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金桂

夏金桂

夏金桂是在《紅樓夢》中登場的虛擬角色,由楊曉玲飾演。薛蟠的妻子。她家和薛家一樣,同在戶部[中國古代官署名]掛名行商,也就是皇商,也是數一數二的大門戶。家中只有一個寡母帶著夏金桂,與薛蟠一樣,被寡母縱容教養長大,她愛自己尊若菩薩,窺他人穢如糞土,外具花柳之姿,內秉風雷之性,嫁到薛家,使得薛家上下吃盡了苦頭。

基本信息

人物設定

央視版《紅樓夢》夏金桂吵架央視版《紅樓夢》夏金桂吵架
夏金桂,薛蟠之妻,外號“河東獅”。出身富貴皇商家庭的夏家。夏家,對應薛蟠的薛家,意指夏對薛(雪),雪逢夏必被融化。
薛寶釵曾有形容:雪堆的美人兒;怕氣兒大了吹倒了林姑娘,氣暖了,又吹化了薛姑娘。曹雪芹行書明言暗語,暗指夏金桂嫁入了薛家,這薛家就更加快了敗落覆滅的過程。
這夏金桂生得頗有姿色,也頗識幾個字,取名金桂,是因為她家有“幾十頃地種著桂花”。她家又稱為“桂花夏家”,非常富貴,其餘田地不用說,單長安“城裡城外桂花局,俱是他家的,連宮裡一應陳設盆景,亦是他家供奉”。
因父親早逝,又是獨女,寡母對夏金桂嬌養溺愛,百依百順,遂養成橫行的性情,自己尊若菩薩,他人穢如糞土。因她小名叫金桂,就不許別人口中帶出“金”“桂”二字來,凡有不小心誤說出一字者,她便定要苦打重罰才罷。她著實是一潑婦,就連薛蟠那呆霸王她都治得住。

人物個性

北影版《紅樓夢》夏金桂梳妝北影版《紅樓夢》夏金桂梳妝
夏金桂,她與薛蟠一樣,原文有說:“她父親去世的早,又無同胞弟兄,寡母獨守此女,嬌養溺愛,不啻珍寶,凡女兒一舉一動,彼母皆百依百隨,因此未免嬌養太過,竟釀成個盜跖的性氣.愛自己尊若菩薩,窺他人穢如糞土,外具花柳之姿,內秉風雷之性.在家中時常就和丫鬟們使性弄氣,輕罵重打的。”薛蟠之妻。出身在經營桂花的豪商之家,因寡母獨守此女,嬌慣太過,愛自己尊若菩薩,窺他人穢如糞土。
夏金桂嫁入薛家,自以為作當家的奶奶,比不得作女兒時靦腆溫柔,須要拿出這威風來,才壓得住人,況且見薛蟠氣質剛硬,舉止驕奢,若不趁著新婚夫妻感情好,一舉將他轄制住,將來就不能為所欲為。又見有香菱這等一個才貌俱全的愛妾在室,越發添了"宋太祖滅南唐"之意,"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之心.
薛蟠被她壓服後,她又開始百般折磨香菱,並蠻橫地將香菱的名字改為秋菱。為了擺布香菱,她讓薛蟠收納了自己的丫頭寶蟾,再調唆薛蟠處治香菱,薛姨媽來解勸,她就隔窗叫喊拌嘴,將薛家攪得無一日安寧。
夏金桂是前八十回中最晚出場的一個較重要人物,作者稱她為“河東獅”,在一個半回的篇幅中,成功地塑造了一個悍婦妒婦的形象。
續作者在八十回後繼續寫她的跋扈驕悍,薛蟠也被她逼得躲出家門,之後,她又百般勾引薛蝌,終被拒絕,遂遷怒於香菱,要將香菱毒死,不料鬼使神差,夏金桂自己飲毒身亡。
第五回香菱的判詞有“自從兩地生孤木,致使香魂返故鄉”句,“兩地生孤木”寓桂字,此句意為香菱的結局應該是被夏金桂虐待致死,而續書卻寫夏金桂害人反害己,與原作意圖不符。

主要劇情

概述

北影版《紅樓夢》施毒計金桂自焚身北影版《紅樓夢》施毒計金桂自焚身
潑辣、善妒、狠毒的夏金桂是個有違紅樓中其他女子性格的形象,是個紅樓異端。對這樣一個特殊人物的描寫給我們帶來了許多新的閱讀體驗。本文著重介紹和分析了這個有悖常理的角色的設定所帶來的意義。同時我們也認識到夏金桂也是“薄命司”中的一員,也是個值得我們同情和嗟傷的女子。
曹雪芹在他的《紅樓夢》第一回就開宗明義,這是一部為“閨閣昭傳”的書,他要紀念的是那些“行止見識,皆出於我之上”的閨閣裙釵。所以在《紅樓夢》中作者創作了一幹得“天地靈毓之氣”、“山川日月之精秀”(第20回)的女兒。作為污穢、骯髒、荒唐的鬚眉濁物世界的對立面,“眾女兒個個柔情似水,或嫵媚、或溫婉、或風雅、或清高,人人皆才”真正是一群“其為質則金玉不足喻其貴,其為性則冰雪不足喻其潔,其為神則星日不足喻其精,其為貌則花月不足喻其色”(第78回)的奇女子。
但是在《紅樓夢》的第79回卻出現了一個“愛自己尊若菩薩,窺他人穢如糞土;外具花柳之姿,內秉風雷之性”,有“盜跖性氣”的既潑悍又善妒且濫淫的女性形象,她就是呆霸王薛蟠的妻子“河東獅”夏金桂。“河東獅”一典出自宋代洪邁的《容齋三筆·陳季常》,文中這樣寫到:“陳慥字季常,公弼之子,居於黃州之歧亭,自稱‘龍丘先生’,又曰‘方山子’。好賓客,喜畜聲妓,然其妻柳氏絕凶妒,故東坡有詩云:‘龍丘居士亦可憐,談空說有夜不眠。忽聞河東師子吼,拄杖落手心茫然。’”河東是柳姓的郡望,暗指其妻柳氏;師(獅)子吼,佛家以喻威嚴,陳慥好談佛,故東坡以佛家語戲之。後來人們便把“河東獅吼”作為妒妻悍婦的代稱。曹雪芹這裡運用這個典故,用意是很明顯的。
曹雪芹是個具有女兒崇拜傾向的作家,他的女兒崇拜意識不僅體現在他創設了一個明顯帶有女兒氣質的主人公賈寶玉,還體現在寶玉對男女兩性的地位、價值的顛覆上。他徹底摒棄傳統的男尊女卑的觀念,轉而崇女貶男、厭男贊女,認為天地間的精華靈秀獨鍾於女兒。按照這樣的認識,按理作者是不會創設夏金桂這一人物形象的。那么作者為什麼在79回了還遲遲安排這樣一個有悖他最初認識的人物出場?這個人物形象的設定到底有什麼意義呢?本文將從三個方面來對這些問題進行探討和分析。

婚姻模式

1、夫妻關係
在前80回中搶英蓮、打馮淵,“為了秦鍾,鬧個天翻地覆”,(第30回寶釵語)為琪官(蔣玉菡)招惹事端,後來竟打起了柳湘蓮的主意,被暴打了一頓。這樣一個“天不怕,地不怕,心裡有什麼,口裡說什麼”(第35回寶釵語)的“呆霸王”,在面對他“河東獅”一樣的妻子時,只能淪落到唉聲嘆氣。第八十回“美香菱屈受貪夫棒”中,夏金桂誣陷香菱用鎮魘法想害死她,不分青紅皂白的“呆霸王”抓起門閂就劈頭劈面得暴打香菱,薛姨媽看不過去,出來勸說,金桂當面頂嘴,氣得婆婆“聲戰氣咽”,急得薛蟠只是跺腳。薛蟠也“曾仗著酒膽挺撞過兩三次,持棍欲打,那金桂便遞與他身子隨意叫打;這裡持刀欲殺時,便伸與他脖項。薛蟠也實不能下手,只是亂鬧了一陣罷了。”就這樣,習慣成了自然,“金桂越髮長了威風,薛蟠越發軟了氣骨。”金桂就這樣把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呆霸王”給徹底制服了。
金桂與薛蟠的夫妻關係是不正常的、有違常理的。父權制的社會要求女人“未嫁從父,既嫁從夫,夫死從子”,出了嫁的女子就應該禮從夫君,與丈夫一同持家執業、孝敬長輩、教育幼小。可是我們看到的金桂卻不是這樣的,她一嫁入薛家就盤算著“趁熱灶一氣”把丈夫“炮製熟爛”,以便“自豎旗幟”。(第七十九回)這種違背常規的婚姻使得丈夫只能出走,而不安分的薛蟠又惹禍遭流放,加速了薛家的敗落。在甲戌本《石頭記》第一回脂評有這樣一句話:“生不逢時,遇又非偶”,說的是香菱,其實也適用於金桂。遇到薛蟠這樣的丈夫,也注定了金桂最後的悲劇結局。
2、妻妾關係
金桂與香菱是薛蟠的妻和妾,這兩個人物形象本身是互相對立的,(金桂潑辣、兇悍;香菱溫柔、和順)但她們又在丈夫薛蟠身上得到了統一。夏金桂的到來,使香菱這樣一個富有才情的詩國女子最終逃不出命運的惡意擺布,走上了死亡之路。在香菱的判詞里有這樣兩句“自從兩地生孤木,致使香魂返故鄉”,“兩地孤木”者“桂”也,自從夏金桂出現,香菱的命運就是黃泉路將近。從初時的改名進行試探,到利用寶蟾離間與薛蟠的關係,到最後企圖下毒害死香菱。夏金桂對香菱的逼迫是一步緊似一步也是一步毒似一步的。雖然最後她毒死香菱的奸計沒有得逞,但本來就“血分中有病”,又“氣怒傷感,內外折挫不堪”已“釀成乾血之症”(第八十回)的香菱估計也命不久矣!
一夫一妻多妾的婚姻制度使得妻與妾為了爭奪丈夫而發生的戰爭如火如荼地進行。由於社會的承認、法律的允許等原因,女人必須在理論和事實上接受自己同其他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這一現實。但是,愛情的排他性及得到丈夫的寵幸就意味著得到財富、地位、權利等,使女性自然而然對丈夫其他女人產生仇恨之情,不過“這種怨恨沒有施發到造成這種不平等現象的男性身上,卻施發到同是受害者的女性身上。妻憑藉其正統地位,怨恨妾這個地位卑下的女人,對妻的怨恨,妾只能化為沉默,在默默忍受的情況下,妾以自己獨特的方式進一步博得丈夫的寵愛,以情與妻平衡”。金桂正是以其正妻的身份對香菱進行殘酷的打壓和迫害的。
薛蟠號稱“呆霸王”,他的身上有“呆”,即憨直的一面,“這種憨直的具體表現形態,就是不狡不詐,誠實爽直;不矯不飾,表里如一”;也有作為一個紈絝子弟“粗暴地踐踏別人的肉體,兇殘的蹂躪別人的人格,野蠻的褻瀆別人的靈魂”,充滿惡霸之氣的一面。而這正好對應了香菱和金桂兩個女子,從“慕雅女雅集苦吟詩”、“呆香菱情解石榴裙”這兩回我們看到了香菱這樣一個天真無邪,還具有幾分孩子氣的女子;在金桂身上我們又感受到與薛蟠相似的兇悍和霸氣。當然香菱的“呆”與薛蟠的“呆”,金桂的“霸”與薛蟠的“霸”不盡相同,但卻也有些共通的地方。所以竊認為香菱和金桂分別是薛蟠性格中的一個側面,她倆的互補才構成了一個完整的“呆霸王”。
3、婆媳關係
夏金桂夏金桂
金桂與薛姨媽的婆媳關係是不正常的,金桂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好媳婦,而薛家的環境又是一個使她做不得“好媳婦”的原因。中國古代休妻有七條標準,稱作七出或七去,是指在中國古代的法律、禮制和習俗中,規定夫妻離婚時所要具備的七種條件,當妻子符合其中一項時,丈夫及其家族便可以要求休妻(即離婚)。七出中的第一條就是“不順父母”,即妻子不孝順丈夫的父母。《大戴禮記》中所說的理由是“逆德”,在傳統中國,女性出嫁之後,丈夫的父母的重要性更勝過自身父母,因此違背孝順的道德被認為是很嚴重的事。
可是在夏金桂身上我們根本看不到她作為一個媳婦對薛姨媽有任何孝順的舉動。還欺“婆婆良善”,“漸漸持戈試馬”起來,“倚嬌作媚”,“將及薛姨媽”。(第79回)可是如果金桂真如封建禮教要求的那樣以善德立身,做一個千依百順的媳婦,在薛家這樣的人家她就真的能得到保全嗎?薛家母女處處以柔克剛、以靜制動,看似溫柔、平和,最好相處,但是其胸中韜晦又豈是夏金桂所能看透。寶釵“暗以言語彈壓其志”,(第79回)薛姨媽更是直接指桑罵槐,借薛蟠來教訓金桂,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下,夏金桂是孤獨的,也是無助的。“儘管外在的形跡剛強的潑辣幾乎近乎顛狂,但是,她內心的苦悶孤寂,靈魂的孤弱無助,有誰能知?”

薛家衰落

夏金桂的嫁入加速了薛家這個“有百萬之富”,“領著內帑錢糧,採辦雜料”(第4回)的“皇商”之家衰落的進程。金桂姓夏而她的夫家正好姓薛,“薛”者諧雪也,“雪”、“薛”同音,指薛蟠或薛家。這在《紅樓夢》中曾多次出現。第一回中癩頭和尚就曾對香菱講過四句類似讖語一樣的話“慣養嬌生笑你痴,菱花空對雪澌澌。好防佳節元宵後,便是煙消火滅時。”這裡的“菱花”指香菱,“雪”即薛蟠;第四回“葫蘆僧亂判葫蘆案”中那張“護官符”里那句“豐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鐵”,這裡的“雪”指代薛家。
雪喻薛家,而薛家正好娶進一個夏姓女子,薛遇夏則勢必不久矣。第79回薛文龍娶了河東獅後,脂評中有這樣的話:“夏日何得有桂,又桂花時節焉得又有雪(薛)?三事原系風馬牛,全若強湊合,故終不相符。敗運之事大都如此,當事者自不解耳。”自從娶了夏金桂這個“攪家星”,薛家就沒有太平日子可以過了。夏金桂吵得整個薛家沸反盈天、雞犬不寧,進而棄倫理道德、閨閣理法於不顧,和丫鬟勾結一起勾引小叔子薛蝌,沒得手之後又與娘家的過繼弟弟私下來往,甚至偷偷把薛家的東西偷渡回娘家,她的母親還教導她要“鬧得他家(薛家)家破人亡,那時將東西卷包兒一走,再配一個好姑爺。”(第103回)夏金桂好像是為懲治、折磨薛家而生,她的存在對薛家人來說是一個噩夢。

攪家星

夏金桂夏金桂
夏金桂對於香菱是個災星,對於薛家是個“攪家星”,她甚至還是“賈、薛、王等血脈相連的世家大族的剋星”。張乘健先生在他的論文《夏金桂與卡傑琳娜——借〈大雷雨〉看〈紅樓夢〉》中提出作者在第79回回目“薛文龍悔娶河東獅賈迎春誤嫁中山狼”中把“河東獅”夏金桂與“中山狼”孫紹祖並提意在指明“兩人都是促使賈府敗落的罪責者”。
因為《紅樓夢》一書的不完整,導致夏金桂這一人物的結局並非出於原作者本意。接著張先生對夏金桂的結局作了這樣的探佚,個人還是基本同意他的看法的。“後來金桂是有外遇。夏金桂和薛家鬧翻,出於一時之忿,不自覺地揭出薛蟠及薛家隱蔽的醜行劣跡,這些罪行劣跡連及賈家,被欲置賈府、薛府於死地的仇家找到把柄,薛蟠被充軍流放,夏金桂成了守活寡的婦人。
第79回已經提示:夏金桂將桂花改名為‘嫦娥花’,而她帶來的丫鬟又叫‘寶蟾’,都預示了這一結局。夏金桂害了自己更害了薛寶釵的娘家。所謂‘金桂’者,精怪也。夏金桂不過是大家末世的一個‘精怪’而已。”張先生的觀點雖只是一家之言,但筆者還是認可他的說法。同在“薄命司”下掛名,可以想見金桂的命運一定也是十分悲慘的,如果她的結局真的只如續書那樣印證了因果報應的不爽,那么它的悲劇性將會大大的降低。

人物結局

關於夏金桂的結局,通行本中敘述的是夏金桂想下毒毒害別人卻把自己毒死了,所謂“施毒計自焚身”。
87版(紅樓夢楊曉玲飾夏金桂。

《紅樓夢》人物之金陵十二副釵

《紅樓夢》 更多紅樓夢百科知識,詳見微百科:紅樓夢百科。
《紅樓夢》被認為是中國最具文學成就的古典小說,是中國長篇小說創作的巔峰之作,並被認為是中國古典小說“四大名著”之首,它的影響已經超越了時代和國界,是世界文學歷史上一顆璀璨的明珠,甚至在現代產生了一門以研究紅樓夢為主題的學科“紅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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