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曉東[編輯]

金曉東[編輯]

金曉東 1947年出生,長期擔任上海《文匯報》“筆會”副刊編輯,從事收藏三十餘年,以高古瓷器和竹木雕收藏著稱,其中越窯青瓷和宋金磁州窯瓷器收藏聞名上海。

基本信息

簡介

金曉東金曉東

金曉東 1947年出生,長期擔任上海《文匯報》“筆會”副刊編輯,從事收藏三十餘年,以高古瓷器和竹木雕收藏著稱,其中越窯青瓷和宋金磁州窯瓷器收藏聞名上海
如今,拍賣市場的古瓷珍品動輒百萬千萬,讓人們說起收藏家來腦中跳出的第一個詞就是“有大錢才玩收藏”。不過,在藝術市場還沒有啟動的十年、二十年前,沒多少錢的人也有很多機會進行收藏,比如北京的知名收藏家馬未都就是在當編輯的同時走上收藏道路的。和馬未都有點像,上海的古瓷收藏家金曉東也做過編輯———在上海《文匯報》副刊當了30年的編輯,在編餘開始自己的收藏。

經歷

受鄭逸梅指點去“撿漏”

“文革”中,金曉東屬於老三屆中的逍遙派,就在自己家找喜歡的事打發時光,出於好玩開始收集一些小玩意。1974年,金曉東調到上海《文匯報》副刊任編輯,住在報社宿舍的他常在周日一大早去人民大道和江陰路花鳥市場中尋覓古玩。當時他一個月的工資雖然四十幾塊錢,但是卻能買不少東西,“那時的舊東西也特別便宜,一件清代青花鼻煙壺也就1元錢,壽山石印章一兩元,四五十元錢就能買很好的東西,100元的東西就算頂好的了。而且,1985年以前的市場、地攤上沒有假東西,都是真貨。”
一次金曉東拜訪文史專家鄭逸梅老先生,鄭老告訴他,武定路新閘路口也有一個自發形成的舊貨市場,每天中午擺出來。他跑去一看,果然有十來個小攤擺成一排,攤頭上散亂地擺開了紅木鏡框、紅木座子、瓷器書畫等。於是他抽空就去逛逛,撿了不少漏。
尚未成家的金曉東除了吃飯,把自己所有的工資都花在買舊物上了。他說開始自己主要是覺得好玩,出於藝術性收集圖章、扇子、陶瓷、紫砂壺等小玩意。
後來東西多了,也想著有一個方向,正好《文匯報》有朋友看到金曉東有收藏的雅好,就讓他去拜見報社附近虎丘路上的尚業煌先生,尚先生在上海博物館陶瓷部負責瓷器鑑定與徵集工作,很多館藏都是他從民間徵集的。大概看到在亂世中也有這樣二十幾歲的小青年熱心文物收藏,所以尚先生也熱情指點,“一點點帶我去看東西,怎么分辨真的假的,邊學邊看”。
尚先生對高古瓷很欣賞,認為那才是傳統文化的精華,在收藏品類上眼光也高,常說收藏的起點要高,精美的大器不妨收些。與其買十件大路貨,不如集中財力收一件精品。如果資金有限,盆碗之類的生活器具可以不收,實用類的器具不如文房案頭清供類的器具,比如爐、硯、洗、筆架山等,這種傳統文人日用的東西更有情趣,用料好,做工精,更值得賞玩。尚業煌還介紹他去拜訪另一位古瓷收藏鑑賞家秦廷 。秦是一位私人醫生,家住北京西路,以收藏古陶瓷而在上海收藏界享有盛名,金曉東在他家看到了不少磁州窯和元青花精品,這在元青花尚未被國內文物界所充分認識的上世紀70年代末,是相當了不起的。從此,金曉東受秦先生的影響,對磁州窯古瓷器特別關注了。

一步邁入高古陶瓷收藏

在尚先生的指點下,金曉東的收藏跳過了一般收藏者必走的低、中階段,而一步邁入了高古陶瓷收藏。所謂的高古陶瓷,指的是宋元以前的陶瓷,從新石器時期的仰韶文化彩陶一直到宋代的五大名窯都是在這個範圍內。
由於經常收古瓷,漸漸認識了福佑路等古玩市場上的古董商販、舊貨店主,建立了彼此信任的關係後,店主也會將好東西留著讓他來挑,還準他把東西拿回家去看了再付錢。有一件金代的黑釉剔花梅瓶就是他當年在東台路一家古玩店裡看到的,他拿著去請教尚業煌先生,尚一看就眼睛發亮,說是連上海博物館也沒有,所以金曉東回來與店主一番討價還價,以4500元成交,這在上世紀80年代不是一個小數目。如今一件類似的金代磁州窯黑地刻花梅瓶在紐約蘇富比2006年秋拍中,以接近180萬元人民幣的價格成交。
30年來,金曉東陸續收藏了越窯青瓷200餘件,.宋金磁州窯37件,宋元青白瓷系列100餘件,.唐宋元白釉瓷系列30餘件,漢代至元代黑釉瓷系列40餘件……而他的藏品中年代最古的有新石器時代的彩繪陶
拍賣市場興起以後,高古陶瓷的價格也漲的厲害。十年前一件唐代越窯瓜楞執壺三四千元就可以買到,現在漲至五萬到十萬元。越窯的青瓷盤口壺,以前三五百元隨便挑,現在開價就是兩三萬。現在他買東西非常謹慎,“一個是價錢高了,另一方面現在假東西太多,幾乎每個窯口都有仿的,而且是高科技仿造,幾乎和真的一樣。所以最近幾年他很少收東西,但看到合適的東西也會出手。比如3年前金曉東偶然在地攤上發現了一件宋代的越窯刻花粉盒,他以2200元購得,現在這樣的越窯粉盒上拍的話,估價至少在10萬元以上。去年他在一個台灣人開的古玩店看到一個金代的東西,店主說是磁州窯的,但我一看就是定窯的,他賣我4500元,實際價格在20萬元以上。

今人會古人的發現之美

如今,退休了的金曉東有了更多的時間用於整理自己的藏品,寫作鑑賞文章,還如同當年的尚先生一樣,也有年輕人向他請教了。作了三十多年文學副刊的編輯,這份文化積累也為金曉東的古瓷品評與鑑賞帶來了許多幫助,與一般人將規整、精細當做追求目標不同,他更看中古瓷整體的美學價值以及與其同存的歷史、文化、民俗等信息。他寫過一篇引起很多回響的文章《靜夜玩明月》,他把自己心愛的瓷器比作明月,賞瓷如玩月,“素白秀雅的定窯碗,好似‘玉盤’;晶瑩柔潤的影青盤,宛若‘夜光’;奇巧紋裂的龍泉洗,堪比‘冰輪’;近乎凝脂的邢窯爐,就像‘玉蟾’;黑花磁州窯精品,布裙荊釵,不掩國色,是名符其實的‘素娥’。”買的時候,他隨手拿起一件東西,看看,審視片刻就能準確地推斷出它來自何處窯口,而買到好東西,他常常在晚間賞瓷,“閒坐案桌前,咫尺對‘嬋娟’,從眼前美妙的物象去感悟當年製作者靈性的創意”。
金曉東主要收瓷器,但看到好的木雕也會買。有一次金曉東在地攤上看到一件李白手執金樽舉頭邀明月的黃楊木雕,雖立在掌中不足三寸,刻工非常精細,人物毫髮畢現,惟妙惟肖。再細看之下,座子上刻有落款:朱子常。金曉東心裡一熱,朱子常!不就是清末著名的黃楊木雕藝術大師嗎?當即詢價,攤主開價20元,金曉東殺到10元就拿到了,他還用5元錢收進一件精美的清初和合二仙竹雕。至今已經收藏了20多件木雕,20多件竹雕。
總結自己30年來的收藏體會,金曉東覺得“收藏是美的發現、鑑識、享用的過程,是今人在追尋古人的美學足跡。從這一意義上說,古瓷的歷史、文化及經濟價值,是由當年的創造者與今天的鑑藏者共同完成的。”

收藏觀點:最捧清代官窯之風有點不正常

近幾年來瓷器市場上最引人矚目的莫過於清代官窯瓷器備受收藏家及投資者青睞,價格一路攀升,最高成交紀錄不斷刷新,上億的價格頻頻出現。只要清朝康熙、雍正、乾隆三代官窯瓷器在藝術品市場上一露面,就遭到競拍者的追逐。
金先生認為清代官窯瓷器受人愛寵,主要是最近一二十年港台東南亞藏家帶動的風氣,而就歷史上來說,鮮艷漂亮的清代官窯瓷器並非中華傳統文化的最高精華,“中國制陶歷史將近萬年,成熟的制瓷歷史從東晉算起也有一千六百年左右。中國重要歷史時期的古陶瓷,珍品迭出,各領風騷,特別是宋代的汝、定、官、哥、鈞五大名窯作品,沉靜素雅,古淡韻深,歷來是國內外收藏家夢寐以求的對象。相比之下,清代官窯瓷器的工藝性太強了點”。
另外,他也提醒說如今假冒瓷器太多,“有些地方的高仿清代官窯瓷幾乎亂真,連國際著名藝術品拍賣行也為之膽寒,小拍賣行拍賣的八成以上都是假東西,我親眼看到有些老闆買的東西,幾乎全是假的”。

焦點藏品:唐代越窯開成四年襄陽故夫人羅倩墓誌罐

方口圓底、蜜黃色釉的墓誌罐高21厘米,上刻銘文280多字,述錄羅倩故夫人王氏的生平事跡,行文雋逸瀟灑,是唐代書法大家褚遂良體。造型簡樸大氣,釉色溫潤如玉,是博物館中也難得一見的珍品。這件古瓷的品相、釉色、字型風格超過《中國古瓷全集·隋唐卷》第88號與第95號的那兩件青瓷墓誌罐。前不久馮驥才到金曉東家欣賞了這件帶年號的瓷罐後也讚不絕口,稱其“真是神品”!

北宋永和窯藍釉伏聽俑

上世紀80年代初,金曉東花350元買了件北宋永和窯藍釉文官伏聽俑,當時的大官僚活著時有人跪拜服務,所以死了還要雕塑繼續跪拜,這件長13厘米,瓷胎,藍釉繪袍,人俑身穿藍袍,俯身跪臥,側首仰望,帽、鞋、腰帶與衣領飾以綠釉,再用黑釉勾眉眼,伏姿優雅,神情動人。看了台灣出的書才判斷出準確的年代,因為台北故宮博物院亦有一件類似藏品,但那是青白瓷素胎,底部刻有“政和七年”(1117年)款。這件色釉藏品反映了北宋政和年間,江西永和窯已經與北方的鞏縣、洛陽等地一樣,生產出了南方的顏色釉瓷,此俑為元代景德鎮使用青花藍料裝飾瓷面提供了一個承前啟後的佐證。

冷門中玩出精品的收藏經

北宋永和窯藍釉伏聽俑北宋永和窯藍釉伏聽俑

當日,看到金曉東帶來的這隻黑釉剔花牡丹紋開光梅瓶,尚業煌頓時激動得兩眼發光,說:“這么精美的東西,我至今只見過兩件,連上海博物館也沒有。你千萬不能放手!”於是金曉東趕緊回到店裡,買下了這件珍品。尚業煌得知此事後,也激動異常,兩晚都沒有睡好覺。
不過至今為止,磁州窯在國內還沒有受到太多關注,價格也不高。去年兩隻秦廷棫舊藏的磁州窯枕,在上海一家拍賣行中僅拍出了4.9萬元人民幣一隻,遠遠不及明清官窯的市場價位。金曉東對此倒不在意。“收藏家就是要尋找被大多數人忽視的美。如果論藝術價值,磁州窯要遠遠超過那些官窯,那些明清官窯的紋飾刻板單一,只能算工藝品。”

獨藏四尊“朱子常”

如今收藏圈裡說到金曉東,不得不提他的黃楊木雕收藏。雖然他收藏的黃楊木雕不過4尊,但每一件都是不可多得的珍品。收得這4件作品的過程,還略帶傳奇色彩。
有一次,金曉東照例來到人民廣場周日的早市覓寶。那是一個由周圍藏家和農村來的小販自發聚集而成的集市。每周日天剛蒙蒙亮,大家就聚集到路燈下擺出各種古玩舊器叫賣,到7點警察快要出勤時,攤販就自動收攤回家,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若不是鄭逸梅指點,金曉東絕不會知道上海還有這樣一個好去處。
那天快到7點時,金曉東在一個攤位上注意到了一件黃楊木雕。只見這尊17厘米高的《太白醉酒》,立在掌中雖不足三寸,卻雕得惟妙惟肖,衣帶似風吹拂,飄飄欲舉;衣褶妥帖自然,薄衣貼體,宛若出水;再看李白的長髯,毫髮畢現;而低垂的雙眼,也醉態略顯。金曉東向來喜歡精緻的器物,而手中這件,雖不知是出自哪位大師之手,其精妙程度卻絕對是世間罕見。
當時攤販要價20元人民幣,大家都嫌貴,無人應價。待到金曉東相中這尊木雕時,小販一看為時不早,心中一急,便答應折價10元讓與金曉東。
殊不知,等金曉東將這件作品帶給尚業煌看時,才注意到底座上刻有落款:朱子常。在20世紀70年代,由於藝術品價值不高,瓷器雜件也不存在贗品問題。既然有這位晚清黃楊木雕大師“朱子常”的落款,那么這件作品就是收藏家們夢寐以求的精品無疑。那令金曉東著迷的精妙刀工,正是後來影響了我國一代藝術家的刻法——“吳帶曹衣”。而毫髮分明的鬍鬚,也是要用最好的黃楊木料,才能刻出的效果。這樣的木料,當今已經絕跡。
如今,市場上朱子常的作品一尊難求,竟被金曉東無心插柳,撿了一個漏。而且短短几年後,他又機緣巧合地收到了3件。當時這3件作品的價格一共250元人民幣,相當於金曉東半年的工資,而現在一尊朱子常的黃楊木雕,就能賣到幾十萬元人民幣。
如今,黃楊木雕的價格對金曉東來說已經高不可攀,而好的瓷器也越來越少。於是近兩年,他又玩起了價位稍低的竹木根雕。除此之外,最近他還覓得了一處舊兵營,預備改建為一座會員制的藝術館,陳列他的藏品之餘,與一班同好品茶鑒瓷。為此,他還突發奇想,要從台灣地區引進專業的茶藝表演,在館中展示。說不定幾年後,金曉東又會玩出一批上等的茶具收藏來了。

回想起來,其實金曉東自己家中也有不少舊物。他的外祖父曾是上海灘上的買辦,平日也喜歡收些青銅器、瓷器、玉器乃至早年時興的金表。
與鄭逸梅一番攀談,似乎重新點燃了這些兒時的記憶。回到家後,金曉東逐一翻出外祖父母留下的20多件寶貝,隋代的盤口四系壺、宋代的影青雙耳爐、晚明的黃楊木雕、“珠山八友”田鶴仙的印盒、陸恢的山水成扇……自此,金曉東也一頭扎進了那些只有圈裡人才知道的鬼市與地攤,留戀於這些漂亮精緻的器物。

從林風眠到磁州窯

有了高人指點,金曉東的收藏路數,也與大多數藏友不同。
認識鄭逸梅不久後,金曉東又經他介紹,結識了一位收藏古陶瓷出名的醫生秦廷棫。秦先生家中明清以前的古瓷藏品不少,最讓人喜歡的就是他所藏的磁州窯。
磁州窯乃是宋代北方民間著名瓷窯之一,至今已有7000餘年的歷史,在宋代最為興盛。人們常說的“南有景德,北有彭城”,這“彭城”指的就是磁州窯。磁州窯瓷器的裝飾,以黑白對比為主要特點,典雅樸實、蒼勁雄厚,白釉黑花獨樹一幟,並創造性地以圖案的裝飾畫法,把人物、鳥獸、蟲魚、山水等景物繪在瓷器上,為我國瓷器彩繪裝飾開創了新紀元。
在認識秦醫生之前,金曉東對磁州窯只聞其名,從未見到過實物。這日,秦醫生把自己珍藏的幾件宋代白釉鐵鏽花折枝牡丹紋梅瓶、宋代三彩刻畫花嬰戲圖長方枕、宋代白釉剔花牡丹紋執壺等等磁州窯精品拿出來與他欣賞。仔細觀察圖案當中那些隨意、質樸卻瀟灑、傳神的筆觸,金曉東突然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原來在他少年時,曾用一些畫冊紙包課本。那時他就非常喜歡這些包書紙上的水墨畫:稚拙變形的梅枝小鳥,生動活潑的鷺鷥蘆葦,還有秋意深儂的暮雲歸雁……當時,金曉東只知那是出自林風眠大師的畫筆,現在見到磁州窯,才發現原來林風眠也是從宋代先人的藝術作品中汲取了靈感,才演變出了他繪畫中的獨特風格。
受秦醫生的影響,金曉東幾乎在收藏之初,就把磁州窯定為了主要目標。至今已經收藏了37件品相完整的宋元磁州窯大件,如此規模在全國幾乎無人能比。
有一次,他在上海一家古玩店裡,看到了一件高54厘米的金代黑釉剔花牡丹紋開光梅瓶,他一看這件東西氣息比較特別,但一時又拿不準主意,就向店主借了,去請上海博物館的古瓷鑑定專家尚業煌看。
尚業煌也是金曉東經人介紹結識的一位“老法師”。他與北京的馮先銘並稱國內兩大陶瓷鑑定家。上海博物館建館以來的館藏文物,幾乎有一半是他從民間徵集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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