楮紙

楮紙

楮紙,是用楮樹皮製作的紙張;而世界上最早的貨幣“交子”就是用楮紙印製的;在唐宋時期,成都楮紙不僅用來印紙幣,官方和私人文書、券契、書籍也都採用楮紙;楮紙名品有四色,一曰假山南、二曰假榮、三曰冉村、四曰竹絲。

簡介

楮[chǔ] 是一種落葉喬木,樹皮是製造桑皮紙和宣紙的原料。

楮紙[chǔzhǐ] 就是用楮皮所制之紙。 明代李時珍的《本草綱目·木三·楮》﹝集解﹞引陶弘景曰:“南人呼谷紙亦為楮紙。”

基本信息

世界上最早的貨幣“交子”出現在宋代的成都,最早的交子就是用楮紙印製的。

楮紙的歷史演變

唐宋時期成都楮紙用來印紙幣,官方和私人文書、券契、書籍,也都採用楮紙。此為宋朝劉松年繪《十八學士圖》。

唐宋時期,成都楮紙一下成了市場的新寵,用途廣泛,費著《箋紙譜》說:“凡公私簿書、契劵、圖籍、文牒”,皆用楮紙書寫。尤其是在宋代,高質量的成都楮紙,還被朝廷指定為印製紙幣的專用紙。凡用於印製紙幣的楮紙,均由官方監製,抄紙工人也全都納入政府編制。

蘇東坡《鷓鴣天·陳公密出侍兒素娘》詞曰:“嬌後眼,舞時腰,劉郎幾度欲魂消。”所謂劉郎,源自南朝劉義慶《幽明錄》中的傳奇。說是劉晨、阮肇二人在山中遇見兩個陌生的美女,並受邀至美女家中,“至暮,令各就一帳宿,女往就之,言聲清脆,令人忘憂。”大約住了半年,劉、阮二人才告別美女,下山回家,此時“親舊零落,邑屋改變,無復相識”,子孫已歷七世。

劉、阮二人遇仙女的奇緣,《幽明錄》是這樣開頭:“漢明帝永平五年(公元62年),剡縣劉晨、阮肇共入天台山取榖皮。”這裡有一個疑問,劉阮二人“取榖皮”來做什麼?有學者考證,這是為了造紙。榖,木名,即楮樹,成都人稱為構樹。《說文》曰:“榖者,楮也。”根據劉郎傳奇來推斷公元一世紀就以楮造紙,目前還有爭議。不過,在《幽明錄》作者所處的南朝,用楮造紙應是事實。陶宏景《名醫別錄》說:“楮,即今構樹也,南人呼榖紙為楮紙。”賈思勰《齊民要術》曰:楮,“其皮可以為紙者也。”書中還詳細記述了種植楮樹的方法。估計是楮紙工藝還處在探索階段的緣故,南北朝時期的楮紙沒有什麼特色可言。

到了唐代,成都發達的造紙業和紙工的智慧,改變了楮紙無人問津的命運,成都楮紙一下成了市場新寵,用途廣泛,費著《箋紙譜》說:“凡公私簿書、契劵、圖籍、文牒,皆取給於是(皆用此紙)。”

楮紙名品有四色

宋應星《天工開物》記載的造楮紙法是:“凡楮樹取皮,於春末夏初剝取……楮皮六十斤,仍入嫩竹麻(竹纖維,“麻”為形容詞)四十斤,同塘漂浸,同用石灰漿塗,入釜煮糜”,然後漂洗、舂搗成紙漿。與宋應星的說法稍有不同,成都人沒有添加竹料,而是盡用楮皮。《箋紙譜》記載:“廣都(成都)紙有四色,一曰假山南、二曰假榮、三曰冉村、四曰竹絲,皆以楮皮為之。”《箋紙譜》還詳細記述了四大品牌楮紙名的由來:廣幅而不用白粉者,叫做假山南;狹幅而用白粉以漿塗紙面,再砑光(用石磨紙面),使紙質白淨者,叫做假榮;造於冉村,用村邊溪流的清水洗滌紙漿,紙質潔白者,叫做冉村;造於龍溪鄉,輕細柔韌者,叫做竹絲。“而竹絲之輕細……視(比)上三色價稍貴。”

宋代,成都楮紙銷量和影響力甚至超過麻紙。究其原因:一是楮紙工藝日臻完美,二是成本低於造麻紙。麻既用於造紙,也是織布原料,宋代朝廷在四川採取先支付布錢給百姓的所謂“和買”方式,儘量多收購麻布,鼓勵百姓多織麻布,以供士兵的春衣。於是用麻作紙料的數量大幅減少,麻的價格也隨之上漲。相反,造楮紙,在將楮樹皮剝下用於造紙外,其餘的則當作柴火,足夠煮樹皮之用,可謂兩全其美。

淨眾寺旁造紙幣

成都楮紙在歷史上有驕人地位,還在於它被兩宋政府定為紙幣專用紙。自北宋初期,由成都16戶富商集資36萬緡做保證金,在世界上首次發行紙幣交子,到宋仁宗天聖元年(1023),朝廷特設成都交子務,改由官府發行,面值由臨時填寫改為定額,至宋徽宗大觀元年(1107年)為止,共發行42屆官營交子。自43屆起,將交子名改為錢引,寶祐三年(1254)又改稱會子。無論是交子,還是錢引,或是會子,宋代發行的這些紙幣用紙,均採用成都特製楮紙,所以宋人常將紙幣稱作“楮幣”,或“楮券”,也簡稱“楮”。如宋人方回《憶我》詩:“朝廷易楮幣,百姓駢嘆吁。”宋人華岳《述懷》詩亦云:“楮券不堪供虜幣,沙籌那解足軍糧。”

費著撰寫的《楮幣譜》記述了宋朝“大觀元年五月,改交子務為錢引務”之後,在成都印製紙幣之事。其“所用之紙,初自置場,以交子務官兼領,後慮其有弊,以他官董其事。隆興元年(1163),使特置官一員蒞之,移寓城西淨眾寺。紹熙五年(1194),始創抄紙場於寺之旁,遣官治其中。抄匠六十一人,雜役三十人。”可見,印製紙幣的楮紙,由朝廷派來的京官監製,抄紙工人也全都納入政府編制,算是央企員工。僅位於成都西郊淨眾寺特製楮紙工場的員工,就近百人之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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