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兒媚·樓上黃昏杏花寒》

《眼兒媚·樓上黃昏杏花寒》

《眼兒媚·樓上黃昏杏花寒》是北宋詞人阮閱的一首相思詞。本篇情思委婉、深摯,辭采自然凝鍊,構思巧妙。運用白描與想像,上片句句寫景,句句暗寫人的情思;下片寫人,有形有神,有心理刻劃。在章法上多變化,有景物烘托人物的正面描寫,也有“從對面飛來”的側面描寫,如此多面勾勒,使全詞蘊藉而又深刻。

基本信息

原詞

盈盈秋水,淡淡春山盈盈秋水,淡淡春山

樓上黃昏杏花寒,斜月小欄桿。一雙燕子,兩行征雁,畫角聲殘。

綺窗人在東風裡,無語對春閒。也應似舊,盈盈秋水,淡淡春山。

譯文

春日料峭,暮色蒼茫,我獨自登上小樓,倚欄眺望,月亮正斜斜地掛在天上,一對燕子翩翩飛過。遠天兩行大雁越飛越遠,耳畔傳來了畫角的聲音。
我想那,她一定也在面對著美麗的窗子,在東風裡默默流淚。她應還是離別時那樣吧,眼如秋波,眉若春山,還是那么年輕嬌美吧!

詞牌

眼兒媚,阮閱詞,有人說是左譽詞,有“斜月小闌乾”句,名《小闌乾》;韓淲詞,有“東風拂檻露猶寒”句,名《東風寒》;陸游詞名《秋波媚》。
眼兒媚雙調四十八字,前段五句三平韻,後段五句兩平韻

樓上黃昏杏花寒 斜月小闌乾 一雙燕子 兩行歸雁 畫角聲殘 
平仄平平仄平平韻中仄仄平平韻中平中仄句中平中仄句中仄平平韻
綺窗人在東風裡 灑淚對春閒 也應似舊 盈盈秋水 淡淡青山 
中平中仄平平仄句中仄仄平平韻中平中仄句中平中仄句中仄平平韻

作者簡介

阮閱編《詩話總龜》阮閱編《詩話總龜》

阮閱(生卒年不詳)原名美成,字閎休,號散翁、松菊道人,舒城(今屬安徽)人。元豐中進士,知巢縣。宣和中知郴州,作《郴江百詠》。建炎元年(1127)以中奉大夫知袁州。喜吟詠,時號阮絕句。事跡參見《桐江集》卷四、《詩話總龜考》與《郴江百詠序》。著有《詩話總龜》十卷。吳曾稱他“能為長短句,見稱於世”(《能改齋漫錄》卷一七)。

鑑賞一

這首詞寫的是與一營妓相戀又分別之後的無盡相思,語淡而情深。
首句交待登樓望月的時間與地點。黃昏,指登樓時刻;杏花寒,謂登樓季節。據《花候考》,雨水這個節氣中,一候菜花,二候杏花,三候李花,其時當二月。但這裡兼有描寫環境的作用,故而於清冷中顯出幽美。詞人獨上層樓,極目天涯,無邊思緒,自會油然而生。何況登樓之際,春寒料峭,暮色蒼芒,一鉤斜月,映照欄乾,這種環境,多么使人感到孤單淒涼。下面三句,寫登樓所見所聞。“一雙燕子,兩行征雁”,含意深長。燕本雙飛,雁慣合群,特寫“一雙”、“兩行”,反襯詞人此際的孤獨。耳邊還傳來城上的畫角聲,心情之淒楚,可以想見。上片寫景,然景中有情,情中見人。
下片由寫景到抒情。此情是懷人之情,懷人又從懸想對方著筆。“綺窗”,謂雕飾華美的窗欞。唐王維扶南曲歌辭》雲“朝日照綺窗,佳人坐臨鏡”,把佳人與綺窗分作兩句,意境優美;阮閱此詞則將綺窗與人合併一起,徑稱“綺窗人”,語言更加濃縮,形象更加鮮明。仿佛詞人從這熟悉的華美的視窗透視進去,只見其人亭亭玉立於春風之中,悄然無語。這裡的“無語”,實際上就是深思:“春閒”,實際上是春愁。就中可以看出,窗內人是一個深於情的女子。結尾兩句“盈盈秋水,淡淡春山”,謂佳人眼如秋水之清,眉似春山之秀。前面著以“也應似舊”一句,詞情頓然跳出實境,轉作冥想之筆。
這首詞收放有度,過渡自然,結處更見功力。以舊時慣見的形象做底色,佳人山水般秀目間蘊藏著纏綿之思,迷離徜徨,有餘而不盡之妙。

鑑賞二

這是一首相思詞。開頭兩句,以形象鮮明的筆觸繪出了一幅早春圖:春寒料峭,杏花初綻,繡樓欄桿,夕陽斜月。這是景物描寫,它暗寫了人物活動的時間、地點,為人物勾出了一個典型環境。聯繫上下文,讀者從這環境烘托中可以看到:一位思婦在早春二月杏花初綻之時,迎著料峭的春寒,登上色彩綺麗的繡樓,倚在欄桿旁,看著落日晚霞飛舞、斜月冉冉升起。她靜靜地觀看眼前景,默默地思念遠方征人。這幽靜、淒寒的典型環境,正暗暗地烘托出一個憂思難奈的人物情態。從“黃昏”到“斜月”初升,以景物變化寫時間推移,又巧妙地展示了思婦佇立樓頭,遠望良人的時間之長,暗寫了人物的內心世界。此乃“一石三鳥”,用筆頗精。“一雙燕子”是思婦眼前所見之景,燕子雙雙,比翼齊飛,呢喃作語,這是多么歡樂的景象,它反襯出思婦的形單影隻,無限孤寂。這正是“以樂景寫哀,以哀景寫樂,一倍增其哀樂。”(王夫之《姜齋詩話》卷上)“兩行征雁,畫角聲殘”是思婦仰望所見與所想。仰望晴空,兩行征雁遠飛,將她的思緒牽到遠方。良人此時此刻正在邊陲,聽戍樓上畫角悽厲悲咽,正在思念家鄉,思念她吧!這裡運用想像,從對方寫起,從而有力地表現了思婦的一往情深。
上片寫景,以景托情;下片寫人,在上面景物的層層鋪墊襯托下,人物進入畫面。“綺窗人在東風裡,灑淚對春閒”,寫閨中人在華美的窗下迎春風而佇立,思念遠方的征人,不覺灑淚胸前。這兩句以白描手法勾出了思婦的形態、情思。上片是明寫景,暗寫人,情如一股澎湃的春水,至此,浩浩蕩蕩無法遏止,情化為淚,揮灑於東風裡。“也應似舊,盈盈秋水,淡淡青山”,這三句結得巧妙,運用想像手法,寫遠方的丈夫正在思念自己:想家鄉的妻子是不是仍像舊時那樣,眼如秋波,眉若春山,還是那么年輕嬌美吧!這一想像,使筆鋒陡轉,突然落到對方身上,如此,意境開闊,別具情味,更深切感人。正如浦起龍所說:“心已馳神到彼,詩從對面飛來”。這種手法,古代詩人常用之,如“想佳人、妝樓顒望,誤幾回、天際識歸舟”(柳永八聲甘州》),“今夜鄜州月,閨中只獨看。遙憐小兒女,未解憶長安”。(杜甫《月夜》)均表現了情深一往,愛意彌堅,有異曲同工之妙。
本篇情思委婉、深摯,辭采自然凝鍊,構思巧妙。運用白描與想像,上片句句寫景,句句暗寫人的情思;下片寫人,有形有神,有心理刻劃。在章法上多變化,有景物烘托人物的正面描寫,也有“從對面飛來”的側面描寫,如此多面勾勒,使全詞蘊藉而又深刻。(趙慧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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