何故卻在此。孔明曰:“亮自至江夏,先令雲長於漢津登入地而接。我料曹操必來追趕,主公必不從江陵來,必斜取漢津矣;故特請公子先來接應,我竟往夏口,盡起軍前來相助。”玄德大悅,合為一處,商議破曹之策。孔明曰:“夏口城險,頗有錢糧,可以久守。請主公且到夏口屯住。公子自回江夏,整頓戰船,收拾軍器,為掎角之勢,可以抵當曹操。若共歸江夏,則勢反孤矣。”劉琦曰:“軍師之言甚善。但愚意欲請叔父暫至江夏;整頓軍馬停當,再回夏口不遲。”玄德曰:“賢侄之言亦是。”遂留下雲長,引五千軍守夏口。玄德、孔明、劉琦共投江夏。
卻說曹操見雲長在旱路引軍截出,疑有伏兵,不敢來追;又恐水路先被玄德奪了江陵,便星夜提兵赴江陵來。荊州治中鄧義、別駕劉先,已備知襄陽之事,料不能抵敵曹操,遂引荊州軍民出郭投降。曹操入城、安民已定,釋韓嵩之囚,加為大鴻臚。其餘眾官,各有封賞。曹操與眾將議曰:“今劉備已投江夏,恐結連東吳,是滋蔓也,當用何計破之?”荀攸曰:“我今大振兵威,遣使馳檄江東,請孫權會獵於江夏,共擒劉備,分荊州之地,永結盟好。孫權必驚疑而來降,則吾事濟矣。”操從其計,一面發檄遣使赴東吳;一面計點馬步水軍共八十三萬,詐稱一百萬,水陸並進,船騎雙行,沿江而來,西連荊、峽、東接蘄、黃、賽柵聯絡三百餘里。
話分兩頭。卻說江東孫權,屯兵柴桑郡,聞曹操大軍至襄陽,劉琮已降,今又星夜兼道取江陵,乃集眾謀士商議御守之策。魯肅曰:“荊州與國鄰接,江山險固,士民殷富。吾若據而有之,此帝王之資也。今劉表新亡,劉備新敗,肅請奉命往江夏弔喪,因說劉備使撫劉表眾將,同心一意,共破曹操;備若喜而從命,則大事可定矣。”權喜從其言,即遣魯肅齎禮往江夏弔喪。卻說玄德至江夏,與孔明、劉琦共議良策。孔明曰:“曹操勢大,急難抵敵,不如往投東吳孫權,以為應援。使南北相持,吾等於中取利,有何不可?”玄德曰:“江東人物極多,必有遠謀,安肯相容耶?”孔明笑曰:“今操引百萬之眾,虎踞江漢,江東安得不使人來探聽虛實?若有人到此,亮借一帆風,直至江東,憑三寸不爛之舌,說南北兩軍互相吞併。若南軍勝,共誅曹操以取荊州之地;若北軍勝,則我乘勢以取江南可也。”玄德曰:“此論甚高。但如何得江東人到?”
正說間,人報江東孫權差魯肅來弔喪,船已傍岸。孔明笑曰::大事濟矣!”遂問劉琦曰:“往日孫策亡時,襄陽曾遣人去弔喪否?”琦曰:“江東與我家有殺父之仇,安得通慶弔之禮!”孔明曰:“然則魯肅之來,非為弔喪,乃來探聽軍情也。”遂謂玄德曰:“魯肅至,若問曹操動靜,主公只推不知,再三問時,主公只說可問諸葛亮。”計會已定,使人迎接魯肅。肅入城弔喪;收過禮物,劉琦請肅與玄德相見。禮畢,邀入後堂飲酒,肅曰:“久聞皇叔大名,無緣拜會;今幸得見。實為欣慰。近聞皇叔與曹操會戰,必知彼虛實:敢問操軍約有幾何?”玄德曰:“備兵微將寡,一聞操至即走,竟不知彼虛實。”魯肅曰:“聞皇叔用諸葛孔明之謀,兩場火燒得曹操魂亡膽落,何言不知耶?”玄德曰:“除非問孔明,便知其詳。”肅曰:“孔明安在?願求一見。”玄德教請孔明出來相見。
肅見孔明禮畢,問曰:“嚮慕先生才德,未得拜晤;今幸相遇,願聞目今安危之事。”孔明曰:“曹操奸計,亮已盡知;但恨力未及,故且避之。”肅曰:“皇叔今將止於此乎?”孔明曰:“使君與蒼梧太守吳臣有舊,將往投之。”肅曰:“吳臣糧少兵微,自不能保,焉能容人?”孔明曰:“吳臣處雖不足久居,今且暫依之,別有良圖。”肅曰:“孫將軍虎踞六郡,兵精糧足,又極敬賢禮士,江表英雄,多歸附之。今為君計。莫若遣心腹往結東吳,以共圖大事。”孔明曰:“劉使君與孫將軍自來無舊,恐虛費詞說。且別無心腹之人可使。”肅曰:“先生之兄,現為江東參謀,日望與先生相見。肅不才,願與公同見孫將軍,共議大事。”玄德曰:“孔明是吾之師,頃刻不可相離,安可去也?”肅堅請孔明同去。玄德佯不許。孔明曰:“事急矣,請奉命一行。玄德方才許諾。魯肅遂別了玄德、劉琦,與孔明登舟,望柴桑郡來。正是:只因諸葛扁舟去,致使曹兵一旦休。
不知孔明此去畢竟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賞析

當陽之戰劉備慘敗,但是劉備軍中有兩人在此戰打下了威名,在演義中尤其如此,說到這大家也應該都明白,便是亂軍中單騎救阿斗的趙雲趙子龍,長阪橋喝退曹操大軍的張飛張翼德。自然,演義中做了相當誇張的描述,比如當陽一戰曹軍本就來了五千騎兵,曹軍大部並沒有來,更不可能有曹操來了,自然曹操也不會因為愛材下令不得射趙雲,更沒有在長阪橋前一邊尋思張飛到底有沒有百萬軍前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的手段,一邊領教三聲大吼了。至於趙雲將阿斗交給劉備後劉備也沒有無聊的摔自己孩子。
應該說,三國演義從給讀者的印象來說對這段的描寫是比較成功的,無論是曹操劉備趙雲張飛在這段都給了讀者相當大的印象,但是從某種方面來說,也是很牽強的,比如為了解釋趙云為什麼亂軍之中能逃出一命,而加入曹操下令不得放箭一說,為了解釋張飛三聲喝退曹軍而加入了關羽之前給曹操留言說張飛百萬軍前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引得曹操心疑,都是很牽強的,而為了表現劉備愛惜趙雲而摔阿斗也過頭了,事實上如《雲別傳》中記載一般
“初,先主之敗,有人言云已北去者,先主以手戟擿之曰:“子龍不棄我走也。”頃之,雲至。”
已經很能表現劉備對趙雲的重視了。
還是先回原題,史實上趙雲張飛雖然不若演義一般神勇,但是也相當了得了,趙雲能在亂軍中保護甘夫人和阿斗回來,張飛在長阪橋前大喝挑戰“敵皆無敢近者,”並不比喝退百萬軍遜色。
說到這裡,便要說一點,在古代作戰中,衝鋒陷陣的勇將角色如何?
自從人類歷史從私人的鬥毆轉化成有組織有規模的戰爭後,個人在戰爭的角色就不斷退化,隨著戰爭規模的不斷擴大,以一兩人之間交手勝負作為戰爭結局的情況幾乎已經滅絕。當然,這只是幾乎而已,就不說歐洲日本那些小規模戰爭中還有部分單挑故事,就說在中國隋朝時期,還有史萬歲單挑突厥人讓其退兵的故事,自然,這是在大軍對峙不下雙方解決戰爭的一個賭約而已,若是突厥占了戰爭上風,那就算史萬歲勝了再多的單挑也不會讓突厥退兵。
自然,這不是說勇將在戰爭中的角色下降了,相反的是,各代的軍中對於武藝高強的勇將的需求就從來沒停止過。
戰爭中雖然越來越依賴組織協調作戰,但是畢竟戰爭還是以個人為基礎的,一旦在個體上有優勢,往往會影響整體的戰爭格局,假如對戰雙方士兵整體上都差一個檔次,比如職業士兵與沒有經過訓練的土匪,往往一個衝鋒便能解決戰鬥了。自然,在雙方都經過良好訓練的正式戰場上,很少發生如此一邊倒的戰役,這樣一來武藝超群的將領便成了殺手鐧。
這些將領一要武藝超群,何為武藝超群,如此說吧,戰力遠在一般士兵之上,一般士兵一合便被解決便可稱之為武藝超群,(這武藝還包括箭術,想拿李廣被稱為飛將軍很大緣故便是他箭術超群,甚至在生在馬背上的匈奴人之上,中國軍中重視弓弩,箭術一直很重要的。)因為戰爭之中形勢瞬息萬變,若是一合還解決不了一般士兵的話,那往往便被人圍住,陷入有組織的重圍之中,尤其勇將者,往往要突入敵陣,以破壞敵人陣型,所謂沖陣,那不但要殺進還要殺出,假如被拖住陷入敵陣中,那即便再強的人也逃脫不了,身死其中。所以若是善戰者,往往不會如演義那般打上幾十回合,一回便脫行了,假如沒解決戰鬥幫手便上來了,哪還有機會。(歷史上最誇張的例子莫過與劉裕以一敵千,還能殺得對方大敗,不過那裡面有很多其他因素,一般人陷入十幾人的重圍便危險了。)所以如演義中只怕也就關老爺那喜歡一回便斬人下馬的可信一點,至於那些打上幾十回合的只怕不是被打敗的,而是被累死的。
說到累死,第二點便說了,這些將領要身體好,古代作戰有時往往會持續幾個時辰,甚至從早到晚的,假如身體不好,耐力不足,縱使你有天大的武藝,這沖了一次便上氣喘不過下氣了,癱倒在地,那還是不頂事,我要你個三分鐘勇將何用?所以古代勇將往往是膀大腰圓,身體健壯如牛那種。(歷史上的勇將往往許多是拿重兵器,演義中關羽也說打了八十一斤的刀,這刀未必是真,兵器重倒可能不假,兵器的重量再加上衝勁很容易使其所向披靡,無一合之將,自然,拿重兵器的體力也要相當驚人了。)就說那趙雲羅成吧,那評書老愛說趙雲羅成是什麼“白袍小將”,切不可聽他們信了,那是說書人在製造偶像明星呢,實際上是白袍大漢才對,趙雲的體形上只怕是如張飛一般的彪形大漢,(而且趙雲的真實年紀只怕和劉備相差無幾,叫一個中年人為小將也過分了些。)而假如真有羅成,那也必定骨骼粗壯,渾身的腱子肉。(羅成的原型據說是羅士信,14歲從軍,到是可以當得上小將一說,只是這位小將可是穿著兩副鎧甲上馬的勇將,其體魄異於常人)自然,這雄壯的體型上的臉是不是貌比潘安我就不敢胡說了,畢竟也有蘭陵王和狄青這樣的美貌男子,但是根據他們在戰場上喜歡戴面具這點看,美貌在戰場上是不吃香的。
第三要勇,你有再好的武藝,若是膽小如鼠那也是不頂事,戰爭最為殘酷,不說遍地的屍體,就是那沙場上的鼓聲,喊殺聲,刀箭聲便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住的,尤其是初經戰事之人,往往便是被因畏懼膽怯生得半分猶豫而死於亂軍之中。而勇將不是要衝鋒在前,便是防守在後,常是九死一生,若是怯弱者何以當之,尤其勇將往往是軍中表率,士氣之來源,必須身先士卒,若是臨陣脫逃,那只怕全軍士氣一瀉千里,眾人效仿,那戰必敗之。實際上這也不單是勇將的要求,也是軍人的基本要求,只是勇將最為突出了,所以自古將有“勇冠三軍”之說,可見勇之的重要。
第四要有威望善於組織,這是與演義中喜歡單挑獨來獨往的最大不同,其實很正常,沒有一個勇將驍勇到以一敵萬,橫掃千軍的地步,俗話說,一個好漢三個幫嘛,西方騎士往往有幾個侍衛在旁協助,這協助範圍比較廣,級別低侍從的就等於是勤務兵,打打雜,級別高的侍從就是幫忙戰鬥了,日本也一樣,武士身邊也往往有幾個侍從幫忙,自然啦,中國也不例外,將領身邊是有許多護衛親兵的,假如是參與戰鬥那就更多了。不過不管西方東方,在說戰功的時候,大家只會說主將的名字,那些侍從親兵是不可能作為名字列入史冊了,甚至在西方,在計算戰爭戰鬥人數甚至有時只計算騎士而不計算侍從的。
其實在演義里也寫到了,比如張飛身邊往往有十幾個騎兵,這就是他的親兵,在長阪橋時,張飛並非單人,還帶著二十騎兵呢。再如孫策對太史策那次一般都被認為是單挑,可是那次孫策身邊有十三騎,太史慈身邊也有一騎兵呢。(自然啦,對太史慈不太公平。)
在沖陣時,勇將便是打頭陣,而那些隨從親兵從騎們則是護衛防禦側面的攻擊,相互配合,缺一不可,假如將領沒有威望或者組織不擅,那一會便就散了,而假若組織得當,便可以以一當百,勢不可當,張遼在合肥以八百敢死隊沖孫權軍便是如此。所以往往勇將也是名將。
勇將的沖陣往往是針對敵人的主要環節或者薄弱環節,(有時便直取敵人必救之處,如張遼在合肥一戰直取孫權主陣,便是其道理。)以破壞敵人陣型,使其潰散沒有組織,從而在部分戰場上或許優勢,而假若敵方沒有穩住陣腳或沒有相應的勇將與之爭鋒,便常常陷入戰敗的危險,或者士氣受挫。所以勇將的沖陣有時常常有改變戰局的可能,比如隋末竇建德兵多將廣,但是李世民率史大奈,秦叔寶,程咬金等人突擊,擊潰竇軍,俘竇建德,一戰而定王世充竇建德兩大勢力。
勇將之重要,不亞於在主陣運籌帷幄組織調度的主將,尤其一些戰事往往就是數千人的規模,那此時勇將的重要性更加突顯出來了。
最後再說回三國吧,三國中勇將頗多,關張一直被稱為勇將的典範,孫策張遼呂布的事跡也不用多說。而演義中說的蜀漢五虎上將也確實都是勇將,我們便說說他們在史實中的事跡吧。
關羽不用說了,“羽望見良麾蓋,策馬刺良於萬眾之中,斬其首還,紹諸將莫能當者,”萬軍之中奪上將首級,無人可當,單就這一事跡,便可列為勇將。
張飛則是長阪橋一戰,“飛據水斷橋,瞋目橫矛曰:“身是張益德也,可來共決死!”敵皆無敢近者,故遂得免。”劉備慘敗,張飛能以二十騎使曹軍不敢近前,曹軍驍勇,若是之前當陽戰中沒在張飛前吃過虧斷不如此,由此可見張飛之勇。
相對於演義中眾多的單挑事跡,馬超在史實上倒是有因懼許褚威名而不敢捉曹操一事,不過馬超久歷沙場,一度與曹操對峙,被楊阜稱有韓信,英布之勇,被諸葛亮稱“兼資文武,雄烈過人,一世之傑,黥、彭之徒”,很高的評價了。
黃忠在演義里總被關羽稱為老兵,至於在歷史上倒不知他年歲如何,只知道這位老兵身為將軍“常先登陷陳,勇毅冠三軍。”在對夏侯淵時“忠推鋒必進,勸率士卒,金鼓振天,歡聲動谷,一戰斬淵,”乃是勇將沖陣的代表。
趙雲在演義中的頂峰是當陽單騎救主,不過在歷史上趙雲最佳表現應該還是開營迎戰曹軍一事,劉備觀此戰舊址後稱之為:“子龍一身都是膽也。”趙雲戰必向前,退必在後,確實為勇將。

回評

毛宗崗批水滸

前回寫趙雲,此回寫張飛。寫趙雲是幾番血戰,寫張飛只是一聲叱喝。天下事亦有虛聲而可當實際者,然必其人平日之實際足以服人,而後臨時之虛聲足以聳聽:所以張飛之功與趙雲等。非若今人之全靠虛聲,渾無實際也;人吃盡老力,我只出一張寡嘴也。
翼德喝退曹軍,若非有雲長昔日誇獎之語,曹操當時未必如此之懼也。不但此也。翼德棋矛立馬於橋上,而曹兵疑為誘敵之計,若非有孔明兩番火攻,驚破曹兵之膽,當時曹操又未必如此之疑也。則非翼德之先聲奪人,而實則雲長之先聲足以奪人;又非雲長之先聲奪人,而實則孔明之先聲足以奪人耳。
玄德將阿斗擲地,亦擲得不差。由後觀之:以一英雄之趙雲,救一無用之劉禪,誠不如勿救矣。然從來豪傑不遇時,庸人多厚福。禪之智則劣於父,而其福則過於父。玄德勞苦一生,甫登大寶,未幾而殂,反不如庸庸之子,安享四十二年南面之福也。長阪之役,本是庸主賴虎將之力而得生,人反謂虎將賴庸主之福而不死,為之一嘆。
文章之妙,妙在猜不著。如玄德本欲投襄陽,忽變而江陵;既欲投江陵,又忽變而漢津:此猜所不及也。唯猜測不及,所以為妙。若觀前事便知其有後事,則必非妙事;觀前文便知其有後文,則必非妙文。
讀書之樂,不大驚則不大喜,不大疑則不大快,不大急則不大慰。當子龍殺出重圍,人困馬乏之後,又遇文聘追來,是一急;而及見玄德之時,懷中阿斗不見聲息,是一疑;至翼德斷橋之後,玄德被曹操追至江邊,更無去路,又一急;及雲長旱路接應之後,忽見江上戰船攔路,不知是劉琦,又一驚;及劉琦同載之後,忽又見戰船攔路,不知是孔明,又一疑一急。令讀者眼中,如猛電之一去一來,怒濤之一起一落。不意尺幅之內,乃有如此之幻也。
孔明勸玄德結孫權為援,魯肅亦勸孫權結玄德為援,所見略同;而孔明巧處,不用我去求人,偏使人來求我。若魯肅一至,孔明慌忙出迎,便沒趣矣;妙在魯肅求見,然後肯出,此孔明之巧也。一見之後,若孔明先下說詞,又沒趣矣;妙在孔明並不挑撥魯肅,魯肅先來勾搭孔明,又孔明之巧也。魯肅欲邀孔明同去,而若使孔明欣然應允,又沒趣矣;妙在玄德假意作難,孔明勉強一行,又孔明之巧也。求人之意甚急,故作不屑求人之態;胸中十分要緊,口內十分遲疑:寫來真是好看煞人。
前看李肅說呂布殺丁原,偏等呂布自說出來,是一段絕妙文字;又看王允說呂布殺董卓,亦等呂布自說出來,又是一段絕妙文字。今看孔明欲往東吳見孫權,必待魯肅說出,比前二段文字更是奇妙。前二段止是兩人往復,此則夾一玄德在中;前二段一等呂布說出來時,便隨口贊成,此則既等肅說出來時,卻又詐言不肯。愈出愈幻,愈轉愈曲,賞心悅目,蔑以過茲。

李贄總評

甚矣,壯繆先生有先見也,有遠謀也。閒中一著,全局都勝,真聖人也,不可及也。只為當時先為翼德占了地步,所以今日曹操畏之如虎,此非壯繆先見遠謀,何以有此?故知善為計者,決不在臨時於辦,定須閒時做了忙時用也。

鍾敬伯總評

翼德殺氣沖天,長坂橋上隱然有虎豹在山之勢,即無雲長當日為之耀武揚威,曹操無(亦)膽寒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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