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諱

國諱,指舉國臣民,甚至包括皇帝本人,都必須遵循的避諱。本指皇帝本人及其父祖名字;故又稱君諱、公諱。後來擴大,諱及皇后及其父祖的名字、皇帝的字、前代年號、帝後諡號、皇帝陵名、皇帝生肖等等。

簡介

陰曆一月古時本來又叫“政月”,這是因為古代的皇帝都要在一年的第一個月里接受文武百官的朝拜,並決定一年的政事。到了秦朝,由於秦始皇一月出生,取名“嬴政”,以後就把“政月”改為“正月”。“正月”的“正”不再讀“政”,而讀作“征”了。

概述

秦始皇的父親名子楚,於是把楚地改為“荊”。
呂后名雉,當時文書上凡遇雉字,均用“野雞”二字代替。
漢文帝名叫劉恆,於是把恆娥改名“嫦娥”,把恆山改為“常山”。
漢武帝叫劉徹,漢初有個知名辯士叫蒯徹,史書上就改稱蒯徹為“蒯通”。
漢光帝名叫劉秀,曾一度把秀才的名稱改為“茂才”。
漢明帝叫劉莊,當時竟把《莊子》一書改稱為《嚴子》。
宋仁宗名趙禎,蒸包子蒸饅頭的“蒸”字就得改為“炊”字。
更有甚者,宋高宗名構,為避“構”字而牽及“夠”等字達五十多個!
王嬙字昭君,避晉文帝司馬昭諱,改稱“明君”或“明妃”。
晉簡文帝鄭後小字阿春,用作書名的春秋改為“陽秋”。晉人孫盛所撰史書因名《晉陽秋》。
唐太宗名世民,唐人行文用“代”字代替世字,用“人”字代替民字;觀世音略稱為“觀音”,民部改稱為“戶部”。
女真族唐時服屬於契丹,因避契丹主宗真之諱,嘗改稱為“女直”。
唐代宗名豫,薯蕷曾經改名為“薯藥”;宋英宗名曙,薯藥又改名為“山藥”。
清代入關代明的第一朝皇帝世祖名福臨,為了緩和民族矛盾,曾下詔布恩,特許臣民可不避諱福字,假惺惺說:“不可為聯一人,致使天下之人無福。”乃口血未乾,有清一代竟大興駭人聽聞的文字獄,其中多有涉及避諱的奇談怪論。
康熙年間,因明大學士朱國禎生前在經清人莊廷冒名出版的《明書》中曾直書清太祖努爾哈赤之名,輾轉株連冒名的出版者以及修訂、校閱、寫序、署名、刻字、印刷、賣書、藏書、官員等達數百人,處死刑者七十餘人。
雍正年間,主考官查嗣庭摘用《詩經》中的“維民所止”作為試題,經人告發說題中“維止”二字是暗示將“雍正”砍頭示眾,病死獄中慘遭戮屍梟首,兒子處斬,兄侄流放。
乾隆年間,內閣學士胡中藻引用《周易》中的爻象之說,以“乾三爻不象龍”為試題,題中有“乾龍”二字,龍與隆同音,竟判定是影射乾隆皇帝被送上斷頭台。舉人王錫侯刪改欽定的《康熙字典》,重編作《字貫》,觸犯康熙、雍正、乾隆三朝帝名,判處斬刑,封疆大吏也因失察革職治罪。
家諱。家諱,是家族內部遵守的避父祖名的作法。凡父祖名某某,都必須在言行、作文章時避開以此為名的事物。它其實是國諱的一種延伸,同國諱一樣是封建等級、倫理觀念的體現。又稱私諱
如淮南王劉安父名長,他主持編寫的《淮南子·齊俗訓》中引《老子》“長短相形,高下相傾”時,改為“高下相傾,短修相形”。
南齊謝超宗的父親叫鳳。有一次他去拜訪王僧虔,然後又去看他的兒子王慈。王慈正在練毛筆字。當時王氏子都以書法見稱於世。謝靈超看到王慈練字,隨口問道:“你的書法和虔公比怎么樣啊?”王慈因為他觸犯了家諱,毫不客氣地回敬道:“我和父親相比,猶如以雞比鳳”。謝超宗因此狼狽而退。
晉朝有個叫王忱的人,一天去看望桓玄,桓玄用酒招待他,王忱因為剛因過藥忌冷酒,因此叫僕人去“溫酒”,誰知桓玄聽後突然大哭起來,原來他的父親叫桓溫,一聽“溫”字就要痛抽水流涕,王忱討了個沒趣,只好匆匆告辭。
今天的人,恐怕沒有誰因為聽到與父母名字相同的字就痛哭流涕的,在我國古代,這種事情卻屢見不鮮,這樣的人也因此會獲得別人的尊敬呢?
這種方式也會成為排擠異已、打擊仇敵的一種手段。南朝梁時的殷均,因恬靜好學,官至國子祭酒。武帝命他聚了永興公主,但永興公主很不喜歡他,每次召入,都命人在牆壁上寫上地父親的名字,而在古代,這樣的人也是層出不窮的,並以此為榮。
袁德師因為父親名高,便不吃糕這種食物;徐積父因為父親名石,從來不用石器,不踩石子遇上非過不可的石橋,便讓人背著他跑過去;北宋呂希純因為父親名公著,便不斷著作郎;劉溫搜因為父親名岳,便終身不聽音樂,不到嵩月、華山等五嶽遊玩;韋冀的父親名樂,由於樂是個多音字,即可讀作音樂的樂,又可讀作快樂的樂,因此韋冀一生中不僅不聽音樂,不游高山大岳,不飲酒做樂,甚至不參加可以使之“快樂”的活動,真是不可理喻。
最令人惋惜的怕要算唐朝號稱“詩鬼”的李賀了,就因為他父親名叫晉肅,“進”與“晉”音同而犯家諱,便不能參加進士考試,縱然他才華橫溢,也終無用武之地,終生不得志,27歲便鬱鬱寡歡而死。韓愈因此憤而作《諱辯》,質問道:“父親叫晉肅,兒子就不能考進士;那如果父親叫仁,兒子豈不是不能作人了嗎?”但他的這篇文章,卻遭到了士大夫們的攻擊詆毀。
家諱並不全是避父親的諱,也包含避母親的諱,唐代大詩人杜甫被稱為詩聖,一生共寫了近三千首詩,各種題材十分廣泛,但據說因其母親名叫海棠,所以他雖寓居海棠頗負盛名的四川多年,卻從未寫過海棠詩。
子輩需要避長輩的諱,奴僕也要避開所有主子的諱。北齊的熊安,一次去見和士開、徐之才。徐父名熊,和父名安,他因為自己的名字和他們犯講諱,於是將自己的姓,名的第一個字都改了,自稱為觫觫生。為了討好主子,也不怕自己觸霉頭了。
《紅樓夢》中這樣例子很多。林之孝的女兒原名紅玉,因為犯了寶玉的諱,只好改為小紅。薜蟠的老婆叫夏金桂,更是厲害。她在家時,不許人口中帶出“金桂”兩字來,凡人有不留心,誤道一字者,他便定要苦打重罰才罷。一日她與香菱說話,香菱不小心忘了忌諱,金桂的丫環便說:“你可要死!你怎么叫起姑娘的名字來?”
凡避諱者,都須找一個意義相同的字來代替。司馬遷的父親諱談,《史記》中因此無一“談”字,連趙談都改成了趙同,廢棄了編著書字應求完備的宗旨。宋代大文學家蘇東坡因為諱“申序”,向來不為別人作序,如果必須作這類文字,則改為“敘”,後覺不妥,又改為“引”。這種辦法雖然勉強可行,但已經明顯地妨礙了文字的準確性。如避諱“長”字及同“長”相同的音,琴的長短還可勉強稱為“修短”,而腎腸則不能改為“腎修”了。因此那時的人們在避諱問題上真是費盡了心思。
中國民間流行著這樣一個巧媳婦的故事:有一個巧媳婦的公公叫王九。有一天王九的朋友張九、李九,一個提著一壺酒,一個拿著韭菜來請他喝酒。因為王九不在家,請這個兒媳婦代為傳話。等王九回來,兒媳婦對他說:“張三三,李四五,一個提著連盅數,一個拿著馬蓮菜,來請公公赴宴席。”
好在是個巧媳婦,倒也拐彎抹角地把話傳清楚了。若是遇上一個笨點的媳婦,結果會怎樣?傳說一個女人的丈夫親屬中有叫羊、狼、河、蘆等名字的。一次她告訴丈夫在河的對岸的蘆葦叢中有狼在竊羊時說道:“看呀!在潺潺者的那邊的索索者當中,一隻嗥號者正在拖走一隻咩咩者。”這恐怕是避家諱的極致了。
家諱也是受法律保護的。《唐律》中規定:凡是官職名稱或府號犯了父祖的諱,不得“冒榮居之”,例如父祖中有叫安的,不得在長安縣任職;父祖名中有“常”的,不得任太常寺中的官職。如果本人不提出更改而接受了官職,一經查出後削去官職,並判一年的刑罰,無怪乎古時的人對諱咿恐避之不及呢。但比起國諱,家諱中寄寓著對長輩們的親敬、崇仰與懷念之情,帶有更多的自發生。
內諱。實際上也是家諱,所不同的是指避母祖名諱,如《宋書·謝弘微傳》:“從叔山多,司空琰第二子也。無後,以弘微為嗣。弘微本名密,犯所繼內諱,故以字行於世。”內諱也就是“婦諱”,《禮記·曲禮上》載:“婦諱不出門。”
聖諱,即“為賢者諱”,亦即對封建社會所推祟的聖人賢者的名諱。聖諱並不像國諱、家諱那樣嚴格、那樣廣泛。在封建時代,既有朝廷規定的聖人諱,又有人們自發的為聖賢避諱。聖諱各朝略有不同,一般有孔子、孟子、老子、黃帝、周公等。漢以後皇帝之名有時也稱聖諱。
有關朝廷所規定的聖人諱,最早大概是在宋代,而且這時所說的聖人的範圍大大擴大。它包括中華民族的始祖黃帝,宋代帝王賜封的“至聖先師”孔子以及亞聖孟子,甚至還有周公等也列入避諱之列。以“道君皇帝”自稱的宋徽宗,迷戀道教,因此把老子也列入避諱之列。
宋大觀四年,為避孔子諱,朝廷規定改瑕丘縣為瑕縣,龔丘縣為龔縣。甚至,連孔子的母親的名“征在”,在列入避諱之列。從宋代一直到清代,從皇帝表平民百姓,從和面到口頭,無不對這個“丘”字避而遠之。寫起來或缺一筆成“”,或寫作“某”,或用朱筆圈之。讀起來或讀為“區”,或讀作“休”,不一而足。從宋代起,姓丘的就因為犯了孔子的諱而被迫多掛了一個耳朵,寫作“邱”,一直到五四運動以後,在“打倒孔家店”的呼聲中,一些姓“邱”的學者才憤憤不平地把這個掛了近千年的耳朵去掉,重新姓了“丘”。
在民間也有自發地對聖賢避諱的現象。
宋人鄭誠非常敬仰詩聖孟浩然,有一次他經過郢州浩然亭時,感慨地說:“對賢者怎么能夠直呼其名呢?”於是把浩然亭改為孟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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