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德明[紅軍之子]

侯德明[紅軍之子]
侯德明[紅軍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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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德明,藏名羅爾伍,永定區籍流散紅軍。現住四川省阿壩藏族羌族自治州紅原縣瓦切鄉。 他在娘肚裡就隨父母參加了舉世聞名的萬里長征,他和母親在長征途中與父親不幸失散,從此音信全無。他是漢人,又是藏族女婿,他是藏漢民族友誼的象徵。他魂牽夢繞的是母親隱約描述中的這塊故鄉土地,他的經歷激發了故鄉親人和媒體組成龐大的團隊萬里尋親,不懈地努力使得七十年後終於骨肉團聚。他就是《尋親》主人公,流散紅軍——侯德明。

基本信息

紅軍之子--侯德明

當地駐軍和民眾探望侯德明老人 當地駐軍和民眾探望侯德明老人

西出成都460公里,來到紅原縣日乾喬大沼澤,這裡矗立著一塊巨大的石碑,上面鐫刻著周恩來總理1960年為該縣建縣題寫的“紅軍長征走過的大草原”十個紅色大字。石碑旁生長著三棵茶杯粗的紅柳,傳說是紅軍長征過草地時插在這裡的拄路棍“生根”了。傳說已無從考證,但在離這片大沼澤不遠處的瓦切鄉牧民新村,我們見到了今年已85歲的失散流落老紅軍侯德明(藏名“甲洛爾吾”),從他飽經風霜的臉頰上,在那滿臉深深的皺紋里,深藏著一個比“拄路棍生根成紅柳”更生動、更傳奇的故事……

在他居住的白牆紅瓦藏式小樓里,我們見到了身著藏裝的侯德明老人。

侯德明回憶說,他出生在湖南省大庸縣(今張家界市)的一個窮苦人家,祖輩和父輩們都是長工,給人種地、養豬、放牛,沒有飯吃,沒有衣穿,還經常遭地主惡霸的毒打。全家人因無法忍受地主惡霸的百般折磨,只好外出討飯,有時住在深山老林靠打野獸和種包穀維持生計。後來,全家人回老家認宗族,可侯家族長說他們玷污了族人,又將他們趕走了。

1935年11月,中國工農紅軍二、六軍團先後解放了大庸、桑植、永順、龍山等地,侯德明全家一起參加紅軍,跟隨賀龍的部隊踏上了長征路。侯德明那時才2歲,侯家出征的除了他的父親侯清芝、母親劉大梅外,還有他的爺爺侯昌千、奶奶殷成福、么爺侯昌貴、姑姑侯么妹、四叔侯清平、小叔九生。侯家9口舉家長征的壯舉當時聞名紅二、六軍團。

“過草地難於過雪山!”侯德明老人說,這片草原沼澤地險象環生,連牛羊都不肯過去吃草。當年在當地一個叫阿木柯河的小壩子上就曾發現幾十具紅軍的遺體。

母親劉大梅就是過這片草地時犧牲的。1936年七八月間,紅二、六軍團經貴州、雲南、甘孜到達阿壩紅原境內。侯德明的母親是文藝宣傳員,平時侯德明就跟著大人們為紅軍官兵唱歌鼓勁。部隊在饑寒交迫中前進,糧食吃完後,便開始煮皮帶、馬具,吃草根樹皮。一天,他突然得知母親掉進了深不可測的沼澤中犧牲了。他說,記不起自己有沒有哭喊悲傷,在那血雨腥風的年代,死人是再平常不過的事了。

侯德明的父親當時是紅軍連長,走在隊伍的前面,平時很難與他見上一面。後來因侯德明生病,組織就將他寄放在當地一個叫格西阿谷的藏民家裡。其實,差100多公里侯德明就走出草地了,但當時他年幼體弱,雙腳潰爛,已實在是走不動了。此後,在氣候無常沼澤遍布的草地上,侯德明的6個親人也相繼犧牲或失蹤了。

格西阿谷是當地寺廟裡的一個喇嘛,他心地善良,對紅軍十分友好。收養侯德明後,格西阿谷把侯德明長滿虱子的衣服脫掉,為他換了藏裝,治好了腳傷,並教他學會了藏語藏文,給他取了藏名“洛爾吾”。“洛爾吾”的意思是“寶貝”。由於侯德明特殊的身世,當地藏族牧民在稱呼他時,還特地在其名字前加了一個“甲”字,“甲洛爾吾”即“漢族的寶貝”。

紅軍長徵到達陝北時,侯家實際上只剩下他和父親侯清芝及么爺侯昌貴3人。新中國成立後,侯清芝回到湖南老家在人武部當了大隊長,又結婚生下9個孩子,離休前任湖南省軍區副參謀長。侯昌貴則在甘肅省安了家。而身處千里之外草原的侯德明對這一切都全然不知。侯清芝曾多方打聽侯德明的下落,但因侯德明早已不叫侯德明,其生活習俗也已完全藏化,因此尋找他的人始終沒有發現侯德明的“蹤影”。

年輕時的侯德明聰明好學,十分勤勞,很快就贏得了當地藏族同胞的喜愛。後來便與格西阿谷的侄女曲美拉姆結了婚,先後生下兩個兒子一個女兒。雖然曲美拉姆已經離世多年,但提起自己的妻子,侯德明還高興地詢問我們:“曲美拉姆是不是漢族的文成公主?”

藏區民族改革後,侯德明一邊在草地放牛,一邊在當地擔任倉庫保管員。“文革”期間,紅衛兵從“土司、頭人”等富人家抄來的值錢的珠寶、首飾、毛皮、金銀器物等都堆在倉庫里由他保管。10年“文革”後,當清點那些抄家的物品時,人們驚訝地發現財物竟一件未少。不拿民眾一針一線,是紅軍鐵的紀律,也是侯德明一生中做人的要求。

1984年,黨中央、國務院關於失散流落紅軍的優撫政策猶如一陣春風吹進草原,當地所有的藏族同胞都出面作證,說“甲洛爾吾”是真正的紅軍!後來,當地民政部門查實,“甲洛爾吾”確係失散流落紅軍之子,祖籍湖南大庸,漢名“侯德明”。之後,侯德明從縣民政局領取了失散流落紅軍證,每月領30元生活補貼費。

侯德明領到失散紅軍證後,曾讓子女給湖南有關方面寄過30多封尋親信件,但都沒有回音。而他的父親侯清芝雖然也知道自己的大兒子留在西部草地上,但由於沒有確切地址,雖經多方打探終未找到名叫“侯德明”的人。1987年,侯清芝老人帶著遺憾離世。臨終時,他對侯德明同父異母的兒女們留下遺言:一定要找到你們流落在西部草原的大哥!

2004年春節,解放軍總後勤部政治部創作室畫家敬庭堯到紅原縣寫生,得知侯德明的情況後,敬庭堯專門趕到瓦切鄉,與長期生活在高原藏區的侯德明一起過了春節。中央電視台跟隨拍攝製作了一期《老敬過年》的特別節目。侯德明通過節目表達了自己從湖南大庸參加紅軍,很想找到當年失散親人的願望。節目播出當天,在湖南省益陽市工作的侯家老二侯德常聽到“失散流落老紅軍侯德明”幾個字時,激動得從沙發上倏地站了起來:他很有可能就是我們失散的大哥!

侯家沸騰了。從姓名、地域、大致年齡,甚至形象上看,他都很像自己的大哥啊!隨即,由老大侯德永帶隊,老五侯德山、老九侯德國等8名侯家親屬組成尋親團,從湖南張家界出發來到了四川紅原縣瓦切鄉。

見到侯德明,一行人急忙圍上去,用張家界的方言向老人問好。侯德明佝著腰,吃力地為他們一一獻上潔白的哈達,卻始終未聽懂老家親人的問話。問他母親長什麼模樣,叫什麼名字,家中還有什麼親人,老人都直搖頭說:“記不得了。”老人忽然像記起了什麼,他說:“父親好像是大庸人,母親是桑植人,在瑞塔鋪一個叫六斗溪的地方。”

“瑞塔鋪?”聽到這話,所有的人眼睛都亮了。瑞塔鋪正是侯清芝前妻劉大梅的出生地啊!那么,“六斗溪”又是個什麼地方呢?老五侯德山當即拿出手機與桑植的親友聯繫。親友證實,六斗溪就是現在瑞塔鋪的新坪村。在所有大庸籍的紅軍戰士中,只有侯清芝在瑞塔鋪六斗溪娶了妻子,而六斗溪當年只有劉大梅一個女性參加紅軍。

毫無疑問,眼前這位老人就是兩代人苦苦相尋半個多世紀的大哥!小小的房間裡頓時淚水漣漣,哭聲一片。侯德明老人飽經風霜的臉頰上也滑落出兩道深深的淚痕。

2005年4月23日,紅原縣安排專人專車送離開故土整整70載的老人回鄉。侯德明在小兒子俄巴、大兒媳阿爾基的陪同下,終於回到了湖南張家界——這片令他魂牽夢繞70載的故土。

“到家了,終於到家了!”張家界市的領導、各界民眾、學生早已列隊等候在街道兩邊,鮮花如海,掌聲如潮,少先隊為侯德明贈送了鮮花,給他繫上了紅領巾。

簡短的歡迎儀式後,侯家人們用家鄉的最高禮節——“三道茶”(一道茶——情茶、二道茶——蛋茶、三道茶——茶葉茶)來迎接他們失散多年的親人。當晚,遠在益陽、深圳的兩個兄弟姐妹也趕回了張家界,全家10個兄弟姐妹及晚輩們共60多人終於大團圓了。望著自己的家人,侯德明臉上露出了孩子般的笑容。

隨後的幾天,侯德明參加了與家鄉父老鄉親的見面會,按當地習俗到父親墓前祭拜,磕頭、點香、燒紙後,他又坐在石墩上,拿出“轉經轤”轉動著,嘴裡念念有詞,為父親祈禱。之後,他還參觀了賀龍紀念館,到張家界風景區看了家鄉的美景。

在家鄉,侯德明脫下穿了70多年的藏裝,穿上了“唐裝”,在家人的陪同下來到張家界市人民醫院,醫生給老人做了心電圖、腦電圖、B超、彩超、量血壓等全身檢查。當侯家兄弟得知大哥血壓偏高,心臟有衰竭現象時,都很關心大哥身體,為侯德明老人開了一段時間的治療、保健用藥。侯家按家族取名排輩的序字,給侯德明的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取了漢名,並寫入了侯家家譜。

之後,侯德明手捧父親的遺像和母親劉大梅的烈士證,依依不捨地踏上了回四川紅原的路。辭別親人時,侯德明說:“母親還在草原,我要到那裡去陪伴她。我年紀大了,可能無法再回來了。你們兄弟姐妹要多幫忙,多來往,有時間你們就到瓦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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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德明

侯德明,藏名羅爾伍,現年69歲,永定區籍流散紅軍。現住四川省阿壩藏族羌族自治州紅原縣瓦切鄉。

他在娘肚裡就隨父母參加了舉世聞名的萬里長征,他和母親在長征途中與父親不幸失散,從此音信全無。他是漢人,又是藏族女婿,他是藏漢民族友誼的象徵。他魂牽夢繞的是母親隱約描述中的這塊故鄉土地,他的經歷激發了故鄉親人和媒體組成龐大的團隊萬里尋親,不懈地努力使得七十年後終於骨肉團聚。他就是《尋親》主人公,流散紅軍——侯德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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