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革美術

文革美術

文革美術,一般指1966年開始,到1976年結束的,被稱為“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的那一場巨大災難中出現的中國美術作品。但這一概念中包含著許多極不相同的東西。不同的人,在不同的場合中,以“文革美術”這一辭彙表達著不同的意義。

簡介

文革美術劉春華 《毛主席去安源》
“文革時期的美術”是一種歷史階段的劃分,指1966年至1976年這十年中出現的各種美術。不言而喻,這十年間既有體現主流意識形態的美術,也有疏離甚至與主流意識形態相對立的美術。前者如紅衛兵的各種宣傳畫、漫畫劉春華的油畫《毛主席去安源》,後者如吳大羽、石魯沙耆等人在地下狀態創作的油畫和水墨畫。而“文革美術”則是指在當時的官方藝術體制下出現的,服務和表達“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政治意圖的美術。顯然,《毛主席去安源》應該歸入“文革美術”範疇之內。

人們這樣觀察這一時期的美術現象,並不是藝術史上的特例,藝術史家在研究納粹時期的德國藝術時,也持相似的態度。例如納粹當政時期留在德國的柯勒惠支創作於三十年代後期的作品,就不能歸入納粹藝術之內。將思想、藝術傾向顯然不同的作品混為一談,在客觀上是對極權政治在藝術方面的罪行的掩護和淡化。

內容

文革時期實際上存在著各種不同傾向的美術。第一類是在政治狂熱中的民眾,回響毛主席號召,緊跟中央文革戰

文革美術漫畫《群醜圖》
斗部署而創作的美術作品。這類作品以神化領袖、醜化“敵人”為主要內容,在文化大革命前期是文革美術的代表,主要出現在各種大字報、小報、自行印刷的宣揚毛主席思想的出版物中。其代表作如紅黑套色版畫形式的毛澤東像、漫畫《群醜圖》等。隨著運動後期對宣傳出版的整肅和紅衛兵之成為“知識青年”,這類美術作品不再占據壓倒一切的位置。

第二類是由中央和地方權力中心(前期是中央文革下屬的辦事機構和各系統的革命領導小組。後期是國務院文化組、文化部,各省市革命委員會政治部等)領導、策劃下形成的美術作品。這類作品的主題是歌頌“無產階級司令部”的歷史功績以及文化大革命的“豐功偉績”。這些作品大都由各種創作組完成,這些創作組常由中青年美術工作者挑頭,由有實力的專業美術工作者在技術上予以支持,最有代表性的是北京的“改畫組”。湯小銘的某些油畫即經“改畫組”的朱乃正等人加工修改而成。這一類作品有正式的展覽和出版渠道,並獲得新聞出版物的廣泛宣傳。在運動後期,部分獲得“解放”的老畫家也加入了這一行列。他們在藝術上的迎合、緊跟,說明極左政治無所不及的高壓是如何有效地掃蕩了正常的人格尊嚴。

第三類是少數美術家的地下創作或半地下狀態的創作。由於文革後期“路線鬥爭”壓倒了“階級鬥爭”,許多遭受拘禁的畫家處於無人置理的狀態,他們得以在私下偷偷作畫。但他們的作品在思想、藝術傾向上差距很大,有一些是努力向當時的主流藝術靠攏(國畫家在這些年代裡畫出許多“毛主席詩意畫”即其一例)。而另一些則是一以貫之地畫一些與時代主鏇律毫不相干的東西,既以治藝,亦以自娛,吳大羽和黃秋園是這方面的典型。個別畫家甚至採取某種象徵性的圖符,最具代表性的是陝西的石魯和浙江的沙耆。石魯以山嶽、花草寄寓不屈的人格精神;沙耆在畫面上即興書寫,對“無產階級司令部”嬉笑怒罵無所顧忌。有意思的是,這兩位藝術家當時都處於精神分裂狀態——只有他們才可能不必考慮個人的安危得失。

產生

文革美術泥塑《收租院》剛一出現,就被宣布為“雕塑領域的文化革命”
文革美術“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五十年代中期開始的極左政治,是它萌生的土壤。1957年在知識分子中掃除異端和對中國文學藝術極其成功的整肅,為它的產生創作了意識形態環境;1963年9月,毛澤東宣稱“反修也要包括意識形態方面的問題,文學藝術戲劇電影等都應該抓一下。”是它出現的前奏;1963年年底和1964年年初毛澤東關於文學藝術工作兩次批示的傳達,是“文革美術”誕生的號角;從藝術思想、藝術形式、創作方式和作品與政治的關係看,從1964年年末起,“文革美術”已經出現了。泥塑《收租院》剛一出現,就被宣布為“雕塑領域的文化革命”。從藝術史的角度看,“文革美術”始於1965年。

血腥的“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由大悲劇變為大鬧劇,終於在億萬人民的詛咒中收場。文革美術作為一種特殊歷史條件下的社會藝術現象,結束於1976年年末。它對中國美術的影響,到七十年代末已所剩無幾,但它在文化藝術方面的餘波遺韻則裊裊不絕。可以肯定,即使參與文革的這一代人全都死光之後,仍然會有人為文革美術的殭屍大唱戀歌。這已被俄國、日本和德國一直有人對他們歷史上的獨裁者遺留的文化藝術一往情深的現實景象所證明。

實質

文革美術是一種服務於具體的政治陰謀,追隨於現實的殘暴權勢的美術(如果它能稱之為美術的話),它的積極參與者直言不諱他們的活動本身就是“政治鬥爭”和“路線鬥爭”,從現實造神運動到叫嚷“走資派還在走”……這一切政治陰謀之間,都留有文革美術望塵而拜的可恥身影。

文革美術在形式語言方面,文革美術沒有任何創作
作為一個時代人類心靈史的藝術,反映著藝術的創作者和接受者的深層社會心理。文革美術現象反映的是異常社會環境中的虐待狂和受虐狂,即對於屈從和統治的渴求,從傷害和被傷害中得到滿足,而這一切都以放棄個人獨立和自由為前提。文革美術是排斥人性、排斥個性的美術。這一點連文革美術的組織者也不否認,而且他們以此為榮。

在形式語言方面,文革美術沒有任何創作。這不是因為參與創作的美術家低能,而是因為文革美術在體制絕對排斥藝術的獨創。文革美術在形式上對六十年代以來的主流美術作品的模仿。恰如紅衛兵的宣傳演出是對“音樂舞蹈史詩”《東方紅》的拙劣模仿一樣。

從上個世紀九十年代開始,開始有人對文革美術作半遮半掩的讚頌。這些讚頌主要來自兩方面,一是在重振“革命美術傳統”雄風的旗號下追懷失去的青春;一是在“理性的”“學術研究”旗號下追趕西方時潮。前者認為文革美術高過眼下的烏煙瘴氣,後者認為唯有文革美術才是可以進入世界潮流的中國自己的現代藝術。新與舊,洋與土,保守與激進在這裡殊途同歸不謀而合,真叫人難以想像!但正是這一奇特現象淋漓盡致地反映了中國美術界某些人的偏狹——為了某種狹隘的目的,竟然可以讚賞黑暗、品位專制、咀嚼愚昧。人們常常聽到的評語是“這些作品是真誠的”,“這些作品有氣勢”,“這些作品是真正中國風格的”……似乎只要真心誠意地做一件有“氣勢”,有“中國風格”的事,哪怕是生靈塗炭,就值得讚美。

相關事例

到文革就熱鬧了,首先漫畫打頭陣。第一幅具有中國影響的漫畫叫“百醜圖”,連周總理都發了話:“這是一幅反動漫畫,打擊面太寬!”這幅畫中間是劉少奇坐著“敞蓬轎”(也許是“四川滑竿”,總之為了能露出少奇的形象),而周圍抬轎的,鳴鑼開道的,打旗搖扇的,舞槍弄棒的,跑腿跟班的,全是所謂“劉鄧司令部”的乾

文革美術第一幅具有中國影響的漫畫叫“百醜圖”
將,比如鄧小平、彭真、劉瀾濤、楊尚昆,等等,湊夠百人。這幅畫引人注目之處在於每個人都極像而又極醜,一看就知道是誰,足見這位黑畫家的功力。

另一套著名漫畫是文藝界的“百醜圖”,當時的明星大腕如孫道臨、王曉棠白楊秦怡等均難逃畫網,而且同樣是極像而極醜。懂畫的人都知道,畫漫畫的訣竅就在找缺點,然後極力放大。但到了梅蘭芳就“沒手逗”了,梅先生一絲缺點也找不出來,只好把原本的大眼睛無限放大,雙眼皮畫得更雙,嘴巴無限縮小,結果成了現代日本漫畫那種美女,要醜化反倒更漂亮了,真是沒法子可想。那時被畫得最多的自然是劉少奇,少奇的特點好找,大鼻子,小眼睛,暴牙,一頭白毛,一臉壽斑。畫得多了,這幾個特點逐漸變成了象徵符號,只要簡單勾出鼻、眼、牙、毛、斑,就代表少奇了。

那時清華井崗山的小報出了一套長篇連環漫畫,在中國也很有影響,名子好像是《新編西遊記》,把孫悟空改造成勇於造反的英雄(蒯大富化身),白骨精之類妖魔則是走資派王光美化身),唐僧是壓製造反的學校領導,而豬八戒則是保唐僧,保走資派的“保皇派”,經過鬥爭,孫悟空勝利,豬八戒失敗後變成“消遙派”,記得那一段最有趣,說是八戒在學校“文革小組”那兒領了若干散碎銀雨,和中國糧票,扛著九齒釘耙,揣著關防度牒,騰雲駕霧往廣州方向“串連”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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