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床》[作家江灝]

《紙床》[作家江灝]
《紙床》[作家江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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刊於《中國作家》1988年第4期,是中國當代作家江灝的代表作品。講述了一個少女的故事:一位尚未成熟的少女步履艱難地走完了陰沉憂鬱的生命之途,一直沒能找到自己在人世間立足的位置,直到她離開這個世界之前,仍然“覺得自己是多餘的人”。

基本信息

(圖)《紙床》[作家江灝]《紙床》[作家江灝]

刊於《中國作家》1988年第4期,是中國當代作家江灝的代表作品。講述了一個少女的故事:一位尚未成熟的少女步履艱難地走完了陰沉憂鬱的生命之途,一直沒能找到自己在人世間立足的位置,直到她離開這個世界之前,仍然“覺得自己是多餘的人”。

簡介

(圖)《中國作家》雜誌《中國作家》雜誌

一九八八年《中國作家》第四期發表了江灝的《紙床》,曾獲得批評界的一片喝彩聲。

作品寫到:有一三口之家,共有七平方米一方天地,妻子要批改作業,丈夫要複習考大學,孩子生病,擁擠的空間幾乎使人窒息。三人共睡一張床,體貼妻兒的丈夫,長年不能平躺,持久的側臥使他胳膊發麻。夫妻做愛,只能在地上。長久壓抑後的一次爆發還被女兒窺見,使他們感到羞恥,無地自容。女兒終於長大,日甚一日地陷入愧疚:因為是她,父母不能好好地睡在一張床上。後來她得了白血病,終於死去。而這個家終於未能搞到房子。在安排女兒骨灰盒時,妻子要求將分房的申請書疊成一張床,然後將女兒的骨灰盒放在上面:“女兒到陰間,才終於有了自己的一張床。”這種作品所產生的唯一悲劇效果便是:憐憫。

大年三十,向小米得知她女兒的白血球已經上升到28萬還沒有停止的意思。向小米知道女兒的白血病已不可能治癒了,她傷心的淚水不禁潸然而下。這天,正好下著大雪,雖然學校分了六斤饅頭和四斤帶魚作為過年的年貨,但她根本沒有心思過這個年,她一心要解決的是要給女兒找到能放一張床的位置。因為她的住房太狹小了,只有七平方米。女兒現在已經16歲了,仍然和父母住在一張床上,成熟的女兒一直想單獨有一張床,可是一直沒能實現。就連女兒病危的時候,她仍在一遍又一遍的重複“媽媽,我不要營養藥,我只要一張床”。向小米很內疚,現在她無論如何也要給女兒解決這張床。她節衣縮食,用60元錢買了一坨對蝦,同時寫了一份要求分房的申請,冒著大雪要給主管分房的趙副局長送去。向小米和阿虎結婚的時候就是七平方米的住房。新婚床是一個單人床加一塊木板搭成的,相當於正式雙人床的四分之三。向小米雖然是模範教師,但她從國小教師升到中學任教的時候,仍然沒有解決房子問題,學校僅僅告訴她研究研究。當時向小米一心撲在教學上,也沒有精力去解決住房問題,夫妻二人和孩子就一直住在那張所謂的床上。為了讓向小米睡得好一些,丈夫常常睡的很晚,還常常向左彎曲著身體,用胳膊支撐著身體的全部重量,結果落下了胳膊麻木的毛病。為了報考師範學院,丈夫不得不到學校里複習功課,甚至在那裡住宿,向小米按照平面幾何的想像安排房內的布局,仍無法騰出一塊地面為女兒安一張床。女兒逐漸長大了,向小米擔心女兒會發現大人之間的秘密,索性不與丈夫過夫妻生活。有一次,她和丈夫在地上偷情般地作了一次,結果還是被女兒發現了。丈夫覺得簡直是無地自容,為此,丈夫得了人為的陽萎。生活的貧困,住房環境的惡劣,使女兒的發育很不正常。女兒得了白血病,醫藥費和營養費又加劇了生活的困難,但向小米決心傾家蕩產也要治好女兒的病。可是房子問題一直無法解決。女兒最起碼的要求——一張床——成了她巨大的心理負擔。聽說學校里買了5套房子,可向小米覺得自己是一個模範教師,不便先伸手要房。聽說某某工廠正在蓋職工住宅,那裡也需要搞文學的,向小米的丈夫寧可丟掉自己的專業,借了10塊錢買了一斤海參,找到那個工廠的廠長,要求到這個工廠工作。可這個廠長格外識貨,隔著透明的包裝紙,看到那一包海參不過是60個頭的,便使勁地甩到門外。解決住房問題再次成為泡影。女兒的生理髮育越來越受到疾病的影響。已經步入少女的女兒仍然沒有月經,乳房也是平平的,有的發育良好的女孩子常拿她開玩笑,女兒感到很悲傷。女兒越來越強烈地要求有一張床。

評論

到80年代中期開始的“新寫實小說”創作,由於一批作品集中揭示了我們現實生活中的權力腐敗現象,權力腐敗問題才得到突出表現。如劉震雲的“官場小說”、江灝的《紙床》、方方的《黑洞》、陳建功的《前科》、梁曉聲的《潰瘍》、彭荊鳳的《紫米》、陳國凱的《升官圖》和丁隆炎的《機關》等。這些作品所揭示的權力腐敗,已從單一的政治批判轉向對權力本身的反思,對權力的文化意識、權力的價值觀念、權力與經濟的關係進行多方思考。特權、官本位、權力交換等問題得以特別關注。新寫實主義的“新”,相當程度上也是得於對權力腐敗的正視和批判。新時期以前,這種批判非常缺乏或幾無可能。

鑑賞

這是一篇悽苦悲涼的人生輓歌。

從作品的第一句話開頭,直到最後一句結尾,一位尚未成熟的少女步履艱難地走完了陰沉憂鬱的生命之途,一直沒能找到自己在人世間立足的位置,直到她離開這個世界之前,仍然“覺得自己是多餘的人”。讀來令人潸然淚下。小說中少女的人生之途並非由少女本身,而是由少女的父母,尤其是母親為其走完的,這是這篇小說的獨具匠心之處。如果淺嘗輒止,也許會認為這是少女的母親——模範教師向小米的悲劇。不錯,這是她的悲劇。她一家三口住在只有七平方米的小屋裡,為了迴避漸漸長大的女兒耳目,具有古典美德的她甚至不得不扼殺人的最原始的欲望,以至造成丈夫人為的“陽萎”。女兒在鬱悶的環境裡,發育不全,以至患上白血病。她對父母唯一的要求就是有一張堪於獨處的床。為了這一張床的位置,她夫妻二人東奔西走,求告無門。她的丈夫不得不放棄剛學到的專業而去“跳槽”,可又無錢買禮物當敲門磚。丈夫狠心借了100元錢買了一斤海參給接受單位的廠長送去,那廠長因為是“60個頭的”而“使勁地摔出了門外”。她本人是模範教師,校長慷慨答應分房優先,卻又必須經過局裡“最後定盤子”,一副公事公辦的面孔。以往的事實證明,公事公辦成功的可能性極少,“現在的事都興先打基礎”,她知道,“基礎與鈔票同等價值”,於是,她又用了63元買回一坨對蝦,懷著屈辱感走進趙副局長的家,才發現趙家賓客盈門,都是送禮要求分房的,趙家一個新的大冰櫃足以凍300斤貨物,趙妻仍覺不夠,那位副局長不得不答應妻子“再想別的辦法”,她的那一坨小對蝦在琳琅滿目的禮物面前根本拿不出手去。而趙副局長根本無意分房給她,因為有位電工也想要房子,“不給房子就停電”。

何況有人寫信到局裡,反映她給自己的學生當家庭教師,賺外塊。趙副局長告誡她“要注意影響,模範教師不能帶頭爭待遇”。這位副局長的官僚主義態度,使她終於心灰意冷。這位最聽話、最斯文、最善良、最有愛心、最講職業道德的女教師終於發怒了,“簡直一個潑婦的形象”,她甚至後悔不如讓那位庸俗不堪的“倒爺”“承包了她的知識,掙了錢,高價租房也有了女兒的一張床”。轉瞬,她又為自己產生這樣卑劣的念頭而羞愧。如果說這是悲劇,這確實是具有中國知識分子特色的悲劇。在這方面,作者無疑獲得了耐人尋味的成功。但這位女教師的悲劇是以其女兒的悲劇為依託的。如果說,教師的悲劇僅僅反映了社會的某個層面,那么,孩子的悲劇就具有更普遍的社會性。經濟和精神的雙重壓力,使幼小的心靈和肌體都受到了不可挽回的損害。作品在結尾的時候,少女的母親用要求分房的申請書疊成一架紙床,放在了女兒骨灰盒的下面,這不但催人淚下,也給讀者留下了意味深長的思索。不能不提出這樣一個尖銳的問題:我們不是社會主義社會嗎?

現實意義

為什麼還有如此這般的悲慘人生?

作品並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實際上,就這個問題的複雜性來說,也不是一篇小說所能回答的。作品只是以讀者所比較熟悉的一個生活側面,給嚴密的社會肌體割開一個小小的口子,剝離出有限的幾根神經,讓讀者去梳理。讀者在字裡行間自會認識到,這個悲劇的產生並不意味著整個社會肌體的壞死,而恰恰意味著整個社會肌體在發育過程中有待於輸入新的養分。不可諱言,我們的社會經濟還相當落後,正像一個貧窮而缺氧的人,沒有資金去吮吸純氧,必須長期地大口地吞咽已經污染的空氣,在補充了氧氣的同時也不可免地傷害了身體。黨和政府在改變我國落後的經濟面貌方面已經和正在作著巨大的努力,取得了有目共睹的前所未有的成就,但面貌的徹底改變並非一朝一夕的事。尤其是社會分配的不合理,不但造成貧富失衡狀態,也造成價值觀念的蛻變和人際關係和惡化。這或許是造成這個悲劇的最現實也是最根本的原因吧。在這裡必須指出的是,作者的意圖或許是以這個少女和其母親的悲劇,引起社會各階層的警覺,這無疑帶有警世作用,是無可非議的。但整個作品戚戚慘慘悲悲切切一路寫來,幾乎無一孔亮光,滿足於讀者以淚洗面,甚至與作品中的女教師一樣心灰意冷,這不能不說是作品消極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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