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軍

罪軍

陪伴著父母的屍體,在地下生活了十八年。那裡遠離人世,陰冷,黑暗,卻沒有爾虞我詐,陷阱與陰謀。我愛這裡,卻終究仍要離開。那是我的命運,也是無法被看穿的未來。如絲似縷般的白雲,淡淡飄浮在蔚藍色的巨大星球表面一望無際的大海,夾雜著黑色與隱約微綠的陸地緊緊銜接,碰撞出一條彎曲扭繞的粗硬線條從太空深處斜照下來的陽光,將巨大的星球分成被光明與黑暗籠罩的兩部分,然而邊緣非常模糊,只有一條非常規則,以漸變方式存在的隔離帶。

基本信息

基本信息

小說作者:黑天魔神
發網站:起點中文網
小說書號:2342810 
小說類別:星際戰爭 
作品性質:公眾作品
授權狀態:A級 
寫作進程:新書上傳
完成字數:3544

初章

1 
總點擊:24919 
總推薦:1824

作品榮譽

至2012年5月30日
2012-05-26累積點擊破萬
2012-05-26累積獲得一千個收藏
2012-05-24累積獲得三百個收藏

內容簡介

陪伴著父母的屍體,在地下生活了十八年。那裡遠離人世,陰冷,黑暗,卻沒有爾虞我詐,陷阱與陰謀。我愛這裡,卻終究仍要離開。那是我的命運,也是無法被看穿的未來
趙毅————

作者簡介

黑天魔神,男,起點中文網駐站作家。著有小說《罪軍》《廢土》《星官賜福》《欲魔錄》《寄生體》《失界》《丐魔》末世獵殺者》《霸天》《末世狩獵者《霸龍傳說》《翔龍傳說》。[2]
編輯本段初章
如絲似縷般的白雲,淡淡飄浮在蔚藍色的巨大星球表面。一望無際的大海,夾雜著黑色與隱約微綠的陸地緊緊銜接,碰撞出一條彎曲扭繞的粗硬線條。從太空深處斜照下來的陽光,將巨大的星球分成被光明與黑暗籠罩的兩部分,然而邊緣非常模糊,只有一條非常規則,以漸變方式存在的隔離帶。
通往S12礦區的公路布滿彈坑,從地面翻起的黑色柏油渣塊已經軟化,像黃油遇熱又冷卻之後形成的半溶化凝固體。表面,堆積著厚厚一層浮土。偶爾一陣風颳過,推攮著散落在地面的空彈殼朝前滾動,發出“叮呤噹啷”的金屬碰撞聲。
礦區東側的塔樓頂部,冒出夾雜著熾熱烈焰的黑色煙霧。一塊約莫兩平米左右,巨大的淡藍色方形鐵牌懸掛在塔樓頂端。醒目的地球圖案中央,密布著GUESS高斯步槍留下的粗大彈孔。
中央大樓左邊的附屬建築已經坍塌,一名頭髮花白,站姿如同旗桿般筆挺,身穿藍黑色迷彩戰鬥服的中年上校軍官站在樓頂,雙手舉起戰術望遠鏡,朝遠處仍然傳來槍聲與爆炸的方向凝視著。樓下廣場,幾輛中型坦克的150MM主炮不斷噴吐出火焰與轟鳴,炮彈落點方向每閃過一次耀眼紅光,腳下的地面便會傳來隱隱震動。
深冬的風,帶著無比刺骨的寒意。然而S12礦區上空,卻籠罩著足以將人活活炙烤瘋狂的熱浪。
決定戰爭勝負的因素很多。後勤、經濟、人力、武器。。。。。。其中最為重要的部分,就是資源。
根據泛聯合軍戰略情報總局的分析————S12礦區每年產出的礦石,占到地球聯邦綜合資源總產量百分之六點四三。由於礦區所在位置靠近兩大勢力交界點,聯邦在這裡駐紮了整整一個特種裝甲師。同時,以挖空的廢棄礦坑為基礎,在礦山地下構建起龐大堅固的永備工事群。
S12不再是單純意義上的礦石採集區,這裡已經變成一座防禦力量極其強悍的要塞。更可怕的是,深藏於地下的自動掘進機械每天都在瘋狂開採,作為配套設備的武器工廠、裝配車間、彈藥生產流水線正以此為基礎,源源不斷製造出嶄新的重型攻擊機車、火力強大的重裝坦克、輕型武裝直升機。。。。。。這些武裝載具大大縮短了前線與後方城市之間的補給線。以S12作為支持,地球聯邦的實際控制線,一直朝著外界迅速延伸。
泛聯合軍對這種情況根本無法容忍。在參謀總部的精心策劃下,以放棄近一百三十多公里寬的正面防線作為代價,調集五個精銳師團從側翼實施突擊,一舉攻破防線直接插入S12內部。面對突如其來的劇變,儘管地球聯邦方面以最快速度調集預備隊投入戰鬥,S12要塞仍然在敵我戰力超過十六倍的絕對劣勢面前損失慘重。
陷落,只是時間問題。
緩緩放下手中的望遠鏡,上校緊皺的眉頭仍然死死擰在一起。他伸手撣了撣落在胸前代表泛聯合軍標誌銀色騎士劍上的灰塵,微不可察地輕嘆著搖了搖頭。
S12絕大部TR守備人員已經戰死,整個礦區實際功能部分,被攻陷程度超過百分之七十四。可是,仍然有五百多名地球聯邦殘兵死戰不降。他們以礦山控制區最為堅固的核心區域作為依託,拚死反擊。雖然泛聯合軍的突擊部隊不斷對其招降,要求和談,甚至以重金利誘種種手段使盡,得到的回應。。。。。。僅僅只是對方最高指揮官口中一句粗俗不堪的回敬————“聯合軍的雜種們,我/操/你/媽/個/爛/逼!”
按照參謀總部制定的作戰計畫,在無法攻陷S12的情況下,戰鬥時間最多能夠維持二十六小時。這裡屬於地球聯邦勢力範圍的敏感地帶,各個增援部隊,正從東面方向朝這裡高速運動。僵持,只能浪費時間。援軍一到,泛聯合軍突擊部隊再也沒有任何退路。
望著遠處那座擁有鈦鋼防護封閘,混凝土防護層厚達五十五米,即便是被三百毫米超重列車炮彈直接命中也無法穿透的拱形建築,上校從心底湧起一股難以遏制的狂怒。他狠狠咬了咬牙,雙手緊緊握住,又迅速張開。緊抿成冷硬線條的嘴唇邊緣,慢慢露出一絲殘忍的猙獰。
“執行後備計畫,所有戰鬥人員在十五分鐘內撤離S12————”
。。。。。。
槍聲漸漸稀疏,透過電子監控鏡頭,死守要塞的地球聯邦士兵們清楚地看見————螢幕上包圍各個路口的數十輛泛聯合軍戰車正在調轉方向,六架雙鏇翼運輸機正在空地上收攏步兵。至於那些布置在主要通道隘口的直瞄火炮,操作人員已經全部撤離。
“他們想乾什麼?”
“聯合軍撤退了?”
“援兵!一定是我們的援兵到了————”
歡呼、懷疑、惴惴不安。。。。。。各種沒有被肯定的猜測,在倖存者當中迅速擴散開來。由於聯合的遠程通訊屏障效果依然存在,殘軍至今無法與地球聯邦總部取得聯繫。無論對手攻擊或者撤退,他們唯一的應對辦法就是呆在這裡固守。
活下來的,不僅只是死戰不退的軍人。除了一支由聯邦科學院派出,早在兩周前就進駐礦區要塞,進行資源勘察和裝備生產評估的專家考察隊,還有幾名從生活區撤入要塞的軍屬。其中之一,是已經戰死師長的妻子。
她已經懷孕九個月,隨時可能生產。
。。。。。。
礦區中央大樓頂部,一架滿載乘員的輕型直升機已經飛離地面。中年上校坐在敞開的艙門旁邊,神情複雜地注視著遠處與山脈連為一體的雄偉建築。
為了拿下S12,泛聯合軍派出的突襲部隊根本不顧側翼。以徹底放棄後勤供應,一路狂沖的兇狠態勢,在絕對優勢的空軍支援下,朝礦山方向猛攻。作為本次聯合作戰的核心,集結在區域周邊所有部隊,同時向地球聯邦守軍發動進攻,從各個方面展開牽制。七十六個小時的高強度突擊,傷亡士兵數量超過三萬,終於掃清S12要塞外圍全部武裝據點,攻擊矛頭直接插入其內部。遺憾的是,衝破層層障礙攻入的泛聯合軍隊,卻在堅固的要塞核心區域前止步。
作為集戰鬥和生產為一體的要塞,S12的確擁有令任何對手嘆為觀止的牢固和堅硬。即便是重型轟炸機掛載的精密鑽地航彈,也無法炸穿由鈦鋼與鋼筋混凝土相互堆疊的地下防護層。付出近百分之三十的慘重傷亡之後,擔任主攻任務的泛聯合軍第六十三裝甲師,終於突入礦上內部。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地球聯邦的先頭支援部隊已經抵達S12外圍,與負責防禦的一百九十七步兵師交火。無奈之下,率領特種大隊拚命突擊的克魯默上校,只能被迫依領撤離。
即便是走,也要給地球聯邦留下足夠的“禮物”。

文章節選

舊時代的哲人說過:“當太陽光輝普照大地的時候,所有因為黑暗產生的邪念與罪惡,都將隨著無所不在的光芒,被徹底蕩滌,淨化。”在趙毅看來,這句話和放屁沒什麼區別。
陽光與邪惡,根本就是兩回事情。至於黑暗,那不過是星球自轉產生的規律性變化。被殘酷現實壓抑得快要發瘋的絕望者,偶然間被窗外刺眼耀目的光線所吸引,進而產生出呻吟顫抖的感嘆。。。。。。自我麻醉意識中的幻想,永遠不可能挽救任何人。
洗漱完畢,最後看一眼鏡子裡那個皮膚黝黑、高瘦、眉宇間帶著深沉與執拗的青年,還有已經剪去標籤的“范思哲”外套,趙毅笑了笑,走出自己的私人宿舍。
藝術學院的食堂,菜品種類要比聯大其它學院更多一些,價格也更加昂貴。
望著盤子裡散發出小麥香氣的夾肉麵包,趙毅不禁想起在S12基地的時候,自己足足吃了好幾年的膠質餅乾。
膠質,是人類進入宇宙大移民時代之後,在一顆含氮率極高星球上發現的產物。它由一種蔓藤類植物分泌,新鮮的液態非常透明,通常在半小時後開始凝固。未經處理的膠質原塊,帶有一股濃烈刺鼻的辛辣臭味,甚至含有相當分量的毒素成份。不過,這東西的蛋白質含量極高,通過簡單的高溫水解,就能分離出大量富營養物質。由於栽培膠質本體的植物,能夠適應絕大部分地理環境,因此,它很快成為人類社會食物不足的補充成份。
膠質本身也是一種使用廣泛的工業原料,但就食物方面的特性而言,除了窮苦潦倒的工業平民,很少有人會以這種東西當做主食。即便是添加了大量輔助食材,在味道與口感方面大幅改進的特供類軍糧,也大多是作為備用品儲存。
“嗨!你怎么坐在這兒?”
趙毅轉頭望去,只見胖子梁良正從大門方向走了過來。他像往常一樣腆著肚子,做工考究的馬甲,紐扣根本無法系攏,只能完全敞開。一個大約十八、九歲的少女,站在他的身邊,雙手緊緊摟抱著梁良的右臂,頭歪側著靠在他的肩膀上,臉上的表情很是甜蜜,一直在微笑。
“去,給我弄點兒吃的————”
梁良說話的聲音,帶有命令式的口氣。女孩並未覺得不悅,她嬌嗔著摟住胖子的肩膀,在那張油光滑亮的臉上親了一口,又衝著趙毅歉意地笑笑,轉過身,朝著不遠處出售食物的視窗走去。
她很瘦,臉蛋算得上清秀,皮膚很白,應該可以被歸於“漂亮”的類型。黑白條紋的連衣裙很顯身材,但的確很薄,也很短,可以看見胸罩的大概款式和形狀,如果走路的時候步子邁大一些,甚至可以看到從飛揚裙邊露出的腿根與內褲。
“文學院預科班的女孩,給了她兩千塊,做我一個月的臨時女朋友。”
梁良衝著趙毅咧嘴一笑,露出滿口潔白的牙齒。他湊過身體,壓低聲音,擠眉弄眼地說:“她有幾個朋友長得也不錯。要不,我讓她幫你介紹一下,價格不貴,很便宜。”
趙毅咬了一口麵包,淡笑著搖了搖頭。一時間,他實在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
出賣/色/相,在學院女生當中其實不是什麼秘密。恰恰相反,很多人都把這當做自食其力的表現。聯邦國立大學費用高昂,在家庭收入無法給予幫助的情況下,學生們只能尋找額外的經濟來源。在附近餐館裡端盤子洗碗,只是收入最為低廉的做法之一。相比之下,漂亮女生靠臉蛋吃飯的舉動,只不過是被逼無奈之下的選擇罷了。
當然,也有的女孩運氣比較好,可以找到真正喜歡自己,直至畢業、結婚,家庭富裕的另外一半。但這樣的例子很少,幾乎可以不計。
延伸性思維的確無法用常理解釋。看著坐在對面的梁良,趙毅忽然間想起舞蹈系那個叫做於蓓的女孩,心情頓時變得煩悶而焦躁。他草草幾口吃完盤子裡的東西,衝著胖子略點了點頭,起身便要離開。

章節目錄

正文
第一節絕望
第二節困境
第三節鬼魂
第四節間諜
第五節證據
第六節血樣
第七節殺手
第八節怒火
第九節暗謀
第十節分支
第十一節男子
第十二節陷阱
第十三節狙殺
第十四節攤牌
第十五節弱勢
第十六節平靜
第十七節學院
第十八節風景
第十九節天才
第二十節彷徨
第二十一節幫助
第二十二節痴呆
第二十三節確認
第二十四節簽名
第二十五節利慾
第二十六節變化
第二十七節大廈
第二十八節麻煩
第三十一節會場(一)第三十二節會場(二)第三十三節會場(三)第三十四節雙贏第三十五節基地第三十六節眼光第三十七節品牌第三十八節新生第三十九節氣氛第四十節擴建第四十一節奇蹟第四十二節促狹第四十三節糖果第四十四節美餐第四十五節發現第四十六節先手第四十七節恐嚇第四十六章先手T第四十七節恐嚇第四十八節朦憧第四十九節夜晚第五十節重構第五十一節初戰第五十二節戰果第五十三節交替第五十四節父女第五十五節男子第五十六節城市第五十七節清醒第五十八節酒吧第五十九節條件第六十節紛亂第六十一節招攬第六十二節狠辣第六十三節賣家第六十四節爽約第六十五節進入第六十六節規矩第六十七節暴女第六十八節舞廳第六十九節怒火第七十節要求第七十一節女人第七十二節構想第七十三節截擊第七十四節交戰第七十五節溫柔第七十六節資格第七十七節聚集第七十八節投降T第七十九節清理第八十節揣摩第八十一節勸說第八十二節來人第八十三節男同第八十四節婚姻第八十五節爆炸第八十六節被俘第八十七節訛詐第八十八節反意第八十九節應對第九十節交換第九十一節股份第九十二節交待第九十三節堅甲第九十四節分類第九十五節好處第九十六節會議第九十七節拆除第九十八節老闆第九十九節舊貨第一百節攻擊第一百零一節暴怒第一百零二節佣金第一百零三節翁婿第一百零四節區劃第一百零五節觀光第一百零六節投機第一百零七節衝突第一百零八節肉貨第一百零九節銷售第一百一十節商談第一百一一節宿敵第一百一二節再敗第一百一三節任務第一百一四節囑託第一百一五節對比第一百一六節父子第一百一七節手段第一百一八節變幻第一百一九節購買第一百二十節摧殘第一百二一節死訊第一百二二節知情第一百二三節囚奴第一百二四節定義第一百二五節科學第一百二六節初見第一百二七節兇殺第一百二八節霸女第一百二九節美男第一百三十節構陷第一百三一節述職第一百三二節謀策第一百三三節身份第一百三四節決定第一百三五節策反第一百三六節瘋子第一百三七節賭場第一百三八節盲目第一百三九節拍賣第一百四十節上當第一百四一節遺產第一百四二節仇人第一百四三節平淡第一百四四節訪客第一百四五節異數第一百四六節安排第一百四七節官員第一百四八節官威第一百四九節荒蕪第一百五十節灰色第一百五一節爭奪第一百五二節端倪第一百五三節買貨第一百五四節跟蹤第一百五五節出現第一百五六節內心第一百五七節壓制第一百五八節贓物第一百五九節孤兒第一百六十節餐點第一百六一節離開第一百六二節惶亂第一百六三節暗幕第一百六四節猖狂第一百六五節尾隨第一百六六節捕俘第一百六七節賣主第一百六八節同行第一百六九節全殲第一百七十節冒名第一百七一節初入第一百七二節回憶(一)第一百七三節回憶(二)第一百七四節沉寂第一百七五節通信第一百七六節提價第一百七七節直覺第一百七八節災難第一百七九節後手第一百八十節協定第一百八一節重艦第一百八二節殘暴第一百八三節互助第一百八四節開解第一百八五節殘骸第一百八六節配方第一百八七節廣告第一百八八節綁匪第一百八九節出發

第一百九十節家世(精彩閱讀)

仍然沒有回應,淡藍色的螢幕上空無一物,只有偶爾的磁場波動,在橢圓形的全息光幕邊緣帶起一道道微顫。
文岩一直沒有發回任何訊息。
與古老的地球時代相比,宇宙時代的人類社會在通訊方面已經走得很遠。利用分子重組方式進行瞬間傳送的方式,使數千,乃至數萬光年的遙遠距離,可以被電波毫無限制的連通起來。相比在同一星球上以光纖進行傳導的普通傳訊不同,星球之間的遠程聯絡系統已經全面鋪開。當然,兩者之間所需的費用不同,民眾也可以自由選擇更加適合自己的聯絡工具。就具體形式來看,傳統行動電話和攜帶型電腦已經成為主流。雖然,它們早已不再使用電子聲訊,但人們依然將其統稱為“電話”。
文岩的電話號碼從未更換過。這裡所指的,並不是很多外界人士都知曉的辦公號碼,而是專供家族高級成員進行聯絡的內線。
望著平靜的藍色光幕,艾斯只覺得有種無法說出的恐懼。
父親。。。。。。一定是遭遇了某種意外。
綁架、暗殺、重傷,甚至。。。。。。可能已經死亡。
否則,他沒有理由,也絕不可能對家族內部聯絡信號置之不理。
“這。。。。。。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艾斯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背脊上猛然躥湧出密密麻麻的冷汗。他用力攥緊雙拳,努力控制住不斷顫抖的嘴唇,用連他自己聽了都覺得毛骨悚然的聲音自言自語:“必須報警,必須報告聯邦軍方,必須儘快聯絡上金字塔工業聯盟的其他理事。必須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他下意識地覺得————弟弟文祥與父親失蹤之間,肯定有著直接或者間接的關聯。否則,文祥在自己辦公室里肆無忌憚的言行舉動,根本就說不過去。
這很可能是一個陰謀————就算他沒有參與其中,至少也肯定知曉父親目前的下落。
“抓住他!必須從他身上問出結果————”
艾斯臉上的肌肉驟然縮緊,雙眼釋放出兇狠老辣的目光。
對於父親,他其實沒有太多感情。幼年時代的很多記憶,都保留在冷漠和平淡的印象當中。那個男人對母親和自己並不算好,充其量不過是提供了溫飽方面的物質供應。他仿佛是一塊堅硬冰冷的頑石,慈祥、和藹之類的詞語從未在他身上出現過。即便是在學校,艾斯往往也被老師和同學看做沒有父親的孩子。
成長,可以淡忘一些令人很不愉快的舊時畫面。何況,十五歲那年,母親臨死的時候曾經對自己說過:“無論那個男人曾經做過什麼,無論你有多么恨他,無論他有多么不稱職。。。。。。你都必須牢牢記住————他,永遠都是你的父親。”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艾斯被接回文家城堡,成為這個沒有絲毫親情氣氛,冰冷、陰暗家族的一員。
也只有真正身處這種非正常的家庭環境,他才多少能夠理解,並且體會到父親的無奈與悲哀。
艾斯永遠不會忘記,十七歲生日那天,父親單獨對自己說過的那番話。
“在這種地方,“愛”這個字永遠都是超乎尋常,也許永遠不可能出現的怪物。呵呵!你可能覺得自己身處食人魔窟,每一個人都是想要把你撕碎,然後當做食物填飽肚子的妖魔。你可能無法理解我說的這些,但我很高興你能活到現在,能看到一個四肢健全的你站在我面前。我知道你恨我,可我毫無選擇。如果,我把你母親和你接到這個城堡,你們大概連一個星期也活不下去。哈哈哈哈。。。。。。知道嗎?殺死一個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永遠不讓他出生。而阻止某種對自己產生威脅的可能,就是不惜一切代價,將它徹底杜絕,踩死、碾碎一切萌芽————”
那個被稱作“父親”的男人,他愛母親,也愛自己。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讓自己和母親一直隱姓埋名在城堡外生活。如果不是母親突然病故。。。。。。艾斯現在仍然還是一個普通人。
雖然沒有財產,沒有名分,沒有該死的繼承權。
但他很快樂,無拘無束,身邊也沒有致人死地的陰謀詭計。
這就是親情,不需要長篇累牘的繁雜敘述,只有當事人自己能夠體會。
“不管你遇到了什麼,我會救你。。。。。。。”
“喔?真的嗎?嘿嘿嘿嘿。。。。。。你想要救誰?”
一陣充滿譏諷語調的嘲笑,將艾斯從憤怒和回憶當中拉回現實。這種如同毒蛇從身體爬過,在皮膚表面帶起不寒而慄冰涼與潮濕的聲音,來自身後。
艾斯猛然轉過身,只見文祥悄悄推開房門,站在距離自己大約五、六米遠的地方。他握著一支小巧輕便的“PPK87”型手槍,烏黑渾圓的槍口,正瞄準自己的眉心。更多精彩盡在:罪軍
“現在就迫不及待想要殺了我?”
艾斯冷冷地睨視著他:“父親在哪兒?你對他做了什麼?”
文祥搖了搖頭,顯然不準備就這個問題作出回答。他握緊槍托,用同樣冰冷的語調說:“這不關你的事。”
“你似乎並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艾斯做了一次深呼吸,說:“殺了我,你一樣什麼也得不到。暗殺不可能解決你面臨的問題,即便幹掉我,你也無法取而代之。沒有人會支持你,你也永遠不可能成為第一順位繼承人。”
艾斯的眼睛清澈無比,顯得深不可測。這讓文祥感覺很不舒服。他臉上不斷閃現出惱怒和兇殘,思維情緒顯然正處於隨時可能爆發的邊緣。
“你這個該死的雜種————你根本就不配擁有“文”家的姓氏。你和你的/賤/貨/母親一樣,都是骯髒角落裡的蛆蟲,糞坑裡連狗都不願意觸碰的屎————”
他舔了舔嘴唇,忽然毫無跡象的亂罵起來。
艾斯注視著他,平靜地說:“把槍放下。我會請求父親饒恕你的罪過。”
“饒恕?”
這句話對文祥產生了極其意外的刺jī效果。他皺起眉頭,看了看錶情已經不再緊張的艾斯,非常古怪地“格格”笑了起來。
“你以為自己還是所謂的第一順位繼承人?你認為已經了解這些事情的全部?哈哈哈哈。。。。。。你這個沒腦子的白痴,原來你什麼也不知道。。。。。。好吧!我不應該玩弄一頭霧水的獵物,但你真的很蠢,比我想像中還要蠢。。。。。。你覺得,我只是一個人?”
說著,他垂下握槍的右手,眼眸深處,滿是挑釁和戲謔的目光。同時,抬起左手,用力捏個響指。隨即,從敞開的房門外面,走進數十名身材魁梧高大,持有各種大口徑武器的黑衣人。
艾斯不由得睜大了眼睛,身體內部一直支撐他的信念,也在這一瞬間徹底崩塌。
“你應該認識這些人。”
文祥淡淡地說:“看清楚————他們都是你的貼身保鏢。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你值得相信的對象。現在,他們全都站在我這邊。還記得剛才我說過的那句話嗎?想要一個人對抗全部的。。。。。。是你!”
艾斯呆呆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徹底陷入沉默。他感覺喉嚨里有東西卡著,劇烈跳動的心臟,如同打樁機一樣狠狠直撞肋骨。
“不。。。。。。這,這不可能。”
他艱難地抬起頭,用急切而惶亂的目光直視對面的黑衣人:“布魯格、法斯。。。。。。還有你,艾寇士,你們。。。。。。為什麼要背叛我?”
對於手下,艾斯一向很寬容。
在所有家族成員當中,他的保鏢薪酬最高,待遇最好。
他曾經給過布魯格一大筆錢,用於支付其親人的醫藥欠款。
法斯好賭,不少欠款都是從艾斯手中額外支出。
至於艾寇士。。。。。。上個月,艾斯剛剛充當過他與新婚妻子的證婚人。那個時候,他曾經發誓:“永遠效忠自己的老闆。”
“這究竟是為什麼?”
艾斯只覺得天鏇地轉,無數問號充斥了整個大腦。他死死咬緊嘴唇,直至出血,又驟然放開,悲憤恨怒地連聲咆哮:“說————你們究竟是為了什麼?”
黑衣保鏢們都帶著墨鏡,無法透過眼鏡看穿他們的內心。
艾寇士握著一支MG34自動步槍,他的槍口一直低垂,始終沒有抬起對準艾斯。也許是被這種充斥著暴怒與彷徨的氣氛催促著,他略低下頭,朝前走了半步,用低沉而無奈的聲音說:“艾斯少爺,你。。。。。。你說的不完全對。我們。。。。。。我們沒有背叛。”
“那為什麼你們都站在那一邊?為什麼不把那個傢伙抓起來?”
艾斯感覺自己隨時可能喪失理智陷入瘋狂。
艾寇士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有說。站在旁邊的另外一名保鏢法斯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同樣充滿猶豫,卻明顯果斷得多的語氣回答:“艾斯少爺,這件事。。。。。。不是我們的錯。很抱歉,我們無法執行您的命令。現在,我們只能聽從文祥少爺的指示。您知道,我們。。。。。。我們都是僱傭兵。”
“你們是文氏家族僱傭的保鏢————”
艾斯雙眼已是通紅,他死死攥緊筋骨凸露的雙拳,如同餓獸一般嘶吼:“他不可能給你更高的開價,你們的契約也沒有到期。難道。。。。。。你們想背叛嗎?”
“他們沒有背叛————”
文祥譏笑著插進話來:“法斯和艾寇士做的很對。他們仍然忠於職守。是你自己的思維感官出了問題。不過,有一點你說的很對————他們並不效忠於你,而是忠於整個文氏家族。”
這句話的解釋意義足夠清楚,艾斯整個人都僵住了,他的雙眼充滿迷茫和驚恐。現實野蠻且殘酷的摧毀了他的信念,他倒退了幾步,斜靠在牆上,用連他自己也不敢相信的失落口吻連連自語:“忠於整個家族。。。。。。整個家族?”
沒有人說話,這仿佛是一幕話劇,除了失魂落魄的艾斯,再也沒有第二個參演者。所有人都是觀眾,站在旁邊默默注視。雖然,現場沒有設定座位,他們也沒能持有入場券或者邀請函。
敞開的房門,與幽深的走廊連通著。隔著hòuhòu的牆壁,可以聽見從走廊深處傳來機械輪軸滾動的聲音,越來越近。
差不多四、五分鐘後,一輛電動輪椅出現在屋子中央。
椅子上坐著一個老人。頭髮雪白,很短”卻點的有些凌亂。他很瘦,臉上的皺紋如同刀刻般深邃,布滿了歲月的痕跡。他的兩邊嘴角向下塌落,緊閉。因為過於用力,臉上的青筋都在跳動著。
自從來到文氏城堡,艾斯只見過這個老人數面,平時也沒有什麼接觸。他是整個家族裡最神秘的人物————族長文岩的父親。
直接用姓名對其進行稱呼,無疑是極不禮貌的行為。事實上,在文家內部,根本沒有人膽敢像這樣做。即便在平時談論到老人的時候,人們的口吻也相當尊敬,稱呼其為“文老太爺”。
“爺爺。。。。。。”
艾斯喉嚨幹得難受,他努力吞咽著口腔中不多的唾液,發出這兩個已經變調的音節。
老太爺冷冷地注視著他,目光如同鋒利的刀鋒。絲毫沒有親情或者慈祥,只有令人恐懼的冰冷。仿佛,站在面前的艾斯並非他的孫子,而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他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文祥。
“帶著你的人出去,讓我和他單獨談談。”
他說話的聲音很輕,卻帶有不容置疑的威嚴。在這個蒼老和虛弱的老人面前,囂張跋扈的文祥絲毫沒有強硬的資本。他只能略微欠了欠身,轉過頭,兇狠地瞪了一眼對面的艾斯,又沖守候在牆壁兩側的保鏢們揮了揮手,大步走出房間。
。。。。。。
只有兩個人。
艾斯下意識地看著文老太爺,眼睛裡滿是疑惑。
“坐吧!我一直想和你談談。”
老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沉重,艾斯也很服從的拉過一把椅子,坐下。
“我從來就不喜歡你。雖然,你身上流著文家的血。”
用這種毫不友善的話語作為開場白,已經多少表明了文老太爺所持的立場。艾斯本就蒼白的臉上,再也看不到任何多餘的顏色。
“我不知道你對於家族和姓氏有著什麼樣的看法。但我必須告訴你————在文家,只能有一個掌控者,一個族長。這個人也許不是那么優秀,也不具備各種值得稱道的美德,但他必須是文家的人————”
文老太爺從衣袋裡摸出一支石楠木菸斗,點燃,一邊用力抽著,一邊冷冷打量坐在對面的艾斯。
“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好吧!那我就把話說的更直接一些。”
文老太爺將身體後仰,靜靜地抽著煙:“我從未同意過你父母之間的婚事。這也是文岩一直沒有把你接回來的真正原因。你母親是一個餐廳里的女招待,雖然頗有幾分姿色,卻隨時可能因為失業而成為工業平民。我不知道她是用什麼方法迷住了你的父親。我只知道,我的兒子為她支付了整整兩百萬聯邦標準貨幣,從而使她避免了被流放到遙遠礦石星球上的命運。你應該清楚“平民”這個詞的真正含義。說穿了,其實就是奴隸。”
“不。。。。。。”
艾斯拚命搖著頭:“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我的母親。。。。。。”
“她是一個不要臉的/賤/貨————”
文老太爺很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她勾引我兒子,就為了弄到足夠的公民身份儲備金。當然,我永遠不會給她機會謀奪家產。如果不是你父親堅持,你也永遠不會得到“文”這個姓氏。你可以說我嫌貧愛富,也可以斥責我為富不仁。哼。。。。。。你想過沒有?我憑什麼要對那些螻蟻般的傢伙施以青睞?我承認————這個世界上的確存在天降橫財之類的事情,用兩元聯邦標準貨幣,得到五百萬獎金的機會也不是沒有。但我永遠鄙視那些不勞而獲的傢伙。文家的財產,是我用智慧和汗水掙回來的。沒有人給予我幫助,也沒有人在窮困時給予我同情。既然如此,我為什麼要對別人另眼相看?就因為我成功了,就必須對那些懶鬼笨蛋給予施捨?讓那些雜種見鬼去吧————老子不是慈善家,那些傢伙該做/妓/女去/**,或者被人口普查總署流放成為工業平民,關老子屁事?我沒有搶奪本該屬於他們的那一份錢,是他們從未珍惜過,只想著從旁人那裡得到幫助,得到施予。。。。。。他們,就該活得像狗,甚至比狗還要下/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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