蟹媽案

蟹媽案

梅曉陽,原上海市園林設計院經營計畫室副主任,上海園林行業唯一的“啟明星學者”;楊海鵬,某雜誌調查記者;女兒7歲,暱稱蟹妹。夫婦倆以蟹爸蟹媽自居。梅曉陽的受賄調查案就是所謂的蟹媽案。

案件簡介

蟹媽一家蟹媽一家
2011年10月20日,蟹媽”梅曉陽因受賄罪被判處有期徒刑4年,並處沒收財產3萬元。

“蟹媽”被控“私分國有資產”

楊海鵬,法官出身,曾是《南方周末》的法治調查記者,現任《財經》雜誌華東新聞中心主任。梅曉陽,原上海市園林設計院經營計畫室副主任,是上海園林行業唯一的“啟明星學者”。這夫妻倆因為女兒愛吃蟹,而自稱“蟹爸”、“蟹媽”。
2010年7月13日,梅曉陽突然遭刑事拘留,罪名是“私分國有資產”。當時,她剛剛第二次提出辭職,有其他公司以百萬年薪聘請她。
上海閔行區人民檢察院指控:2007年至2010年5月期間,被告人梅曉陽利用擔任上海市園林設計院經營計畫室副主任,負責經辦園林設計院發包業務的職務便利,先後收受上海易亞源境景觀設計有限公司俞昌斌賄賂的價值2萬元的美容卡、上海易中建築景觀環境設計有限公司謝震緯賄賂的3萬元、上海境匯建築設計有限公司胡曙光賄賂的7萬元,並將園林設計院有關設計項目交上述三公司分包承接。

律師說法

律師稱受賄指控純屬扭曲事實
判決書中,法院認為前兩項指控缺乏確實、充分的證據,不予認定。但認定梅曉陽收受7萬元賄賂並利用職務便利為行賄人謀取利益,其行為構成受賄罪。
梅曉陽的律師嚴義明朱桀禹為其進行了無罪辯護。他們指出,收受7萬元賄賂的指控,純屬扭曲事實。
嚴義明和朱桀禹在辯護詞中提到,證人胡曙光之所以給梅曉陽現金主要有三個原因。首先,胡曙光是上海市園林設計院建築規劃設計研究所副所長,該機構屬於園林設計院外協單位。有許多發包方客戶需要維護,胡曙光多次委託梅曉陽代為維護,這中間產生的費用,園林設計院不可能負擔亦不能讓梅曉陽個人承擔。因此胡曙光將梅曉陽代為墊付的錢款支付給梅曉陽。其次,梅曉陽作為經營部的工作人員,也給胡曙光所接項目提供過技術支持,包括畫圖等,因此,這筆費用中亦有梅曉陽個人的業餘兼職報酬。最後,也是最重要的原因,胡曙光所分包承接的蘇州牡丹亭別墅景觀設計項目中,梅曉陽還以私人關係幫助胡曙光請到了業內專家周在春。周在春在該項目中擔任第二項目負責人,他為胡曙光提供了包括畫圖,製作前期概念設計等技術支持,而且胡曙光、梅曉陽和周在春亦在一起出具了該項目的技術路線和服務建議書。被告人在該項目承接前期已與胡曙光達成一致意見,將涉案的款項用於周在春勞務報酬。
律師指出,胡曙光確認,希望在正式承接下該項目後通過梅曉陽支付周在春勞務報酬。2010年7月10日左右,當胡曙光提出要再給10萬元給被告人時,被告人明確告知已給的7萬元還有剩餘,不需要再給。所以涉案的7萬元中亦包括了周在春提供技術服務的報酬。但是該項目真正承接下時已是2010年7月,這時梅曉陽已經身陷囹圄,故沒來得及與周在春結算費用。
但法院判決書中陳述,被告雖多次提出要退還7萬元或將此用於新項目的前期費用,但一直未付諸行動,所以認定受賄事實成立。
蟹爸”稱關鍵證人未獲出庭
楊海鵬稱,對案件判決有關鍵性作用的證人胡曙光和周在春,最後都沒有獲得法官許可出庭作證。
面對法院的一審判決,楊海鵬表示自己“五內俱焚”。自去年7月妻子被拘留審查開始,他利用自己多年來做法治調查記者的經驗,著手調查妻子遭遇案件的幕後故事,並在微博上發出“蟹媽蒙冤”的訊息。他認為,此案的種種根由是:上海園林設計院長達10年的MBO計畫擱淺,與上級公司———建工集團子公司“園林集團”的矛盾進一步公開化。而蟹媽的被抓,在他看來,是園林集團通過構陷她,阻止可能的業務人員大批出走;再通過她的口供,對有“反骨”的設計院長治罪。

蟹媽蟹爸

“蟹家”“蟹家”
梅曉陽稱得上順風順水。從小到大,她的學習成績一直出色,從國中到重點高中、大學,再到研究生,一路保送。在大學時,梅曉陽當上學校團總支部副書記,“是學生這條線的最大的幹部”,繼而入黨。
1998年7月,25歲的景觀碩士梅曉陽拒絕了華中農業大學的留校任教機會,成功應聘到上海園林設計院—這是中國最老的現代景觀設計單位,前身是租界時代的工部局園林處。園林院是一個比較自閉的上海人集體,她是該院錄取的第二個外省人。
這一年,經人介紹,梅認識了當時《南方周末》的記者楊海鵬。他們第一次見面在襄陽公園,她主動給他打傘。那時還流行松糕鞋,梅曉陽躲在他身後,兩隻眼睛從他肩膀上看人,身高將近1.9米的楊海鵬一直在琢磨—這姑娘到底多高?後來才知道是1.61米。
他對姑娘的身高要求在1.65米以上,現在說起來,他還感慨自己在身高問題上“喪權辱國”。不過,這個湖北宜昌姑娘跟他以前的女朋友不一樣,她不像那些上海女孩那樣精於算計,“傻乎乎的”。
雖然這個男記者不解風情,缺少浪漫,常神遊在自己的世界,做忘我狀,但是梅曉陽還是願意“倒貼”,他身上的“俠氣”令她著迷。
在事業上,楊海鵬也幫她把關。初到上海時,單位總派她一些公共項目,政府項目常要按領導意志改來改去,結算要打折扣。年終,別人獎金總比她多一些。楊告訴她:到上海總要吃三年蘿蔔乾飯,人家是短平快,你要目光長遠,政府項目錢少常賴,但容易成名。
當時梅曉陽研究江南小城鎮園林規劃,楊海鵬周末帶她去同里、濮院南潯等地,手邊常帶方誌及經濟史著作。吳越之魂,繫於人文。梅曉陽由這些故事故物,激發靈感,風格由導師所遺之歐化,轉向崇敬地方文化和東方古典園林之韻。
梅曉陽在國內圈子裡,也逐漸有了名氣和面子。2001年,憑藉出色業績,她被提拔為上海園林設計院最年輕的所長。彼時,上海乃至全國興起綠化工程熱,該院承接的業務逐漸偏向於綠化工程。梅曉陽在此期間,便多主持市政綠化項目。
同年,在跟楊海鵬戀愛三年後,他們結婚了。結婚時沒拍婚紗照,沒辦酒席,就連婚戒,也是梅曉陽自己買回來的。回想這個廚房男的當年,她感慨—他真不是個適合婚姻的人。她回憶稱,有次楊在浙江採訪,一月不著家,中途打電話回來讓她送錢過去,美其名曰讓她去過聖誕節,結果,楊在牌桌上跟兄弟們激戰正酣,留下她在那兒流眼淚。
那時他們夫妻都很忙,有時甚至數月不能見次面,“就跟周末夫妻差不多”。梅曉陽把精力主要放在事業上。2004年下半年,園林院新成立經營計畫室,梅曉陽擔任副主任,逐漸從純設計轉為管理,同時將研究方向轉向濕地項目。2006年,梅曉陽憑藉其在濕地項目領域的才能,成為上海青年科技“啟明星”學者,是該稱號唯一的園林系統人才。
梅曉陽夫婦曾經想做丁克,挨不過父母勸說,有了女兒“蟹妹”。梅也知道,丈夫對自己的工作偶有不滿—他曾多次當面說她是“組織化人格”,對組織對權威總有盲從的味道。楊海鵬認為,梅在這方面跟她母親相似,梅的母親青年時代作為勞模受到毛澤東接見,從此一切為黨。
不過,她也知道,女兒和丈夫為自己感到自豪,“蟹妹”兩歲時去閔行體育公園,坐三輪車,她對爸爸說:“告訴司機,這個公園是你老婆設計的,讓他免費。”車把式笑顛了,差點兒騎進綠化帶。
在上海,身處園林設計行業的梅曉陽收入頗豐,足以養家。“蟹爸”楊海鵬原本打算退休,最多帶幾個晚輩,自己寫寫書,研習一下中古史。

事件經過

2010年7月13日下午18時,梅曉陽被叫到上海園林集團紀委,被訊問6小時後,深夜12點又被帶到徐匯區檢察院,又是12小時。梅稱,僅3小時有錄音錄像,後押解到看守所,32小時以上時間,未得睡眠。
在這個突如其來的轉折背後,是一個國企長達十年的改制之痛。2009年4月,母公司上海建工集團將園林集團,賣給上市公司“上海建工”,上海園林設計院十年MBO(管理者收購)夢碎,這就意味著設計院員工的薪酬,未來仍將遠低於市場價格。
上海園林設計院骨幹成員,開始密謀新的出路。梅曉陽稱,2009年院長朱祥明率包括她在內的五位員工,準備一同跳槽去上海東華大學任教。他們交東華的名單上,只有簡歷,沒有名字。
當時,大學教師可以兼職做公司,2009年6月,上海上林景觀設計有限公司(下簡稱“上林”)成立,作為他們集體跳槽後,團隊的謀食之處。
“上林”股東共三人:石憲才(朱祥明姐夫)、楊海鵬(代梅曉陽持)以及一外協單位負責人謝震緯。三方各以三萬元本金入股,並各占上林景觀1/3的股份。梅曉陽介紹,石、楊股份中的部分,謝的全部,均是為未來離職的同事預備。
楊也勸妻子,告訴她不要與院長成立公司,梅並未採納。好幾次,夫婦倆發生爭執,梅認為,“沒人會害我”,在這個技術思維者眼中,世界井然有序,人皆謙恭,但是楊海鵬卻提醒她,“他人就是地獄”,別被別人繞進去,梅則指責丈夫“陰暗刻薄”。
但很快,跳槽事黃。2009年底,梅曉陽聽到傳聞,稱院長朱祥明被立案幾個月了,事因“私分國有資產”。
“會不會出事?”楊海鵬聽到後,嚇了一激靈—他告訴妻子,這是口袋罪,國企多有,有的純為非法占有,有的是為留骨幹,秘密分配。他想起“上林”,警告她辭職之前不能做生意。
楊海鵬開始勸妻子,“正當年,技術精力都旺盛,可以選擇的地方很多,”集體出走會將對方逼瘋,還是要單飛。
2010年4月,梅曉陽提交辭呈,準備投往上市公司—棕櫚園林,負責公共事業設計業務,可期的薪酬是上海園林設計院的五倍以上。在上海園林設計院的要求下,梅曉陽將離職時間延遲,她出席了國際IFIA景觀設計論壇—這是國際風景園林設計師之最高論壇,並擔任一子論壇主題發言人。
楊海鵬提醒她,“這些恩賜,若你要出走,將成為道義負擔。”他甚至忍不住對妻子發火:你怎么就愛那些虛名?!
40多天后,命運對梅曉陽露出了它的猙獰面目。
被關押70多天后,去年9月21日,梅曉陽被取保候審。回家後,她經常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對於丈夫問起的訊問過程,她一度不願開口。梅回憶稱,在看守所,她受到的精神折磨就不少,女警要給她介紹律師,她說有了,女警臉就拉長,然後幾日裡不斷言語暴力。
這個突如其來的磨難,也給這個的家庭傷害至深。
楊海鵬一直向女兒“蟹妹”謊稱,媽媽去美國出差了。
為瞞過聰明的女兒,走出看守所後,在楊海鵬的安排下,梅曉陽換掉囚服,穿上事先準備的西裝,到桑拿浴洗去晦氣,帶上楊購買的撕去中文標誌的糖果玩具,強作鎮定地回到家中,告訴“蟹妹”,媽媽從“美國”回來了。
“美國”是徐匯區看守所。“蟹妹”得到了美國糖果,還有美國玩具,再不懷疑媽媽出事了。
說起媽媽去“美國”的70天,“蟹妹”稱:有時候,我讓爸爸跟我睡,他常半夜不見了,把自己房間的門鎖上,我就把芭比娃娃(共17隻)全放在床上,讓她們陪我。
在妻子取保候審後,多天無法安眠的楊海鵬昏了過去。
對他而言,這一年美好的瞬間很少,想一想只有一個夏夜,他送“蟹妹”到少年宮唱歌,在草坪上,遠遠聽見教室里孩子們悠揚的童聲,唱的是“烏鴉媽媽”,他頓時淚下如水。那時,梅還在“美國”。
不確定的庭審
這一年,楊海鵬不敢輕易出行。一出行,“蟹媽”案子必出些變故。“元旦在樂清,忽聞便衣進家門,晚上母女驚懼難眠,急抽身趕回;五月中旬,我在京,蟹媽被公訴,退房退約回滬,發起微博抗爭;八月進京演講前,又接法院通知,案子轉回徐匯法院,待檢察院移送閔行,重新審查起訴。”
今年5月,梅曉陽被徐匯區檢察院起訴。根據起訴書上的指稱,梅曉陽於2007年起,在設計院經營計畫室副主任期間,利用負責該院對外發包設計業務的職務便利,收受外協單位總經理胡曙光7萬元、俞昌斌消費卡2萬,以及謝震緯匯入其信用卡的3萬。
所謂外協,是指掛靠於上海園林設計院,承接園林院的部分設計項目的單位。謝震緯對《南都周刊》記者解釋稱,這些項目,多無油水,是園林設計院為了鞏固大客戶,接的小單,內部人員不願意做,才交給“外協”處理,類似項目因利潤率低,甚至“外協”也並非十分情願,有時只是幫忙的意味。
梅曉陽辯稱,2萬的消費卡為設計院招待時公用,謝震緯匯入的3萬為“上林”的註冊資金,而胡曙光的7萬,在其是過手,實為某設計家之勞務費。
不過,梅、楊夫婦等待的一審開庭,卻不斷延後,歷經三次起訴,六次開取保候審單子,兩次開庭取消,充滿不確定性。
在楊海鵬看來,地下上海是個隱蔽的城市,也存在著隱蔽的司法。他決定利用“偉大的微博”—輿論不能代替法槌,但公開透明、點面交流的方式,會使決策者不受體制內自利者的誤導,信息對稱使作惡者的絕對優勢,變為相對優勢。
他開始了表面上的示弱。半年間,他購買8部手機,手機卡20張送人,自己秘密查案,找人談話,調集資料。而在微博上,他讀書、燒菜,似乎安於做廚房男。
就在他引而不發的時候,2011年3月底,“李莊案”第二季上演,楊海鵬開始了自己的“生死由命,我要發言”。他坦言,這既是“蟹媽案”的演習,也是對不合理狀況的反抗。
5月初,李莊案落幕後,楊海鵬的微博冬粉,從3萬多躍至8萬餘。
5月24日,他發布微博稱,“諸位冬粉:鄙人生死存亡懸於一線,敬請海內外諸位冬粉,賜與信箱,鄙人有檔案投送。如鄙博關閉三日,即可開而視之,並於網路公開檔案。楊某叩謝!”在這條微博下,有1.6萬多條評論。
令楊海鵬驕傲的是,上海檢察系統與工商局之間,嚴重違法的“聯動辦案機制”,因他的反擊,現已告停止—“蟹媽案”涉及的三間外協公司,賬冊和客戶名單均被搜走,“聯動查處”的徐匯區檢察院和工商局,根據賬冊上的肥瘠,開罰單。
保險公司的人,看到微博,向他推銷意外傷害及死亡險。也有兄弟問他:何必那么頂真?他答:我是老婆情人兩塊牌子一套班子,“蟹媽”當然重要。這也讓他獲得了“嫁人要嫁楊海鵬”的美譽。他的深情讓那些女人們羨慕不已—上海有個身家過億的律師,其夫人把楊海鵬的微博列印多份,散發到貴婦圈。
從不擔心丈夫的梅曉陽也開始警惕起來。今年7月,楊海鵬發現自己的微博關注少了五十幾個,一問,才知道梅趁他離開iPad,把幾十美女取消關注,說“全是狐狸精”。
一年來,梅曉陽停薪,家裡靠楊收入開銷,梅曉陽覺得,“用老公的錢,十分開心”。近十年,她的收入比丈夫都要高許多,“檢察院給蟹爸創造了一個洗清‘軟飯男’形象的機會。感謝國家!”
不過,在這對夫婦的溫情背後,也有矛盾和爭吵。楊海鵬卻坦承,他們相處13年,絆的嘴,加起來沒有這4個月多。在“蟹媽案”微博戰中,給他最大傷害的人,是梅本人,“她總想給別人留面子,總想著別人膽怯,總想著別人只是有些不擇手段,總怕蟹爸給他們傷害,為此曾經偷著刪帖。蟹爸用事實告訴她:這些人自私絕情,如果你原諒他們,他們不會感激,會再次出賣你。”
梅曉陽想不通,“人怎么會那么壞?”而楊海鵬則稱,他早已把對方的“出賣”,計算在內。
開庭之前一周,楊海鵬跟梅的代理律師嚴義明討論,覺得蟹媽案會向樂觀方向發展,但在此體制環境下,他認為不能有任何疏忽,“蟹媽的最壞準備,就是坐牢”,蟹爸只要一息尚存,即要戰鬥到底.

關於設計院

上世紀90年代末,在中國即將加入WTO時,國家發改委發文稱,建議在加入WTO前,對設計單位進行以MBO(即管理者收購單位後成為所有者)為主體的私有化改造。
然而隨著上海市政建設及房地產崛起,上級公司上海園林集團對設計院的MBO一直虛與委蛇。由於矛盾激化,期間歷經“全院賬薄被查八次”等事件,MBO過程也自此停止,直到2006年由於人才流失過快才重啟,但當年7月,上海社保案發,到2007年年底時,上海世博項目建設又啟動。上級允諾,完成世博項目後,重新啟動MBO。
結果到2009年4月時,上海園林集團宣布將設計院在內的幾十家企業,賣給國企“上海建工”。於是,設計院十年私有化進程夢碎,多年來忍受遠低於市場待遇的設計院骨幹紛紛準備跳槽

是楊海鵬害了“蟹媽”?

楊海鵬楊海鵬

楊海鵬曾被新京報評為一周人物
並非沒有妥協的道路
很多人說,楊海鵬是道德控,並且引用他多段“激情”的表述,來證明是他在微博上高調地聲討,最終將“蟹媽”送進了監獄。楊海鵬自己似乎也承認,“這個判決,懲罰的是我。五內俱焚中。”
但楊並非不懂事的憤青,如他說“有時也懷疑輿論對審判,是不是起到反作用。”
的確,案發後說客很快找上門來,想媾和。他們提出,如果楊海鵬放棄在微博上公布這些內容,檢察機關就放棄起訴,或者給梅緩刑。
但楊海鵬為何沒有選擇妥協?除了“尊嚴”外,是否還有其它理性的考量?
但現實國情,讓他走上“無罪辯護”的絕路
“蟹媽”是希望妥協的,但楊海鵬堅決不同意,他告訴妻子,不要存有任何幻想,也許,一轉身,人家便出賣了你。
所謂妥協,準確的說是“辯訴交易”,是一項起源於美國的制度。即被告人做有罪答辯,換取檢察官指控較輕的罪名。而且這樣的交易受法律保護,其效力幾近於庭審定罪。
而中國並沒有相關的法條,所謂中國式的“辯訴交易”,就只能是赤裸裸的潛規則了,既無制度保障,又無安全可言。正如楊海鵬所說,被告只要一認罪,剛剛還願意“交易”的檢方沒準一變臉就在庭審中說“這可是你自己認罪的啊。”
此外,如果沒有楊海鵬的抗爭,謝震緯等人可能也不會在庭審中說出真相,而案子是否會向更惡劣的方向滑去,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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