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演義》第一回

《三國演義》第一回

《三國演義》第一回:漢朝末年,張角兄弟發動叛亂,劉備、關羽、張飛三人桃園結義,踏上了保國安邦的道路。

回目

宴桃園豪傑三結義 斬黃巾英雄首立功

簡介

漢末十常侍為奸,朝政日非,人心思亂。
張角兄弟起事。百姓擁護,官軍望風而靡
劉備不甚讀書,性寬和,寡言事,喜怒不形於色;其父早喪,玄德幼孤,事母至孝;家貧,販屨織席為業,為漢室宗親。
桃園三結義,劉關張一敗黃巾於郡,二敗黃巾於青州。
曹操幼時,用計謀使父不聽叔父責已之言。何曰:“安天下者必此人也”,汝南許劭說操為“治世之奸雄。”操除洛陽北部尉時,不辟豪貴,威名頗震,因黃巾起拜騎都尉,引兵征剿。
玄德兄弟三人救出被張角打敗的董卓。卓見玄德為白身,不為禮,張飛欲斬之。

正文

《三國演義》第一回《三國演義》第一回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調寄《臨江仙》
話說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周末七國分爭,併入於秦。及秦滅之後,楚、漢分爭,又併入於漢。漢朝自高祖斬白蛇而起義,一統天下,後來光武中興,傳至獻帝,遂分為三國。推其致亂之由,殆始於桓、靈二帝。桓帝禁錮善類,崇信宦官。及桓帝崩,靈帝即位,大將軍竇武、太傅陳蕃,共相輔佐。時有宦官曹節等弄權,竇武、陳蕃謀誅之,機事不密,反為所害,中涓自此愈橫。
建寧二年四月望日,帝御溫德殿。方升座,殿角狂風驟起。只見一條大青蛇,從樑上飛將下來,蟠於椅上。帝驚倒,左右急救入宮,百官俱奔避。須臾,蛇不見了。忽然大雷大雨,加以冰雹,落到半夜方止,壞卻房屋無數。建寧四年二月,洛陽地震;又海水泛溢,沿海居民,盡被大浪捲入海中。光和元年,雌雞化雄。六月朔,黑氣十餘丈,飛入溫雄殿中。秋七月,有虹現於玉堂;五原山岸,盡皆崩裂。種種不祥,非止一端。帝下詔問群臣以災異之由,議郎蔡邕上疏,以為墮雞化,乃婦寺干政之所致,言頗切直。帝覽奏嘆息,因起更衣。曹節在後竊視,悉宣告左右;遂以他事陷於罪,放歸田裡。後張讓趙忠封諝段珪曹節侯覽蹇碩程曠夏惲郭勝十人朋比為奸,號為“十常侍”。帝尊信張讓,呼為“阿父”。朝政日非,以致天下人心思亂,盜賊蜂起。
時巨鹿郡有兄弟三人,一名張角,一名張寶,一名張梁。那張角本是個不第秀才,因入山採藥,遇一老人,碧眼童顏,手執藜杖,喚角至一洞中,以天書三卷授之,曰:“此名《太平要術》,汝得之,當代天宣化,普救世人;若萌異心,必獲惡報。”角拜問姓名。老人曰:“吾乃南華老仙也。”言訖,化陣清風而去。角得此書,曉夜攻習,能呼風喚雨,號為“太平道人”。中平元年正月內,疫氣流行,張角散施符水,為人治病,自稱“大賢良師”。角有徒弟五百餘人,雲遊四方,皆能書符念咒。次後徒眾日多,角乃立三十六方,大方萬餘人,小方六七千,各立渠帥,稱為將軍;訛言:“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令人各以白土,書“甲子”二字於家中大門上。青、幽、徐、冀、荊、揚、兗、豫八州之人,家家侍奉大賢良師張角名字。角遣其黨馬元義,暗齎金帛,結交中涓封諝,以為內應。角與二弟商議曰:“至難得者,民心也。今民心已順,若不乘勢取天下,誠為可惜。”遂一面私造黃旗,約期舉事;一面使弟子唐周,馳書報封諝。唐周乃徑赴省中告變。帝召大將軍何進調兵擒馬元義,斬之;次收封諝等一干人下獄。張角聞知事露,星夜舉兵,自稱“天公將軍”,張寶稱“地公將軍”,張梁稱“人公將軍”。申言於眾曰:“今漢運將終,大聖人出。汝等皆宜順天從正,以樂太平。”四方百姓,裹黃巾從張角反者四五十萬。賊勢浩大,官軍望風而靡。何進奏帝火速降詔,令各處備御,討賊立功。一面遣中郎將盧植皇甫嵩朱俊,各引精兵、分三路討之。
且說張角一軍,前犯幽州界分。幽州太守劉焉,乃江夏竟陵人氏,漢魯恭王之後也。當時聞得賊兵將至,召校尉鄒靖計議。靖曰:“賊兵眾,我兵寡,明公宜作速招軍應敵。”劉焉然其說,隨即出榜招募義兵。
榜文行到涿縣,引出涿縣中一個英雄。那人不甚好讀書;性寬和,寡言語,喜怒不形於色;素有大志,專好結交天下豪傑;生得身長七尺五寸,兩耳垂肩,雙手過膝,目能自顧其耳,面如冠玉,唇若塗脂;中山靖王劉勝之後,漢景帝閣下玄孫,姓劉,名備,字玄德。昔劉勝之子劉貞,漢武時封涿鹿亭侯,後坐酎金失侯,因此遺這一枝在涿縣。玄德祖劉雄,父劉弘。弘曾舉孝廉,亦嘗作吏,早喪。玄德幼孤,事母至孝;家貧,販屨織席為業。家住本縣樓桑村。其家之東南,有一大桑樹,高五丈余,遙望之,童童如車蓋。相者云:“此家必出貴人。”玄德幼時,與鄉中小兒戲於樹下,曰:“我為天子,當乘此車蓋。”叔父劉元起奇其言,曰:“此兒非常人也!”因見玄德家貧,常資給之。年十五歲,母使遊學,嘗師事鄭玄盧植,與公孫瓚等為友。
及劉焉發榜招軍時,玄德年已二十八歲矣。當日見了榜文,慨然長嘆。隨後一人厲聲言曰:“大丈夫不與國家出力,何故長嘆?”玄德回視其人,身長八尺,豹頭環眼,燕頷虎鬚,聲若巨雷,勢如奔馬。玄德見他形貌異常,問其姓名。其人曰:“某姓張,名飛,字翼德。世居涿郡,頗有莊田,賣酒屠豬,專好結交天下豪傑。恰才見公看榜而嘆,故此相問。”玄德曰:“我本漢室宗親,姓劉,名備。今聞黃巾倡亂,有志欲破賊安民,恨力不能,故長嘆耳。”飛曰:“吾頗有資財,當招募鄉勇,與公同舉大事,如何。”玄德甚喜,遂與同入村店中飲酒。
正飲間,見一大漢,推著一輛車子,到店門首歇了,入店坐下,便喚酒保:“快斟酒來吃,我待趕入城去投軍。”玄德看其人:身長九尺,髯長二尺;面如重棗,唇若塗脂;丹鳳眼,臥蠶眉,相貌堂堂,威風凜凜。玄德就邀他同坐,叩其姓名。其人曰:“吾姓關,名羽,字長生,後改雲長,河東解良人也。因本處勢豪倚勢凌人,被吾殺了,逃難江湖,五六年矣。今聞此處招軍破賊,特來應募。”玄德遂以己志告之,雲長大喜。同到張飛莊上,共議大事。飛曰:“吾莊後有一桃園,花開正盛;明日當於園中祭告天地,我三人結為兄弟,協力同心,然後可圖大事。”玄德、雲長齊聲應曰:“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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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於桃園中,備下烏牛白馬祭禮等項,三人焚香再拜而說誓曰:“念劉備關羽張飛,雖然異姓,既結為兄弟,則同心協力,救困扶危;上報國家,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願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實鑒此心,背義忘恩,天人共戮!”誓畢,拜玄德為兄,關羽次之,張飛為弟。祭罷天地,復宰牛設酒,聚鄉中勇士,得三百餘人,就桃園中痛飲一醉。來日收拾軍器,但恨無馬匹可乘。正思慮間,人報有兩個客人,引一夥伴當,趕一群馬,投莊上來。玄德曰:“此天佑我也!”三人出莊迎接。原來二客乃中山大商:一名張世平,一名蘇雙,每年往北販馬,近因寇發而回。玄德請二人到莊,置酒管待,訴說欲討賊安民之意。二客大喜,願將良馬五十匹相送;又贈金銀五百兩,鑌鐵一千斤,以資器用。
玄德謝別二客,便命良匠打造雙股劍。雲長造青龍偃月刀,又名“冷艷鋸”,重八十二斤。張飛造丈八點鋼矛。各置全身鎧甲。共聚鄉勇五百餘人,來見鄒靖。鄒靖引見太守劉焉。三人參見畢,各通姓名。玄德說起宗派,劉焉大喜,遂認玄德為侄。不數日,人報黃巾賊將程遠志統兵五萬來犯涿郡。劉焉令鄒靖引玄德等三人,統兵五百,前去破敵。玄德等欣然領軍前進,直至大興山下,與賊相見。賊眾皆披髮,以黃巾抹額。當下兩軍相對,玄德出馬,左有雲長,右有翼德,揚鞭大罵:“反國逆賊,何不早降!”程遠志大怒,遣副將鄧茂出戰。張飛挺丈八蛇矛直出,手起處,刺中鄧茂心窩,翻身落馬。程遠志見折了鄧茂,拍馬舞刀,直取張飛。雲長舞動大刀,縱馬飛迎。程遠志見了,早吃一驚,措手不及,被雲長刀起處,揮為兩段。後人有詩讚二人曰:英雄露穎在今朝,一試矛兮一試刀。初出便將威力展,三分好把姓名標。
眾賊見程遠志被斬,皆倒戈而走。玄德揮軍追趕,投降者不計其數,大勝而回。劉焉親自迎接,賞勞軍士。次日,接得青州太守龔景牒文,言黃巾賊圍城將陷,乞賜救援。劉焉與玄德商議。玄德曰:“備願往救之。”劉焉令鄒靖將兵五千,同玄德、關、張,投青州來。賊眾見救軍至,分兵混戰。玄德兵寡不勝,退三十里下寨。
玄德謂關、張曰:“賊眾我寡;必出奇兵,方可取勝。”乃分關公引一千軍伏山左,張飛引一千軍伏山右,鳴金為號,齊出接應。次日,玄德與鄒靖引軍鼓譟而進。賊眾迎戰,玄德引軍便退。賊眾乘勢追趕,方過山嶺,玄德軍中一齊鳴金,左右兩軍齊出,玄德麾軍回身復殺。三路夾攻,賊眾大潰。直趕至青州城下,太守龔景亦率民兵出城助戰。賊勢大敗,剿戮極多,遂解青州之圍。後人有詩讚玄德曰:運籌決算有神功,二虎還須遜一龍。初出便能垂偉績,自應分鼎在孤窮。
龔景犒軍畢,鄒靖欲回。玄德曰:“近聞中郎將盧植與賊首張角戰於廣宗,備昔曾師事盧植,欲往助之。”於是鄒靖引軍自回,玄德與關、張引本部五百人投廣宗來。至盧植軍中,入帳施禮,具道來意。盧植大喜,留在帳前聽調。
張角賊眾十五萬,植兵五萬,相拒於廣宗,未見勝負。植謂玄德曰:“我今圍賊在此,賊弟張梁、張寶在潁川,與皇甫嵩朱俊對壘。汝可引本部人馬,我更助汝一千官軍,前去潁川打探訊息,約期剿捕。”玄德領命,引軍星夜投潁川來。
時皇甫嵩、朱俊領軍拒賊,賊戰不利,退入長社,依草結營。嵩與俊計曰:“賊依草結營,當用火攻之。”遂令軍士,每人束草一把,暗地埋伏。其夜大風忽起。二更以後,一齊縱火,嵩與俊各引兵攻擊賊寨,火焰張天,賊眾驚慌,馬不及鞍,人不及甲,四散奔走。

190年討伐董卓190年討伐董卓

殺到天明,張梁張寶引敗殘軍士,奪路而走。忽見一彪軍馬,盡打紅旗,當頭來到,截住去路。為首閃出一將,身長七尺,細眼長髯,官拜騎都尉,沛國譙郡人也,姓曹,名操,字孟德。操父曹嵩,本姓夏侯氏,因為中常侍曹騰之養子,故冒姓曹。曹嵩生操,小字阿瞞,一名吉利。操幼時,好遊獵,喜歌舞,有權謀,多機變。操有叔父,見操遊蕩無度,嘗怒之,言於曹嵩。嵩責操。操忽心生一計,見叔父來,詐倒於地,作中風之狀。叔父驚告嵩,嵩急視之。操故無恙。嵩曰:“叔言汝中風,今已愈乎?”操曰:“兒自來無此病;因失愛於叔父,故見罔耳。”嵩信其言。後叔父但言操過,嵩並不聽。因此,操得恣意放蕩。時人有橋玄者,謂操曰:“天下將亂,非命世之才不能濟。能安之者,其在君乎?”南陽何顒見操,言:“漢室將亡,安天下者,必此人也。”汝南許劭,有知人之名。操往見之,問曰:“我何如人?”劭不答。又問,劭曰:“子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也。”操聞言大喜。年二十,舉孝廉,為郎,除洛陽北部尉。初到任,即設五色棒十餘條於縣之四門,有犯禁者,不避豪貴,皆責之。中常侍蹇碩之叔,提刀夜行,操巡夜拿住,就棒責之。由是,內外莫敢犯者,威名頗震。後為頓丘令,因黃巾起,拜為騎都尉,引馬步軍五千,前來潁川助戰。正值張梁、張寶敗走,曹操攔住,大殺一陣,斬首萬餘級,奪得旗幡、金鼓、馬匹極多。張梁、張寶死戰得脫。操見過皇甫嵩、朱俊,隨即引兵追襲張梁、張寶去了。
卻說玄德引關、張來潁川,聽得喊殺之聲,又望見火光燭天,急引兵來時,賊已敗散。玄德見皇甫嵩、朱俊,具道盧植之意。嵩曰:“張梁、張寶勢窮力乏,必投廣宗去依張角。玄德可即星夜往助。”玄德領命,遂引兵復回。得到半路,只見一簇軍馬,護送一輛檻車,車中之囚,乃盧植也。玄德大驚,滾鞍下馬,問其緣故。植曰:“我圍張角,將次可破;因角用妖術,未能即勝。朝廷差黃門左豐前來體探,問我索取賄賂。我答曰:‘軍糧尚缺,安有餘錢奉承天使?’左豐挾恨,回奏朝廷,說我高壘不戰,惰慢軍心;因此朝廷震怒,遣中郎將董卓來代將我兵,取我回京問罪。”張飛聽罷,大怒,要斬護送軍人,以救盧植。玄德急止之曰:“朝廷自有公論,汝豈可造次?”軍士簇擁盧植去了。關公曰:“盧中郎已被逮,別人領兵,我等去無所依,不如且回涿郡。”玄德從其言,遂引軍北行。行無二日,忽聞山後喊聲大震。玄德引關、張縱馬上高岡望之,見漢軍大敗,後面漫山塞野,黃巾蓋地而來,旗上大書“天公將軍”。玄德曰:“此張角也!可速戰!”三人飛馬引軍而出。張角正殺敗董卓,乘勢赴來,忽遇三人衝殺,角軍大亂,敗走五十餘里。
三人救了董卓回寨。卓問三人現居何職。玄德曰:“白身。”卓甚輕之,不為禮。玄德出,張飛大怒曰:“我等親赴血戰,救了這廝,他卻如此無禮。若不殺之,難消我氣!”便要提刀入帳來殺董卓。正是:人情勢利古猶今,誰識英雄是白身?安得快人如翼德,盡誅世上負心人!
畢竟董卓性命如何,且聽下文分解。

賞析

卷首那支《臨江仙》寫得十分不賴,我甚是喜歡。中國人怎么能不對三國時期的歷史有所了解呢,我向來就很欣賞這本小說,還有一本是孫武著的《孫子兵法》。
學過歷史的都知道,東漢一直是個有內憂外患,搖搖欲墜的朝代,東漢的皇帝大多年齡較小,由於種種原因,死後政權落入外戚手中,所以才會先後出現王莽、竇憲、鄧鷺、閻顯、梁商、梁冀、竇武、何進等獨攬大權。
在這時出現了張家三兄弟的黃巾軍,舉著推翻舊王朝的大旗,聚集了三十六萬的徒眾。分布於青州、幽州、徐州、冀州、荊、揚、兗、豫等州,每方設一個大帥。張角他們並不是人們想像的那么廢物,他曾經考過秀才,可以說算個知識分子,他們還懂收買皇帝身邊的常侍封胥和徐奉做為內應。
本打算在光始七年(公元184年)三月初五裡應外合共同舉事,但唐周向政府告密,使得洛陽地區的負責人馬元義被殺。讓張角的部隊不得不被迫舉動,第一個回響的是南陽的頭目張曼成,在河北蠡縣之南博陵的是張牛角,張牛角死後由褚飛燕為繼,後改名叫張燕。當時各地重要的頭目還有李大目、張丈八、陶平漢、雷公、白雀、波才。
洛陽政府派盧植到冀州,派皇甫嵩與朱俊到豫州鎮壓。
後來才講到劉關張的結義,參加到鎮壓黃巾的戰鬥中去。這裡就有一個問題了,天下大亂的時候,人們反對的是暴力無能的政府,他們三個人不是不知道洛陽政府的腐敗,那為什麼要加入他們去鎮壓農民起義呢?因為社會觀念的問題,認為農民造反是大逆不道的事,而軍閥混戰只要能舉著忠君愛國的幌子就行了,還有更重要的原因,劉備的骨子裡都始終認為自己是皇親國戚。
三個人加入到涿郡太守劉焉的旗下,共同鎮壓了以程志遠為首的黃巾軍。
盧植是劉備的老師。他以極少的兵把張角本部圍於廣宗。劉備等人來投奔他,但因盧植被小人陷害,被政府罷了官,逮撲回京,叫了董卓來帶他的兵。

回評

毛宗崗批語

人謂魏得天時、吳得地理、蜀得人和,乃三大國將興,先有天公、地公、人公三小寇以引之。亦如劉季將為天子,有吳廣、陳涉以先之;劉秀為天子,有赤眉、銅馬以引之。以三寇引出三國,是全部中賓主;以張角兄弟三人引出桃園兄弟三人,此又一回中賓主。
今人結盟,必拜關帝;不知桃園當日,又拜何神?可見盟者,盟諸心,非盟諸神也。今人好通譜,往往非族認族;試觀桃園三義,各自一姓:可見兄弟之約,取同心同德,不取同姓同宗也。若不信心而信神,不論德而論姓,則神道設教,莫如張角三人,同氣連枝,亦莫如張角三人矣。而彼三人者,其視桃園為何如耶!
齊東絕倒之語,偏足煽惑愚人,如“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是已。且安知南華老仙天書三卷,非張角謬言之而眾人妄信之乎!愚以為裹黃巾、稱黃天,由前而觀,則黃門用事之應;由後而觀,則黃初改元之兆也。
百忙中忽入劉、曹二小傳:一則自幼便大,一則自幼便奸;一則中山靖王之後,一則中常侍之養孫:低昂已判矣。後人猶有以魏為正統,而書“蜀兵入寇”者,何哉?
許劭曰:“治世能臣,亂世奸雄”,此時豈治世耶?劭意在後一語,操喜亦喜在後一語。喜得惡,喜得險,喜得直,喜得無禮,喜得不平常,喜得不懷好意。只此一喜,使是奸雄本色。

李贄總評

最可笑者,是“蒼天已死,黃天當立”之言也,如此胡說,只好欺罔下愚,真齊東野人之語也。
桃園結義,劈頭髮願,便說同心協力,救困扶危,上報國家,下安黎庶。你看他三人豈尋常草澤之人而巳乎!三分事業實基於此。
操聞亂世奸雄之評,欣然而去,則其人猶非甚有城府者,不如今人說著病痛,多方掩飾,反致仇恨也,操小時便搬弄叔父於股掌,如弄嬰兒。是人也,豈有君父者乎? 要殺護送人以救盧植,要殺董卓以泄小憤,絕無迴避,一味直前,冀德真快人也!翼德真快人也!
說著“白身”,即救命之恩亦遂不報,董卓真小人哉。如此勢利小人不殺何待?雖然,今天下豈少董卓哉!那裡殺得許多也!那裡殺得許多也!

鍾敬伯總評

奸邪亂世,每借天來造一不可窮究之說,以惑民心。張角訛言“蒼天已死,黃天當立”,結交十常侍為內應,豈能欺天哉?適以自欺耳!萌此異心,應獲惡報。南華老仙決不輕放了他。
桃園結義,名則兄弟,情則朋友,分則君臣。故三分事業,千古為昭。
“亂世之奸雄”五宇,為操一生定評。橋玄、何頤之見,還不出許邵(劭)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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