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多爾袞

攝政王多爾袞是是後金(清朝的前身)的開創者努爾哈赤的第十四個兒子,屬於歷史人物。

人物簡介

【姓:愛新覺羅 名:多爾袞】 
多爾袞(又譯鐸爾袞
漢語讀音作duō ěr gǔn(ㄉㄨㄛ ㄦˇ ㄍㄨㄣˇ)
滿語穆林德夫羅馬拼音轉寫為Dorgon

〖淵源〗

 單一淵源:源於滿族,出自明朝時期黑龍江女真鐸爾袞部,屬於以部落名稱漢化為氏。
據史籍《清朝通志·氏族略·滿洲八旗姓》記載,滿族多爾袞氏,亦稱鐸爾袞氏,滿語為Dorgun Hala,漢義“”,世居索倫(今黑龍江嫩江以西廣大地區)、愛湖和屯(今黑龍江愛琿)等地。
清朝中葉以後,滿族多爾袞氏多冠漢姓為趙氏、納(那)氏、桓氏、多氏、杜氏等。

〖郡望〗

璦琿城璦琿黑河東南三十公里,是黑河旅遊的重要清人文歷史旅遊區。據璦琿縣志記載,璦琿城的名稱源於江東舊璦琿附近的璦琿河,舊璦琿統稱為薩哈連烏拉霍通,意為“黑龍江城”。在三百多年前的清康熙二十二年(公元1683年),滿清政府就在黑龍江東精奇里河附近建造了璦琿域,並設定了黑龍江將軍衙門,清康熙二十四年(公元1685年)移駐黑龍江右岸的璦琿新城(現今愛輝鎮)。當時,璦琿城是整個黑龍江流域政治、經濟、文化、軍事中心。璦琿城做為黑龍江流域最大的城鎮,在清光緒二十六年(公元1900年)以前達到頂盛時期,當時“人口四萬、商賈三千”城內商業店鋪異常繁榮,各類廟宇香火頂盛。清鹹豐八年(公元1858年),沙俄乘滿清政府的北方封禁政策,大批沙俄哥薩克軍隊入侵黑龍江流域。他們在江東非法移民,強建村屯,又以武力逼迫清朝政府在璦琿城簽訂了不平等的中俄《璦琿條約》,使中國喪失了黑龍江以北六十多萬平方公里的土地。清光緒二十六年(公元1900年),沙俄乘中國爆發義和團運動,帝國主義列強組成八國聯軍發動侵華戰爭之機,以保護正在修建的中東鐵路為名,派遣大批軍隊入侵中國東北,他們先是在黑河對岸的海蘭泡城製造了震驚中外的“海蘭泡慘案”和“江東六十四屯慘案”,大批屠殺中國居民,把他們驅趕到黑龍江中活活淹死,繼而侵占黑河,順江攻占璦琿城,把璦琿城焚為一片廢虛,這段歷史又稱“庚子俄難”。璦琿,這座黑龍江畔的歷史文化名城,是二十世紀沙俄侵華罪行史的見證,是研究考察黑龍江流域歷史文化重要的遺址。古城遺址,不平等的中俄《璦琿條約》簽定地遺址,副都統衙門遺址,清朝將軍墓地等,已成為重要的旅遊景點和愛國主義教育基地。

〖從孤兒弱主和碩睿親王〗

愛新覺羅·多爾袞是後金(清朝的前身)的開創者努爾哈赤的第十四個兒子。明萬曆四十年(公元1612年)十月二十五日降生在赫圖阿拉,生母阿巴亥,姓烏拉納喇氏。這時,努爾哈赤已不再是地位低微的小部落頭領,而是統一了女真各部的“聰睿恭敬汗”,並且正在進一步發展統一事業,為建立清朝奠定基礎。當多爾袞誕生未滿百日,努爾哈赤就率大軍進攻烏拉,最終滅亡了其妻阿巴亥的母國,多爾袞母子面臨著被打入冷宮的危險。但是,由於努爾哈赤優待降順者的政策,以及阿巴亥富於心計,善為周鏇,使他們母子安然度過難關,隨著時間的流逝,多爾袞也步入了台吉的行列。 努爾哈赤一共有十五個兒子,他臨終的時候,曾經指定他最疼愛和器重的十四子多爾袞作繼承人。可那時多爾袞才十五歲,年紀太小。八子皇太極依仗自己掌握後金八旗中的正黃旗和鑲黃旗,勢力強大,奪得了繼承權。
公元1616 年,努爾哈赤建立後金國,年號天命,兩年後以“七大恨”告天,發動了對明朝的進攻,揭開了明清戰爭的序幕。在對明戰爭節節勝利中,後金內部的矛盾鬥爭也不斷發生。天命五年(1620)九月,努爾哈赤宣布廢黜大貝勒代善的太子名位,而“立阿敏台吉、莽古爾泰台吉、皇太極、德格類、岳託、濟爾哈朗、阿濟格阿哥、多鐸、多爾袞為和碩額真”,共議國政①。 也就是說,從此時起,多爾袞以八齡幼童躋身於參預國政的和碩額真行列。
這樣一個改變後金政治格局的重大行動,是從當年三月努爾哈赤休棄滾代皇后富察氏開始的。當時雖然給大福晉富察氏頭上加了四條罪狀,但是都缺乏足夠的根據,例如四大罪之一,便是代善與富察氏關係曖昧②,實際上,是有人對他們進行陷害。 富察氏被休棄之後,取代她作為大福晉的正是多爾袞之母阿巴亥。這樣,努爾哈赤愛屋及烏,多爾袞及其兄弟阿濟格、多鐸地位上升便在情理之中了。
此外,代善由於處處計較而失去乃父的歡心,又聽信後妻的讒言而虐待已子碩託,這就為覬覦其地位的人們帶來了反對他的口實,造成了前面所說的其“太子”地位的被黜。這樣,在努爾哈赤共治國政的制度下,多爾袞兄弟便第一次成為均衡力量的鼎足之一。 多爾袞此時還不是旗主貝勒,而僅與其弟多鐸各領十五牛錄,他畢竟還是一個未成年的孩子,政治地位不如阿濟格,甚至不如多鐸。在天命年間許多重大活動中,都不見多爾袞的蹤影。天命元年(1616)正月初一的朝賀典禮中,可以親自叩拜努爾哈赤的宗室顯貴中,阿濟格與多鐸分列第六、第七位,而多爾袞則不允許參與其中③。儘管如此,除四大貝勒和乃兄乃弟之外,多爾袞是領有牛錄最多的主子,超過了德格類、濟爾哈朗、阿巴泰等人,在當時來說,也算是頗有實力的一位台吉了。
但是,好景不長。努爾哈赤在天命十一年(1626)八月十一日去世,臨終前曾召見愛妻烏拉氏阿巴亥,似乎要授以遺命。但眾貝勒早就擔心多爾袞三兄弟力量迅速壯大,便在擁戴皇太極繼位為汗之後九個時辰,迫令阿巴亥自盡殉夫,聲稱是太祖的“遺命”。這時候,多爾袞三兄弟的處境最為艱難,他們既失去了政治依靠,又面臨著兄弟們對其所領旗分的攘奪,誰知道今後又會有什麼災禍降臨?
皇太極繼位之後,雖未向他們開刀,但也通過三份效忠的誓詞把他們的地位貶低很多,特別是皇太極在後來一系列加強皇權的行動中,更是都處壓制他們的兩白旗勢力。連代善、阿敏和莽古爾泰三大貝勒都處處受擠,多爾袞兄弟又怎能倖免。但是,皇太極知道,若要削弱最威脅皇權的三大貝勒的權力,自己的實力還不夠,還必須拉攏和扶植一些跟他無甚利害衝突的兄弟子侄,其中就有多爾袞。
天聰二年(1628)三月,皇太極廢黜了恃勇傲物的阿濟格之旗主,以多爾袞繼任固山貝勒①。這時候,多爾袞剛滿十五歲。 少年多爾袞在夾縫中求生存,開始顯示出他善於韜晦的過人聰明。他一方面緊跟皇太極,博取他的歡心和信任,而絕不顯示自己的勃勃野心;另一方面則在戰場上顯示出超人的勇氣和才智,不斷建樹新的戰功。天聰二年(1628)二月,他初次隨皇太極出征蒙古察哈爾多羅特部,立下戰功,皇太極賜予“墨爾根岱青”的稱號,贊他“既勇且智”①。半個月後,他就繼任了固山貝勒。
多爾袞少年得志,為他將來的進取開始奠定基礎。 天聰三年(1629),皇太極率軍攻明,多爾袞在漢兒莊、遵化、北京廣渠門諸役中奮勇當先,斬獲甚眾,一年半後,他又參加了大凌河之役,攻克堅城的功勞也有他一份。天聰八年(1634),皇太極再度攻明,多爾袞三兄弟入龍門口,在山西擄掠,結果“宣大地方,禾稼踐傷無餘,各處屋舍盡焚,取台堡、殺人民更多,俘獲生畜無數”②。
當然,使他名聲大振的是征服朝鮮和攻擊蒙古察哈爾部之役。朝鮮和察哈爾被皇太極視為明朝的左膀右臂,是後金攻明的後顧之憂。天聰六年皇太極雖大敗察哈爾部,林丹汗走死青海大草灘,但其殘部仍散布在長城內外,於是天聰九年(1635),皇太極便命多爾袞率軍肅清殘敵。結果他首遇林丹汗之妻囊囊太后及瑣諾木台吉來降,又趁大霧包圍林丹汗之子額哲所部,使人勸其歸順,雙方盟誓而回。這一次出征,多爾袞不費一刀一槍,出色地完成了皇太極的使命。更具重大意義的是,多爾袞從蘇泰太后(林丹汗之妻)那兒得到了遺失二百餘年的元朝傳國玉璽,其璽“交龍為紐,光氣煥爛”,後金得之,使皇太極獲得稱帝根據及招攬人心的工具。
果然,皇太極聞訊大喜,親率王公大臣及眾福晉等出瀋陽迎接凱鏇之師,對多爾袞等亦大加褒獎。 皇太極親征朝鮮,多爾袞也在行伍之中。他率軍進攻朝鮮王子、王妃及眾大臣所居之江華島,一方面竭力勸降,一方面“戢其軍兵,無得殺戮”。對投降的朝鮮國王“嬪宮以下,頗極禮待”①。這使朝鮮君臣放棄繼續抵抗,減少了雙方的殺戮。 這兩役之後,戰局頓時改觀,皇太極除去了後顧之憂,便可全力對付明朝。他在天聰十年(1636)改國號為清,年號崇德,南面稱帝,與明朝已處在對等地位。多爾袞在這兩大戰役中所立的戰功,也使他的地位繼續上升。 正月初一新年慶賀大典時,多爾袞首率諸貝勒向皇太極行禮,這與十二年前的情形相比,可謂天壤之別。當年四月皇太極稱帝,論功行封,多爾袞被封為和碩睿親王,已列六王之第三位,其時年僅二十四歲。
在此之後,多爾袞幾次率師攻明,均獲輝煌戰績。崇德三年(1638)他被授予“奉命大將軍”,統率大軍破牆子嶺而入,於巨鹿大敗明軍,明統帥盧象升戰死。然後兵分兩路,攻打山東、山西,多爾袞所部共取城三十六座,降六座,敗敵十七陣,俘獲人畜二十五萬七千多,還活捉明朝一親王、一郡王,殺五郡王等,給明朝以沉重打擊。班師之後,多爾袞得到了馬五匹、銀二萬兩的賞賜②。崇德五年到六年,多爾袞又作為松錦決戰的主將之一走上戰場。起初,他由於違背皇太極的部署,私遣軍士探家而遭到急於破城的皇太極的責罰③,但他仍以郡王的身份繼續留在軍中,一方面屢次上奏提出作戰方略④,一方面率領四旗的護軍在錦州到塔山的大路上截殺,並在攻破松山後率軍圍困錦州,迫使明守將祖大壽率部至多爾袞軍前投降。松錦之戰後,明朝關外只剩下寧遠孤城,清軍入關已是時間問題。
多爾袞並不是一介武夫,這點連皇太極也看得很清楚,因此,在更定官制時,便把六部之首的吏部交給他統攝。根據他的舉薦,皇太極將希福、范文程鮑承先、剛林等文臣分別升遷,利用他們的才智治國①。根據他的建議,皇太極又對政府機構作了重大改革,確定了八衙官制②。此外,文臣武將的襲承升降、甚至管理各部的王公貴胄也要經他之手任命③。在統轄六部的過程中,多爾袞鍛鍊了自己的行政管理能力,為他後來的攝政準備了條件。
更需注意的是,多爾袞一直秉承其兄皇太極意旨,對加強中央集權發揮了重大作用。崇德元年和二年,皇太極兩度打擊岳託,意在壓制其父代善正紅旗的勢力,多爾袞等人揣摸帝意,故意加重議罪④。崇德三年遣人捉拿叛逃之新滿洲,代善略有不平,便被多爾袞抓住大做文章,上報皇太極,欲加罪罰⑤。這些舉動,正合皇太極心意,他一方面對忠君的兄弟表示讚賞,另一方面又減輕被議者的處罰,以冀感恩於他。通過這一打一拉,來穩固自己的獨尊地位。 但是,皇太極並沒有料到,多爾袞正利用皇帝的信任,逐漸削弱昔日曾打擊他與母親之人的勢力,等待時機,覬覦權柄。

〖立幼帝·大戰山海關〗

不久,這個時機終於來到了。崇德八年(1643)八月九日亥時,皇太極“暴逝”於瀋陽清寧宮。由於他的突然死去,未對身後之事作任何安排,所以王公大臣在哀痛背後,正迅速醞釀一場激烈的皇位爭奪戰。
這時候,代善的兩紅旗勢力已經遭到削弱,他本人年過花甲,早已不問朝政。其諸子中最有才幹的岳託和薩哈廉年輕時已過世,剩下碩託也不為代善所喜,滿達海初露頭角,還沒有什麼發言權。第三代的阿達禮和旗主羅洛渾頗不甘為人後,但崇德年間卻屢遭皇太極壓抑。由此看來,兩紅旗老的老,小的小,已喪失競爭優勢。但以代善的資歷、兩個紅旗的實力,其態度所向卻能左右事態的發展。皇太極生前集權的種種努力和滿族社會日益的封建化,自然也使皇太極長子豪格參加到競爭中來。從利害關係而論,兩黃旗大臣都希望由皇子繼位,以繼續保持兩旗的優越地位。他們認為,豪格軍功多,才能較高,天聰六年已晉升為和碩貝勒,崇德元年晉肅親王,掌戶部事,與幾位叔輩平起平坐。皇太極在世時,為加強中央集權,大大削弱了各旗的勢力,但同時又保持著一定實力,又把正藍旗奪到自己手中,合三旗的實力遠遠強於其他旗。因此,這三旗的代表人物必然要擁戴豪格繼位。另一個競爭者便是多爾袞。他的文武才能自不必說,身後兩白旗和勇猛善戰的兩個兄弟則是堅強的後盾,而且,正紅旗、正藍旗和正黃旗中也有部分宗室暗中支持他,就更使他如虎添翼。還有一個人也不容忽視,他就是鑲藍旗主濟爾哈朗。
雖然他不大可能參與競爭,但他的向背卻對其他各派系有重大影響,無論他傾向哪一方,都會使力量的天平發生傾斜。
平心而論,皇太極遺留下的空位,只有三個人具備繼承的資格:代善、豪格、多爾袞。但實際上競爭最激烈的是後兩人。就這兩人來說,豪格居長子地位,實力略強,這不僅因為他據有三旗,而且由於代善和濟爾哈朗已經感到多爾袞的咄咄逼人,從而準備投豪格的票了。
果然,皇太極死後不久,雙方就開始積極活動,進而由幕後轉為公開。
兩黃旗大臣圖爾格、索尼、圖賴、錫翰等議立豪格,密謀良久,並找到濟爾哈朗,謀求他的支持①。而兩白旗的阿濟格和多鐸也找到多爾袞,表示支持他即位,並告訴他不用害怕兩黃旗大臣②。雙方活動頻繁,氣氛日益緊張,首先提出立豪格的圖爾格下令其親兵弓上弦、刀出鞘,護住家門,以防萬一③。
是年八月十四日,諸王大臣在崇政殿集會,討論皇位繼承問題。這個問題是否能和平解決,直接關係到八旗的安危和清皇朝的未來。兩黃旗大臣已經迫不及待,他們一方面派人劍拔弩張,包圍了崇政殿;另一方面手扶劍柄,闖入大殿,率先倡言立皇子,但被多爾袞以不合規矩喝退。這時,阿濟格和多鐸接著出來勸多爾袞即位,但多爾袞觀察形勢,沒有立即答應。多鐸轉而又提代善為候選人,代善則以“年老體衰”為由力辭,既提出多爾袞,又提出豪格,意見模稜兩可。豪格見自己不能順利被通過,便以退席相威脅。兩黃旗大臣也紛紛離座,按劍向前,表示:“如若不立皇帝之子,我們寧可死,從先帝於地下!”代善見有火併之勢,連忙退出,阿濟格也隨他而去。多爾袞見此情形,感到立自己為帝已不可能,迅速提出他的意見,主張立皇太極幼子福臨為帝,他自己和濟爾哈朗為左右輔政,待其年長後歸政。這一建議,大出眾人所料。立了皇子,兩黃旗大臣的嘴就被堵上了,豪格心中不快,卻又說不出口。多爾袞以退為進,自己讓了一步,但作為輔政王,也是實際掌權者。濟爾哈朗沒想到自己也沾了光,當然不會反對。代善只求大局安穩,個人本無爭位之念,對此方案也不表示異議。這樣,這個妥協方案就為各方所接受了,但由此而形成的新的政治格局卻對今後數年乃至數十年的政局起著巨大影響。①
多爾袞之所以選中福臨為帝,曾被某些騷人墨客扯到他與其母莊妃的“風流韻事”上。實際上,多爾袞之所以選中福臨,一是由於他年甫六齡,易於控制,而排除了豪格,因而也排除了葉布舒、碩塞諸皇子;二是由於其母永福宮莊妃深得皇太極之寵,地位較高,選其子為帝更易為諸大臣所接受,甚至可以說是符合先帝的心愿。當然,麟趾宮貴妃的名號雖高於莊妃,但她的實際地位並不高,所以她才兩歲的幼子博穆博果爾也不可能被選中。同時,輔政王的人選也代表了各方勢力的均衡。既然黃、白二旗是主要競爭對手,福臨即位便已代表了兩黃和正藍旗的利益,多爾袞出任輔政則是必然之事。
但他一人上台恐怕也得不到對手的同意,所以便拉上濟爾哈朗。在對方看來,這是抑制多爾袞的中間派,在多爾袞想來,此人又比較好對付。而對下層臣民而言,多爾袞和濟爾哈朗是皇太極晚年最信任、最重用的人,許多政務都由他們二人帶頭處理,所以對他們出任攝政也並不感意外。
就這樣,多爾袞妥善地處理了十分棘手的皇位爭奪問題,自己也向權力的頂峰邁進了一步。隨後,統治集團處理了反對這種新格局的艾度禮、碩託、阿達禮、豪格及其下屬,穩固了新的統治。多爾袞的這一方案,在客觀上避免了八旗內亂,保存了實力,維護了上層統治集團的基本一致。當然,他這一提案,是自己爭奪皇位不易得逞之後才提出來的,是在兩黃旗大臣“佩劍向前”的逼人形勢下提出的中策或下策,而並非是他一開始就高瞻遠矚、具有極廣闊的胸襟。
就在八旗貴族因為內部矛盾爭吵不休的時候,明朝後院起火。這年十一月,李自成農民軍攻破潼關,占領了西安,然後分兵攻打漢中、榆林、甘肅,在年底以前已據有西北全境,以及河南中、西部和湖廣的數十府縣。另一支農民軍在張獻忠率領下,轉戰湘贛鄂數省,亦給明廷以重創。而在關外,多爾袞一待政權穩固,並於九月派濟爾哈朗和阿濟格等率軍出征,攻克明朝關外據點中後所、前屯衛、中前所,割斷寧遠與山海關的聯繫。明朝內外交困,已經無力抵禦。在新的一年到來之際,李自成農民軍和清軍一南一北,都距明朝政治中心北京數百里之遙,究竟誰能逐鹿得手呢?
公元1644 年春,歷史的天平開始向農民軍傾斜。三月中,農民軍便包圍了北京城。多爾袞雖然試圖與農民軍協同作戰,但並沒有什麼結果,直到明朝崇禎帝急詔寧遠守將吳三桂回師勤王,才知道一塊肥肉已落入他人之口。
但是,歷史的偶然性使吳三桂扮演了一個舉足輕重的角色。他在山海關首先接受了李自成的招降,由唐通接管了山海關,然後率兵朝見李自成。但他走到玉田時,得知自己的私人利益遭到損害,便“翻然復走山海關”,擊走唐通,背叛了李自成①。至此,歷史的天平又開始向清方偏倒
這時候,清廷已經意識到實現努爾哈赤和皇太極遺志的時機到了。四月初四日,即吳三桂剛剛叛歸山海關之時,內院大學士范文程上書多爾袞,認為“如秦失其鹿,楚漢逐之,是我非與明朝爭,實與流寇爭也”。主張立即出兵進取中原。他提出,“戰必勝,攻必取,賊不如我;順民心,招百姓,我不如賊”,因此要一改以往的屠戮搶掠政策,“嚴禁軍卒,秋毫無犯”②。即不僅在戰略上改變得城不守之策,要入主中原,在戰術上也要招攬民心。
多爾袞接受了范文程的建議,並在得到北京為農民軍攻破的確報之後,“急聚兵馬而行”,與農民軍爭奪天下!
四月初十日,“吳三桂移檄至京,近京一路盡傳”③。李自成此時方知事態的嚴重,於十三日親率部隊往山海關討吳,但仍帶有招降他的僥倖心理,行軍速度亦頗遲緩,十九日前後才兵臨關城之下。在此期間,吳三桂已派出使者向清軍求援,使者於十五日便見到了多爾袞,向他遞交了吳三桂的信函,表示如清兵支援,則“將裂土以酬”④。還不是投降的意思。多爾袞知道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但他非常謹慎,一方面召集大臣謀士們商議,一方面派人回瀋陽調兵,再一方面故意延緩進軍速度,逼迫吳三桂以降清的條件就範①。由於事態緊急,吳三桂只得答應多爾袞的要求,請清軍儘快入關,因為二十一日清軍還距關十里,而關內炮聲隆隆,喊殺陣陣,農民軍已經開始攻城了。
多爾袞非常了解吳三桂的窘境,因此長時間地作壁上觀,在李自成即將攻下東西羅城和北翼城,吳三桂幾次派人又親自殺出重圍向他求救的情況下,估計雙方實力已大損,這才發兵進入山海關。在與農民軍的決戰中,他又使吳軍首先上陣,在雙方精疲力竭之際再令八旗軍衝擊,結果農民軍戰敗,迅速退回北京。可以說,在山海關以西發生的這次著名戰役前後,多爾袞充分利用了漢族內部的階級矛盾,挾制了吳三桂,使他不得不充當清軍入主中原的馬前卒。
山海關戰役後,李自成慌忙退出北京,撤到山陝一帶休整力量,以圖再舉。多爾袞則乘勝占領了北京,接受明朝遺老們的擁戴。從此,歷史又翻開了新的一頁。

〖九州干戈·開國定製〗

在不到一年裡,多爾袞為清朝立下了兩件大功:一是擁戴福臨,鞏固了新的統治秩序;二是山海關之戰中運籌帷幄,擊敗了農民軍,占領了北京城,開啟了清皇朝入主中原的歷史一頁。特別是他占領北京之後,嚴禁搶掠,停止剃髮,為明崇禎帝朱由檢發喪,博得了漢族士紳的好感,然後迎請順治小皇帝赴京登基,很快穩定了占領區內的形勢。這些功績,在順治元年開國大典上均得到表彰,不僅給他樹碑立傳,還賜他大量金銀牲畜和衣物,並封他為叔父攝政王,確立了他不同於其他任何王公貴族的顯赫地位。
李自成退入山陝之後,原明朝降官降將紛紛反水,但他在順治元年(1644)六月仍積極準備反攻,坐鎮平陽(今山西臨汾),分兵三路北伐①。另一支農民軍在張獻忠率領下已建大西國於成都,統一了全川,而多爾袞對此尚不了解②。其他小規模的農民軍則更是活動頻繁,使近畿地區常常飛章告急。除此之外,殘明勢力已於五月中擁戴福王朱由崧為帝,定都於南京,改年號為弘光。雖然其政權君昏臣暗,但畢竟尚擁有中國南部的半壁富庶江山,兵多糧足,構成清朝統一中國的障礙。
在這種情況下,多爾袞的戰略是:對農民軍的主要力量堅決消滅,其中對地方小股起義、“土賊”則剿撫並用;而對南明政權則是“先禮後兵”。在此方針領導下,多爾袞先後派葉臣、石廷柱、巴哈納、馬國柱、吳惟華等進攻山西,十月攻陷太原,進而包圍陝西。同時,多爾袞派出大量降清的明官對南明君臣招撫,並寫信給南明閣臣史可法,提出“削號歸藩,永綏福祿”③。在南明派出左懋第使團來北京談判過程中,他將其軟禁起來,並不給予明確的答覆。此時,清軍已於九月占領山東,十月進據蘇北,與史可法的軍隊沿河相峙。在這種形勢下,多爾袞認為全面進攻農民軍和南明政權的時機已經成熟,便於十月先後命阿濟格和多鐸率軍出征,向農民軍和南明福王政權發起了戰略總攻。①就當時雙方力量對比而言,多爾袞過高地估計了自己的實力。由於他雙管齊下,本來不多的兵力卻分兵作戰,兵分則勢弱,容易被分別吃掉;況且此舉很容易引起漢民族的同仇敵愾,使他們暫釋前嫌,有可能攜手作戰。就在這年十月,大順農民軍二萬餘人進攻河南懷慶,獲得大勝。敗報傳來,給多爾袞猛然敲了警鐘。他立即令多鐸暫停南下,由山東入河南,與北面的阿濟格軍對陝西形成前後夾擊之勢。歷史的偶然性再一次救了多爾袞,使他得以在戰略上改變兩個拳頭打人的方針,而集中優勢兵力,各個擊破②。很快,多鐸於十二月底破潼關,李自成放棄西安轉移。多爾袞下令由阿濟格追擊農民軍餘部,而多鐸則繼續南下。至順治二年(1645)二月,農民軍連戰失利,五月,李自成犧牲於湖北通山之九宮山。這時多鐸軍已克揚州,史可法殉難。
接著,清軍渡長江,南京不戰而克,朱由崧被俘,弘光政權滅亡。
這一連串的勝利不禁使多爾袞喜出望外,他以為天下就此平定,江山已歸一統。五月底,他已對大學士們表示要重行剃髮之制,六月初,正式向全國發布剃髮令③。這好像是一根導火索,一下點燃了各地的抗清烽火。本來清軍南下就打破了南明官紳“聯清抗闖”的迷夢,魯王政權、唐王政權已紛紛建立起來,這一下則更激化了民族矛盾,使各階級各階層的漢族人民紛紛起來抗爭,其憤怒的情緒,如火山爆發,正如一首詩寫道:“滿洲衣帽滿洲頭,滿面威風滿面羞。滿眼干戈滿眼淚,滿腔忠憤滿腔愁。”①魯王朱以海政權曾在十月給清軍以重創,被時人評論為“真三十年來未有之事”②。唐王朱聿鍵政權也頗想有所作為,在仙霞嶺一線設防備戰③,但終因這兩個政權的腐朽,內訌不斷,而被清軍各個擊破。
抗清力量的主體是李自成、張獻忠農民軍的餘部和自發起義的廣大人民。大順農民軍餘部李過、高一功、郝搖旗等與南明何騰蛟、堵胤錫部聯合抗清,在湖南等地連獲大捷。張獻忠犧牲後,大西農民軍在李定國等人率領下,與永曆政權聯合,也接連掀起抗清高潮。其他如山東揄園軍、山西呂梁山義軍等亦在北方暴動,搞得多爾袞防不勝防。根據《清世祖實錄》的不完全統計,從順治二年七月起到五年七月止的三年中,關於反清鬥爭及清兵攻擊農民軍的記錄就達一百二十條左右,而官書未載的小規模鬥爭更是不計其數。此外,還有明降將金聲桓、李成棟、姜瓌等人各懷著不同的目的在江西、廣東和山西宣告反清,也使多爾袞一時手忙腳亂。雖然各地起義由於各種各樣的原因先後為清軍鎮壓下去,但直到多爾袞離開人世,他也沒能看到一個他所希望的“太平”天下。儘管多爾袞在戰爭中充分顯示了他的軍事才能,但由於他制定的某些政策失當,而引起連年戰亂,並招致政治、經濟等一系列社會惡果。
在進行統一戰爭的同時,多爾袞也開動了整個國家機器,力圖使其正常運轉。在政治體制上,他無法完全採用在關外時期的一套來治理如今這樣龐大的國家,而是接受了明皇朝的現成制度,並且任用所有明朝的叛將降臣,因而十分得心應手。在中央機構中,仍以六部為最重要的國家權力機關,尚書皆由滿人擔任,但王貝勒親理部事的制度卻在入關前夕廢除掉了①。到順治五年,多爾袞於六部實行滿漢分任制度,命陳名夏、謝啟光等六漢人侍郎任漢尚書,但其地位要低於滿尚書,金之俊對此曾表示不勝感慨,更不勝恐懼②。
多爾袞力圖表現得比較開明,因此除原有的都察院之外,六科十三道也保留了下來,並一再鼓勵官員犯顏直諫。總的來說,中央機構中雖承明制,但也保留了某些滿族特有的制度。除滿官權重這一點外,還引進了議政王大臣會議、理藩院等機構,其內院的權力比起明代的內閣要小得多,並對原明臣試圖增大內院權力的努力加以壓抑③。地方機構不同一些,由於新朝急需用人,所以普遍任用了降清的漢官。如多鐸克南京後,把南下途中招降的明將吏三百七十二人分別任命各級職務。洪承疇總督江南軍務後,也一次推薦舊官一百四十九名,這些都得到多爾袞的批准。多爾袞把明朝遺留下來的國家機器全盤繼承下來,乃是為適應清朝以少數民族入主中原而施行的明智之舉,但急於補缺,寬於任人,難免把明皇朝的弊習帶到新皇朝來。
對於吏治,可以說多爾袞是加意整飭的。明代胥吏之弊遺留入清,他曾批示:“衙役害民,從來積弊。⋯⋯如果有巨奸,即加重治,嚴禁重蹈明朝故轍。”④如,發現吏部中有四名小吏,為害甚多,他批示道:“三法司嚴審追擬,毋得徇縱。”府、州、縣守一級,貪劣者亦不乏其人。如牛金星之子牛銓,降清後任黃州知府,他在任上貪污受賄,被人舉劾。多爾袞批道:“牛銓著革了職,並本內有名人員,該督撫按提問具奏,該部知道。”①最貪酷的大員當屬福建巡按周世科,其為非作歹,令人髮指。被人參劾之後,多爾袞批示革職,並令督撫按審問定罪,最後將其就地斬首②。此外,他還十分重視傳統的京察大計,對各級官員嚴格考核。順治七年正月,大計全國官員,對謝允復等八百一十六名官員分別加以革職、降調、致仕③。
除整頓舊官之外,多爾袞還注意選用新人。他自稱:“別的聰明我不能,這知人一事,我也頗用功夫。”④所以自入北京伊始,便多次下詔各地徵聘“山澤遺賢”。此外,在順治元年十月的登極詔書中,還規定了重開科舉的制度,並於順治三年、四年、六年舉行了三次會試,共取進士一千一百人。首科之中,出了四位大學士、八位尚書、十五位侍郎、三位督撫,還有都察院副都御史、通政司使、大理寺卿、內院學士等六位高官,如傅以漸、魏裔介、魏象樞、李霨、馮溥等均出自是科⑤。其他人也都充實到中央和地方的各級機構中,成為新朝統治的骨幹力量。
由於明末清初動亂不安,社會經濟十分凋敝,而要想使社會安定,非恢復和發展經濟不可。清軍入關甫一月,漢官宋權便提出:“盡裁加派弊政以蘇民生”。多爾袞便批示道:“征輸須循舊額,加派弊政速宜停止。”①十天后便發布“大清國攝政王令旨”,向全國人民宣布取消明末加派。但從主觀上說,清政府按萬曆年間則例征派賦稅,免除了天啟、崇禎時期的加派,而萬曆末年加派之遼餉通共五百二十萬兩照征如故;從客觀上說,由於連年戰爭,經濟支出龐大,所以一些“雜費”的征派逐年增加。

〖清算〗

順治七年十一月,多爾袞出獵古北口外。行獵時墜馬跌傷,醫治不得要領,十二月初九日死於喀喇城,享年只有39歲。靈柩運回北京,順治帝追尊他為義皇帝,廟號成宗。多爾袞的葬禮依照皇帝的規格舉行,埋葬在北京東直門外(今新中街三條3號附近)。
政治舞台的幕後,隱藏的是鮮血淋漓的殘殺。以權力爭奪為中心內容的宮廷矛盾,沉寂數年之後,又以多爾袞之死為突破口,猶如火山一樣爆發出來。
多爾袞彌留之際,他的同胞兄長阿濟格當時在他身邊,兩人有過密談。多爾袞剛一斷氣,阿濟格立即派自己統帥的三百騎兵飛馳北京,頗像發動軍事政變的動作。大學士剛林身為多爾袞的心腹,洞悉此中底細,立即上馬飛奔進京,布置關閉城門,通知諸王做好防變準備。順治帝聽從王爺們的建議,將三百飛騎收容在押,誅殺殆盡。阿濟格隨多爾袞的靈柩進京時,立即成了囚犯,被送入監牢幽禁。他在監獄中企圖舉火,被賜令自盡。這個舉動剪除了多爾袞的嫡派勢力,清算多爾袞也從此開始。
順治八年正月,多爾袞的貼身侍衛蘇克薩哈向順治皇帝遞上一封檢舉信,揭發多爾袞生前曾與黨羽密謀,企圖率兩白旗移駐永平(今河北盧龍縣),“陰謀篡奪”;又說他偷偷地製成了皇帝登基的龍袍服裝,家中收藏著當皇帝用的珠寶。
這時只有13歲的順治皇帝,第一次親理朝政。他召集王爺大臣密議,公布鄭親王濟爾哈朗等的奏摺,抖數多爾袞的罪狀,主要是“顯有悖逆之心”。少年天子福臨向諸位王爺宣告說:“多爾袞謀逆都是事實。”多爾袞被撤去帝號,他的母
親及妻子的封典全都被削奪了。
當時在北京的義大利傳教士衛匡國在《韃靼戰紀》中記載說:“順治帝福臨命令毀掉阿瑪王(多爾袞)華麗的陵墓,他們把屍體挖出來,用棍子打,又用鞭子抽,最後砍掉腦袋,暴屍示眾,他的雄偉壯麗的陵墓化為塵土。”1943年夏天,盜墓者曾將多爾袞陵墓的正墳挖開,只見地宮中擺放一隻三尺多高的藍花罈子,裡面放著兩節木炭。當時看管墓地的汪士全向盜墓者解釋說:“九王爺身後被論罪,其中的金銀圓寶都被掘去,據說墳地遭過九索(挖抄九次)。罈子是骨灰罐,是一個虛位(象徵性的屍棺)。”彭孫貽筆記中有關焚骨揚灰的說法,當然是可以相信的。
順治帝仇恨多爾袞福臨對多爾袞是仇恨的,其中有多種原因。
多爾袞是想當皇帝的,暫時沒當皇帝只是策略而已,這對小皇帝是個寢食不安的威脅。順治五年十一月,他憑藉自己的權力,加皇叔父攝政王為皇父攝政王,用皇帝的口氣批文降旨。當時人寫的《湯若望傳》說:“他穿的是皇帝的服裝。”順治七年七月二十五日,他操縱追封自己的生母、努爾哈赤的大妃納喇氏為太皇太后,他自己完全以皇帝的面目出現。順治十二年,福臨對諸王大臣回憶當時的事說:“那時墨爾根王攝政,朕只是拱手做點祭祀的事,凡是國家的大事,朕都不能參與,也沒有人向朕報告。”多爾袞一旦機會得手,親自登上皇帝寶座,沒有任何理由排除這種可能。
逮殺豪格後強占他的妻子,是多爾袞引起福臨憤怒的一個焦點。順治元年四月,以往支持豪格的正黃旗頭子何洛會,向多爾袞告發豪格圖謀不軌,說豪格後悔當初在繼位大事上有失謀算。其中有一句侵犯多爾袞的話說:“我豪格恨不得扯撕他們的脖子。”多爾袞以“諸將請殺虎口王(豪格)”為理由,企圖謀殺豪格,由於他的同胞弟弟順治小皇帝哭泣不食,才得以免死。順治五年,反對毫格的人建議將毫格處死,多爾袞假裝說:“如此處分,實在不忍!”便將豪格幽禁起來,等於判了無期徒刑。數月後,豪格就不明不白地死在獄中。順治七年正月,多爾袞強迫豪格的福晉(妻子)博爾濟錦氏做自己的妃子,又害怕此事貽笑後人,秘密布置大學士剛林在史檔中不要留下任何痕跡。
娶皇嫂孝莊皇后,是福臨痛恨多爾袞的難言之衷。孝莊皇后是皇太極的妃子、順治皇帝的生母,蒙古人,姓博爾濟吉特氏,名叫布木布泰。
歷來關於多爾袞的私生活傳說紛紜,多爾袞被描繪成一個好色之徒。理由之一是害死豪格後,他馬上將豪格之妻霸為福晉。豪格論輩分是多爾袞的侄子,侄妻都霸占,可見其好色無恥之至!乍一看是這么回事,細考則不然。論輩分多爾袞雖然是豪格的叔叔,但實際年齡比豪格還要小三歲,豪格的大福晉想必年齡相當,霸占這么一個黃臉婆,多爾袞應當主要還是出於政治報復的目的,和好色無恥恐怕扯不上什麼關係。除此之外,史書中並沒有相關多爾袞私生活放蕩的記載。我否定多爾袞生活放蕩、沉溺女色的主要原因還是和莊妃有關。如果多爾袞是好色之徒,斷不會為了一個女人放棄江山。
乾隆四十三年,弘曆閱看實錄,以為多爾袞“定國開基,以成一統之業,厥功最著”,明示平反昭雪,還其原爵,成為清代八家鐵帽子王之一。從清廷愛新覺羅氏家族看,多爾袞是大清帝國的實際創建者,乾隆帝為他重新作出評價,是件非常正常的事。但乾隆多心,避免日後惹起宮廷是非,上諭中說:“為後世徵信計,將從前關於此事之上諭,均不得載入國史。”於是有關多爾袞的檔案概行銷毀,以至《八旗通志》中的多爾袞傳,記他死後的事也只寥寥數筆,後人很難弄清多爾袞死後遭到清算之事的本來面目。
多爾袞死後不到兩個月被追罪,全面清算,削爵,擢宗室,籍家產,罷廟享,斷其後嗣,掘墓,開棺,鞭屍。
當時在北京的義大利傳教士衛匡國在《韃靼戰紀》中記載說:“順治帝福臨命令毀掉阿瑪王(多爾袞)華麗的陵墓,他們把屍體挖出來,用棍子打,又用鞭子抽,最後砍掉腦袋,暴屍示眾,他的雄偉壯麗的陵墓化為塵土。”
多爾袞過繼多鐸的第五個兒子為己子,多爾袞獲罪後,順治命其歸宗,即讓他認回多鐸為父,而讓多爾袞死了,都沒兒子送終.這也是實情。順治勒令其歸宗,是為著兵權。因為多爾袞掌握白旗,如果多爾袞死後無繼承人,白旗就要收歸天子掌管,這樣收兵權就名正言順。
另外,令旨不得去給多爾袞掃墓祭祀,讓其不能得享血食,這算是封建時代最為嚴厲的懲罰了。此後百多年間無人敢論及多爾袞,直到乾隆四十三年“平反”,命多爾博的五世孫淳穎承繼睿親王爵位。
至於掘墓鞭屍,這好象是古人的一種流傳久遠的迷信,認為可以使死人不能轉世投胎,沒有來生。這件事是在順治默許下乾的。到了順治十年三月,順治親政也有段時日,估計是體會到了當朝處政的艱辛,也嘗到了坐擁天下的絕妙滋味,推己及人,想起當年對其親叔父所做的過份了點,就下了一道詔書,說是睿王當年犯罪自然是他咎由自取,但是其陵墓被平毀也處置太過,因此命內務府重新修葺,殿柱用黑色,由信郡王多尼派人看守。又過了幾年,有大臣上書要求為多爾袞恢復名譽,順治處以流放之罪。
官書上載,多爾博以及東莪被發往多鐸長子、信郡王多尼府中,加以看管。這以後就沒有什麼記錄提到這二人的命運了。不知所終。 
多爾袞死後不足百日便遭到清算,他的墓地當然要被嚴重損毀。寫靼韃日記的傳教士當時並不在中國而是身在羅馬,他對多爾袞死後被鞭屍揚灰的記述並不是親臨其事,而是根據友人的信件。另外湯若望也在他的日記里記載著生前尊榮無比的攝政王死後,他的骨灰被揚棄一說。
對鞭屍一說仍有懷疑,並不是說順治還顧念親情,以他對多爾袞的成見,怎么處置多爾袞的遺體都可以想像的到。但是滿人當時還保留著入關前火葬的習俗,所以多爾袞死後和被清算前應該按禮火化,以後他的陵墓被平毀,根據朝鮮的記錄,裝有骨灰的金棺也被取出換成是陶器,這中間骨灰必有被拋灑,留有其一已經是萬幸。
不管順治有沒有毀多爾袞的屍,他的墳墓是被毀了幾次。從這一點看得出兩個人的風度天差地別。皇太極對多爾袞有殺母,占位,奪愛(該打個問號,這始終是個謎)之仇,但皇太極的昭陵是多爾袞一手主持修建的,氣勢非常宏偉,是關外三大陵之首,到順治八年完工。皇太極對他老子的墳墓也不怎么的,整整十七年也沒弄出個樣來,是到多爾袞手中才真正完成,福陵的建築風格獨具一格,也是到順治八年才完工。他還把洪承疇當初被囚禁的三官廟改建成孔廟。看來多爾袞的精力真是過人,一邊是九洲干戈,打不完的仗,一邊是開國定製,收拾前明的爛攤子,一邊大興土木,修紫禁城,太廟,皇陵,一邊還有滿漢兩頭的政治權力鬥爭。

〖得禍〗

多爾袞得禍的原因,史書歸罪為他想當皇帝。乾隆帝以為,這是“誣為叛逆”。他明白,中國歷史上那些當了皇帝的人,包括他的父親雍正帝在內,在他們沒有當皇帝之前,有誰沒有想當皇帝的念頭和動作?想當皇帝的人,為什麼當了皇帝就沒有罪,沒有當上皇帝就有罪呢?問題就在於做皇帝的怎樣對待反對派。彭孫貽以為,多爾袞“初稱攝政,次稱皇父,繼而稱聖旨”,他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是沒有稱謂的皇帝。但多爾袞 “無成謀,擁戴者駸駸,騎虎難下。”這是認為,多爾袞不是毀於政敵,而是擁戴者拍馬招搖所致。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存有一件當年審問多爾袞心腹剛林的檔案,其中說:“剛林晝夜不斷往默爾根王處阿諛奉迎”。多爾袞死後,他在以往的一片“皇父之恩浩蕩”的呼聲中敗下陣來。對於反對派,如果多爾袞能像李世民收用魏徵那樣,那就稱得上胸有成謀了。或者退一步說,他生前能在反對派的挑剔監視下,嚴於律己,謹慎從事,與朝廷大臣之間的距離不要拉得太遠,反對他的人就不會那樣蜂擁而上,以至於讓他死無葬身之地,造成全局的敗亡。

〖其他〗

明朝崇禎十七年(清朝順治元年,公元1644年),李自成率領的大順農民軍攻進北京,推翻了明王朝。
在這以前不久,雄踞東北的後金英明汗努爾哈赤,率領大軍攻打寧遠(今遼寧興城),明朝守將袁崇煥頑強守御,屢次打敗爬城進攻的後金軍,努爾哈赤又氣又恨,指揮後金兵在城牆根部鑿洞,準備破牆入城。袁崇煥發覺後,命令用西洋運來的火炮轟擊。努爾哈赤被炮彈炸傷,只好命令全軍退走。同年七月,努爾哈赤創傷復發,去清河湯泉療養。八月,傷勢轉重,乘船回盛京。途中,他知道即將逝世,通知大妃納喇氏來迎。八月庚戌日,因傷勢惡化,歿於途中的璦雞堡(今瀋陽市南)。
第二天(公元1626年八月辛亥日),皇太極在諸貝勒和大臣的推舉下稱汗。第二年,改年號為“天聰”,改女真族名為滿洲族(辛亥革命後通稱滿族)。公元1636年,皇太極在盛京(明朝時稱瀋陽)稱帝,改國號為“清”。年號為“崇德”。
皇太極一生勤於政事,勇於戰陣,諸多軍國大事,事必親躬。由於精神長期處於高度緊張,嚴重損傷了健康,積勞成疾。公元1643年八月九日晚上十時,在瀋陽皇宮清寧宮東暖閣寢宮的南炕上端坐時突發心臟病而死。皇太極死後,大權落在多爾袞手裡。
皇太極後,多爾袞正值年富力強,手下又掌握著努爾哈赤的精兵部隊正白旗和鑲白鑲。他當然願意按著當年努爾哈赤的遺言,接著當皇帝。可是,滿族人受到中原封建文化的影響,文臣武將大多主張子承父業,想立皇太極的兒子當皇帝。多爾袞很聰明,為避免內部發生衝突,就放棄了當皇帝的想法,在皇太極的兒子中挑出一個年幼的——六歲的福臨,立為皇帝。他自己當攝政王,大權獨攬,掌管朝政。福臨即位後,建年號為順治。清朝習慣用年號稱呼皇帝,所以歷史上稱他為順治皇帝。
多爾袞和那些簡單魯莽的滿族權貴不同,他有勇有謀,深知將來要奪取內地,和漢族人打交道,光靠打家劫舍的武力不行,還要依靠熟悉中原風土人情的漢族謀士。
多爾袞當了攝政王不到兩個月,就發生了豫親王多鐸陰謀搶奪漢族大學士范文程妻子的事情。多鐸是多爾袞的同胞弟弟,他們的生母納喇氏大妃,是努爾哈赤生前最寵愛的妃子,被皇太極等貝勒強行逼迫為努爾哈赤殉葬,用弓弦活活勒死了,所以多爾袞非常痛恨皇太極。母親死時,小弟多鐸才只有五歲,一直依附在多爾袞身邊,一直到長大成人。因此,平日最受多爾袞的疼愛。
多鐸見范文程的妻子非常漂亮,動了邪念,想搶占她,經常派人到范文程家周圍觀察動靜,弄得范家日夜擔憂,恐慌不安。多爾袞聽到這件事,十分生氣,馬上派人把多鐸叫來,當著滿朝王公貴族和文臣武將的面嚴厲斥責了他,命令他上交二千兩白銀和十五個牛錄的兵力(一牛錄為三百人)作為懲罰。
平時受到滿族權貴欺凌的漢族大臣見攝政王不避親貴,重重處罰了多鐸,從心底里釋去疑慮和怨憤,從此更竭力為清朝出謀劃策了。范文程當即上書朝廷,分析關內的形勢,請求嚴申軍紀,籠絡人心,進兵中原,同農民軍爭奪天下。多爾袞覺得有理,便拿定主意,率領軍隊向通往中原的門戶山海關出發了。
清軍剛走到半路上,忽然迎來了兩個明朝裝束的人,自稱是把守山海關的明朝總兵官吳三桂派來請兵的。
原來,李自成率農民軍進入北京後,就接管了明朝的權利。他親自召見將官和耆老,又派人到黃河流域各地去建立地方政權,甚至準備開科取士,籌備即位典禮了。在財政賦稅方面,農民實行“三年免徵”。這樣,百姓固然受益,可是,維持軍隊和政府的龐大開支,就要靠沒收明朝內帑(音:躺:國庫里的錢財)和對官僚勛戚追贓。大將劉宗敏和李過主持“北餉鎮撫司”,把明朝三品以上的官員,一律發往各營追贓助餉,不服者就拷打上刑,對四品以下的官員則讓他們自動捐銀助餉,然後授職錄用。本來,大多數官僚地主雖然心裡勉強,但是還以為是一般的改朝換代,只要恭順,便可保住功名富貴。不料,小官要捐銀,大官要追贓,於是,官僚地主階級都懷著瘋狂的仇恨,轉為與農民軍對抗了。李自成等領導人,因為勝利也被沖昏了頭腦,幾乎忘記了東北關外還有虎視眈眈的清軍。在一些農民官兵中,貪圖錢財追求享樂的思想也有所滋生,嚴重影響了部隊的戰鬥力。
這時候,明朝寧遠總兵吳三桂態度的轉變,就越發舉足輕重了。吳三桂出身官僚豪門,手下兵將驍悍,素為明朝以為北方屏障。農民軍逼近北京的時候,崇禎帝飛檄命他入衛,可他卻走一走,停一停,遲緩觀望,擁兵自重。北京陷落後,吳三桂又徑直退回山海關去了。
李自成進京後,也看到吳三桂的重要作用,就命人帶著四萬兩犒師銀和他父親吳襄的勸降信,許諾父子封侯,勸他投降。吳三桂接到信後,以為從此可以躋身新貴,就決計投降。帶著兵馬入京朝見李自成。不料走到半路上,府中的大總管來邊關報信,說他父親吳襄被索餉二十萬兩,又說他的愛妾陳圓圓被劉宗敏奪了去,還說農民軍放火燒了他家的宅院。吳三桂一聽,肺都要氣炸了,馬上翻臉變卦,返回了山海關。為了報私仇,他派人去見多爾袞,請求合兵攻打農民軍。
多爾袞聽到這個訊息,喜出望外,馬上寫信給吳三桂,答應出兵,並告訴他降清可以封王。吳三桂果然投降了清朝。
李自成得知吳三桂不肯歸順農民軍,便親自率軍到山海關,征討吳三桂。
順治年間(公元1644年)四月二十二日,李自成和吳三桂約好,雙方進行決戰。那天一開始,農民軍以威武的氣勢把吳三桂的人馬包圍起來,占了上風。然而,早就埋伏好的清軍突然掩殺過來。農民軍猝不及防,亂了陣腳,敗下陣來。李自成這才知道吳三桂已經投降了清朝,要引著清軍入關了。
李自成連夜返回京城。他深知敵我力量對比對農民軍不利,決定退出京城,做長期抗清的準備。四月二十九日,李自成在武英殿登基稱帝,國號大順。第二天早晨就率領軍隊撤出北京,退回他的發祥地陝西去了。兩天以後,清軍浩浩蕩蕩地開到了北京城下。
北京城裡的明朝文官武將聽到訊息,連忙出城迎接。他們走出離城門五里地以外,跪在大道兩旁,不顧千軍萬馬揚起的塵土,不住地磕著響頭。多爾袞命令明朝官員在前面帶路,從朝陽門經正陽門進入皇宮。進城之後,多爾袞在武英殿升座。他看了一眼那些恭恭敬敬的明朝官員,說:“我,我們大清軍是仁義之師,這次進關殺賊,是為了替你們報君父之仇。”說罷,他又對身邊的清朝王公大臣們說:“傳我的命令,諸將進城,不許闖入民宅,對百姓要秋毫不犯,違令者嚴加懲辦!”過了幾天,多爾袞又裝模作樣地為崇禎皇帝發喪,表示自己不會跟明朝的官僚地主們為敵。
訊息傳開,那些為逃避農民軍躲到城外的地主和官僚們,也都高高興興地回到家裡,按滿族人的習慣剃了頭髮,留起辮子,迎接清軍。
多爾袞實現了努爾哈赤和皇太極多年的夙願,占領北京。他決定立刻遷都北京。可是有不少滿族官員留戀東北故土,反對遷都。
有一天,他們又在朝堂上發生了爭論,一些大臣對多爾袞說:“王爺,不如留軍隊在這裡駐守,大軍還是班師凱鏇吧!”多爾袞沉吟片刻,嚴肅地說:“先皇(指皇太極)在世時曾經說過,如果得到北京,馬上遷都,以圖進取,況且現在人心未定,不可輕易放棄北京。”幾天以後,奉命回去接小皇帝的使者拿著多爾袞的親筆信上路了。
這一年十月,順治皇帝從盛京來到北京。多爾袞用小皇帝的名義發布詔書,宣布以北京為首都。從此,清朝從偏居東北的小朝廷,成為統治全國的大清帝國。多爾袞為這件事立了大功,被封為叔父攝政王。當時在一些少數民族中,有兄長死後嫂嫂嫁給小叔的習俗。順治皇帝的母親孝莊皇太后為了討好多爾袞,鞏固兒子的皇位,也按這個習俗,和多爾袞結了婚。於是,多爾袞又被封為皇父攝政王。
多爾袞當了皇父攝政王,權力更大了。國家大事,他也不和別人商量,有時就在家裡獨自裁決。就連皇帝的玉璽,都被他搬到自己家裡去了。
多爾袞雖然很有謀略,但是他那滿族貴族的積習很難改變。他到北京以後仍然像滿族入關前那樣強行圈占土地,分配給王公貴族和八旗兵丁。北京附近方圓五百里的地方,全都被圈占。圈地官吏走到哪裡,哪裡的百姓就被趕走,不但田產房屋被霸占,就連鍋碗瓢勺也不許帶走。清朝官吏在北京附近先後圈地三次,共霸占土地十四萬七千頃(一頃等於一百畝)。除了“圈地”之外,還有一個辦法叫“投充”,就是強迫漢族百姓投靠到滿族權貴門下,為他們當牛做馬,耕地服役。後來,因為“投充”的人常常逃亡,清朝又頒布了“逃人法”,規定誰要窩藏逃亡的人,就要對誰處以重刑。
“圈地”、“投充”和“逃人法”很不得人心。可是,只要有人在朝廷上稍微表示不滿,多爾袞就大發雷霆,惡狠狠地說:“今後,凡是有人敢為‘圈地’、‘投充’、‘逃人法’上奏疏的,一律從重治罪!”
過了幾年,順治皇帝漸漸懂事了,對多爾袞獨斷專行越來越不滿。順治七年(公元1650年),多爾袞病死了,十四歲的順治皇帝開始執政。第二年,他下令沒收多爾袞的財產,免去他的爵位,把依附他的王公大臣全部貶職、革職或者處死。隨後,順治皇帝又將多爾袞掌握的正白旗收歸自己名下。從此,正黃旗、鑲黃旗、正白旗都由皇帝自己管轄,稱為上三旗。清朝的皇權也一步步的加強起來了。
另外電視裡說多爾袞打算在永平修城,其實不是,他是打算在喀喇城,就是河北承德,修建別都,因為受不了北京炎熱的夏天。(後來康熙在康熙二十年在當地圈建木蘭圍場,又在四十六年修建了避暑山莊,不知是不是受了多爾袞的影響,還是多爾袞的建築眼光真不錯)。 如果他真的要“謀反”,何必去永平那么麻煩,京城乃至紫禁城的防衛都在他的控制之下,要對順治不利,就象捏死只螞蟻一樣簡單。
孝莊心裡最清楚,誰才是他娘倆的貴人。是多爾袞首倡的由福臨繼位。而不是什麼濟爾哈朗,也不是代善,更不是豪格。從以上意義上說,順治的皇位是多爾袞給他的。

〖後記〗

十四歲,兩日內父母雙亡,但他來不及悲痛,他必須首先臣服於新汗,儘管這新汗是他的弒母奪位的仇人;他要忍受阿敏、濟爾哈朗等堂兄們惡毒的眼光;他還要在換旗後的兩黃旗大臣們蔑視而厭惡的神情下表現的恭敬。(想想皇太極死後兩黃旗大臣的驚慌,就能想像出當年他們小人得志的神態)。
十四歲,對世事剛剛有所知覺的的多爾袞,還要安撫剛直魯莽的哥哥阿濟格,照顧年幼的弟弟多鐸。
多爾袞,真的很難。
自古英雄多磨難。多爾袞一天天成長起來。
十六歲,隨軍出戰獲敖木倫大捷,俘眾萬餘,以功賜號墨爾根戴青(意為聰明的統帥),封固山貝勒。
十九歲,掌管吏部。
二十三歲,與貝勒岳托、薩哈璘、豪格等統兵萬餘招撫察哈爾蒙古林丹汗子額哲,獲元朝傳國玉璽“制誥之寶”。這是清朝建國之名份所在,也鼓舞了滿洲一統天下的信心。
在血雨腥風中成長起來的英雄,不僅文武雙全,而且品質優秀。
二十五歲,朝鮮江華島,全其國王及大臣妻女,縱觀前清,幾人如此?至於鐵汁灌鎖一事,又豈非君子之為?
終於有一天,多爾袞宰割天下,指點江山,納億萬人於臣下,而他的悲痛卻依然。母親的慘死,還在他的心頭縈繞吧;朝中的大臣曾對他的欺侮,也許還會記起吧;這些,給誰說呢?多鐸?多鐸至今還需要他照顧,孝莊?孝莊對他很慈愛,但始終有一層隔閡。
仁慈的汗,只有自己來化解悲痛了。
面對莊妃母子,他是以寬厚與慈愛,來稍稍減輕內心的沉重吧。或許,莊妃洞察了他的隱痛,她主動上前,用柔軟的手在他的胸口輕輕一抺,讓他奔騰的血液獲得暫時的平靜,讓他疲憊的心靈獲得片刻的安寧……

〖評價〗

豪格曾評多爾袞是「有病無福」之人,多爾袞身材細瘦,素患風疾,壯年猝死,大抵跟縱慾有關。嗜色與嗜殺,是早期滿清貴族的特色。民間野史有“太后下嫁”一說,即多爾袞按照滿人入關前的妻寡嫂的風俗娶了皇太極永福宮莊妃,即順治母孝莊皇太后大玉兒,同時孝莊皇太后也為了穩住多爾袞,避免其權勢野心膨脹危及福臨的皇位。此一觀點在近代史學界裡雖有人正面認同,但更多學者認為此乃當時漢人為抹黑滿清而造的謠言。
多爾袞是滿人能統一中國的重要功臣之一,但一般認為他有“六大弊政”[1],剃髮、易服、圈地、占房(侵占房舍)、投充(搶掠漢人為奴隸)、逋逃(逃人法),延續時間最長的,是逃人法。清廷統治者從努爾哈赤、皇太極到多爾袞,都以兇悍殘暴著稱,終有清一朝,滿漢之間的矛盾始終無法根除,辛亥革命時革命黨人仍是在高喊“驅除韃虜,恢復中華”。

〖子孫後代〗

據正史記載,故多爾袞只在松錦之戰前生得一女,沒有男性後代。曾過繼其胞弟多鐸的兒子,多爾博,繼承睿親王這個鐵帽子親王,順治曾把多爾袞的爵位消除,就是削的這個多爾博,乾隆時平反,復位。2005年,廣州一名男子曾自稱是多爾袞的第十世孫,並聲稱多爾袞被摘廟號後,家族一直不敢張揚,但滿族專家及愛新覺羅族後人均公開質疑其真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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