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軍過草地[紅軍長征期間重要事件]

紅軍過草地[紅軍長征期間重要事件]

1935年8月21日,紅軍開始過草地。行軍佇列分左右兩路,平行前進。右路軍由毛澤東、周恩來、徐向前等率領,自四川毛兒蓋出發,進入草地。經過7天的艱苦努力,右路軍到達草地盡頭的班佑地區。左翼為林彪的紅1軍團,先行;繼後是中央領導機關、紅軍大學等。右翼為徐向前、陳昌浩率領的紅30軍和紅4軍。彭德懷率紅3軍團殿後,走左翼行軍路線。

基本信息

概述

(圖)紅軍過草地紅軍長征過草地--阿壩藏族地帶.

1935年8月,紅軍為了北上抗日,開始了萬里長征。地面上蔣介石國民黨大軍對紅軍圍追堵截,天空中蔣介石國民黨飛機對紅軍狂轟亂炸。紅軍還缺糧缺衣,又遭遇了雪山草地等極其惡劣的自然條件。

草地位於青藏高原同四川盆地的連線段,縱橫600多里,面積約15200平方公里,海拔平均在3500米以上。這裡地廣人稀,高寒缺氧,氣候惡劣。舉目望去,草原茫茫無邊,草叢上面籠罩著陰森迷濛的濃霧,草叢裡河溝交錯,積水泛濫,散發著腐臭的氣味,人一不留神就會陷入泥潭中拔不出腿。時風時雨,忽而漫天大雪,忽而冰雹驟下。衣服被雨雪打濕了,紅軍只能靠體溫暖乾。夜晚露營時,更是寒冷難忍,大家只得擠在一起,背靠背取暖。經過幾天的行軍後,糧食吃光了,戰士們只好沿路找野菜充飢,甚至嚼草根,吃牛皮。

行前準備

1935年8月,中共中央和紅四方面軍指揮部率領的右路軍進入草地。

(圖)紅軍過草地
紅軍過草地

進入草地前做了很周密的準備,譬如,戰士們的米袋中都灌滿了青稞,可以吃半個月,部隊專門成立了“野菜識別委員會”,教戰士哪些蘑菇野菜是沒有毒可以吃的;而且還在甘孜收集了大量羊毛羊皮,備戰士和傷病員保暖,有的部隊甚至準備了帳篷。想盡一切辦法籌糧。將青稞脫殼搓成麥粒,再碾成麵粉炒熟,便成了乾糧炒麵;宰殺馬匹、氂牛,做成肉干以備食用;在藏民帶領下尋認野菜,供過草地之需;還要準備燒酒、辣椒或辣椒汁禦寒。雖然盡了最大努力,紅軍籌到的糧食還是不夠全軍之用。每個人最多帶有8至10斤,一般的帶有5至6斤,有的只有3、4斤。

行難

(圖)紅軍過草地紅軍過草地路線

茫茫草地,一望無涯,遍地是水草沼澤泥潭,根本沒有路。人和馬必須踏著草甸走,從一個草甸跨到另一個草甸跳躍前進。或者拄著棍子探深淺,幾個人攙扶著走。這樣精疲力竭。

過草地有三怕:一怕沒踩著草甸陷進泥沼。泥沼一般很深,如果拚命往上掙扎,會越陷越深,來不及搶救就會被污泥吞噬。當年的紅軍,往往是一個人陷進去後,另一個人伸手去拉,用力過猛也會被帶著陷進去。後來有了經驗才知道,要慢慢移動身子才能上得來,或者將綁腿帶纏在被陷進同志的腰間才能拉得上來。那個泥水不僅不能飲用,而且破了皮的腿腳泡過,還會紅腫甚至潰爛,一下子很難好。二怕下雨。草甸本來就難走,天下著雨,腳底下更軟、更滑,稍不慎就摔倒,掉進泥沼里去。三怕過河。草地上有不少河,有的水淺好過一點,有的河寬流急很難過,如果遇著下雨更難了。身體虛弱,挨凍受餓,禁不住冰冷的河水刺激。幾乎每過一條河,即使是一米深的小河,都有戰士倒下。黃克誠在他的回憶錄中說,有一次,部隊正在淌水過河,突降暴雨,河水猛漲,激流滾滾,尚在河中的人不少被大水沖走吞沒。就這樣,數不清的紅軍戰士陳屍草地。

食難

準備的青稞麥炒麵,需要用水煮和著吃,沒有水,乾吃很難受,且口渴難熬。一下雨,青稞麥被淋濕了,就成疙瘩,再用開水和就成了稀麵糊糊,不經餓。如果吃黏疙瘩,又難以下咽。還有不少同志在進草地之前來不及磨麵,帶的就是青稞麥。這樣的青稞麥只能一顆顆咬著吃,帶的少,就一顆顆數著麥粒吃,儘量節省多吃一兩天。咬青稞麥既吃不飽,還難於消化。一般戰士準備的乾糧,兩三天就吃完了。這時候,草地才過一半,有的甚至不到一半。還有那么長的路程怎么辦?就靠吃野菜、草根、樹皮充飢。有的野菜、野草有毒,吃了輕則嘔吐瀉肚,重則中毒死亡。這就要學會辨別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

前邊的部隊還有野菜樹皮充飢,後續部隊連野菜、樹皮都吃不上,更苦。沒有能吃的野菜,就將身上的皮帶、皮鞋,甚至皮毛坎肩脫下來,還有馬鞍子,煮著吃。有的戰士餓得實在沒吃的,就將別人屙的屎里沒有消化的青稞麥,或者自己屙出來的,一粒一粒挑出來,洗了再用茶缸煮著吃。吃是這樣,喝也是這樣。有的戰士,人尿、馬尿都喝過。

禦寒難

草地天氣,一日三變,溫差極大。早上,太陽出得晚,很冷;中午晴空萬里,烈日炎炎;下午往往突然黑雲密布,雷電交加,暴雨冰雹鋪天蓋地而來,或者霧雨朦朧;夜間氣溫降至零攝氏度左右,凍得人們瑟瑟發抖。紅軍戰士過草地前,大多衣單體弱。為了禦寒,各人穿戴五花八門。阿壩的同志講:他們訪問的老紅軍說,在草地的幾天裡,腳是濕的,衣服是濕的,到了宿營地,地是濕的,柴草是濕的,身上幾乎沒有乾過,能凍死人。饑寒、疲勞、疾病奪去了許多戰友寶貴的生命。聶帥在回憶錄中寫道:過草地那些日子,天氣是風一陣雨一陣,身上是乾一陣濕一陣,肚裡是飽一頓飢一頓,走路是深一腳淺一腳。軟沓沓,水漬漬,大部分人挺過來了,不少人卻倒下去了。

宿營難

在草地里露宿,或就地而臥,或坐著打盹,或者背靠背睡一會。但是,夜晚太冷了,第二天一早起來,往往會看到草地上長眠著一些戰士,甚至是跟自己背靠著背休息的戰友。紅1軍團有一個班,就是這樣整整齊齊地兩人一組,背靠著背,懷裡抱著槍枝,像熟睡了的樣子就再也沒有醒過來。紅一方面軍有個收容隊。過草地,每天都有掉隊的。飢餓、寒冷,加上缺醫少藥,傷病員有增無減。當時既無醫院,又沒那么多擔架,完全靠每個傷病員拄著棍子,尾隨著部隊走。每天掉隊的有三四百人,其中大多數都跟上隊伍,但也有不少同志跟不上。

志願軍40軍118師師長鄧岳,當時是個紅小鬼,病得迷迷糊糊,是靠拽著幹部團團長陳賡的馬尾巴才走出草地的。晚上露宿時,掉隊的同志三五人一夥背靠著背休息。第二天,收容隊同志去叫他們時,一推一摸,他們的身體完全冰冷僵硬,他們就以這樣的“睡姿”離開了這個世界。特別是快走出草地的最後兩天,像這樣靜靜地長眠在草地的是成片成堆,多達幾十人。

行至毛兒蓋

毛兒蓋是一個只有幾百戶人家的鎮子,一夜之間進駐數萬紅軍,糧食問題無法解決。此時,村外的地里到處是成熟了的青稞,但紅軍也不動百姓的一粒青稞,用銀元向老百姓購買了一部分青稞。

女紅軍們找不到鐮刀,董必武徐特立謝覺哉三位老人就帶著大家用手拔。儘管大家的手都磨破了,但是弄回來的青稞還是少得可憐。她們又去路邊和田裡撿那些被踩進泥里的青稞穗。回到駐地找不到脫殼的石臼,女紅軍們就動手搓,搓了整整兩天,才把這些少得可憐的青稞搓出來。

為了節約糧食,女紅軍們百般節省,她們寧肯上山挖野菜,也不肯多吃一點青稞麥,因為這在當地來說,已經是最好的糧食了。負責收容中央紅軍傷員和病號的女紅軍們,在過草地的幾天裡,她們幾乎全部是靠挖野菜維持生命,而把那些青稞留給傷員和病號們吃。幾天下來,她們一個個面如菜色,瘦弱得讓人心疼,然而看到傷員和病號們走出了草地,她們的臉上都洋溢燦爛的笑容。

殺牲口

彭德懷率領的3軍團是殿後的,準備的乾糧少,能吃的野菜之類早被前邊的部隊吃光了。部隊要斷炊了,他只好將飼養員叫來問:“還有幾匹牲口?”老飼養員回答:“連軍團長那匹黑騾子在內,有6匹。”彭德懷下令:“全部殺掉。”老飼養員堅決不肯殺大黑騾子,彭德懷說:“我也捨不得,現在連野菜都沒得吃,只有殺了牲口,才能出草地。只要人在,牲口,敵人會送來的。”這樣,把牲口殺了,他們軍團部只留一點雜碎,肉全部分給各連隊了。就是這點肉,救活了許多紅軍戰士。飢餓和疾病威脅著每一個人的生命。許多同志在戰場上沒有倒下去,卻在草地里默默的死去。死亡越來越多,後邊的人無須嚮導,順著絡繹不絕的屍體,就可以準確地找到行軍路線。

死亡世界 

(圖)紅軍過草地紅軍過草地

紅1軍團過草地是左翼前衛,在快走出草地的前一天,聶榮臻給作後衛的紅3軍團彭德懷發去電報,一方面將沿途經過情形和注意事項告訴他們,另一方面請他們協助掩埋前面犧牲的同志。後來,隨3軍團行動的周恩來回電說:據3軍團收容及沿途掩埋烈士屍體統計,1軍團掉隊落伍與犧牲的在400人以上。

徐向前是率領右路軍過草地的前敵總指揮,他在回憶錄中說:一方面軍一直長途跋涉,體力消耗太大,實在禁不住惡劣環境的折騰,過草地減員尤多。但一方面軍究竟犧牲了多少同志,至今也沒有一個確切的數字。紅四方面軍三過草地,這樣極端惡劣的自然環境,也使部隊減員不少。阿壩自治州黨史研究室曾提供了一個資料:紅軍三大主力在兩年數次過雪山草地期間,非戰鬥減員在萬人以上。張聞天的夫人劉英在回憶錄中說:紅軍過草地的犧牲最大,這七個晝夜是長征中最艱難的日子。走出草地後,“我覺得是從死亡世界回到了人間”。

紅軍右路軍

紅軍右路軍過草地用了5天(8月21日——8月26日)。在草地行軍中奪去了許多革命戰士的生命。

第一天3軍團政治部由毛兒蓋出發,走了60多里路,天快黑時,抵達一個無名草地上宿營,這裡一所房子也沒有,只有一些低矮的小樹,袁國平及向仲華等,折了一些小樹枝搭了一個小棚,我們幾個人擠在一起過夜。下了一夜大雨,小棚無法擋雨,我們幾個人被雨淋得滿身透濕,無法入睡,只好背靠背擠在一起,講故事、說笑話、猜謎語或唱歌,總算熬到了天亮。第二天完全進入草地,矮小的樹木也見不著了。第三天過葛丘河,河寬不到20米,但水深齊腰,水流很急,水冷如冰,徒涉時還需幾人互相攙扶,否則會被急流沖走。不少戰士因體弱、缺氧和寒冷,過河上岸時倒下了。第四天是在沼澤地內行走,不僅天氣變化無常,而且地面完全是水草,要選擇在草堆上走,如不小心,掉入沼澤坑內則越陷越深。有的同志就這樣永遠出不來了,不少騾馬也因陷入沼澤坑內拔不出來。第5天,8月26日,終於走出草地,到了班佑、巴西、阿西地區。

張思德吃毒草救人

(圖)紅軍過草地紅軍過草地--張思德吃毒草救人

部隊進入草地後,由於環境、氣候非常惡劣,使得草地行軍十分艱難。而更要命的是缺衣少食,不少紅軍就因此長眠在了草地上。眼看掉隊、犧牲的同志越來越多,朱德司令向身邊的同志發出了“嘗百草”的號召,以使大家在茫茫草地上,尋找出一些無毒、可以食用的野菜、野草,渡過飢餓的難關。然而,要嘗出一種能吃的野草、野菜,是要冒中毒的危險的。張思德在“嘗百草”中,總是搶在他人之前。

張顯揚回憶:“有一回,部隊在一片水草豐盛的沼澤旁宿營。一個小戰士來到水塘旁,突然高興地叫起來:‘野蘿蔔!野蘿蔔!’張思德過來一瞧,果然,離水塘不遠的地方長著一叢叢野草,葉子綠,形狀跟蘿蔔葉子差不多。那個小戰士興沖沖地跑過來,拔起一棵就往嘴裡送。張思德忙趕上去。一把奪過來,先放到自己的嘴裡,細細嚼了嚼,味道又甜又澀。不一會兒,張思德感到有些頭暈腦脹,全身無力,緊接著,他肚子一陣絞痛,大口嘔吐起來。他急忙對小戰士說:‘這草有毒,快,快告訴……’沒等把話說完,張思德就摔倒了,一時失去了知覺。半個多小時以後,張思德慢慢醒來,模模糊糊地看見小戰士端著瓷缸蹲在跟前,他急忙說:‘不要管我,快去告訴其他同志。’”

女紅軍四宗寶

臉盆--長征途中,女紅軍為了減輕負重,逐漸扔掉一些東西,但破舊不堪的臉盆總是捨不得扔。因為臉盆既可用來洗臉、洗腳,又可用來煮飯煮菜;既可戴在頭上遮擋風雨,又可以反扣在濕草地上當凳子;臉盆還是交通工具,坐在上面,往坡下滑去,省力又省時。

棍子--晚上宿營時,可以用它來搭帳篷;用兩根樹枝綁在棍子上,上面搭塊布,就是一把大雨傘。草地行軍時,用它當扁擔,可以挑著東西走路;用它當拐杖,可試探道路的虛實和水坑的深淺,如有人不小心陷進泥潭,還可用它把人拉上來。

牛皮-不到斷糧時,戰士們是捨不得吃牛皮的。草地斷糧時,女戰士們就把隨身帶的牛皮製品切成小塊,和著野菜一起煮著吃。牛皮還是很好的禦寒物,擋風雨、暖身體,還可用它來做鞋子、帶子、掛包等。自製的“皮鞋”走起路來,比光腳好多了。

鐵針--有了“鐵針”,女戰士就可以用靈巧的手縫補戰士們的衣服、鞋襪,以抵禦草地的嚴寒.鐵針成為女戰士隨身攜帶,小心保護的珍品。為了保護好“鐵針”,女戰士們還專門開會規定,誰丟失或弄斷了“鐵針”,就要受處分。

先遣隊被迫返回

紅一軍團第二師第六團和第五團三營便作為過草地的先遣隊,由康貓寺出發,探查經由草地北上的途徑。該部路上找不到糧食,又遭反動藏族土司的2000多名騎兵攔截,六團向總部發出求糧急電,稱“因為糧秣已絕,茹草飲雪,無法充飢,餓死凍死者觸目皆是”。因損失慘重,這支部隊的剩餘人員被迫返回。

毛澤東讓出晚飯

長征中一向為中央紅軍打先鋒的紅四團,接著為過草地開路。臨行前,毛澤東向團政委楊成武布置任務,突然發現他還沒有吃飯,便把自己的晚飯———六個雞蛋大小的青稞面饅頭交給了飢腸轆轆的楊成武。楊成武說,當時每人只有固定的一份口糧,他不忍心吃主席的飯,卻又無法推辭,便只吃了兩個小饅頭。

寺院贈糧

紅軍第三次過草地時,由於不能再走松潘地區,不得不走草原的縱深地帶。由於有前兩次過草地的經驗,總部要求每個戰士要準備15斤糧食。停留的藏區本來產糧就不多,經幾萬大軍往返,籌糧更感困難。紅軍發動藏、羌族僧俗民眾,許多民眾積極把存糧賣給紅軍,一些寺院還把多年積存的糧食和茶葉都拿出來,小寺院往往有幾百斤,大寺院則有成千上萬斤。在德榮龍絨喇嘛寺,贈送紅軍的青稞達1.5萬斤,成為當時記載捐糧最多的寺院。

插牌借糧

紅軍在進入松潘一帶時,當地作物青稞即將成熟,但農民們早已跑光了,紅軍就下地收割青稞,並留下了“借糧木板”:“這塊田內割了青稞斤,我們自己吃了,這塊木牌,可作我們購買你們這些青稞的……歸來以後,你們拿這塊木牌向任何紅軍部隊或蘇維埃政府都可兌取……銀子、茶葉與你們所需要的東西,在你們還未曾兌得這些東西之前,請好好保存這塊木牌子。”落款為“前敵總政治部”,並有“麥田號”字樣。

嘗野菜

紅六軍團保衛局的七個人。他們過草地時,由於荒無人煙,已斷糧好幾天,身體快垮下來了。為了填飽肚子走出草地,他們分頭采了一些野菜,但又分不清哪些有毒,哪些可以食用,於是決定召開一次黨小組會,選出一人先嘗,鑑別出無毒野菜供大家充飢。

會上,四名黨員要求先嘗,三位要求入黨的積極分子也要嘗,年老的要嘗,年輕的也要嘗,都想把危險留給自己,生存留給別人,場面感人至深。最後以投票表決的方式,選出了最年輕、身體最好、抵抗力最強的陳雲開先嘗,理由是他能抵抗住野菜的毒性。不知名的野菜,苦、酸、麻、辣、澀味道俱全,當他品嘗到第七種野菜時,終於中毒暈了過去。陳雲開經戰友們搶救未有大礙,而戰友們吃了無毒的野菜,走出了草地。

喇嘛嚮導

草地氣候惡劣多變,素有“死亡之地”之稱。即使是經驗豐富的牧民也只有每年的5月至8月才敢納足的茫茫草地,人生地不熟的紅軍能夠走出這片澤國,全仰仗了兩名喇嘛

出遠門的喇嘛扎棟巴能周1935年8月中下旬回到毛兒蓋寺廟,發現其他喇嘛都跑光了,只剩下一支駐紮此地的軍隊。經過紅軍的一番思想工作,扎棟巴、能周將紅軍帶出草地。

謝益先的乾糧

有一位普通的紅軍叫做謝益先,過草地時,他分到了四斤乾糧。在行軍過程中,看到了餓慌了的母子三人,謝益先就瞞著隊友,把自己的乾糧袋給了他們,而他自己每天就吃些野菜、涼水充飢,最終,因體力不支,就這樣走了。直到那母子三人來還這一隻印著“謝”字的乾糧袋時,部隊的同志才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還在詢問那母子三人的情況,在得知“他們很好”的回答後,嘴角才帶著微笑,離開了人世……

老紅軍自述

(圖)紅軍過草地紅軍過草地

(一)我13歲那年,跟著紅軍過草地。一路上看不見一間房子,霧氣漸漸散去,前面隱約地出現了一座小村莊,這就是我們盼望了好久的阿貝村。進村後,看護長對我說:“小蘭,休息一會兒,去尋找糧食。”

出發的前一天晚上,我把找到的五六斤麥子炒熟,用石板把它碾碎。我想:這些麥粉,我一餐吃一把,粉里多摻些草,能吃它20來天,就一定能走出草地。

第二天早晨出發了。我扶著傷員,走到橋上,那傷員忽然咳嗽起來,身體發抖,腳底滑了一下,我連忙使勁拖住他,才沒有掉下河。可我肩上那袋麥粉掉進河裡,在水裡滾了幾下,就被沖走了。

我扯了許多枯草,放在挎包里,好像真有糧食一樣。晚上,隊伍停下來休息。草地上生起一堆堆火,戰友們煮野草和麥粉糊糊吃。我怕大家看見我盡吃草,就跑去給傷員換藥、洗繃帶,等大家吃完休息時,我才躲到一邊煮野草吃。

這樣過了幾天,身體就不行了。有一天,我走著走著,一下栽倒在地上,什麼也不知道了。等我慢慢地醒來,模模糊糊地覺得,有人在背著我走。

看護長摸摸我的肩膀,問道:“你的米袋呢?”我拍拍挎包說:“這不是嗎。”看護長一把奪過我的挎包,打開一看,裡面全是乾枯的野草。

看護長聽我說出實情,撫摸著我說:“好同志,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呢?你沒有糧食,大家幫助你呀!”這件事,一陣風似的傳開了,同志們立刻提著米袋圍攏過來,你一把他一把地把麥粉送給我。

那個傷員走過來,激動地說:“小蘭,你為了救我,把糧食丟了。你不肯接受大家的,我這一份一定要收下。”大家同聲地說:“小蘭,你收下吧,有多大的困難,也得把你這個小紅軍帶出草地。”

(二)1935年8月中旬,我第一次過草地。出發前營政委作動員,讓我們做好克服一切困難的思想準備。我們自己動手用稻草打了幾雙草鞋,還領了7斤磨的很粗的青稞炒麵和一個木頭碗。草地上喝水很困難,喝水得拿著木頭碗去找,有時一天也找不到能喝的水。青稞炒麵按規定一天只能吃一斤,我們就挖野菜、拾蘑菇煮菜湯喝,有的野菜蘑菇有毒,大家喝了後,全身發腫。宿營時,我們以班為單位背靠背睡覺,冷的時候就互相擁擠著坐在一起,靠體溫抵擋寒冷。經過五天艱苦行軍,終於走出了草地。

過草地時,就差點沉入泥潭裡。那天,部隊正在草地中艱難行軍,我順著戰友踩出的路徑慢慢往前走,突然一腳踩空,一下子掉進了深不可測的泥潭裡,人緩緩向下沉,不掙扎還好,一掙扎沉的更快。我大聲叫喊起來,劇團一位姓朱的戰友,把手中的笛子伸了過來,安慰我說:別慌,抓緊笛子,不會有事的。我緊緊抓住他遞過來的笛子,用力往上爬,終於脫離了險境。

一出草地緊接著就攻打包座,打了三天后,部隊突然接到命令重返草地南下,我們又開始了二過草地。一次,我在路旁小便,與部隊落下100米左右的距離,跟在後面拚命追趕卻怎么也趕不上。營政委騎馬過來,看見我追趕隊伍,就讓我揪著馬尾巴,人借馬力,才趕上了隊伍。以後,誰也不敢輕易掉隊了,大家都是邊走邊吃,邊走邊尿,只有到晚上休息時才能方便。這次雖然只用了三天時間就走出了草地,但感覺比第一次過草地還累,我們連隊100多人,走出草地時只剩下60多人。

犧牲人數

1935年9月4日,周恩來曾致電一軍首長林彪、聶榮臻稱:“據三軍收容及掩埋死屍統計,一軍團掉隊、落伍與犧牲的在四百以上。”那些消失在沼澤中的人,顯然還不在上述統計中。

紅一方面軍1935年6月過草地之前統計共有近2萬人,過草地之後剩下1.3萬人(其中在左路軍的五軍、三十二軍5000人,中央縱隊和一、三軍8000餘人),損失約6000人。

紅二方面軍1936年7月過草地之前有1.6萬人(原二、六軍團1.4萬人,又補充了紅三十二軍2000多人),走出草地時為1.3萬人(10月間三大主力會師時為1.1萬人),過草地損失約3000人。

紅四方面軍三過草地損失最大,僅以第三次過草地統計即損失近7000人。如果加上第一、二次過草地損失的人數,估計損失數翻一倍還要多。

周恩來過草地

周恩來在過草地時,由於連續發高燒,五六天都沒有吃東西,身體非常虛弱。他隨彭德懷率領的三軍團殿後。彭德懷向參謀長肖勁光交待:你具體負責,組織擔架隊,實在不行,寧可把裝備丟掉一些,也要把周恩來抬出草地。肖勁光將帶不走的迫擊炮埋掉,擔架隊變成幾個組,輪流抬著周恩來穿越草地,幹部團團長陳賡自告奮勇當隊長,同戰士們一起抬擔架。還有兵站部部長楊立三也要抬擔架。楊立三抬著很累,但硬要堅持。周恩來看著大家抬得很是辛苦,多次掙扎著要下來。走出草地後,楊立三累病了。

任弼時三過草地

(圖)紅軍過草地紅軍過草地--黑水河

在一次夜間急行軍中,前有堵截,後有追兵,任弼時帶著一支十幾人的隊伍迅速向阿壩前行。他走在最前面,小心地穿過反動軍隊布下的鐵絲網,突然腳心一陣劇痛,落在地上再也邁不動步子。戰友提來馬燈一看,一根近0.1米長的竹籤穿過了他的右腳腳掌,腳背上還露出長長一截。隊伍連續行軍,根本沒有機會停下來養傷。傷口化膿了,戰友便將紗布裁成窄長的細條,蘸了水穿過傷洞,清除裡面的膿血和息肉。

1935年下半年,任弼時任紅四方面軍總部教導團一連指導員。大軍從阿壩向綏靖方向進發。來到黑水河時,便橋已被毀掉,南岸則被土匪占領。為保證主力部隊過河,任弼時和另外30名幹部戰士趁黑夜泅水渡河。時值隆冬,任弼時因此染上了重傷寒,紅軍缺醫少藥,食物的供應已經斷絕,他常常昏迷不醒,戰友們便抬著他行軍。20天后,部隊走出草地,來到綏靖。此時任老長時間休克,戰友們都誤以為他已經死了,便把他放在了綏靖灘石崖下的山洞裡。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他甦醒過來,掙扎著爬向河邊喝水,十幾米的距離,任老竟爬了兩三個小時。當地居民郝老漢發現後將他救回了家。 兩個月後,任弼時的病基本痊癒,他揮淚告別郝老漢老兩口,找到了在該地區活動的金川省委,重回革命隊伍。經歷這一次起死回生時,任弼時還不滿18歲。

精神力量

在極端惡劣的環境下,紅軍官兵懷著共同的革命理想,保持著嚴明的優良紀律和樂觀的革命精神,發揚了令人感動的階級友愛,沒有垮掉,沒有散掉,同甘共苦,以巨大的精神力量戰勝了自然界的困難,終於在死神的威脅下奪路而出。蕭華上將後來在《長征組歌》中寫道:“風雨浸衣骨更硬,野菜充飢志越堅。官兵一致同甘苦,革命理想高於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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