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愛(全2冊)》

《雙愛(全2冊)》

鷹準自知理虧,不敢反駁,應聲道:“是,沈姑娘說的是,是鷹某草率了。 “回稟雲王,屬下無能,尚未有結果。 “父親勿憂,小心身體。

作者: 一心一諾 著
《雙愛(全2冊)》《雙愛(全2冊)》

出 版 社: 現代出版社
出版時間: 2008-10-1 版次: 1
印刷時間: 2008/10/01 開本: 16開
紙張: 膠版紙 I S B N : 9787802442443
包裝: 平裝 所屬分類: 圖書 >> 青春文學 >> 愛情/情感

編輯推薦

第三屆騰訊作家杯原創文學大賽獲獎作品。紅袖編輯傾力推薦之最浪漫愛情故事,古典言情作家一心一諾,雍容巨獻,華美愛情天地動容。
紛亂曠世的雙份愛情,你將何去何從……人世間唯一無法斬斷的,是冷漠外表下永恆執著的愛戀。當你面對他與她,她與他,你將向誰伸出你的溫柔手。
兩個俊美公子,兩位絕色紅顏!因一把稱霸武林的冷霜劍,掙扎愛恨中。離合間,仇恨下,愛更熾。冷漠外表下,是堅韌執著的愛戀。繾綣,糾葛,情歸何處?坎坷愛情又會撥動誰的心弦?

內容簡介

掐不斷的,是冷漠外表下,堅韌執著的愛戀……
沈肯顏:她的美,猶如天上皎月,只可遠觀,難以企及。她是上天完美的作品,卻又是被命運苦苦糾纏的女子。
愛上她,注定半生等待,半生孤獨。她的愛,藏在萬年冰層下。不是不愛,而是不能愛……
寧紅袖:未來從來由不得自己掌握,她能握住的,僅僅是那顆愛他的心。
為了這僅有的愛,她傾其所有,放棄一切,卻偏偏惹來血腥殺戮。失去他的愛,她的生命都將失去意義,一片灰暗……她看不見的未來,等待著她的,是光明還是灰暗?
郎觴軒:他一生淡漠孤傲,舉手投足間掌控無數人的生死,卻偏偏逃不過命運紅繩的牽引。
他為她痴、為她守、為她等,無怨無悔,心甘情願
即使再讓他回到十六年前重新選擇一次,那個握緊他的手,喚他“觴軒”的女孩,都會是他一生的摯愛……
容逸之:他的溫柔,磨平了她的刀鋒。他的深情,融化了她的冰冷。他的絕望,摧毀了她全部的希望
那一把插入心扉的劍,帶給他的,是撕裂的痛苦。如果只有死,才能彌補一切過錯,那么,他多么希望,能活下來的……是她。

作者簡介

一心一諾,由牡羊的活潑、金牛的溫厚、天蠍的執拗、獅子的驕傲混凝而成的80後女孩,帶著“上帝關上一道門,必會留下一扇窗”的樂觀信念,用文字築起自己的夢想城堡。

目錄

雙愛Ⅰ
楔子
 第一章 十年生死兩茫茫
 第二章 霎時廝見說何如
 第三章 美人娟娟隔秋水(上)
 第四章 美人娟娟隔秋水(下)
 第五章 龍吟虎嘯一時發
 第六章 一簾幽夢映夜月
 第七章 鳳兮閣簾人獨立
 第八章 暮月深竹暗浮煙
 第九章 初涉江湖多驚險(上)
 第十章 初涉江湖多驚險(下)
 第十一章 我歌我訴月徘徊
 第十二章 我舞我狂影凌亂
 第十三章 驚風亂異芙蓉水
 第十四章 密雨斜侵薜荔牆
 第十五章 風波不信菱枝弱
 第十六章 夜闌風靜波紋平
 第十七章 勁風浩浩浪驟起
 第十八章 愁思冥冥日沉夕
 第十九章 軒顏乍見翻疑夢
 第二十章 洛城無處不飛花(上)
 第二十一章 洛城無處不飛花(中)
 第二十二章 洛城無處不飛花(下)
 第二十三章 不知何處吹瑟琴(上)
 第二十四章 不知何處吹瑟琴(下)
 第二十五章 冬風百里杭州路(上)
 第二十六章 冬風百里杭州路(中)
 第二十七章 冬風百里杭州路(下)
 第二十八章 聞道欲來相問訊
 第二十九章 青顏晝眠知浪起(上)
 第三十章 青顏晝眠知浪起(下)
 第三十一章 紅袖夜語覺潮生
 第三十二章 日出雲中亂事喧
 第三十三章 鳳凰台上鳳凰游(上)
 第三十四章 鳳凰台上鳳凰游(下)
 第三十五章 鳳去台空江自流(上)
 第三十六章 鳳去台空江自流(下)
 第三十七章 無邊思緒細如愁
 第三十八章 依依夢裡無尋處
 第三十九章 荷葉萋萋溢滿情
 第四十章 也無風雨也無晴
 第四十一章 動離憂,淚難收
 第四十二章 昔日戀人殊途來
 第四十三章 相悲見,翻疑夢
 第四十四章 相逢稱名憶舊容
 外一篇——
 脈脈多情風鈴訴(上)
 脈脈多情風鈴訴(下)
雙愛Ⅱ

書摘插圖

第一章 十年生死兩茫茫
谷中十年,世間萬變。
自天下武學第一朝聖之地風鈴谷隱沒後,十多年間,武林格局已大為不同。江南的“暮月山莊”、江北的“聖域”、楚界的“西楚雲地”三分天下,彼此相互鉗制、相互抗衡,衝突不斷。
西楚雲地轄區,碧雲城分部。深夜時分,守衛也毫不鬆懈。兩三支青甲黑披的巡夜隊伍時不時從分部大院穿過。
趁著月色濃重,三個矯健的身影越牆而過,暫隱至屋檐後。只待帶頭黑衣人一個手勢,便各自飛身向指定方位隱去。帶頭人自己分身而躍,向後院主屋奔去。
“什麼人?!”屋內之人聽到異動,聞聲而出。他身形魁梧,五大三粗,手持長刀,急緊的四下巡望,正是碧雲城分部的首領鍾韓離。他話音剛落,從他身後飛掠一條白影,由精鋼鑄成的銀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死死的纏上他的膊頸。
“鍾韓離,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黑衣人字字珠璣,清澈響凜,來人竟是一名女子?鍾韓離不敢遲疑,拽著銀鎖,一使勁,女子翩身飛起,袖中一柄短劍飛出,直對鍾韓離面門。鍾韓離格手擋劍,萬不料此乃虛招,黑衣女子袖中灑出一絲白煙,鍾韓離躲之不及,白煙硬生生被吸入肺中、打在身上。女子不欲再與他糾纏,揮劍斬斷銀鎖,一個迴轉,穩穩落地。瞅著鍾韓離痛苦的在地下打滾,眼中流露出陰冷的詭笑:
“不必掙扎,你中了我的‘三步斷腸’,只消一會兒功夫,你便要見閻王去了。少掙扎一會,還能死得痛快些。”
鍾韓離被銀鎖勒住咽喉,早已說不出話。皮膚漸漸出現潰爛,冒著乳白色的氣泡,他神情痛苦,雙眼凸出直視黑衣女子,微顫道:“你究竟是何人……?”
黑衣女子輕笑,從懷中掏出一塊晶石玉墜,在鍾韓離眼前晃了晃:“這你可知道了吧?安心去吧!”
“你是聖……?!”鍾韓離拼著最後一口氣,指向黑衣女子手中的門閾信物,一口氣接不上,死不瞑目。
只聽黑衣女子一聲響哨,院中四下硝煙四起,一片火光。
她正待離開與手下會合,不料瞥見牆外一個白影掠過,她心下一驚,莫非還有其他人在此伏擊?她不敢多想,急忙翻牆跟去。
追逐間,左手飛出三道寒光,均被白影輕而易舉的避開,最後白影在院外一棵粗壯梧桐樹上落下。黑衣女子定睛一看,原來對方竟也是一名女子,白衣飄飄,施起輕功來入輕燕迴旋,倒像白影一般,只見她此時飄飄然立在樹梢上,騰空踩著一根幼枝,竟絲毫不動。輕功了得,可見一斑。
還沒等黑衣女子開口,白衣女子已幽幽說道:“姑娘出手真重。”
“你是何人?!報上名號!”黑衣女子停在離她不遠處,蓄勢待發,唯恐一不留神又讓對方溜掉。
“名號尚且有假,我若說我是聖域之人,你可信?”白衣女子面遮薄紗,背著月光,更叫人看不清她的模樣。
黑衣女子正要出口駁斥,竟聞到一絲奇香,甜而不膩,幽遠深長,香味正是從那白衣女子身上傳出。就待她愣神這半會兒,哪裡還見白衣女子的身影?只落下空枝微顫,夜風徐徐。
此時,隨黑衣女子同來的兩名手下也會聚到她身邊。
“地圖找到了嗎?”黑衣女子問道。
手下兩人相對一眼,均搖頭。
“該死!被人搶先一步!”黑衣女子跺腳,懊悔低吼。
夜風徐徐,夜色中的暮月山莊一派寧靜
容顯,號令天下之暮月山莊莊主,靜默在窗前,憶起十多年前的往事,惆悵嚮往——
“昭兒,你可決定了?”
“小師叔不必勸我,我心意已決。奈何小師叔日後再也不能來風鈴谷小住,陪我下棋品茶、比武論文了。”慕容昭嘴角勉強擠出一絲笑意,寬慰別人,也安慰自己。
“那……菁菁呢?她怎么辦?”
“她?”慕容昭苦笑,晦澀的說:“菁兒性子剛烈,既然她已決心離開,若非師父在世,怕是誰也攔她不住。由她去吧……”
“唉……沒想到事情竟會變成這樣。”
“請小師叔速速離谷。從今往後,江湖上再無風鈴谷,還望小師叔珍重!”
……
若非師兄天行者留下的蓋世絕學,藏於風鈴谷後山密室中,並囑不得將此秘外泄,令師侄慕容昭決意以幻術封閉風鈴谷入口,自己亦永世不得出谷,怕是江湖不至於混亂至此。回想當年風鈴谷一呼百應,眾家何等團結?
容顯氣鬱的嘆氣,管家剛送來的急件平攤著放在書桌上。急件旁的白紙上是容顯心煩中寫的三行字:
西楚雲宮遭人縱火。
冷霜劍失竊。
鍾韓離遇殺身亡。
寥寥幾十字,直剌剌的映射出容顯內心深深的擔憂。他長嘆一聲,直望著懸於天幕的圓月,那一縷水煉色的月光正落在西南方向,清冷的銀白色光暈勾勒出遠處重山的虛影。
西南……正是西楚雲地的勢力範圍。
一陣夜風忽起,捲起案上那張絹紙,只容它在半空中打了個鏇兒,飄飄乎落在洗硯台中,“冷霜劍”三字被水沁開,墨跡暈開成花兒似的圖案,一朵黑色的花,隱隱蘊含著死亡的信息。
西楚,冷霜劍……
容顯煩悶的掩上窗,將那張浸水的紙揉成團,丟在地上。怕是不久之後的江湖,連虛假的平靜都遮不住了……
月色輕搖,無視世人的憂心,懶散的映亮西楚邊境那個忙碌的城鎮——雁城。夜色漸深,城中卻依舊熱鬧,毫無貧瘠之地的蕭索。這裡是西楚通往中原地區的必經之路,接近夜晚過往商旅休息借宿的時段,大街小巷均是穿著各式服裝的異地人。而因為西楚雲宮被縱火盜劍一事,這過往關卡的邊陲城鎮到處都能見到身穿青甲黑披風的宮闈侍衛隊。
侍衛隊的領頭人便是此時黑面煞神的高壯男子,他那雙鷹眼巡視著過往行人,灼灼其光,教人不寒而慄。城門邊上已經攔截了十幾人,均為形跡可疑、行為猥瑣的過路人,他們的行李和隨身物品被一遍一遍的搜查,就連身上穿的裡衣亦不例外。
“查仔細些!莫不能讓行兇之人離開西楚雲地!”高壯男子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的叮囑手下。作為西楚雲王的左膀右臂,鷹準自是下了十二萬分的精力。
臨近城門,一頂青頂軟轎從旁邊的胡同中竄出來,不疾不徐的前置城門。在這樣一個以車馬為主的邊境,乘轎實屬怪異之事。鷹準毫不遲疑,劍柄飛至轎夫面門,略一使勁,轎夫應聲倒下,後腦攤出一片血跡。過往婦孺看不得此等血腥,早已驚叫起來。
“你好生無禮!問都不問一聲,便殺了我們的轎夫,沒有轎夫,誰送我們出城?”一直行至轎子右邊的女子傲然仰著頭,不客氣的說。她雖穿著一身素衣,身上並無飾品,髮髻上也只是簡單的插著一支銀釵,偏生一張俏臉,淡眉如畫、目似爍星、膚勝陽雪,惹來過往路人陣陣側目。此等絕色,莫說在這荒涼之地,即使在美女如雲的江南一帶,亦是不多見。
鷹準正待動手,只聽轎中之人微喏喝止:“月吟,休得無理!不得妨礙鷹隊長辦事。”那女聲淡然清冷,幽幽一聲:“鷹隊長,您母親病體可愈?”已讓鷹準一個激靈,態度收斂,不若之前的冷峻,畢恭畢敬答道: “家母已痊癒。這還要多謝沈姑娘相救。”
“好說。”女子淡淡應聲,不再多言。只見驕簾晃動,她已掀開轎簾,依身出轎。
早知僅僅是一名素衣婢女都有如此絕色,主人更是堂皇不讓。女子一襲輕綰白紗,夜色迷濛下,一層水銀色的流光籠上她的身段,透著淡雅的暗光。素淨的白裙仿若被施以仙氣,出塵脫俗竟似在雲端霧裡。晚間徐徐涼風撫上她的臉,那張絕世容顏在同色面紗下若隱若現,僅那雙在黯淡夜幕下流光溢閃的美瞳中透出的沉靜淡定,已非這個年紀女子該有。若非面遮輕紗,她的容貌怕是予人驚艷更添百倍。婢女月吟站在她身後,竟硬生生被比了下去,半點也奪不得她的光芒。
只見女子翩翩行至身首異處的轎夫身前,微一凌眉,蹲下將轎夫死不瞑目的雙眼合上,略帶埋怨對鷹準說:“鷹隊長即便執行公務,也萬不該如此輕率的處置一條人命。”
鷹準自知理虧,不敢反駁,應聲道:“是,沈姑娘說的是,是鷹某草率了。只是雲王下令,徹查出入境閒雜人等,鷹準只能奉命行事。”
“那你查出什麼來了嗎?莫非這轎夫有可疑?若真如此,倒是青顏大意了。”女子緩緩說道。她自稱“青顏”,鷹準尊其“沈姑娘”。
“這轎夫究竟有無可疑,還要待鷹準徹查後才好下定論。只是剛才看見他企圖硬沖關卡,鷹準才出手制止,沒想到出手重了。”
“你胡說!他哪有沖關卡了?你這么咔嚓一下就把他幹掉了,可見他根本不會武功,又何敢硬沖城門?!”月吟沉不住性子,當即反駁。
鷹準皺眉,不予反駁,答曰:“這荒漠小鎮,極少有人乘轎出行……”
“那是因為我們家小姐不會騎馬!”
鷹準不為所動,接著說:“鷹準知道多有冒犯,但還望沈姑娘體諒。沈姑娘對我娘親的救命之恩,鷹準莫不敢忘,待日後有用得著鷹準之處,鷹準定當竭盡全力。”
沈青顏輕嘆一聲,道:“罷了,當日我救你母親,也只是盡醫者之心,倒不指望他日有報。鷹隊長只是公事公辦,當搜便搜吧。”沈青顏略一偏身,讓出道來,任由鷹準搜查。
“得罪了!”鷹準稍一遲疑,親自動手搜查,一頂頗新的青頂小轎立時多了幾個劍眼。
好在一番搜查毫無結果,鷹準這才舒了口氣,轉身對沈青顏歉意道:“沈姑娘,你們可以出城了。”
“哼,轎夫都沒了,還怎么走?莫不是你給我們家小姐抬轎?”月吟直剌剌的譏諷道。
鷹準表情變也沒變,即刻差來手下,命令道:“來人!送沈姑娘出城!”然後對沈青顏一輯,說道:“沈姑娘,鷹準有任務在身,請恕我不能遠送。這是通關令牌,有了它,接下來的人萬不敢刁難於你。鷹準說話算話,他日有用得著的地方,沈姑娘開口,鷹準莫敢不從。”
沈青顏也不客氣,落落大方的說:“那就多謝鷹大人了。青顏這就托你一件事,這位轎夫是我聘的,不知他有無妻小,就請鷹隊長將他厚葬。”
“自當如此!”
“那就有勞鷹隊長了。這裡有一副藥方,待三日後你母親吐盡淤血,再令她服下,傷病自可痊癒。”
鷹準大喜過望,雙手接過藥方,親手揭開轎簾,扶白衣女子上轎:“多謝沈姑娘!沈姑娘請!”眾人見隊長對此女子都畢恭畢敬,又怎敢怠慢?幾個手腳快的早已上前抬起轎桿,起轎出城。
軟轎行至西楚疆界,西楚侍衛隊的人方才回頭。
待西楚雲地的侍衛隊走得不見蹤影,丫鬟月吟方從轎底夾層中取出一個長形檀木盒子,奉到白衣女子面前。
“小姐,果然如你所料,鍾韓離一死,西楚雲王最信任的就是這左使鷹準,你救了他的母親,他無論如何也不好為難你。多虧他的令牌,我們才能一路暢通無阻。待明日進入暮月山莊轄地,便不怕他們了!”
沈青顏小心翼翼的打開木盒,一柄清冷寶劍,無鞘,劍身雕花,劍鋒透著月光灑落的水銀色,觸近劍鋒還能感到絲絲涼氣,劍柄處鑲嵌著無極圖案,劍柄劍身銜接處隱約刻著兩個字——“冷霜”。
沈青顏手指輕覆過劍身,若有所思:“但願真如你所說的才好。只是如今冷霜無鞘,怕是還要費一番周折。”她略一思量,心念:“這劍帶在身上總是不妥,要想個辦法將它放在一個穩妥之處,待找到劍鞘,再將其取回。”
她目光中透著盈亮,思緒萬千……
第二章 霎時廝見說何如 
天未破曉,剛帶隊執行完搜查任務的鷹準即被告知雲王召見。他顧不得休息,即刻趕往偏宮。西楚雲宮的主殿被焚,雖說不至於破壞建築建構,卻也已將外牆燒得面目全非,雕金空鏤被黑灰蓋住,整個宮殿外牆黑一塊、白一塊,哪裡還能看得出當初主殿的富麗堂皇?
鷹準深吸一口氣,踏入偏殿。
殿中金邊珠簾後,隱約有一個男子的身影,鷹準不敢怠慢,在簾前單膝跪下,恭敬行禮:“屬下參加雲王。”
“鷹準來了?”簾後男子的聲音就像從地底冒出,悶悶沉沉,聽著十分彆扭。純金打造的面具遮住了他的臉,只有面具下那雙陰冷的雙眸閃著寒意。他身著錦衣華服,黑漆皮靴,黑亮的長髮隨意系成一束,斜倚在王座上,居高臨下的問:“有收穫嗎?”
“回稟雲王,屬下無能,尚未有結果。”鷹準直起身,恭敬回答。他的口吻平靜得聽不出害怕,也無失職的味道。只簡單的道:“屬下定會全力追查疑兇下落,雲王請放心。”
“放心?你叫我們如何放心?”一個柔媚的女聲不屑的輕哼,從鷹準身後越過,空氣中濃郁的脂粉香味橫撲上鷹準的臉,六根銜珠鳳簪分別插入她兩邊的髮髻,朱紅色的金邊朝服背面繡著一對相對飛舞的雙鳳,她直剌剌的走上珠簾後的王座,坐在西楚雲王的身側,對鷹準的回話自是一百二十個不滿意,“鷹左使,你身負皇宮守衛之責,今次的事,雲王理當判你失職之罪。”
“琉璃夫人教訓的是。”鷹準一臉默然,垂眼望著自己前方半寸的地面,也不知對這番訓斥聽進去多少。
偏殿的空氣似要凝結成塊,砸在鷹準的頭上。他明顯感覺到琉璃夫人的不悅,近幾年來,她在西楚的身份已與雲王正妃無異,差的只是一個正式的冊封大禮。雲王對她的縱容簡直匪夷所思,起初還有人挺身而出彈劾勸諫,但在他們全部被西楚雲王下旨賜死以後,再無人膽敢有所非議。
“哼!”琉璃夫人直瞪著鷹準,從腰間取出一物,丟向他。鷹準聞聲接住一看,竟是一塊月牙型的令牌。他不明所以的抬頭看向珠簾後的面孔:“這是……暮月山莊的信物?”
“這是在鍾韓離懷中發現的,他臨死時死死握著這塊令牌。”雲王接過話茬,聲音冰冷。
“雲王可是懷疑是暮月山莊的人殺了鍾舵主?”
“哼!本王可不蠢!賊人扔下這么個玩意,就想把他們做的事嫁禍到暮月山莊頭上,引我西楚雲地跟暮月山莊大打出手,他們即可坐收漁翁之利!做夢!”雲王的聲音一下子大了起來,撫著下顎,惡狠狠的說。
“雲王可有什麼計畫?”鷹準揣測王意,謹慎問道。
“賊人偷襲碧雲分部,無非就是為了王宮地圖!這縱火盜劍、殺鍾韓離的事兒,多半是一夥人作為!他們既是要把禍推給暮月山莊,我就遂他們的意!讓他們知道我西楚沒什麼事不敢做!”雲王狠力一拍金座扶手,扶手齊切切被砍下一塊。只聽琉璃夫人接著道:“鷹準,這事兒交給你來辦!”
“是!屬下遵命!”
“放出風聲,凡舉報兇手、尋回冷霜劍者,西楚雲宮無條件答應他三個要求!無論他要金銀珠寶,還是美女宅契!”琉璃夫人頤氣指使的代西楚雲王下達最後的命令,鷹準沉下眼,嘴上恭敬應允,心中無奈難當。
他在等,在忍,在期望那頂金漆王座上坐著的王,能與王座相匹配。
西楚雲王揚言要斬殺盜劍者、為碧雲分部鍾韓離舵主報仇一事一經傳出,立刻在江湖上攪起萬丈波瀾。凡與人有仇怨過節者,均趁機誣告仇家,以圖借西楚雲王之手,害而殺之。西楚雲王看似鐵了心要揪出真兇,無論告發者是誰、無論真假,均一一派人滅之。一時間,江湖人心惶惶,各人均不知自己何時就會死於西楚劍下。略有思量者,也紛紛投奔暮月山莊及其庇護下的六門十八台。
容顯端坐書房,手捻長卷不知多久,六門十八台已經收容了近千人,如今還有不少人陸續前往。
“萬想不到,雲王竟如此大膽?!”他持著六門送來的長卷的手微微發抖,這是因惱怒又克制所致。“咳咳咳咳!”情緒激動之餘,幾聲厲咳,聲撕竭力。
“父親勿憂,小心身體。”容顯面前,一位俊逸公子遞上一件長絨斗篷,披在容顯背上。他容貌俊美,劍眉神目中了無戾氣,柔和得猶如一池春水,儘是溫潤之色。淡藍色的長衫勾勒出他挺拔修長的身姿,腰間深色黑牛皮製束腰,更顯得他英氣逼人。他手握一把白扇,十指修長,一副貴公子打扮,絲毫不若那些時常出入暮月山莊的習武之人。
他便是容顯膝下獨子,暮月山莊少莊主,容逸之。
屋外明媚的陽光從窗棱照射進來,斜射在容顯略顯蒼老的臉上,他的半張臉被光線的陰影遮著,陰晴不定。緊鎖的深眉像一道鴻溝,跨不過去。
容逸之站在父親身旁,看到他愁雲慘霧的表情,深知事況嚴重。他悄聲支退管家,扶著容顯在書桌前的太師椅坐下,左手不經意間搭上他的脈搏,指尖猛然一顫,試問道:“父親,最近可有食用什麼特別的東西?”
“什麼?”容顯心不在焉的應答,顯然沒明白逸之話中真意。
“孩兒怕是……父親已中奇毒。”容逸之不再遲疑,坦然相告。
“什麼?!我……咳咳咳咳咳!”容顯話還沒說完,又劇烈的咳嗽起來。
“父親莫急,這些天你所吃所飲,可都是老管家送上的?”
“是啊!”
“可有吃過其他人送來的食物?或者有無應酬時吃過什麼?”
“……只有前兩日在映香居與舊友閒話時,嘗過那裡的核桃酥。”
容逸之沉吟片刻,才道:“父親所中的乃是一種慢性奇毒,源自西楚之地,無色無味,即便吃下去,普通大夫也決計辨不出中毒症狀。幸好孩兒游經西楚地時,曾得一位高人指點,對這種毒的毒性略知一二。我即可派人取藥,只是父親這幾日都要安心臥床休養,切不可運功動武。”容逸之此言只是安慰,其實他也無把握可醫治此毒。
“西楚……?莫非是西楚雲王?!”容顯一想至此,哪裡能安心?咳嗽更劇。
“父親,唯今之計,切不能讓外人知你身中劇毒,以免恐慌更甚。更怕郎霸天一旦得知,便會趁機來暮月山莊滋事。你還是修養的好。”容逸之句句均說在容顯心坎上,他只得默然點頭,聽從容逸之的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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