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過

蘇過

蘇過(1072-1123),北宋文學家。字叔黨,號斜川居士,漢族,眉州眉山(今屬四川眉山市)人。蘇軾第三子,時稱為小坡。宋哲宗元祐六年(1091),曾應禮部試,未第。紹聖元年(1094),軾謫惠州,四年,復謫儋州,皆隨行。元符三年(1100),隨父北歸。軾卒後,依叔父蘇轍居潁昌(今河南許昌),營湖陰地數畝,名為小斜川。徽宗政和二年(1112),監太原稅。五年,知郾城。宣和五年,通判定州,卒。蘇過逝後葬於河南郟縣。

基本信息

人物簡介

蘇過(1072~1123),蘇軾第三子,字叔黨,號斜川居士。1072年(宋熙寧五年)生於杭州。12歲從巢谷學於黃州,19歲中舉人,23歲隨父來惠州。在白鶴峰築室時,蘇過任營造之勞。王朝雲逝世後,蘇軾飲食服用,一應生活所需,均由蘇過承擔。元符年間,隨侍蘇軾昌化軍。蘇軾病故後,蘇過兄弟扶靈柩至汝州郟城安葬。次年秋,服除,蘇過立家於穎昌。在湖陰經營水竹數畝,名曰“小斜川”,自號“斜川居士”。此後10年,一直過著躬耕勞作、窮困潦倒的日子。1112年(宋政和二年)任太原府監稅,1116年(政和六年)任郾城知縣。1120年(宣和二年)後又閒居潁昌。1123年(宣和五年)夏,權中山府通判。十二月,因事入鎮陽,得急病死於途中。蘇過隨侍蘇軾,時與唱和,受影響最大。在其兄弟3人中,文學成就最高,人稱“小東坡”。著有《斜川集》20卷。在惠州所作名篇有《颶風賦》、《思子台賦》等。他還常作畫,繪枯木竹石圖,蘇軾稱他“時出新意作山水” 。

人物生平

蘇過的童年多是隨父親的遊宦生涯,在頻繁的遷徙中度過的。元豐二年(1079年),蘇軾移知湖州,不久便發生著名的烏台詩案。蘇軾七月底被拘捕,八月中旬被押抵汴京,囚禁在御史台所屬的監獄中。這年蘇過年僅七歲,大哥蘇邁隨父到京城照顧父親,他則同二哥蘇迨留在湖州母親身邊。

父親蒙冤受屈的痛苦,人們歧視的目光,以及親友冷落的態度,使年幼的蘇過遭受心靈上的沉重打擊,感到仕宦的艱險和人情世態的炎涼。幾個月後父親被釋,貶謫黃州。在黃州,父親微薄的薪俸難於養家餬口,加之生活環境不好,甚至還要靠蘇軾親自下地種菜,來補貼和維持全家人的生計。使童年的蘇過和家人常過著缺衣少食的生活,這就培養了他後來淡泊寧靜、安於貧賤的的性格和人生哲學。

元祐元年(1086年)神宗駕崩後,哲宗新立,高太后垂簾聽政,熙寧、元豐年間受打擊的人相繼起復並受到重用。父親也奉調京城,先任中書舍人,後升翰林學士、知制誥等職。叔父蘇轍也在京中任要職。蘇過後來在回憶京城生活的《冬夜懷諸兄弟》一詩中寫道:“憶昔居大梁,共結慈明呂。晨窗惟六人,夜榻到三鼓。”記述了他和叔伯兄弟一起,早起晚睡,共同讀書習文的愉快情景。然而這種童年不可多得的安定和樂生活,僅持續了四年時間,不得不因父親受到政敵打壓,被迫離京出知杭州而中斷。

父親蘇軾一生可謂多災多難,宗派鬥爭和文字獄使他受盡折磨。他才高名大,交遊廣,徒眾多,因此政敵們不會輕易放過他。自烏台詩案之後,他又多次遇險遭禍,最後一貶再貶,直到徽宗建中靖國元年(1101年)去世。蘇過總是陪伴著被貶謫的父親而長途跋涉,乃至萬里投荒。他悉心照顧父親的生活起居,聆聽父親的教誨,並時時安慰父親痛苦的心靈,因此常常受到蘇軾的嘉許。

紹聖元年(1094年),蘇過隨父初到廣東惠州時,寫有一首《和大人游羅浮山》的詩:“海涯莫驚萬里遠,山下幸足五畝耕。人生露電非虛話大椿固已悲老彭。蓬萊方丈今咫尺,富貴敝屣孰重輕。結茅願為麋鹿友,無心坐伏豺虎獰。”詩中充滿了對含冤受屈父親的安慰之情,在艱辛的耕讀生活中,只要他學道有成,利祿富貴視若“敝屣”、“露電”。正好表現了時年二十二歲的蘇過,其甘於淡泊、不求富貴的曠達思想。惠州三年的謫居生活,對蘇氏父子來說是十分艱苦的,這幾年蘇過主要過的是侍養父親的耕讀生活。蘇軾有詩云:“小兒耕且養,得暇為書繞。”並寫詩讚之,說蘇過有奇志,其《凌雲賦》筆勢如《離騷》。

蘇過作品 蘇過作品

紹聖四年(1097年),蘇軾再貶海南島儋耳縣,蘇過把妻兒留在惠州白鶴新居與兄嫂住在一起,獨自挑著書擔隨父親,更為荒僻的的海南儋州,與語言不通、習俗相異的黎族人雜居。在海南的三年間,蘇過除了擔負起照顧父親的飲食起居外,也像在惠州時一樣,在東坡的指點下,讀書作文,從未間斷。而更可貴的是,他注意觀察當地的社會生活,了解民間疾苦,寫下了不少反映現實生活的詩文。如他寫的《懷惠許兄弟》詩,記述了海南當地的風土人情,還特別提到了與當地人民的友情:“椰酒醍醐白,銀皮琥珀紅。傖獰醉野獠,絕倒共鄰翁。蒔芋人人送,囷庖日日豐。瘴收黎母谷,露入菊花叢。海疍羞蚶蛤,園奴饋韭菘。檳榔代茗飲,吉貝御霜風……”嶺海七年,蘇軾父子以讀書、著述、詩文唱和為生活的最大樂趣,這也是他們最重要的精神寄託。蘇軾在海南“獨與幼子過處,著書以為樂”。“食芋飲水,以著書為樂。”蘇過在儋作《志隱》,深得蘇軾嘉賞。四十五歲時又作《〈志隱〉跋》,說《志隱》為“效昔人《解嘲》、《賓戲》”之作。“昔人”指的是楊雄、班固。可見蘇氏父子所效之人,皆以文化自守,以著述為業者。嶺海時期,年輕的蘇過讀書不輟。蘇軾《與徐得之》云:“兒子過頗了事,寢食之餘,百不知管,亦頗力學長進也”。又《和陶淵明園田居詩》引曰:“歸臥既覺,聞兒子過誦淵明《歸園田詩》六首,乃悉次其韻”。讀、和陶詩,是蘇軾父子謫居生活中的一大樂事。又《與程秀才》書云:“兒子到此(儋)抄得《唐書》一部,又借得《前漢》欲抄。若了此二書,便是窮兒暴富也。”蘇過《借書》詩也記述了以客主問答的形式,揭示了將終老海南、不圖仕進的主旨。此事:“借書如借田,主以歲月計。常恐遺地力,敢有不斂穧?便便五經腹,三冬良可繼。倘有愧寸陰,得無譏沒世”。借讀而整部抄寫,可見其勤奮。觀其筆記《書田布傳後》、《書周亞夫傳後》、《蕭何論》、《記交趾進異獸狀》、《書二李傳後》、《讀楚語》、《書張騫傳後》、《東交門箴》等文,更知其讀書之精深。謫處蠻荒之地而如此勤學,乃知文化何以鍾於蘇門矣。據朱弁《曲洧舊聞》載,蘇過讀《南史》,東坡臥而聽之,因論糞土因人而貴賤之理。此亦當為居儋之事。蘇軾《與元老侄孫》書云:“海外亦粗為書籍,六郎不廢學”。又據《蘇過墓志銘》載,蘇軾命過作《孔子弟子別傳》,可見蘇軾謫居教子之一斑。蘇過到海南的次年所寫《志隱》一賦,以客主問答的形式,揭示了將終老海南、不圖仕進的主旨。作者假客人之口,描繪了海南環境之惡劣,勸說主人正當年輕有為之際,應力圖仕進,做鐘鳴鼎食之謀。而主人則列舉仕途的艱險,極力描繪海南山川秀麗,物阜民淳。不難看出蘇過已和父親一樣,已深深愛上美麗富饒的海南島,正如蘇軾詩所言:“海南萬古是吾鄉”啊!

元符三年(1100年)蘇軾遇赦北歸,次年六月父子二人回到常州,歷盡滄桑,萬里歸來僅月余,父親便溘然長逝,自然令蘇過兄弟傷痛不已。次年,蘇過兄弟遷葬父親於汝州((今河南臨汝)郟城縣小峨眉山,蘇軾遺言有云:“嘗愛郟山形勝類其鄉,遂有終焉之志”。他選中小峨眉作為葬地主要是因為此處似家鄉峨眉的緣故。為了看守父親墳墓,蘇過便移家汝州,從此長住在那裡。蘇過於父喪期滿後,本可再圖仕進,但當時蔡京當權,不準元祐舊臣子弟在京城任職,縱有蓋世才華,也不為朝廷所用。後來雖於四十一歲時,做過太原府監稅;四十五歲時做過潁昌府郾城知縣,終因黨禁關係而被罷免。蘇過在其生命的最後十年,三度出仕,實則兩次為官共七載。而不論在官還是居家,都不曾改變厭仕而慕陶的情懷。這是頗具宋人特色的精神現象:厭仕而不棄,學陶而不隱。既要吃飲,又要安頓心靈。宋人學陶主要是學其獨立、自由的人格精神,超脫平淡的處世情懷,任真率性的生活態度,“質而實綺,癯而實腴”的詩風。這或許與宋人儒、道、釋兼融的文化態度有關。蘇過晚年回到潁昌,“營造湖陰水竹可供玩賞者數畝”,這年為宣和辛丑年(1122年),蘇過50歲,恰好與陶淵明居斜川時同一甲子。故將家居之地命名為小斜川。

蘇過受父親《和陶詩》的影響,十分仰慕陶淵明,故號斜川居士,以明其志。他在《小斜川詩序》中寫道:“予近卜築城西鴨不陂之西,依層城,繞流水,結茅而居之,名曰小斜川。偶讀淵明……畸窮既略相似,而晚景所得略同,所乏者高世之名耳。感嘆茲事,取其詩和之。”從此便過起詩酒自娛、耕讀課子的隱居生活來。而這種陶淵明式的田園生活,卻非常短暫。後曾出任代理河北定州通判,任期僅半年時間,宣和五年(1123年)即病逝於行道中。蘇過安葬於河南郟縣東坡墓地之東南,晁說之為之作墓志銘。

貢獻影響

在海南儋州東坡書院蘇過的雕像 在海南儋州東坡書院蘇過的雕像

蘇過書、畫之勝,克肖其先人。善作怪石叢筱,咄咄逼人。軾有觀過所作木石竹三絕,把他的畫與文可的畫相提並論,以為“老可能為竹寫真,小坡解與竹傳神”。又時出新意作山水,遠水多紋,依岩多屋木,皆人跡絕處,並以焦墨為之,此出奇也。日本君台觀藏有所畫。行草筆法亞乃翁。楷書古勁,有楷書石刻在定州天寧寺壁。又書金光明經四卷,手自裝治,送虔州重慶禪院。卒年五十二。事跡參見《宋史》本傳、《畫記》、《清河書畫舫》、《石門文字禪》、《揮塵三錄》、《定州志略》、《東坡集》、《君台觀左右帳記》蘇軾貶嶺南,蘇過一直隨侍身邊。

蘇軾去世後,蘇過閒居潁昌十年。40歲時出監太原稅,三年後知偃城縣,1123年權通判中山府,卒於鎮陽(今正定)行道中,年五十二歲。娶妻范氏,范鎮孫女,范百嘉之女。

蘇過能文,有《斜川集》二十卷行世。(此據《宋史》本傳,他書著錄均為十卷),已佚。清乾隆時人吳長元得舊鈔殘本,並從他書纂輯,厘為六卷,其中詩三卷。事見《永樂大典》卷二四○一引《宋故通直郎眉山蘇叔黨墓志銘》,《宋史》卷三三八有傳。亦能書畫。宋徽宗曾宣召蘇過入宮作壁畫。

蘇過詩,以《知不足齋叢書》本為底本,校以清乾隆武進趙氏刊本(簡稱趙本),清舊抄本等。新輯集外詩,編為第四卷。

史籍記載

《宋史》卷三百三十八·列傳第九十七·蘇軾(子過)傳

軾三子:邁、迨、過,俱善為文。邁,駕部員外郎。迨,承務郎。過字叔黨。軾知杭州,過年十九,以詩賦解兩浙路,禮部試下。及軾為兵部尚書,任右承務郎。

軾帥定武,謫知英州,貶惠州,遷儋耳,漸徙廉、永,獨過侍之。凡生理晝夜寒暑所須者,一身百為,不知其難。初至海上,為文曰《志隱》,軾覽之曰:“吾可以安於島夷矣。”因命作《孔子弟子別傳》,軾卒於常州,過葬軾汝州郟城小峨眉山,遂家潁昌,營湖陰水竹數畝,名曰小斜川,自號斜川居士。卒,年五十二。

初監太原府稅,次知潁昌府郾城縣,皆以法令罷。晚權通判中山府。有《斜川集》二十卷。其《思子台賦》、《颶風賦》早行於世。時稱為“小坡”,蓋以軾為“大坡”也。其叔轍每稱過孝,以訓宗族。且言:“吾兄遠居海上,惟成就此兒能文也。”

七子:籥(yuè)、籍、節、笈、篳(bì)、笛、箾(shuò)。孫男二人:嶠(jiào)、峴(xiàn)。

個人作品

點絳唇,新月娟娟,夜寒江靜山銜斗。起來搔首。梅影橫窗瘦。

好個霜天,閒卻傳杯手。君知否。亂鴉啼後。歸興濃如酒。

人物評價

蘇過詩中的懷人之作,情真意切,哀而不傷。如《將至五羊先寄伯達仲豫二兄》,先寫黨內與二兄分離時的悲傷、懷念,後寫將歸的欣喜。石後面部分寫道:“崎嶇七年中,雲海同浩渺。豈知羌村晚,驚拜杜陵老。干戈雖事異,歡喜動夷獠。山川舊悽慘,雲物今清好。不似元都桃,秋風不堪掃。”他的唱和詩,也不是一般性的應酬文字,而是抒胸臆,敘友情,樂田事,憫農耕,多屬言之有物。蘇過的詩歌中,抒懷詩作不少,他總是不加掩飾的吐露心聲,直抒胸臆。我們知道,自古隱逸者無法迴避的實際問題。陶淵明真正做到了棄仕祿而求自由,而蘇過終未能做到這一點。其實許多年來,他早已實實在在地感受到了生存問題的迫切,因而學陶的同時常常流露出生計艱難的感慨。他在《和叔寬贈李方叔》中吟道:“誰令三徑荒?投老食屢艱。……不求桑榆暖,乃慕樺桂寒。學稼雖可賤,樂志良獨難。當觀五鼎食,不異瓢與簞”;在《送伯達兄赴嘉禾》詩中吟曰:“我生三十餘,憂患恰半生……五載臥箕潁,分甘一廛氓。嗟哉生理拙,口腹不解營”。蘇過《次韻淵明正月五日游斜川韻》是其詩中最具淵明風神韻致之作:“春陰翳薄日,白石俯清流。心目兩自閒,醉眠不驚鷗。……澄江可寓目,長嘯忘千憂。倘遂北海志,餘事復何求”。此詩得意處,也可以說“不甚愧淵明”了。又如他對自己最後十年的官場生涯,那種厭仕思想和思歸情懷,在詩中就做了淋漓盡致的抒發。初入仕途,他的體會是:“我生江海上,性與魚鳥逸。端來入世網,竟坐形骸役。此心本洞然,六月遭怵迫。”“我昔千里上太行,身世漂零如逆旅”。他盼望這種違心的仕宦生涯早日結束:“何時脫韁索,著我林泉帽”“安得浪漫遊,時解冠帶縛”“身作三年客,愁隨萬點鴉。家書空系雁,燈信未沾花。萬里尋歸計,柴桑似有涯”。《和趙承之竹隱軒詩》極言厭官思隱之意:“莫將不貲身,玩此有限年。必待三徑足,何時賦歸田?陶令甑無栗,阮公不言錢”。然而迫於生計,他又不能棄官歸去:“我恨營口腹,斂板慚妻孥。三徑未及歸,高臥子不如”。同僚詩友任況之將“返舊廬”,他徒自羨慕:“息肩子有日,我愧今不如。嗟哉妻孥累,口腹亦見驅。一墜世網中,侷促轅下駒”這種違心又無奈的小吏生涯對他來說是痛苦的煎熬:“青衫百僚底,屏氣不敢出。謂當哭途窮,何當折腰膂……念我丘壑人,老矣事簪組。端如赴縲囚,坐受獄吏侮”。後來蘇過回憶這一段生涯,仍有“簪裳如縲囚,我生三年系。一落塵網中,遂負山林志……淒淒百僚末,舉首觸嗔忌。早知折腰惡,誰敢朱雲吏”之嘆。他在罷太原監稅不到一年,又奉敕命知郾城縣,在任四年多,他覺得像身不由己的工具一樣被驅使:“我方處世如鉛舂,自知冠冕久不工”。

蘇過元符元年在儋耳作《志隱》賦,以蘇軾所信奉的順應自然、隨遇而安、安貧樂道的思想來寬慰父親:“子知魚之安於水也,而魚何擇夫河漢之與江湖?”他在惠、儋時期寫的詩文,有許多都含有援道、釋以寬慰父親的用意。他在安慰父親的同時,其實也在安慰自己,因為莊與釋是他終生的精神伴侶啊。蘇過的賦除《志隱》外,《思子台賦》和《颶風賦》,已早行於世。《思子台賦》系就漢武帝錯殺太子據,後又作“歸來望思之台”以級寄哀思一事加以評論鋪敘而成。賦中對漢武帝的多忌、暴戾、嗜殺,作了充分的揭露和撻伐,許多大臣“皆以無罪而夷滅,一言以就誅”。並上至秦皇,下及晉惠,他們三人“皆信讒而殺子,匿奸而敗國,各築台以寄哀,信同名而齊實。”這是一篇歷史評論方面的賦,頗負盛名。另一篇《颶風賦》,紹聖二年作於惠州,因颶風而論“大小出於相形,憂喜因於所遇”的相對之理,借大鵬以示不憂不懼之意。作品描寫海域颶風的發生、發展、結束等幾個階段的景象。寫颶風的先兆是“斷霓飲海而北指,赤雲夾日而南翔。接寫颶風初來之迅疾;既而寫颶風來勢異常兇猛;再寫颶風去後人民修牆補屋,相互慰勉;而颶風停止後則是“山林寂然,水波不興,動者自止,鳴者自停,湛廣宇之蒼蒼,流孤月之熒熒。”事後,回顧當時的驚懼失措,又自我解嘲說:“均大塊之癔氣,奚巨細之足辯,陋耳目之不廣,為外物之所變。”而賦的重點則在颶風正盛的部分,作者用生動的筆觸,形象是辭藻,眾多的比喻,繪聲繪色的描寫,表現了颶風聲勢之大,威力之猛,其誇張鋪敘手法,並不亞於漢賦。

蘇過的散文寫得很好,保存至今的有百餘篇。其中的史評史論,彰顯了蘇過的才氣和獨到的見解。《蕭何論》針對“蕭何請以上林苑以與民,高祖大怒而械繫之,以付廷尉”一事進行評論,認為劉邦疑忌蕭何,真正的原因是蕭何智大功高,怕其名望超過自己不好駕馭,“有可疑之勢”。就找個藉口,把這位開國功臣、治國良相“械繫之廷尉”。蘇過由此慨嘆“功臣之難,自古而然”。文章引用充分的論據,筆酣墨飽,說服力極強。《書周亞夫傳》,列舉事實說明亞夫遜而能文,任重道遠,可謂“真宰相”。“人能輕千金之軀,以任天下之重,禍福不懼,生死不易,雖曰未學,吾必謂之學矣!”蘇過的傳記散文《王元直墓碑》,寫其舅父王元直的生世經歷,為我沒娓娓道來,情真意摯,感人至深。蘇氏父子在海南時,常與黎族同胞同飲共醉,並接受他們的饋贈,和睦相處。因為有了這樣深入的了解,蘇過對當權者所採取的一味鎮壓、盤剝當地少數民族的政策十分反感,寫了一份長達二千餘字的《論海南黎事書》。在這份時事政論中,他第一次提出了“民族自治”的說法:“為執事計者,上策莫如自治。當飭有司嚴約束,市黎人物而不與其直者,歲倍償之,且籍其家而刑其人。吏敢取賂者,不以常制論,而守令不舉者,部使者按之……”明確主張朝廷應嚴禁官吏刻剝黎族同胞,懲辦那些貪賂行奸、殘民自肥的地方官吏,讓其實行自治,自我管束。可以說,這是歷史上第一篇論及海南黎族政策的文章。這與蘇東坡所主張的“漢黎一家”的進步民族觀一脈相承。東坡詩:“咨爾黎漢,均是一民。”有史以來第一次提出民族平等觀念,並盛讚黎族同胞:“黎山有幽子,形槁神獨完。”父子二人以平等的姿態觀察民族問題,提出了封建時代十分難能可貴的“撫黎”政策。

蘇過有詩文集《斜川集》傳世,據《宋史》記載有二十卷,經“靖康之難”,至南宋已散佚過半,十分可惜,現僅存六卷。四川眉山人為紀念三蘇父子,對蘇過的德操和文學成就不能忘懷,故於清道光十二年(一八三二年)鏤版《三蘇全集》。該雕版實際上包括蘇過的《斜川集》殘卷三冊六卷,其中遺詩五十三首、文十五篇。三蘇祠今存有一九九六年版、舒大剛等編著的《斜川集》10卷。眉山試院(今蘇祠中學)大門前有對副聯:“千載詩書城,坐修竹林中,盡饒佳士;四賢桑梓地,問斜川集後,誰嗣高文?”用此聯激勵眉山仕子。其中“四賢”,即指三蘇父子和蘇過,該聯現懸掛於三蘇祠西大門。蘇過生不逢時,未能很好第發展自己的才華,後人深為之惋惜。清人趙懷玉在《校刻斜川集序》中說:“……使天假以年,名或不在其父之下。惜乎身處末流,仕又再黜,坎坷道死,不獲措其蘊於天下,是則才人之不幸夫!”然而即使如此,在宋代,蘇過仍不失位一位頗有代表性的文學家,清代著名文學家袁枚,就非常推崇蘇過的詩文,只不過他的文學成就,已被父輩輝煌的光芒所掩蓋。

影視形象

2008年電視劇《蘇東坡》:晉晗寧飾演蘇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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