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回離保

基本信息

人物生平

奚王回離保是遼代末年頂頂大名的重要人物,他曾為天祚帝的奚六部大王,也曾扶立耶律淳登臨大寶當上北遼的天錫皇帝,更曾在箭山自立任大奚國皇帝。他的身世經歷更是撲朔迷離,慷慨激昂,讓人由衷敬仰,欲哭欲泣。然而這樣一位驚天地泣鬼神的傳奇英雄,在《遼史》、《金史》的傳記,卻被記得支離破碎,面目全非。為紀念這位千年奚族唯一的一位傳奇皇帝誕生一千年整,筆者不才,今將散見在《遼史》、《金史》、《續資冶通鑑》、《契丹國志》、《三朝北盟會編》等書中,有關奚王回離保的材料,汰刪重複、歧誤,連綴成篇,聊補查閱回離保資料之繁難,並作為筆者代祭奚族英雄的一篇小小祭文吧!
奚族,與契丹同種異族,同時興起於漢末,元魏時稱庫莫奚。歷宇文周、隋、唐皆號兵強。遼太祖稱帝,奚各部均歸附。奚地號鐵勒州,又書作鐵驪州。奚有五王族,世與遼人為婚,因附姓述律氏中,漢姓亦襲述律氏為蕭姓。奚有十三部、二十八落、一百一帳、三百六十二族。
回離保,奚名。又作“回里不”、“夔離不”、“和勒博”、“古爾班”。字挼懶,又作“霞末”。漢名蕭乾,又作“蕭翰”。奚王忒鄰之後。善騎射,捷而勇,與其兄鼈里剌齊名。回離保大約生於清寧末年(1060-1064年)至鹹雍年間(1065-1074年),死於保大三年八月十五日,最少活了六十歲以上。
大安中,車駕幸中京,回離保補護衛,稍遷鐵鷂軍詳穩。大安八年(1092年)十一月戊子,漢人行宮都部署奚回離保知奚六部大王事。壽隆元年(1095年)六月已巳,以知奚六部大王事回離保為本部大王。壽昌五年(1099年)六月甲申,以奚六部大王回離保為契丹行宮都部署。天慶初年,徙北女真詳穩,兼知鹹州路兵馬事,改東京統軍。天慶七年(1117年)諸蕃入寇,悉破之。十二月丁丑,回離保以破諸蕃功,累遷奚六部大王(又稱“奚鐵驪王”),兼總知東北路兵馬事。天慶八年(1118年)六月丁卯,叛軍頭領霍六哥陷北海州,趣義州,軍帥回離保等擊敗之。
保大元年(1121年)春正月丁酉朔,國舅蕭奉先誣駙馬蕭昱及都統耶律余覩欲立晉王。天祚立殺蕭昱文妃等人。余覩引兵千餘逃奔金營。上遣知奚王府事蕭遐買、北府宰相蕭德恭、大常袞耶律諦里姑、歸州觀察使蕭和尚奴、四軍太師蕭乾(奚回離保)將所部兵追之,及諸閭山縣。眾將議曰:“主上信蕭奉先言,奉先視吾輩蔑如也。余覩乃宗室豪俊,常不肯為奉先下。若擒余覩,他日吾輩皆余覩也,不若縱之。”還,即紿曰:“追襲不及。”奉先既見余覩之亡,恐後日諸校亦叛,逐勸驟加爵賞,以結眾心。以蕭遐買為奚王,蕭德恭試中書門下平章事兼判上京留守事,耶律諦里姑為龍虎衛上將軍,蕭和尚奴金吾衛上將軍,蕭乾(奚回離保)鎮國大將軍。保大二年(1122年)二月已亥,金將宗望敗回離保於北安州,回離保偽降。未幾,遁歸於遼。
保大二年(1122年)三月癸酉,在金兵到來天祚帝遠循之時,回離保毅然率吏民立秦晉國王耶律淳為帝,署知北院樞密使事,兼諸軍都統,時稱四軍(契丹、奚、漢、渤海)大王,屢敗和金勾結的宋軍。耶律淳立,患本部兵少,回離保建議籍東西奚及嶺外南北大王諸部,得萬餘戶,戶選一人為軍,謂之瘦軍。
耶律淳遣使告宋即位,且言免歲貢,結前好。四月,宋背信棄義與金聯合攻遼。童貫至高陽關,降黃榜及旗,述弔民伐罪之意,且云:若有豪傑能以燕京來獻者,即除節度使。分兵為兩路,都統制种師道總東路之兵趨白溝;辛興宗總西路之兵趣范村。耶律淳遣耶律大石、蕭乾(回離保)御之。師道次白溝,遼人噪而前,師道前軍統制楊可世敗績,士卒多傷,師道退保雄州,遼人追擊至於城下;辛興宗與蕭乾(回離保)戰,也敗於范村,遂詔班師。
六月,耶律淳死後,回離保又輔淳妻普賢女攝事。十月癸巳初八,童貫遣劉延慶將兵十萬,出雄州,以郭藥師為嚮導,渡白溝。延慶軍無紀律,藥師諫曰:“今大軍拔隊而行,不設備,若敵人置伏邀擊,首尾不相應,則望塵決潰矣。”不聽。至良鄉,蕭乾(回離保)率眾來拒,延慶與戰而敗,遂閉壘不出。藥師曰:“乾兵不過萬人,今悉力拒我,燕山(今北京,宋置燕山府)必虛,願得奇兵五千,倍道襲之,城可得也。”因請延慶子光世簡師為後繼,延慶許之;遣大將高世宣、楊可世與藥師率兵六千,夜半渡盧溝,倍道而進。質明(平明),常勝軍甄五臣領五千騎奪迎春門以入,藥師等繼至,陣於憫忠寺(今法源寺),遣人諭蕭妃使速降。蕭妃密報簫乾,乾舉精甲三千,還燕巷戰,光世渝約不至,藥師失援而敗,與可世棄馬縋城而出,殺傷過半,世宣死焉。延慶營於盧溝南,乾分兵斷餉道,擒護糧將王淵,得漢兵二人,蔽其目,留帳中,夜半偽相語曰:“我師三倍漢兵,當分左右翼,以精兵沖其中,左右翼為應,舉火為期,殲之無遺。”既言,乃陰逸一人歸報。延慶聞而信之,明旦見火起,以為敵至,即燒營而遁,士卒蹂踐死者百餘里,乾因縱兵追至涿水而去。自熙豐(熙寧、元豐,神宗年號)以來,所儲軍實殆盡,退保雄州。燕人知宋之無能為,作賦及歌詩以誚之。
是年十一月乙丑,宋童貫密遣王瑰如金,以求如約夾攻。金主自將伐燕京,宗望率七千人先之,習古乃(即迪古乃、敵古乃,完顏亮)出得勝口,銀術哥出居庸關;婁室為左翼,婆盧火為右翼,取居庸。宗望慮居庸難取,遂分兵由紫荊口、金坡關攻易州,既至昌平,則反顧居庸矣。
十二月丁亥初二,金主次媯州(舊懷來城),戊子初三,次居庸關(今八達嶺外)。蕭德妃五上表於金,求立秦王定,金主不許,遼人遂以勁兵守居庸關。金兵至關,岩石自崩(不會是地震,可能是遼內部有人破壞。),戍卒多壓死,遼兵不戰而潰,金兵渡關而南。庚寅初五,遼統軍都監高六等送款於金。辛卯初六,金主至燕京,遂自南門入,使銀術哥、婁室陣於城上。金主次城南,遼知樞密院宰相左企弓等奉表降,金主遣左企弓等撫定燕京諸州縣。
蕭德妃與蕭乾與郭藥師戰於永清縣,被金宋聯軍敗之。於是自古北口逃往天德。至此,遼五京皆為金有。
路上,蕭妃和耶律大石要投天祚,回離保認為天祚昏瞶不是可以輔佐的君主。於是在松亭分軍,把契丹軍分給耶律大石,自己帶著奚、漢、渤海三軍回到奚族的故鄉箭笴山地區。
保大三年(1123年)正月丁已,在鄉親們和三軍將士的擁戴下,回離保建都箭笴山中,將原奚王府大堂改為“鐵瓦烏龍殿”,成立了“大奚帝國”,改元“天阜”,自任“奚國神聖皇帝”。鑄造了“天阜通寶”錢。設奚、漢、渤海三樞密院,分管三族事務。改東西節度使為二王,分司建官。
一時間,奚國軍隊曾發展到七八萬人。同年正月庚午十六,金主阿骨打詔中京都統斡論曰:“聞卿撫定人民,各安其業,朕甚嘉之。回離保聚眾逆命,汝宜計畫,無使滋蔓。”壬申十八,金使招諭回離保降,不聽。金國多次前來招降,均被回離保拒絕。由於民族政策失誤,奚軍對契丹部落襲擊搶掠人畜,引起各族人民的不滿,民心大失。
五月,因奚境糧食短缺,回離保出盧龍嶺,攻破景州,又敗常勝軍將領張令徽、劉舜臣於石門鎮,繼而陷薊州,兵臨燕京城,傳有涉河犯京師(汴京)之意,一時宋朝人情洶洶,頗有謀棄燕者。童貫自京師移文知燕山府王安中、詹度、郭藥師等切責之。已而安中命藥師出擊。
八月乙未,郭藥師用計招得叛徒,大敗回離保於峰山。破其眾,乘勝窮追,過盧龍嶺,殺傷大半。從軍之家,悉為常勝軍所得,招降奚、渤海五千餘人,生擒奚大將阿嚕,並獲遼太宗尊號寶檢契丹塗金印等。
由於各軍離心,奚軍潰散,八月十五日回離保被部將耶律阿古哲(又名“巴爾達喀”)和其外甥乙室八斤,家奴白底哥等人所襲殺,其首級被獻於宋軍。保大四年(1124年)正月癸亥(十四日),回離保首級被獻於宋太社(廟)。回離保妻子阿古聽到丈夫死訊,立即自剄而死,以身殉國。回離保死後,其部眾金臣阿古者猶保撒葛山,金千戶蕭王家奴與金將突捻往討之,生擒金臣阿古者,降其餘眾。回離保的悲壯的一生至此畫上圓滿的句號。

軼事典故

回離保,《遼史》記載為奚姓,全名奚回離保,一名翰。《宋史》記載為蕭乾。奚翰與蕭乾音相近,《宋史》將奚翰記載為蕭乾,這只是翻譯的不同,實為同一人。
此外,《遼史》又有蕭乾傳,但此蕭乾非彼蕭乾,前者乃是契丹族人,而後者是奚族人。
筆者在此建議,回離保之名,可譯為奚翰,而不宜譯為蕭乾,以免造成歷史研究上的混亂,產生不必要的誤解。

史籍記載

《遼史·奚回離保傳》
奚回離保,一名翰,字挼懶,奚王忒鄰之後。善騎射,趫捷而勇,與其兄鱉里剌齊名。大安中,車駕幸中京,補護衛,稍遷鐵鷂軍詳穩。天慶間,徙北女直詳穩,兼知鹹州路兵馬事,改東京統軍。既而諸蕃入寇,番破之,遷奚六部大王,兼總知東路兵馬事。保大二年,金兵至,天祚播遷,回離保率吏民立秦晉國王淳為帝。淳偽署回離保知北院樞密事,兼諸軍都統,屢敗宋兵。淳死,其妻普賢女攝事。是年,金兵由居庸關入,回離保知北院,即箭笴山自立,號奚國皇帝,改元天復,設奚、漢、渤海三樞密院,改東、西節度使為二王,分司建官。時奚人巴輒、韓家奴等引兵擊附近契丹部落,劫掠人畜,群情大駭。會回離保為郭藥師所敗,一軍離心,其黨耶律阿古哲與其甥乙室八斤等殺之,偽立凡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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