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賢文[文學家]

陳賢文,安徽五河人,筆名天井農夫。寫手,有百餘篇故事及散文作品散見於全國各級各類報刊。現供職於五河縣武橋農技站。

代表作品

母親為我做棉襖
還是在春天的時候,母親便開始動手刨門前那塊經常閒置不用的荒地,我問她要乾什麼,她用手捶了捶有點發酸的腰背說:“這塊地閒著也是閒著,我把它刨起來準備種上一塊棉花。”“你要種棉花?”我有點不解地問,“現在棉價這么低,還要打藥還要摘心的,多費事呀。”“我想用這塊棉花為你打一床被胎,再給你做一件棉襖。”“嗨,費那些事幹啥,上街上買不就得了。”我極力勸阻母親,希望她打消她的念頭,畢竟她已是六十多歲的人了,而且心臟還不好。“自己種出來的才放心嗎,現在市場上假貨那么多。”母親說完,便專心刨她的地去了,不再搭理我。
母親想為我做一件棉襖的想法由來已久。我有業餘寫作的愛好,常利用晚上的時間或看書或寫點小文章,一熬就是小半夜,有年冬天,母親來我這兒小住,到了夜裡十一點多了還看見我爬在桌前寫稿子,那天夜裡很冷,凍得我每寫一小段字就要停下來搓搓手,那時母親就心疼地說,現在家裡要是有點棉花就好了,可以為你做一件棉襖穿。我當時還開玩笑地說,現在還有誰去穿那種老古式的棉襖呀,等我這篇文章換回了稿費,我就去買一件保暖內衣穿,再說冬天很快就要過去了,一年就冷這幾天,捱捱就過去了。母親聽了沒再說話,不過我可以聽到她在床上輾轉反側的聲音,估計直到我睡之前,她都沒有睡著。
沒想到母親竟把這想法一直記在心裡,我怎么勸也勸不住,沒辦法,我也只好找了件工具,幫著她刨地,我那六歲的女兒也要過來幫忙,母親見了樂呵呵地說:“好啊,人多力量大,今年冬天你爸爸就有棉襖穿嘍。”
這塊棉花地在母親的精心呵護下,長得很好。夏日裡的一天我回家時,正看見母親在棉花地里打藥呢,我連忙喊住母親說,這么熱的天小心中暑,而且天熱打藥人也很容易中毒的。而母親卻不以為然地說:“沒什麼,注意一點就是了,我現在多熱一會,你們冬天就少冷一會。”我要替母親打藥,母親說什麼也不肯,她說:“我打的這藥可毒著呢,你不要粘上了。”我笑著硬接過母親的藥桶說:“媽,你忘了,我還是一個農技員呢。”
轉眼到了秋末,當我再次回家時,母親笑吟吟地從衣櫃裡捧出一件棉襖說:“試試,看看合不合身。”我瞅了瞅,這是一件很老式的藍色對襟棉襖,仿佛上世紀五六十年代的衣著,唯一有點現代化的地方就是,這件棉襖的胸前訂的是拉鏈而不是布質的鈕扣。我穿上它一試,十分地合身,就好像是在裁縫店訂製的一樣,父親站在一旁說:“這是你媽花了一個多月做成的。”母親依然笑吟吟地說:“年紀大了,手也慢了,眼也花了,不過終於做成了。”聽了這句話,我的眼前立刻浮現出母親戴著老花鏡,坐在燈下一針一線縫棉襖的場景,久久沒能說出話來。
不久前再回家的時候,父母親見到問的第一句話就是:“那棉襖你穿了沒有,還冷不冷?”我很爽快地說:“早穿上了。”真的,我現在晚上再開夜車的時候,都要早早地把這件棉襖穿上,棉襖的樣式雖老,可穿在身上那可真是暖和呀。有了這件棉襖,我以後不會再去買什麼保暖內衣了,它會一直陪伴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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