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以後的事情》

《死了以後的事情》

《死了以後的事情》是一部網路小說作品,該小說屬於短篇小說,小說作者:郭靖

基本信息

作者:郭靖

《死了以後的事情》《死了以後的事情》

作品類型:短篇小說

書籍簡介

人生是一場虛驚 ,存在著許多荒誕

文章閱讀

"死了以後的事情">死了以後的事情
——人生是一場虛驚存在著許多荒誕忽然有一位年齡大的人神情凝重的自言自語道:“人走了,準備後事”圍在床邊的兒女一行開始“哇”的放聲大哭,口中唱著難過。哭聲高低錯落,各不相同。有的像伏天的乾雷,有的像深山的猿啼。說“走了”的長者像專門等候報告訊息的信使,對大家報告了一個真實的信息。聰明的博士兒子,農民子孫,都眼睜睜的像白痴一樣盯著他看,不知所措。 “走了”就像“中了”或者“落榜了”一樣,帶給大家的感受各不一樣。在兒女的哭聲中,老者簡短地說道:“你爸一輩子把苦受了!拉扯你們幾個也不容易,算了,你們也盡了孝了,準備後事吧!”全家安靜下來,“走了”的人正鬱郁獨行,駕鶴仙遊在去天堂的途中,也許和諸多陌生人一道,打著招呼,集體穿著黑綢的長袍短褂,喜笑顏開,耳朵上別著香菸,手中搖著摺扇,聊著生前的趣事,渾然不知祥雲底下的兒女正一本正經,嚴肅認真,煞有介事的準備著辦喪事。長者即刻大聲吩咐幾個憨厚老實的子侄把“走了”的人抬直放好,安排一名小廝逐戶叫人,凡是同戶宗親,一個不漏,前來議事。又吩咐三五人等分赴四面八方,上門報喪。寒風凜凜,大雪紛紛。當博士的兒子說到“二爸,用我的賓士去吧!”“胡說呢,那怎么行?你不用管!報喪呢,又不是考上大學報喜呢,不能扎勢!”。隨後宗族幾個年長的長輩在房子議事,叫來當博士帶著眼鏡的大兒子,在城市打工做裝修的二兒子,嫁給了搞房地產開發當媳婦的三女子和在家裡務田種地的小兒子。在房間裡的沙發坐定。被稱作“二爸”的長者可能是毛澤東時期的大隊書記,也可能是鄧小平時期的村長。穿著自己兒子不穿退下來的制服和棉鞋,嘴角朝下咧著,眼睛眯著,目光逐人掃過“走了”的人的子女的臉,說道:“我和你幾個爸商量了一下,你爸走了,不管怎么樣,按咱們的風俗,起碼花燈樂隊少不了,過事要有個氣氛,至於其它熱鬧,你們兄妹幾個定。另外,酒宴標準也要考慮”。不等長者說畢,二兒子說道:“二爸,我媽我爸一生拉扯我們幾個也不容易,我覺得把事往大的過,錢多錢少不要緊,只要把事過好!”“就是的!”三女子也附和道。小兒子看了看老二和老三,低下頭不說話,站起身給每個人倒了一杯水。被稱作“二爸”的人認真地聽著。然後,用眼睛盯著當博士的大兒子問道:“你覺得呢?”“老二說得對!但是,我想也不能太鋪張!”。二兒子瞅了一眼當博士的哥哥,不說話。當務之急是趕緊叫人看日子,其餘的事還可以再商量!“被稱作”二爸“的長著說道。被稱作“二爸”的人,是弟兄們公認的能人,宗族裡的紅白事都是他當經理。他處事果斷,經驗豐富,因為能力強,身體也顯得精神。即刻,派一名懂事理的精細人坐上當博士的兒子的“賓士”車去請方圓一帶有名的陰陽先生,並帶上好煙好酒,以示敬重。家裡這時早已人來人往,男男女女。男人們搭棚建帳,拉土轉糞,收拾環境。女人們壓面蒸饃,點燈燒香,掐人算數,扯布散孝。因為從今天起,宗室族人就要合署辦公,過一段集體生活。午飯時分,被稱作陰陽先生的人大駕光臨,他可能瘦高身材,薄皮白面,斯文儒雅,也可能油黑腫胖,瓜皮小帽,但一定帶著一副眼鏡,神情肅然。他莊前屋後仔細察看了一遍,又問了一遍死者逝去的時間和生辰八字,就接過別人遞過的香菸,看了一下煙的品牌,隨後在一張大方桌前坐定,雙手十指靈巧的掐算了一陣,凝神思忖了一會。這時周圍已經圍了一大圈子人。幾個好看稀奇的小媳婦閃著天真的目光看著陰陽先生手中的毛筆,表現出無比的崇拜。陰陽先生手提毛筆,在一張白紙上寫下了死者的生卒年月,七七日期以及所妨屬相,穴深尺寸等內容。然後,快速站起身,說道:“走,去公墓看看”。一行人浩浩蕩蕩來到本村的公墓。這是一片荒涼的土地,距離村子很遠,之所以成為公墓,是因為這一片地離村子較遠,不能灌溉。這裡野草叢生,荊棘密布,白天人跡罕至,晚上陰霧繚繞,墳冢參差不齊。陰陽先生顧自步入公墓,身後是死者的親人緊緊相隨。它高抬腿,輕落腳,用雙手分開一人多高的蒿草,在土堆之間尋覓著,思量著。在一塊空地上站定,用羅盤測量了一下,用右腳尖點一下:“就是這裡!”隨後兩個人各把一頭,用繩線拉直,將兩根木橛定將下去。一行人用钁頭杴把周圍的荒草除淨,在荊棘叢生中劃出一塊空地來。陰陽先生抽著香菸,眯著眼睛,周圍四處察看了一回。遠處的公路上正車來車往,飛馳而去。陰陽先生斬釘截鐵的說道:“先鏟兩杴土,明天正式動工!”被稱作“二爸”的長者說道:“娃的意思是說就不用人挖了,用挖掘機,你看行不行?”“那當然好了,省得麻煩!”又問道:“娃幹啥呢?”“是個博士,在單位是工程師”。被稱作“二爸”的人回答道。陰陽先生“喔”了一聲,重新審視了一下戴眼鏡的博士大兒子,態度變得熱情起來。語氣也柔和了許多,一改剛開始來的嚴峻和冷漠。當博士的大兒子從口袋裡拿出紙菸,恭敬的遞上去,陰陽先生趕忙接過來,當博士的大兒子又掏出打火機, “啪”的一聲點上火,陰陽先生頗有些受寵若驚的低下頭湊過去,就著了紙菸。緩緩說道:“你爸的墓穴是乾山巽,墓深九尺七,是比較深的,這裡的風水也好,和你爺的墓遙相毗鄰,卻又自成一格,是個好墓穴,少有的。”被稱作“二爸”的人和當博士的兒子似懂非懂,都認真地點點頭。墓穴看好,一行人又踩著茂密蒼涼的蒿草回家去了。家中這時已經人聲鼎沸,眾婦女已經給死者整整齊齊的穿上新衣服,被安頓在那張不知躺過多少死人的舊木床上,放在進門的牆角。死者的臉在陰影處,因為血液停止了運行而呈青黃色,眼睛被活人撫平,靜靜地躺在床上,腳下是一碗柴油燈,火苗隨風搖曳。婦女們見男人們回來,趕忙叫一名年輕媳婦端上一盆熱騰騰的洗臉水,連同肥皂放在院子當中。“二爸”急忙讓陰陽先生放下工具袋,洗手洗臉準備吃飯。陰陽先生不客氣的蹲下身去,邊洗手邊朝院子裡看。這時,幾張飯桌早已放好,周圍整整齊齊的放著小方凳,上面擺上一碟炒雞蛋,一碟花生米,一盤土豆絲,一碟醬辣子,連同鹽,醋等一應俱全。婦女又端上熱騰騰的出湯麵,上面飄滿蒜苗炒豆腐和大肉,招呼男人們用餐。陰陽先生飯罷言稱有事。“二爸”給當博士的大兒子使個眼色,從房子裡拿出一條香菸,又從錢夾里抽出100元遞給陰陽先生,陰陽先生假意推辭道:“哎,多了多了!”,當博士的兒子說叔你不用客氣,這是我弟兄們的一點心意。陰陽先生就不客氣地把錢裝進口袋裡。又突然記起什麼似的說道:“快拿麻紙,毛筆,差點忘了寫,”隨後爬在方桌上一筆一點地寫了十幾個“昊天罔極”“深恩難忘” “泣血楓林” “無父何怙”等字幅,又一一在上面註明了死者子侄們誰該佩帶哪一塊後,就要走。“二爸”連忙讓當博士的大兒子開著“賓士”車又送陰陽先生回去。陰陽先生假意不肯,當博士的大兒子說叔沒啥沒啥!陰陽先生就不再客氣,用力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又使勁閉了一下門,又問當博士的兒子如何搖下玻璃,雙手舉起和車外的送行的人告別。第二天下午,挖掘機轟隆隆開進公墓,現代機械毫不客氣地從一座座墳冢旁輾過,在釘著木橛的死者的的墓地前面停下,只見挖掘機的長臂在空中,伸展開像一條鐵螳螂,又堅決地挖下去,在眾人的驚嘆中,一會兒就挖出了一個3米多深的大坑。當博士的兒子的“二爸”喊著:“可以了,可以了!”開挖掘機的小伙子滅了機器,伸長脖子,聽清楚後說道:“好的!”,挖掘機在眾人的目光中又揚長而去。給“走了”的人修陰宅的是本村的泥瓦匠,兩個大工,四、五個小工。冬天的早晨,天寒地凍,道路上,柴垛上結滿了亮晶晶的霜花,匠人們起得晚,在八九點鐘的時候才夾著瓦刀從家裡出來,來到辦喪事的人家裡,洗過臉,吃上兩個白暄暄、熱騰騰的辣子夾饃,喝一老碗粘乎乎的包穀糝,抹抹嘴,抽一支紙菸,才緩緩的向公墓出發。陰宅全部用磚箍就,貼上白亮亮的瓷片。幹活的當口,大家就嘻笑著讓人去叫三女兒的女婿,說幹活乾累了,讓大款買些菸酒,犒勞犒勞大家。三女兒的女婿就積極地從腰裡掏出幾張100元的鈔票,讓人去村上的小賣部買些好煙。有人就在陰宅的底部仰頭喊道:“摩托騎上,去鎮上買些好煙來,還有啤酒,花生!”“沒問題,小事一樁!”“哎,那今天是老三家,明天誰弄呀!”大夥又喊道。正說著,在城裡打工搞裝修的二兒子來到公墓,遠遠的,聽到大家的話,就笑著說:“沒問題,大家辛苦了,一定給大家犒勞犒勞!”。於是在箍墓的3天裡,大工小工每人每天領到由主家發給的兩包煙。墓地周圍還扔了幾個空白酒瓶子。下午幹活歇息時,當博士的兒子的兒子就提著籠子,裡面有婦女們炒得熱熱的土豆絲炒雞蛋 、包子、油餅等。大家就蹲在陰宅之上,席地而餐。第三天中午,預定的花燈來到,主人將行當從拖拉機上卸下,過事的人家的小伙子、中年人大家一齊動手,把花燈的鋼管架起,五顏六色的彩燈亮起來了,前面的全字牌上寫著“萬古千秋”。喇叭里唱起了大戲,門口立刻熱鬧起來了,家裡面人流熙熙攘攘。被稱做“二爸”的人自然是總經理,和宗族裡面的能人商量之後,將宗室裡面的長輩晚輩按個人的性格進行分工。用一張大白紙寫下下來,公示在客廳牆上。供水、司爐、倒泔水、看客、 挑情 、摻孝子、招呼樂隊和花燈、收情的帳桌等等,各司其職,分工明確。只見門前樂隊花燈,鼓樂齊鳴,人聲鼎沸,一村子的人都來了。大門裡面,鼓風機“嗡嗡”地響,爐火熊熊,如池的大鍋里飄出誘人的豬肉的香味,兩隻大笸籮,倒滿了白生生的小兒拳頭般的軟蒸饃,院子裡炸豆腐,醬辣子,剁好的菜蔬和從城裡面買回的生魚和熟雞。婦女們腰裡面繫著圍裙,有的洗碗,有的摘菜,有的淘菜,有的下面;男人們閃著擔子到泔水的,往爐子裡架炭的。主廚是本村的年齡在五十多歲的名廚,最拿手的是做的“酸湯麵”,給自己幫忙的是自家學烹飪的小兒子,另有一名三十多歲的幫手。只見名廚大聲地吆喝著那些小媳婦趕緊下面、洗碗,一面不停地用鐵勺從一溜撐起的鍋里舀些湯來品嘗,隨手抓起食鹽味素,白糖生薑撒進去。顯得堅決而瀟灑。下午,陸續有鎮上的、縣上的幹部開車送來花圈。一時間,門前的空地上停滿了送花圈的小車,當博士的大兒子和搞裝修的小兒子本來還披麻戴孝跪在靈堂兩邊,這時自己的朋友、同事送來花圈,一面要忙著迎情,一面要招呼客人在鄰居家就坐,忙得不亦樂乎。客人一面握著死者兒子的手勸要“節哀” ,一面把百元的鈔票,成捆的酒和香菸拿到帳桌前登記。當博士的兒子和搞裝修的兒子謙恭而感激地道謝,說著父親去逝前的情形和去逝的時間,一面給客人遞煙。小兒子在一旁陪著笑臉,搓著雙手,和客人打招呼。因為家裡距離公路有些遠,“二爸”就對當博士的兒子說為了不讓客人們繞彎路,在公路邊上寫一個招牌,相當於城裡面的站牌,當博士的兒子連連說好,於是在公路的邊上用硬紙做了一個招牌,寫上“XX村”,並派一名精細後生專門在此迎候。當博士的兒子和搞裝修的兒子的客人大部分是下午來到,送的禮情較重,於是安排在下午用餐,都是酒席盛宴;死者本家的客人和村子裡的人一般在傍晚用餐,一般是稀飯、軟饃,外加幾盤小菜,客人的成份不同,接待標準也有差異。那些鎮上和縣城、省城來的客人,酒足飯飽之後,用牙籤剔著牙,一面和當博士的兒子和在城裡搞裝修的兒子說還有事,就不停了,當博士的兒子和城裡搞裝修的兒子殷勤地問吃好了沒有,又假意挽留一下,客人們就都說你忙吧,忙吧,我們就不打擾了,隨即坐上小車,緩緩地開出村子,上了公路,一溜煙走了。晚上祭奠時,擅長司禮的是村上的會計,是一個40多歲白白瘦瘦的人,用尖細的嗓子提醒誰先奠誰準備。這時,當博士的兒子和他的兄弟姐妹及同宗室的弟兄全部跪倒在靈前,隨著一撥一撥的客人祭奠,不停地要還禮。最令人發生興趣的是當博士的兒子當眾宣讀祭父文,他雙手捧著祭文,涕淚漣漣,緬懷父親的一生,那種陌生的哭腔使圍在花燈棚周圍的村上的女人們忍俊不禁,也有年老的人會慢慢用手絹擦擦濕潤的眼角,整個祭奠的過程一直持續到晚上九點多鐘。距離死者家裡十多米之外的歌舞要等到整個祭奠結束才能開演,歌舞台底下是年輕人的世界,小孩們穿著擠得髒兮兮的衣服圍在舞台邊上,看到舞台上面的演員光著膀子在寒風中喝下半瓶燒酒唱到“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愛”,底下的童聲合唱便接上去“你是我的愛人是我的牽掛”。氣氛異常熱烈,上面的人說到:“今天有幸來咱們村參加X老先生的安葬儀式,並給大家演唱,我感到很榮幸,請伸出你們寶貴的雙手,唱好了,為我鼓一下掌!”時,底下稀稀落落響起幾點掌聲,喝了燒酒,光著膀子,扎著辮子的歌者冷不丁一個側空翻翻到台下,衝進人群中,小孩子興奮地尖叫起來,小媳婦們嚇得連連後退。一直到夜裡十一二點鐘,看大戲的老人和看歌舞的年輕人都回家去了。舞台底下的喧囂像退了的海潮顯得空曠、平靜。家裡卻熱鬧起來,廚子和媳婦們趕著下酸湯麵,給歌舞團的人和唱大戲的人吃,一千瓦的白熾燈光下,院子裡兩桌麻將正打得激烈,演員們繞過打麻將的人,在桌子坐定,喝著熱騰騰、香噴噴的酸湯麵,談著藝術的問題。廚子就大聲問打麻將的人吃不吃麵,裡面有一個人就應聲道:“羅嗦什麼,牛肉細面只管端上來!”一盤盤酸湯麵端上來,打麻將的人一手摸著麻將,一面用筷子挑一綹面往口裡送,旁邊一個看麻將的女人就打一下那人的肩膀說:“看把你忙死了!”惹得眾人都笑了。這時,在另一個房子裡,“二爸”對當博士的兒子說:“你和老三去一下你爸墳地!”“乾什麼?”當博士的兒子問。“就是么個事,說是去掃墓,其實就是看看,防止有人往你爸的墓里扔死老鼠或別的東西,不好看!”。當博士的兒子就答應了,和老三提著一把杴,拿著手電筒,往公墓去了。家裡的人飯已經吃畢,打麻將的人們仍鏖戰著,演員們都隨著安排,分頭就寢去了。這時,死者所在的客廳的草蒲團上,盤腿坐著三女子和當博士的兒子上高中的女兒,姑侄女兩人輕聲說著話,姑姑就愛憐的用手裡了理侄女頭上的劉海,侄女用一跟鐵絲挑了挑死者腳下菜油燈的捻子,使它燃燒的更旺一點,不至於被夜風吹滅。凌晨五點多鐘,村子裡漆黑一片,只有死者的門前燈火通明。幾聲“咚咚咚”的鼓聲在村子裡響起。原來是要起喪了,鼓聲是催促年富力強的小伙子和青壯年人,趕緊起床去公墓里為死者攢墳。這是一個約定俗成的規矩,沒有任何強制手段。儘管人們留戀冬天的被窩,但沒有人在被窩和攢墳之間選擇熱被窩,這是上了年齡的人的想法。當父親的聽到鼓聲,對老伴說你把燈拉亮,我尿個穿衣服去公墓攢墳去呀!老伴就說你把兒子叫一下看去不!當父親就對著對面掛著紅門帘的房子喊:“娃,你和我去攢墳!”喊了幾聲,不見動靜,就穿好自家的衣服在柴房裡提上掀,在開門之前又叫了一聲,只聽見兒子房子一個女人的聲音脆脆地答道:“爸,他昨天晚上看歌舞受了涼,肚子不舒服,你去吧!”。當父親的愣了一下,摸黑出門,在街上罵了一句“你媽的秘不舒服,看把我死了誰埋呀”公墓地里黑壓壓的已經聚集了許多人,大家籠起了篝火取暖,遠遠的能聽到靈車車主用婦人一般的腔調滑稽的唱到:“寒風蕭蕭人心碎,兒女兩行淚悲垂!在這個不幸的早晨,家鄉的桑梓好友,眾位賓朋一齊來送別我們的老先生,他一生勤儉持家,教子禮儀……老先生,你一路走好——!”嗚嗚的西北風傳來兒女們的哭聲。不一會兒,靈車緩緩開進了公墓,婦女們穿白戴孝,遠遠地跪在一旁,男人們停止了哭聲,村子裡幾個青壯年人把棺材從靈車上往下卸,吆喝聲此起彼伏。“拿大繩!” “鐵槓子”“把木凳支上!”“好!好!”“慢慢放,小心”。有人舉著火把在墓穴旁照明。隨著一聲“好了!”。大家一起向墓里鏟土,低下的人仰臉叫到:“慢些,慢些,我還沒上來呢!”只聽有人調侃道:“算了,你不用上來了,你陪你三爸吧!”,大家就哈哈笑起來。女人開始撕心裂肺地哭,當博士的兒子和在城裡搞裝修的兒子和在家務農的三兒子分別拿著煙和燒酒瓶,逐人散發,有人接過酒瓶,仰頭一大口說真舒服。不一會兒,一座肥饅頭般的新墓攢成了,孝子們跪在村人必經的路邊,等著給人家磕頭致謝,這時天也已經亮了。攢墓的人紛紛各回各家時,死者家裡已經開飯了。吃飯井然有序,清一色的婦女服務員繫著標準一般整齊的工作服,這是鄰村的紅白事服務隊成員。隨著農村過紅白事的形勢發展,原來有本家宗族年輕人承擔的端盤子等任務已經被紅白事服務隊取代,紅白事服務隊成了一支專業化隊伍。中午飯後,華燈樂隊的鋼管架開始拆卸,歌舞團也已經將樂器裝箱,一切到了收尾階段。被稱作“二爸”的人把當博士的兒子和搞裝修的兒子及務莊稼的兒子叫到房中說道:“孩子,這事總算過得順當!”三個兒子齊聲說二爸多虧您了。當“二爸”的說:“沒什麼,人都有一老,想起你爸,怪叫人難過的”。三個兒子說二爸剩了些菸酒,我們也用不上,就分送給伯、叔們,表一表我們幾個的心意,當“二爸”的說難為你們有這樣的心意,我就算了。三個兒子都說道:“那怎么能行呢?”這時,外面的鍋碗都已洗淨,家具擺放整齊,十幾個宗室人等收拾好東西,和三個兒子告別,三個兒子挽留說坐一會兒,大家都說算了,你們也歇息歇息,累了幾天了。三個兒子就把菸酒發給大家,大家胳膊底下夾著煙,提著酒,回去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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