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旗語

李旗語

李旗語,男,九十年代生於陝西安康。愛好音樂,寫作。國小三年級開始寫作,作品散見於《小作家》,《小學生作文報》、《西部散文》、《紅河文學》、《紅海灘》、《九州詩文》、《蘭州晚報》、《西安晚報》、《太原晚報》、《安康日報》等,多次獲省市級文學競賽獎。高中階段曾於蘭州晚報開設專欄。部分作品入選《中學生優秀作文》、《陝西青年散文選》等。現為西北政法大學公安院學生。陝西青年文學協會會員 ,安康市作家協會會員。

基本信息

作品選

李旗語 李旗語
這一年
某年前我出生在一個平凡的小城,出生時沒有天降祥雲,我媽也沒夢到文曲星入腹,這一切直接導致了我這么多年依舊平凡著,雖然我曾竭力想找出一些我不是凡人的預示,但是,就像這么多年來,沒有任何一個和我有直接或者間接關係的人中過500W一樣,我注定依舊平凡。
我爸雖然也姓李,但他不叫李剛,因此我沒機會開寶馬出去撞人玩,我自己有車,不過是五年前買的一輛捷安特,雖然破破爛爛,但我不嫌棄它,正如它未曾嫌棄過我一樣。
我不會游泳沒見過大海,我想像不出沙灘上滿是比基尼美女的樣子。我最貴的衣服是羽絨服,因為他很厚很暖和。我也曾幻想過我西裝革履在那家什麼咖啡店裡喝咖啡,又或者穿一條滿是破洞的牛仔褲在酒吧釣美女,可我的長相以及口袋裡的錢決定了我只能在街邊吃羊肉串喝啤酒。
所以我喜歡魔獸世界,雖然在那裡我也一樣平庸。但至少我感覺舒服,我可以慢慢去刷我喜歡的聲望,比如我現在已經有虛空鰩了。我練的是採礦,因此我走遍了艾澤拉斯世界每一個角落,我了解這個世界的每一寸土地,我也可以騎著我的龍飛遍整個外域以及諾森德,而不用像現實一樣,蜷縮在這安安靜靜的小城市。
我有爰我的爸媽,他們對我很好,雖然我爸曾在我幼年放話我要不聽話就打死我(雖然多年後的我才知道,不少同學小時候都受過類似的警告),但這么多年我不少次惹他生氣,而且我還活著,不難看出他還是挺喜歡我的。
我還要感謝我媽,她學過醫,每當我生病之後,可以讓她幫我打針,而不是交給醫院那把我手當毛衣打的實習護士。
由於怕死,我還是挺聽話的,雖然沒能讓他們驕傲,但也不至於丟臉。我曾盡力去做一個好孩子,但悲哀地發現跟身邊的王八蛋們一比,早已是個純潔的好孩子了。心情不好的時候我會抽菸,心情好的時候也會抽,我知道這樣不好,而且不斷有人叫我戒菸,所以現在已經很少抽了。跟所有我這個年齡段的人一樣,我身邊有一群沒有血緣關係的兄弟,他們在我人生道路上發揮過重要作用。
我們有一樣的夢想,一樣的愛好,他們已經成為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遇到他們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比拿到DK馬或ZG龍,比我GS6000,比我拿到飛機頭,比我一次次OH~SHIT,都要開心,謝謝你們,讓我可以在這寒冷的冬日,找到溫暖的感覺。
我不會畫畫,也不會像我媽一樣把文字寫成一種事業。甚至我僅僅想把遊戲裡碰到的人和事記錄到我幾乎沒人訪問的空間上時,卻發現這些人其實早已在我的好友列表里消失了很久了。
這一年就這么要走了,在這操蛋的一年的最後幾天,我居然感冒了,希望別帶到明年去。就這么多了,該結束了,那么,明年,希望我和我身邊的人,至少可以健健康康。希望看了這篇文章的朋友樂一樂。

寫給窗外那片霧蒙蒙的長安

和幾個朋友去喝酒,席間觥籌交錯,我們互相揭短,扯談到high。其實當我們自high的時候,老闆正準備打烊,他看我的眼神,比對待在飯店裡吃霸王餐的人還有殺氣。
沒有夜生活的西北政法新校區,位於長安最南端。就這樣。喝大以後我沒有像原先那樣幾個傻子坐在路邊把談話繼續下去。元旦三天假,人都散了,就像黎叔N年前說的那句: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了。宿舍六個人,現在只剩下三個。對了,還有三隻倉鼠。我害怕晚回去的時候,他們都像大帝那樣聳著香肩,耷拉著腦袋說一句:天亮了。
和他們喝酒時令我又想起往事,想起渾身瞎疼的那一年,很想朝那一年喊一句:你丫混的還好嗎?
那年我們都像一幫傻子。我學文科,在所謂的市重點,父母的同事朋友一聽
臉上都掛著一抹抹深感喜悅的鄙視。夏天到來的前幾周,自己當時已經很像現在的寂寞黨了。乾點什麼都懶得去。特別宅,放了假就不下樓。拒絕那班傢伙一次次:“今晚我請你通宵”的邀請,他們問我為啥,我說:就是不想去。他們又告訴我,你去網咖看看,咱們半個班的都在那。那我更不去了,明天全班人都睡覺,誰給老師面子?總得有人在書桌上堅挺著。
其實也不全是。其實我是想第二天上課能幹點別的,看幾本裝13的小說,寫點東西,這就是我的高中。我相信,哪個高中都有這么一群人,讀小說,寫字,聽點搖滾,特別文藝,可是後來發現到處都有同路人,且個個自以為與眾不同。尼瑪其實本來就是一二逼青年,何苦呢孩子?
有些事在當你過一兩年再回首的時候,其實再平常不過,甚至覺得當時的自己很愚蠢。但是你才十七八歲,人生的任何時期,我想比不上這個時候迷惑。有時候覺得你自己很牛叉,很偉大,有時候無緣由幻滅。可能,這就是成長。
昨晚睡得早。依稀記得有人用我手機給我爸發簡訊了,這還是我早上起來發現的。發的是新年快樂,我爸提高警惕地回了句:怎么,又沒錢了。於是有人就和我爸周旋:不是,您老想多了。早早睡吧。早早睡,早早睡的我昨晚反正是有點記得不太清了。只好今早再鄭重補上一句:新年快樂,給我爸,也給所有昨晚被我發簡訊的人們。新的一年來了,至少讓我們有一個快樂的祝福和憧憬。
去年暑假,是近年來的最愛。徹底粉碎了“暑假還能幹嘛,宅是永恆的”這個主題。以往,家裡的電腦是128M的記憶體,裝的還是xp,你信么,我用這種機子玩無雙3,一點都不卡,今年換了電腦,牛X到玩孤島危機開最高畫質,個別場景微卡,但是我不跟家裡宅了。作為一個痛恨文藝青年的文藝青年,我得趁著大好時光旅旅行了,17歲,怕什麼事情,哪怕天天512,如果能活下來,我也會無時無刻的扒廢墟救人。救到自己累死,哪怕自己是超級瑪麗,被仙人掌扎到屁股,也不會喊痛。背上包,走吧。
於是在高考完的第一周,我就走了。不記得自己第一次坐火車是在什麼時候了。反正火車站,就是亂。車不到站,人群不散。如果非要給我硬硬扣上一頂文藝青年的帽子,我還是說不出我面對人群有什麼可以感慨“人們緊握票根,失意或得意的踏上歸途,或是征途。你在人潮洶湧的站台上,目光掃過無數陌生的面孔,不由地……”這樣的詞兒,我能拽上一本書,我會這么寫,但我不想。
在車上,我照樣沒文藝。我所做的就是睡覺,實在太困了,想起班裡的那個小女生,經常會問我一些很幼齒很奇怪的問題。朋友曾建議,你把她發展成冬粉算了,我說,我沒這么大能耐也沒那么多耐心。假如此刻她坐在我旁邊,她肯定會問,外面的景色讓你想起了什麼?我會說,讓我想起了我要睡上一小會兒。如果沒有滿足她的文藝思維,她肯定還會接著問,那你在夢中想的是什麼?
這也要說嗎?夢始終是夢。旅行本身並沒有讓人回憶的太多。懷念的只是旅行中的人或事。
去年這個時候。我像個傻X一樣上著高三,但那時候也還是有快樂的。只不過遺憾的是那時並不知道這一點。等知道這一點的的時候我已經離開高三很久了。
大學生活沒有想像的好,也沒有傳說的差。至少自由了,就是華萊士在倫敦的審判廣場上大喊出的那個東西。這我就已經很滿足了,相比於以前的日子,現在有基友,有DOTA。除了妹子,生活基本也已圓滿了,至少能想睡到幾點睡到幾點,能在六點鐘爬起來寫這么大一段話,喝大了之後明目張胆地踹開宿舍門,能點著煙坐在電腦前,寫一些自己都看不太懂的話。這……可能就是自由。
現在,我很想可以對著窗子,對著窗外那片灰濛濛的長安,大吼一句:i have a dream 了。
我上了大學。但大學至少到目前還沒能上我。我寫這些東西也就是為了說明這一點。當然,也為了緬懷。

冬至以後照常升起的太陽

有個朋友,他最喜歡的一個開場白就是:在這個浮躁的社會裡。我覺得挺好,用來開頭也許不錯。
在這個浮躁的社會裡,總會有各種各樣的理由讓你夜裡睡不著覺,失眠,胡思亂想,或者莫名其妙恐懼。而最大的恐懼,其實是我們心底對未知的懼怕與擔憂。我們恐懼的,是恐懼的本身,這話不假。
我在西安,一年四季總是“妖風”肆虐的城市。尤其是在這么令人慵懶的冬日,它總是肆意的鼓動我的頭髮在乾燥冷冽的空氣中抓狂。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這樣的日子裡就該一頭扎進被子睡個痛快,我卻不得不眯著雙眼,迎著早上七點鐘的寒風趕去教室,運氣好的話還能抓住回籠覺的尾巴,但大多數時候都會隨寒風走的乾乾淨淨。
打起精神與桌子抗爭一個上午,在期待已久的下課鈴中奔向食堂,大學生活比我想像的更加簡單,只是偶爾的一次上課點名,還在提醒著我存在的必要和重要。提起點名,兩行清淚呼之欲出。但凡此刻,必是我偶爾偷懶犯困想翹課之時,每收到點名訊息,心中總是仿佛一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迅疾起床奔向教室。冬至之前還在想,如果真有傳說中的世界末日,我一定要趕在那之前對某科特別熱衷點名的老師說一句qnmlgb,用英語。所幸當時理智了一下,要不後果可真的就很嚴重了。
前不久,手機突然壞了,死活不聽使喚,完全成了一個陌生的神秘冷兵器。沒有手機的日子,生活變的完全不同。好像一下子變成了一個與世隔絕的聾子。根本不知道也聽不到這個世界所發出的任何聲音和指令。想想古人誰也不知手機為何物,還不照樣風輕雲淡,秋高氣爽,為何到了今人這裡,一個小小的掌上之物竟能如此左右人的生活和情緒。真是科技越發達,人類的生存環境便越受束縛,越發地不自由。
一個星期的時間,日子像流水一樣滑過。從最初的不習慣,不安,到學會承受,慢慢想明白,壞掉的手機就像離你而去的人或物,它們莫名其妙的從你的世界裡消失,一如不由分說闖入你的生活。世事如此,不必強求。
“我經過著生活還是生活經過我/回想起昨天就好像夢一樣/我曾驕傲的心初次感到渺小”在捷運上,聽著許巍的《光明之門》,想到一個曾經憤世嫉俗的男孩在經過多年的磨礪沉澱之後,變成了一個學會感恩的穩重男人,或許也正是在音樂上的堅守和路上行走時所經歷的人情世故讓許巍找到了自己的光明之門。而對於光明之門的尋找,我們每個人都一樣,都在尋找著屬於自己的那一重,只是有的人幸運,有的人卻越尋找越迷失,就像龍貓里,小米一直苦苦尋找著的多多洛。
小時候,也曾經想拎著一把破吉他,放上一個破鐵盒,在一個誰都不認識我的街頭唱著原創的歌。這樣,當人們觀察我的時候,我就更能有理由觀察著他們。坐在人來人往的車站,看著川流不息的人群,看著漂浮在他們身上的細薄塵灰或五光十色的暈光,從他們的穿著,表情,推測他們的職業,去向。交集僅僅在這一個小小的車站,然後便各奔東西,永不再見。生活遠比他所向我們展現的一面有意思的多,也比那些你所看過的小說和電影更加精彩。
冬至前,對有關末日的傳說曾做過種種假設。最多的還是想到鐵達尼號沉沒前的那幾分鐘,小提琴家從容拿起了他的琴,琴聲悠揚,飄蕩在大西洋冰冷的夜空中。能平靜的面對死亡是一件多么偉大的事。想著自己一定要在那一天走上街頭,看著這天的浮生百態,看著這個曾無比熱愛的世界分崩離析。想起身邊的人們,我愛我恨的,得到或錯過的。就像小時候用劣質吸管吹出的一個個脆弱的肥皂泡,越飛越高,越飛越遠,最後在燦爛的陽光下,啪的一聲,碎成粉末。就這么消失該是很痛苦,但有大家一路走來,相擁著,溫暖著,便什麼都不怕。
天亮了,地球又轉一圈了,天亮了,世界還是好好的。既然我們都還幸運地活著,當然要全力以赴去快樂。冬至之後仍有一束陽光照在你的身上,溫暖到你。就是一種幸福。證明你被上天眷顧過。
願,每個清晨,視窗都有一縷晨暉鋪灑。願,每個夜晚,天上的星光都陪著你入眠。2013,又是嶄新美好的一年。

再不懷念就老了

艾略特說,四月是最殘忍的一個月份,荒地上長著丁香,把回憶和欲望摻雜一起,又讓春雨驚醒那些遲鈍的根芽。四月有太多的人離開我們,王小波,張國榮……他們都是我喜歡的。
讀王小波,大概從高中開始,初時只是獵奇,爾後沉溺。在他的文字中我看到一個男人獨立特性的行走和路過時掀起的颶風。感謝曾經有這么一個人,在懵懂歲月擊破我的混沌,給我的頭腦留下一點清明。
讀到他的第一本書是《白銀時代》。“評論家說,我的作品裡‘眾所周知’太多,有挑撥、煽動之嫌。眾所周知是我的口頭禪,改不掉的。除此之外,這四個字還能帶來兩分錢的稿費。所以我也不打算改。”王小波散漫機智的文風我可能永遠都學不會。目前惟一到手的只有這四個字:眾所周知。但事實上,你也看的出來,我連這四個字都使用不好。
喜歡一個人,卻是在他死了以後。當你發現這世上原有這么一個活的明白,活的有趣味,活的如此令你服氣並嚮往膜拜的時候,這個人卻揮揮衣袖作別了西天的雲彩化作一縷清風永遠地消逝了。這不能不說是一種恨憾。你不能再奢望有這樣一個偶然的相逢,伸出同聲同氣的手告訴他,你喜歡這樣的文字和思想。抬頭望天時,繁星閃爍,人間已無王小波。
作家去世十六年了。每年都有很多人紀念他。再過十六年,一百六十年,大家還會在文章里寫什麼呢。我不是王小波門下的走狗,我只是單純喜歡這個聰明,幽默,明白,有才情,懂得自嘲的人。他很聰明,以至有人說,王小波沒法不死,可能是人至清則無魚而且無壽的意思吧。他對自己的文學才華和心智充滿信心,卻又並不以此賣弄,他懂得自嘲,在《我為什麼要寫作》中,他說:“我相信我自己有文學才能。這句話正如一個嫌疑犯說自己沒殺人一樣不可信。”一個人能這樣開明地對待自己,對什麼還有不能明白的。
有人說,不要和絲毫沒有幽默感的人交往,不要和從不自嘲的人合作,那種人是危險的。一旦他不再是你的朋友,也許就會反目成仇,怒目橫眉,偏激執拗。是這樣,像王小波這樣,即使他也有比較激烈偏頗的時候,但他的自嘲已經為他自己留下了足供商量探討的餘地,也留下了再前進一步的餘地,不封死別人,也不封死自己,這就是他為人作文的智慧。
王小波喜歡說一個詞,趣味。覺得人應儘可能聰明有趣地活著。這趣味裡面既包含了幽默,才情,也包含了一個人的能力和執行力。是一種對人性的肯定與尊重,是對生命的親和與愛惜。是生活的質量。趣味是活力,是光芒,是身心健康的符號和標桿。生活中,如果你身邊一個開始還有點趣味的人忽然變得乾癟乏味不近人情動不動怒氣衝天苦大仇深,動輒要跟人拼起命來,就值得警惕了。
也有很多人覺得王小波是個痞子,不折不扣以罵人為樂的痞子。儘管當下痞子似乎有些流行,還有人直接叫“痞子某”,但我還是不能同意這么說王小波,更別說叫他“痞子王” 。萬一要說,他也是一個嚴肅可愛的痞子。因為但凡別人大發議論、侃侃而談的時候,他只是一個坐在角落凝視著你的沉默者,什麼都不說,但什麼都清楚,他臉上的表情,既可愛又寡淡。
王小波說,“一個人只擁有此生此世是不夠的,他還應該擁有詩意的世界”。特立獨行的這個男人義無反顧棄絕塵慮,大約是以尋找詩意的名義過早奔去了那個他嚮往的世界吧。在那個詩意的世界,終於可以空著手,在路上慢慢地走。如同他文章中所描述的一樣:兩條竹籬笆之中,籬笆上開滿了紫色的牽牛花,在每個花蕊上,都落了一隻藍蜻蜓。有朝一日,想必我們大家也會都沿著他的腳印,踏上這樣的一條花徑,看蜻蜓起落。但這個日子要儘量來遲,我是絕對不著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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