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冠仙

李冠仙清·李冠仙撰於1902年。本書收評論諸家醫書之得失,論述四診,辨析病證及治法、方劑等醫論13篇。皆屬李氏學習心得或臨床經驗之總結。頗具一得之見。如分析《景岳全書》,即肯定其獨到的見解,又指出專用溫補之法並非景岳之過及是後人學習偏執的結果。作者對吳又可《溫疫論》則持貶抑態度。現有《中國醫學大成》本。 字文榮,別號如眉老人。江蘇丹徒人。生於清乾隆三十七年(1772年),卒於清鹹豐年間。 據李氏醫著自述,李氏之初,亦有志儒業,後教授鄉里,課徒之餘,尤其喜歡研讀醫書,上及《黃帝內經》,漢精仲景,晉通叔和,以至金元劉、張、朱、李四大醫家,前明王、薛、張、馮(馮兆張)四大醫家,皆用心研讀,積久會意日深,通醫道,明醫術,臨床診治,多有效驗。成為清道光年間名醫。 清初著名醫家喻昌,著《寓意草》,李氏得而細心研讀,深感喻著所述豐富,所論精微,理法方藥悉備,辨證論治縝密,遂得其旨意,將自己二十餘年臨證之中,所得古人法外之法,撰成《仿寓意草》兩卷,於1835年刊行。“該書不僅是其臨證治驗的紀實,而且對許多學術問題議論精闢,較之喻昌的《寓意草》更有獨到之處。”(王新華語)。 李氏至晚年,其學驗皆豐,而見時之醫者,多染積習,診治虛實不別,用藥寒熱不辨,以致誤人至深,他深恐後人沿誤襲弊,遂奮志《知醫必辨》一卷,書成,並未立即刊行,有友人前訪李氏,見《知醫必辨》盡閱之,認為李著“明白曉暢,有益於人,力勸其再增十數篇,可以付梓傳世。”李氏卻說:“醫不通,而抄襲成文,妄災梨棗(指書版),沽名釣譽惡習,最為可惡,予豈為之?今予所作,不過為教訓後人,而設意求清醒,明白若話,使子若孫一覽而知而已!”(李氏《知醫必辨·自序》),由此可見,李氏著斯書,其意先是欲誡其子孫,一定要慎於醫,明其道,若著書立說,要慎而言之,而對於歷代醫家論述的偏狹,則宜糾其偏頗,使之明曉醫道。因為生命至重,診治用藥,切不可草率為之,致此,方可遂濟世之心,正後人之學術。經友人反覆勸說,終於1849年將此書付梓刊行。 書籍 全書13篇,計有32條。評論古今醫書得失、臨證須知、疾病方藥等,多切中時弊,頗多見地,為後世所重。 尤其值得注意的是,李氏提出:作為濟世助弱、救死扶傷的醫家,學習和繼承歷代醫家學說,宜取各家之長,須防諸家之偏,臨證診治,定要明辨虛實寒熱,切不可“不察證之虛實寒熱,妄投藥餌,轉致貽害。”這一觀點,其臨床指導意義,迄今為止,仍然值得廣大醫療工作者所重視。他在《知醫必辨·自序》中指出,金元四大醫家,雖然醫道愈彰,而其偏宗愈甚。如“河間主用涼,丹溪主養陰,東垣主溫補,潔古為東垣之師,想因道傳高第,未另立書。”由於諸醫立說,各執一端,而後世醫家,宗其所偏,愈偏愈甚,如前明王、薛、張、馮四大醫家,“大率師東垣之論,偏於溫補,而張景岳則尤其偏焉者也。”以致“後人不辨,未免為其所誤耳!”所以他特彆強調醫家,無論是著書立說,還是臨證診治,一定要“細心參酌,遇熱症則用河間,遇陰虧則用丹溪,遇脾虛則用東垣,遇虛寒則用景岳”,聖哲先賢,各有專長,應擇善而從之,果如斯,則“何書不可讀?何至咎(責備)景岳之誤人哉!”他告誡他的後人,“余家後人,設(如果)不知明辨,安知不亦害人而自害哉!” 那么,臨證診治,如何明辨?李氏在《知醫必辨·雜論》之首提出:“病之生也,百出不窮,治法總不外乎陰陽五行四字。天以陰陽五行化生萬物,醫以陰陽五行調治百病。要之,五行之生克,仍不外乎陰陽。陰陽即血氣之謂也,氣為陽,血為陰也。……氣無形,而血有形,氣附血以行,血無氣亦不能自行。無陰則陽無以生,無陽則陰無以化,陰陽和而萬物生焉。人生一小天地,陰陽必得其平。醫者偏於用涼,偏於用溫,皆不得其正也。”他還強調:“惟世有古今,地有南北,人有強弱,藥有剛柔”,所以為醫者,一定要“知所變通”。李氏言醫述道,提綱挈領,數語盡明醫理,言中肯綮,深明要義,使為醫者心中明了,辨而可行,行而有度,施而有法,真可謂醫者之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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