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通線路
路線一:漢莊——蒲縹——潞江——芒寬,游漢莊古城景區、梁金山故居、潞江自然生態民族文化旅遊區、高黎貢生態旅遊區;
路線二:城區——金雞——板橋——水寨,游太保山省級森林公園、金雞革命老區、板橋古鎮、光尊寺、北廟湖、龍王潭水景園、霽虹橋·蘭津渡·摩崖石刻景區。
歷史淵源
青華海的今生
“青華海”作為歷史上永昌——保山外八景之一,作為哀牢古湖遺址和新城區腹心部位的風景點,因其生態基底良好,水源豐富,荷塘眾多,具有恢復建設的基礎條件,被納入了市、區兩級的決策中,決定以此為基礎重現“哀牢古湖”意境,構築“山水田城”城市和城市中央濱湖公園,打造“城市綠肺”核心生態地標;繼承和弘揚傳統文化,留住鄉愁,打造人文景觀地標;西與太保山文化景區相呼應,東與哀牢山旅遊區相銜接,建構望得見山,看得見水,融城市、生態、傳統文化於一體的整體格局。
青華海規劃面積9000畝,西湖水域南部建有以永昌閣為主體建築的永子棋院,是集保山歷史文化元素為一體的地標式建築之一,將成為集休閒、觀賞和體育競技為一體的綜合性園區。東湖銜接西湖功能,是屬康體休閒、文化展貿、生態園區。濕地公園將恢復哀牢古湖蘆盪風情和濕塘綠洲意境,集生態、科普、垂釣與野營拓展為一體。荷塘觀光園集濕地村落、荷塘遊覽、田園觀光和手工藝品展貿於一體。“哀牢部落”文化村挖掘哀牢農耕、民俗、技藝等文化內涵,衍生其農產品、特色農具、土特產、美食、茶館酒肆、民俗演繹等業態。
青華海的前世
青華海位於保山壩子中部、保山新城區“十”字景軸線的核心節點部位。它是遠古時代哀牢古湖演變的孑遺部分。
民間歷稱東海子。明嘉靖年間,一代文豪楊慎被流放永昌(保山)數十年,與保山鄉賢名士常游此海,有感於哀牢國君王肇基於海東哀牢山及海西九隆山區域的歷史淵源,以極其典雅並極具歷史韻味的“青華”二字命名,取“東極青華大地,上帝之長子”之意(《宋史·方技傳下·林靈素》載:“神霄玉清王者,上帝之長子……其帝號青華帝君者,主東方,攝領之”,亦省稱“青華”“青華君”)。其後在明代《讀史方輿紀要》《景泰圖經志書》、清《一統志》《道光雲南志鈔》《永昌府志》和民國《保山縣誌稿》等史志和水月寺碑文中,統稱青華海。又因“此海介在自北而來直貫其中的東河(堤岸)兩邊,遂分東西二部,東河之西曰青華西海,東河之東曰青華東海”。
考古、地質等史料表明,在四五千年前的遠古時代,整個保山壩子湖水浩茫,碧波蕩漾,魚群肥美,螺蚌群生,湖外群山是莽莽蒼蒼的原始森林,山野疊翠,眾獸出沒,禽鳥競飛,哀牢居民分散居住在山腰若干台地之上。隨著古湖出口(壩子東南魚洞寺等地)的切割,湖水下降,山麓出露,黃龍山麓出現了哀牢國時代(戰國至西漢)的墓葬和青銅器,西漢時在金雞古城坡建立了不韋縣政府。湖水再降至東漢、三國,南漢莊、白塔村等地帶露出水面,在兩地建造了永昌郡城和一些墓葬。再降至唐、宋,時人在太保山下建起永昌府城,並在壩子西、北、東山下部建起了一批佛教寺院。到了元代,河圖陶官屯等低坡地帶已埋下大批火葬墓。但直至元末明初湖面仍很廣闊,明初駐保山的朝廷高官毛鉉在《金雞觀稼》詩中說:“欲登哀牢山,先過金雞村”,說明當時要從保山城步行去哀牢山,中間隔著汪洋恣肆的古湖,必須出北城門到板橋再經金雞村,方能到達,湖面北達板橋以南,南達漢莊楊官屯一帶。其後湖水加速下降,到明代中前期,湖面最長近30華里,寬一、二十華里,東河縱貫其中,嘉靖年間已分青華東海、青華西海。清康熙年間青華海已“在城東十里”,但仍“廣(寬)十餘里”。民國年間湖面收縮為:青華東海東瀕青陽村、三田壩,西瀕東河東岸,南瀕小官廟,北瀕東海子村;青華西海東瀕打漁村和東河西岸,西瀕紅花村,南瀕下馬村(今幸美村),北瀕枯樹莊(曾改稱新生村);周邊沼澤廣布。
明清以來的史志、詩文、口傳材料一致證明,五、六百年來,青華海既是如詩如畫的風景名勝,又是保山水產資源頗為豐富的主要漁場和優質藕粉產地。史籍記其 “有江村水國,白萍紅蓼之美景”。清嘉慶十九年(1814)保山知縣、保山籍舉人水其沂所撰青華海邊水月寺玉皇閣碑記,說玉皇閣“布置嚴整,局勢恢弘”,“登斯閣也……遙見碧水青華,萍天葦地,西橫太保,東峙哀牢,皆有環拱捍禦之狀,況呼三春楊柳,九夏芙蓉,四圍香稻,煙景變幻,氣象萬千。消遣者釣月於斯,揚翰者題詠於斯,即流寓游官者亦無不攬勝於斯,豈非洋洋巨觀也哉”。但現存記寫青華海歷代風光景色的文字大多為詩歌,我們可從歷代詩歌中回望青華海。
毛鉉《金齒八景》中的《漁村釣月》一詩,記寫的是元明之交的月夜情境:“皎皎山吐月,沄沄水增波。水落月在天,天影相盪摩。借問持竿人,夜涼魚反多。零露灑青箬,輕風吹綠蓑。歸來夜將半,飲酒且復歌。即此以為樂,平生能幾何!”在潔白明亮的月光下,雖然水波起起伏伏,但是水清如鏡,天影在水中摩挲搖盪。露滴灑落在漁人的竹葉帽上,輕風把漁人的蓑衣都吹綠了。毛鉉手提湖魚步行三、四公里回到城中住所時,已近半夜,但他還又是喝酒又是唱歌,青華海游釣是他非常歡暢的賞心樂事。
過了近兩百年的明嘉靖年間,楊慎用村寨名連綴成《保山村名歌謠》,其中的“柳巷紅花瞧畫眉,下馬河圖看打漁”兩句用了青華海周邊的六個村名,從北到南都能看到人們在打漁。楊慎摯友、保山一代名士張含留下了兩首青華海詩。
一首是《泛湖》:“東村村外有東湖,湖上青山列畫圖。沙鴇低飛田鶴遠,霜葭齊發渚蓮枯。木蘭沖鷺驚驕浴,屬玉銜魚飼弱雛,自笑墮顛還放浪,風流江漢在吾徒”。此次泛遊,時在荷花已經開過、湖沼河岸的蘆葦正在生髮之際,碧水青山依然美景如畫。低飛的是黑斑雁,遠處有田鶴翱翔,木蘭樹叢中驚起的鷺鷥飛得忽上忽下,毛色黑里透紅、長頸赤目的鸑鷥(屬玉,水鳥)口銜魚兒在給小鳥餵食……文人雅士們無所拘礙地放懷暢遊于山光水色中。另一首是《有客約游東湖不果出》:“聞說湖東湖水清,荷花荷葉滿湖生。即教閉戶從花盡,莫遣看花不盡情”。這是荷花盛開的夏天,“有客約游”他立即閉門上路,但未能盡情未興,“不果”而歸,深感憾然和惋惜。
又過了一百年左右,江蘇名士施武於明崇禎年間來在保山,寫下了《東湖荷花》一詩:“永昌萬山中,萬派流清泚。七月荷花開,山城明鏡里”。荷花盛開的雨季,不僅青華海水仍清如明鏡,保山所有的溪、河、池水都是清澈潔淨的。
之後兩百多年的清光緒中前期,主講永保書院、被稱“士林矜式”的保山朱紫街舉人萬允廉,和保山的秀才、舉人、進士們常游青華海。他的《七絕四章》之二:“蓮香深處盪輕舟,酒興詩情滿載游。我是客人花是主,要從花里賦新秋”。《又雜詠七絕四章》:“鞭絲帽影賦東遊,兩岸垂陽醒醉眸。看到前川紅不了,騷人爭上採蓮舟。平川都是種蓮花,十里香風萬道霞。應有飛仙臨酒客,好從深處泛仙槎。高吟宛在水中央,襟袖風回遍惹香。最是兒童不解事,要從花底捉鴛鴦。誰從水面起樓台,雲影天光妙境開。俗氣一絲飛不到,群仙真箇上蓬萊”。新秋時節,文人雅士們來到湖畔,看到彩霞映照之下的湖面紅荷盛開,綠葉翠蓋,香風拂面,岸邊楊柳婆娑,爭相登上遊船,漸入荷花深處,滿船酒香詩情,競相吟詠高歌,他們的心境猶如登上蓬萊仙境、不染一絲俗氣的神仙。到了桂花飄香的中秋節前後,萬允廉偕同舉人李承北、進士韋履潔、秀才李農山兄弟到三家村水雲寺,游賞青華海,“濂浦(韋履潔)以詩記勝,余作此以和之”曰:“綠楊堤上走親驄,笑我書生意欲東。菱葉翠牽桃葉渡,稻花香逐藕花風。喚來船小憐波淺,話到農貧祝歲豐。隱隱樓台浮出水,眾仙齊上廣寒宮。憑臨即此是瀛洲,雲水光中用跡留。竹葉翠低遮午日,桂花香滿報新秋。幾年積愫初登岸,千里欲窮更上樓。一棹夕陽歸去也,此心浩蕩寄輕鷗”。他們騎馬走過綠楊堤岸,眼見雲水波光中菱角翠葉牽著低垂的桃枝影子,荷花香味交合稻花香味。他們召喚來了小船,在船上一路觀賞景色,談說農家生活,行近當時浮出水面的水月寺樓台。水月寺有名聯“水色空明涵萬象,月光朗澈照渚天”。大殿玉皇閣高大宏偉,飛閣流丹,是遊人喜歡聚集觀賞和瞻仰膜拜的地方。他們當即再上閣樓,觀賞山川景色。
萬允廉的另一首詩《輕舟一葉盪荷叢》,記寫了他乘坐輕舟,穿過青華東海十里荷叢,來到三面臨海的枯樹莊水蓮寺,橘叟向他講述了當地圍棋往事,他和住持楊翁下圍棋,一直下到斜陽西下,倒影上窗,彼此樂笑不已。這首記述青華海區民間圍棋活動的古詩,對“永子”研究頗有歷史文化價值。詩文如下:輕舟一葉盪荷叢,十里香花十里風。橘叟圍棋傳往事,我今相遇水蓮中。斜陽倒影上窗欞,一局殘棋最有情。笑我幾番呼負負,此番不讓老仙贏。
另一位光緒年間主講永保書院的保山城東門街舉人顧文熙,在他的十二首《永昌竹枝詞》第四首中寫到青華海:“城東六月正採蓮,並蒂雙雙鴛鴦眠。鴛鴦驚入碧天去,惆悵鴛鴦湖兩邊”。採蓮活動驚飛了荷花叢中的鴛鴦,鴛鴦被分割在湖的兩邊,十分惆悵,作者借水鳥寫遊人情愫。萬允廉《竹枝詞》也多次寫到青華海鴛鴦,如:“新紅花下睡鴛鴦,好夢迷離遍體香……漁篙莫漫來花里,鴛鴦初酣最可憐”。青華海古詩屢次寫到鴛鴦,表明鴛鴦有一定的數量。顧文熙的另兩首《竹枝詞》和一首《打魚釣侶》詩,寫的都是漁事。
民國年間,曾任嵩明、祿豐縣長的保山城太和街人李景泰先生有《雨後晚步打魚村看荷》詩:“晚景芳村好,荷花遇雨鮮。紅妝增裊裊,翠蓋濕田田。柳拂堤邊影,波搖鏡里天。漁歌聲乍起,舟掠夕陽煙”。詩中的青華海芳村柳岸,波光水影,綠色的荷葉汪盛茂密,雨後鮮美的荷花有如艷麗的少女,在微風中朵朵搖曳,遊船輕快地拂過夕陽煙水,收工的漁人放聲歌唱,乘船遊客彈奏的樂曲《漁歌》也時而蕩漾湖面。
滇西抗戰結束後的二十世紀四、五十年代,青華海依然煙波蕩蕩,碧水悠悠,碧葉連天,紅荷綻放,荷香四溢,水鳥浮游,遊人或獨泛小舟(保山人稱黃瓜船),或三五成群,穿梭於綠葉紅花之中,有的飲酒作詩,有的操琴高歌,流連忘返,並有漁民唱晚的悠揚歌聲。
青華海漁事的最早記錄當屬毛鉉外八景詩,記述了元明之交的釣捕活動,並記其時已有漁村。其後記及青華海漁事的史志、詩文頗多。史籍記載,青華海產魚之多為“保山冠”,近海村民稱之為“魚庫”,打漁村居民十之八九以漁業為生。所產以鯉、鯽為多,青魚、黃殼魚皆名貴,白鰷、泥鰍和馬鬃魚,平日上市亦復不少。打魚的方法有養放鸕鶿(魚鷹,俗稱水老鴉)、竹罩罩魚、使魚叉、下魚簍、釣竿垂釣等。漁民用得最多的是前兩種。鸕鶿羽毛黑色,能潛水,有些漁戶養十餘只,有的養到三、四十隻,下水時漁民連續喊道:“老鴉老鴉鑽、鑽!”竹罩以荊條製成,漏斗狀,形似羽毛球,長近二米。罩魚多在清晨和傍晚,水波不興,陽光斜照,容易發現游魚蹤跡。小船上的漁人手持長篙,悠悠然往來於湖河汊港之間,漁罩斜靠船頭,豁口向前,一旦發現大魚靠近便飛起漁罩將魚罩住,插下竹篙把船停穩,捋起衣褲,兩腳從圓口伸入罩內,將魚夾起,繼而又悠然自得地駛向前去。到周邊“海子田”谷熟排水時節,農家婦孺們以帘子罩於水口,守之獵魚,坐享而得,歡聲四起。顧文熙《永昌竹枝詞》第一首:“打魚舟在打魚村,打魚人家打魚喧。只解打魚街頭賣,賣魚買酒滿瓦盆”。《打魚釣侶》:“秋分雨霽打魚村,打魚打罷月黃昏。歸來釣侶頻頻約,銅斗酌酒漫漫溫”。兩首詩均記述了打魚的場景。
歷史上的青華海,始終是利、害並存的,它既給人們帶來了美好風景和魚米之利,又給人們帶來了“三年一小災,十年一大災”的洪澇災害。據府、縣、市(水利)志和永昌府知府兼知縣、後代理省長又任兩屆省政協副主席的由雲龍《呈報興修永昌各河水利文》記述,由於東河灣盪太多,迂迴太大,中下遊河身過窄,河堤單薄,農民築土壩70餘道漾水支車引水灌田,而來自保山壩東、西山的數十條支流,因山高坡陡,降雨時徑流快速,泥沙沖填河心,大雨暴雨之年洪水更難宣洩,倒漫河堤,潰決四溢,海水暴漲,一片汪洋。民國時期青華海區平水年受淹面積27.9平方公里,最大洪水年受淹面積64.8平方公里,最大水深4米。1952年決堤23處,53個村寨被淹,大多數房屋水淹至牆腳,低矮處房屋被淹倒塌,村寨間木船擺渡;4萬畝良田被淹沒,1.42萬畝顆粒無收。民謠廣傳:“東海子——枯樹莊,六月七月洪水漲,馬鬃魚鑽灶洞,螺螄爬家堂;莊稼淹了無收成,趕街上城劃小船”。
保山歷代地方官吏大都高度重視青華海區洪澇災害的治理。早在明萬曆年,保山籍進士、知府侯康所撰《重修東河土壩碑記》中,就記有“東河徑而南下;邇值大雨,兩岸淹沒,黍稻不登,公廩空虛,閭閻懸磬”,守令周萃認為“永昌田谷半出東方,水患未除,邊儲繼糴,議賑蠲租,非久計也”。他督率“農工”修河岸50里,開壩80餘道,立巡河老人17名,“雨河晏然,百穀告成”。清道光永昌知府陳廷焴撰《修東河碑記》說他到任時“適見東河決堤,田廬淹沒,人民失所,急思修築”,竣工後做出“每年歲修”的五條規定,年年促令查辦。由雲龍呈報的興修水利文說,保山壩沃野平原,田土腴美,河海“利之所在,害即遂之……不能因以為利而又益之毒害也”,“每歲二三月之交必須修浚一次”。民國元年他主持開挖海尾,修整河堤,並另鑿5米寬、3.3米深的大溝一條,“使海水得以暢流,暴漲時可免泛濫”。從清康熙到民國末年,先後九次大規模治理,均以疏浚、切彎、堅堤為主,逐漸排減積水,縮小了海面。1952年大災之後,又一次大規模疏浚河道,培堤護岸,排洪除澇,使“滄海變良田”8900畝,30餘個村莊基本消除了洪水威脅。1962年在東河源頭建成庫容7350萬立方米的北廟水庫,闢建東西乾渠分流,大大削減了東河洪峰流量。20世紀70年代“徹底根除水患”,東河全線改直擴寬,築堤植樹,排乾海水,青華海全部變稻田,保山學者有詩讚云:“蜿蜒曲折東河水,千古滄桑白浪濤。洪澇災殃成過去,豐功偉績看今朝!”
但是世世代代繁衍生息在青華海周邊的居民們,仍時常想起往昔美好湖澤的生態景觀。改革開放以後,隨著農業產業調整,承包原海區低洼地帶水田的一些居民,陸續恢復零散的荷池養魚並逐漸連片擴大,至2005年,種藕養魚已達上千畝,並重現了一個二、三百畝的“青華海”,波光瀲灩,碧蓮紅荷,錦鱗聚散,鷗鳥飛鳴,岸邊蘆葦、綠樹,遊人四時不斷,一年一度的“採蓮會”期間更是成群結隊,泛舟湖面,穿梭在紅花綠葉之中,情趣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