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彥回

褚彥回,褚淵(435~482),字彥回,河南陽翟人,中國南北朝時期劉宋皇朝宋明帝所倚賴的重臣,小時候就有純潔美好的聲譽。

基本信息

簡介

宋元嘉末年,魏軍進逼瓜步山,百姓都挑著擔子站著(時刻準備逃跑)。當時他父親褚湛之任丹陽尹,讓他的子弟們都穿著草鞋,在房前練習行走。有人譏笑他的父親,褚彥回當時十幾歲,覺得很羞慚。褚彥回喜歡清靜,褚湛之有一頭牛,是褚湛之非常喜愛的,無緣無故掉入廳事之前的井裡,褚湛之帶著身邊的人親自營救,郡府之中吵吵嚷嚷,褚彥回嫌吵雜便放下帘子不觀看。一個門生王鐵偷了褚彥回的衣服,褚彥回碰見,對他說:“你可以秘密地藏起來,不要讓人看見。”王鐵慚愧離去,不敢再回來。後來王鐵富貴了,才回來謝罪,褚彥回還像當初一樣對待他。褚彥回娶宋文帝的女兒南郡獻公主為妻,官拜駙馬都尉、著作佐郎,多次升遷任秘書丞。褚湛之死後,褚彥回把父親的財產都送給弟弟褚澄,自己只取了幾千卷書。

宋明帝即位,多次升遷任吏部尚書。有人向他請求官位,秘密地在袖子裡挾帶一餅黃金,於是請求相見,然後拿出黃金給他看,說:“沒有人知道。”褚彥回說:“你自然應該得到這個官位,不必憑藉這餅黃金。如果一定要給我,我不得不(向上級)報告你。”此人非常害怕,收起黃金離去了。褚彥回說起這件事時,卻沒說出他的姓名,當時人都不知道他是誰。

褚彥回儀表秀美,舉止優雅,待人接物總是極有風度規範。每次朝會,眾位官僚和外國使者,沒有不伸長脖子目送他的,當時人把他比作何平叔。曾經在袁粲家聚會,初秋的夜晚極為涼爽,涼風習習,明月當空,景色甚是美麗。褚彥回持琴演奏《別鵠》的曲子,音調和諧,韻致和美。王彧、謝莊都在袁粲家的座席上,打著節拍讚嘆說:“用無牽無掛的神思,契合有節律的樂器,簡直無法停止。”

當時傖地人常珍奇薛安都叛逆,後來又請求投降,明帝授予他們高官。褚彥回認為保全他們的性命,在這件事上已經很寬大,不值得格外施加特別的恩寵。明帝不聽,常珍奇不久又叛亂。建安王劉休仁,人品才能都很美好,明帝和褚彥回謀劃誅殺他,褚彥回認為不可。明帝發怒,說:“你真是痴愚,不值得和你商議事情。”褚彥回懼怕,因而奉旨行事。明帝駕崩,遺詔授予褚彥回中書令、護軍將軍的職位,與尚書令袁粲同受遺詔輔佐幼主,袁粲等人雖然也同時受託付,但明帝屬意於褚彥回。褚彥回和袁粲同心協力處理政事,褚彥回倡導儉約,因此百姓很依賴他,後來王道隆阮佃夫掌權,奸邪賄賂之事盛行,褚彥回未能禁止。褚彥回性格寬和溫雅,有器量,不隨便行動,但是世人多在名譽節操方面譏諷他。

南史褚彥回傳

褚彥回,褚湛之子,河南陽翟人,幼有清譽。宋元嘉末,魏軍逼瓜步,百姓鹹負擔而立。時父湛之為丹陽尹,使其子弟並著芒屩,於齋前習行。或譏之,湛之曰:“安不忘危也。”彥回時年十餘,甚有慚色。湛之有一牛,至所愛,無故墮廳事前井,湛之率左右躬自營救之,郡中喧擾,彥回下簾不視也。又有門生盜其衣,彥回遇見,謂曰:“可密藏之,勿使人見。”此門生慚而去,不敢復還,後貴乃歸罪,待之如初。

尚宋文帝女南郡獻公主,拜駙馬都尉,除著作佐郎,累遷秘書丞。湛之卒,彥回悉推財與弟澄,唯取書數千卷。湛之有兩廚寶物,在彥回所生郭氏間,嫡母吳縣主求之,郭欲不與,彥回曰:“但令彥回在,何患無物?”猶不許,彥回流涕固請,乃從之。襲爵都鄉侯,歷位尚書吏部郎。景陽中,山陰公主淫恣,窺見彥回悅之,以白帝。帝召彥回西上閣宿十日,公主夜就之,備見逼迫,彥回整身而立,從夕至曉,不為移志。公主謂曰:“君須髯如戟,何無丈夫意?”彥回曰:“回雖不敏,何敢首為亂階?”

宋明帝即位,累遷吏部尚書。有人求官,密袖中將一餅金,因求請間,出金示之,曰:“人無知者。”彥回曰:“卿自應得官,無假此物。若必見與,不得不相啟。”此人大懼,收金而去。彥回敘其事,而不言其名,時人莫之知也。帝之在蕃,與彥回以風素相善,至是深相委仗,陳事皆見從。改封雩都伯,歷侍中,領尚書,右衛將軍。彥回美儀貌,善容止,俯仰進退,鹹有風則。每朝會,百僚遠國使,莫不延首目送之。明帝嘗嘆曰:“褚彥回能遲行緩步,便得宰相矣。”時人以方何平叔。嘗聚袁粲舍,初秋涼夕,風月甚美,彥回援琴奏《別鵠》之曲,宮商既調,風神諧暢。王彧、謝莊並在粲坐,撫節而嘆曰:“以無累之神,合有道之器,宮商暫離,不可得已。”

傖人常珍奇與薛安都為逆,降叛非一。後又求降,明帝加以重位。彥回謂全其首領,於事已弘,不足大加寵異。帝不從。珍奇尋又叛。彥回後為吳郡太守,帝寢疾危殆,馳使召之,欲托後事。及至召入,帝坐帳中流涕曰:“吾近危篤,故召卿,欲使著黃羅衤羅。”指床頭大函曰:“文書皆函內置,此函不得復開。”彥回亦悲不自勝。黃羅衤羅,乳母服也。帝雖小間,猶懷身後慮。建安王休仁,人才令美,物情宗向,帝與彥回謀誅之,彥回以為不可。帝怒曰:“卿痴不足與議事。”彥回懼而奉旨。復為吏部尚書,衛尉卿,尚書右僕射。以母老疾,晨昏須養,辭衛尉,不許。明帝崩,遺詔以為中書令、護軍將軍,與尚書令袁粲受顧命,輔幼主。粲等雖同見托,而意在彥回。彥回同心理事,務弘儉約,百姓賴之。既而王道隆、阮佃夫用事,奸賂公行,彥回不能禁也。遭所生喪,毀頓不復可識,期年不盥櫛,唯泣淚處乃見其本質焉。詔斷哭,禁弔客。葬畢,起為中軍將軍,本官如故。

元徽二年,桂陽王休范反,彥回與衛將軍袁粲入衛宮省,鎮集眾心。彥回初為丹陽,與從弟照同載,道逢齊高帝,彥回舉手指高帝車謂照曰:“此非常人也。”出為吳興,高帝餉物別,彥回又語人曰:“此人才貌非常,將來不可測也。”及顧命之際,引高帝豫焉。高帝既平桂陽,遷中領軍,南兗州,高帝固讓,與彥回及衛軍袁粲書陳情,彥回、粲答書不從,高帝乃受命。其年加彥回尚書令、侍中,給班劍二十人,固讓令。三年,進爵為侯。服闋,改授中書監,侍中、護軍如故,給鼓吹一部。

時淮北屬,江南無復鰒魚,或有間關得至者,一枚直數千錢。人有餉彥回鰒魚三十枚。彥回時雖貴,而貧薄過甚,門生有獻計賣之,雲可得十萬錢。彥回變色曰:“我謂此是食物,非曰財貨,且不知堪賣錢,聊爾受之。雖復儉乏,寧可賣餉取錢也?”悉與親游啖之,少日便盡。明年,嫡母吳郡公主薨,毀瘠骨立。葬畢,詔攝職,固辭,又以期祭禮及表解職,並不許。

蒼梧暴虐稍甚,齊高帝與彥回及袁粲言世事,粲曰:“主上幼年,微過易改,伊、霍之事,非季世所行,縱使功成,亦終無全地。”彥回默然,歸心高帝。及廢蒼梧,群公集議,袁粲、劉彥節既不受任,彥回曰:“非蕭公無以了此。”手取事授高帝。高帝曰:“相與不肯,我安得辭?”事乃定。順帝立,改號衛將軍、開府儀同三司,侍中如故,甲仗五十人入殿。及袁粲懷貳,曰:“褚公眼睛多白,所謂白虹貫日,亡宋者終此人也。”他日,粲謂彥回曰:“國家所倚,唯公與劉丹陽及粲耳,願各自勉,無使竹帛所笑。”彥回曰:“願以鄙心寄公之腹則可矣。”然竟不能貞固。及高帝輔政,王儉議加黃鉞,任遐曰:“此大事,應報褚公。”帝曰:“褚脫不與,卿將何計?”遐曰:“彥回保妻子,愛性命,非有奇才異節,遐能制之。”果無違異。及沈攸之事起,高帝召彥回謀議,彥回曰:“西夏釁難,事必無成,公當先備其內耳。”高帝密為其備。事平,進中書監、司空。

齊台建,彥回白高帝,引何曾自魏司徒為晉丞相,求為齊官。高帝謙而不許。建元元年,進位司徒,侍中、中書監如故,改封南康郡公。彥回讓司徒,乃與僕射王儉書,欲依蔡謨事例。儉以非所宜言,勸彥回受命。終不就。尋加尚書令。二年,重申前命為司徒,又固讓。魏軍動,高帝欲發王公以下無官者從軍,彥回諫以為無益實用,空致擾動,上乃止。

三年七月,帝親嘗酎,盛暑欲夜出,彥回與左僕射王儉諫,以為“自漢宣帝以來,不夜入廟,所以誡非常。人君之重,所宜克慎。”從之。時朝廷機事,彥回多與議謀,每見從納,禮遇甚重。上大宴集,酒後謂朝臣曰:“卿等並宋時公卿,亦當不言我應得天子。”王儉等未及答,彥回斂板曰:“陛下不得言臣不早識龍顏。”上笑曰:“吾有愧文叔,知公為朱祐久矣。”彥回善彈琵琶,齊武帝在東宮宴集,賜以金鏤柄銀柱琵琶。性和雅,有器度,不妄舉動。宅嘗失火,煙焰甚逼,左右驚擾,彥回神色怡然,索輿徐去。然世頗以名節譏之,於時百姓語曰:“可憐石頭城,寧為袁粲死,不作彥回生。”

高帝崩,遺詔以為錄尚書事。江左以來,無單拜錄者,有司疑立優策。尚書令王儉議,以為“見居本官,別拜錄,應有策書,而舊事不載。中朝以來,三公王侯,則優策並設;官品第二,策而不優。優者褒美,策者兼明委寄。尚書職居天官,政化之本,故尚書令品雖第三,拜必有策。錄尚書品秩不見,而總任彌重,前代多與本官同拜,故不別有策。即事緣情,不容均之凡僚,宜有策書,用申隆寄。既異王侯,不假優文”。從之。尋增彥回班劍為三十人,五日一朝。頃之寢疾。彥回少時嘗篤病,夢人以卜蓍一具與之,遂差其一,至是年四十八矣,歲初便寢疾。而太白熒惑相系犯上將,彥回慮不起,表遜位。武帝不許。乃改授司空、驃騎將軍,侍中、錄尚書事如故。薨年四十八,家無餘財,負責數十萬,詔給東園秘器。

時司空掾屬以彥回未拜,疑應為吏敬以不?王儉議:“依《禮》,婦在途,聞夫家喪,改服而入。今掾屬雖未服勤,而吏節稟於天朝,宜申禮敬。”司徒府史又以彥回既解職而未恭後授府,應上服以不?儉又議:“依中朝士孫德祖從樂陵遷為陳留,未入境,樂陵郡吏依見君之禮,陳留迎吏依‘娶女有吉日,齊衰吊’。司徒府宜依居官制服。”又詔贈太宰,侍中、錄尚書、公如故,增班劍為六十人,葬送禮悉依宋太保王弘故事,謚曰文簡。先是庶姓三公,車未有定格,王儉議官品第一,皆加幢絡自彥回始也。又詔彥回妻宋故巴西主埏<土遂>暫啟,宜贈南康郡公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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