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亭詩

蘭亭詩

《蘭亭詩》,晉王羲之作於永和九年的一次修禊活動中,本為四言、五言各一首,後人析五言詩為五首,故總稱曰《蘭亭詩》六首。另外有傳唐柳公權墨跡《蘭亭詩》,現藏北京故宮博物院。 卷後有宋邢天寵、楊希甫、習之、蔡襄(後添)、李處益、孫大年、王易、黃伯思(偽)、宋適,金王萬慶,明王世貞(兩段)、莫是龍、文嘉、張鳳翼,清王鴻緒等題跋和觀款。從所錄三十七首詩中可看出,個別用字不避宋諱,如謝安詩中“契慈玄執,寄教林丘”的“玄”字、王肅之詩中“嘉會欣時游,豁朗暢心神”的“朗”字等都沒有避北宋始祖皇帝趙玄朗之諱。

蘭亭詩六首

原文

【其一】代謝鱗次,忽焉以周。欣此暮春,和氣載柔。詠彼舞雩,異世同流。迤攜齊契,散懷一丘。

【其二】悠悠大象運,輪轉無停際。陶化非吾因,去來非吾制。宗統竟安在,即順理自泰。有心未能悟,適足纏利害。未若任所遇,逍遙良辰會。

【其三】三春啟群品⑴,寄暢在所因⑵。仰望碧天際,俯磐綠水濱。寥朗⑶無厓觀,寓目理自陳。大矣造化功,萬殊莫不均。群籟⑷雖參差,適我無非新。

【其四】猗與二三子,莫匪齊所託。造真探玄根,涉世若過客。前識非所期,虛室是我宅。遠想千載外,何必謝曩昔。相與無相與,形骸自脫落。

【其五】鑒明去塵垢,止則鄙吝生。體之固未易,三觴解天刑。方寸無停主,矜伐將自平。雖無絲與竹,玄泉有清聲。雖無嘯與歌,詠言有餘馨。取樂在一朝,寄之齊千齡。

【其六】合散固其常,修短定無始。造新不暫停,一往不再起。於今為神奇,信宿同塵滓。誰能無此慨,散之在推理。言立同不朽,河清非所俟。

【注釋】

⑴群品:即指萬象。

⑵寄:即寄託。暢:暢快的心情。因:即依、順之意。

⑶寥朗:空闊明朗。

⑷群籟:指詩人耳聞的大自然中種種音響,亦喻群品、萬物。

題解

東晉穆帝永和九年(353)三月三日,王羲之、孫綽、謝安與孫統等四十一人,在會稽(今浙江紹興)境內的蘭亭舉行了一次集會,按古人上巳修禊的習俗,要在三月第一個巴日臨水洗濯,去除不祥,詩人們在山水旁,將盛著酒的杯子從曲水上游放出,讓它順著流水漂下,流到誰的面前,誰就暢飲此杯,臨流賦詩。今存王羲之的《蘭亭詩》共有六首,這是其中之一。

作者生平

王羲之王羲之

王羲之(3

03—361年),字逸少,號澹齋,是東晉偉大的書法家,被後人尊為“書聖”。他的兒子王獻之書法也很好,人們稱他們兩為“二王”。因曾任右軍將軍,世稱“王右軍”、“王會稽”。他的代表作品有:楷書《樂毅論》、《黃庭經》、草書《十七帖》、行書《姨母帖》、《快雪時晴帖》、《喪亂帖》、行楷《蘭亭集序》等。精研體勢,心摹手追,廣采眾長,冶於一爐,創造出“天質自然,丰神蓋代”的行書,被後人譽為“書聖”。其中,王羲之書寫的《蘭亭集序》為書家所敬仰,被稱作“天下第一行書”。王羲之對真書、草、行主體書法造詣都很深。

賞析

首四句即給了我們不同於純粹玄言詩的新鮮印象。“三春啟群品,寄暢在所因”表達詩人對大自然的敏銳感覺,其中“寄暢”二字更將全詩旨意表露無遺:以蘭亭山水來“暢情”,擺脫世務俗趣、化解生命悲感,獲得身心的輕鬆愉悅。而當詩人對碧天綠水投去深情一瞥,玄思就隨之聯翩而生。

“寓目理自陳”是全詩的關鍵之句,“寓目”的皆是景物,陳示的卻是玄理。這種“目擊道存”式的觀察和感受大自然的方式,注定了玄理必將與山水相結合,玄言詩中便一定會出現山水的成分。

“大矣造化功”以下四句便是詩人所悟之理。《莊子·齊物論》以山林群籟為喻,說明萬物雖千差萬別,但都自然而然,“道通為一”;在“道”的面前它們都是齊同、平等的。“萬殊莫不均”之說就是受此種觀點影響。深受老莊思想的詩人,看著崇山峻岭、茂林修竹等等都沐浴在燦爛的春陽之下,平等地享受著造物的恩惠,那么生動繁複,又那么和諧統一,自然很容易湧起一種萬物均齊的情愫;而且感到自己也作為平等的一員回歸到這無限和諧之中,與萬物相親,“萬物與我為一”(《莊子·齊物論》),故曰:“群籟雖參差,適我無非親。”詩人融入忘懷物我的無差別境界之中,這境界是哲理的,也是審美的。“群籟雖參差,適我無非新”,已不再是對“理”的空泛感悟,簡直就是對大自然生命律動的切實感受了。

《蘭亭詩》中更具代表性的是玄言、山水對半的作品。其中既有對山水的具體描摹,又有詩人體道後愉快心情的表露,真正達到了“散懷山水,蕭然忘羈”的境界。

晉穆帝永和九年,王羲之、謝安、孫綽等名士會於蘭亭。聚會目的主要是欣賞山水,流觴賦詩。成詩三十七首,編成了《蘭亭集》(王羲之也藉此寫作了《蘭亭集序》)。其內容或抒寫山水游賞之樂,表現山水審美的情趣;或由山水直接抒發玄理。

《蘭亭詩》無論是寫山水還是寫玄理,藝術水平都不高,但標誌著詩人已開始留意山水審美,並從山水中體悟玄理。這種嘗試預示著山水詩將要興起。蘭亭雅集對中國文人生活情趣有重大影響,同時對詩歌流派的形成也有推動作用。

傳柳公權墨跡

《蘭亭詩》卷《蘭亭詩》卷

《蘭亭詩》

墨跡卷,傳唐柳公權書,無款印。絹本,行書,縱26.5cm,橫365.3cm。現藏北京故宮博物院。

卷前引首清乾隆皇帝行書題“筆諫遺型”,題簽“蘭亭八柱第四”,題記一段。又有瘦金體題簽“唐柳公權書群賢詩”。 卷後有宋邢天寵、楊希甫、習之、蔡襄(後添)、李處益、孫大年、王易、黃伯思(偽)、宋適,金王萬慶,明王世貞(兩段)、莫是龍、文嘉、張鳳翼,清王鴻緒等題跋和觀款。

鑑藏印有宋“御書”、“雙龍”、“宣和”、“政和”、“內府圖書”、“奉華寶藏”、“內府書印”、“睿思東閣”(以上均偽),以及宋“紹興”,元“喬簣成氏”、“柯九思”(均墨印),明王世貞,清高士奇、王鴻緒、乾隆內府諸印。 此書傳是柳公權所書東晉穆帝永和九年(353年)三月三日,王羲之與謝安、孫綽等人在浙江紹興蘭亭雅集時與會者所賦的三十七首詩及詩序。

詩後的題跋有的是真跡,有的是偽作。明以後的題跋都是原有的,明以前的題跋除蔡襄、黃伯思外都是真跡,但全是後配,與本卷無關。

本卷筆法僵硬粗糙,且多枯鋒,但較自然率易。卷後之宋代黃伯思尾題(偽)中雲“傳柳書”,細觀之,個別字的用筆明顯不是出自柳書,如:孫統四言詩中的“希”字、庾友四言詩中的“則”字、王渙之四言詩中的“足”字等末筆寫的非常醜怪,字的結體亦多不沉穩,較浮躁,與柳氏所書王獻之《送梨帖》後之題跋墨跡對比不但筆法不類,連結體也無絲毫相同之處。從詩文看,頗有不通處,如:把孫綽四言詩“懷彼伐木”誤書為“懷彼代水”,把謝安四言詩“伊昔夫子”誤書為“伊昔先子”。“伐木”是《詩經》中語,“夫子”是指孔丘,說明書寫者是一位文墨不夠精通之人。無論從藝術特徵還是藝術水平來分析,該卷決非柳公權之筆。

此卷也並非晚至宋代的抄本。從所錄三十七首詩中可看出,個別用字不避宋諱,如謝安詩中“契慈玄執,寄教林丘”的“玄”字、王肅之詩中“嘉會欣時游,豁朗暢心神”的“朗”字等都沒有避北宋始祖皇帝趙玄朗之諱。從書法的主體風格看,推測應寫於唐代,與杜牧墨跡《張好好詩》大略相近,並且是信筆直書,不是臨仿得來。作為唐抄古本,此卷與敦煌遺書中《文選·陸機短歌行等殘卷》(伯2554)、《玉台新詠卷第二殘卷》(伯2503)有同樣的文學價值,不獨書法耳。

本帖有宋《寶章待訪錄》,明《東圖玄覽》、《清河書畫舫》、《清河見聞表》,清《珊瑚網書憑》、 《式古堂書畫匯考》、《大觀錄》、《石渠寶笈·續編》、《石渠隨筆》著錄。

現代詩作

蘭亭詩 費黃芝

永和九年癸丑春,群賢少長蘭亭集。

崇山茂林流曲水,亦觴亦詠敘幽情。人生短暫趣舍殊,暫得於己快然足。後之視今今視昔,流光荏苒變陳跡。

費黃芝,青年潛力書法家、喜晉唐、真書、小楷。好唐詩宋詞。臨逸少《蘭亭序》,兼學諸體,作品以清新秀麗見長,深受收藏者喜愛。其書法被國內及、韓國、奧地利友人和機構收藏。學書師承國學泰斗書畫家、啟功先生以及唐傳勇、馬驥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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