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嗣昌

楊嗣昌

楊嗣昌(1588~1641年),明代官員。字文弱,號字微,湖南武陵縣碴口坡人。萬曆三十八年進士,崇禎十年任兵部尚書,用“四正六隅”、“十面之網”之策鎮壓農民起義軍,薦熊文燦總理六省軍務。後因熊文燦失職,親自出京督師,被張獻忠以走致敵戰術牽制,疲於奔命。其時已得重病,聞襄王被殺之後,因自感有愧於崇禎帝的信賴懼罪絕食而死。

基本信息

介紹

楊嗣昌(1588-1641),明末大臣,字文弱,湖廣武陵(今湖南常德)人。博涉文籍,多識先朝典制。萬曆三十年進士。萬曆三十八年進士,父親是崇禎初年力主撫議最後被革職下獄的楊鶴。崇禎元年(1628年),任河南副使加右參政,七年,拜兵部右侍郎兼右僉都御史,總督宣府、大同、

楊嗣昌畫像楊嗣昌畫像
山西軍務。九年,起為兵部尚書,深受明思宗信任。力主「安內方可攘外」,提出「四正、六隅、十面網」戰術,企圖在三個月之內「剿撫兼行」,撲滅民變隊伍,但不成功。十一年,改禮部尚書兼東閣大學士,仍掌兵部事。十二年五月,張獻忠再起。嗣昌以大學士督師,賜尚方劍,前往湖廣、陝、川指揮圍剿事宜,大敗張獻忠於瑪瑙山,遂入川企圖圍殲之,但諸將多不用命,嗣昌事必躬親,多次誤了戰機,民變隊伍得以從容作戰。十四年初,李自成陷洛陽,殺福王;張獻忠奇襲襄陽,殺襄王。朝野震動,嗣昌畏罪自殺。著有《楊文弱先生集》、《武陵競渡略》。

生平簡述

崇禎元年(1628),起河南副使加右參政,移守霸州。

崇禎七年,拜兵部右侍郎兼右僉都御史總督宣府(今河北宣化)、大同山西軍務。當時,中原饑荒,農民軍蜂起,楊嗣昌請開金銀銅錫礦以解散其黨。又六疏陳邊事,多所規劃,帝異其才。

十年至京,深受崇禎帝信任,所奏請無不聽。曾奏請增兵12萬、增征剿餉、團練壯丁,提出四正、六隅、十面網戰術,企圖以剿撫兼行的策略撲滅農民起義軍。但在起義軍的抗擊下,其計畫被粉碎。

楊嗣昌楊嗣昌
崇禎十一年(1639年),嗣昌力主「安內方可攘外」,提出‘四正六隅,十面張網’戰術,各個擊破。所謂“四正”是陝西、河南、湖廣、鳳陽四鎮,“六隅”則是延綏、山西、山東、應天、江西、四川六區。集合“四正六隅”為十面羅網,各有側重,協同配合,“隨賊所向,專任剿殺”。嗣昌增兵十四萬,加餉二百八十萬兩。由熊文燦(?-1640年)為總理五省軍務,剿撫兼施。此舉在一年內頗見成效。張獻忠、羅汝才等農民軍兵敗降明,李自成在渭南潼關南原遭遇洪承疇、孫傳庭的埋伏被擊潰,帶著劉宗敏等殘部17人躲到陝西東南的商洛山中。

同年冬天,清軍三路大軍第四度南侵,北京震動,崇禎皇帝和戰不定,楊嗣昌時任禮部尚書兼東閣大學士,力主議和;但盧象昇主張堅決抵抗,遂率諸將分道出擊,與清軍戰於慶都、真定(今河北望都、正定)等地。然嗣昌手握兵權,事事掣肘象升,象升屢戰失利。最後戰死沙場。崇禎急調洪承疇部北上勤王,剿寇策略遂功虧一簣。後李自成往河南發展。

崇禎十三年(1640年)二月七日,朝廷特命楊嗣昌以大學士督師﹐賜予尚方寶劍,前赴湖廣指揮圍剿張獻忠等。嗣昌與陝西副將賀人龍、李國奇夾擊張獻忠於太平縣瑪瑙山(今四川萬源縣),史載“大破之,斬馘三千六百二十,墜岩谷死者無算。”崇禎表示嘉許,有手諭曰:“卿自昨年九月初六日辭朝至今,半載有餘,無日不懸朕念,與行間將士勞苦倍嘗,而鬚髮盡白,深軫朕懷。又聞卿調度周密,賞罰嚴明,深慰朕平寇安民之意圖”。但此時明朝官軍內部矛盾重重,諸將多不用命,賀人龍與左良玉皆擁兵自重,不聽使喚。

崇禎十四年(1641年),李自成陷洛陽,殺福王朱常洵。張獻忠一日夜馳三百里出四川,奇襲襄陽,殺襄王朱翊銘。朝野震驚,嗣昌憂懼交加,舊病復發,最後服毒自殺。思宗親書祭文,曰:“惟卿志切匡時,心存許國,……齎志深淵,功未遂而勞可嘉,人已亡而瘁堪憫。……英魂有知,尚其祗服”。追贈太子太保。

著作

​名稱 ​備註
​《地官集》 ​楊嗣昌在戶部任職時的公文
​《野客青鞋記》 ​楊嗣昌辭職後的詩集
​《撫關奏議》 ​楊嗣昌任山永巡撫時的公文
​《宣雲奏議》 ​楊嗣昌任宣大山西總督時的公文
​《中樞奏議》 ​楊嗣昌任兵部尚書時的公文
​《督師載筆》 ​楊嗣昌任督師輔臣時的公文
​《樂飢園詩集》 ​楊嗣昌晚年的詩集
​《武陵競渡略》 ​楊嗣昌記錄家鄉武陵龍舟競渡風俗的書
​《楊文弱集》 ​崇禎末年刻本
​《楊文弱先生集》 ​清代傳世抄本

政治生涯

楊嗣昌楊嗣昌
崇禎七年,楊嗣昌任宣大總督,由於自詡知兵,他向崇禎帝上奏不少條陳,有一些確實管用,比如官方開礦招工以瓦解私礦礦徒造反等等。由於其父楊鶴病死,楊嗣昌丁憂在家。丁父憂剛要滿期,其母又死。這時,崇禎帝見兵部尚書一職空缺(張鳳翼畏罪自殺),就詔起楊嗣昌“奪情”視事。這位楊爺進士出身,工筆札,有口辯,在崇禎帝面前朗朗開言,天文地理五行兵書無所不通,確實唬住了皇帝。每次入對,君臣二人都會密談良久,崇禎皇帝常常慨嘆:“恨用卿晚!”

面對當時“賊”滿天下的局面以及滿清虎視眈眈的危脅,楊嗣昌提出“攘外必先安內”。這一點不錯,內部不安,何談對付外來異族入侵。對於剿殺農民軍的策略,他提出“四正六隅”的“十面之網”,即“以陝西、河南、湖廣、江北為四正,四巡撫分剿而專防;以延綏山西山東江南江西四川為六隅,六巡撫分防而協剿”,由此構築成“十面之網”,讓“流賊”插翅難逃。憑公而論,楊嗣昌的戰略在理論上沒什麼漏洞,但壞就壞在紙上談兵。而且,明朝各地將領、官員的執行是否到位,也是檢驗這種策略的“法寶”。

要實現“十面之網”打大仗,必然要有錢,因為“十面之網”需要增兵十餘萬。有兵,就要有餉,餉銀哪裡來?崇禎皇帝已經明確告訴他:“內帑空虛”,大內無錢。這樣,就只有把餉銀進行攤派和轉嫁。如果是按以前盧象升的建議實行“因糧”(即田多的地主應該多交銀),不算是壞事。要命的是,楊嗣昌病急亂投醫,他改“因糧”為“均輸”,即平攤在一般百姓身上。如此一來,為叢驅雀,為淵驅魚,使得無數本來就活不下去的“良民”,鐵下心加入“流賊”隊伍。

崇禎用楊嗣昌是錯,而這楊嗣昌用人更是錯。他認為總督河南的王家楨軟弱無能,就推薦福建巡撫熊文燦代任。

熊文燦大言虛妄之人,在其福建任上,專以金銀財寶實施“買通”的安撫政策,招降海盜鄭芝龍等人,然後“以賊殺賊”,依賴鄭芝龍之力大平閩地的海賊。兩廣總督任內,他還是僅恃鄭芝龍,平滅大海盜劉香。

軼事典故

預言民變

泰昌元年(1620年)八月,明朝尚未顯示亂象,時任戶部郎中的楊嗣昌在一次奏疏中述說淮北、江浙地區由於年成不好,米價昂貴,民心思動的狀況,憂心忡忡地提醒皇帝:“今日百姓尚知討賊,尚可催科。只恐百姓自己作賊,誰為我皇上催科者?”後世史學家計六奇感嘆道:“百姓自己作賊六字,十年來不幸而中!”

為父請願

崇禎四年(1631年),楊嗣昌之父楊鶴出任三邊總督,負責招撫流寇,流寇領袖神一魁降而復叛,崇禎帝對此怒不可遏,於當年九月二十三日下令將楊鶴逮捕入京。時在山海關任職的楊嗣昌在三天后接到邸報,立即向崇禎帝上疏請求代父承罪,意欲皇上看在父子兩代效忠朝廷這點上,從輕發落,崇禎帝不允。不久,楊鶴遣戍江西袁州。三年後,崇禎帝提升楊嗣昌為宣大山西總督,楊嗣昌上疏推辭:“臣父鶴總督陝西三邊,今蒙謫戍袁州。臣父以總督蒙遣,子何忍拜此官?"委婉地請求皇上看在兒子面上寬赦父親之罪。崇禎帝在答覆楊嗣昌時,嘉獎他邊略熟嫻,足堪勝任三鎮總督,不準推辭;對於寬赦楊鶴之事,根本不予理睬。崇禎八年(1632年)十月,楊鶴死於戍所袁州。家人將噩耗奔報在宣府的楊嗣昌,話還未講完,楊嗣昌驚號一聲,昏厥過去。待中軍官搶救一番之後方才甦醒,但始終心神迷離,半個多月不知人事。稍稍康復後,楊嗣昌上疏皇上,為亡父請恤復官,否則不但臣父不能瞑目,臣世世狗馬也將不能瞑目。崇禎帝大概考慮到楊嗣昌地位重要,終於鬆口:“念楊嗣昌拮据沖邊,楊鶴準復原官,不許請恤。"經過楊嗣昌鍥而不捨地請願,總算為父親部分恢復了名譽。

精通天象

楊嗣昌博覽群書,尤精占象,嘗夜坐里中,見白氣直犯翼軫,說:“賊氛將及吾郡,宜急修城。”於是奏請捐金,建築新城,高敞完固,不勞民力。

華嚴驅蝗

楊嗣昌入川督師之時,常拿出《法華經》(實為《華嚴經》)當作法寶,說它可以“詛蝗已旱”,令地方官如法炮製,還將此舉上報朝廷。有人聽了哀嘆道:“文弱其將敗乎?擁百萬之眾,戎服講經,其衰已甚,將何以堪?”後來周延儒在清兵入塞時奉旨督師,也學習楊嗣昌的方法,召集僧侶念《法華經》

人物評價

總評

楊嗣昌是晚明一位重要的實務官僚,既不屬於東林黨,也不依附閹黨。他最引人注目的成就是提出了“四正六隅十面網”的剿匪戰略,被崇禎帝視為力挽狂瀾的希望。同時,他還主張加派剿餉、練餉,主持對清議和,最後在督師圍剿農民軍的過程中死去,客觀上屬於為國捐軀。

歷代評價

《明史》:明季士大夫問錢穀不知,問甲兵不知,於是嗣昌得以才顯。然迄無成功者,得非功罪淆於愛憎,機宜失於遙制故耶?
崇禎帝朱由檢:惟卿志切匡時,心存許國,入參密勿,出典甲兵,方期奏凱還朝,麟閣銘鼎,詎料乘箕謝世,齎志深淵,功未遂而勞可嘉,人已亡而瘁堪憫。愛頒諭祭,特沛彝章,英魂有知,尚其祗服,欽此。
明末清初文學家吳偉業:嗚呼!嗣昌一生心力不專用於辦賊,跡其議論奏疏,亦可謂之能臣,而機變有餘,忠誠不足,國事僨而身亦從之。《小雅·節南山》之詩曰:“不懲其心,覆怨其正。”此秉國成者所當引以為戒也。
明末清初史學家查繼佐:雖然鶴與嗣昌生不凡,是奇誤也。夫既誤,雖奇亦庸。庸而誤,誤小;以奇而誤於庸,誤大。
明末清初思想家顧炎武:赫怒我先帝,親遣元臣行。北落開和門,三台動光芒。一旦隕大命,藩後殘荊襄,遂令三楚間,哀哉久戰場。
明遺民鄒漪:世之議武陵者,指摘幾無完膚,予心以為太過。及讀其中樞奏議,又未嘗不服其才、亮其心也。……夫元和討賊,全倚裴度;建興恢復,獨任武侯,武陵受帝知遇,亦欲為國宣勞。獨是薦熊文燦為首功,絀洪承疇為首罪,功罪混淆,人心不服。而開縣之敗,由不用萬元吉之言,此則有難為武陵解者。然予友李翰林長祥推許不啻口出,而杜貢士浚亦言其才可用,豈阿私所好乎?至以加餉殃民為武陵罪,則剿寇需兵,用兵需餉,前督師盧象昇早已建議請行矣,世之君子未嘗設身處地而苛求不已,恐未可為定論也。宜乎思陵有云:功雖未成,志亦可憫。武陵亦可瞑目於九原矣。
明遺民彭貽孫:兵興以來,遼餉、練餉計畝日增,民蹙蹙靡所騁,嗣昌復進均輸之說,以重困吾民,是以胥天下而驅為盜也……嗣昌險夫哉,一言而亡國!
明遺民王世德:楊嗣昌實心任事,廷臣所少,而才又足以濟之。使廷臣不以門戶掣肘,俾得專心辦賊,未必無成。顧攻者紛紛,遂使憤郁憂危,方寸擾亂,以抵敗亡。無拳無勇,職為亂階,俱諸臣之謂乎?……至於楊嗣昌,亦與(溫體仁)同類並譏,則門戶之論,斯民三代,何可誣也?唯用熊文燦以誤國,則嗣昌之罪,無所逭也。
明遺民彭士望:吾少從黨人,大言諸楚相。謂其忍奪情,虛功糜國餉。亂後逢闖徒,訪以當時狀。始悉武陵才,謀猷頗能壯。謂更一二載,賊軍盡摧喪。後復逢楚友,鄉評益公諒。謂獻挾往仇,取屍棄江漲。緋衣浮不沉,月余還舊葬。自慚逐吠聲,發聲何偏宕。隆、萬相江陵,國威甫遐暢。只以峻狹故,萬目相排擋。吾黨三折肱,今更以身謗。
清中葉文學家鄧顯鶴:公才識明練,博涉經史,多識先朝掌故,奪情孤立,授命於疆事既壞之際,二三年暴露行間,轉戰數千里。事之不濟,以死繼之,亦可謂蹇蹇匪躬者矣。徒以不附東林,而一時同鄉諸人首騰謗書,天下乃哆然和之。雖以其子長蒼、仲丹之賢孝,亦無解於悠悠之口,悲夫!
民國小說家蔡東藩:至若溫體仁、楊嗣昌之得邀寵任,並及中官之濫用監軍,賢奸倒置,是非不明,我更不欲責矣。
史學家顧誠稱楊嗣昌的死亡為“結束了他的反革命生涯”。
在姚雪垠的長篇小說《李自成》中將楊嗣昌塑造為一個類似秦檜的人物:精明狡猾的政客,屠殺人民的劊子手,對外妥協的投降派。
當代歷史學家樊樹志:思宗對楊嗣昌的眷顧始終如一,在崇禎一朝五十輔臣中堪稱獨一無二。
當代歷史寫手當年明月:對於楊嗣昌的死,大致有兩種態度,一種是當時的,一種是後來的,這兩種態度,都可以用一個字來形容——活該。當時的人認為,這樣的一個人長期被皇帝信任,實在很不爽,應該死。後來的人認為,他是劊子手,罪大惡極,應該死。無論是當時的,還是後來的,我都不管,我只知道,我所看到的。我所看到的,是一個人,在絕境之中,真誠,無條件信任另一個人,而那個人終究沒有辜負他的信任。

人物爭議

他身後爭議極大,這不僅是由於他在處理國家大事上的做法,還因為他與大儒黃道周、忠臣盧象昇等的恩怨。他死後雖然崇禎帝不予追究,但士大夫普遍唾罵,可謂謗滿天下,多將他與溫體仁相提並論,儒臣劉宗周更是在南明弘光朝要求“追戮誤國奸臣楊嗣昌,以謝九廟之靈”。 在這種情況下,楊嗣昌的兒子楊山松作《孤兒籲天錄》、楊山梓作《辨謗錄》,以澄清社會上流傳的種種攻擊楊嗣昌的傳言。楊嗣昌玄孫楊超曾入仕清朝,他看到《明史》史官以否定基調為其父所作的傳記後也上書辯誣。這些辯誣活動使楊嗣昌形象有所改觀,越來越多的人對楊嗣昌抱理解性的同情。但是新中國成立以後,馬克思主義階級史觀占壟斷地位,作為農民起義軍對立面的楊嗣昌自然受否定評價。改革開放後,隨著史學研究的多元化,對楊嗣昌的正面評價逐漸增多,非但其忠心和才幹得到重視,也肯定了他的文學才能和對家鄉常德的貢獻。

親屬成員

父親:楊鶴
母親:陳氏
夫人:尹氏
兒子:楊山松、楊山槂、楊山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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