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快樂越墮落》

《越快樂越墮落》,歌曲名稱,黃耀明演唱,現已發行。

基本信息

歌手:黃耀明

暗涌在香港的歷史瞬間——《越快樂越墮落

“暗涌”是這部關錦鵬拍攝於97年的電影的主題曲,由香港著名填詞人林夕先生所填,達明一派主唱黃耀明演唱。有個苛刻的音樂評論認為,嚴格來說,林夕的情歌沒有一首是純粹的情歌,而達明一派也未曾唱過一首純粹的情歌。他們的音樂中的確有著太多沉重的內涵,是所謂情歌所無法裝載包容。就如同這種特殊的情歌,在我看來,在某種意義上,關錦鵬也未有創作過一部純粹的愛情電影,而是此類型電影的某種超越和升華。尤其是這部“越快樂越墮落”。

電影的故事在陳錦鴻、邱淑貞、曾志偉和小哲這4個主人公中展開,影片開首就是陳錦鴻頹唐的站在樓下的街邊,準備搬家。孤獨的“同志”曾志偉在電梯主動跟它打招呼,後來得知陳的新婚妻子邱淑貞剛剛在一年前的事故中死了。接下來,電影就出現了一大段的閃回,是陳與妻買房搬進新居時的溫馨情景,但隨之婚後的生活趨於單調,終於有一天來自台灣的小哲出現,令邱淑貞越軌,兩人陷入激烈的愛欲無法自控。但陳一直不知,並沉浸在失去愛妻的悲傷之中無法自拔。邱出事時,小哲正好不在香港,回來發現失意的陳與曾志偉一起相互安慰,他通過做酒吧服務生接近他們,終於得知情人已死,並發現自己內心裡還愛上了情人的丈夫陳錦鴻,以至陷入了無比傷痛和複雜的情緒之中,醉生夢死般生活。陳也在小哲送其回家後,發現被偷掉的妻子留下的香水,並得知了婚外情的事實。結尾曾志偉與陳兩人坐在海邊,看著暗夜涌動的香江,彼此安慰,接著開車兩人在夜色中穿越青馬大橋。曾問陳還記得84年中英達成香港回歸時候的情景嗎?陳說好像記不起,都忘了。

這部電影反覆穿插閃回,有陳的回憶,也有小哲的記憶,時間似乎只隨主人公的意識流動,如同反覆無常的大海,交織變幻,關錦鵬借電影這台時空機器雕刻著97這一年之間的歷史輪廓。陳錦鴻是電腦工程師,並且有些輕微耳聾,儘管成家,卻象個孩子般要人照料。他喜歡終日坐在電腦前,妻子離開,才讓他體驗到無比的失落和無助。邱淑貞儘管與小哲發生婚外情,卻更多出於不忍心拒絕小哲,他們兩的交往儘管有性為紐帶,但卻呈現出姐弟戀一般的清純。曾志偉作為一個局外人,參與到這段情感糾葛之中,作為同志的他似乎更象可以依靠的兄長,撫慰著絕望的陳錦鴻。儘管曾也很孤單,回家一個人自斟自飲,來享受這種孤獨。而且是個影迷,家裡的書架上放著整排的錄影帶(第一盤就是“牯拎街少年殺人事件”),更有掛在牆上的一張“悲情城市”的大海報。

電影再次展現了關錦鵬特有的敏感氣質,鏡頭在柔和的陽光下捕捉空氣中的景物,游泳池的光線反射著小哲的身體,居然跟維斯康蒂在《魂斷威尼斯》中那個少年相似的形象。暖色調的溫馨回憶映襯下,是現實里失去愛妻的陳錦鴻那失魂落魄的頹廢表情,一個唱片店的電視播放著(此處被禁止)去世的新聞報導,似乎使整個城市籠罩在悲涼之中。

不知道是怎樣的一種無法言說,主人公們無時不刻的被包圍在孤獨和無助之中,哪怕邱淑貞與小哲不顧一切的做愛中,也預示了死亡的氣息。究竟在經歷了怎樣的傷痛之後,電影傳達如此的悲涼氣氛。也許直到曾志偉家裡的那種海報再次被鏡頭捕捉到的時候,才真正泄露了電影的意圖。“悲情城市”描繪47年發生在台灣的“二二八”事件,其起因就是國民黨在台灣本島的專制統治,而之前台灣民眾卻因為日本投降,脫離殖民,回歸大陸而歡欣鼓舞,甚至夾道歡迎國民黨政府入主,歷史卻開了個莫大的玩笑,迎來了另一種“殖民”。侯孝賢在電影中描繪的日本友人的鏡頭甚至異常的唯美,與所謂的日本殖民台灣的主流文本頗有違背。龍應台女士在香港科技大學演講中曾直言不諱——殖民的好處是不可避免的帶來現代化。日本就是經過明治維新的先進資本主義國家——難道英國不是嗎?

這種矛盾的心理狀態投射到電影中這幾對戀人身上,就顯得如此具有穿透力。電影的母題不是“性”和“同志”,而是“失去”“記憶”“遺失”這些跟身份有關的語彙。結尾曾志偉和陳錦鴻在夜幕中開車穿越大橋,天空逐漸變得灰白,如同一幅世紀末的悲涼景象。是通向地獄,還是彼岸呢? 此時《暗涌》的歌聲響起:

害怕悲劇重演 我的命中命中
越美麗的東西我越不可碰
歷史在重演 這么煩囂城中
沒理由相戀可以沒有暗涌

···

電影字幕中致敬的名單里除了黃耀明,更有楊德昌的名字。香港電影從來也不允許象台灣電影那樣具有非商業的寫實主義,但在商業夾縫中求生存的電影人仍然不放棄紀錄一代人精神面貌的念頭。在一段關錦鵬的採訪中,他坦言《越快樂越墮落》更主要是講人的CONFUSION(迷惑/迷茫),在面對97年香港人有某一種尋找自己定位的感覺,對他來講,比幾個角色的人物關係更重要。

以次看,能自覺的用電影來探討當然人的身份認同問題,並保持相當的審美距離,正是台灣新電影人追求的電影美學觀念。只不過在香港這個商業機制中,需要更多的迂迴和委婉的話語方式,但也正是這種獨特的處境成全了關錦鵬電影所獨有的氣質。更為可貴的是,電影不僅傳達香港人心靈上共同經歷的不安和躁動,也試圖通過電影進行慰藉和安撫。

香港的表情似乎定格在了邱出事故的這個歷史片斷上。正所謂瞬間即永恆,看了這部電影才讓人真正理解了這種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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