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四小姐

蔣四小姐

《蔣四小姐》是包子才有餡所寫的小說。

基本信息

內容簡介

生平的想理是混吃等死。 卻不知—— 前有,打不過就跑的親祖父; 後有,深藏不露的親老爹; 左有,心偏到太平洋的親祖母; 右有,隨時想搶她嫡女身份的庶妹子; 四小姐說:要不搭個戲台吧,咱別的本事沒有,演戲是一流 !

蔣四小姐 蔣四小姐

目錄:

第一回 對峙

第二回 往事

第三回 老宅

第四回 兄弟

第五回 變化

第六回 掌家

第七回 日子

第八回 活著

第九回 轉機

第十回 爭鬥

第十一回 爭鬥(二)

第十二回 吃醋

第十三回 宋姨

第十四回 打算

第十五回 日子

第十六回 日子(二)

第十七回 來信

第十八回 留守

第十九回 病歸

第二十回 冬至

第二十一回 遺願

第二十二回 病逝

第二十三回 遺囑

第二十四回 閒話

第二十五回 往事(一)

第二十六回 往事(二)

第二十七回 往事(三)

第二十八回 告別

第二十九回 回府

第三十回 家宴

第三十一回 家事

第三十二回 造訪

第三十三回 試探

第三十四回 送書(一更)

第三十五回 籌謀(二更)

第三十六回 坦白(一更)

第三十七回 質問(二更)

第三十八回 落空(一更)

第三十九回 病來(二更)

第四十回 禮物(一更)

第四十一回 舌戰(二更)

第四十二回 截糊(一更)

第四十三回 過年(一更)

第四十四回 友情(二更)

第四十五回 鬼神(三更)

第四十六回 陽辰(一更)

第四十七回 老錢(二更)

第四十八回 客到

第四十九回 保媒

第五十回 完敗

第五十一回 提親

第五十二回 準備

第五十三回 戲碼

第五十四回 深遠

第五十五回 帖子

第五十六回 禮物

第五十七回 遊船(一更)

第五十八回 嫡庶(二更)

第五十九回 爭巧(一更)

第六十回 捧殺(二更)

第六十一回 投湖(一更)

第六十二回 顛倒(二更)

第六十三回 雙鵰(一更)

第六十四回 峰迴(二更)

第六十五回 路轉(一更)

第六十六回 橫刀(二更)

第六十七回 進退

第六十八回 訓弟

第六十九回 蕭瑟(三更)

第七十回 光陰

第七十一回 取經(二更)

第七十二回 示弱(三更)

第七十三回 殺意

第七十四回 劫後(二更)

內容:

南燕國,天順十四年。
冬日子時,萬籟寂靜。
蘇州府,蔣府。
正房堂屋內燈火通明,房內西北角的鑄銅鎏金虎獸熏籠上裊裊生煙。
上首坐著一位形容俱憔、面露悲色、頭髮花白的灰衣男子。下首是位身著絳紅色纏枝牡丹團花褙子,灰紫色鶴紋馬面裙,手持念珠的老婦人。堂下跪墊上跪著兩個青年男子。
稍長的男子抬首道:“父親,事已至此,再不可增加人力物力去尋,徒惹事端,還是保重身體要緊!”
“我打死你這個不忠不孝的畜生,那是你親弟弟!”灰衣男子傾身而起,怒目相對。
“父親,母親只生我與二弟兩人,哪還有別的兄弟姊妹!”蔣府大爺蔣宏建略有些委屈的說。
一身青衣的二爺蔣宏生用眼角的餘光看了一眼大哥,欲言又止。
“孽子,你這個孽子……”蔣老爺激動的走到大爺身邊,忽又轉身,雙目噴火,狠狠的看向老婦人:“還有你,你這個毒婦,我一定要休了你,休了你啊!”
老婦人持念珠的手一滯,怒急反笑。
“老爺,你要休了我,為了那兩個賤人,哈……哈……,想我周氏,堂堂安南侯府千金,富貴榮華,金門玉戶。當年帶十里紅妝下嫁於你,上為你孝順二老,下為你教養兩個兒子,順帶著還要養活你們蔣家上上下下幾十口人,我何錯之有,你要休了我?蔣振,你可是忘了,當初娶我之時答應過我什麼。”周氏面色猙獰道。
“是,當初娶你時,我答應你不納二色。可錦心不是,若不是飛來橫禍,若不是你父親暗中指使,她現在就是我蔣振堂堂正正的妻。”蔣振似乎有些不忍的微微閉目。
“我感激你在蔣家最困難時嫁給我,也感謝你這些年來的付出。當年我為什麼娶的你,你比誰都清楚,你的那些個下作手段……”他咬了咬牙,長時間不語。
“我看在兩個孩子的份上都忍了。可你不應該對他們下手,他們何曾威脅到你一分一毫。宏遠未上族譜,將來不會跟你兩個兒子掙一分家產,你還要怎樣,還要怎樣!太狠毒了,你這婦人……太狠毒。”蔣老太爺聲嘶力竭的叫著,雙眼中布滿了血絲。
“感激,我嫁於你三十多年,你說你感激我。她是你的妻,那我是什麼,我是什麼……休想……哈哈哈……這輩子都休想!我得不到的,誰也別想得到。蔣振,我就狠毒了,你奈我何?想休我,量你也沒這個膽量。當初若不是我安南侯府,你蔣振能有今日,她徐錦心能苟活到現在?”
蔣振跌坐在椅子上,臉上滿是傷痛。
周雨睛眉頭高挑,冷笑連連道:“事情是我做下的,那一雙賤人是我賣掉的,那又怎樣?實話告訴你,安南侯府不是你能惹得起的,弄死兩條賤命,輕而易舉。我不過是看著咱們夫妻幾十年的份上,放他們一條生路。”
蔣振咬牙切齒道:“你這叫放他們一條生路,他們孤兒寡母,身無分文,你讓他們怎么活!”
周雨睛拿起手邊的青花茶碗,狠狠的綴上一口,左手的佛珠轉得更快了些。
“我若不賣了他們,難不成還等你蔣振有朝一日把人迎進門;等著你寵妾滅妻,忘恩負義。”
蔣振只覺得寒徹心骨,扶著椅背的手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淡淡道:“你欲何為?”
“我欲何為?蔣振,我嫁給你三十多年,我要什麼,你心裡難道會不明白。若不是你逼我至此,我又怎會痛下殺手。”周雨睛眼中含悲,轉過臉對著大兒子道:“宏建,跟你爹說說吧!”
蔣宏建清了清嗓子道:“父親,母親的意思,老祖宗們早都不在了,這家也該分分了。二叔一家子上上下下十幾口人,依附我們多年,您如今已經致仕,再養活他們一大家子人,銀錢上不濟。母親把柳口胡同的宅子給了二叔,五進的宅子,還帶個大花園,一家老少住也盡夠了。
蔣宏建邊說邊打量父親臉色,略遲疑了會,道:”宅子裡的家具,擺設,日常所用茶碗杯碟都是母親掏了私房新買的,丫鬟,婆子,小廝,管事也是從府里拿了賣身契過去的。蔣家的祖田不能分,每年租子的一半給二叔家。老祖宗留下的鋪子莊子當年也都賣得一乾二淨,咱們府里現有的都是母親嫁妝,無甚可分。”
蔣宏建見母親銳利的目光朝他看來,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身子:“母親把她嫁妝里西郊的一處小莊子給了二叔,算做補償。餘下的翠玉軒,是父親您的私產,也是年年虧損的緊。二叔那兒,母親折了五千兩銀子給他,又私下貼補了五千兩算作安家費,雖說不能大富大貴,但過日子是盡夠了。”
“母親已經跟二叔談妥,地契,銀錢什麼的,都交接穩當。蔣家庫房裡的東西先盡著二叔拿走了一半,二叔昨日已遷新居。”蔣宏建一口氣說完,只覺得背上冷汗涔涔。
蔣振頹然往太師椅背上一靠,雙目緊閉,手緊緊的抓住椅子的扶把,青筋暴出,恨道:“好,好,好……好個侯府千金,好個富貴榮華,周雨睛,這些年我竟忘了,你身上流的也是那安南侯府的血。”
周氏撥動佛珠的手突然頓住,緩緩起身,走到蔣振身邊,神色溫柔的道:“老爺,我逼著你致了仕,逼著二弟分了府,這般行事都是為了這個家,為了咱們的兩個兒子。這些年,二弟一家吃的,用的哪一樣不是咱們大房供著。老爺一年的奉祿,僅夠供二弟一家子一年的嚼用。這會分開,也是為了老爺以後能輕簡些。”
周氏長吁口氣,目光輕柔道:“現今宅子空出許多,過了冬日景致也好,你不是最愛那梅花嗎,就在院子裡種上成片的梅樹,我們啊,看看花賞賞景,逗弄逗弄孫兒,好好過幾年清靜日子。只要你願意好好跟我過日子,你要什麼,我不滿足?”
蔣宏建,蔣宏生對視一眼,復又垂下了頭,心頭不約而同的嘆出一口氣,堂屋內頓時一片靜然。
蔣振始終閉著眼睛未曾看周氏一眼,似乎已經睡著,唯有起伏的胸膛泄出一絲情緒。
良久,周氏得不到回復,尷尬的回到坐椅,看向地上跪著的兩個兒子,說道:“我老了,這個家也當不動了,趁著還有幾年活頭,就想跟你父親好生過日子。明日起,就讓宏生家的管家吧。”
蔣宏生猛得抬起頭,忙道:“母親,這如何使得,她……”
周氏抬了抬手,止住小兒子說話:“顧氏知書達禮,秀外慧中,是你父親為你看中並求來的。他看得上的人,不會差,這個家交給她,我是最放心不過。”
周氏邊用餘光打量蔣振的臉色邊說道:“你大嫂雖說賢惠,到底讀書少些,不識得幾個字。欣悅、欣愉兩姐妹也都不小了,慢慢也要相看起來,元青的婚事更是馬虎不得,這些都是府里的大事,夠她忙活幾年的了!”
蔣宏生難掩心中驚喜,卻又顧忌著一旁跪著的大哥,謙和的點了點頭。
蔣宏建嘴角輕輕一撇,到底沒有發出聲來,仍低眉垂目的跪著,一動不動。
周氏抬了抬眉,續又說道:“宏建是長子,雖說文不成,武不就,於生意上倒有些長處,這些年打理家中的鋪子辛苦的緊。母親手上有個米鋪,也不掙錢,就給了你罷。”
蔣宏建心中暗喜,只臉上不動神色。
“宏生熬了這些年,如今總算是熬出頭了,你父親這一致仕,你一個知州是跑不到掉的,到時候母親托你舅舅在京里幫你打點一下,花些個銀子,尋個富庶的地方呆兩年,再慢慢往上升。”
兄弟倆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睛裡看到了喜色:“一切都聽母親安排!”
周氏滿意的看著兩個兒子,嘆道:“行了,你們都下去吧,夜了,明日還有正事。”
“等一下”蔣振突然睜眼道:“既然你們母親萬事都已安排妥當,我也無話可說。我就蔣興這一個親弟弟,你們兄弟二人日後看在我的薄面上,多照顧著些,也不枉我們父子一場。明日起,我搬回青陽鎮蔣家老宅,四丫頭不會說話,身子又弱,陪著我到鄉下休養一陣,既解了我的悶,也省得礙了你們的眼。”
“父親!”兄弟倆異口同聲的叫道。
“也好,老爺喜歡清靜,我就陪老爺到老宅住些天去,雖說偏是偏了些,倒還清靜。”周氏欣然作答。
“哼,擔不起你的陪。周雨睛,我跟你幾十年夫妻,對你向來敬重,府里諸事均由你作主。如今你逼我至此,心機狠酷更勝當年,我卻休你不得。你沒有說錯,我蔣振沒本事沒膽量,安南侯府位高權重,從前我惹不起,現在我一樣惹不起!”
蔣振慘然一笑,眼中俱是哀傷:“罷了,罷了,惹不起,總還躲得起。從今往後,我也不願再見你,省得我一看到你,切齒腐心,夜不能寐!”說罷,冷哼一聲,甩袖揚長而去!
“蔣振,你就這般恨我,一點都不顧念幾十年來的夫妻情份?”周雨睛大驚失色地喊道。
蔣振頓足,並未回頭,一字一句道:“周雨睛,我從來不恨你,我只恨我自己!”
言畢,腳已踏出房屋,背後傳來一陣清脆的巨響,蔣振恍若未聞,反倒走得更快。月色下高大的背影微微彎曲著,顯得無比的落寞與孤寂。
“母親……”兄弟倆看著一地的碎渣滓,不約而同叫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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