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齊皇陵

北齊皇陵

在今磁縣城南和西南、漳河與滏陽河之間的平原和西崗一帶。它們往往高於地面5、6米,占地數十平方米,遠遠望去就像拔地而起的蒙古包。上百座土包分布在磁縣19個鄉鎮,土冢沒有墓碑,出土文物證實,這裡是東魏皇陵所在.1992年國務院將其更名為“北朝墓群”,標註的134座古墓被定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1988年,國家將此項原省級重點文保單位,北齊皇陵升級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

基本信息

簡介

圖

1974年以來,國家先後在磁縣發掘了北齊堯俊墓、東魏茹茹公主墓、北齊高潤墓、北齊文宣皇帝墓等,出土墓誌、陶俑及其他器物數千件,證實這裡是北齊、東魏皇陵所在,而非曹操疑冢。1992年國務院將其更名為“北朝墓群”,標註的134座古墓被定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
東魏皇陵在今磁縣城南和西南、漳河與滏陽河之間的平原和西崗一帶。
經過1975~1977年的邯鄲地區文物普查及考古發掘等資料的分析,認為這些所謂“疑冢”,是南北朝東魏北齊的王公貴族墓群。故於1978年將“磁縣七十二疑冢”的116座墓,向省文物局申報改為“磁縣北朝墓群”。1980年河北省人民政府在重新公布省級文物保護名單時,將“磁縣七十二疑冢”,正式改名為“磁縣北朝墓群”,時代注為“東魏北齊”。它已不再包括臨漳境內西和西南部的古墓,及漳河之陰(河南安陽縣)原稱“七十二疑冢”的幾十座墓。1985年的文物普查,在“磁縣北朝墓群”範圍內,又發現了一些古墓,總數已達134座。而且有東魏、北齊的皇陵。1988年,國家將此項原省級重點文保單位,升級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
磁縣解放前後零散出土和解放後考古發掘出土的53盒墓誌中,高氏墓誌僅次於元氏墓誌數,但考古發掘出土的高氏墓誌,特別是高氏墓碑均比元氏墓誌、碑多。發掘堯氏二座墓出土四盒志,其他司馬氏、張、王、徐、是連、皇甫等姓氏墓誌,均有零散出土。

北齊皇陵和高氏塋地

自東魏從洛陽北遷鄴都,孝靖帝選造陵區,高氏也在鄴西選定了塋地。
1)高閭氏茹茹公主墓:在磁縣城南三里的大冢營村北,欲稱“小冢”、“三冢”,編號為M3。1978年發掘,出土墓誌、文物、壁畫。從墓誌可知,此墓是高歡第九子高湛(即後來的武成帝)的幼妻,茹茹公主高閭氏。她死於東魏末年。此墓北距磁縣城南滏陽河三里,西南距“大冢”M1約三百米,志記如“葬於滏水之陰,齊獻武王之塋內”,其它大墓距M3較遠,故M1當是高歡墓。
2)齊神武皇帝高歡義平陵:從《北齊書》和《北史》,特別是唐李吉甫的《元和郡縣圖志》“磁州滏陽縣”下記“高齊神武皇帝陵,在縣南三里”等文獻的記載,及高閭氏墓誌勒“葬於……齊獻武王塋內”。史志均可證明M1,即俗稱“大冢”、“冢頭”的墓,就是東魏大丞相高歡的陵——義平陵。高歡死於東魏武定五年謚曰:“獻武王”,高歡次子高洋建立北齊後,追封其父為“獻武皇帝”,天統元年改謚曰:“神武皇帝”。宋司馬光《資治通鑑》記:歡死,其長子澄虛葬歡於漳水之西,而潛鑿鼓山石窟寺佛頂為穴,納其柩而塞之。此說沿襲九百多年,宋以後文獻多以此說為是。但考古發掘的科學資料,則證明唐代文獻和《北齊書》所載是正確的。
3)齊文襄帝高澄的竣成陵:在《北齊書》和《北史》均記,高歡長子澄繼父任東魏大丞相,他在武定七年謀纂東魏孝靖帝皇位時,被侍人殺死。武定八年“二月甲申,葬於義平陵北”。孝靖帝謚曰:“文襄王”。天保初追尊曰文襄皇帝,廟號世宗,“陵曰竣成”。在義平陵之北約200米處有一墓,俗稱“二冢”,編號M2,原封土高22米,在M1之北除M2外,再無大墓,而M1和M2南北排列,與《北史》、《通志》等載文襄帝葬於“義平陵北”相符。故“二冢”應是埋葬東魏大丞相高澄——文襄帝的竣成陵。
4)齊文宣帝高洋的武寧陵:在高歡義平陵的西北,“二冢”、“三冢”的西部,後灣漳村東南、石人灣漳村東北,原有一大墓,編號M106,距墓冢80米處有一石造像,高4.06米,從雕刻造型、紋飾等,可知它是北齊時代的典型作品。它正好站在原封土之南的神道西側,據該村老人介紹,另一個“石人”早年埋入地下,故此前灣漳村又稱“石人灣漳村”。磁縣大墓神道置“石人”者,僅此一例;該墓原封土高達30餘米,直徑150餘米,在解放初期剿滅殘匪時,曾在此墓封土頂,停落過二架直升飛機,封土之高大,亦超過附近大墓封土規格;由於30餘年農民燒磚取土,到了70年代原封土已被挖平,且露出了原盜洞,筆者曾到現場作了調查和保護工作,當時測得僅墓內積水達六米多深,墓頂用五層繩紋大磚加白灰券砌而成,總厚約2米,其墓室四壁的厚度當然會超過2米,磁縣已發掘的北齊文昭王高潤墓、濟南王妃李尼墓、東魏茹茹公主墓、堯趙氏墓等,其墓頂多者三層少者一層磚券砌之,最厚在1米左右,而此墓室壁厚,大大超過一般東魏、北齊王侯大墓的規格;從以上三點和此墓位置分析,其東邊有高澄(兄長)的竣成陵(M2)和高閭氏墓(M3),其東南前方,有其父高歡的義平陵(M1),所以此墓(M106)當是《北齊書》、《北史》所記的北齊文宣帝高洋的武寧陵。1987年社科院考古所發掘了此墓雖未出土墓誌或哀冊,但從出土千餘件陶俑,其中二件侍衛俑高1.5米,是磁縣北朝墓中,出土最大的2件,這座墓的發掘,更加證明以上推斷的合理性。
5)北齊廢帝高殷墓:高殷是高洋的長子,天保十年繼位,次年乾明九年8月被其叔父高演篡奪皇位,廢殷為濟南王。皇建二年秋高演所信“天文告變”、“慮有後害”之言,遣平秦王歸彥殺殷。次年“大寧二年,葬武寧(陵)之西北”,“謚閔悼王。”在今武寧陵的西北百餘米處,有一墓,封土原高廿多米,編號為M105,俗稱“白家墳冢”。後封土部分被平掉,現已建房。附近再無大墓,故此墓當是齊廢帝閔悼王高殷的陵墓。
6)文昭王高潤墓:位於磁縣東槐樹村東北,滏陽河之南。1975年發掘,出土489件文物等,其墓誌勒高潤生平,並記其死於武平六年,次年“遷窆之於鄴城西北卅里,滏水之陰”。志文所記與今鄴城的距離、方位完全相符。
7)孝宣公高翻和廣平公高盛墓:兩墓均在磁縣城南李家莊,高歡義平陵南偏西。高翻墓俗稱“地冢”編號M18,另一是高盛墓,封土早已平,其神道均有墓碑和石虎、石羊等石刻,在清光緒20年將這兩通倒臥在清御道之西的墓碑,運到縣民教館。高翻碑現存縣文保所,殘高為3.4米、寬1.25米、厚0.34米。碑身陽面勒正書30行,滿行57字,碑首高1.24米,雕六龍銜碑身,圭額陽文“魏侍中黃鉞太尉錄尚書事孝宣高公碑”四行十六個篆字,此碑是東魏元象2年勒,翻是高歡叔父,高盛在《北齊書》有傳,盛是歡“從叔祖也”。神武起兵信都,以盛為中軍大都督,封廣平郡公,歷司徒、太尉,天平三年薨於位,贈假黃鉞、太尉太師錄尚書事。”在宋《金石錄》和近人著《增補校碑隨筆》、《善本碑貼錄》、碑下殘,篆額四行陽文:“魏侍中黃鉞太師錄尚書事文懿高公碑”16字。但自普查至今此碑尚無下落。
高翻、高盛墓與高歡的“義平陵”,及其長子高澄的竣成陵等三代人之陵墓,長輩晚輩墓南北縱列,這應是北朝鄴都近邑葬俗“以南為尊”的反映。
8)北齊廢帝濟南王妃李尼墓:在李家莊村西,公路東三米處有一俗稱“小孩冢”,原編號為M21,1975年清理髮掘,僅出土墓誌一盒及簡單的壁畫,通道前額繪有色彩鮮艷的佛教大鵬金翅鳥。墓誌長77厘米,寬75厘米,厚11.5厘米,勒刻27行,滿行27字,隸書。蓋行,勒篆書三行、12字:“齊故濟南愍悼王妃李尼墓銘”,首行:“民俗諱勝難,法號善行,趙郡柏仁縣人……尼威宗(高洋),後侄焉”。李勝難,是東魏上黨太守、趙郡李希宗之孫女,李祖勛之女,文宣帝高洋皇后李祖娥的侄女,高洋長子高殷妃。天保十年,被冊拜為皇太子妃。高殷被廢為濟南王不久被毒死,李勝難乃入大妙寺落髮為尼。由於她出身高門“精行樂說”,被眾尼推舉為該寺“主持”。於武平元年五月,22歲時死。可能是由於其入寺為尼,未與“葬武寧陵之北”的高殷合葬,而“永窆於鄴城之西一十里處”。
9)蘭陵忠武王高肅墓:位於劉莊村東路,李尼墓西南二百餘米(M44)。在修公路時挖掉北部封土,碑樓在封土之南卅米。此碑在“磁州三高”碑中保存最好。金石錄目多有簡介,《北史》、《北齊書》中亦有蘭陵王列傳。但碑文內容,傳中多未載。碑額篆陽文四行十六字“齊故假黃鉞太師太尉公蘭陵忠武王碑”。碑身勒隸收18行滿行36字,碑陰勒26行,滿行52字,其中第15行第37字……“五年五月十二日,窆於鄴城西北十五里;第26行末勒。”“武平六年八月□□□”。以前金石錄目,除《校碑隨筆》中記“武平六年在直隸磁州”外,其他《藝鳳堂金石文字目》、《補寰宇訪碑錄》、《廣平府志》、《南北響堂寺石窟及其附近石刻目錄》等金石錄目,均誤以高肅死的武平四年為立碑之年。碑陰圭額勒,勒其弟安德王經墓感興詩一首。
10)樂陵王高百年墓:志出土於講武城鄉北東曹莊西南。百年乃北齊孝昭帝高演之次子,由於皇權之爭,演傳位給胞弟高湛,給湛的遺詔中有“百年無罪,汝可以樂處置之,勿學前人”,以防其子百年也遭他對高殷的下場。《北齊書》記載高湛繼位(即武成帝)先封百年為“樂陵王”。“河清三年五月”,藉故將百年活活打死於玄都苑清涼堂,棄屍池中,又拖出“於後圃親看埋之”。結果百年的下場比高演對廢帝高殷更慘,北齊後主時(公元565年),改九院為十二院,掘得一小屍:“緋袍金帶,一髻解一足有靴,諸內參竊言,百年太子也。”但是樂陵王墓誌卻記“河清三年(公元564年)薨於邸弟,以歲次甲申三月已未朔二日庚申。安厝於鄴城之西,十有一里,武城之西北三里”。很明顯,志文與《北齊書》所記的死時葬地均矛盾,而且葬倒比死還提前了二個月!究其原由何在?
11)樂陵王妃斛律氏墓:高百年妃斛律氏墓誌與百年墓誌同時同穴而被盜出。志文勒她死於“河清二年(公元563年,癸末)八月九日薨於鄴永康里第,春秋十月五歲,歲次甲申(按河清三年)三月已未塑二月庚申祔葬於武城西北三里”。這裡“祔葬”,應當是祔葬於高百年陵墓內。但是《北齊書》中幾處明載高百年死於河清三年“五月”、志勒“河清三年薨……”。史稱載百年死後其“妃把哀號不食、月余亦死”。若按《北齊書》記載,斛律妃應死於百年死後(河清三年五月)的“月余”,即河清三年的六月,為何其志勒她死於“河清二年八月九日”?這當是百年純屬“非正常”死亡,寫史和勒志者,均不敢明書,有意掩蓋事實,從而造成史志在這一問題上的矛盾。
實際上百年被打死,當在其妃死的河清二年八月九日的“月余”之前,即河清二年的六、七月,決非《北齊書》和百年墓誌勒的河清三三年“甲申三月已未朔二月庚申”,即同日而葬,斛律氏志還勒“湜葬”,但因其時高百年的屍骨尚埋在玄都苑“後圃”,未被挖出,所以此間該墓最多是百年的墓誌和斛律妃屍骨及其墓誌同日而葬,故斛律妃志文的“湜葬”,僅僅是虛名而已。
12)滄州刺史高建及其妻墓:高建夫妻兩盒墓誌,同時出土於申莊鄉中南部。高建是高歡的“再從弟”。死於天保六年三月七日,其年十月十四日,“葬於鄴城之西北十里,漳水之陽”,妻王氏志勒,她死於武平四年,“湜葬於鄴城西北之舊塋”。
13)高陽王高湜襄城王高淯墓:兩墓誌均出土於東槐樹村東南一帶。《北齊書》帝紀第五廢帝紀:“乾明元年,尚書左僕射高陽王薨”。襄城王淯墓誌勒“淯字延修,渤海蓨人也,□太祖獻武皇帝之八子,□世宗文襄皇帝之母弟也,…天保二年三月二日,薨於晉陽,時年十六…以乾明元年歲次庚寅四月壬午朔十六日丁酉,措於鄴城西北廿里”。志勒地點與出土距鄴城裡數相符。
此志與華山王及其妃,司空張滿、候波等十餘盒墓誌,在民國“十五年東北大隊運走”和“賣於奉天”、“送於奉天”。
14)高肱等人墓:志出土於磁縣申莊鄉東南一帶。志文勒高肱死於“天統二年二月廿五日,葬於鄴紫陌河之北七里”。故可知高肱、高僧護乞伏保達著,均在申莊鄉東北東陣至白道村一帶。
另外,根據《北齊書》、《北史》等記載,琅邪王高儼、平陽靖翼王高淹、廣陽王孝珩等人,死後均葬於“鄴西北”。
北齊武成帝高湛(即高歡第九子)葬於“永平陵”,其長子南陽王高綽,死後未法葬,北周初年,“勒所司葬永平陵北”。文宣帝高洋的長子高殷,被毒死後,葬於其父的“武寧陵之西北”。即今,後灣漳大墓(武寧陵)的西北即M105號,俗稱白家墳冢,當是高殷的陵墓,殷妃李尼墓則葬鄴西北10里。孝昭帝高演的文靖陵,當在其兄武寧陵附近,而其子高百年,則“死無葬身之地”,僅將墓誌同斛律妃屍骨合葬於高齊陵墓垗域的最南界一帶,而未葬其父的文靖陵北。
高齊皇族葬於外地的亦有數十人:如齊宣帝妃顏氏,死於周軍壓境,鄴城危在旦夕,齊即將滅亡之時,故僅僅草草墨書幾行書於方磚上作墓誌,墓室以土洞小墓埋於安陽縣西南。被俘的後主高緯、幼主高恆、安德王高延宗、任城王高湝等數十口,後賜毒酒,葬於長安北原洪瀆川,高湝妃盧氏,於隋開皇三年上表文帝,後準其改“葬湝及五子於長安原”。

皇陵特色

東魏後期至北齊前期的高氏陵墓,是以齊獻武帝高歡的義平陵(即M1)為中心,晚輩在北,長輩在南;
北齊後期,因義平陵東距漳河(今為故道)僅五里,北鄰滏陽河三里,高歡第十四子高潤已葬“滏水之陰”,故高歡子孫陵葬逐漸轉向西南,即西崗的東坡向南埋葬了;
鄴都近邑北齊皇陵和高氏塋地的範圍:左帶漳河以西,右鄰西崗東坡以東,滏陽河以南,講武城漳河紫陌橋以北的地域之內,包括現在的申莊鄉以北,東槐樹鄉、城關鎮、開河鄉以南。

堯氏塋地

在磁縣城南三公里,申莊鄉東部東陳村西北一華里處,有四座為南一北三排列的墓,俗稱其為“72疑冢”之“四美冢”或“四妹冢”。其編號為M7、M4、M5、M6。經多年的考古發掘工作,方知它們是北朝堯氏墳塋地。
①堯趙氏墓:即俗稱“四美冢”之“南冢”,總編號M7。1974年發掘編號:東陳一號墓,從出土墓誌知為魏故堯民趙郡君墓,“天人諱胡仁,南陽菀人也。…生三子…長子為使持節散騎常侍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城平縣開國公…司徒公武恭公堯雄,次子為使持節散騎常侍驃騎大將軍汾,梁五州刺史安夷縣開國公司空公堯奮,三子中書監堯駿”。堯氏以武定五年“葬於鄴城西七里之北,左帶漳水五里之西。”
②堯峻及其二位妻合葬墓:在東陳南冢之北,俗稱“四美冢”之“北冢”,總編號M4。1975年發掘號為東陳二號。共出土三盒墓誌:其中二盒是二位妻子墓誌,一為堯峻墓誌“齊故開府儀同三司中書監征蕪縣開國侯堯公墓志銘”,堯峻字難宗,死於天統三年(公元566年),次年二月“遷葬於鄴城西北七里”。其妻吐谷渾墓誌勒她死於天統元年,天統三年二月“合葬於鄴西漳北負廓七里”,今該村的東南距故鄴不足四公里,與志文勒相符。其原配孤獨氏墓誌,勒她死於武平二年,同年合葬

磁縣北部、南部古墓群

在磁縣城北18~20公里處,有2組小墓群,亦編入“磁縣北朝墓群”之內。如邯鄲市馬頭鎮西北0.1~2公里的林峰鄉M107~M110號四座。南城鄉孟窪村東南,俗稱“五家崗”,總編號為M112~M116號。這二組古墓,南距北朝墓群廿余公里,而距邯鄲市馬頭鎮車騎關村的西漢墓群很近,其中最近的兩座僅相距百餘米。這二組小墓群當是漢墓,應從“磁縣北朝墓群”總數中劃出去。南城鄉還有明、清時代的張氏塋地《磁縣誌》明“兵部尚書張鏡心之墓,在城北四十里,南城村”,還發現過張鏡心子孫的(清代)墓誌。
在東魏“兩陵的西南,岳城鎮以東至時村營鄉西曹莊一帶,曾發現漢代多室磚券小墓,出土有陶侖、井、灶等。這一帶大墓,是否有東漢墓?則有待進一步考古發掘和田野調查的科學資料證明。
通過對磁縣北朝墓群的上述分析考證,可以概括出以下四點:
磁縣北朝墓群的座數和時代:經過多年的工作,1988年國家正式公布其總座數為134座。通過考證除林峰一帶的9座漢墓葬外,其餘125座,當是北朝時代的墓葬;
磁縣北朝墓群的具體朝代和性質:此北朝墓群不包括北朝前期的北魏的陵墓,它的國都從平城遷到洛陽,其陵墓均葬那裡;當然它也不包括同時代的西魏和滅北齊前的北周,它們的陵墓葬於長安;它只包括建於鄴都的東魏和北齊王朝的皇陵和陪陵小群墓。故磁縣北朝墓群,若稱之謂“磁縣東魏北齊皇陵”,可能更符合實際;
磁縣東魏和北齊皇陵垗域的區劃:現磁縣城西南也是磁縣北朝墓群的西南部,是以魏孝靜帝西陵為中心的元氐陵墓的垗域;其東和北部,即磁縣城南、西南一帶,是以北齊神武帝義平陵為中心的高氏陵墓垗域;
眾多的小墓群的性質:在高、元兩大陵墓區周圍及夾雜其間的眾多小墓群,有堯氏、司馬、暴、垣、張、王、徐、筲、侯、梁、孫、斛律、是連、乞伏、皇甫、叔孫等姓氏塋地。他們及其子孫,生時曾侍魏、齊兩朝,作為皇親國戚、異姓王公貴族、功臣名將,他們死後的墳墓,有陪陵的性質,亦有漢魏以後,豪強大族“聚族而居”、“聚族而葬”的習慣因素。

最近的發掘

文物文物

2009年1月,磁縣文物保管所在對全縣田野文物檢查時,接到講武城村文保員報告,說在講武城城牆西側發現一座被盜古墓。工作人員勘查發現該磚室墓早年已坍塌,這次屬於盜掘未遂。磁縣文物保管所對其進行搶救性發掘清理。它並不在134座古墓範圍之內,但卻給了李江很大的驚喜。 古墓中出土了白釉覆蓮罐1件,胎呈白色,有四系,施白釉,釉上還點綴有綠彩和黃彩。這個小物件讓李江欣喜不已:名冠中外的唐三彩在唐代鼎盛,難道北朝時期制瓷技術就能有如此高的水平?李江把它叫“齊三彩”,具有極高的研究價值。 古墓出土陶俑也很精緻,特別是陶俑的面部神態,大到眼耳鼻口,小到眉毛、鬍子和唇紅都清晰可見。而最特殊的是部分陶俑的耳朵用黃金包裹塗抹。李江介紹,這在以往同時期墓葬中從沒有發現過,這些都是墓主人身份尊貴的體現。 但古墓破壞嚴重,李江只在一塊破碎的石塊上發現刻有篆書“齊”字。墓葬的結構形式和陪葬品與早年發掘清理的北齊時期墓葬極其相似。李江推斷,該墓的年代為南北朝的北齊時期。 這座古墓中的神奇發現讓李江對正在發掘的39號大墓充滿了期待。 初步確定,39號墓是座官墓,年代大致為北齊、東魏時代,距今約1500年。

彩陶俑彩陶俑

2009年3月18日,磁縣城南約5公里的一處麥田裡。鄉村小路一側就是高出地面約6米的39號古墓封土,周圍拉著藍色警戒線,並有專人看守。挖掘人員已將金字塔狀的封土切去四分之一。切開的封土,土層細密結實,顯然曾經過夯實。古墓西側,距地面一米高處有一個直徑50厘米的斜洞。工作人員介紹,這是盜墓者所為,目前尚不知盜墓行為對古墓的破壞程度。

磁縣文物保管所副所長李江介紹,封土只是古墓的地上部分,根據發掘經驗,挖到地面以下10米左右才能到達墓主人的位置。巨大的土方量需要至少一個半月才能完成。“國家對地下文物以保護為主,但這座古墓的位置恰好在南水北調的施工線上,施工會對文物造成破壞,不然這座墓暫時還不需要動。”李江說。 目前可以初步確定,39號墓是座官墓,年代大致為北齊、東魏時代,距今約1500年。2005年,南水北調工程啟動後,已有4座古墓為避讓工程而動土挖掘,39號是最後一座。  

博物館地址已經確定,圖紙在設計中,要建成邯鄲乃至全國的標誌性建築。

李江說,39號墓的文物趕上好時候了,別的墓葬發掘之後文物都進了倉庫,這個墓出土的寶貝可能很快就能被收入北朝歷史博物館

李江所說的北朝歷史博物館,是專門為了存放北朝墓群的文物而準備建設的。李江透露,博物館地址已經確定,圖紙在設計中,要建成邯鄲乃至全國的標誌性建築。 磁縣境內至今發現磁州窯遺址大約10餘處,與北朝王室墓群、講武城遺址一同被定為國家級文物保護單位。籌建的北朝歷史博物館,有專家、學者提出,其性質定位要確立在文化藝術層面,陳展功能的定位應依據考古成果,結合文獻記載,全面、科學、準確地展示北朝文化和藝術成就,建築風格要有北朝文化的藝術含量和特色,構成一個經典建築

在灣漳壁畫墓南約2公里處,是今天磁縣的劉莊村,在村莊東面有一座編號為44號墓的北朝陵墓,墓前尚殘一通石碑,碑額上有篆書文字,曰“齊故假黃鉞太師太尉公蘭陵忠武王碑”,可知這座墓葬的主人是高歡的孫子蘭陵王高肅。史書記載,高肅作戰勇猛,但面目俊秀不足以震懾敵人。為了威懾敵手,每次出戰,高肅都戴上恐怖的假面具,英勇殺敵。今天的日本,仍然存世著一部“蘭陵王入陣曲”,就是歌頌蘭陵王驍勇善戰的古曲。
在灣漳壁畫墓西北3公里處,也有一座北朝陵墓,1975年對該墓進行了發掘,它是高歡的第十四個兒子、北齊文昭王高潤的陵墓。
可見,圍繞著灣漳壁畫墓這個區域,埋葬的全是北齊高家的子孫,它應該就是北齊的皇陵區。所以,灣漳壁畫墓應是屬於北齊時代的陵墓。

陵區概要

建築特色

當你來到墓道北端的盡頭,即將跨入磚砌甬道的時候,在墓道、甬道銜接處,有一道封門牆擋住去路。這是灣漳墓的第一道封門牆,用4層青磚築成,在墓道中有3層,甬道中有1層,厚度達到了1.6米。
封門牆上方、甬道南端的券頂之上,建造了一面高5米的擋土牆。也有人把這個處於墓葬進門位置的牆稱為“門牆”。擋土牆上部寬約6米,下部與墓道寬度契合。門牆南側抹出白灰壁面,壁面上繪有以朱雀為中心的大幅壁畫。
擋土牆的實際功能主要是起裝飾作用。如果沒有這堵擋土牆,位於墓室南側送葬的人們,抬眼就可以看到墓室外側不太規則的青磚,或看見填埋墓室頂部的新土;而有了這堵擋土牆,站在墓道中的人們,如果抬眼向墓室方向望去,只見兩側是威風凜凜真人般大小的皇家儀仗和神奇飄逸的各類天國神獸,正前面則是擋土牆上高大華麗的朱雀圖案,頓時便會被這帝王的威風所震懾。
門牆上的壁畫構圖左右對稱,正中的大朱雀高5米,正凝神佇立,傲視前方。它的身高體量,它的凜然神色,都足以讓人愕然止步,盛氣頓消。這一蔚為壯觀的景致,讓我們每一個在場的人都禁不住沉默了下來,久久地佇立不語。
朱雀左右各有三個神獸,在畫面上鋪以彩雲、蓮花等裝飾圖案,望上去華麗而富貴,充盈著皇家的氣度。
甬道全長6.7米,為直壁券頂磚砌結構,地面鋪設正方形磨光青石。甬道內的東西兩壁上,亦繪有人物壁畫,券頂部位繪著朱雀等神獸,周圍散布有蓮花、忍冬、彩雲等圖案,但由於甬道長期浸泡於地下水中,再加上盜墓時煙漬的薰染,壁畫受到了嚴重的破壞。
從結構上看,整個甬道可分為南、北兩段。南段甬道略寬大,高4米多;北段甬道略窄小,高度為3.9米。
在並不算長的甬道中,還出現了第二道封門牆和第三道封門牆。第二道封門牆位於甬道南北段之間,有封磚兩層,厚0.88米;第三道封門牆在甬道北端,有封磚三層,厚1.25米。
在第二道封牆和第三道封牆之間,有一座石門,石門由半圓形的門楣、門框和門扇組成。石門楣上施有彩繪,正面中央繪有火焰寶珠,左右各有一朱雀;背面繪畫保存不好,中央似繪有神獸,左右對稱地繪著忍冬紋。門框、門扇均遍塗朱紅色,門扇正面的朱紅色用減地的手法,表現出門釘的位置。門釘共四排,每排七枚。門扇上的鐵門鼻、鐵門環尚存,其上鎏金。

陶俑

石門外東西兩側,各站立著一個高大的陶俑。陶俑是文吏形象,高1.42米,是迄今魏晉南北朝時期所發現的最大陶俑。
1987年發掘墓室的時候,我們利用墓室頂部的盜洞,架設了一個簡易的“電梯”。這個所謂的“電梯”,實際上是用一台卷揚機吊動一個礦井上使用的吊籃,我們這些進行發掘的工作人員和工人,都是利用這個吊籃上上下下的。從盜洞口有大量的泥土掉進墓室中,當我們把這些泥土清理出去大多半時,位於墓室和甬道間第三道封門牆上的盜洞也顯露出來。從盜洞向甬道內望去,有一扇被破壞的石門正好斜倚在第三道封門牆的盜洞下,毫無疑問,這是盜墓者當初進入甬道的路徑。由於有第三道封門牆的阻擋,從墓室頂部盜洞大量湧入的泥土,並沒能進入甬道,所以大家對於空曠、寂靜的甬道充滿了期待。
經過安全性的確認以後,這天恰好趕到工地的徐光冀先生同意我第一個進入甬道查看。我帶上手電筒,從第三道封門牆的盜洞進去,沿著斜倚的石門扇慢慢下到了甬道的地面。儘管水泵在不間斷地抽水,我穿的高腰雨靴還是有大約30公分浸沒於水中。借著手電筒微弱的光亮,我看到不遠處的另一扇石門依然矗立著,我趟著水剛走近石門,手電筒的光柱一下就打在了東側的大文吏俑身上。剎那間我驚呆了,我是第一次見到如此高大、雕塑水平如此高超的藝術品。我的心砰砰跳著,四周一遍寂靜。我站在黑黢黢的地底,站在沒過腳踝的水中發獃,半天緩不過神來,直到頭頂的同伴叫著我的名字,我才猛然驚覺這是在古墓中探險。我一邊回應著同伴的呼叫,一邊把光柱晃到石門外的西側,我看到,在這裡也有一個大小几乎一模一樣的大文吏俑,可惜的是這件大俑胸部以上的部位已被盜墓者砸碎。
回到地面,我把我的見聞告訴大家的時候,每個人都眼光發亮,神情為之一振。現在,這件大文吏俑已經成為國家瑰寶,無數次地作為中國國寶展品到世界各國展出。

壁畫

墓道壁畫中的人物,細緻地描畫出北朝服飾的特徵,那是彌足珍貴的實物史料,但美中不足的是,壁畫屬於平面性質的,它反映出來的信息多少會受到局限;而大文吏俑則不同,它從立體的角度,給我們展現出北朝的褲褶信息。
褲褶

起源於北方民族,其式樣原本是左衽、窄袖,下褲是連襠式,褲腿比較瘦,它最初是作為軍中將士穿著的服裝使用的。從文獻資料考察,褲褶最遲在東漢晚期已經傳入中原地區,那時僅限于軍中的下級官吏和士兵穿著。東漢末年,呂范追隨孫策起兵,部下有軍士兩千人,為整肅軍中風紀,他自願暫時充任兼管軍中雜務的都督一職。呂范素以士大夫自居,這時為了大局需要,他毅然脫去了士大夫所穿戴的褠,穿上作為下級軍官都督才使用的軍服褲褶,一時被傳為美談。三國兩晉時期,褲褶依然屬於軍服,軍中官員無論職位高低,一般都穿褲褶。這時偶爾也有文職官吏穿著褲褶的記載,如西晉太子太傅楊濟,曾經跟隨皇帝在洛陽邙山附近射獵,他和侍中王濟都穿著布褲褶,騎著馬、手執角弓在皇帝的輦前跑前跑後。由於褲褶行動便利,南北朝時期,它的使用範圍進一步擴大,樣式也有了一些變化,北魏以後,褲褶不僅是軍服,還曾經成為朝服,在社會上被廣泛使用。我們從南北朝的壁畫、陶俑等資料中可以看到,絕大多數的褲褶是右衽,而且以大袖為主,下褲也相當肥大,即發展成為大口褲,這就很適合作為朝服使用了。
被侵擾的武士
通過甬道第三道封門牆後,就進入了磚築墓室。
墓室為四角攢尖式結構,因墓室頂部已經遭到盜墓者破壞,通過實測可知,現存墓室內高11.8米,復原後內高應為12.6米。這樣的高度是罕見的,發掘的時候,我們也曾為之驚嘆不已。整座墓室類似一間寬大而高聳的方形廳堂,四壁略有弧度,南北7.56米,東西7.4米,面積近56平方米。墓室的牆壁由五層磚砌成,壁厚達2.25米。磚築墓室頂部清理出來後,可以看出墓室的5層青磚結構。
墓室地面鋪設正方形磨光青石,大小與甬道的鋪地石相同,表面平潔,對縫嚴緊。

梓宮

墓室西側是放置皇帝梓宮的石質棺床,棺床呈須彌座式樣,長約6米,高約60厘米。棺床用青石圍邊壘砌,內鋪白色或灰白色石板,在青石條、石條與白石板之間,有灌鐵亞腰形鋦榫加固連結,從而使得石棺床成為堅固的整體。棺床表面正中,即放置梓宮的地方,有用朱紅彩單線勾繪的八瓣仰蓮;須彌座的立面上,以白、紅、綠色畫出忍冬紋、連環形等圖案。彩繪須彌座棺床棺床整體效果考究、莊重,遺憾的是東北角已局部被盜墓者破壞。
可以想像,盜墓者進入墓室盜寶的時候,最主要的目標應該是棺床上放置的皇帝梓宮,所以棺床上的棺槨早已受到嚴重破壞,散亂的棺槨木板漂移在棺床的上下,散亂無章。經仔細分辨,我們推測至少有一棺一槨,殘存槨板的長度達到5.2米,可見當初梓宮的規模是很大的。可能由於盜洞長期開敞,墓葬中的人骨已不見絲毫痕跡。
墓室四壁原來是有壁畫的,但盜墓者進入時使用煙火照明,使墓室的壁畫遭到嚴重薰染。後來地下水位不斷升高,墓室近一半處於地下水面以下,使白灰壁面附著了一層深褐色的鈣化物質,加上積年浸泡,白灰壁面結構猶如一觸即碎的酥海綿狀物質,這種種因素相加,造成墓室壁畫的絕大部分內容已不能知曉。
墓室和甬道,是我們第一階段發掘的內容,時間是1987年。由於墓室和甬道內水深達4米,需要水泵日夜不停地抽水才能作業,不然地下水會很快恢復到原來的水位。我們進出墓室的通道,利用的是當年盜墓者在墓頂開掘的盜洞,通過架設的一部簡易“電梯”出入墓室發掘現場。
墓葬初次被盜掘的年代很早,由於墓頂盜洞長期洞開,墓室內湧入了大量泥沙,在墓室中央逐漸淤積成一個近2米高的圓形土丘。在土丘形成過程中,由於受到地下水的衝擊作用,墓室內的陶俑位置有一些移動;後來,又有一批新的盜墓者利用初期盜洞進行再次盜掘,墓室中的土丘被擾動了,在土丘中下層中找到了一些被擾亂上來的陶俑。
隨著不斷的抽水,墓室中央的土丘被全部清理乾淨,這時呈現在我們面前的,是青石地面上一層密密麻麻的隨葬陶俑和其他隨葬器物。我們隨即對這些隨葬品的出土位置進行了一一測量,並繪圖照相。
由於盜墓者在墓室中大肆破壞,有不少陶俑被砸碎,許多還身首異處。例如在發掘結束後進行整理時,我們發現124號騎馬俑的軀體測量位置在墓室東南角,而武士坐騎的陶戰馬底板的測量位置,卻遠遠地散落在墓室中部靠近棺床的地方,這顯然是盜墓擾動造成的;另外,在棺床南側與墓壁之間的空隙內,原來是主要放置陶俑的地方,但在清理完成時卻看到,一些陶瓷容器凌亂地壓在上面,而且大多數已經破碎成多塊。這些陶瓷容器的原始位置很可能是在棺床和棺槨的周圍,由於盜墓者破壞棺槨,才將它們像傾垃圾一樣地傾堆一處。同時我們也欣喜地看到,靠近墓室東、南壁的一些陶俑,基本沒有受到人為的擾動和破壞。
由於五層磚砌墓室的自重量非常大,加上長期處於地下水的浸泡之中,墓室地面有所下沉,特別是墓室四壁有明顯下沉的跡象。從棺床平面可以清楚地看到,棺床西側邊緣由於墓室西壁的重壓而傾斜,包邊青石條之間的傾斜和位移,還造成亞腰形鑄鐵鋦榫的破損和滑脫。東、南、北三面的墓室壁在下沉時,和地面的青石板之間形成夾縫,不少隨葬陶俑被牢固地夾嵌在其中,這給我們的清理工作、特別是清理後的取出工作帶來許多困難。
那批位置沒被擾動的陶俑,成為我們整理和研究陶俑佇列組合時的重要依據,遺憾的是墓室隨葬品中像這樣未經擾動的遺物實在太少了。
墓室的大量淤土被清理完畢後,郭義孚先生對墓室和甬道的平、剖面圖進行了認真的繪製。我們利用這個時間,用強亮度的碘鎢燈對於幾乎難以辨認的墓室壁畫進行了再一次觀察,勉強了解了部分粗略的內容。
墓室壁畫自上而下可分為五個部分,最上部分為墓室頂部的天象圖。天河如同一條盤龍繪在天空,一顆一顆星宿依稀可辨。
天空下的壁面用暗紅色彩帶相間隔,分別繪製出四欄內容,最下面稱為第一欄,最上面為第四欄。
第一欄位於墓室四壁底部,偶爾見到人物服裝的殘跡,並隱約看到兩柄長竿羽扇和帳幔,推測這一欄壁畫主要是人物和儀仗圖。
第二欄位置已經高於甬道券頂,能夠看到朱雀、蓮花、彩雲等圖案。
第三欄由小方格構成,墓室四壁各有九個方格,每個方格內繪有一種動物形象。東壁九個形象,自北向南依次為虎、豹、羊、翼獸、鹿、青虎、白虎等;南壁九個形象已部分脫落,可分辨出來的動物有馬、牛、鵝、鴨等;西壁已大部脫落,僅可看到狗、猴;北壁已全部脫落。在第三欄繪製的動物中,有屬於十二生肖的虎、馬、牛、羊、猴等,也有與此無關的鹿、鵝等形象。
第四欄破損嚴重,連粗略內容也無法了解到了。
墓室清理接近尾聲,最主要的工作是隨葬品平面分布圖的繪製,我帶領幾位技師對每件隨葬品器物進行了最後的實測和編號,然後就是取出文物,小心翼翼地把它們送到地面。至此,灣漳墓的隨葬品在地下沉睡了1400多年後,第一次重見天日。

灣漳墓

雖被嚴重盜掘,但是墓中出土的隨葬品總數達2200多件。除了一對大文吏陶俑分立在甬道中的石門外兩側,其餘隨葬品都出自墓室。
這些隨葬品中,陶俑的數量占了絕大多數,總計1805件,其中包括1605件各式立俑和坐俑,200件騎馬俑;其他的隨葬品包括鎮墓獸、陶牲畜、陶製模型、石燈、陶瓷器和裝飾品等。
對棺床的清理我們格外小心,儘管棺槨早已被破壞,但我們還是把棺床上的淤泥全部進行過篩水洗,並且從中發現了一些直徑1毫米左右的小珍珠和小玻璃珠。值得一提的是,我們還發現了玉器碎片,其中一件虎形玉佩還殘存了大半。玉佩雕工精緻,玉料通透瑩潤。然而也正是這件虎形玉佩把我們帶入了霧瘴雲幔之中,因為我當時就注意到,這件玉佩不是南北朝時期的物品,它的年代甚至可以早到春秋戰國時期。一時間真讓我百思不得其解。後來我翻閱了一些資料,還特地請教了考古研究所的玉器專家盧照蔭教授,可以肯定的是,灣漳墓出土的虎形玉佩的的確確屬於春秋戰國時期。看來這位帝王還是一位古玩愛好者,在下葬的時候,還隨葬了不少珍奇古玩。
在清理髮掘過程中,我們十分注意隨葬品原有的位置,這對於研究埋葬制度非常重要。在墓室入口的左右兩側,分別排列了2件按盾武士俑;另外還有2件人面鎮墓獸、2件獸面鎮墓獸。這些具有辟邪、鎮守作用的俑,都擺放在墓室入口的兩側,起著看門護墓的作用。生活用具和陶製模型則大多分布於棺床南北兩側,這與墓主人的生活起居有一定關係。
其餘的大量陶俑擾亂嚴重,分布規律不明顯。從陶俑的種類可以看出,它們原來還是為了顯示鹵簿儀仗的出行佇列,但與墓道壁畫內容不同的是,陶俑中有200件騎馬俑,在騎馬俑中包括129件騎兵俑的形象。灣漳墓隨葬品中的騎馬俑塑造技藝高超,形式多樣,生動地展示了東魏、北齊騎兵的英姿。
前面曾經提到北朝時期流行的兩當鎧甲,它也是騎馬武士用於防護的主要鎧甲。用兩當鎧甲防護武士的同時,當時也開始為戰馬使用防護裝備,這就是所謂的“甲騎具裝”。灣漳墓中發現的甲騎具裝俑多達90件。
早在漢代就開始使用保護戰馬的防護裝備,但僅僅是用皮革防護正面的胸部。到了東漢晚期,比較完備的馬鎧出現了,但是作為一種先進優良的裝備,當時軍隊中裝備騎兵的數量還很少。十六國和南北朝時,馬鎧已成為騎兵中比較普遍的裝備,一方軍隊中,常常裝備了數以百計、千計、甚至萬計的甲騎具裝。因此,這一時期的墓葬中,常常出土甲騎具裝俑和繪有甲騎具裝的畫像磚、壁畫等。不過,灣漳墓出土的甲騎具裝俑數量是最多的,這批甲騎具裝俑在雕塑和彩繪工藝方面都非常精湛,我們可以從中觀察到甲騎具裝這種裝備的結構特點。
我們看到,戰馬一般高30厘米,通身被具裝鎧防護起來。具裝由5部分構成,包括面簾、胸甲、身甲、搭後和寄生。面簾用於防護戰馬頭部,猶如一個鐵面罩,僅在雙眼處開有雙孔,馬的前額正上方有一朵桃形裝飾;胸甲、身甲、搭後都繪製出成排的甲片,構件之間的關係、甲片之間的連綴一目了然;寄生部分僅僅有下部的坐墊和安插其餘寄生構件的圓孔。完整的寄生在同一時期河南鄧縣彩色畫像磚上可以看到實物畫像,寄生豎起在馬鞍後尻部,形狀似扇面,它的作用可能是保護騎乘者的後背。
馬背上的騎士穿著兩當鎧。這種人披兩當鎧、馬披具裝鎧的騎兵,是當時的重裝騎兵,也就是“甲騎具裝”的形象,他們成排成列地馳騁在疆場上,真有些像現代的坦克,轟隆隆地以不可阻擋之勢壓向敵陣。我國著名的古兵器研究專家楊泓先生認為,甲騎具裝的騎兵是南北朝時期北朝軍隊的核心,它極大地增強了保護自己的能力,提高了戰鬥力,他們縱橫馳騁在北方和中原遼闊的大地上,尤其是在對付那些沒有鎧甲的步兵時,發揮了巨大的威力,往往可以比較容易地取得戰爭的勝利。

陵墓主人

雁去燕來,寒暑更替,經歷了整整三年的艱苦發掘,規模宏大的灣漳壁畫墓取得重大收穫。但是,在墓葬的全部清理過程中,始終沒有出現一件能夠證明墓主人身份的材料。因此這個問題自始至終一直困擾著我們:這座規模宏大的壁畫墓,到底埋葬了一位什麼樣的神秘人物?
推斷灣漳壁畫墓的墓主人是誰,需要從時代和墓主身份兩方面著手。
首先,我們來看看灣漳壁畫墓的時代。
有人根據考古調查資料和出土、傳世的墓誌、墓碑,結合有關文獻進行分析,認為:磁縣東魏、北齊陵墓區的中、西、南部,是以東魏孝靜帝西陵為中心的元氏陵墓區域;陵墓區的東、北部分,則是以北齊神武皇帝高歡的義平陵為中心的高氏陵墓區域。
這個分析基本符合實際情況。灣漳壁畫墓地處東魏、北齊陵墓區的偏北區域內,它位於已經確認的高歡義平陵西北2公里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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