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正山

計正山,1982年畢業於安徽師範大學中文系。1985年,當時在定遠二中執教的計正山在《光明日報》發表學術論文《項羽究竟死於何地?》。計正山潛心研究多年得出結論:項羽其實戰死定遠(東城),而並非自刎烏江。

基本信息

簡介

計正山,1982年畢業於安徽師範大學中文系。1985年,當時在定遠二中執教的計正山在《光明日報》發表學術論文《項羽究竟死於何地?》。文章徵引《史記》、《漢書》的材料,結合當地的一些遺蹟,指出項羽是在東城(今定遠境內)自刎的。該文章被多家報刊轉載,產生了一定的影響。文章引起了時任中國藝術研究院副院長、中國人民大學教授馮其庸的極大興趣。於是,馮其庸與計正山就這一課題開始了共同研究。1986年和2005年,馮其庸在計正山的陪同下兩次調查垓下、靈璧和定遠的東城、陰陵、虞姬墓、大澤等遺址。計正山潛心研究多年得出結論:項羽其實戰死定遠(東城),而並非自刎烏江。

傳說

“烏江自刎”乃民間傳說

計正山認為“項王乃欲東渡烏江,烏江亭長艤船待”一段為民間傳說,理由有五。其一,從項羽垓下突圍南逃的行蹤看:至陰陵後便遭遇漢軍圍追。“至東城,乃有二十八騎”,且漢兵五千騎圍之數重。當時項王已經“自度不得脫”。那么,何以能忽而來到三百里之遙的烏江呢?東城至烏江須經過東城、建陽、全椒、浚遒、歷陽(今定遠、滁縣、全椒、肥東、和縣)綿延二百里皇甫山脈橫亘其間,池河、淝河、襄河、滁河縱橫阻隔,正可謂山巒重重、湖沼片片。再說項羽垓下兵敗,其勢也是急轉直下的,中間又因取道陰陵、迷途受殆才為漢軍追及,而遠在三百里之外的烏江亭長,縱有救籍之心又何以會料事如神,預先艤船以待?

其二,從《史記・項羽本紀》通篇結構來看,敘事謹嚴而縝密,尤其是對戰事的描述,由於司馬遷曾親自遊歷名山大川,所以雙方渡江涉河、斬關奪隘時的地理形勢,都能於迴旋曲折之中給人以條理分明、江山如望的親切感。且看項王垓下兵敗後的行蹤:“壁垓下,兵少食盡(夜歌慷慨)―――潰圍,南出馳走,從者八百餘人(直夜)―――渡淮,屬者百餘人耳(平明)―――至陰陵,迷失道(晨霧)―――陷大澤漢軍追及之―――至東城,乃有二十八騎”。時、地遷移,線索清晰而分明。那么,東城之後呢?為何三百里沙場竟無所交代,情節亦淡然鬆弛了呢?就是說,東城這邊,項王剛剛想渡烏江,烏江那邊“亭長已經艤船以待”了,細心的讀者自然會看出玄妙:剛剛還在東城縱馬廝殺,轉眼已站立烏江邊喟然嘆息了。難道那浩蕩的池河、滁河、那重重山巒沼澤竟任項王一躍而過?其實,是司馬遷巧借一個“欲”字,將發生在東城的血戰情節,與流傳於烏江的民間傳說縫綴彌合了。不熟悉這一帶地形的人當然不會生疑,他們意念恍惚中誤以為(東城)去烏江已經不遠,可能就在前邊。然而,對這塊地形有所了解的人就不免生出種種疑竇,這就是江淮一帶專家學者多年來頻頻質疑、並作出種種臆度誤解的根源所在。

其三,作者寫項王之所以有船不渡,只因無顏見江東父老。因為“籍與江東子弟八千人渡江而西,今無一人還”,項王為此心中有愧,忽然悲從中來,不願過江了。這顯然不足為信。首先,八千子弟無一人還,也未必全部為項王而戰死,歸順漢王者亦大有人在。再說項王東城末路時,身邊仍有二十八騎,這些人自垓下南逃時心中就有目標―――為渡江而來,又臨危而不離去,其中也應該有歸心似箭的江東子弟。還有《史記・灌嬰》《漢書・灌嬰》都真實記載灌嬰“下東城、歷陽,虜楚將吏萬二千人”。這其中肯定有不少人已經趕到了江邊,甚至正在準備渡江,說“無一人還”也是有些誇張的,而誇張正是民間傳說的特點。

其四,定遠有個民間傳說婦孺皆知,說當年霸王將虞姬娘娘頭顱拴在馬鞍上一路滴血,直至嗟虞墩定遠縣誌》詳細記載了這個故事。我以為項羽在危難中仍然舍不下愛妃竟一路攜來首級,當有“不死不棄”的心跡或誓言,正如《詩經》所吟:“轂則同室、死則同穴”。事不到萬不得已,也就是說不到英雄仆地,是不會丟下虞姬首級的。《定遠縣誌》載:“虞姬墓即嗟虞墩,縣南六十里近東城”。“近東城”,恰好佐證司馬遷關於項王“身死東城”的結論。

其五,我國人民歷來有同情弱者、匡扶正義的善良俠義之心,因而對那些失敗英雄,往往以傳說來成全其氣節,以寄託自己的願望。項羽崛起於吳中,“與江東子弟八千人渡江而西”,在南征北戰中、尤其是反抗暴秦戰爭中,吳中子弟以及江東父老對項羽是寄託了諸多感情的。因而在他死後即傳說“項王乃欲東渡烏江,烏江亭長艤船待”以及項王自愧“無面目見江東父老,不願過江”等英雄佳話,也實在是情理之中的事。而司馬遷“二十而南游江淮。上會稽、探禹穴、窺九疑、浮於沅、湘……過梁、楚以歸”,他自然有機會採訪到這些民間傳聞。且太史公撰寫《史記》是相當注重“網羅天下放失舊聞”以成一家之言的。通覽《史記》,自《五帝本紀》、《夏本紀》至《殷本紀》、《周本紀》,司馬遷在撰寫之初,有文字記載者寥寥,多為“口口相傳之史”或“支離鱗片之語”;其中神奇怪誕之說比比皆是,僅《史記・高祖本紀》就有六、七處之多。

非“自刎”是“戰死”

計正山認為,項羽並非“烏江自刎”,而是“戰死東城”。司馬遷在《史記・項羽本紀》結論中特別點明:項羽“五年卒亡其國、身死東城”(“東城”即今定遠東南五十里,系項羽葬姬首處)。關於項羽戰死東城的事實,《史記》、《漢書》皆有明確記載。

看《史記・高祖本紀》:“漢五年,高祖與諸侯兵共擊楚軍,與項羽決勝垓下。……項羽卒聞漢軍之楚歌,以為漢盡得楚地,項王乃敗而走,是以兵大敗。使騎將灌嬰追殺項羽東城,斬首八萬,遂略定楚地。”《史記・灌嬰》記載的更為詳盡:“項籍敗垓下去也,嬰以御史大夫受詔將車騎別追項籍至東城,破之。所將卒五人共斬項籍,皆賜爵列侯。降左右司馬各一人,卒萬二千人,盡得楚軍將吏。” 再看《漢書・高帝紀》“十二月,圍羽垓下,羽夜聞漢軍四面皆楚歌,知盡得楚地。羽與數百騎走,是以兵大敗。灌嬰追斬羽東城。”《漢書・灌嬰》:“項籍敗垓下去也,嬰以御史大夫將車騎別追項籍至東城,破之。所將卒五人,共斬項籍,皆賜爵列侯。降左右司馬各一人,卒萬二千人,盡得楚軍將吏。”《史記》中還有近二十處關於項羽死亡的記載,皆為“既殺項羽”、“已殺項羽”、“已殺項籍”或“項羽已死”、“項羽死”等等。再也沒見“項羽自刎”或“自刎烏江”的說法了。

關於項羽是被五位壯士一齊撲上去併力搏殺而死,《史記》、《漢書》如出一轍地記載:“灌嬰所將卒五人共斬項籍,皆賜爵列侯。”就是說灌嬰所率數千騎中有五位勇士一齊衝上去,叢戟攢擊,殺死了項羽。楊喜、王翳、呂馬童、呂騰、楊武五人共斬項籍皆賜爵列侯的事實,從《漢書・高惠、高后文功臣表第四》中得到了證實。

此外,計正山以為項王不可能自殺,還有一個重要的理由:他自固陵退至垓下,胸中一直燃燒著義憤和雪恥的怒火。因為鴻溝之約,是楚漢雙方自願簽訂的和平停戰協定,劉項雙方都信誓旦旦地承諾;就此停止戰爭!而項羽是恪守信義的,他很快如約放回劉邦父母妻子一行人質,“漢軍皆呼萬歲!”然而,轉眼間,劉邦卻背信棄義、追襲楚軍,重新挑起戰火。對此,項羽乃至虞姬的胸中也都充滿了被欺騙、被訛詐的憤怒。可以想像,自命諸侯霸主的項羽怎堪忍受如此大的耍弄和屈辱,照項羽的性格,他會怒不可遏地發誓:“不殺劉邦、誓不為人!”而此時的項王也只有江東再起、才能雪報此仇!可想而知,項王怎會到了江邊卻有船不渡呢?

“戰死定遠”有史跡為證

計正山說,項羽身死東城,還有些重要證據,那便是沿途的遺址、遺蹟和諸多民間傳說。垓下至烏江,沿途之地今屬固鎮、鳳陽、定遠、滁縣、全椒、肥東、和縣。假如項羽東城大戰之後還真的能夠跨越眼前的池河往東南逃至烏江,必經之地滁縣―――全椒―――和縣;或繞道肥東―――含山―――和縣(除此別無它路)。沿途民間必然會發生種種傳聞,留下遺址、遺蹟。為此,計正山曾兩次徒步考察,三次訪問全椒、滁縣、和縣、肥東、含山通往烏江渡口的較大村莊,他與那裡年齡大的村民細細攀談,令人失望的是數百里征途中竟無任何有關霸王項羽的傳聞,也無一點一滴遺址、遺蹟。在本該有民間傳說或遺址遺蹟的和縣石楊鎮、綽廟鄉(烏江西北方向),計正山向當地的老人問及楚霸王項羽在當地有無故事傳說,老人們竟一一搖頭。這些足以證明:項羽在東城血戰中已經殞身,“期會烏江”、“欲渡烏江”,竟成了項羽含恨終身的願望。然而定遠境內有關楚霸王項羽的傳說和遺蹟比比皆是,僅《定遠縣誌》記載就達十六七處之多。形如丘巒的虞姬墓至今猶在,安徽省文化廳副廳長李修松率領有關專家實地考察後認定其形制、封土皆為典型漢墓。計正山認為這是漢高祖劉邦為魯公項羽舉行隆重葬禮之後,東城縣為虞姬頭顱加封土而形成的墓,西漢時便建祠辟田祭祀。宋代蘇軾、蘇轍、衛夫人都曾賦詩於此。項羽殉難前在定遠縣境內留下的遺址遺蹟,除陰陵、東城之外,仍有十多處。從陳鐸祠到少十步,從霸王廟到虞姬祠,從劉會橋到早王廟,從嗟虞墩到下馬鋪,構成了項羽在這塊土地上與漢騎兵周鏇、拼搏的一條完整路線,也是這位叱吒風雲的英雄至死不屈、殉難於定遠的有力佐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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