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了,就別再來找我》

《離婚了,就別再來找我》故事圍繞一位離了婚的中年作家李浩明展開。出品公司 北京青年電影製片廠。

基本信息

作品簡介

描寫迷亂躁動的都市,愛恨交織的男女;後來“離婚了,就別再來找我”演變成了一種情緒,大概是說,無謂的婚姻結束了,就不要再拉拉扯扯。

作品賞析

第一章

天擦黑的時候,我蔫頭搭腦的騎著破車從單位往家裡盪。四周充滿了馬路反射出爆曬了一天的熱氣,這熱氣卷的我混身粘呼呼的,更讓我提不起勁來。遠處的建築工地不光傳來了叮叮鐺鐺的砸夯聲,還從工地大院裡駛出了一輛又一輛的沙石車,車上拉著是滿車的紅色粘土。這一切讓我煩躁不已,不由得自己就走了神。不知道又是哪個世紀工程在施工,我就想不明白了,政府天天讓我們小老百姓支持希望工程。可是我估計要是把蓋這個世紀工程的錢用來蓋幾十座希望國小都夠用的了,搞不好還有富裕。算了,國事勿論。我想起了父親在世的時候經常告誡我的一句話。也是,誰都不容易,也許這個世紀工程還是從銀行貸款蓋的呢,我一不是市長二不是黨員,犯不上為這事憂國憂民的瞎操心。

到了家屬院,我下了車,推著車走進了大門。車上比剛才多了兩個西紅柿和三雞蛋,這是剛才在菜市場買的。進了家門打開了電視,剛播完了新聞聯播。打開冰櫃灌了一氣的涼白開,又吹了會電扇,這才覺得把工作了一天所積攢的汗出透了。這感覺很舒服,有點讓我不想動,可是沒辦法,最後我還是要鑽進廚房給自己煮點麵條吃。

吃完了晚飯,抹抹嘴,把碗直接丟在了剛才煮麵條的鍋里。換了大褲叉子穿了雙涼拖鞋又拎上了剛泡的一大罐頭瓶子茉莉花茶,光著膀子我就下了樓。樓下公園石子路邊上的椅子都叫那些退休的老幹部們占全了,我沿著這條路直奔公園中心的小亭子。

到了小亭子,胖子他們已經開戰了。我就拎著一瓶子茶水在胖子身後找了個位置開始和大家一起觀戰。看了大概有十分鐘胖子這邊牌臭的沒法看了,人家都打倒J了,他們這邊還在7晃悠呢,這時候胖子一邊罵著對間一邊回頭看見了我。

“喲,杜風,你丫什麼時候來的。來來,一塊打兩把,讓他們看看馬王爺幾隻眼。”

胖子一邊對我說著,一邊把他的對間轟到了旁邊。我就勢坐了下來和胖子打對間。我和胖子是髮小,又是十幾年的同學,從小就一起玩打升級,彼此就是放個屁也知道對方想要什麼牌,所以在我們家屬院裡這么多年幾乎是百戰百勝。這個家屬院里的人打升級沒有能贏我倆的,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可是又抓不住我倆作弊的馬腳。

“你丫的到是抓牌呀,等著回家生孩子呢。”我催著胖子快點抓牌。

“哎,我說杜風,怎么沒看見楊倩呀。”胖子問我

“不知道,誰知道那浪去了,還沒回來呢。”

楊倩是我老婆,胖子我們三個是高中同學。

“呵,你丫牛呀,今天說話還真沖,小心一會咱們家倩倩回來大嘴巴抽你。”

“什麼叫咱們家倩倩呀,你丫少吃飽了就到處亂拉。”

“透著一家人,我說句咱們家倩倩你就聽不下去了。你丫要是老了準不是什麼好東西。”

“得了,你現在還沒老呢就已經不是什麼好東西了,還說我。看你丫胖的,就是把你那身肥肉煉成大油炸油條,我估計都夠門口早點攤用幾年的了。”

周圍觀戰的人聽了我的話轟然大笑。

“行,你行,我怕你了。”胖子在大家的笑聲中對我舉了白旗,我知道丫挺的真實意思是他這把牌沒什麼好牌,全指望我了。

每天晚上在小亭子打牌還有和胖子說雙口相聲都成了我日常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了。

晚上十一點多的時候,大家散了牌局各自回了家。我們家樓道的燈泡又不亮了,我摸黑上了五樓回了家。

打開家門,楊芊坐在沙發上正對著電視抹眼淚呢。

“喲,怎么了,誰欺負我媳婦了,咱抽丫的去。”我一邊上廁所一邊對問楊倩。

“少貧,出去混完了就回家拿我開刷。”

楊倩一邊繼續抹眼淚一邊回我話

“瞧你說的,就跟我整天花天酒地不回家一樣,不就是和胖子在樓下說幾個段子嗎。你至於把自己搞的跟怨婦似的嗎!”

“德性,你就是想出去花天酒地也得要有那個本事呀。少跟那自作多情了,人家是看電視劇看的。你也過來看看,忒感人了。”

“喔,何著我一不小心還表錯了情了,以後咱還不表了。等我沖沖腳。”

我沖了腳後坐在了楊倩的邊上,電視上放的是重播了N遍的《年輪》。說的是一幫發小從上學到上山下鄉當知青最後到返城的故事。這部電視劇我看第一遍的時候也挺感動的,但是現在沒什麼感覺了,我想誰要是把一部電視劇看了五六遍都和我一樣。朱古力是好吃,可是要是當飯吃,我估計沒一個人不噁心的.

“看到哪了這是,讓您老人家這么煽情了一把。”

我從茶几上拿起了今天下班時候買的晚報亂翻著看。

“演到那個當警察的讓人給害死了,你說他們幾個人的感情多真呀。你到是看看呀。”

楊倩邊說邊一把從我手裡把報紙奪了過去。

“喔,都演到這了,那你的意思我和胖子的感情友誼就不真了。”

“得了吧,你們那叫酒肉朋友,那有人家幾個人出息呀。”

“歇菜吧,要是把我和胖子的友誼,寫吧寫吧拍成電視劇也能感動的大姑娘小媳婦在家抹眼淚。”

“少來,就你和胖子?切!還真不是我瞧不起你們倆。就算真能拍出來也是個喜劇片,就跟《我愛我家》一個樣。”

楊倩這小娘們一邊打擊我,一邊用眼睛邪著看我。

“瞧瞧,還是我媳婦,多了解我。”我一把手拉楊倩拉到懷裡,使勁的在她臉上親了一口,還故意親的吱吱亂響。楊倩一把把我推開。

“少套近乎,一邊去,身上粘呼呼的。快洗澡去,少跟這膩歪人,就知道貧。你怎么不問問我為什麼這么晚才下班,也不怕我跟人跑了。就知道一口一個媳婦叫的親,當初我就是毀你這張嘴上了。”

“你還能幹什麼去,肯定加班,這還用問,你也太懷疑你老公的智商了。忘了咱們上學那會我多招老師喜歡了。”

楊倩是當警察的,在派出所當戶籍警,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基本上天天加班,春節也不例外。去年春節都是我一個人代表她去給她父母掃的墓。她是孤兒,父母十年前就不在了,沒和我結婚前一直住在她姑姑家。

“行了吧你,少貧了,快去快去。”楊倩把我推進了廁所。

等我洗完了澡,客廳已經滅了燈,楊倩已經鑽了被窩。我躺在她邊上開了檯燈,點了只煙看起了王小波的《黃金時代》

“你少抽點成不成,睡覺了還要抽一根,早晚把你抽成癌症。”

楊倩在被窩裡狠狠的掐了我一把

“我要是到老了得了癌症,就天天躺床上讓你伺候,就跟地主使喚丫頭一樣使喚你。”

我隨手掐了煙並在床上裝成中風不能動的樣子,把楊倩逗的咯咯直笑。

“等你老了真要是動不了了,我就把你直接扔馬路邊上,誰愛伺候誰伺候,愛誰誰了。”

“我這還沒動不了呢,你就這么想了,我要真動不了了,你還不把我折騰死。”

我邊說邊把楊倩摟在了懷裡

“行了,別說了,早點睡吧。今天沒把我累死,辦了一天的暫住證。”

楊倩把整個身子都蜷在我懷裡

“得,聽老婆的話跟黨走,關燈睡覺孕育祖國下一代。”

“你就沒正經吧,這么大人了還跟個孩子似的。”

楊倩在我懷裡動了動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準備入睡。

我伸了個懶腰關了燈,懷裡抱著老婆覺得充實無比,也幸福無比。心裡想,要是我和楊倩就這么一直過下去多幸福,誰也不會老,就這樣每天晚上能抱在一起睡在一個被窩裡,就是大夏天身上捂出了痱子也不分開。

人生如此,夫復何求呀。

我是不是有點太幼稚了,我在這個想法中也隨著從窗外映進來的月光下深深睡去。

第二章

早晨起來的時候,一摸身邊就摸了個空,楊倩已經上班去了。刷牙洗臉後,我看見客廳桌子上楊倩早晨給我買好的早點,我吃了早點進了廚房,把昨天吃飯的沒刷的碗一起刷了,順手又把客廳收拾了收拾。臨出門的時候我才注意到楊倩在門口小白板上給我留言了。

“親愛的,晚上下班的時候買點排骨。今天沒什麼事,我會早點下班回來給你做紅燒排骨的。楊倩。”

我把她的留言記錄在了手機的備忘錄里,我也怕晚上下班的時候忘記了。

我發現早晨八九點鐘的太陽看起來也挺美的,就是有點晃眼。騎這破車向著單位出發,看了看錶時間來的及,我就不著急了,慢條斯理的逛到了單位。到單位以後,剛好正到上班的點兒,一分不多一秒不少。進了辦公室,跟幾個早已經坐在位置上抽菸喝茶翻報紙的同事們打了招呼。到了我的位置上,我正準備也給自己泡杯茶的時候,辦事員小於隔著三四張辦公桌扯著脖子喊我

“杜風,杜風。”

“聽見了,聽見了,我說姑娘您就不能小點動靜喊,知道的你是喊我呢,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把你們家孩子扔井裡了。”

“少貧吧你,劉處有請。昨天就叫你去了,結果楞是沒看見你人影。”

“昨天?什麼時候?怎么沒人跟我說呀。”

“就昨天下午快下班的時候。”

“喔,那時候啊,我正廁所蹲大號呢。行了,知道了,我這就過去,估計是要給我漲工資了。小於,今晚上你嫂子不在家,晚上我請你去老莫吃飯,然後再請你看個大片,最後你就跟哥哥我回家吧,全當是慶祝哥哥我正式步入小康了。”

“少來這套,還漲工資呢!就您天天晚來早走的,還外帶著滿嘴跑火車。拿我們這些沒結婚的小姑娘開涮,估計著是讓你下崗再培訓去吧。然後直接發到傳達室看大門。”

坐在我對面的老李聽我跟小於貧得實在沒邊了,嘣不住老臉笑出了聲。

“我說杜風,你小子就跟小於貧吧,小心哪天這丫頭真相中了你,讓你吃不了兜著走。”老李一邊說著一邊抿了口茶。

“看上我了,那好呀。一三五大老婆,二四六小老婆,周日我發展老三去,這可是賽地主的生活,怎么樣,老李羨幕吧。咱年輕身體好,而像您這樣結婚多年併入不敷出的老同志是沒那身子骨享受著待遇了。有心無力呀!”

我一邊調侃著老李一邊作搖頭擺尾狀。

“你小子這張嘴就欠安一拉鏈,你就損吧你,看我不抽你。”

老李做出一副要狠扇我幾個耳光的樣子,我就是邊跑邊笑的就勢逃出了辦公室。

到了四樓我們處長的辦公室門前,我敲了敲辦公室的門。門裡傳出了一聲:“進來。”

我整了整身上的制服,推門進了辦公室

“劉處,您找我。”

劉處正在低頭看檔案,聽見我說話後,抬頭掃了我一眼,然後從鼻子裡發出了一聲“哼”。

“你小子行呀,出息了是吧。上周黨小組的馬大姐想發展你入黨,你說什麼,說自己沒那個覺悟,把馬大姐氣得跑我這裡來告狀來。”

“有這事嗎?我怎么不記得了,我可是一心想向組織上靠攏呀。”

“你少裝糊塗。”

劉處一邊站起來,關上了辦公室門邊對我說著。

“我哪敢呀。“我從兜里掏出了煙,給劉處上了一根,自己也點了一根。

“我可跟你說,你要是不入黨,就別想讓我放你去一線乾,信不信,我讓你管一輩子檔案。”

一聽劉處這話,這立碼軟了下來。

“信,信,我哪敢不服從組織管理呀,劉叔,您就高抬貴手,放我去刑警隊吧,現在我天天除了看報紙就是發獃,屁股都磨出庤瘡了。”

“知道就好,要不是你老爸臨死前讓我照顧你,我早就把你踹到一線守馬路上去了。”

聽著劉處這么說,我小聲嘟嚷了一句

“那您還是別照顧我了。”

“你說什麼呢?”劉處聽見了我的話。

“沒說什麼,正覺得您說得對自我檢討呢。”

劉處聽了以後滿意的拿起了他那個印著“獻給最可愛的人”的白磁茶杯喝了茶。

劉處喝了茶後,放下杯子,盯著杯上的那幾個紅色字發起了呆。我一看我要是再不說話他沒準能呆到晚上下班。

“劉叔,劉叔,您就讓我進刑警隊吧,我在檔案室整天守著那群老頭老太太,在這么下去我非失心瘋不可。”

劉處聽見我的話才回過了神,嘆了口氣說:“我和你爸一起當的兵,一起參加了自衛反擊又一起轉業回地方當了警察。七九年打越南鬼子,我和你爸命大,那么多戰友就我倆還一根頭髮都沒丟,結果你爸愣是最後得了癌症,那么早就走了。”

聽到劉處的話,我有點說不出的感覺。正如劉處所說,我父親和他是多年的戰友,一起轉業回了地方,一起幹了十幾年的警察。一直到前年我父親去世的時候才沒有再一起怎么樣,我父親還在的時候常說他跟劉處是過命的交情,上輩子一定是親兄弟。

劉處看我不說話了,又開了腔。

“你父親是警察,你母親也是警察,你是警察,你愛人也是警察,你們家都快可以成立個派出所了。我知道你想上一線去,想進刑警隊按說你的資格也夠上條件了。可是你家就你一個孩子呀,你爸走的時候拉著我的手說,把你交給我,他可以放心走了。你說,我要是放你上了一線去乾,萬一出點什麼事情,我怎么對得起你老媽,以後我到了下面又怎么跟你爸交待。小風,我把你當自己兒子一樣,你要理解我的難處呀。”

我望著這個看著我從小長大的老人無話可說。

“好了,不說這個了,今天你阿姨生日,晚上你帶楊倩一起過來吃飯,一起熱鬧一下,好久不聚了,你就不用管你媽了,晚上我讓海濤去接你媽過來。”

劉處說完後,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可以走了。

我安靜的出了處長辦公室,一句話也沒再講。

回到辦公室,我坐在位置上給楊倩所里撥了個電話,告訴楊倩晚上快下班的時候等我去接他,然後一起去劉處家蹭飯。楊倩知道是阿姨生日後問我要不要帶點禮物。我說這么多年我去他們家白吃白喝外帶白拿全是空手去的,比鬼子進村還狠。楊倩回了我一句,都結婚的人了,哪能像孩子似的沒皮沒臉的呀。我一想也是,就跟楊倩說晚上到時候再說吧,實在不行在去的路上給阿姨挑個禮物,隨後便掛了電話。

剛掛了電話,手機就響了起來,我嘴裡墨跡了一句,我還真他媽忙,接了電話,原來是海濤打過來的,海濤就是劉處的兒子,跟我也是髮小,只是上國中後便不在一個學校。海濤在電話里問我晚上喝什麼酒,我說就二鍋頭吧,還能喝什麼酒啊,想喝五糧液就怕丫的管不起,誰叫咱酒量大呢。海濤連連說我這是放屁,放屁。說就我那酒量喝瓶啤酒就倒的主兒,居然還敢跟他面前耍大刀,最後囑咐了我一句晚上早點到,便掛了電話。

海濤這小子挺有出息的,高中畢業後死活不聽他爸的上警校,非一個人跑到南方去做生意,結果生意沒做成讓人騙了一筆錢,然後又回到北京發誓以後不混出個人樣不姓劉了。沒曾想最後真讓這小子給碰上了。在中關村開了個不大不小的電腦門臉,幹得還不賴,但是就因為他當初沒聽劉處的話幹警察,到現在爺倆見了面還不對付。

想著想著就不知不覺吃了中午飯混到了下午。下午我跟科長死磨硬泡,最後終於把科里的那輛二一三的鑰匙拿了過來。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就出了辦公室,提前下了班。臨走的時候科長囑咐我晚上少喝點酒,開車小心點,要是把科里這輛唯一的二一三給刮花了,他非扒了我皮,另外就是明天是這個月清理檔案時的日子,讓我早點過來。我雖然也是個警察,可是卻是個管檔案的警察,科里的同事老的老小的小。整天不是打牌下棋,就是喝茶吹牛B,基本沒什麼正經事乾,而這每月一次的打掃檔案室成為我唯一的健身娛樂項目。每月此日我必早早就到單位,並且一個人幹得賣力無比,就跟個入黨積極分子似的,這倒不是我想入黨,而是因為誰要是和我一樣在辦公室的椅子上磨了一個月的屁股,最後終於有這么個日子發泄一下子,都會幹得賣力無比。

我開車到了楊倩她們所,把車停在了她們所的大院門口,走進大門,正看見一群農民兄弟們了隔著一個小視窗跟坐在屋裡的楊倩爭執著什麼,走過去一聽,原來是這群農民兄弟覺得辦暫住證費用太貴了,問問人多一起辦能不能便宜點。楊倩正跟農民兄弟們解釋,辦暫住證不是逢年過節趕大集買東西,你買得多就能便宜,這是國家有規定的,不是她能說了算。最後幫農民兄弟一看沒了辦法,也只好照章交錢了。結果就聽楊倩跟裡邊說:“你朝陽區的怎么跑我們海淀區的辦暫住證來。”人群裡面一個領頭的農民兄弟發了話,說是他們以為人多一起辦就能少收點錢,結果他把市區裡邊沒辦暫住證的老鄉都叫到一起來辦。楊倩聽了這話噗的笑出了聲。說算了算了,省得他們再跑來跑去的更麻煩,就給他們辦了。最後這群人發現身上帶的錢不夠,還差了二十幾塊錢,楊倩說好人做到底,就幫著墊上了這二十幾塊錢。這時候我在人群後邊走了過來,楊倩也看見了我,沖我笑了笑。我從兜里掏出五十塊錢,遞給剛才領頭說話那個人,讓他們坐車回家,這幫農民兄弟對我感激不已,說北京警察要都像我們倆這樣就好了,他們也不再用怕警察了,我告訴他們北京警察大部分都我倆這樣,以後他們少乾點偷雞摸狗的事兒,多遵紀守法就更不用怕警察了。這群人一邊對我說了謝謝一邊走出了派出所。

這時候楊倩走了出來到我身邊。

“夠大方的你,一出手就是五十塊,從你這月煙錢里扣,到時候你沒錢買煙別又找我說做了好人好事。”楊倩一邊說著一邊挽著我

“這還叫大方呀,您不是一出手也是二十塊嗎。再說難道我這不叫做好人好事嗎,你可在邊上看著呢,這個月你應該為了獎勵我多加我點零花錢。”

“行了喔,誇你幾句你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什麼呀,你那誇我了,我怎么就沒聽出來呀。”

這時候楊倩突然鬆開了我,我一看原來是他們所長走出來了。

“呵,小倆口也不注意點影響。悠著點,這可是派出所,你們還穿著警服呢。”

她們所長一邊向外走一邊對我倆說著,把楊倩說的低頭傻笑。我當初從警校畢業的時候就是在這個所里實習的,所長算我半個師傅,大家都很熟悉,後來楊倩又調到了這個所里當了戶籍警。平時所長因為我的關係,沒少照顧楊倩。

“張頭兒,這是去那呀。”我邊說邊遞給張頭一隻煙,張所長接了煙聞了聞又還給了我。

“不抽了,戒了。”

“不是吧,怎么說戒就戒了,您還真成,不愧是我師傅。”

聽了我的話張所長笑了笑,這時候楊倩插了話進來

“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離了煙活不了。張頭兒肺不好,都戒了好久了。”

“是嗎,張頭兒。怎么沒聽你跟我說過呀。”我聽了楊倩的話問張所長。

“沒什麼大事,就是有點小問題,戒了煙就沒什麼事了。”

“那您這是去那呀。”

“過幾天全市要消防大檢查,我去下邊片裡和居委會的人碰碰頭。先走了喔,你們小倆口慢慢膩歪吧。”張所長邊說邊挎上了腳踏車騎了出去。

楊倩這時候拿了包也和我一起出來上了車。

“今天行呀,大排場啊,怎么把你們科長的寶貝疙瘩借出來了。”楊倩一邊坐上車一邊問我。

“嘿嘿,你猜我怎么借出來的!”我一臉壞笑的問楊倩發動了車子。

“看你那德性準不是什麼好藉口。”

“那呀,我天大的冤枉,我就是跟我們科長說你有了,借車帶你去檢查,結果我們科長倍兒痛快的就給了我鑰匙。”

楊倩聽了我的話,直接給了我一拳頭。

“你就缺吧你。”

“別鬧別鬧,開車呢。這怎么叫缺了,奧,我想要孩子就是缺呀,你這是個小同志思想很不端正嗎。”我一邊對楊倩揮手一邊說著

在去劉處家的路上,我跟楊倩說了白天的事情。楊倩半天沒吭聲,後來冒了一句:

“你要是真想上一線我也不攔你,但是你可要注意點安全。要是在讓你在檔案室呆下去,我看你也地得失心瘋。”

我聽了忙說:“看看這媳婦,打著探照燈也找不到呀。”

楊倩聽了美孜孜的。

快到劉處家的時候,楊倩讓我把車停在了路邊,拉著我進了一家賣玉石的珠寶店。進了店裡我們倆看的眼花繚亂的,珠寶在燈光下的反射晃的我直眼花。

“我說,我可沒多帶錢,犯得上買這么貴的禮物嗎。隨便挑點老太太喜歡的東西不就得了。”我很沒底氣的對楊倩說

“沒事,老太太那么多年紀了,還能過幾次生日,上次阿姨說腿有點不利索了。你看這不是有賣小玉錘的嗎,也不貴,送一個給阿姨敲敲腿。你都白蹭人家十幾年飯了,送這點東西你還嫌貴呀。”楊倩撅著嘴噎了我一句,這一句給我噎的夠嗆,也是,都白蹭了人家十幾年飯了,再說這兩年劉處也沒少為了我的事情操心。我和楊倩去年剛結婚就領到了新房鑰匙,處里很多結婚十來年的連房子影還沒看見呢。

最後我倆看中了一個據那個老闆娘說的緬甸軟玉做的小按摩錘,一看價錢也真不便宜,四百八十大元,我多半個月工資了,但是做工是真細。楊倩我倆一咬牙還是買了,可是最後到付錢的時候才發現我倆身上東拼西湊的才有兩百多塊錢,我和那個老闆娘開始商量能不能便宜點,那個老闆娘看我們倆身上確實沒有那么多錢就開始冷言冷語了起來,什麼沒錢就別進來怎么怎么樣的,聽的我火騰的就冒上來了。

“你會不會說話,什麼叫沒錢就別進來,誰還沒有個錢帶的不夠的時候了。”我大聲的跟那個老闆娘嚷嚷了起來。

“哼哼,沒錢就說沒錢,還什麼錢沒帶夠,當警察就了不起呀,當警察也得給錢呀。”那個老闆娘回了我一嘴。

楊倩在邊上直拉我,說算了算了,大不了換個地方看看有沒有別的東西。還穿著制服呢,讓人看見影響不好。我一回手把楊倩劃拉到一邊也給了楊倩一句,沒你事,當警察就不是人了。然後正準備跟老闆娘繼續理論的時候,後邊突然有人拍了我肩膀一下。就聽見一個聲音說:

“你們倆口子這是乾什麼呢。”

我一回頭看見是海濤穿身西服人模狗樣的站在我身後,我跟海濤說了事情經過。

“就這事呀,看我的。”海濤把我推到了一邊。

“老闆娘,你這玉石錘多少錢呀。”

海濤笑著問那個老闆娘,我在邊上看著那叫一個氣。什麼從小玩大的兄弟,我受了這娘們的氣你還對她笑。那個老闆娘一看海濤穿著不凡;立刻換上了一副笑臉,我看著就更氣了,要不是楊倩在邊上拉著我,我非給丫一大嘴巴。

“老闆您真有眼光,這可是正經的緬玉,便宜的很,才四百八。”

“噢,四百八呀,你這有幾個呀?”海濤還是笑著問老闆娘

“您要幾個呀,貨不多了,我幫您看看。”

“給我來十個吧。”海濤說著遞給了老闆娘一張信用卡。

“唉呀,先生不好意思呀,我們這隻有三個了。”

“就三個呀,這么少你開什麼店呀關了算了,得得,給我拿上吧。”

聽了海濤這話,那個老闆娘的臉色變了變,但是看在錢的份上也就沒說什麼,拿出了三個小玉錘交給了海濤。我剛要說海濤買那么多乾什麼,海濤給我使了個眼色,我把要說的話又咽了回去,我知道這小子沒憋好屁,從小一塊玩大的,他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他要拉什麼樣的屎。

隨後那個老闆娘刷了海濤的卡也還給了海濤,這時候海濤又說到:

“麻煩您給我開張發票,寫上是緬玉的。”

那個老闆娘利索的給海濤開了發票,海淘接過了發票看了看沒問題後就問那個老闆娘

“剛才你瞧不起我兄弟來著吧。”

這句話把老闆娘問的有點暈,但是生意人就是生意人老闆娘立刻反應過來笑著對海濤說:

“誤會,誤會,剛才都是誤會。”

海濤嘿嘿一笑

“老闆娘,您可真會做生意,問您一句,您是那的人呀?”

“我是香港人,這些貨可都是正經從香港來的,您放心。”

海濤喔了一聲隨後

“啪”的一下就把一個小玉錘摔在了地上

那個老闆娘和我們怎么也沒想到海濤會整這么一齣戲給我們看,當時給我心疼壞了,那一個就是四百八呀,我就是在值錢,也不至於拿這個為我出氣呀,我忙上去拉海濤。海濤一把把我推開說

“你別管,今天你就看著。”然後轉過頭繼續對那個老闆娘說

“我告訴你,香港人就了不起了,香港!不也就是個外地人嗎。北京這四九城,還輪不到你來撒野,我讓你看不起人。”說完又摔了一個小玉石錘。

那個老闆娘給嚇的臉色刷白,說不出話來。

“你說你這個是緬玉,是不是,也給我開了發票寫清楚了吧,知道我為什麼不摔這第三個了,我現在就給315打電話,你這東西別說緬玉了,只要有一丁點是玉我賠你一個店。”

海濤說完後就拿出手機打了315,那個老闆娘一看立刻癱在了地上。

一會315的人就來了這店,經過檢查發現這個的玉器就沒一件是玉的,立刻封了店並沒收了所有的商品。最後那個老闆娘把海濤的錢又退給了他。

我們臨走的時候,海濤對那個老闆娘說了一句話

“你看不起我兄弟,我就讓你連店都陪進去。”

在去劉處家的路上海濤問我這口氣出的痛快不痛快,我連呼痛快。

第三章

說話到了劉處家裡,劉處還沒回來。我媽正在和海濤母親聊天,楊倩進了廚房弄菜。我和海濤在陽台抽菸聊天。

“你怎么就知道那個玉是假的。”我問海濤

“你還記得我當初去南方做生意被騙嗎。我回來什麼都沒說,我就是被一個雲南人拿這種東西給騙的。回來以後我就長了記性,發誓要把這東西玩透了,所以一眼就看出那東西是他嗎假的。”海濤說著狠狠的吸了一口煙。

“我操,原來這么回事呀。”

“胖子現在怎么樣了,好久沒看見他了。”海濤問我到,胖子海濤我們三都是一個院長大的,後來我們上國中的時候劉處工作調動,海濤他們家才搬出了大院,但是這么多年朋友間的友誼沒有放下。

“胖子還是老樣子,在清河所當片警呢。”我回著海濤的話。

“我說你們倆真是有病,看看咱們原來這哥幾個,出國的出國,當官的當官,就你們倆非跟警察幹上了。一個月撐不死也餓不著,忙死忙活的就整那么三瓜倆棗的,還不夠上秀水街給媳婦買件像樣的衣服的。跟我幹得了,給你們倆一人一個副總經理當,還是光拿錢不幹事的那種,多舒服。非不願意,幹嘛和自己過不去。你爸和我爸不都幹了一輩子警察,可是結果呢,到最後杜叔落下什麼了。”

“打住喔別說了,你知道我脾氣。我要是有一天混不下去了,吃不了警察這碗飯了還真找你去,但是現在免談。”

海濤知道我脾氣,聽了這話笑了笑。

這時候客廳里傳來了劉處的聲音

“老姐倆說什麼悄悄話呢。”

聽見我媽說:“我說老劉,今天淑琴過生日你也不知道早回來會。”

就聽劉處哈哈笑了幾聲說:“我的老姐姐你還不知道我呀,忙呀,今天要不是老婆大人過生日我還沒這么早回來呢。”

這時候海濤和我也回到了客廳,海濤就叫了一聲爸,而劉處也就嗯了一聲,爺倆之間就在也沒話了。這爺倆為了幾年前海濤死活不當警察的事情還不對付呢,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一對倔種。

我叫了一聲劉處,楊倩從廚房裡也出來跟著我叫了一聲劉處,劉處聽了老大不高興,說楊倩現在都叫我給帶壞了。還讓楊倩別和我學,要叫叔叔。說我現在叫劉處是因為我還記恨他不放我去刑警隊的事,在編排他老頭子呢。我回了劉處一句那敢呀,就和海濤媽媽聊天去了。過了一會海濤的未婚妻也來了,他未婚妻是個空姐,是當初海濤坐飛機的時候勾搭過來的,人不錯,滿實在的,沒有現在那些女人的臭毛病。最後一群人圍桌坐下準備開吃,這時候海濤不知道從那摸出了兩瓶五糧液。

“我說,你小子今天為了看我出醜還真下了血本呀。”我笑著說海濤,然後又跟大家說了今天白天我倆打電話說的話。聽的大家都笑了起來。

“美的你,你以為兩瓶是給你的呀,我還不知道你,你要是沒德性起來就是喝的吐血也拚命把這兩瓶都幹了。這是孝敬我家老爺子的,你呀就喝你的二鍋頭吧。”

劉處聽了這話笑的眼睛都睜不開了,不管怎么說到底還是自己兒子。後來劉處讓海濤開了一瓶五糧液,我喝了一口立刻覺得上頭就又換回來二鍋頭。劉處說我這是沒有個那享受的命,海濤也在邊上起鬨,把自己杯里的五糧液喝的孜孜響。

酒桌上大家提起來今天在珠寶店發生的事情。劉處聽了也大聲叫好,並誇獎了海淘幾句,這讓海濤有點受寵若驚,對著我得意洋洋使眼色,頗有點小人得志的感覺。意思說,看見了吧,我們家老頭誇我了,我全當沒看見。

後來我媽媽突然發了話跟劉處說

“老劉,今天我就做了主。杜風要是非想上一線就上,但是有一個條件,只要保證一年之內讓我抱上孫子就行。”

劉處聽了以後琢磨了半天。

“行,老姐姐,我就聽你的,明天就把他放了。也別去遠了,就去海淀區刑警隊吧。最起碼還在我手裡,我能看著他,我和您都能放心。”

我聽見了以後興奮不已,立刻敬了劉處一杯酒,還主動給劉處點了根煙。海濤看到我這個樣子開是編排我。

“你們看看,這小子一聽說能進刑警隊了,伺候我們家老爺子就跟漢奸伺候小日本似的,一臉的媚笑。”

大家聽了以後笑個不停,今天我心情太好了,就沒搭理這小子。

“你小子別高興我可是答應你媽了,你小子一年以後要不讓你媽抱上孫子,我可是還能在把你調回來的。倩倩對這個事情沒意見吧,你們倆也老大不小了,結婚都一年多了也該要個小孩了。”劉處對著我和楊倩說到。

楊倩的臉一下紅到了脖子跟。

我覺得就我自己有點事情不太好,應該給海濤也捎帶上,省的那小子在邊上看我笑話,想到這裡我就開說了。

我先問了問海濤的未婚妻

“何惠同志,我聽說你好像蒙生退意了,準備不飛了。”

何惠根本就不知道我賣的是什麼藥。

“是呀,天天這么飛海濤和阿姨還有我家裡人都整天提心弔膽的,我已經申請了到地勤的報告,聽說已經批了,就是還沒正式下來,不過估計也快了就這幾天。”

“好事呀,這么好的訊息你怎么不早說呢。”我大呼小叫的對何惠喊著,並一邊邪眼看著海濤,那小子也覺出不對勁了,正想開口卻被我搶先開了口。

“我說劉叔,阿姨,你們看海濤跟何惠也差不多該把事情辦了吧。人家何惠都放棄了自己心愛的事業這意思不明擺著的嗎。你們說是不是。”

劉處和阿姨聽了我的話大點其頭,最後劉處發了話今年十一讓海濤跟何惠把事辦了。何惠笑著點了頭,海濤一看這情況也知道說什麼都沒用了。立刻跟我雄起,非要灌我,正在大家看我倆你推我擋說段子的時候,劉處家的電話響了起來。

劉處接了電話,只聽跟那邊說了一句“什麼?西街路派出所!我馬上就過來。”。然後站起來對我說

“走,出事了。”

海濤和我一聽這話立刻就不鬧了,楊倩也站了起來。

“什麼?西街路?不是我們所嗎。劉叔怎么了,出什麼事了,我也跟你們過去。”

劉處把楊倩又按回椅子上說

“沒大事,倩倩你就別過去了,跟著陪你媽和阿姨聊聊天。小風跟我過去就行了,我們一會就回來。”說完後拉著我就出了家門。

臨出家門的時候,海濤把我們出到了樓道口,見別人都沒跟出來就問劉處

“爸,真沒事。你可別騙我。”

劉處看了看海濤

“一個派出所的幹警受傷了,是三個全國通緝的大案要犯。”

海濤一聽立刻拉著我說

“你可看著點我爸,千萬小心,你也一樣。”

我拍拍海濤的肩膀

“放心吧你,你爸就是我爸,就是我出了事也不能讓咱爸碰點根頭髮。再怎么說我也是有多年公安經驗的老警察了。”我緩和了一下氣氛。

海濤給了我一拳

“別胡說八道,你們爺倆快點回來,我還等你們回來拼酒呢。”

最後海濤一直送我跟劉處上了車,最後跟劉處說了一句“爸,小心著點。”劉處點了點頭。

啟動了車子我立刻就拉響了警報,一路狂殺到西街路派出所。那感覺比玩極品飛車的感覺刺激多了。多少年了,我就盼著這么一天呢,當個真正的警察。

到了西街路派出所,副所長和分局還有區里刑警隊的人已經都到了。我和劉處下了車迎著他們走了過去。到了他們跟前副所長正在介紹情況

“今天張所下片去和居委會的人一起檢查安全防火問題。結果在東條胡同的出租房裡看見這三人的。張所一看這三人看著有點眼熟,就上去盤問了一下。結果一下就挨了兩刀已經送醫院了,那三個人上了房,事發到現在也就20分鐘。臨上救護車的時候張所跟我說這三人很有可能是烏魯木齊7.12搶劫殺人案漏網的那三個主犯。”

這時候劉處插上了嘴

“東條胡同的房頂都能連到哪,會不會危及到老百姓。這三個人有沒有脅持人質的可能。”

我立刻對劉處說到

“東條胡同那邊都是出租屋,能一直連到三環邊上。但是脅持人質的可能性不大,那邊都是來京打工的。現在這點兒應該都在外面掙錢呢。但是那邊地勢複雜很容易讓他們跑了。只要他們一跑出三環咱們就難抓了。而且那邊胡同很窄,汽車開不進去,現在就要抓緊時間過去。”

這時候副所長也發現了我。

“小杜你怎么也來了。劉處,小杜原來在這邊實習的時候就負責那片,那邊他和張所是最熟悉的了。他說的應該沒錯。”

劉處一聽這話就火了

“什麼叫他嗎的應該沒錯,你這個副所怎么當的。在你的片裡出了事情居然只有一倆個人熟悉。現在不理你,你給我等著。”

說完劉處立刻轉頭對我說

“杜風,你立刻把刑警隊的人帶過去,給他們指路。機靈點,必須把這三個人給抓回來。另外立刻通知武警封鎖東條胡同這一塊,尤其是靠三環的那一邊。”

我立刻敬了個禮說了聲是

這時候刑警隊里的一個姑娘遞給了我一把六四式手槍和一個對講機。我打開彈夾檢查了一下,把子彈頂上了堂,然後拎著槍帶著刑警隊的人奔了東條胡同。

一路上跑的我喘不上氣來,到了東條胡同我們匯合了已經在那裡的所里的民警到了案發現場。我帶刑警隊的人上了房,指明了方向。刑警隊里的一個小個子中年人讓我下了房和剛才給我槍的那個姑娘跟在下面跑,用對講機指路,說這樣是對我的安全負責。。、我那叫一個氣,老子跑的跟狗一樣把你們帶過來了,居然不讓我上去,這叫怎么回事呀。早知道這樣你們當時給我槍乾什麼呀,還不如發我一腳踏車實在點。越想越氣,最後我和那個姑娘在路燈下一邊跟著黑夜中房頂上刑警隊的人的模糊的影子跑,一邊用對講機給他們指路。

又跑了大概十來分鐘,已經快到三環邊上了,可是還是沒有那三個人的影子。當時我心裡想,還不如讓我上去呢,別說是黑天了,就是白天讓你們在這片抓三個大活人人也不好抓,這地方全是搭建的亂七八糟的出租房,不熟悉的人大白天第一次來都迷路。這時候一直跟在我後面的那個刑警隊的小姑娘發了話。

“你到底認識不認識呀?別領著我們亂轉呀。”

我正一肚子氣沒地方發呢

“你少廢點話行不行,這破地方我尿都撒遍了,閉眼都能走出去。一丫頭片子還輪不到你指揮我呢。”可能是我的話有點太沖了,噎的那姑娘不善。

“少臭擺了,還不知道會不會開槍呢,我說你要是不會我教教你得了。要是真碰上了你敢開槍嗎你,要不你還是把槍還我吧。”

看來這小妞的嘴也不善

我正準備回嘴的時候突然看見前面路燈陰影下隱約有人影晃動。我一把把那個小妞推到了一個電線桿後面。

“乾什麼呢你,說不過就動粗。”

“別他嗎的說話,有情況。”

我趴在小妞的耳邊對她說著

我悄悄探頭看這那幾個人影,發現那幾個人影正在往東三環的方向貼著牆跟走,還故意的躲開路燈的光亮。我把對講機給了那小妞

“快點報告隊里的人,那三個人在前面。”

然後我撒腿也貼著牆跟奔那幾個人影跑了過去,離那幾個人影大概還有十幾米的時候我看清楚了對方,果然是三個人。那三個人也發覺了我在追他們開始不管不顧的向前跑。

我大喊了一聲“站住!”

我到不是多有好心要提醒那三個人我發現他們了。一是為了給自己壯壯膽,二是希望周圍的同事能聽到尋著聲追過來。

那三個人一聽見我喊就跑的更快了,我也撒腿追了上去。奶奶的,小爺我原來在體校就是練中長跑的,雖然這幾年有點發福了,但是畢竟咱是專業練過的,我就不信我一個國家前二級運動員跑不過你們三野路子。

我沿著這條胡同一路猛追,追了也就四五分鐘就已經看到燈火通明的三環路了和路邊上負責外圍封鎖的武警了。這三人一看見武警,立刻掉頭奔我這邊來了。也是,要是換我,這邊一個人追,那邊一個排荷槍實彈的武警,我也會往回跑。我當時一下還沒反應過來,停不住腳步繼續往前沖了幾步,這個時候我和那三個人也就還有七八米的距離。借著路燈的亮光我已經看見了那三個人手裡拿著匕首的反光。我本能的對著中間的那個人連開了三槍。槍聲在夜裡聽起來很清脆。

我曾經在N多文章上描寫過第一次殺人的感覺,也曾經在穿上這身警服的那天開始N多次的意淫自己開槍擊斃案犯的情景。很多文章都說第一次殺人會這樣會那樣,但是我什麼感覺也沒有。我不知道是我天生神經比別人缺點什麼還是怎么樣,我只知道我在第一次殺人過後我都沒反應過來我殺人了。

當我開了三槍以後,沖向我過來的中間的那個人影撲通一下就仰面倒了過去。我把槍移向了另外的兩個人影發現我突然找不到射擊目標了。等我在找的時候才看到另外兩和人影都蹲在了地上。

“都不許動,趴在地上,把刀丟到一邊。”我對著那兩個黑影喊著,我覺得自己聲音都有點變了。是跑的太猛了都有點喘不上氣了。

那兩個黑影動了動趴在了地上,然後就是兩聲響。兩把開山刀丟在了我的面前

“還有一把呢,把我開槍打中的那個人的刀子也丟過來。”我對他們說著

這時候一個帶著哭腔的聲音說

“不,不,不敢過去,他讓你給打死了。”

這時候武警的人已經從胡同對面聽見槍聲追了過來,幾個武警戰士過來以後立刻拿槍托狠砸了幾下那兩個趴在地上的案犯,然後利索的把這兩個人扒個精光連褲叉都沒留下。剩下的戰士用槍指著那具依然趴在地上的屍體。

我覺得腿一軟靠著牆蹲了下來,把槍退了堂。顫抖的要給自己點了只煙,因為剛才跑的還激烈了,手哆索的厲害,連槍都快拿不住了。點了兩次都沒點著,當時我開槍的時候手怎么就沒這么哆索呢,現在兩隻手哆索的就跟不是自己的一樣。這時候一隻打火機出現在我面前給我點著了煙。我深吸了一口。我這一輩子都沒吸過這么香的煙,那一口煙的感覺讓我終生難忘。我抬頭看了一眼,原來是剛才那個轟我下房子的刑警隊的小個子中年人。我想說聲謝謝,可是發現自己說出的聲音連自己都辨不出調。

那個小個子蹲在我身邊也給自己點了只煙,拍了拍我肩膀。

“沒事吧,你小子跑的真夠快的,等我們過去的時候英子說你都跑沒影了。”

我深吸了幾口煙,平靜了呼吸。

“沒事,那傻妞叫英子呀,嘴可真夠毒的。”

那個小個子笑了笑

這時候刑警隊里別的人認完了犯人走了過來對那個小個子說

“隊長,有兩個是烏魯木齊7.12大案通緝的主犯,另一個現在還不知道呢。”

原來這個小個子就是刑警隊的隊長。

“怎么只有兩個?另一個呢?”隊長一邊掐了煙一邊站起來。

那個刑警隊的人看了看我有點欲言又止

“有什麼說。”隊長有點火了。

“另一個現在辨認不出來。”

“我過去看看。”隊長向屍體走了過去

我也掐了煙站起來要跟隊長一起過去,隊長一看我也站了起來要過去,一把按住了我說。

“你最好別去看,為你好。”

我笑了笑

“沒事,不就是擊斃個案犯嗎,沒什麼大不了的,你也得讓我看看我的成績呀,打完靶了總要報下環數呀。”

隊長看了看沒在說什麼。

我跟著隊長來到了屍體前,我這才發現為什麼辨認不出來了。那小子的腦袋讓我給打爆了。整個臉都讓子彈給掀開了,腦漿濺了一大片,紅的白的那都是,尤其是在警用強光手電的照射下更顯的噁心。我看了看,好像只擊中了一槍。這小口徑手槍別說還真惡毒,這么近的距離下殺傷力也夠狠的了。

隊長看我沒什麼大事說

“兩發脫靶了,不及格呀。”

我一聽隊長這話就樂了,這人我喜歡,對我脾氣。我跟隊長說

“這就是腦漿呀,怎么跟豆腐腦一樣呀。”

我覺得我說這話夠幽默的了,沒想到隊長比我還絕,回了我一句。

“怎么樣,明天早晨不吃早點了吧。”

聽了我倆的對話,在邊上維持現場的武警本來還有幾個忍著沒吐,這下立刻就吐出來了,搞的我也有點想吐,立刻離開了那地方。

這時候我看見那個叫英子的傻妞也跑過來了,後面跟著劉處和副所。

“我說你該把槍還我了吧。”英子對我說著

我發現這人還真膩歪,我又不是要搶你槍。

“還你還你,難道我還拿去下小的去呀。”

我一邊說著一邊要把槍給她。這時候隊長說話了。

“先別還她,這槍要做檢查的。”

英子聽了這話臉色立刻一變問我

“你殺人了???”

我笑了笑

“你這槍還沒開過葷呢吧,我幫你開了。”

英子聽了我的話立刻扶著牆就吐了,說打死以後也不用這把槍了。

隊長過來那一個膠袋把讓我把槍放了進去,並留了我的指紋。

我跟隊長說一定讓他把這槍給我留著,並告訴他我本來明天就要調到刑警隊,現在反正英子不要了,就給我留著吧。

劉處過來聽說了經過一個勁誇我乾的不錯,讓我等把現場收拾了,並提醒我先去接楊倩先開車回家。

這時候英子看過了屍體又跑回來開始吐。我走過英子身邊的時候在她身邊故意小聲說了一句“嘿,早晨不用吃早點了。”身後立刻又傳來英子的嘔吐聲。哈哈,讓你瞧不起我,該!活該。

開車到了劉處家都快十一點了,大家都在等我們回來。我給大家報了平安並告訴阿姨劉處今天回不了了。然後我又和海濤喝了點白酒,說是給我壓壓驚。我沒敢提剛才發生的事情主要是怕大家擔心。後來看時間不早了,我就帶著我媽跟楊倩回了家。我先把我媽送回了家然後和楊倩一起在馬路邊吃了點羊肉串,晚上這檔子事情弄的大家誰都沒吃好,那點羊肉串是我就著酒硬塞下去的。我跟楊倩一人要了一個小二喝。楊倩知道我這點毛病,多熱的天也不喝啤酒,要說也怪了,我喝白酒能了小一斤還照常開車什麼都不耽誤,可是我要喝一瓶啤酒就肯定倒。知道我這情況的人沒有不喊怪的。後來把楊倩帶的有事沒事都能跟我一起喝點二鍋頭了。

到家後我倆洗洗涮涮完了就上了床。在床上我問楊倩

“哎,我說咱們家還有多少存款。”

楊倩看了看我說

“你要幹嘛呀,又要耍什麼妖鵝子,前幾天不是剛換了電視嗎,也就還有兩千多一點了。”

“你明天早晨抽空取兩千出來,我明天沒時間,敢緊給張所媳婦送過去。”

楊倩一聽這話騰就坐了起來。

“不是我們張所出了什麼事吧。”

我把楊倩拉到懷裡

“沒事,沒事,張所能有什麼事呀,就是讓幾個小偷給捅了一刀。現在在咱們醫院呢。”

楊倩一聽眼淚就下來了。

“哭什麼呀,別哭別哭,乖,真沒事,我過去的時候張所還跟我開玩笑呢。能有什麼事呀。我讓你送錢就是怕他們家萬一有點什麼用的,張所現在住院顧不上,咱給送點去好有點照應。”

楊倩聽了我的話,放心的趴在我懷裡抹眼淚。

“我有點後悔同意你去乾刑警了。你要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么辦呀。”

“我說咱們可不帶後悔的喔,今天我媽都給我做主了。再說了,誰叫咱穿了這身衣服,都都不愛乾,也得有人去乾吧。”

“可是也沒見你這么上趕著去的。”

“行了行了,別說這事了,都訂下來了,再說我翻臉了。”

楊倩一聽我這么說就知道我的倔勁上來了,說什麼也沒用了。

“你去就去唄,我也沒說什麼呀,人家不就是擔心你嗎。”

“這就對了,是我媳婦,來睡覺。”

我關了燈,一會楊倩就睡了過去。

其實今天我沒有看見張所到底怎么樣了。但是我從我幹上警察的那天起我就信了一句話:“好人一生平安!”我相信張所一定沒事。

後來我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我想我應該不應該以後找個時間把今天我擊斃案犯的事情告訴楊倩。最後想了想看她今天擔心的樣子我還是別說了,能瞞多久就瞞多久了。想到這裡我也覺得困了,但是睡前還是把楊倩捅醒了。

楊倩迷迷糊糊的問我乾什麼

我就跟她說了一句話

“以後咱們家買早點別買豆腐腦了!”然後就摟著楊倩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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