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00個愛情階梯

6000個愛情階梯

講述了一個發生在20世紀50年代的感人愛情故事。少年愛上了村上的美麗寡婦,為了躲避世俗流言而選擇半夜出走,一走就是一輩子,他們住到了深山老林,養育孩子成長。為了給妻子出行方便,少年修建了6000個階梯,一直修到老去,於是出現了6000個階梯,感動世人。遂有“6000個愛情階梯”的典故。

基本信息

概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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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天梯源於20世紀50年代,20歲的農家少年愛上了大他10歲的“俏寡婦”。
為了躲避世人的流言,為了那份不染塵垢的愛情,他們在一個夜裡,攜手私奔至深山老林。
為讓她出行安全,他一輩子都忙著在懸崖峭壁上鑿石梯通向外界,如今已有6000多級,被稱之為“6000個愛情階梯”。也有稱為“愛情天梯”,“6000級愛情階梯”,“6000級愛情石梯”。
半個世紀來,他們遠離一切現代文明,在與世隔絕的深山裡過著刀耕火種的原始生活,演繹了一出現實版“神鵰俠侶”,和他們相伴的,只有藍天白雲、大山荒坡、古樹野猴……

愛情天梯

重慶西南部邊陲有一座千年古鎮——江津中山鎮,[3]從場鎮再往南30多公里,是數萬畝連綿起伏、人跡罕至的深山,這裡是中山鎮與川、黔的交匯處。
深山中有一座叫半坡頭的高山,山頂海拔1500米,夏天與外界溫差在8度左右,劉國江、徐朝清夫婦就居住在這片深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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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險隊深山驚遇“野人”,“野人”問:“毛主席他老人家身體可還好?”
2001年中秋,重慶渝北區一隊戶外旅行者前往這一帶的原始森林探險,在深山老林里走了兩天兩夜不見一人。這天,探險隊準備攀爬半坡頭,發現竟有條人工修築的石梯通向山頂,石梯上有新鮮的打鑿痕跡,撒有新鮮的泥沙,卻不見人。兩小時後,隊員們來到山頂,四周始終一片寂靜,突然,密林中傳出窸窸窣窣的響聲。
探險隊中一程姓隊員回憶:“我們以為是野獸,嚇得不敢動。”不一會,只見一男一女兩個野人背著柴火從林中鑽出來。“仔細一看,又不像野人,他們都很老了,分明是人的模樣,穿著老式藍布衫。”
得知隊員們來自大城市,二人竟問了句:“毛主席他老人家身體可還好?”看到隊員們拍照的閃光燈,女“野人”嚇得直往男“野人”身後躲:“你那個恁亮,殺人血脈,莫整了。”
探險隊很快知道,兩位老人不是野人,是山下中山鎮高灘村村民,女的叫徐朝清,男的叫劉國江。50年前,19歲的劉國江和比他大10歲的寡婦徐朝清相愛,招來村民閒言碎語。為了那份不染塵垢的愛情,兩人攜手私奔至與世隔絕的深山老林,遠離一切現代文明,過著刀耕火種的原始生活,一住就是半個世紀。為讓愛人出行安全,劉國江在懸崖峭壁上鑿下石梯,一鑿也是半個世紀,共鑿了6000多級。
探險隊將這個美麗的愛情故事帶下山,並給石梯命名為愛情天梯。從此,不斷有人上山探望這對隱居深山半世紀的恩愛夫妻。
桫欏林後6000級愛情天梯帶我們通向白雲深處的“神鵰俠侶”
中山鎮場鎮往四面山方向10多公里處有個叫長樂村的集市,過了這個集市,汽車沿飛龍河畔在山溝里行進20多公里,見不到一個人。
大佛菩薩廟坐落在河邊,到了這裡,任何交通工具都毫無用武之地。廟旁,一座七八米長的獨木橋搭在飛龍河上,河對面便是劉國江、徐朝清夫婦倆居住的半坡頭的山腳,站在山腳望不到山頂,只能見到裊裊升騰的雲霧在山間遊蕩。
我們小心翼翼地跨過這座被當地村民稱為“大木橋”的獨木橋,又進入一個叫羅家溝的山溝。山溝里是成片的桫欏林,林間間或露出褐紅色的岩層,這是屬距今至少六千萬年的丹霞地貌。
艱難行進這條山溝中,身邊的雲霧緩緩流動,生活在侏羅紀時代的桫欏樹,不時伸出枝葉,擋住去路。腳下是鬆軟的枯枝敗葉鋪墊而成的小道,落葉蓬鬆而厚實,顯然行人極少。
穿過桫欏林,眼前就是上山的路,路越來越難走,到後來,需手腳並用才能前進。有的地方是松木搭的橋,走在橋上,頭上腳下全是翻滾的雲海,感覺象在天上行走。大多數石梯都建在懸崖峭壁上,路面不足一尺寬。有幾處幾乎是90度的垂直峭壁,行進時,上面的台階快碰著鼻子。這些石梯硬生生嵌在巨石里,雲霧中,豎直向上延伸至一堆堆淡淡的雲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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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梯右邊是令人望而生畏的萬丈深淵,幸好左邊的峭壁上有鑿出的一個個小坑,可以借力,石梯上面也有鑿子新鑿的痕跡,撒滿防滑的泥沙。同行的中山鎮文化站站長劉棟林說,峭壁上的小坑叫手掰窩,這些都是細心的劉國江弄的。
兩個小時後,終於爬上半坡頭山頂,粗略一數,剛才爬過的石梯竟有6000級之多。回頭望去,剛才那些雲霧已被拋在腳下,眼前一片丹霞流雲,可看到萬頃雲海之上的座座山頭,如臨仙境。
“到了!”劉棟林說。記者正納悶為何四周依舊是古木參天,不見人煙,只有空山鳥語。突然,密林深處傳出一連串狗叫、雞叫。
轉過一道彎,眼前豁然開朗——一片菜地圍著一幢低矮的土牆屋,一道山泉從屋前流過,屋頂上炊煙裊裊。一位老婆婆坐在屋前縫衣服,一位老大爺在地壩砍柴,一隻大黃狗警覺地在屋前轉來轉去,一群雞則悠閒地在菜地散步。若非親眼所見,實在無法想像這樣的深山中居然會有這等人間景象,宛若世外桃源,如詩,如畫。
“小伙子,有客來了!”老婆婆率先發現有外人闖入,愣了一下便招呼老伴迎客。
山里至今沒通電,大白天屋裡也一片漆黑,借著煤油燈,隱約能看見有三間房屋。屋裡只有一些簡單的自製桌椅板凳和木床,粗糙但結實,桌上一本發黃的毛主席語錄特別顯眼。
二人都是滿臉溝壑縱橫,牙齒掉得一顆不剩,穿著洗得發白的“卡基布”(老式藍布衫),裹著厚實的頭巾,頭巾邊顯出幾縷青絲。互相稱呼“小伙子”和“老媽子”時,兩位老人竟有些嗲,恩愛之情溢於言表。
之前就聽說徐朝清年輕時是方圓數里有名的美人,我們不由多看了幾眼:清瘦的臉龐嵌著一雙大大的黑眸,雖然79歲了,但滿臉皺紋和鬆弛的皮膚掩飾不住昔日的風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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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兩位老人交談很困難,他們聽不太懂山外的話,不知道江澤民,不知道鄧小平,不懂什麼叫接觸,不懂什麼叫談戀愛,只知道“兩口子要團結、講情義。”採訪中,文化站的劉棟林不停地翻譯,記者才能聽懂這段曠世情緣。
說起往事,徐朝清一臉羞澀,“笑人得很!我13歲就歡喜(指定親),16歲就交待(指嫁人)了。”她悄悄和她的“小伙子”對望一眼,兩人眼裡儘是柔情。

美麗新娘

1942年6月的一天,當時長樂鄉(現長樂村)高灘村年僅6歲的劉國江正在家門外捉蟋蟀,忽然被一陣嗩吶聲吸引住了,原來,鄰村一位美麗的姑娘嫁到本村大富之家吳家,劉國江和一群小夥伴一路追著花轎來到吳家。
幾天前,他磕斷了門牙。山里習俗,掉了門牙的孩子只要被新娘子在嘴裡摸一下,新牙就會長出來,於是,劉國江比別的孩子更想見到這位新娘子。
在長輩帶領下,小國江低著頭來到轎子前。當一隻蘭花般的手從轎前的布簾邊伸出輕輕放到他的嘴裡時,小國江忍不住一滴口水流了出來。他怕人笑話,緊張的一吸,卻不料緊緊的咬住了新娘子的手。新娘子緊張地用另一隻手揭掀天布簾,小國江仰頭一看,一個仙女般的新娘子正含嗔帶怒盯著自己!轎子走遠了,小國江還站在原地發獃……
“發啥子癲,你長大了也要找個這樣的漂亮媳婦。”一旁的大嫂大媽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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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村里人有時開玩笑問他,以後要找個什麼樣的媳婦,他就會很認真地說:“就要像徐姑姑那樣的人兒!”
這個新娘子就是徐朝清,她從此印在了劉國江心中,但劉國江膽子小,路上碰見也總是低著頭站在路邊,悄悄用眼角餘光看著她走過,自己才敢動步。劉國江就在這樣的偷看中成長為一個帥小伙。他常常偷偷看著徐朝清夫婦恩愛牽手並肩,看著徐朝清家炊煙燻香歡聲笑語,看著徐朝清生漂亮可愛的孩子,一個、一個、又一個……他玉樹臨風的沉著等待著。
“那時候小,沒得那些意思,只覺得她尊貴,我看她一眼就會髒了她。”說起這些事,已69歲的劉國江覺得好笑。

聖女私奔

10年後的一天,徐朝清的丈夫患急性腦膜炎去世,她一下子成了寡婦,獨自帶著4個孩子,最大的9歲,最小的才1歲。
“娃兒恁多,老人不管,我那時苦啊!”回憶起這段往事,徐朝清眼裡有了淚花:“沒得吃的,我就背起娃兒到山上撿火碳子(一種野生菌),煮了給娃兒吃,啥子作料都沒得,3分錢一斤的鹽都買不起。我就編草鞋賣錢,一雙可以賣5分錢。都不曉得啷個過來的……後來全靠小伙子。”
這一切,適年16歲的劉國江都看在眼裡,可他只能幹著急。他想幫她,但怕被拒絕,又怕被人笑話,再說,他也不知從何幫起。
一個傍晚,徐朝清背著最小的孩子到村東的飛龍河去打水,不小心掉進河裡。劉國江家就在河邊,他聞訊趕到,跳進河裡把他們母子救起來,這也是他第一次正眼看徐朝清。
劉國江把他們送到家裡,看著虛弱的徐朝清和可憐巴巴的4個孩子,劉國江想給他們弄點吃的,揭開水缸時卻沒有一滴水。他摸著黑擔了水回來,給他們熬了鍋稀飯。看著忙碌的劉國江,感激的淚水溢滿徐朝清眼眶。
從此,劉國江常常主動上門幫徐朝清做些體力活:擔水劈柴、鋤草種地、照應家務。
一晃過了3年,兩人都在對方的眼神中讀出了些別樣的東西。閒話很快傳遍整個村子,不斷有年輕姑娘找到劉國江,叫他別為了個寡婦耽擱自己的終身大事。吳家婆婆更是不高興,常常指桑罵槐,甚至直接叫劉國江以後不要進她家門。
1956年8月的一天,劉國江在街上碰到徐朝清,他上前搭話,徐朝清卻說了句:“寡婦門前是非多,你年紀也不小了,以後少到我這兒來。”就走了。
聽了這話,劉國江站在街上,仰頭望天,突然淚流滿面。當天晚上,他偷偷摸摸地進了徐朝清家門,明確地告訴她:“我要娶你。”徐朝清哭了,望著眼前這個比自己小10歲的的漢子,再望望自己4個孩子,她痛苦地搖了搖頭。劉國江急了,他一把抱住她,激動地說:“我說的都是真的!”他們哭泣著相擁在一起。
第二一早,村里人發現徐朝清和她4個孩子不見了,一同消失的,還有劉國江。
“第二天傍晚,我們就到了這裡,這個地方我以前打柴來過,知道有兩間沒人住的茅草屋。”說起當時的勇氣,劉國江至今有些得意。
高灘村里一名叫鄒家明的長者告訴我們:“恁多年了,沒人說啥子了。當年別人說三道四,他們就不曉得跑到哪去了,前幾年才聽說在半坡頭上,那山恁高,又有老虎,我都沒去過。”

大山育子

從此,和劉國江、徐朝清相伴的,就只有孩子及藍天白雲、大山荒坡、古樹野猴,但沒有閒言碎語。
帶去的糧食很快就用完了,劉國江就到河裡去捕魚,徐朝清則到山坡邊去挖野菜。他們在山林里採摘野核桃、野棗,把木漿樹葉摘下曬乾,然後磨成麵粉,在沒有糧食時備荒。一天,劉國江在樹上發現了一個蜂窩,他受了啟發,開始自己養蜜蜂,釀蜂蜜賣錢,一直到現在。
他們還在房前屋後挖了幾塊菜園,分別種上了土豆、紅薯、玉米。可一天夜裡,一群猴子將即將成熟的玉米偷了個精光。
1957年6月,一場暴雨將他們居住的茅草屋屋頂衝垮,劉國江只得牽著徐朝清和孩子來到山樑上最高的一個岩洞,那兒成了他們臨時的家。洪水漲了兩天兩夜,一六家6口就在崖洞裡挨了兩天兩夜。
最讓他們恐懼的不是狂風暴雨,而是山裡的野獸。“很多個晚上我都聽到老虎在叫,聲音好大,地都在抖。”說起老虎,徐朝清至今仍一臉懼色。那晚,她在岩洞裡哭著對丈夫說:“我好想有間瓦房住”。
劉國江什麼也沒說,第二天一早,他就帶著全家到兩公里外的山坳里背泥巴燒瓦。一家人背泥巴背了一年,劉國江用石頭砌了個窯子自己燒,又燒了一年,才燒齊所需的瓦。
“這些瓦就是那時燒的。”劉國江指著屋頂的瓦得意地說。我們還在地壩上發現一個用竹子做的竹夾,一打就發出巨大的“啪啪”聲,這是攆猴子用的。“這幾年沒聽到老虎叫了,可常有猴子來偷糧食,昨天還來了只老鷹,把一個正在生蛋的母雞叼走了。我不敢打,聽說打了要遭槍斃。”
“從山下帶來的最小一個孩子5歲時掉進糞坑死了,我們後來又生了4個孩子,都是‘小伙子’接的生。1963年生老三劉明生時,我吃掉了家裡最後兩個雞蛋。第二天,我趁他出去打野兔,悄悄上山挖野菜,他回來嚇慘了。”用大山裡的野菜和獸肉,徐朝清和劉國江將7個孩子拉扯成人,現在曾孫都有了。
半個世紀來,他們並不是完全與世隔絕,他們有時也會下山,走4個多小時到最近的長樂集市買豬仔、買修路用的鐵釺、送孩子們出山念書、結婚……但每次出山,他們都儘量避免與外人接觸。待孩子們都在山外成了家,二老更是少於下山,需要什麼,兒子會給他們捎上山來。

為愛築路

半坡頭在高灘村背後的深山中,和村上原本只有一條荊棘叢生的小路相連,當年他們就是由這條路上的山。
怕老伴出行摔跟斗,劉國江從上山那年起,便開始在崎嶇的山崖和千年古藤間一鑿一鑿地開造他們的愛情天梯。
每到農閒,劉國江就拿著鐵釺榔頭、帶著幾個煮熟的洋芋一早出門。先在頑石上打洞,然後站上去,在絕壁上用泥土、木頭或石板築階梯。餓了,啃幾個洋芋;渴了,喝幾口山泉。
現在劉國江已經由小伙子變成了老頭子,鐵釺鑿爛20多根,雖然老伴自上山後就沒出去過幾次,現在下山的時候更是越來越少,但他仍在青山白雲間執著地鑿著,一鑿就是半個世紀。
我突然感到,古往今來文人墨客對愛情的詮釋,在這條愛情天梯前,顯得那么蒼白與空洞。
“我心疼,可他總是說,路修好了,我出山就方便了。其實,我一輩子也沒出山幾次。”摸著老伴手上的老繭,徐朝清眼裡流出了淚水。
“我還能動!”劉國江伸手為老伴擦去淚水。兩人旁若無人地互相心疼著,沉浸在他們的二人世界裡,似乎忘了有外人在場。
“家務事怎么分工?”記者極不情願打斷他們。“我不會讓她乾重活,她年紀比我大,洗腳水都是我給她打。”劉國江說。
“我們兩個一天也分不開。”徐朝清說,50年來,劉國江從來沒將她一人留在家裡過夜。他們從沒到過江津縣城,就算中山鎮,劉國江也只去過幾次。
不管誰有事出山,另一個準會在天黑前來到山下的獨木橋等候,等心愛的人一起爬上愛情天梯回家——橋那頭便是凡人的世界,他們沒事從不過橋。
坐了一會,徐朝清非要請我們吃飯,說才殺了過年豬。酒菜很快弄好,但家裡只有兩個酒杯,我們便用碟子裝酒祝二老。酒過三旬,劉國江突發興致要唱山歌。“年輕時經常唱,現在老了,沒事也和老媽子在家吼兩句。”
黃腔白調,徐朝清和劉國江開始合唱《十七望郎》:
初一早起噻去望郎
我郎得病睡牙床
衣兜兜米去望郎
左手牽郎郎不應
右手牽郎郎不嘗
我又問郎想哪樣吃
郎答應:百般美味都不想
只想握手到天亮
初二說噻去望郎
……

百年求合

50年前,他們因為閒言碎語上山,半個世紀過去了,當年的閒話早已煙消雲散,但二老仍不願下山。
他們的女兒們早已嫁出大山,兒子們也出山當了倒插門女婿。因為兒女在山外,老兩口近年來與外界接觸多了些,但他們仍不喜歡外面的世界。住在山腳下的三兒劉明生有空就會上山幫父母乾點力氣活。“我多次讓他們下山住,可他們說習慣了山上的生活。”
“她年紀大點,我能照顧她多久就多久。”劉國江說,他們二人約好,誰先走了,另一個就將其葬在山上,然後下山和兒子住,死後要運上山和老伴合葬。“娃兒都大了,除了老伴,我們沒得啥放不下的,死了能一起葬在這山上就行。”
2007年12月7日凌晨3時許,劉國江像往常一樣起床去地里看莊稼,回到家剛坐下,突然栽倒,悄然謝世。“劉三(指三兒子劉明生),快來,你老漢不行了!”黑暗中,徐朝清衝到半坡山頂,也是“愛情天梯”最頂端,對著山下悽厲地喊。喊叫半天沒人答應,她拿起電筒,在夜雨中衝下山去。半個世紀以來,這是徐朝清第一次走完這6000級天梯。雨夜裡,濕滑的天梯上,徐朝清一次次摔倒,一次次爬起來……5時許,她終於擂開兒子的房門,這時她蓬頭垢面,渾身傷痕累累。
劉國江老人去世後,徐朝清老人被三兒子接到山下。
7、建一個愛情博物館
“我們要為他們的‘愛情天梯’[5]建一個愛情博物館,派專人看護。”“愛情天梯”所在地的重慶江津中山鎮黨委書記程縱挺說,他們將讓6000級愛情天梯維持原樣,並修建防護欄。劉國江和徐朝清居住了半個世紀的小屋就是愛情博物館,也將保持原樣。博物館裡,將陳列著見證這對絕世戀人的所有物品,包括劉國江用過打鑿“愛情天梯”的鋼釺、鐵錘、用了半個世紀的煤油燈、發黃的毛主席語錄、報紙關於“愛情天梯”的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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