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設足論

《施設論》,是有古代的論說為基礎的。 《施設論》的說一切有部化,是不會太早的。 在說一切有部的論書中,《施設論》當然是很重要的。

(梵Prajn~apti-s/a^stra,藏Gdags-pah!I-bstan-bcos)
小乘有部根本論藏六足論之一。全稱《阿毗達磨施設足論》。關於本書之作者,《俱舍論光記》卷一等以為是佛在世時的大迦多衍那,《大智度論》卷二、稱友《俱舍釋論》及西藏所傳則皆以為是大目犍連。《俱舍論光記》卷一說本論有一萬八千頌。《大正藏》第二十六冊所收,宋·法護等所譯《施設論》七卷,為本論的節譯本,只譯出‘因施設’一門。西藏藏經所收《因施設》、《世間施設》、《業施設》,亦系譯自本論。由此可知漢藏譯本,皆非完本。
本書之名散見於《大毗婆沙論》卷四十七、卷六十五、卷一百、卷一一三、卷一一八等,其中卷六十五、卷一一八且引用本論。又,涼譯《毗婆沙論》稱之為《施設世界經》;《大智度論》稱之為《分別世處分》,並謂總有八品,書名系依第一品〈世間施設〉而得。
◎附︰印順《說一切有部為主的論書與論師之研究》第四章第四節(摘錄)
《施設論》,起初極可能為‘世間施設’部分,後又增編成八品。以漢譯的《施設論》──‘因施設’來說︰輪王七寶,輪王與佛,生死與動物眼,山林花果,大海,雲雨雷電,與‘世間施設’有關的問題,仍占十分之五。其餘的,也是因輪王而說到佛與菩薩,神通變化等事情。從《大毗婆沙論》引文來看,世間安立,死生,神通變化,定慧,是《施設論》所重的,而對業與業報,說得特別多。
《施設論》,是有古代的論說為基礎的。其淵源,與《長阿含經》的集成,可能有關。《施設論》的成立,與《世記經》、《立世阿毗曇論》等同時,適應當時佛教界的一般需要而造作,離阿育王(As/oka)的時代不遠。《施設論》,是不限於說一切有部的,如《大毗婆沙論》說︰‘有說︰四沙門果唯是無為,如分別論者。(中略)彼作是說︰無為果中亦可說住,故施設論作如是說︰彼住於斷,不求勝進。’‘犢子部分別論者,欲立音聲是異熟果。問︰彼由何量作如是說?答︰由聖言故。如施設論說︰何緣菩薩感得梵音大士夫相?菩薩昔餘生中,離粗惡語;此業究竟,得梵音聲。由此說故,彼便計聲是異熟果。’
依上二文,可見《施設論》是被看作‘聖言’的;不但為說一切有部所推重,也是犢子部、分別論者──大陸分別說系(通大眾部)所信用。各部都推重這部論,這部論的成立,是不會太遲的。說一切有部論師,重視《施設論》,與《集異門論》、《法蘊論》,同樣的推為古傳的摩窒里迦;以《施設論》為自部的六論之一。然《施設論》的論義,每與說一切有部主流──《發智論》系不合,如《大毗婆沙論》說︰
(1)‘云何無明?謂過去一切煩惱。’
(2)‘二唯有漏,謂慚、愧。’
(3)‘男子造業勝非女人,男子練根勝非女人,男子意樂勝非女人。’
(4)‘何緣故痴增?謂於害界、害想、害尋,若習若修若多所作,彼相應尋,名為害尋。’
(5)‘瞻部洲人形交成淫……他化自在天相顧眄成淫。’
毗婆沙師非常重視《施設論》,引用的多達七十餘則。這是由於‘世間施設’,‘業施設’,當時重視的問題,要借重《施設論》的緣故。但《施設論》義,每與毗婆沙師不合,有的勉強的給予會通,有的就簡單的說︰‘彼不應作是說。’這也可以說明,《施設論》並不是專屬於說一切有部的。但由於說一切有部的重視,《施設論》畢竟成為說一切有部的論書了。說一切有部的新義,據《大毗婆沙論》所引,已增入不少。如得與得得,九十八隨眠,成就不成就。九十八隨眠,成就不成就,都是《發智論》時代的論義;而得得,還在《發智論》以後。《發智論》學系,將說一切有部的論義,增補在《施設論》中;《大毗婆沙論》以後,才被公認為說一切有部的六論之一。《施設論》的說一切有部化,是不會太早的。
在說一切有部的論書中,《施設論》當然是很重要的。但對阿毗達磨論義,也許反而遜色。因為《施設論》的根本,是‘世間施設’,對有關超越一般常識的事象,綜集一切古傳與新說的大成。‘因施設’等,也還是繼承這一特色。以超越一般常識的事相為對象,或是關於天象,地理──山、海、陸、島、物理、生理、動物、植物等物質科學處理的問題。或是天宮,龍宮,地獄,餓鬼,神通,變化等信仰傳說的問題。對這些問題,憑傳說與推理而作成的答案,這是不可避免的,容易陷於謬誤的推理,增加了佛法中的神奇成分。然而,這是當時佛教界的一般要求,共同論議;不只是《施設論》如此,更不是說一切有部一部的事。
順應佛教的時代需要,以‘世間施設’為主而集成《施設論》。那時的佛教界,業與空──兩大論題,已非常的重視。《發智論》本沒有重三三摩地──空空三摩地,無相無相三摩地,無願無願三摩地,是《施設論》所說的。關於空,綜集為十種空,如《大毗婆沙論》卷一0四說(大正27·540a)︰‘施設論說︰空有多種,謂內空,外空,內外空,有為空,無為空,無邊際空,本性空,無所行空,勝義空,空空(如是十種空,如余處分別)。’
《施設論》對於空義的解說,雖不應加以推測;但《施設論》對於空的重視,是不容懷疑的事。對於重三三摩地,有類似單修、重修、圓修的說明,如《大毗婆沙論》卷一0四說(大正27·538c)︰‘施設論中初作是說︰空三摩地,是空非無願無相;無願三摩地,是無願非空無相;無相三摩地,是無相非空無願。’‘即彼論中次作是說︰空三摩地,是空亦無願,非無相;無願三摩地,是無願亦空,非無相;無相三摩地,唯是無相,非空無願。’‘即彼論中後作是說︰空三摩地,是空亦無願無相;無願三摩地,是無願亦空無相;無相三摩地,是無相亦空無願。’
《施設論》的本義,是如說一切有部所說的嗎?在佛教界,對於三解脫門,一向有三門別入、三門展轉助成、三門實義無別的異說。《施設論》對於三三摩地的見解,是值得重視的了。
《施設論》──富於傳說的、神秘的推理中,唯心論的氣息增強了,如《大毗婆沙論》卷二十六說(大正27·132a)︰‘佛告長者︰此入出息,是身法,身為本,系屬身,依身而轉。’‘施設論說︰何緣死者入出息不轉耶?謂入出息由心力轉;死者無心,但有身故。’
出入息,佛是作為生理現象的,所以又名‘身行’。《施設論》以為由心力而起,雖可能是由禪定的部分經驗而引出的結論,但不免偏於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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