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逝的歲月

《飄逝的歲月》作者:張一弓,出版社:長江文藝出版社,這是一部紀實散文集。作者以細膩的筆觸真實的情感記述了在異國他鄉的奇特感受;謳歌和懷念那飄逝的歲月;探究和尋訪成功者的內心世界。在這些作品中深印著作者人生的足跡,具有豐厚的人文氣息。總之,我很羨慕我們的女同胞有了這個組織,而至今我們還沒有一個男子聯合會,那些老婆的男人沒有地方訴苦。所以,我很想以加這個婦女聯合會,但是她們不要我。

基本信息

基本信息

作者:張一弓 著

ISBN:10位[7535421946] 13位[9787535421944]

出版社長江文藝出版社

出版日期:2001-5-1

定價:¥18.00 元

內容提要

這是一部紀實散文集。作者以細膩的筆觸真實的情感記述了在異國他鄉的奇特感受;謳歌和懷念那飄逝的歲月;探究和尋訪成功者的內心世界。在這些作品中深印著作者人生的足跡,具有豐厚的人文氣息。

編輯推薦

總之,我很羨慕我們的女同胞有了這個組織,而至今我們還沒有一個男子聯合會,那些老婆的男人沒有地方訴苦。所以,我很想以加這個婦女聯合會,但是她們不要我。

作者簡介

張一弓,1935年出生,曾長期從事新聞工作。1956年開始發表小說。新時期以來,他的《犯人李銅鐘的入事》、《張鐵匠的羅曼史》《春妞兒和她的小嘎斯》獲全國一、二、三屆優秀中篇小說獎,《黑娃照像》獲全國優秀短篇小說獎。《流淚的紅蠟燭》等八部小說被改編成電影電視。收下此集的《他的懸崖上飛盪》、《維也納的風》分獲《莽原》、《廣州文藝》優秀作品獎。《神秘的腳印》獲“金盾”優秀作品獎。曾任河南省作家協會主席,現任中國作家協會全國委員會委員、河南省作家協會名譽主席。

目錄

第一輯 域外紀事

我愛荷華的時候

難忘的雞尾灑會

露易絲,你有哪裡/

我當了一次廚師的藝術感悟

遭遇美國警察

維也納的風

尋找莫扎特

高雅的先令

“步行街頭”的音樂家

豪客飯店的中國人

中國大包子

裸泳

電車上的特別案件

找不到的小“拉蒙”

你好,葉塞尼亞

失落的小夜曲

苦味的“德蓋拉”

金字塔之夢

瑪雅文化之謎

玉米的神話

“玫瑰區”的夜風

壁畫上的燃燒

薩諾巴依

沉重的中國魂

從一台粉碎機開始

差帕亞的“烏托邦”

“選美”

童工出身的總裁

天生我材必有用

第二輯 人物寫真

他有縣崖上飛盪

丈夫犧牲以後

一個中國農村對美國的體驗

神秘的腳印

第三輯 歲月悠悠

小鎮戲台上

那棵老槐樹

單年的逃亡

打腰鼓去

杜校長送我遠行

屬於五十年代的懷念

邂逅

東北的歌兒

扮演的新郎

時髦的折騰(三篇)

書摘

書摘

我在愛荷華參加的第一個聚會,是愛荷華銀行老闆為參加“國際寫作計畫”的各國作家舉辦的雞尾酒會。愛荷華各界名流都出席了這次聚會。按照西方的習慣,沒有準備桌椅,只有兩個臨時設定的酒吧檯,上面擺著五顏六色的甜酒和苦味酒;還有一條長桌,擺滿了精緻的甜點心。簡單的儀式過後,你自己隨便去酒吧檯上要酒喝,隨便往你的盤子裡夾你愛吃的甜點心,隨便舉著酒杯在燈光柔和的大廳里四處遊蕩,隨便與你感興趣的任何一個男士或女士進行交談。感謝翻譯C先生,他幫助我與愛荷華的知名人士進行了十分愉快、也常常使我感到有些艱苦的對話。

我剛剛去酒吧檯上要了一杯名叫斯卡契的酒,一位七十多歲的老人就向我走過來。

“請問,你是從中國大陸來的作家嗎?”他彬彬有禮地問。

“是的,感謝你能從這么多的作家中把我認出來。”我說。

“我是一個地質學家,去過中國。”

“哪一年去的?”

“一九四五年,是從印度飛到昆明的。”

“那么,你是從陳納德將軍開闢的‘空中走廊’飛過去的嗎?”

“啊,你知道陳納德將軍?知道那個‘空中走廊’!”他由於驚訝而睜大了眼睛。

“是的,不僅我知道,中國人都不會忘記。陳納德將軍和他的‘飛虎隊’開闢了那個舉世聞名的‘空中走廊’,為幫助中國人民抗擊日本侵略者作出了巨大貢獻。”

“你們真的這樣認為嗎?”

“真的!最近我還在我們的報紙上,看到了紀念陳納德和‘飛虎隊’的文章。”

“會是這樣的嗎廠老人露出百思不解的神情。

“為什麼不會這樣呢?”

“‘飛虎隊’是在幫助蔣介石呀!”

“不,反擊日本侵略者是對全體中國人民的幫助。”

“我真是太高興了!”老人向我眨了眨眼,“我就是當年‘飛虎隊’的隊員。”

老人與我緊緊握手,又拉著我去到酒吧檯,斟酒,碰杯,一飲而盡。

“歡迎你再去看看中國。”

“是的,我要去的,我很想念中國。”

剛剛結束了與這位老人的談話,又走來一位五十多歲的“老大媽”。我所以感到她是一位“老大媽”,因為她穿著一件好像是上個世紀歐洲農婦的“節日盛裝”——繡了花邊的棉織連衣裙,沒有金銀首飾和珠光寶氣,體態有些發福而邁著一溜兒小跑的碎步,好像從田野上刮過來一陣活潑潑的小風,帶來了天然、清新的氣息。

“聽說你是寫農民的作家,你是農民嗎?”她直截了當地問我。

“不是,但我在農村生活過很長時間,結識了很多農民朋友。我愛他們。”

“太好了!我是農民,我為我們美國的農民而驕傲。”

“我也為中國的農民而驕傲,他們養活了十億人呢!”

“但是,”她掩飾不住某種程度的輕蔑,“中國農民用的是鐮刀,而美國農業很早以前就實現工業化了。”

“中國有不少地方的農民也在使用播種機和收割機。”

“我的玉米從播種到人倉都是由機器完成的,那是一種完全的工業化。”

“那么,我真想去看看,你們的雞蛋是不是用機器製造的。”

她哈哈大笑,聲震大廳,惹得大家都扭過頭來。

“請你去看看我的養雞場好了,還有蘋果園,你喜不喜歡吃美國的蘋果?”

“非常喜歡,不止是個兒大,還紅得徹底,紅得發亮。因此我常常懷疑,美國蘋果的最後一道工序,是不是由油漆匠完成的?”

她再次大笑,說:“是的是的,我會教給你的。”

這時,我發現大廳中央有幾位女士望著我交頭接耳。C先生告訴我:“她們是女權主義者,很愛給人出難題。”

我剛剛向她們打了招呼,其中一位女士就用一雙鷹眼盯住我了。

“我曾去你們中國大陸訪問,是一個婦女組織接待的。但是我聽說,這個組織僅僅是為了接待我們才臨時湊起來的,我們一離開,這個組織也就不存在了。這是怎么一回事?”

怪事!我請她說明這個婦女組織的準確名稱,不知是她記不清了,還是翻譯沒找好對應詞,我聽到的是一個稀奇古怪的名字,是婦女再加上幼兒又加上福利什麼的一個組織。

“請你把這個婦女組織的名稱說準確一些?”

“總之,你們說它是中國婦女界最有權威的組織。”

“請你想一想,是不是中國婦女聯合會?”

她十分有力地點一下頭,“是的,是這個名字。”

“這個組織不僅存在,它還挺厲害呢!中國婦女聯合會下邊,各省、各市、各縣一直到鄉村,都有這個組織。我們中國的婦女都說它是‘娘家媽’哩!”

“‘娘家媽’?”幾位女士直直地望著我,“‘娘家媽’是什麼意思?”

“在中國,‘娘家媽’最心疼女兒,是專門保護女兒的。”

“除了‘娘家媽’以外,還有什麼別的媽媽?”

“也可以把丈夫的媽媽稱為媽媽。當然,一般來說,還是‘娘家媽’更心疼女兒。”

幾位女士比較審慎地點頭,表示一定程度的認可。但那位長著鷹眼的女士仍然盯著我。

“婦女聯合會真的這么好?”

“總之,我很羨慕我們的女同胞有了這個組織。而至今我們還沒有一個男子聯合會,那些怕老婆的男人沒有地方訴苦。所以,我很想參加這個婦女聯合會,但是她們不要我。”

C先生翻譯這番話時,她們聽得很用心、好像也很開心,最後是齊聲大笑。那位女士的鷹眼也終於活潑潑地眨動了幾下,撂下一句話:“你繼續爭取吧!”又領著那幾位女士找別的作家出什麼難題去了。

我在維也納的第一個早晨醒來的第一個感覺是,這裡太寂靜了。那天是星期日,整個城市卻聽不到一點兒聲音,好像發生了什麼令人不安的事情。我從“AKH”公寓大樓台階上走下來,穿過拉扎萊特小街,去到一個十字路口,一路上每一家商店都緊閉著門。大街小巷靜悄悄的,很少看見過往行人;偶爾駛過的汽車也是靜悄悄的,聽不到鳴笛的聲音;汽車捲起的一溜兒小風也是靜悄悄的,看不到油煙和灰塵。只有一群體型健美的金髮姑娘,穿著“比基尼”泳裝,在街頭巨幅廣告上嬉鬧著,跑過來告訴我,維也納沒有發生任何使人不安的事情。

我開始無所憂慮地漫步街頭,看見一個年輕人正往路旁自動售煙機里塞了硬幣,接著就有一包香菸從機器里掉下來。我們互相瞥了一眼,都愣了一下,原來我們都是黃皮膚、黑眼睛。我可以從他的神情氣質里認定,他是來自中國大陸的中國人。我們都停下腳步,向對方送去了友好的微笑。

“請問,您是不是來自中國大陸?”我用中文問他。

“我從浙江來。”他用帶著江浙口音的國語回答。

互相通報了姓名,我就冒失地叫他小趙。小趙說,他在一家中國餐館當招待,正要去餐館上班。他還特意說明,在星期六、星期天,再加上奧地利一年三十多個傳統節日裡,本地餐館全放假,只有中國餐館營業。

小趙所在的餐館叫“豪客飯店”。這是一座古老的建築物,看起來敦實而沉重,坐落在努斯道費爾大街的拐角處。小趙從飯店裡抱出來一頭威風凜凜的“大獅子”,向門外一放,發出了空洞的響聲,原來是一頭“模壓”出來的塑膠獅子。後來我發現,這樣的塑膠獅子和一進門就衝著你舉臂大笑、鼓著滾圓肚皮以表示其營養豐富、笑口常開的陶瓷彌勒佛,是維也納許多中國餐館的藝術標誌。

“我剛才從窗子裡看見您走過去,就一眼看出您是中國人。”來自北京的女招待小李說著北京韻味兒的國語,為我斟上了來自廣東的紅茶。看來,中國人一旦到了外國,對於中國的感覺都變得格外敏銳了。小李又誇我氣色好,在餐館打工的中國人都會羨慕這樣的好氣色。她說,我們每天上午十一點開始營業,十點以前必須趕到飯店作準備;晚上十一點打烊,打掃了衛生才下班,回家睡覺就到半夜12點以後了;一覺醒來,又到了上班的時候。所以,她說她想念中國的太陽。

那一天維也納是陰天,看不見太陽。但我看得出,這位北京姑娘和那位站酒吧櫃的上海男青年小汪,都表現著病態的蒼白。廚師蔡師傅臉上,留下了油煙燻出的焦黃。他的妻子陳女士,也是站酒吧櫃的,臉色屬於蠟黃型。只有我首先結識的小趙,膚色黧黑,紅光滿面,是一種健康的顏色。但是小李說,這是過去的中國太陽送給他的。

我在維也納逗留的日子裡,時常去豪客飯店作客。這裡的老闆和雇員都是中國人。除了與林老闆只見了一面,我與這裡的廚師、招待、採買、管賬的,都成了朋友。

趙來自浙江農村,因此,他時常懷念家鄉的紅薯。他說他們家鄉的紅薯是很好吃的,他本來打算在家鄉種一輩子紅薯,他的表哥、也就是豪客飯店的老闆,卻給他辦理了來奧地利的簽證,他只好丟下家鄉的紅薯,來掙奧地利的先令。我發現,他對同胞和同胞的先令採取了區別對待的態度。那天中午,我在豪客飯店宴請奧地利漢學博士瑪格麗特小姐,點了四菜一湯、一份揚州炒飯,可能因為要了一個中上檔次的“芙蓉雞片”、一個高檔的“燒龍蝦”,餐費加上百分之十五的小費,總計五百八十先令,這等於一個維也納人十多天的一伙食費。小李姑娘感到過意不去,連說:“小費免了。”小趙卻緊繃著臉,露出不可通融的表情。我連忙謝過了小李的好意並留下了略高於百分之十五的小費。小趙才向我送來一個中國同胞的微笑。我們從此也成了朋友。

小趙毫不留情地收下小費的次日,就向我表示哥們兒義氣,說他一定要開車送我去莫扎特的家鄉薩爾茨堡參觀。並說老闆(他總是這樣稱呼他的表哥)不在時,他和小李就會達成秘密協定,一人頂兩人的班,抽出一個人外出遊玩,老闆不會知道的。小李姑娘卻勸我千萬別坐他開的小汽車,說他有點兒像咱們中國農村剛剛有了汽車的“個體戶”,開車技術是“半瓶醋”,卻敢於和任何世界級賽車冠軍賽跑。他曾經偷開老闆的“賓士”去薩爾茨堡,在高速公路上爭強好勝,跟一個奧地利小伙子你追我趕,只聽得“轟隆隆”一聲巨響,他的車一頭撞在橋頭上,又打了個跟頭栽下去。不多時,從摔癟了的汽車裡爬出一個人來,卻沒有傷著一根毫毛,回來後洗了個熱水澡,照樣托著盤子為顧客提供微笑。小李說,他所以化險為夷,是沒有忘了套上安全帶的功勞。

小趙笑眯眯地聽著小李的敘說,好像是聽著一個與自己無關的英雄故事。我對小趙處變不驚的卓越表現油然而生敬意,我說我願意坐上他的汽車,陪他玩命兒。但我要去薩爾茨堡參觀時,他卻膽怯地告訴我,他去不成了,因為老闆回來了,雖然是他的表哥,他也不敢輕舉妄動。那幾天正下連陰雨,他為了表示未能實現諾言的歉意,特意給我拿來了一把雨傘。雨傘的彈簧支撐壞了,中國農民勤儉持家的優良傳統使他捨不得扔掉這把破傘。傘蓋撐不起來,他又稍微發揮一下中國農民因陋就簡的創造性才能,遞給我一盒火柴說,撐傘時只要別上一根而不是兩根火柴,就可以代替彈簧支撐的作用。他為我作了示範,果然撐起了傘蓋。我就隨身帶著這把雨傘,還帶著他送給我的一盒火柴,開始了薩爾茨堡之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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