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蓬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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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省遂寧市蓬溪縣地處四川盆地中部偏東,周邊與遂寧、射洪、大英、武勝、南充、西充以及重慶市的潼南、合川等八縣市毗鄰接壤。幅員面積1251平方公里,全縣轄15個鄉、16個鎮。蓬溪風光秀麗,人文旅遊資源豐富。位於縣城城西2公里處的東方活湖,水面面積4000餘畝,自然風光得天獨厚,並以其原生態植被、動物、魚類、山水、田園以及“二十四孝”之“孟宗哭竹”、赤城寶屏山道家“洞經音樂”源起,佛教名勝白塔禪院為代表的儒、釋、道文化和以入載《中國建築史》的鷲峰寺天王殿,鄺繼勛將軍紀念館為代表的歷史人文遺存為資源特色。

蓬溪詩詞

一、唐宋蓬溪詩歌

蓬溪縣位於四川盆地中部偏東,處於巴文化和蜀文化交匯之地,歷史悠久,文化發達。先秦時代,蓬溪地區為蜀國地,秦為蜀郡地,漢為益州廣漢郡之妻阝、廣漢、德陽三縣轄地。唐永淳元年(682),劃出方義縣北境,置唐興縣。天寶元年八月二十四日(公元742年9月27日),改唐興縣為蓬溪縣,縣名沿用至今。因此,真正的蓬溪縣詩詞,也從唐代建立蓬溪縣時開始了。

先秦時期,四川分為巴、蜀兩個國家,語言和文字與中原有別,用的是古蜀文字。詩歌方面主要是土著民族的口頭文學,即民間歌謠,保存至今的不少,在《華陽國志》中記載了一些,同《詩經》《楚辭》風格相近,樸素無華,如《下里巴人》歌,流傳很廣。

秦漢時期,巴蜀文學發生了轉折和飛躍。從先秦的土著民族口頭文學,發展為漢文化系統的文學,並培育出司馬相如、揚雄這樣一代文豪。漢代除揚馬而外,名揚天下的四川賦家還有資陽的王褒,廣漢的李尤、李勝等人,他們一同組成漢賦蜀中作家的強大陣容,稱霸一朝而雄視百代!

兩漢而後,降及魏晉南北朝時期,巴蜀地區數百年間,兵連禍結,土著巴蜀之民,不斷大批逃亡,戰亂與分裂,代替了和平與統一,巴蜀地區失去了昔日的繁華、富庶。此時,蜀中詩人,亦與社會形勢一樣,一片凋蔽。

唐代以前,蓬溪尚未單獨立縣。由於史料缺失,生活在蓬溪這塊土地上的先民們創作的詩詞,今已無跡可尋了!

唐宋時期,是封建時代經濟文化空前繁榮高漲的時代,巴蜀地區仍不時有動亂發生,然相對於魏晉南北朝來說,情況已大為好轉,社會有了一定活力,文學藝術的發展也呈現出盎然生機。就全國而言,唐宋時期是詩文詞空前繁榮的黃金時代。就在這個黃金時代里,巴蜀作家們的創作可謂成就非凡,令人刮目相看!唐宋時期蜀人之詩,成就卓越,詩人彬彬輩出,如夏夜星空,令人眼花繚亂。據不完全統計,唐宋時蜀人有詩傳世者,約有500多人。宋代四川有進士3992人、狀元8人,《宋史》列傳的四川人物有185人,兩宋時代是四川文化最光輝的時代。尤其是詩中之李白、文中之“三蘇”、詞中之蘇軾,更是卓爾不群,各領風騷。

蓬溪在唐代立縣後,在詩歌創作上取得了突破性的成就。一是詩聖杜甫關注蓬溪,為蓬溪留下了聞名千古的詩文;二是誕生了蓬溪籍本土詩人張令問,實現了零的突破!

“自古詩人多入蜀”,唐代乾元二年(759)冬,杜甫避“安史之亂”進入四川,在蜀中漂泊了十年,留下了800餘首詩作。杜甫為蓬溪縣(舊名唐興縣)客館,撰有1篇散文《唐興縣客館記》;給蓬溪縣令王潛和劉主簿共贈詩3首:即《逢唐興劉主簿弟》、《教簡王明府》、《重簡王明府》,表現了杜甫對蓬溪人事的關注。

唐代開成二年(837)至五年(840),著名苦吟詩人賈島任長江縣(轄今大英縣及蓬溪縣天福、紅江鎮一帶)主簿。三年在任,手不釋卷。著有《長江集》,存詩400餘首。今集中所載,如《寄令狐相公》《寄武功姚主簿》《題長江廳》《送友人游蜀》《謝令狐相公賜衣九事》《鄭尚書新開涪江二首》《喜雍陶至》《送穆少府知眉州》《觀冬設上東川楊尚書》《巴興作》《送靈應上人》等詩,皆作於蜀中。

蓬溪歷史上第一位有據可查的詩人是張令問。他是唐末蓬溪人,其詩沖談自然。《全唐詩》760卷載:“張令問,唐興人,隱居不仕,號天國山人。”唐興,即今蓬溪縣前身。《四川歷代文化名人辭典》載:“張令問,自號天國山人,唐末蓬溪人,博學善詩,不屑仕進,以隱居閒適為樂。”《全唐詩》中收錄了他的詩歌《寄杜光庭》:

試問朝中為宰相,何如林下作神仙?

一壺美酒一爐藥,飽聽松風白晝眠。

杜光庭(849—933),晚唐道教學者、書法家,字賓聖,號東瀛子。今浙江人,博通經史,應試不第,遂入道。中和元年(881),隨唐僖宗入蜀,於青城山結茅而居,主持四川道教。前蜀時,官金紫光祿大夫,封蔡國公,賜號“廣成先生”。晚年在青城山白雲溪修道,卒葬清都觀側。蓬溪詩人張令問,系杜光庭之詩友,常有唱和。

《全唐詩》目錄註明張令問有《詩集》一卷,惜今已佚。張問令是《全唐詩》收錄的唯一一位蓬溪籍詩人,也是蓬溪歷史上有據可查的第一位詩人。

宋代蓬溪,經濟繁榮,人才輩出。“憶昔趙宋全盛日,小邑猶藏萬卷書。”白塔、寶梵寺、卓筒井等,均創建於宋代而享譽至今。當時蓬溪文士眾多,在《宋史》《資治通簽》《四川通志》《蓬溪縣誌》中,青史留名者達數十人。蓬溪有20餘人在宋代考中進士。馮楫、謝金、於至、張述、杜陟、趙溥等人都有詩文集行世。外籍名人文同、李壁、魏了翁、劉儀鳳、范成大、王灼、司馬池等,都在蓬溪留下了詩作。

文同(1018—1079),北宋畫家、詩人,四川鹽亭人,治平三年(1066)元月,文同任普州(今安岳)知州。其時潼川府大旱,蓬溪尤甚,連飲水也十分困難。蓬溪蘇知縣帶領全縣人鑿井找水,終於挖出“均利泉”,解決了蓬溪縣城百姓飲水問題。文同聞之,赴蓬溪觀看,並題詩讚揚蓬溪蘇縣令:“比戶獲美飲,頌君皆一辭。何以紀君德?是泉無涸時!”文同之詩,使人對蓬溪這位沒有留名卻留下德澤的蘇知縣油然而生敬佩之情。

馮楫(1075—1152),字濟川,宋代蓬溪人,政和八年(1118)進士,官至禮部侍郎、敷文閣直學士。曾寫詩讚揚今重慶市潼南大佛:“岩旁石佛高百尺,巍然光耀如金山。往來無不獲瞻睹,合十指掌敬慈顏。”

李壁(1159—1222),宋代學者、文學家,四川丹稜人,官至參知政事(宰相)。李壁在遂寧任職時,曾到蓬溪三聖院,作詩《四月十八日送連帥母丘厚卿三聖院即事》,有云:“送客來山寺,客去獨憑欄。新篁已解籜,瑩眼青琅玕。”將蓬溪山水刻畫得很美麗,此詩已載入《永樂大典》和《宋代蜀詩輯存》等書中。

二、元明蓬溪詩歌

元明清及民國時期,歷史曲折向前發展,蓬溪詩歌也同全國一樣,有了新的變化。小邑代有才人出,蓬萊古名溪,九曲迴腸,畢竟東流去!

宋末元初和明末清初,因戰亂,四川人民遭受了兩次今天難以想像的大災難,可以說是四川歷史上最殘酷的兩次浩劫。官兵土匪見人便殺,見草過刀,搜殺多年,蜀山盡碧。據記載:明末四川有310萬人,至清初只剩50萬人了。許多《縣誌》《家譜》上都記載:“死亡滿目”、“群虎白日出遊”、“千里無煙,空如大漠”、“民無遺類,地盡拋荒”。連昔日繁華的錦城成都,也豹虎出沒,野雞亂飛。當時有詩云:“生民百萬同時盡,眼前耆舊存無幾。萬里橋邊陽氣微,錦官城中野雉飛。”“行人莫向浣花溪,草堂榿樹晚萋迷。金雁橋邊曾有雁,碧雞坊下已無雞。獨有春深聽杜宇,年年啼血為誰哀?”宋代四川地區人口占全國的23.2%,財政收入占1/3,供應的軍糧占1/3,“繁盛與京師同”。元代,四川財政收入占全國的0.96%,降到不能再降了。四川地區自漢到宋的大部分時期都居於全國經濟文化發展的前列的光榮歷史,一去不返了,再也未能恢復過來,現在也是全國的落後省份。宋以後,我國政治、經濟、文化的中心或在東北,或在東南,相比之下,西蜀早已成為偏遠之地!詩歌也是如此,唐宋時期曾一度輝煌過數百年的蜀中人文勝景,也日漸衰落了。在元明清三代,傳統的詩文作家,蜀中雖然不少,但無能如何是難以找出與李白、蘇軾等人比肩的詩人了。在寂寞的蜀中文壇上,只有兩人可評可點:一是明代的楊升庵,一是清代的張船山。

元代97年中,蓬溪說不上有什麼詩人。明清兩代,蓬溪縣有15人考中進士。蓬溪的詩詞集,還是不少的,大約有60餘部,但今已大多數散佚無存了。

明代蓬溪詩人中,較有名者有席書、席春、席彖、譚冠、楊廷極等,寓居或宦遊蓬溪的詩人有餘鳳翔(蓬溪知縣)、楊瞻(四川按察司僉事)、朱廷立(禮部右侍郎)、劉天民(著名詩人、四川按察司副使)、任瀚(太史)、黃輝(書法家)、陳以勤(宰相)、陳於陛(宰相)、曾日唯(簡陽詩人)、楊最(太僕寺卿)、羅瑤(四川安撫使)、張佳胤(兵部尚書)、馬金(浙江布政使)、張正學(吏科給事中)、呂潛(詩書畫三絕奇才)等,均留有詩作。

席書(1461—1527)、席春(1472—1535)、席彖(1476—1521)三兄弟,祖籍蓬溪縣吉祥鎮席家溝,均為進士,號稱“三鳳”。席書官至湖廣巡撫、禮部尚書,加武英殿大學士,著有《元山文集》。席春官至吏部侍郎,詩文雄深,著有《虛山文集》。席彖官至戶科給事中。明正德十四年(1519),武宗欲幸金陵,席彖勸阻,被貶為夷陵(今湖北宜昌)判官。十五年(1520)冬,席彖從遂寧赴夷陵,席書、席春送席彖至潼南縣大佛寺而別,各作詩紀之。

席書《大佛寺送弟彖謫判夷陵》詩云:“兩岸風吹蘆荻蒼,水邊楊柳鶺鴒沙。江聲不盡冬流意,目斷南鴻送落霞。”席春詩云:“寺下空江滾滾流,天邊鴻雁影悠悠。一杯酒盡雲山暮,風雨猿聲到客舟。”席彖詩云:“野寺蕭蕭楓葉丹,長沙遷客過江乾。流云何事迷山館?笑取瑤琴對鶴彈。”

明嘉靖年間的一個春天,劉天民、楊瞻、朱廷立三位官員詩人來到蓬溪,遊覽蓬溪名勝,並各作有《登飛雲樓醉歌行》《飛雲樓》等詩,歌吟蓬溪風光。劉天民(1486—1541),字希尹,號函山,山東歷城人,明正德九年(1514)進士,曾任四川按察司副使。與詩人邊貢、李攀龍並稱為“歷下三傑”。著有《函山集》《游蜀吟稿》。楊瞻,字叔後,號舜原,山西蒲坂(今永濟市蒲州鎮)人,明嘉靖時,任四川按察司僉事,分司川北道。朱廷立(1492—1566),字子禮,號西崖,湖北通山縣通羊鎮人,嘉靖二年(1523)進士,官四川巡按、禮部右侍郎,著有《西崖集》行世。

呂潛(1621—1706),號半隱,遂寧人,南明兵部尚書兼東閣大學士呂大器之子。崇禎十六年(1643)進士,授太常博士。明亡,隱居不仕,徜徉山水,享有“詩書畫三絕”之譽。著有《懷歸草堂詩集》《守閒堂詩集》《課耕樓詩集》。清康熙二十六年(1687)夏,呂潛至蓬溪,受到蓬溪知縣周甲徵(浙江紹興人)熱情接待。呂潛作《層巒叢林圖》軸贈周甲徵知縣,此畫現存於四川省博物館。呂潛還作有《寄周蓬溪》一詩:

楓葉初飛去馬嘶,故人相望隔清溪。

時逢大吏催加賦,我亦荒村懶課犁。

每憶篋琴閒自賞,曾儲斗酒未能攜。

白雲一片難持贈,百里蓬山草樹迷。

明末,蓬溪縣出現了楊艹仰 、楊廷極父子詩人。楊艹仰 ,號竹泉,崇禎時貢生,以詩名世。其子楊廷極,字青石,崇禎九年(1636)舉人,有詩集,今已散佚。楊氏父子之詩,被費經虞選入《明蜀詩》一書中,而譽滿蜀中。楊艹仰 《舟次雨夕》云:

江城更漏遠,夜雨打船頭。

獨宿蘆花里,寒濤入夢流。

詩風清淡,語言流暢,堪與唐代張志和《漁歌子》媲美。

三、清代蓬溪詩歌

清代,蓬溪詩人輩出,執蜀中詩壇牛耳,最傑出者首推以張船山為代表的清代蓬溪黑柏溝張氏家族詩人群。

清代張氏,號稱“詩人世家”。從張鵬翮至張船山,張氏世代詩學傳家,淵源有自。張氏家族詩人主要有:

張鵬翮(1649—1725),字運青,號寬宇,康熙九年(1670)進士,官至文華殿大學士兼吏部尚書,是清代傑出的政治家、外交家、水利專家,也是一位獨具特色的詩人、書法家。傳世著作十餘種,有《冰雪堂稿》《如意堂稿》《奉使俄羅斯行日記》《治河全書》《兗州府志》《遂寧縣誌》等。其中《治河全書》24卷、《信陽子卓錄》8卷,收入了《續修四庫全書》中;《奉使俄羅斯日記》是中國人旅歐的最早日記,1983年由中華書局出版,後收入《歷代日記叢鈔》;《諸葛忠武侯年表》收入《漢晉名人年譜》,由北京圖書館出版社出版;《治下河水論》收入民國本《揚州叢刻》;《河防志略》收入《清經世文編》卷103,1992年中華書局出版。

張鵬翮系清代賢相、名臣,康熙帝贊之:“天下廉吏,無出其右。”張鵬翮是與狄仁傑、姚崇、包拯、況鍾、于謙、海瑞、于成龍齊名的中國古代最著名的八位清官。

現存最重要的作品集為《張文端公全集》,系光緒八年(1882)刊本,由張知銓(張鵬翮之弟張鵬翼六世孫)依照張鵬翮手稿刊出,十分珍貴。內有詩2卷,共600餘首,胡傳淮編選《張鵬翮詩選》,精選張鵬翮詩288首,銀河出版社2006年6月出版。李調元《蜀雅》稱“文端論詩,以性情為主。”孫桐生《國朝全蜀詩鈔》卷五載:“文端平生居官,以清節重,揚歷中外,早著循聲。” “詩亦純實簡質,自是正聲。”清人梁章鉅《楹聯叢話》卷四云:“眉州三蘇祠中,楹聯林立,殊少佳構,惟大門有張鵬翮一聯曰:‘一門父子三詞客;千古文章四大家’,最為大雅。”沈德潛《清詩別裁集》、孫桐生《國朝全蜀詩鈔》、李調元《蜀雅》、徐世昌《晚晴簃詩匯》、胡傳淮《張鵬翮年譜》《蓬溪詩存》以及清代、民國《遂寧縣誌》錄有其詩。《四庫全書》和《續修四庫全書》收錄其著作多種。錢仲聯主編《中國文學家大辭典》(清代卷)載有其生平成就。

張懋齡(1675—1725),字與九、希齡,張鵬翮次子,張懋誠弟。娶山東衍聖公孔毓圻女為妻,卒葬曲阜縣之南官府馬鞍山,後世遷居於曲阜。船山辭去萊州知府後,曾由兗州繞道曲阜,探望其後裔。

張懋誠(1667—1737)、張懋齡兄弟二人,均工詩,張懋誠著有《通政詩集》一卷。張懋齡官至江南淮安府山安河務同知,孫桐生《國朝全蜀詩鈔》卷六錄有其詩2首,俱清新可誦。《蜀雅》、《歷代蜀詞全輯》(續編)錄有其詩詞。

張勤望(1694—1757),字孚嘉,號蓮洲,為張鵬翮之孫、張懋誠之子,官至山東登州府知府、署登萊青海防兵備道。工詩,民國本《遂寧縣誌》錄有其詩多首。如《雨霽攜小兒女摘園蔬》云:“初晴風細玩雲霞,瘦馬沖泥散晚衙。報國有心虛歲月,謀生無術惜年華。兒童爭摘籬邊豆,蛺蝶雙飛雨後花。萬里孤蹤貧病客,深慚零落不成家。”頗有田園風味,堪稱作手。

張勤淑,字友勤,張懋恭之女,張懋恭系張鵬翮三弟張鵬舉之子。張勤淑適江南吳縣(今蘇州吳縣市)舉人吳沖,隨夫宦江南,居家江蘇宿遷縣,與名媛、詩人倪瑞璇相唱和,其詩甚多。著有《翠荇齋吟草》,《歷代婦女著作考》著錄。《國朝閨秀詩柳絮集》著錄是書時將作者誤作“張淑貞”。《擷芳集》《香艷叢書》《歷代婦女著作考》《巴蜀歷代名媛著作考要》著錄。

張顧鑒(1721—1797),字鏡千,號冰亭,又號耐舫,系張鵬翮之曾孫、張船山之父,善詩,曹學詩(清代詩人)將張顧鑒比之為白居易和陸游,與著名詩人袁枚、史震林、許瑗為少年詩友。袁枚在《覆洪稚存學使》信中云:“尤奇者,閣下所極贊之張船山,乃枚之世交也。丙辰(1736)召試,枚寓居吾鄉趙橫山(即趙大鯨,進士、官至左副都御史)閣學家,有美少年張顧鑒者,聯床交好。張小我三歲(按:張顧鑒實小袁枚五歲),遂與閣學兒子書山,作三人車笠之盟。未幾,書山亦登詞館,此後音塵隔絕,剛六十年,豈知張即船山父也。倘非閣下言及,則天南地北,通問何年?因之張太守亦有書來,枚又有詩寄去,俱抄呈閣下,讀之當必心開”(《小倉山房尺牘》卷九)。袁枚《隨園詩話補遺》卷六云:“余訪京中詩人於洪稚存,洪首薦四川張船山太史,為遂寧相國之後,寄《二生歌》見示,余已愛而錄之矣。追憶乾隆丙辰(1736),薦鴻博入都,在趙橫山閣學處,見美少年張君名顧鑒者,彼此訂杵臼之交,疑與船山有瓜葛,寄信問之,不料即其尊人也。垂六十年,忽通芳訊,知故人官至太守,尚無恙,且有子不凡,為之狂喜。”袁枚生於康熙五十五年(1716)三月,張顧鑒生於康熙六十年(1721)四月,在京師二人為“杵臼之交”,因二人均有才名、工詩善文之故。

清代學者王培荀《聽雨樓隨筆》載:“張耐舫,船山之父也,與黎雅守備溫江王寧甫善。耐舫官山東館陶令,歷漢陽同知,升雲南知府。性脫略,揮金不惜。人所有取而用之不計;已所有人用之亦不計也。歸裝,囊無一錢,冬日至無禦寒衣。惟課二子誦讀,人問無產業何以為生?指亥白、船山曰:‘此吾產業也’。善書,求者踵門。及病廢,悉命船山代筆。寧甫時時周之,家藏耐舫贈詩一紙,亦船山代書。子女皆教以詩,孫女出嫁後過其戚家,仆挾一篋,寧甫之孫侃(即清代四川詩人王侃)與客共坐,令開視,雲箋滿中,皆姊妹姑嫂臨嫁時贈詩也。一門風雅如此!”

張顧鑒著有《近花窗詩稿》《耐舫近稿》《擷芳集》等詩集。《四川歷代文化名人辭典》《遂寧縣誌》有傳。

張問安(1757—1815),字悅祖、季門,號亥白,為張鵬翮玄孫、張顧鑒長子、張船山兄。與弟船山同致力於詩,詩才超逸,有“二難”之目,著有《亥白詩草》8卷,存詩800餘首。胡傳淮選注《張問安詩選》,可供參考。

張問安一生六次應鄉試,七次應會試,足跡半寰宇,到過嶺南、蘇杭、荊楚、齊魯、中州、三秦、燕趙等地,遍覽名山勝水,格律益進。晚年主講蜀中華陽、溫江書院,誘掖後進,多所成就。時人及後世對其評價頗高。清詩人、畫家王學浩《亥白詩草》敘云:“但覺其語淡而味腴,節短而韻長,蓋將於韋孟之外,另闢一徑,以與唐人爭席也。”傅亦舟(光緒年間遂寧知縣)序云:“亥白詩鈔古藻紛披,遺音孤戛,沉鬱頓挫,卓有本源。”其季弟張問萊云:“余伯兄亥白、仲兄船山皆以詩名於世。”清代學者李星根《張亥白先生傳》云:“遂寧相國以經濟顯名於仁皇帝之朝,迄先生五世矣,而獨昌其詩,兄弟競爽,旗鼓相當,雖天才雄放,文採風流,照應四國,若稍稍遜乃弟一籌。至於撫山范水,刻畫杜陵,唐突康樂,真力彌滿,萬象在旁,殆有過之,無不及焉。”《歸田老人詩話》云:“張問安,字亥白,船山兄也。詩魄沉摯,如《劍門關》詩,少陵以後無敢作者。”

清代孫桐生《國朝全蜀詩鈔》、張應昌《清詩鐸》、徐世昌《晚晴簃詩匯》、錢仲聯《清詩紀事》、胡傳淮《蓬溪詩存》錄有其詩,《清史稿》卷四八四《文苑》二張問陶附傳、《清史列傳》卷七二《文苑傳》三張問陶附傳、《四川通志》嘉慶本、《益州書畫錄》《巴蜀藝文五種》《清詩鑑賞詞典》《四川歷代文化名人辭典》《巴蜀文化大典》、胡傳淮選注《張問安詩選》等有張問安傳記,錢仲聯主編《中國文學家大辭典》(清代卷)收有張問安辭條。

陳慧殊(1755—1783),字緗箬,浙江海寧人,江西南安府同知陳億第三女。生於乾隆二十年(1755)十一月二十三日,齠齡明慧能文章,父母視為掌上明珠,故有“慧殊”之名。乾隆三十九年(1774),在漢陽與張問安結婚,夫婦鴻案相莊,花晨月夕,每多唱酬,事舅姑以孝,相夫子以德。安淡泊,樂吟詠,小郎及小姑鹹受業於她。慧殊清羸多病,又以哭母故,遂致病。病中慨然送夫赴試禮闈,人稱其賢。乾隆四十八年(1783)九月十五夜,病逝於漢陽,年僅29歲。十月,問安從都門歸,未能見上慧殊最後一面,不勝悲感,作《悼亡詩二十首》,淒婉感人。

陳慧殊之詩,構思巧,用語工,意境新,畫意濃。清人王廷璋(號奉齋)稱讚陳慧殊為從來閨秀第一,曰:“惜不為男,此翰苑才也。”故問安《悼亡》中有“一時勝事湘南北,博得人呼女翰林。”著有《香遠齋詩詞》各一卷、序三篇、《倚樓集》一卷、《寄愁集》一卷,後兩集皆為思念問安之作;與問安倡和,有《畫閣聯吟集》、《花間倡和集》,另外還著有《墨香小品》等,均為手稿,藏於家,未刊行,惜今多散佚。嘉慶二十一年(1816),張問萊刊行《亥白詩草》時,又將《香遠齋稿》附刻於《亥白詩草》卷一末,共選錄陳慧殊詩37首。

袁行雲《清人詩集敘錄》卷四十七,介紹《亥白詩草》時,將陳慧殊詩《丁酉初度》、《書西青散記後》(四首)誤作張問安詩;近人徐世昌《晚晴簃詩匯》卷一八六錄有陳慧殊詩2首,誤將其名“慧殊”寫作“慧珠”,均當改。

其生平事跡見清代學者秦朝釪《陳緗箬小傳》(載於《遂寧縣誌》卷五)、張問安《陳孺人墓誌》(載民國《遂寧張氏族譜》卷二)、嘉慶本《四川通志》卷一百七十《列女》才藝。孫桐生《國朝全蜀詩鈔》卷六十二、徐世昌《晚晴簃詩匯》卷一百八十六、胡傳淮《陳慧殊詩選》及《蓬溪詩存》錄有其詩。《聽雨樓隨筆》《國朝閨秀正始集》《杭州府志》《兩浙輶軒錄》《四川歷代文化名人辭典》《巴蜀歷代名媛著作考要》著錄。

張問端,張鵬翮之玄孫女,張顧霖(張顧鑒弟)之女,張船山堂姐,字淑徵,適甘肅循化同知無錫人丁閬洲(號藕仙),著有《淑徵詩草》,船山為之序。張問端詩作數量不多,拈花微笑,神韻均在不言中,如其詩《和次女丁采芝閱〈紅樓夢〉偶作》云:“奇才有意惜風流,真假分明筆自由。色界原空終有盡,情魔不住本無愁。良緣仍恨釵分股,妙諦應教石點頭。夢短夢長渾是夢,幾人如此讀紅樓?”

張問陶(1764­—1814),字仲冶,號船山,清代名相張鵬翮玄孫。乾隆五十三年(1788)舉人,五十五年(1790)進士。五十八年(1793),任翰林院檢討;嘉慶五年(1800),任順天鄉試同考官;十年(1805),任江南道監察御史,巡視南城;十四年(1809),擢吏部郎中;十五年(1810),出任山東萊州知府;十七年(1812),稱病辭官;嘉慶十九年(1814)三月初四日,病逝於蘇州,歸葬蜀中故里今蓬溪縣金橋鄉兩河口。《清史稿》《辭海》《清史》有傳,其生平事跡可參見胡傳淮著《張問陶年譜》(巴蜀書社2000年第一版、2005年修訂再版)。船山系清朝斷案高手,人稱“東方福爾摩斯”,今有二月河邊著《大清神斷張問陶》、常樂張軍著《清代斷案名家張問陶斷案集》等小說泛傳各地。

張船山一生致力於詩書畫創作,著有《船山詩草》及《補遺》,共26卷,存詩3000餘首。清代著名學者吳錫麒《寄張船山》云:“閣下文名太高”;“大集為必傳之作,魁奇排奡,橫絕古今。”清詩人吳嵩梁《香蘇山館全集·詩話》卷二:“(張船山)七律尤妙,述懷敘事,沉透能到十分,吐屬生新,音節悲壯。忽如猛將斫陣,忽如高士參禪,忽如舞女簪花,忽如仙人吹笛,別有一種悟境。五律亦多名句可采。”清人劉大觀《題張船山灤陽紀行詩後》云:“劍外何人接大蘇?遂寧胸次走驪珠。筆如泉涌神先到,語不雷同趣自殊。”清詩人葛金烺《題張船山詩集後》云:“酒酣忽吐驚人句,飛向峨眉化白雲。劍氣縱橫余萬里,珠光閃爍僅三分。性靈筆妙元無敵,仙佛才兼迥出群。落落孫洪亦豪宕,當時斂手共推君!”清代詩人顧翰在《船山詩草補遺序》中云:“見其跋涉關河,崎嶇戎馬,欲歌欲泣,情見乎辭,以為太白、少陵復出也。”有清一代,詩人眾多,翹楚者少。有人說,整個清代最傑出的詩人是張船山、黃景仁、龔自珍三家。著名作家燕壘生在《燕壘說詩》中云:“清詩人中,余最愛張船山、黃仲則、龔定庵三家。此三家七律,尤為翹楚。”當代學者張永義在《感傷時代的人生幻滅——讀張問陶〈船山詩草〉》一文中云:“當袁枚、沈德潛和翁方綱等人都忙著開宗立派,為各自的學說爭執不休的時候,恰恰是黃仲則與張問陶(字仲冶,號船山)代表了清朝中葉最高詩歌水準。正如同一時代的德語文學有歌德與海涅,如果18世紀封閉的國內文壇,失去了‘二仲’(仲則、仲冶)的痛飲高歌,那么,我們的閱讀一定會顯得枯燥無味。”(載《夜無虛席:和文學大師相愛》,2004年現代出版社出版)。一生作詩過萬首、“殺詩如麻”的晚清詩人易哭庵(順鼎),對船山推崇備至,自謂為“張船山後身”。

清人李調元說:“船山先生善畫墨猿,世皆知之矣。”清人葛金烺《愛日吟廬書畫續錄》卷六云:“船山書得力平原(顏真卿),行草酣嬉淋漓,激昂頓挫,其精采類劉文清(劉墉)而操縱過之,已開何蝯叟(何紹基)之先聲矣。”“船山(畫)有石濤之奇橫而不怪,具南阜(揚州八怪之一高鳳翰)之思致而有韻,駸駸乎邁前賢矣。”林則徐《為楊子堅鑄題張船山問陶畫冊,即次冊中韻》、陶澍《張船山太史游吳時曾與楊子堅談詩生公石上子堅歷久不忘因繪為圖》、張大千《張船山楹貼》等詩,對船山詩書畫稱讚不已。光緒三十年(1904)有正書局石印《十家書札》,收錄孫淵如、洪北江、張船山等名家手札,深受書家喜愛。張船山《梅花》八詠,向來被認為是詠梅的經典,甚至高於“疏影橫斜”之類,自清代以來,和者如雲,卻鮮有佳作。讀了船山《梅花》詩,便覺得高啟《梅花》顯得粗俗,林逋《山園小梅》多少有點刻畫。胡適在《紅樓夢考證》中說:“張船山,名問陶,是乾隆嘉慶時代的一個大詩人。”錢鍾書先生青少年時代,亦愛學做張船山、黃仲則等清代詩人的近體詩。1933年前後,有人建議齊白石先生畫一幅北京天橋風物圖,齊白石說:“從前張船山畫過《天橋春望圖》,我就不必續貂了。”1962年,郭沫若到廣東中山時,訪購書畫,所購為張船山的字貼。可見齊白石、郭沫若對張船山書畫的推崇。著名詩人舒婷在《影響了我的兩百首詩詞》一書中,說張船山《論詩十二絕句》(其十)深深地影響了她。

總之,張船山是清代乾嘉詩壇泰斗,不單是清代蜀中詩冠,也是清代第一流的詩人和著名詩學理論家,為性靈派後期的主將和代表人物。

林頎,字韻徵,號佩環,清代女詩人,張船山繼室,著有《林恭人集》。

林佩環祖籍順天大興(今北京市大興區),江蘇人。其父林儁,字西厓,乾隆二十五年(1760)舉人。次年入川,歷署四川安縣、威遠、樂山、溫江、榮縣等縣知縣,補授內江,調繁成都兼署華陽知縣。乾隆三十八年(1773)出守分巡川南永寧道,駐瀘州。勤政愛民,明於聽斷,頌聲載道。後升任通省鹽茶道,駐省城成都;乾隆五十八年(1793)任四川按察使;嘉慶二年(1797)至嘉慶五年(1800)任四川布政使。林西厓工詩,與同時在蜀為官者顧光旭、吳省欽、查禮、王鳳儀、沈清任、楊潮觀等人,時相唱和。《錦里新編》、嘉慶本《四川通志》卷一一五《職官志》、胡傳淮《芝溪集》載有其政績。

林頎生長於蜀中,幼承父訓,勤學工詩,為蜀中才女。乾隆五十二年(1787)九月,船山與林頎在成都鹽茶道官署中結婚。婚後夫妻恩愛,船山多次讚美妻子云:“一編盡有詩情味,夫婿才華恐不如”;“我有畫眉妻,天與生花筆。臨稿廣寒宮,一枝寫馨逸”;“學書且喜從吾好,覓句猶堪與婦謀”;“袖中已遂襄陽癖,林下尤逢謝女才。”從船山這些詩句中,可以看出林頎是一位多才多藝、美貌善良的女子,工詩、書、畫,有道蘊之才和大家風範。

《清畫家詩史》癸上、《國朝書畫家筆錄》卷二、《清代閨閣詩人征略》、《晚晴簃詩匯》卷一八六、《國朝全蜀詩鈔》、《國朝蜀詩略》《潼川府志》《遂寧縣誌》《巴蜀歷代名媛著作考要》《四川歷代文化名人辭典》《蓬溪詩存》載有其事跡或錄有其詩。鮮述文著有《清到梅花瘦到詩——張問陶、林韻徵外傳》(載於《巴蜀詩人外傳》,1988年重慶出版社出版)。

張問彤(1768—1832),字受之,一字錫功,號飲杜,張鵬翮弟張鵬翼玄孫、張顧璉子,與亥白、船山為從兄弟。生於乾隆三十三年(1768)五月十三日,卒於道光十二年(1832)六月初一日,娶柯氏、王氏,子五人,女二人,卒葬遂寧象山(今遂寧市船山區新橋鎮四村)。

問彤少負雋才,乾隆五十四年(1789)拔貢;五十七年(1792),四川鄉試解元;嘉慶元年(1796)薦孝廉方正,補什邡教諭,日以講學為事。晚授山西和順縣知縣,山西巡撫欲留其在省垣以備顧問,以知州升用,未果,病卒。

張問安、張問陶、張問彤合稱“遂寧三張”。《巴蜀文化大典》中“遂寧三張”辭條載:“清代遂寧詩人張問安、張問陶兄弟與從弟張問彤三人的合稱。三人中以張問陶成就為最,問安次之,問彤又次之。”今問陶存詩3000餘首,問安800餘首,問彤200餘首。《遂寧縣誌》載有清人李星根(四川中江縣人)所作《受之先生傳》,謂問彤與船山、亥白時有唱酬,“然獨以少陵為主,故自名其集曰《飲杜》。其精到處,雖起子美九京,亦無以易。而不專一長,又好為古文詞,兼冥心理學。”“生平不多作,作亦不多存。”孫桐生《國朝全蜀詩鈔》卷三十三載:“受之少負雋才,舉鄉試第一,士論推重。七上春官不第,以薦孝廉方正,得官廣文,未展其才,人頗惜之。佳句如‘春靜人來少,庭閒鳥下雙’;‘地寒晴養麥,天暖雨肥魚’;‘偶因沽酒知魚價,恰為鋤花破蘚斑’;‘夢裡還家兵世界,病中愁日閏支幹’;‘心肝不死憂家國,詩句無靈愧弟兄’,俱新雅。”其《秋懷》詩中,有一首懷船山云:“閒官秋氣味,十載奉京師。狂得時人罵,詩從外國知。車螯肥入市,霜菊傲當籬。嗜酒無錢甚,惟應句益奇。”

張問彤著作現存有《飲杜詩集》和《飲杜文集》兩種。《飲杜文集》為清道光五年(1825)刊刻本,譚言靄(四川安岳人,翰林、官至御史)作序,稱問彤“為文胎息兩漢,出入唐宋元明諸大家,兼取眾長,莫名一體。”遂寧市圖書館有藏。《飲杜詩集》分上下兩卷,收詩200餘首,有清道光四年(1824)刊刻本,在蓬萊鎮(今四川大英縣治)刊印,詩集有王檢(四川瀘州人,進士、官至山東按察使)所作敘,敘中稱問彤詩“謹嚴”、“醇雅,不愧古作者”,“飲杜與船山,固旗鼓相當,未易軒輊雲。”可見時人對其詩評價之高。四川大學圖書館有藏。

張問彤事跡主要見清人李星根《受之先生傳》、孫桐生《國朝全蜀詩鈔》卷三十三、胡傳淮《芝溪集》、《四川歷代文化名人辭典》及《巴蜀文化大典》“遂寧三張”辭條。

張問萊(1775—1838),字承祖,又字壽門、蓬樵,號旗山,張鵬翮之玄孫,船山季弟。乾隆五十六年(1791)秋,問萊與四川才女楊繼端完婚,子一人:知訓。問萊官浙江侯補主簿,署嵊縣典史、鄞縣典史、吉安縣縣丞、太平縣縣丞、餘杭縣縣丞,加捐五品銜,在浙江為官15年,廉潔有聲,後乞養歸蜀,卒後夫婦均葬兩河口祖塋。

問萊工詩善楹聯,與著名學者梁同書系忘年之交。梁同書以書法名重天下,工書能詩。嘉慶十七年(1812),梁同書90歲,其夫人汪氏91歲,高齡夫婦,齊眉健在,大開壽宴,張問萊特撰聯賀梁同書夫婦90雙壽,聯曰:“人近百年猶赤子;天留二老看玄孫。”此聯最早載於清代梁紹壬《兩般秋雨庵隨筆》卷三,梁章鉅在《楹聯叢話》卷九中,評此聯云:“時人稱其工切。”聯中字字扣題,平中見奇,不事雕飾,明白自如,以“玄”(黑色)對“赤”(紅色),字面更覺工整,故《名聯鑑賞詞典》也錄入此聯。

張問萊與著名詩人吳錫麒、石韞玉等也時相唱和,吳錫麒《有正味齋詩集》中有贈張問萊詩。吳錫麒在《古雪詩鈔》序中說:“余在都下,與張船山侍御為莫逆交……讀其詩如龍跳虎臥,令人色然而駭。……後交其弟旗山,旗山來官於浙,余亦乞養還里,因得常常見之。既讀其詩,並讀其古雪夫人所為詩,然後知閨門之中,風化所始,要必出之至性至情者為足貴。”

清代詩人張青選(廣東順德舉人、官至湖北按察使)撰有《旗山小傳》,載於《遂寧張氏族譜》卷二。

楊古雪(1773—1817),清代女詩人、畫家;名繼端,字明霞,自號古雪女史、西川女史。四川廣元縣長東路高城堡(今旺蒼縣普濟鎮)人,後遷南江縣長池壩(今長赤鎮)。生於乾隆三十八年(1773)六月,出身書香門第。其父楊璽(1734—1806),字輯五,號瑞圖、瑞亭,系乾隆二十五年(1760)舉人,大挑二等,曾任納溪縣教諭、潼川府(今四川三台縣)教授、江蘇省安東縣(今漣水)知縣、六合縣知縣,升太倉知州、蘇州府水利同知、署松江府知府,愛士恤民,嘉慶《四川通志》有傳。母何氏,亦知書。古雪幼時隨父就讀於納溪學署,天資聰穎。四歲識字,十歲知聲律,習詩作文。師夸有“詠絮”之才,遂賜號“古雪”,本謝道韞詠雪意。十九妙齡與才子張問萊結為伉儷(徐仁甫《女子慷慨集》雲“遂寧張問陶室”,實誤)。夫妻恩愛,生活愜意,古雪與亥白、船山兄嫂姊妹常有詩詞唱酬。嘉慶三年(1798),古雪偕夫送母、弟(楊繼昂,字廷賢,號冠山,系拔貢,著有《冠山詩集》)赴江蘇六合縣家大人官舍。在赴江南途中,每臨勝地,即吟詩抒懷。嘉慶五年(1800)春,隨夫到浙江赴任後,賦詩填詞不止,其詩詞清婉,情感豐富。

古雪鑽研詩詞,兼工書畫,並喜刺繡,尤長花卉仕女及山水,《益州書畫錄續編》云:“能詩兼工書畫,有《煙雨樓》畫幅傳世,極飄緲之至,題跋亦雋雅。”

嘉慶十四年(1809)春,古雪將其作品刊印成《古雪詩鈔》一卷、《古雪詞鈔》一卷,書前有詩人吳錫麒、學者梁同書、狀元石韞玉、名士徐步雲所作序言,書後有王慧雲女史所作跋語。

嘉慶二十二年(1817)四月,古雪病逝,享年45歲。其侄楊世燾(楊廷賢與女詩人高浣花之子,號聾山)將浙本《古雪詩鈔》、《古雪詞鈔》和《古雪詩詞續鈔》三書匯總編成《古雪集》三卷,在旺蒼縣高城堡九曲坡(今普濟鎮九江村)故里刊印。《古雪集》收錄楊氏嘉慶二年至嘉慶二十年(1797—1815)間之詩詞作品,計詩448首、詞32闋,在此前後者,惜已散佚。

古雪詞,風格婉麗,寫景佳美,含蘊無盡。清代丁紹儀《聽秋聲館詞話》卷18《清閨秀詞》稱古雪詞《傷情怨》“尤雋峭者”。況周頤《玉樓述雅·楊古雪詞》云:“西川楊古雪詩餘一卷。《蝶戀花·春陰》、《買陂塘·西泠送春》,兩詞佳境,漸能融婉麗入清疏。《買陂塘》處韻十三字,余尤喜之。”

古雪生平事跡見《全清詞鈔》《清代閨閣詩人征略》《保寧府志》《遂寧縣誌》《益州書畫錄續編》《四川歷代文化名人辭典》《巴蜀文化大典》等書;錢仲聯主編《中國文學家大辭典》(清代卷)、胡傳淮《芝溪集》《蓬溪詩存》等書有傳。

張瑤緗,字懷芸,張船山堂妹,工詩,常與林頎、楊古雪唱和。名士徐步雲(號禮華)《補祝旗山兄親家賢偶古雪嫂夫人四十初度》詩注載有其事跡。

張瑤緗《和古雪弟姒留別作》(二首)云:“知君決計理歸舟,別後思君獨倚樓。官閣談心如姊妹,聖湖聚首幾春秋?江南雁影飛涼月,峽里猿聲送急流。詩補蘭陔同潔膳,故園世澤本長留。”“驪駒高唱動扁舟,促膝何時共一樓。兄弟只今同薄宦,別離況復感深秋。高堂頤養加餐重,異地年光逐水流。更有神仙攜伴侶,怎教欲去不可留?”

其生平事跡載《國朝全蜀詩鈔》卷六十一、民國本《遂寧縣誌》卷五、《巴蜀歷代名媛著作考要》。

張筠(1768—1787),張顧鑒次女,船山四妹,張鵬翮玄孫女,生於乾隆三十三年(1768),喜詩能文。船山為其堂姐張問端的《淑徵詩草》所作序言中,稱四妹張筠善詩,其《江上對月》詩中有“窈窕雲扶月上遲”之句,深受船山讚許。船山多次在詩中懷念四妹張筠云:“閨中玉映張元妹,林下風清道韞詩”、“詠絮乍驚微雪夜,結荷永廢大雷書”。說明張筠有謝道韞、鮑令暉之才。胡傳淮《芝溪集》載有其事跡。

後來,張筠與漢軍高揚曾結婚。其父高瑛,字東岡,漢軍鑲黃旗貢生,乾隆四十年任四川蓬溪縣縣丞;四十一至四十三年任昭化縣知縣;四十四至四十六年任雅州府知府;四十七至四十九年任石柱廳同知。婚後,張筠在夫家受欺侮和虐待,乾隆五十二年(1787)病死於京師,年僅20歲。船山在乾隆五十三、五十五年兩次寫詩哀悼她。

張船山《冬日將謀乞假出齊化門哭四妹筠墓》詩題下注云:“妹適漢軍高氏,丁未卒於京師。”另一詩《贈高蘭墅鶚同年》,自註:“傳奇《紅樓夢》八十回後,俱蘭墅所補。”從清末到現在,學術界不少人依此二詩題及自注推測高鶚是張船山的妹夫,近乎喬太守亂點鴛鴦譜,乃大錯特錯了。“妹適漢軍高氏”,“漢軍”中姓高的人很多,為什麼一定就是高鶚呢?認為高鶚是張筠丈夫的,有清代的文人,也有當今的“紅學”專家。如清人震鈞在《天咫偶聞》卷三中稱:“張船山有妹,嫁漢軍高蘭野(墅)鶚……以抑鬱而卒。”言之鑿鑿,其實乃道聽途說。清末巴嚕特恩華《三合吏治輯要》稱:“高鶚,張船山妹夫。”近人尚達翔《高鶚生年考略》亦持此說。後來,胡適、俞平伯、王利器、周汝昌等先生,都把震鈞之說作為定論,只有少數學者表示懷疑。

其實,《遂寧張氏族譜》早就解開了紅學研究中的這一懸案。嘉慶二年(1797)冬,張船山三弟兄為其父撰寫的《朝議公行述》一文中,就謂其四妹張筠“適漢軍高揚曾”。《族譜》卷一《世系》張顧鑒小傳中,也載其次女張筠“適鑲黃旗漢軍襲騎都尉高揚曾。”這些都是原始的第一手材料,足資徵信,洵為不誣。顧廷龍主編《清代朱卷集成》(台灣成文出版社1992年出版)載:高鶚,字雲士,號秋甫,別號蘭墅;父:高存住;妻:盧氏。由此亦可斷定高鶚之妻為盧氏,而不是張筠。

清代蜀中張氏家族,有詩文流傳至今者,多達50餘人,是名符其實的“詩人世家”,人稱“一家男女盡能詩”。名揚巴蜀,領一代風騷,為古今中外詩壇所罕見。

除張氏家族詩人群外,清代蓬溪還出現了楊兆龍、王許、梁再灝、奚繼徽、蒲心豫、王旭齡、蒲文甲、奚大壯、張昌澤、楊榮魁、林光棣、杜思柔、陳鴻翥、陳南村、鍾瑞廷、楊樹之、龐際超、胥仁禧、王袞、鍾永定、楊應祥等優秀鄉土詩人。

楊兆龍,康熙十一年(1672)解元,系清代神韻派大詩人王士禎弟子,其詩頗受王士禎讚賞,有《詩集》行世。

奚繼徽,號琴軒,舉人,官至曲周知縣,著有《琴軒詩草》行世。其子奚大壯,號雨谷,嘉慶進士,官湖北應城知縣,升興國州知州,著有《雨谷詩集》二卷。清代孫桐生編《國朝全蜀詩鈔》錄有其詩。

蒲心豫,蓬溪鳴鳳鎮大儒溝(今寶梵火車站附近)人,乾隆十年(1745)進士,歷任山東觀城、湖南麻陽知縣。著有《歸林詩集》。其侄蒲文甲,嘉慶六年(1801)恩科進士,官內閣中書、軍機處行走,著有《清平詩集》。蒲文甲侄曾孫蒲預麟,同治七年(1881)進士,亦善詩文。清代蓬溪蒲氏,是一個很有影響的科舉世家、詩人世家。

楊樹之,名希淦,號荷溪,道光舉人,蓬溪縣荷葉鄉人。著有《味鷗山房詩集》四卷,其詩多描繪蓬溪風光,如《蓬溪縣道中》:

一色山如畫,蓬萊兩度過。

村深聞犬雜,路仄恨牛多。

道路皆鹽井,人家傍小河。

肩輿無個事,側耳聽秧歌。

又如《回蓬溪即事》:

筆好春難畫,重遊到赤城。

五山三面抱,一塔半天稱。

路仄街斜出,溪陰竹怒生。

依然風景在,尚憶十年情。

獨上南樓望,春風擁翠台。

街臨溪水曲,城抱小山開。

樹總連村綠,花應滿城栽。

諸君多雅韻,都是濟時才。

詩中描繪出了赤城鎮的景物風光,山城水清清,小橋流水有人家,宛如一幅清代蓬溪民俗圖。

杜思柔,字容谷,嘉慶舉人,官至河南封丘知縣,《國朝全蜀詩鈔》《遂州歷代名家詩詞精粹》錄有其詩。

胥仁禧,清代道光八年(1828)舉人,官巴縣教諭,其詩友龐際超,鹹豐二年(1852)恩貢,著有《綠秀山房詩草》。二人詩作均入選《遂州歷代名家詩詞精粹》(大眾文藝出版社2000年10月出版)胥仁禧。《寄龐際超》詩云:

當年聚首尚垂髫,轉瞬相看鬢已凋。

我欲向君談往事,柏香樓上掛詩瓢。

升斗驅人到幾時?故園無日不相思。

何年得遂青山約,樽酒重傾細論詩。

這兩首詩表達了詩人對好友龐際超的懷念之情。詩人把對家鄉的熱戀、對友情的珍重、對友人的嚮往都凝聚在這兩首詩中,真是情深意厚。

龐際超《題家鄉風景》云:

清流彎曲抱村斜,溪上青山四面遮。

北去蓬城剛十里,一林古柏是吾家。

這首描寫家鄉風光的七絕,宛如一首歌,唱出了家鄉的美麗。詩人的家在蓬溪縣赤城鎮水磨嘴,青山環繞,溪水長流,綠樹成林。詩用民歌體,樸實、清新,善於鍊字而天然無痕,娓娓道來,親切感人。

鍾瑞廷(1805—1884),字微垣,號梅花瘦人,蓬溪縣石板灘(今大英縣象山鎮)人。鹹豐九年(1859)舉人,治《易》,工詩,著有《龍溪詩草》二卷,今四川大學圖書館有藏。

楊應祥,光緒十年(1884)歲貢。著有《倚竹窗詩草》。其《由省至蓬溪》詩云:

一徑穿林過,秋花紅似春。

塔高知縣近,村小識家貧。

鹽井荒山滿,秋砧夜雨頻。

孤燈愁暗暗,遍照未歸人!

此詩描繪清代蓬溪郊區風光,十分真切感人,娓娓道來,如數家珍。

盧幾山,清末蓬溪詩人。其《晚次樂興鋪》云:

一村樹擁一村樓,溪澗灣環水自流。

逼近黃昏天欲倒,炊煙直上野雲頭。

詩中有畫,簡潔幾筆,就把川中丘陵農村夜景描繪得栩栩如生。全詩前半首還是雲淡風清,明麗秀美;而後半首卻是翻江倒海,風雲突變,詩人把兩種相反相成的畫面組合在一首詩中,表現出一種變化美。

江維藩,清末蓬溪詩人。其《春日晚歸》云:

靄靄春城月影低,儂家慣在畫橋西。

賣花市散人歸去,趁著香風過柳堤。

這是一首民歌體小詩,通俗清新,猶如春天田野里的一朵小花,引人注目。詩以賣花姑娘口吻自述春日賣花晚歸時的情景,別有情趣。

清代,宦蓬和寓蓬的外地詩人不少,如蔣超、潘之彪、吳樹臣、國棟、李調元、張松孫、周煌、林儁、塗卿雲、江國霖、周馥、周學銘等,他們在蓬溪均留有詩作,值得珍視。

蔣超,字虎臣,號華陽山人,清代江蘇金壇人,順治四年(1647)探花,著有《綏庵集》。蒲松齡《聊齋志異》卷八《蔣太史》專記蔣超事跡。清康熙十一年(1672)蔣超到蓬溪,時其詩友潘之彪任蓬溪知縣。蔣超支持潘之彪纂修《蓬溪縣誌》2卷,並為《縣誌》作序。蔣超題詠蓬溪的詩歌甚多。

潘之彪,字文山,號退庵,江蘇丹陽人,順治十八年(1661)進士,康熙七至十八年(1668—1679)任蓬溪知縣,著有《蓬溪詩集》。作有《重修飛雲樓》《寄贈張庶常遷比部主政》《送楊解元王亞元會試》《登射洪金華山陳子昂讀書台》《登飛雲樓醉歌行》等詩。

吳樹臣,清代詩人,江蘇吳江人,曾任潼川直隸州知州。至蓬溪縣寶梵鎮冬筍溝,作詩云:

姜詩雙鯉躍冰泉,枯竹何由進筍鮮?

血淚未乾靈氣應,此君勁節尚依然。

國棟,字時齋,鑲黃旗進士,乾隆十七年至二十九年(1752—1768)任蓬溪知縣,後官至貴州按察使、安徽布政使,著有《時齋偶存詩鈔》。

李調元,號雨村,四川羅江縣人,乾隆進士,為蜀中異才,與張船山、彭端淑,並稱清代蜀中三大才子。乾隆五十三年(1788)六月,李調元至蓬溪,作詩云:

六月炎天雨似油,蓬溪山滑不勝愁。

曉來聽得行人語,一路棉花過遂州。

塗卿雲,清代南充人,著有《杏庵詩草》,他曾到蓬溪,作有不少描繪蓬溪風物的《竹枝詞》,頗具蓬溪地方特色。

比屋雲連萬灶煙,家家斥鹵半桑田。

井車似髻懸於頂,山勢如螺鏇到巔。

木棉如雪復如霞,夜夜篝燈聽紡車。

卻怪倚門兒女子,衣襟綻處見蘆花。

燈火熒熒繞縣門,浮圖高矗十三層。

長空鋪得雲藍紙,恰似飛鴻印爪痕。

第一首表明清代蓬溪鹽業發達、卓筒井林立;第二首說明封建社會貧富不均,與“遍身羅綺者,不是養蠶人”有異曲同工之妙;第三首描繪出蓬溪白塔雄偉峻拔。

文棨,字小農,吉林長白人。鹹豐時,任職於蓬溪縣康家渡(今紅江鎮)鹽局,著有《誦芬堂詩集》。其《康家渡景觀即事》云:

長江明月晚蒼茫,野渡蕭條尚姓康。

我似尋巢新燕子,可憐辛苦一春忙。

其《月夜同小嶼望賈浪仙祠》云:

絕代才華賈浪仙,一為遷客此留連。

長江明月仍如舊,博得詩名萬口傳。

煙水茫茫野色昏,教人何處吊詩魂?

不知古寺空山里,可有僧敲月下門?

周馥,字玉山,安徽建德縣(今樂至縣)人,官至四川布政使、山東巡撫、兩江總督、兩廣總督等職。其子周學銘,光緒十八年(1892)進士,光緒二十二年到二十三年(1896—1897)任蓬溪知縣。光緒二十五年(1899),周馥出任四川布政使,過蓬溪縣時,聽邑民稱頌其子周學銘勸民種藝茶桑事,作詩云:

籃輿百廿里,夜半到蓬溪。

燈火近郊市,衣冠雜耄倪。

民醇勤稼穡,田少限山溪。

欲究桑茶術,何人為指迷?

他以其子未能竟事離任為憾事,寄語:“後來宰斯土者,繼成之!”

四、民國蓬溪詩歌

民國時期,蓬溪詩壇湧現出了曾世禮、胡祖虞、李凡丞、段虛谷等詩人,外地寓蓬或宦蓬詩人有黃賓虹、陳宗和、周岸登、豐子愷、文映江、甘德龍等。

黃賓虹,著名書畫家、詩人。1933年夏,在蜀中講學之餘,遊歷川中名勝,作有山水畫《蓬溪道中》和古體詩《蓬溪觀古畫壁》。他讚美:“蓬溪蓬中,林泉清絕”,對蓬溪風光讚嘆不已!黃賓虹觀看寶梵寺壁畫後,讚揚壁畫:“工訝匠民塑,細擬龍女絹”;“望若仙登梯,天上同艷羨。”

陳宗和,四川金堂人,曾任四川平武、合川、新都知事,著有《青門詩草》。曾至蓬溪,作《蓬溪小住觀戲感懷》云:

盈盈一水界東西,兩岸人家樹色迷。

行到長橋如畫裡,綠楊城郭是蓬溪。

周岸登,四川威遠人,著名詞人、學者。1914年至1915年任蓬溪知事,著有《長江詞》二卷。作有吟詠蓬溪常樂寺、教孝台、西園、明月場、康家渡、涪江、蓬萊鎮、書案山、何家壩柚子、賈島祠、遂寧廣德寺等詞,留存至今。

甘德龍,字梯雲,四川什邡縣人,曾任三台、巴中知事。1921年孟冬,過蓬溪教孝台,作詩云:

孟宗哭竹冬生筍,感動蒼天是孝心。

我受慈恩未曾報,高台一過淚沾襟。

觸景生情,極其精練地概括孝子孟宗冬日哭竹、地裂得筍、孝養母親的故事。

豐子愷,浙江桐鄉人,兼文學家、畫家、美術和音樂教育家於一身。豐子愷於20世紀40年代抗日戰爭中入蜀,曾至蓬溪,寓居一月左右,遊覽了高峰山、定香寺和寶梵寺等地。有詩《贈段虛谷》:

人間到處弄乾戈,天地依然喜氣多。

昨夜月明江水碧,今朝日暖鳥聲和。

豐子愷神往一個安寧、和諧、美好的世界,而在那個顛沛流離、國破家亡的年代,這無異於一個神話。

蓬溪詩詞經歷了一千多年的風霜,詩人輩出,詩集繁多,佳作累累,乃“梓東鄒魯,文獻名邦”,不愧是詩詞之鄉!“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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